男女主角分别是纪长安黑玉赫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by纪长安黑玉赫》,由网络作家“第一馒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夜松也是纪府的大门外,沉声开口,“若欢欢和喜喜是在纪府,那就麻烦告诉他们一声,他们先跟我回去。”说完这话,闻夜松口气不耐烦的,又对纪大管家身后的立春和谷雨说,“也告诉你们的大小姐,今日她这事做的着实过分。”“她如果还想,我与她的亲事能顺利的话,往后这样的危险与胁迫,便不要再犯了。”昨日双青曼把闻欢和闻喜丢在大街上,目的就是为了让长安把闻欢和闻喜送回闻家。闻夜松与闻母也等在闻家,为了给纪长安下药。结果他们左等右等,把纪淮都等来了。他们也没有等到纪长安送闻欢和闻喜回来。闻夜松和双青曼,以及闻母都以为,纪长安会像以前那样,带着闻欢和闻喜去街头巷尾买好吃的好玩的。以及任劳任怨的给闻欢和闻喜,买各种各样昂贵的衣物首饰。哪里知道,他们等了一个...
《完结版小说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by纪长安黑玉赫》精彩片段
闻夜松也是纪府的大门外,沉声开口,
“若欢欢和喜喜是在纪府,那就麻烦告诉他们一声,他们先跟我回去。”
说完这话,闻夜松口气不耐烦的,又对纪大管家身后的立春和谷雨说,
“也告诉你们的大小姐,今日她这事做的着实过分。”
“她如果还想,我与她的亲事能顺利的话,往后这样的危险与胁迫,便不要再犯了。”
昨日双青曼把闻欢和闻喜丢在大街上,目的就是为了让长安把闻欢和闻喜送回闻家。
闻夜松与闻母也等在闻家,为了给纪长安下药。
结果他们左等右等,把纪淮都等来了。
他们也没有等到纪长安送闻欢和闻喜回来。
闻夜松和双青曼,以及闻母都以为,纪长安会像以前那样,带着闻欢和闻喜去街头巷尾买好吃的好玩的。
以及任劳任怨的给闻欢和闻喜,买各种各样昂贵的衣物首饰。
哪里知道,他们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纪长安把闻欢和闻喜送回来。
闻家人便自然以为,是纪长安把闻欢和闻喜留在了纪府。
因为,纪长安没有上钩。
导致闻家人在纪淮的面前失去了信任。
所以闻家人也很恼怒。
纪长安为什么不按照他们预设的那样?把闻欢和闻喜送到闻家来?
所以当天晚上,闻家的人也就没有来纪府接闻欢和闻喜。
他们有心让闻欢和闻喜,狠狠的折腾纪长安一晚。
毕竟闻家的人知道,这两个孩子若闹起来是很难哄的。
结果一个晚上过去,又等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纪长安依旧没有把闻欢和闻喜送回来。
闻家的人,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双青曼立即拉上了闻夜松,跑到纪家来找闻欢和闻喜。
结果就连纪大管家都说,没有看到闻欢和闻喜。
一时间,闻夜松那难看的神色上添了一层苍白。
她冲着从管家身后路过的纪长安,大声的吼,
“你把两个孩子弄去了哪里?”
“你说啊!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
纪长安停下脚步,莫名的回头,
“我心狠手辣?”
“你的好大嫂,什么时候说过把闻欢和闻喜留给我了?”
“真是不好意思了呢,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你们家的小孩子丢了,你们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官?”
“反而跑到我家门口来吵闹?”
闻家的人敢曝光吗?
闻欢和闻喜出生时,闻家的大公子都死了一年半了。
这件事,他们敢让官府的人去查吗?
双青曼冲上去。
纪大管家象征性的抬了一下手,最后看热闹不嫌事大般,把双青曼给放了进去。
他的这举动,看在纪长安的眼里。
但纪长安不动声色。
双青曼刚冲到纪长安的面前,就被青衣挡了下来。
“你把我的孩子......啊!”
双青曼被青衣推了一掌,直接往后退了两步,倒在纪大管家的身上。
纪大管家顺势将她抱住,两人一同绊倒门槛,摔到了门外。
纪家门外的看客们,立即发出哄笑声。
闻夜松脸色一黑。
他眼神发冷的,恨恨的看着青衣。
纪长安平端着双手,风华万千,高高在上的站在门槛内,面无表情的说,
“大管家年纪也大了,摔得疼吗?”
纪大管家好说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身上穿的衣服,比起纪淮来都要显得富贵不少。
他原本只是想要看看热闹。
毕竟纪长安最近行事太过于果断,让纪家的很多下人都很不满。
见纪长安不理他,男人便将她的手腕拽过来。
连带着纪长安的身子一歪,便面对着男人,她被困在了男人的怀中。
“放开我!”纪长安抬起眼眸,脸上都是怒意。
她突然一顿,将男人的面容看了个清楚明白。
这男人长相十分的俊美,甚至带着一丝俊美到过了头的阴柔感。
他披着黑色的长发,用一根黑色的发带系着,身上穿着黑色的宽松锦衣。
一切都显得十分的懒散闲适。
但他血红色的眼眉中透着的紧张,却与他身上阴柔华贵的气质十分不符。
“让本君看看你的伤。”
男人的一条手臂,紧紧的箍住纪长安的腰身,让她半分都不能动弹。
他另一只大手握着纪长安纤细的手腕,将她的手腕拉到了他的唇前。
“你放开我!究竟要做什么?”
纪长安挣扎着,不想与这个孟浪男人这样的亲近。
可是紧接着,男人闭上了眼睛,他用唇亲了亲纪长安手腕上的红印,
“你要乖,下次别再想着,把本君送给你的东西摘下来了。”
“你不惹本君生气,也不会受这一遭罪。”
“好了,一切都是本君的错,本君同你道歉。”
“不生气了,你想想看还想要什么,本君都应承你。”
男人冰凉的唇,落在纪长安手腕的浅淡红印上。
引发了纪长安的浑身战栗。
她用力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唇前挪开,
“我不要你的东西,这么华贵的一顶金冠,我怎么戴得出去?”
“太招人了。”
要是换了旁的姑娘,若是被人赠送了这样价值连城的礼物。
只怕要高兴疯了去。
但纪长安不一样,她首先不缺钱。
其次,她明白匹夫无罪,怀璧有罪的道理。
这帝都城里,多的是对她嫉恨的人。
男人轻轻的冷哼一声,
“身为君夫人,怎能如此胆小?”
“有本君为你撑腰,你尽管招摇,便是日日都戴着,也不敢有人说你半个字的不是。”
纪长安气的发慌,她怎么就跟这男人说不明白?
“我不想这样引人注意,别人都会看着我。”
孟浪男人想了想,
“也对,夫人长得好看,君夫人的衮服仪制穿在夫人身上,也能引来不少男人觊觎的目光。”
“本君不喜欢。”
他仿佛格外开恩那般,抱着纪长安懒懒散散的说,
“那本君就给夫人送些别的。”
纪长安被噎住。
本质上,根本就不是他送什么,会不会让她招来狂蜂浪蝶的问题。
而是她根本就不想收他的礼。
纪长安被困在男人的怀里,她用手捶着男人的胸膛,
“我不要,你,你不要缠着我!”
他贴得她太近了,甚至纪长安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胸膛有多么的坚硬。
男人却是双手抱住了纪长安的腰,他仿佛在纵容那般,任由纪长安捶打着他。
甚至,他的嘴里还气死人不偿命的,带着心疼的意味说,
“你轻一些,一会儿把自个儿的手锤红了,又赖是本君打的你。”
那语气之中的宠溺意味,让纪长安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这世上的姑娘那么多,你这个妖怪怎么偏生缠上了我?”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纪长安的梦与她的现实是连通的。
这个男人一定是通过了某种手段,进入了她的梦里,对她做一些孟浪的事情。
“本君不是妖怪。”
男人低着头,将他的额,贴在纪长安的额上。
两人身周,桃花瓣纷纷扬扬,画面让人感到静谧而唯美,
一众丫头站在纪长安的身后,都没有看到纪长安的动作。
等她们反应过来后。
只能七手八脚的,把还没有走出纪府大门的大夫,又叫了回来。
大夫皱着眉头,捻着胡须沉思了许久。
“这,老夫从医这么多年,竟从未见过这等病患。”
“纪家可有人给过这位嬷嬷惊吓?”
一屋子丫头你看我,我看你。
还是那名质问过纪长安的丫头开口,要问纪长安。
可是这一次纪长安没有等她再出言不逊。
她一回身,一巴掌打在那个大丫头的脸上,
“平日里嬷嬷都是被你们当成主子那样伺候的,你们是不是瞧她年纪大了,对她有所不敬?”
被打了一巴掌的大丫头,名字叫做添香。
她捂着半张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纪长安。
这个纪家大小姐为人温良宽厚,长这么大从没对下人发过火。
这一巴掌直接把添香给打懵了。
“嬷嬷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
纪长安站起身,眼中含着厌恶和痛恨。
这种眼神反倒把添香和一众丫头们给吓了一跳。
纪长安痛心疾首,
“你们今天若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将你们统统发卖了出去。”
“嬷嬷是阿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如果不是被你们吓到,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院子伺候的丫头,看着纪长安眼角的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除了添香和另外三个大丫头之外,其余的二等丫头、小丫头和粗使丫头,全都跪下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的。
宅子里头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地方。
好的地方在于,每个人做点什么事儿,说点什么话,都会被有心人记在心里。
不好的地方在于,这片窄小的天地里,其实根本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再加上王嬷嬷这个人,平日里自持身份,对纪家的这些小丫头非打即骂。
总有人会对王嬷嬷心生意见。
纪长安就端坐在王嬷嬷的床边。
屋子里的光线比较暗,丫头们跪了一地。
她根本就没有听那些丫头们都说了些什么。
上辈子的纪家被闻夜松吃了绝户,没有一个纪家人是无辜的。
“来人,把那几个同王嬷嬷拌过嘴的,全都给我发卖了出去。”
纪长安的声音冰冷。
那几个被揪了出来的小丫头,顿时浑身冰冷,纷纷跪地哀求。
添香站出来大声说,
“大小姐,不过就是寻常的几句拌嘴而已,这也值得大惊小怪吗?”
她惯常都是说话不中听,爱和大小姐唱反调,标榜大丫头个性的。
以往纪长安和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个性,所以都不说她什么。
纪长安微微扬起脸,用着同样高的音调质问添香,
“你觉得嬷嬷的性命,不值得重视,是我在大惊小怪?”
“你难道不知道嬷嬷对我有多重要吗?”
添香张了张嘴,不等她再说些什么。
纪长安大声的喊,
“来人,去请我阿爹过来,我今日倒是要看看,我处罚几个对嬷嬷不敬的丫头,阿爹会不会说我是大惊小怪?!”
她嚷嚷开,整个闺院里都是哭声。
肩胛处有一团小小的拱起。
纪长安抬手,将黑玉赫的脑袋往下压了压。
很快就有小厮来传纪淮的话,
“老爷说,对王嬷嬷不敬,便是对仙去的夫人不敬,一切人等都听凭大小姐发落。”
纪长安内心讥讽,她的好阿娘就是阿爹的软肋。
无论要办任何事,只要打出纪夫人的名号来,纪淮无忧不应的。
纪长安真怕将来拆穿周芙蓉的真面目后,阿爹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很快就有粗使婆子上来,把那几个哭哭啼啼的丫头带了下去。
“大小姐,我不走,我再也不敢同嬷嬷拌嘴了。”
“大小姐您放过奴婢吧。”
那几个丫头里,有一个大丫头,几个二等丫头,还有几个小丫头。
算下来,这一回,纪长安就往外清走了八个丫头。
她们大声哭嚎着不愿意离开纪家。
比起被发卖到下一个主家,不知主家善恶,不知自己会迎接什么样的命运来说。
纪家就是她们最好的去处。
可是上辈子,她们配合着闻夜松,欺骗纪长安,羞辱纪长安的时候。
她们从没有想过,她们之所以能有一片遮风避雨的地方。
全都是纪家提供的。
纪长安站起身,站在王嬷嬷的门边,看向哭天喊地被拖走的八个丫头。
凭她们在纪家从小到大,好水好米养出来的娇嫩肌肤与好颜色。
离开了纪家之后,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纪长安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色。
这才刚刚开始呢。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以担忧王嬷嬷心情不好为由,让所有的丫头都不准进她的寝房。
看着落地铜镜中的自己。
纪长安将身上的大袖衫敞开,宽大的衣衫垂落在地。
露出她细腰上的黑蛇。
黑玉赫已经醒了,它三角形的蛇头从纪长安的后肩爬上来。
赤红色的双眸,看着镜子中的纪长安。
那种眼神,带着一抹高于一切的睥睨。
美丽的姑娘肌肤雪白,黑色的蛇尾圈着她的腰肢滑动。
黑玉赫似乎打量了纪长安很久,它的上半身扭动着,蛇头转向纪长安。
她有点儿紧张。
从上辈子起,纪长安就知道黑玉赫似乎很喜欢她的身体。
它总想往她的身上爬。
但是纪长安很怕它,最初的几年,它一靠近她,她就会失控的尖叫,浑身颤栗。
时间长了,黑玉赫就只在她的身边徘徊,没再纠缠她的身体。
只除了有几次,纪长安意识不太清晰的时候......
“喜欢我吗?”
纪长安看着镜子中的黑玉赫。
黑玉赫对着她的侧脸,吐出血红色的蛇信子。
蛇信子分叉,落在纪长安的脸上,冰凉的。
它很满意。
纪长安知道。
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黑玉赫的蛇身鳞片,
“我说过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这辈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她会保护黑玉赫,保护阿爹,保护纪家。
没有人会再把他们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所有的人,都该血债血偿。
目送纪长安离开书房后。
纪淮来到书房的隔间,里面挂着一幅画像。
他给画像里的爱妻上了一炷香,眼中含泪,
“夫人,你已经死了五年,这五年为夫没有一天不想你。”
“这世间真心人难求,真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如你我这般,遇到一个真心实意待她好的夫婿。”
“终究是你我的妄想了。”
他知道易求无价宝,难求无情郎。
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才正常。
不正常的是自己这样的男人,从始至终对妻子深情无悔。
纪淮心中难受极了,在死去的爱妻画像前,落下了眼泪。
而闻夜松带着添香回了闻家,他和添香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很好。
“二叔。”
双青曼带着闻欢和闻喜匆匆的走过来。
她的目光落在添香的身上,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警惕。
双青曼随即笑道:
“这不是添香姑娘吗?真是好长日子不见了。”
“添香姑娘这是有事儿?”
添香往闻夜松的背后站了站,伸出她素净柔嫩的小手,拉了拉闻夜松背后的衣衫。
闻夜松原本对于纪淮今日的态度,心中就很不满,连带着对添香也心生了不满。
但被添香这般小心翼翼的拉着衣衫,他的心顿时软了。
“添香今日开始起,就是咱们家的人了,嫂嫂,你收拾一间房给添香住。”
闻夜松一边说着,一边侧身握住了添香的手。
一见他这幅姿态,双青曼的眼睛都快要冒火了。
她强笑道:“二叔,这是怎么个说法?添香姑娘不是纪大小姐的人吗?”
同所有人一样,双青曼也知道纪长安的那些美貌丫头,最后多数都会给闻夜松。
可双青曼有这个自信,未来她会让自己成为闻夜松所有的女人中,最特别的那个存在。
但现在纪长安都还没有和闻夜松成婚,添香就住在了闻家。
“这哪里有小姐还没过门,丫头先住过来的道理?!”
双青曼看着添香,态度逐渐尖锐。
添香则可怜兮兮的低头,带着一丝哽咽,
“闻公子......不,公子......奴婢害怕......”
闻夜松皱眉看着双青曼,
“嫂嫂,这是我与纪家的事儿,嫂嫂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说完,闻夜松就牵着添香的手,把她带进了自己的院子。
如今的闻家,住的是纪家的产业,三进的院落里也养了几个下人。
看起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闻母与闻夜松,以及双青曼都忘了,当初闻家可是举家逃难来的帝都城。
当时闻家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如今的闻夜松走在外面,也能被人称一声“闻公子”。
闻母则是“闻老太太”。
添香靠入闻夜松的怀里,“公子,今后奴婢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公子,别再生奴婢的气了,奴婢的心中只有你一人,所以奴婢遇到了委屈,也只能来找公子。”
她揣摩了闻夜松近五年的时间,自然知道闻夜松为什么生气。
她又该怎么做,才能让闻夜松不那么生气。
果然,闻夜松在添香主动的投怀送抱下,他心头的怒火缓缓的消散。
最后彻底没有了踪迹。
添香有什么错呢?
她只不过是太爱他了而已。
“以后你住在闻家,就是我的人了。”
闻夜松享受着添香的主动贴近,
“只不过现在我还没有与纪长安成婚,所以暂时不能纳你做妾室。”
他到底还算是头脑清醒的。
方才在纪家的时候,已经很明显的惹了纪淮不高兴。
或许是想起了以前爱妻治家严明,也是一个对于管家颇有手段的好女子。
纪淮并不反对纪长安吓唬添香,还让一个婆子把添香带到乡下去训诫。
相反的,纪淮觉得纪长安很有想法,以后身为当家主母,就该有这样的手段。
添香跪在地上,满脸都是泪,“老爷,大小姐说谎,她说谎!”
“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老爷!”
甚至于,添香还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用手指指着纪长安的鼻尖,朝着纪长安大声的吼,
“你分明就是要把我卖了,你还让你买回来的那个野丫头打我!”
可能添香被纪长安这不慌不忙的态度,给刺激到了。
此刻的添香,哪里还有半分下人对主子的恭敬?
纪长安眼圈一红,往后退了两步。
她一只手撑着桌椅,另一只手摁住自己的心口,
“反了,反了,我让米婆子把你带去乡下,就是想让你收敛收敛这跋扈的心性!”
“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这是要骑到我的头上来呀。”
腰间的黑玉赫已经按捺不住。
纪长安用手摁住自己的心口,实际上是狠狠的摁住黑玉赫。
不让黑玉赫从她的衣襟中冲出来。
赤衣和橙衣两个丫头待在书房的外面。
跟着纪长安一同进书房的,只有立春和谷雨。
两人急忙上前扶住了大小姐,立春眼眶通红的说,
“添香姐姐,大小姐的身子一直不好,您就别气大小姐了吧。”
添香从没有觉得纪长安这样心思深沉过,她指着纪长安,气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
“够了!你这刁奴!!”
纪淮大喝一声,他要求纪长安做事有手腕,对下人留一线,不要失了高门贵女的身份。
可更要求家中的下人要尊卑有别。
“添香,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女儿也是你这刁奴可以随意指摘的?”
被立春和谷雨扶着的纪长安,立即将头转向纪淮,她绝美的脸上落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阿爹,女儿觉得委屈极了,添香是女儿的丫头,她若是不愿意受女儿的训诫,大可以与女儿说。”
“可是女儿还未与闻公子成婚,添香便将女儿的私事说与闻公子听,还将此事扯上了闻公子。”
“阿爹女儿,还有什么脸啊?”
纪长安一哭,纪淮连闻夜松都心生了意见。
此事的确是闻夜松与添香做的不对。
就算纪长安真的要将添香卖了,那也是纪长安在未出阁之前,处置自己的下人手段不够圆滑。
闻夜松现在还没有入赘纪家。
他就还只是一个外人。
一个外人现在却将手伸到了纪长安的院子里,这与礼教不符。
纪淮充满了怒意,瞪了一眼闻夜松。
这也是第一次,纪淮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对闻夜松的不满。
“阿爹,添香一直都心向着闻公子,女儿理解。”
纪长安将脸撇开,看起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闻公子每次来到纪家时,接触最多的人便是添香。”
“所以添香这回不满女儿处置的手段,直接找上了闻公子,闻公子又来替添香告状。”
“这两人既然这般,郎有情妾有意,不如就成全了添香,将她卖到闻家去吧。”
纪长安说的这话,纪淮全都懂。
事实上纪长安身边的这个添香,以后会成为闻夜松的妾室,所有的人都知道。
包括纪淮。
可是那也是以后。
大户人家最忌讳的,便是不安分的丫头。
纪长安都还没有嫁给闻夜松,添香便与闻夜松这般明目张胆的勾搭。
闻夜松甚至为了添香,还给纪长安气受。
纪淮心中暴怒,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如此,也好!”
“闻公子这个丫头原是我女儿的大丫头,在我家锦衣玉食的养着长大,我也不问你要多了银子,二十两!”
纪淮是一个很少动怒的人,甚至在很多时候,纪淮表现的都很好说话。
也正是因为拿捏住了纪淮的好脾气,闻夜松才敢带着添香,找到纪淮面前告状。
却是哪里知道,纪长安比起以前能说会道了许多。
以前闻夜松也明里暗里的找过纪淮。
借着纪淮的手敲打纪长安。
比如说过去的五年时间里,闻夜松多次想要拉近与纪长安的距离,邀请纪长安出去游湖。
他要与纪长安约会,想尽快的把纪长安变成自己的人。
但纪长安都以与礼不和为由拒绝。
那个时候闻夜松就会跑到纪淮的面前,表达自己想要与纪长安增进感情的意愿。
纪淮便会乐呵呵的,让纪长安同闻夜松一起出去。
只不过纪长安每一次与闻夜松出门,都会带大量的丫头。
以至于闻夜松想要搂一下抱一下纪长安,或者是与纪长安做更多更亲密的事情,就一直找不到机会。
但是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纪淮在纪长安的三言两语下,矛头指向了闻夜松和添香。
闻夜松不敢得罪纪淮,怕他与纪长安的婚事有变。
只能够咬牙掏出了二十两银子,把哭哭啼啼个不休的添香带了回去。
临走的时候,闻夜松的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两人刚走,纪长安便一脸委屈地看着纪淮,
“阿爹您看到了吧,您与阿娘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女儿还没有嫁给闻公子,闻公子便已经有妾室了。”
说着说着,纪长安便眼圈泛红,又要开始落下委屈的眼泪。
纪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与闻夜松的这门婚事,就这样做罢了吧,他的确不是一个良人。”
“真是没想到,当年他在你阿娘的面前表现的那样好,却如此表里不一。”
闻夜松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想要给纪长安一点教训,让纪长安知道自己做错了,以后要以夫为天。
结果却因为替添香出头,把自己在纪淮心目中的好印象,给作没了。
纪淮是一个痴情种,他信奉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在他与妻子成婚之前,纪淮没有一个通房,也没有纳过姨娘妾室。
他的妻子“死了”之后,纪淮更没有续弦的打算。
纪淮对自己死去的妻子是真爱,他当然也想女儿纪长安,拥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
闻夜松和添香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的有苟且。
这是踩到了纪淮的底线。
他再怎么疼爱妻子,也不愿意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
纪长安只扫了一眼,眉眼之中充满了冷意,
“磨墨吧。”
纪家都是细作。
这一点纪长安并不意外。
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细作都会禀报给他们幕后的人。
所以在纪淮要退婚时,纪长安便吩咐了青衣,守着这纪家的屋顶。
若有发现有人放信鸽,就将信鸽拦下来。。
果然就让青衣拿下了,纪府的细作写给那个女人的信。
信上的内容,大约是说事情有变,纪淮有了退婚的意思。
让那个女人想办法阻止纪淮。
纪长安,l坐在书桌前,展开了那一张小纸条。
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拿过毛笔,仿照着那细作的笔迹,又重新写了一张小纸条。
纪长安还没有料理完闻家的人。
现在不想把那个女人招惹出来。
等她对付完闻家,让闻家人生不如死之后,她再抽出手来,慢慢的对付那个女人。
而纪长安重写的小纸条上,真真假假的写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
其中便包括王嬷嬷受到了惊吓。
纪长安与纪淮大发雷霆,清理掉了纪长安院子里的一些人。
这一些事情,就算纪长安不写在小纸条上,只怕那个女人也早已经收到了消息。
而关于纪淮想要退亲的事,纪长安也写了一些。
但是,她只写了纪淮有这样的想法,还没有付诸行动。
甚至纪淮都没有考虑好,究竟要不要退婚。
至于当初给纪长安和闻夜松定亲的那个媒婆。
纪长安并不打算去找那个媒婆了。
因为那个媒婆,是那个女人的人。
如果纪长安一定要让那个媒婆退亲的话。
那个媒婆肯定会使出手段阻拦,千方百计的让纪长安退不了婚。
并且那个媒婆还会把这件事情,捅到那个女人那里去。
当务之急,纪长安只能另辟蹊径。
夜已经深了,纪长安写完了小纸条,便让青衣到院子里抓一只信鸽,重新放飞了那只信鸽。
纪长安转身,对站在身后伺候她的青衣说,
“不是想要吃鸽子吗?”
“咱们纪家养了这么多鸽子,你与你的姐姐妹妹们都抓来吃了吧。”
这些信鸽,是当初纪夫人养的。
她“死”了之后,纪淮便将这些信鸽当成宝贝似的,吩咐人好生的照料。
但实际上,一直有人在用这些养在纪家的信鸽,给那个女人传递信息。
纪长安让青衣把这些信鸽全都吃了,便是那个细作想要再传信息到那个女人的耳边去。
也得花费一些时日。
长安脸上带着笑,又叮嘱了摩拳擦掌的青衣一声,
“记得烤熟了吃,不准吃生的!”
回到房中,夜已经很深了。
纪长安将黑玉赫从自己的身上抓下来,放到了她的床上。
黑玉赫懒洋洋的,钻入了纪长安的被子里。
在她的被窝里盘成了一团。
纪长安瞧着黑玉赫,她笑着摇摇头,转身去了洗浴房。
赤衣与橙衣正在洗浴房中伺候。
她们在温热的水中放了许多的香喷喷的花瓣,还有蛇床草。
纪长安踏入水中,深深的吸了口气,闻着花瓣西的香气,与蛇床草的清香,心中很感叹。
被人贴身伺候,尽心尽力、无微不至的捧着那般伺候。
真是一种享受。
她从小到大,从那个女人身上,就从没有感受到自己被珍视过。
虽然,那个女人还“在世”的时候,口口声声的说,纪长安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最疼爱的便是纪长安......
她的手中,根本就没有年轻时和纪夫人的通信。
之所以扯这样的谎话,是笃定了纪长安会先上门。
等闻夜松和纪长安在床上云雨时,纪淮后上门。
闻母会假借带纪淮去取信,两人路过闻夜松的门口。
闻夜松会将纪长安折腾的叫出声音来。
届时纪淮发现不对,只会忙着生气,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浪荡行为。
心情愤怒与现场一片狼藉之中,他根本就不会有那个时间,还惦记着纪夫人的信。
到时候闻母再请“死去的”纪夫人,给她写一封信备着。
等到纪淮忙过了闻夜松与纪长安的婚事,想起这件事情后。
闻母再把纪夫人的信拿给纪淮看。
纪淮见闻母和闻夜松两人不说话,他心中压抑着怒火,又问了一遍,
“我夫人的信究竟在哪里?”
他思念死去的夫人,所以关于夫人的一切,都成了纪淮对爱妻的缅怀。
“这……”闻母吞吞吐吐的,不断的用眼睛看着闻夜松。
现在该怎么办?纪长安究竟带着欢欢和喜喜去了哪里?
为什么这个贱人不第一时间,把孩子送回来?
闻夜松也是低垂着眼眸,在纪淮的逼问下,额头泛起了一层冷汗。
“纪老爷,先喝点茶水,不着急……”
闻夜松想要拖延时间,“纪夫人的信,还是得有一个好一些的心境慢慢看。”
可是闻夜松的说辞,一点都说服不了纪淮。
纪淮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胸腔中翻滚的怒火,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们最好能够拿出与我夫人年轻时候的通信!”
此时的纪长安,坐在马车之中,被身上的黑玉赫缠的没有办法。
它的蛇身在纪长安的身体上游走,把纪长安的细腰紧紧的箍着。
蛇尾还蹭着纪长安的腿。
纪长安想要安抚它,它却冲纪长安吐出蛇信子,甚至张开了蛇嘴,露出了它的毒牙。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纪长安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从布庄出来,黑玉赫就显得特别暴躁。
回应纪长安的,是黑玉赫蛇身往上,缠住纪长安的脖子。
它气的想勒死纪长安。
“突然就生气,果真野性难驯?”
纪长安被蛇身勒着脖子,她一点都不着急。
黑玉赫是一条剧毒的蛇,观看它三角形的蛇头,都快要冒出角来了。
就知道黑玉赫的毒性有多么的可怕。
但是黑玉赫不会伤害她。
纪长安非常的笃定,黑玉赫喜欢她。
从上辈子开始,黑玉赫就一直很喜欢她。
有时候,动物比人来的简单。
人心是不可估量的,但是黑玉赫可以信任。
纪长安白嫩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黑玉赫的蛇身,她柔声的安抚黑玉赫,
“好啦,好啦,不管你为什么生气,我摸摸你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黑玉赫眯了眯它的蛇眼,很显然,纪长安这次惹到了它的底线。
根本就哄不好。
它吐出猩红色的蛇信子,蛇身往纪长安的手心中蹭了蹭。
无声的威胁纪长安:快点摸!
纪长安摸着手心下坚硬的蛇鳞,顺着黑玉赫的蛇身一路往下,摸到了它的尾巴尖。
黑玉赫闭上了蛇眼,整个蛇身都在细密的颤抖。
啊,真是太,太……太舒服了!
但是他没有那么容易消气,想都不用想它会被这点手段安抚。
纪长安这个臭女人!已经被它宠坏了。
多摸一摸它,快点多摸一摸它。
双青曼在一双儿女的安慰下,眼中透着得意的神色。
就算纪长安是帝都城的第一美人,纪家又是大盛朝的首富,又怎么样?
纪淮没有儿子,就只有纪长安一个女儿,女人嫁了人就只能够以夫为天。
以后纪长安什么都得听闻夜松的。
只要纪长安生不出自己的血脉,将来纪长安的一切都会留给闻欢和闻喜。
在双青曼刻意的教唆下,闻欢和闻喜这一对儿女,心中恨毒了纪长安。
在闻欢和闻喜的心目中,纪长安就是拆散他们阿爹和阿娘的罪魁祸首。
别看现在纪长安抢走了闻夜松,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有纪长安哭的时候。
而对于闻欢的话,闻母和闻夜松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闻母甚至还对闻欢表达了赞赏,
“你有这份心,你的亲生母亲想必心中是熨贴的。”
紧接着闻母脸上带着怒意,转头便对闻夜松说,
“青曼说的话没有错,纪长安还没有过门便敢对嫂嫂这般无礼,这是不将我们闻家人放在眼里。”
“你明天上纪家去,好好的训斥训斥她,顺便尽早的将婚期定下来。”
说到底闻母的心中还是有一些自卑的。
毕竟相较纪家这么一个顶级富贵的人家,闻家的日子过得还不如纪家的家生子。
从定下这门婚事之前,闻母心中就很担心,将来会在纪长安面前吃亏。
她怕立不起她身为婆母的威风来。
这五年来,闻家全都靠纪家的接济,才渐渐的有了一些自己的家底。
越是这样,闻母就越是想要把纪长安踩在脚底下。
她绝不让闻家沦为众人的笑柄,更不能让任何人口舌闻家,说闻家是靠着纪长安的裙带关系发家的。
这也是闻母希望婚期尽早定下来的另一个原因。
只有让纪长安真正的过了门,与闻夜松成亲,纪长安才跑不掉。
不管纪长安有多么富贵的娘家,她做了闻夜松的妻子,便是闻家的人了。
闻母便能够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对纪长安搓圆捏扁。
一想起那样一个礼仪教养,都挑不出任何错来的大家闺秀,会小心翼翼,心怀忐忑的伺候她。
闻母的心中便有着迫不及待。
闻夜松眼眸深沉,微微的点了点头。
上一回他见到纪长安的时候,纪长安对他并不热络。
这让闻夜松心中很不满。
这几天闻夜松有心晾一晾纪家,他刻意的没有上门提起定婚期一事。
就是想让纪家着急,主动的来找他定下婚期。
可纪家并没有派半个人过来闻家这边送礼讨好。
闻夜松有些坐不住。
正好双青曼在纪家受了气。
闻夜松便借着这个机会,再次上了纪家。
正巧碰上了纪家的管家,把纪长安院子里的丫头送上马车。
那些丫头哭哭啼啼的,原本满心都是绝望。
谁都不愿意去庄子上过苦日子,她们在纪府这样的豪宅之中,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
大丫头有二等丫头伺候,二等丫头有小丫头伺候。
小丫头还能指使粗使丫头和婆子。
可是去了庄子上能有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得她们自己亲手去做。
纪淮要把她们赶去庄子上,简直是要了她们的命。
“呜呜呜呜,我不想走,大管家,你就不能去找找大小姐,让大小姐把我们留下来吗?”
哭喊声一片中,纪大管家也是一脸的为难,
“赶紧的走吧,马车都已经来了。”
“没把你们发卖了出去,那是老爷的心善。”
丫头们哭着不愿意上马车。
看到闻夜松过来,一众丫头便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的围到了闻夜松的周围。
“闻公子,快救救我们吧。”
“我们不想去庄子上受苦,庄子上那过的是什么日子呀?”
“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们七嘴八舌地,找闻夜松这个未来的姑爷告状。
说的都是纪长安如何的心狠,如何的不念旧情。
虽然把她们打发去庄子上的是纪淮。
可是她们与纪长安一同长大,纪长安应该要把她们当成姐妹那样才对。
这世上哪有这样对姐妹的?
看到她们要去庄子上受苦,纪长安居然一声不吭。
而她们素来与闻夜松的关系极好。
很多丫头明面上不说,但是暗地里都明白,自己以后会成为闻夜松的通房或者是小妾。
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一个男人娶一个高门贵女,娶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
而高门贵女在嫁人的时候,也会带上几个长相好看的丫头。
那是在自己不方便伺候夫君的时候,给夫君准备的。
既然闻夜松是她们未来的夫君,那她们求闻夜松做主,也是理所应当。
闻夜松听了一个大概,这些丫头犯了一个大错,被纪淮罚了。
纪长安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没有替这些丫头求情。
“长安未免做的太过分了!”
闻夜松心中有气,纪长安的丫头一个个肤白貌美,将来都是他的女人。
身为一个男人,闻夜松断不可能放着此事不管。
“你们先等一等,我去找长安说道说道。”
闻夜松转身进入了纪家。
他一路往纪长安的院子走,全然忘记了之前纪长安对他说过的话。
其实一直以来,纪长安对他都是进退有度,举止在礼法之中。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纪长安不亲近闻夜松,才让闻夜松十分的不满。
看看双青曼。
因为双青曼喜欢他,所以在六年之前,就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了闻夜松。
既然纪长安是闻夜松未来的妻子,那么纪长安在面对闻夜松的时候,就不应该端着。
同样的道理,两人马上就要成亲了,纪长安还恪守什么男女大防?
闻夜松越来越讨厌纪长安的装模作样,假清高。
他直接走到了纪长安的院子外面。
期间没有一个季家的下人拦着他。
而纪长安的院子里十分的热闹。
米婆子一早,就带了一大堆的丫头进了纪府。
院子门口站着一个穿青色衣服的丫头。
见到闻夜松走过来,青衣颇为泼辣的双手叉腰,
“哪里来的?给我站住!”
话音刚落,她突然睁开眼,自己还歪在暖阁上。
黑玉赫盘在她的细腰上,不再压着她头顶的金冠。
纪长安动了动,怀里的黑玉赫便睁开了眼睛。
她将头顶沉重的金冠拆下来,低头一看,暖阁的凭几上,放着一只黑玉做的匣子。
纪长安的心一跳,赶紧四处看了看,不见梦中男人的身影。
她拿起匣子打开。
里面是一只金钗,钗头镶嵌着血红色的宝石。
足有鸽蛋那么大。
这血宝石的价值,也是有价无市。
纪长安的内心,一阵阵的发寒。
所以那个梦中的男人,居然能神通广大到,偷偷潜入她的寝房?
她也就在暖阁上打了个盹儿,这个男人在梦里说要给她送别的。
等她醒来,就看到了这支血宝石发钗。
纪长安紧紧的拧着秀眉。
她是不是被某些志怪话本子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大小姐,老爷回来了。”
惊蛰在屏风后面说话。
纪长安放下了手里的血宝石发钗。
想了想,她又将这支发钗放到了梳妆匣子里,连同那支装金钗的墨玉盒子。
这盒子也是价值不菲,这样水头极好的墨玉,竟然被用来做装发钗的匣子。
可见送礼给纪长安的这梦中男人,出手阔绰大气的很。
纪长安深吸了口气,转身往前厅去。
纪淮一回来,就开始拍桌子,气的都快要失了他读书人的风度,
“岂有此理?”
“闻夜松和他那个阿娘,怎敢拿夫人的名头戏弄我?!”
他因为着急要看到亡妻的信,所以抱着十二万分的期待去了闻家。
因为期待越高,所以闻家支支吾吾拿不出信来,就更让纪淮伤心失望。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想念夫人吗?”
纪淮一边怒骂闻家,一边红了眼圈。
他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看着匆匆走进来的纪长安说,
“长安啊,我的儿啊,你阿娘已经死了五年了。”
“闻家人连一个死了五年的人都不放过,他们不是良人啊。”
这也是让纪淮更为愤怒的原因之一。
他在闻家识破了闻夜松和闻母,知道他们手里根本就没有信时。
纪淮也曾质问过二人,为何要欺骗他这么一个伤心人?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纪淮念着念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们不懂我对你阿娘的四娘,他们是踩着我的伤口欺骗我啊。”
所以才更可恨,可气。
纪长安看着阿爹伤心欲绝。
她张了张嘴。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把真相说出来。
阿娘没死!她活得好好儿的,她来到纪家的目的本就不单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帮她真正的心上人,窃取纪家的财富。
就连她的“死”,其实都是诈死,她已经和她的心上人双宿双飞了。
阿娘和那个男人,根本就不会在乎阿爹活得有多痛苦。
他们甚至还把阿迪的痴情与痴心,当成一桩笑话,一直在幕后看着阿爹深陷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纪长安想说,把一切都说出来,这样阿爹就不会哭成这样了。
但是她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狠狠的捏紧。
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因为她没有证据,阿爹根本就不会相信她。
谁会相信,高高在上的那位,居然会是大盛朝首富纪淮的亡妻呢?
“闻夜松和他母亲,就是想把阿爹骗去闻家,阻止阿爹退婚。”
想当初,上辈子的纪长安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在被闻家的人鸠占鹊巢时,那个女人留给纪长安的人,一次次背叛了纪长安,在纪长安的背后捅刀子。
使纪长安非常想不通。
如果阿娘是真心的疼爱她,为什么会让她和闻夜松这样的男人定亲?
她一开始,也以为是闻夜松装的太好,阿娘和阿爹都被闻夜松骗了。
可是,上辈子活着的最后几年,纪长安渐渐的发现不是。
那个女人表面上说最疼最爱纪长安。
可是纪长安身边的丫头婆子,从来都没有对纪长安无微不至的照顾过。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丫头婆子是如何的欺骗纪长安的。
小的时候,纪长安因为生了高热,那些丫头婆子一个个的不闻不问。
那个女人,从来都是不慌不忙的。
以至于纪长安小小年纪,就会自己想办法,一旦生了病,就去找她阿爹。
纪长安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
所有的母亲,都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后来,纪长安亲眼看到那个女人,如何对待她另一个女儿时。
纪长安才发现,原来那个女人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并不是那么回事。
实际上,那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的,便是对纪长安的冷漠。
闻夜松是什么样子人?那个女人从没有在意过。
她在意的,只是完成心爱之人给的任务,把纪家的财富,从纪淮的手中偷出来。
把纪家泼天的富贵,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给她心爱的男人。
纪长安也是花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才渐渐的想明白。
原来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过的日子比她可好多了。
这么多年,她的身边就没有一个用的称心如意的人。
泡在浴桶之中的纪长安,微微的抬起白嫩丝滑的手臂。
她纤细的手臂上,还粘着鲜红色的娇嫩花瓣,与蛇床草的香气混杂。
纪长安从浴桶里出来,披上了宽松的寝衣,露出她漂亮平直的锁骨。
等纪长安上了床,原本盘成一团的黑玉赫,突然睁开了蛇眼。
它就很自然的顺着纪长安的腰肢,一路往上缠着她的身子。
在热水中泡的懒洋洋的纪长安,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黑玉赫身上的蛇鳞。
黑玉赫的蛇头,便蹭着纪长安的脸颊与耳后。
它显得有些焦躁。
纪长安微微的偏了偏头,让黑玉赫更好地蹭她。
蹭吧,蹭吧,自己养的宠物,还不让蹭了吗?
然而,不知道今天黑玉赫怎么了。
它似乎特别喜欢纪长安身上的气息。
蛇身突然绞动,用了很大的力。
竟然将纪长安侧着睡的身子推平了。
纪长安不由的轻轻地惊呼了一声。
黑玉赫抬起它的上半段蛇身,就这么悬浮在纪长安的上方。
血红色的蛇眼,宛若盯着猎物那般,盯着躺在绣枕上,铺陈着湿润黑发的纪长安。
“嘶嘶!”
它朝纪长安吐着蛇信子。
那模样,让第一次看到这一幕的人,保管能吓个半死。
不明就里的人,只怕还以为黑玉赫想要吃了纪长安。
但是躺在下方的纪长安,却不由的笑了。
她懒洋洋的抬着手臂,继续抚摸着黑玉赫的蛇身。
这显然让黑玉赫相当的兴奋,浑身的蛇鳞都恨不得张开,嘴里发出更为混乱的嘶嘶声。
赤衣与橙衣两个丫头,从寝房门口路过,恭敬地将寝房的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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