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岑秋雷的其他类型小说《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南又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话一出,众人将头垂得更低,心中对他的敬畏又深了几分。谢大人年少位居首辅,担当帝师,实乃本朝之幸。沈初宜手不自觉地揪紧帕子,心跳如乱鼓,一下又一下撞击胸腔。他的家眷。她也想成为他的家眷,不,他的妻。姜妧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沈世华向姜妧恭敬行礼:“姜夫人,慢走。”姜妧福了福身,转过身离开。谢岑凝视她背影,缓缓跟上。查案之事本非他职,否则要大理寺卿与刑部何用?沈初宜悄悄抬睫望向他,耳根泛红,又忍不住偷觑,清隽的脸,淡漠的眸,他这样的人,好像不会对任何女子动情,视线稍稍下移,瞧见他唇角处的伤口,瞬间怔忡。他唇角怎会有伤?谢岑似有所感,掀眼扫过她。沈初宜面色更红,迅速低头,随后又看一眼渐远的姜妧,美眸轻转,提起裙摆,迈着端庄步伐快步追出。“...
《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此话一出,众人将头垂得更低,心中对他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谢大人年少位居首辅,担当帝师,实乃本朝之幸。
沈初宜手不自觉地揪紧帕子,心跳如乱鼓,一下又一下撞击胸腔。
他的家眷。
她也想成为他的家眷,不,他的妻。
姜妧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
沈世华向姜妧恭敬行礼:“姜夫人,慢走。”
姜妧福了福身,转过身离开。
谢岑凝视她背影,缓缓跟上。
查案之事本非他职,否则要大理寺卿与刑部何用?
沈初宜悄悄抬睫望向他,耳根泛红,又忍不住偷觑,清隽的脸,淡漠的眸,他这样的人,好像不会对任何女子动情,视线稍稍下移,瞧见他唇角处的伤口,瞬间怔忡。
他唇角怎会有伤?
谢岑似有所感,掀眼扫过她。
沈初宜面色更红,迅速低头,随后又看一眼渐远的姜妧,美眸轻转,提起裙摆,迈着端庄步伐快步追出。
“姜姐姐,请留步。”
谢岑侧身。
见她险些与自己擦身而过。
沈初宜垂着眸,仿佛那只是无心之举。
姜妧听见她的声音,停下步子,笑得很温柔:“初宜,可是有事?”
谢岑扫了她们一眼,她与沈世华之女何时这么熟?
沈初宜侧身站着,余光瞧见他正站在不远处等着姜妧。
她抬手将鬓边青丝轻轻别在耳后,浅笑嫣然:“姜姐姐,下个月是我十六岁的生辰,不知姜姐姐可愿来?”
姜妧含笑点头:“当然可以。”
反正在家中也无事,多出去结交好友,也是好事。
“那我等着姜姐姐来。”沈初宜笑起来很漂亮。
谢岑缓步走过去。
声音淡淡的:“想必母亲等着急了。”
姜妧脊背一凉,与沈初宜道别后,埋头离开。
沈初宜听见他的声音,那颗心悸动不已,想看他却又不敢,面色越发羞红。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
沈初宜久久未能回神。
谢岑不紧不慢跟在姜妧身后。
她脚步匆匆,步伐渐乱。
谢岑向周围看了看,除了他,并无旁人,她在怕什么?
“走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姜妧倏地抬头,心底慌得不行,提起裙摆,迈着小碎步跑了起来。
谢岑眸光暗了暗。
只见她路遇下人时,又急急放缓脚步,勉强维持着大家闺秀的仪态前行。
待无人之时,那双腿恨不得飞起来。
二人就这样携着怪异的气氛一路行至端王府门口。
姜妧踮脚瞧了瞧,谢府的马车只有一辆,想来谢侯爷与侯夫人早早离去。
谢岑不紧不慢,沉步向她走来,唇角轻勾,不易察觉的笑意在眉眼间慢慢晕染开来。
还知道等他。
唇角的伤口,像梅花花瓣落在他唇上,别样的美。
“不上马车,在这里等什么?”他声音虽平,却隐着几分愉悦。
姜妧退了几步距离,抬头凝他:“那你呢?”
谢岑幽黑瞳仁轻动,深不见底的眸里难得多了些许温润。
他缓步走向马车边。
侧首望她,语气少见地温和:“我自是要与你一同上马车的。”
姜妧哑然。
愣愣地站在那儿。
他见她这般模样,目中笑意刹那间消弭无踪,“你以为我不会与你同行?”
姜妧沉默。
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想让我走回去?”他嗓音转沉,隐隐有威迫意味。
姜妧急忙摇了摇头。
她倒是想让他走回去,但是不知为何突然有些莫名的怕他,不知是不是刚刚在端王府里面被他的威严震慑了。
“立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他目色暗沉。
姜妧面色瞬间白了那么一瞬,打着谎谎:“不清楚,许是吧。”
沈初宜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上火?
那样的伤口,她自是不信的。
只不过是想问出点什么。
午时,用过斋饭后,姜妧陪着老夫人一同前去观戏。
谢岑坐在她身旁软椅上。
她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正局促间,沈初宜缓步走来,身后丫鬟端着茶壶。
“老夫人,这是我刚泡好的腊梅花茶。”沈初宜声音温柔。
丫鬟小心翼翼倒茶。
老夫人笑着夸赞:“初宜丫头是个贴心的。”
沈初宜微垂头轻笑,随后也为姜妧倒茶:“姜姐姐。”
姜妧向她颔首。
很快,她轻步向谢岑走去,“谢大人,听姜姐姐讲,您近日上火了,这腊梅花茶性温且有清热之效,愿能为大人稍解不适。”
谢岑眸色瞬间沉冷,寒意隐隐散发出来。
他毫不避讳,视线径直朝姜妧看去,她正凝神观着台上的戏。
上火?
沈初宜接过丫鬟手中的茶壶,亲自为他斟茶。
谢岑长睫下掩着薄怒。
声音很淡,带着礼貌性的疏离回应:“多谢。”
沈初宜耳畔悄悄爬上红晕。
老夫人拍了拍姜妧的手。
姜妧回神。
老夫人眼神含有深意,微微努嘴,示意她往旁边瞧去。
姜妧转眸,只见他冷着张脸,沈初宜正好转身离去。
他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谁又惹他了?
老夫人弯唇笑着,初宜丫头是个好姑娘,与岑儿也般配。
他突然起身离去。
姜妧倏地收回视线。
一曲戏终了,老夫人也乏累了,便唤着姜妧,二人一道回了府。
刚回到琼华院门口。
便见白缨行礼:“少夫人,公子要见您。”
姜妧愣住,“谢大人寻我可是何事?”
“与姜曜有关。”白缨压低了声音,好心提醒。
姜妧心里有些不安,姜曜干了什么?
她缓步跟着白缨前往松筠居,步入他的书房。
谢岑听到脚步声,停下手中毛笔,稍稍侧眸,那双眸深不见底。
姜妧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慌。
姜曜到底做了什么?
“过来。”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平平淡淡,听不出喜怒。
姜妧怯怯瞧了他一眼,才慢慢挪步上前。
走到案桌前,一眼就看到桌上摆着个牌匾,上方写着“雪绣阁”三个字。
那字迹与他的笔锋极为相似,仔细一看,又缺了几分神韵,像是临摹之作。
她蓦地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姜曜那厮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寻人临摹他的字迹来制牌匾。
谢岑直凝她。
眼神透着寒意:“你向沈世华之女,言我上火?”
姜妧滞了滞。
沈世华之女?
沈初宜?
他寻她来不是因为姜曜吗?怎会问起这个?
她视线移向他唇角,那里的伤口已愈合,仅余下淡淡痕迹尚未消散。
她嗫嚅解释:“初宜她向我询问大人唇畔之事,我一时未加思索随意应了一句,或许是她有所误会了。”
他不语。
平静的面色看不出一点情绪。
姜妧见他这副神色,有些畏怯,目光转向案桌上的牌匾。
岔开话题:“兄长行事鲁莽,无意冲撞了谢大人,我代兄长向谢大人赔不是,牌匾之事,我会妥善处理。”
他眸黑沉沉的。
姜妧头皮阵阵发麻。
忙福了福身:“叨扰大人许久,我便先退下了。”
谢岑眸里瞬间笼上一点阴霾。
她抬了抬脚,想速速离去。
谢岑紧盯着她。
她又在避他。
他似是耐心耗尽,握住她纤细的胳膊,稍一用力,将她拽入怀中,另一手顺势扣住她腰肢。
屋内,姜妧拿出钱袋子,递给管事:“管事,这是兄长所欠之银,您点点。”
管事接过荷包,将里面的银子倒在桌上,一块一块仔细数着。
数完后,管事从中挑出几块碎银,递给她:“夫人,多了二十两。”
姜妧愣了愣,随即怒火“噌”地一下在眼底燃起。
好你个姜曜,竟敢诓骗自己,说欠了一百二十两!
“多谢管事。”姜妧压着心中怒火。
她收好那二十两,缓缓离开。
管事盯住她的背影,一下子就明白其中弯弯绕绕,面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算计,慢悠悠将桌上银子收拾好。
谢岑见她出来,压了压斗笠,斗笠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面容,仅露出了线条分明的下颚,一身玄衣,上方的暗纹,让他多了几分神秘的贵气。
姜妧心里被怒火填满,“素缃,去西巷。”
“姑娘这是要去看看乔夫人和献公子吗?”素缃跟在一旁。
姜妧“嗯”了一声,随便同姜曜算帐。
她丝毫没认出来站在楼梯边上的谢岑。
斗笠下,他那双眼睛透出刺骨的冷意,紧凝她。
“袁公子!”
管事恰好从屋里走出来,一眼就瞧见金梦瑶台的贵客。
谢岑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便跟着姜妧的步伐离去。
行至金梦瑶台门口,姜妧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倏地向后望去。
谢岑垂下沉沉的眸子,自然地继续前行。
姜妧多瞧了他两眼,他的斗笠压得极低,只觉怪异,又有说不上来的熟悉。
“可算让老子等到你们了!”大汉蹲在街边,见着出来的二人,瞬间起身走过去。
素缃注意到大汉,变了变脸色,转眼间就怒了起来:“姑娘,是那个孬货!”
姜妧思绪被拉回来,转眸望去,那个大汉咧嘴露出一口黄牙。
“老子今天输得精光,都是因为你们这两个晦气娘们!”
姜妧提高了些许声音:“官府可是严令禁止当街行凶,你就不怕王法吗?”
“老子就是王法!”大汉早就失去了理智。
谢岑立在门口,眸光微冷。
“瞎嚷嚷什么!竟敢冲撞贵人!”
管事皱着眉走出来,招了招手,唤来了打手,随后又点头哈腰走到谢岑面前。
“让袁公子见笑了。”他笑得谄媚,露出藏在里面的大金牙。
谢岑轻描淡写留下三个字:“处置了。”
姜妧看着大汉被拖走,随后又看了看管事口中的贵人。
哪儿还有什么贵人的身影?
只见一辆马车从她眼前驶过。
“姑娘,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乱哄哄的,不如改日多带几个丫鬟小厮,再去看望乔夫人吧。”素缃为姑娘的安危着想。
姜妧点点头,万一那个大汉一直尾随,反而会给乔夫人与阿献带来麻烦。
—
回了府,姜妧取下帷帽,沿着长廊向琼华院走去。
谢岑换了一身暗蓝色长袍,立在长廊上。
等着她送上来。
姜妧瞧见他,低眸福了福身,往边上走了走。
离他更越远了些。
“去哪儿了?”他平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姜妧停下脚步,端着礼仪:“看望乔夫人。”
她说完,心一顿,不对,为何要回应他?
她去哪儿与他何干?
“是吗?”他深沉的眸直凝她,仿佛看穿她的谎言。
姜妧没有看他,“嗯”了一声。
只想赶快离开。
“今日上午你兄长可是来借钱的?”谢岑淡淡问。
他向前一步拦住她,不让她离去。
姜妧挪了挪脚步,没有多说,“嗯。”
“你去了金梦瑶台。”他没有问,而是肯定的语气陈述。
姜妧僵了僵,努力让自己平静,声音却有些浮:“没。”
“会骗人了。”谢岑声音冷了几分,自带一种压迫感。
姜妧心里慌了一下,咬牙坚持说:“没有。”
谢岑向她走来。
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里。
“你兄长在金梦瑶台欠了一百两,今日早上来寻你借钱,你下午就出了门,不是去为他还钱?”他语调平平,却有怒意显现。
姜妧低下头。
见瞒不过他,索性不说话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里鱼龙混杂,到处都是眼睛,看着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里面的人却各怀鬼胎,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阴谋,你是不怕出事吗!”他声音压抑着薄怒。
还有那个大汉,有多危险,她是不知道吗?!那里的赌徒输红了眼,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谢岑思及此处,眸中怒意更甚。
姜妧怔愣,抬眼看他。
他冷凶巴巴的样子,让她想后退两步,后背却直接贴在冰冷的柱子上。
他压了压怒火。
眼里多了几分礼仪与克制:“你身为侯府少夫人,你还敢去那种地方!”
好似在斥她不顾及侯府名声,给侯府添麻烦。
姜妧垂下眼睫,自知理亏,手中不安绞着丝帕。
她怯懦解释:“我若是把钱直接拿给兄长,他肯定还会去赌的,所以我才去的。”
说到后面,她声音越来越小。
谢岑瞧见她这模样,怒意消散了些。
轻轻吐出四字:“笨得灵巧。”
姜妧倏地拉着个脸。
他什么意思?
谢岑见她表情,心间缭绕的阴霾统统烟消云散。
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你为何不寻个下人前去?”
她没有把钱直接给姜曜,还算有点智慧,自己涉险去金梦瑶台,这智慧也就那么一丁点儿。
姜妧抿唇:“兄长赌钱,还来找我借钱,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并不好听,我身边只有素缃能信得过,我不放心她一人去。”
他微微一滞。
旁人只知他兄长博戏,还不知寻她借钱一事,刚想开口说,这种事可以让青琅去办。
她却盯着他,轻飘飘落下一句:“智得拙笨。”
谢岑眸色瞬间沉了下来。
消散的阴霾快速聚拢。
姜妧移着步子离开。
白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少夫人居然敢说公子?
不对呀,公子不是说来找少夫人问罪的吗?
还有姜曜在外用着公子的名号,狐假虎威,辱公子的清名,怎么瞧着...…公子只有问,没有怪罪?
谢岑直直盯着她背影,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庞,此时却阴沉得可怕。
“她胆儿真大!”
他思来想去,气得声音都冷到了极致。
白缨很少见他生气,身上渗出了冷汗,连忙点头,小心翼翼说:“就是,少夫人怎能说公子智得拙笨,公子分明智得超群。”
谢岑冷暗的眸扫他一眼。
白缨立马低下头,自打了一下嘴巴。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松筠居。
院门口,青琅手中握着一个沾了泥土的荷包,瞧见公子走了过来,赶忙上前:“公子。”
谢岑面色阴沉,没有理会他,径直朝里走去。
“少夫人她......”青琅想跟着进院门。
谢岑听到她,脸更沉了:“出去。”
姜妧心里一紧,脸上笑容僵住,呼吸都滞住了。
“大嫂嫂!大嫂嫂!”
谢姝瑶一路小跑过来,站在姜妧身后。
姜妧听见呼唤,松了口气。
匆匆转过身,却见谢姝瑶满脸兴奋,手中抓着两只大蛤蟆,正朝她伸过来。
“快瞧!快瞧!”
那两只蛤蟆在谢姝瑶手中不安分扭动着。
姜妧瞬间花容失色,身子不住向后退去。
后腰猛地撞上桌沿,痛得轻“哼”一声。
谢岑伸手扶住微晃的案桌,看着她发颤的背影。
案桌上,半盏清茶晃动,清澈的茶汤漾起圈圈涟漪。
谢姝瑶眨巴眼睛,又向前迈了一步,两手的蛤蟆似要从她手中挣脱出来。
姜妧吓得不敢看,上半身止不住向后仰去。
“哎哟,四姑娘,快快扔了去,快快扔了去!”永嬷嬷心急如焚。
谢姝瑶“哇”地哭了,抓着蛤蟆嚷:“大嫂嫂不同我玩。”
“四姑娘,快扔了这吓人的物什。”素缃慌得声音都尖了起来。
谢姝瑶哭得更加伤心,转身将蛤蟆拿向素缃:“素缃同我玩。”
素缃面色苍白,连连后退。
“哎!呀!”永嬷嬷急得直跺脚。
姜妧趁谢姝瑶离去,慌忙欲起身,却因后腰处传来阵阵痛意,直不起腰来。
忽地,一只手在她腰肢上一扶,将她扶起。
姜妧惊得转头看去。
谢岑面色沉静,没有说话。
他静静凝她。
姜妧心中漾起莫名的慌乱,“多谢谢大人。”
谢岑没有松开手,瞧见她眼底泪意,也不知是不是被蛤蟆吓的。
姜妧后腰处,传来他掌心温热,热意透过衣衫,强势渗在她肌肤上,每一根神经都在震颤。
“还请谢大人松手,男女有别,这般恐有不妥。”她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别人瞧见,神色颇不自然。
“不妥?”
谢岑眸色沉暗。
清癯漂亮的手在她后腰处一顿。
姜妧心跳陡然加快,“谢大人这是何意?”
“装作与我不熟?”谢岑不仅未松手,还靠近了些许。
他的气息瞬间笼罩过来,裹挟着隐晦的占有欲。
他没有耐性陪她玩猫鼠游戏。
姜妧心慌意乱,眸中泪水几欲滚落,忙别过头去。
声音透着明显的颤意:“我与谢大人……”
她语气稍顿,“很熟吗?”
若他有心娶她,岂会让她一直等着,三年未归。
她此时像一只刺猬,竖起了全身尖刺来保护自己。
很熟吗?
三个字落在谢岑心头。
她先否了他予她的小字,现又否了过往,与他划清界限。
谢岑面容似寒霜覆落,眼底却泄出隐忍的炽热。
只一瞬,他便强抑心绪。
谢岑收回手,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长嫂,冒犯了。”他语气刻意疏离。
他生来便站在云端,向来受众人尊崇顺从,有着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何曾这般过?
乱了心,失了分寸。
真是可笑,荒诞。
姜妧忙看向四周人,害怕刚才他逾矩之举被人发现。受到谴责、谩骂的人只会是自己。
她与他的过往,就如昨日被深埋于地里的玉扣。
永嬷嬷等人皆被谢姝瑶引去了目光。
谢姝瑶还在哭闹,见大家都躲她,无人同她玩,大哭起来,松开了手,那两只蛤蟆得了解脱,肆意四处蹦跳。
蛤蟆直直蹦过来。
姜妧一惊,忙侧过头紧紧闭上双眸。
谢岑冷凝她一眼,拿起案桌上的书册一拦,将它挡下。
宽绰的衣袖拂过,携来一阵轻风,淡淡的白芷香飘进鼻间。
姜妧耳鬓青丝微晃,转眸看向他,正巧对上他目光。
“谢谢小叔子。”她端着礼仪道谢。
谢岑目光瞬沉冷,将手中书册随意搁置在案桌上。
“少夫人!”
永嬷嬷为谢姝瑶擦净双手,急步向姜妧走来。
“我们且回去吧。”姜妧收回目光。
谢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她发丝稍显凌乱,单薄的身影许是因为后腰撞得狠了,显得摇摇欲坠。
“松筠居不许出现那物。”他眸底情绪暗藏。
白缨忙点头应道:“小的这便去吩咐人仔细搜寻,平日里着实未曾瞧见过这蛤蟆,也不曾想四姑娘会将它捉了上来。”
说着,白缨转身正欲下去吩咐,却瞧见青琅。
“人都走远了,你怎还在此处发呆?”
青琅这才回过神,一时竟忘了自己被二公子送给琼华院了。
白缨见他一副心事重重之态,打趣:“怎的这副模样,莫不是琼华院女子太多,把你也熏染得如女子般多愁善感起来了?”
“我只是方才想起昨个儿夜里,在院里遇见了少夫人。”青琅望向少夫人的背影回应。
谢岑目光微动。
克制住不去聆听,那话却钻进他耳朵里。
青琅蹙起眉头,似是不解:“少夫人半夜在院里种花。”
白缨愣住,“半夜种花?这倒是奇了。”
“哎,不说了,我得赶紧跟上去,若是被永嬷嬷瞧见我不在,定要训我。”
永嬷嬷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向来严厉,也不知公子为何要把自己送进琼华院。
青琅言罢,便向谢岑行礼:“公子,小的告退。”
谢岑阖着眸,水榭静谧。
夕阳余晖洒落,他的身影在略显阴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冷峻。
良久,他问:“绛梧何时回来?”
白缨略作思忖,算了算日子:“绛梧被公子派去临清州,此去已有两月,至今尚无音信,也不知进展如何。”
谢岑耳畔犹记着,两年前绛梧的回禀言。
言她已许了人。
但如今绛梧不在身边,两个月前,临清兵备按察司副使陈远上奏,言临清州私盐泛滥,或与权贵有牵连,恳请朝廷彻查。
琼华院屋内。
姜妧只着一件兜衣,露出瓷白肌肤,趴在软榻上。
后腰处一大片淤青,暗沉的颜色从中心向四周渐渐晕染开来,边缘处微隆起,淤青之上点点血痕,周围肌肤肿胀泛红。
“四姑娘也真是的,玩儿什么不好,玩这骇人的蛤蟆,害姑娘伤成这样。”素缃忍不住抱怨起来。
她看着触目惊心的淤青血痕,将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处。
“姑娘且忍一忍。”
姜妧痛得轻颤。
“少夫人,府门外有位叫姜献的书生寻您。”永嬷嬷撩开珠帘,缓步入内。
姜妧一惊,回头望去。
见一人头戴乌纱描金曲脚帽,身着绛红色斗牛图案的斗牛服。他面容生得绝美,是那种阴柔之美,比女子还要娇俏几分,肌肤白皙近乎病态,眼眸流转间媚态横生。
“大人。”姜妧敛眸,福了福身。
瞧这衣饰行头,定是个位份不低的太监。
陆厌峥轻声浅笑,低了低头,倾身侧立,“侯夫人正四处寻您,若不慎迷失路,且随咱家前往宴上。”
姜妧微微欠身,“多谢大人。”
“夫人客气了。”陆厌峥沉着声音,那股尖锐劲儿减了几分。
他在前头静静引路。
姜妧好奇地回眸瞧了瞧院落的朱色长袍男子,粉紫色的香逐渐散开。
......
回到宴上,饯别宴,男女是分席而坐的。
侯夫人瞧见她,松了一口气,“妧丫头。”
姜妧抿唇,温婉行礼:“婆母,妧儿与阿献聊的有些久了,耽搁了时辰,回来之时,又不慎迷了路,让婆母担心了,是妧儿的不是。”
侯夫人若有所思,姜献一直想拜岑儿为师,多半是想求他阿姐帮忙,这才拖了许久。
“无事就好,你且随着我一道来,今儿个是端王的大日子,莫要失礼了。”侯夫人携着她向里走去。
进入席间,侯夫人眼眸轻轻转动,看着各位贵女的裙摆,似在寻觅什么。
姜妧时不时用丝帕捂唇浅笑,也未引起怀疑。
一截粉白色裙摆静静垂在那里,侯夫人摇了摇头,又沉眸深思,好像一样又不一样。
视线缓缓上移。
沈初宜撞上侯夫人的目光,莞尔一笑,笑的很是温柔。
侯夫人微微颔首,又很快收回视线,难道是初宜丫头?
“有刺客!”
惊呼声乍起。
女眷们花容失色,骇叫连连。姜妧四处张望,刺客?怎么会有刺客?
男席那边。
谢岑倏地站起身,向女席投去目光,正要离去。
“谢师!”
幼帝稚嫩的嗓音颤抖着传来。
谢岑顿足,“来人,护送陛下回宫!”
语落,数名锦衣卫瞬即拔刀,将幼帝密密围护,缓缓向外开道。
“谢师。”幼帝疾步上前。
小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袖,指节都泛了白,小脸紧绷,努力让自己冷静着。
可他到底是十岁小孩。
谢岑目光紧盯女席那边,蜷了蜷指尖,旋即吩咐:“白缨,快带人去保护侯夫人与少夫人。”
白缨抱拳领命。
谢岑动了动脚步,收回目光。
不再犹豫,护着幼帝回宫,行过谢侯爷之时,与他目光相对。
谢侯爷郑重点头,面色凝重:“速带陛下回宫。”
锦衣卫紧紧簇拥着谢岑与幼帝离去。
只闻有刺客的呼喊声,却未见刺客踪影,但也没有人掉以轻心,反而更加警惕。
很快禁军将端王府团团围住。
姜妧护在婆母身侧,神色紧张,这到底怎么回事?
谢侯爷带白缨匆匆赶来,见二人平安,心下稍安,又警惕地扫向四周:“刺客在哪儿?”
小厮跪地禀报:“端王遇刺了,身受重伤!”
姜妧疑了一下,端王遇刺?
今日端王饯别宴,受邀之人众多,鱼龙混杂。
宴席上的人皆被留在了端王府,无人敢动,锦衣卫同刑部及大理寺的差役来的很快。
勘查完现场,逐个开始盘问。
姜妧捏紧手中丝帕,只听差役问:
“姜夫人,午初一刻至午正三刻,您在何处?”
姜妧垂睫,缓声作答:“午初一刻至午初二刻,我正与阿弟姜献在一起。”
差役提笔记录。
姜妧咽了咽喉咙,“午初三刻至午正二刻。”
她顿了顿,“我回来时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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