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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熊孩子遇上暴躁症患者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4.
我被迫退了好几步。
熊孩子从他爸身后探出头,对了我做个鬼脸,很是得意。
我只感觉胸腔都要气炸了。
有这种不仅倒打一耙,还动不动就要讹诈人的父母,也难怪熊孩子会学坏。
全都是他们教的。
我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隐隐有汗冒出,浑身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这是暴躁症即将发作的前兆。
胖女人却丝毫不在意我的变化,不依不饶的破口大骂。
「干嘛,小崽子,想装发抖想要博同情?没门!」
「大家都来看看啊,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孩,不要一点脸皮!还想打我儿子?你打一个看看。」
胖女人的大呼小叫成功引来了旁人的关注。
但围观人群都是业主,知道熊孩子一家的为人,所以没一个站在他们那边。
「算了吧,大家都知道你们是怎么欺负人的,那小孩都让你们带坏了。」
「我看这小伙子车上都是划痕,你们不会是在贼喊捉贼吧?」
「肯定是,上一次那小孩还划了我的车呢。」
胖女人脸色铁青,转而将矛头对准了众人。
「唧唧歪歪什么?一群生孩子没屁眼的货,凭什么说是我家天赐划的?」
「你们有证据吗?没证据就闭嘴!」
「真有意思,一群大老爷们在这欺负我们一家三口,没种!活该你们断子绝孙!」
瘦弱男也在帮腔。
熊孩子像是找到了靠山,拿着弹弓一个个的对准围观众人。
「都是坏人,我打死你们!」
弹珠瞬间朝众人打去,身上、额头,甚至还差点打到别人的眼睛,惹得众人怒火冲天。
业主们想上前教训熊孩子,却被胖女人梗着脖子骂了回去。
此时,我根本顾不上他们。
因为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强压着怒火回车上翻找药物。
可就在我要拿到包时,一只小手却快速的把我的包夺走。
熊孩子一脸无辜的对我说。
「你是在找这个小瓶吗?」
熊孩子把我的药翻了出来,笑的特别贱。
但此时我没有办法,没有药,我会失控的。
我只好挤出笑容,好言哄着他。
「就是这个,小朋友,能把它还给我吗?」
听到我的回答,熊孩子却笑的更贱了,让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叔叔想要,那……我就不想给你!」
在我愤怒的目光中,他将我的药狠狠摔在地上。
并用脚不断的碾磨起来,「好玩,好玩…」
药瓶被摔的碎裂,药片在熊孩子脚下渐渐变成粉末。
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恨不得一拳砸在熊孩子脸上。
这时,熊孩子把我的包倒了过来。
一张死亡证明,突然从我包里掉出来。
胖女人有些诧异,捡起来查看后,忽然放肆的大声嘲笑起我。
「原来是个有妈生没妈养的小杂种啊!你妈都被你克死了,难怪你这么不要脸呢!哈哈!」
「贱货生了个杂种,你们一家都该死!」
我妈…死了?
不可能!
我急促喘息着,一段被我故意遗忘的记忆,突然浮现出来。
那是我妈慈爱又虚弱的身影躺在病床上。
她紧握着我的手哭着告诉我,以后没办法再照顾我了。
混乱的记忆再次出现,我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不已。
这次她陪我去治疗,给我买车……
原来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吗?
耳边响起胖女人的嘲笑,熊孩子不断用弹弓打在我身上。
每打中一次,他就高兴的上蹦下跳。
咔嚓!
弹珠猛然打碎了我手腕上的转运珠,红色的珠子掉在地上。
碎裂成好几瓣。
我停下了颤抖,默默站起身,脸上满是泪水。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让我记起来?为什么非要惹我生气呢?为什么!」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
我面目狰狞的抬起拳头,一拳砸在了胖女人嚣张的脸上。
3.
大爷额头上被打出了一个大包,气的当场晕了过去,被救护车拉走了。
接到我报J电话前来处理的JC同志,一见是熊孩子一家,对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有视频证据,而且那孩子还小……」
我理解JC同志的难处,凡事都要讲证据。
可这种亲眼看着好心大爷被欺负,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还是让我气愤不已。
尤其是熊孩子一家。
那个胖女人竟然在JC走后,当着众人面耀武扬威,夸他儿子是个神射手?
我强忍住冲上去揍他们的冲动,抚摸着手腕上的转运珠,开车去了医院。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在医院照顾大爷,直到他儿子从国外赶回来,才重新回到公司上班。
只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还没等我听从大爷的嘱咐搬出去,就再次见识到了熊孩子作死的能力。
这天,我刚停好车,等电梯回家的时候,突然想起包忘在了车里。
转身回去,正好碰见熊孩子拿着石子在我车上划来划去。
刺耳的吱吱声让人头皮发麻,熊孩子反而很喜欢这种声音,笑得十分猖狂。
「干什么呢!快停下!」
眼见熊孩子把我的车划的乱七八糟,我怒吼了一声。
谁料熊孩子竟然嬉笑着跟我绕圈,石子在车上一直划,一条长长的痕迹包围了我整个新车。
这车是我妈买给我,让我找个对象过日子的。
随着暴躁症的症状减轻,她最大的期望就是我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
所以我也没拒绝她的好意。
这是我迈出新生活的第一步。
结果车刚买不到半月,就被熊孩子霍霍成了这个样子。
从车头到车尾,没一块好漆。
我心里的愤怒都快要喷出来了。
这一瞬间,我撕了熊孩子的心都有。
只是,还没等我抓到熊孩子,他爸妈就把他护在了身后,任由他对我做鬼脸吐舌头。
「妈妈救我,有人要打我。」
他完全没有后悔和愧疚的心理,反而还觉得很好玩。
没等我怒声质问,胖女人抢先了一步。
「干什么干什么!这么大人了,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你还要不要点脸。」
「怎么?黑着脸要吃人啊?真好笑,这么大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胖女人不要脸的态度把我气到了,指着她的鼻子吼道。
「是我要计较吗?你儿子不光往我家倒泔水,还把我车划了!」
闻言,胖女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和她老公对视一眼,出声嘲讽。
「就你有嘴能说是吧?谁看见了?我还说你打了我儿子呢!」
我知道这家人不讲理,没想到他们倒打一耙的本事也很厉害。
但他们大概没想到,我这车上全都是摄像头吧。
我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翻出监控录像。
「我现在不想和你废话,我手机上有录下的证据,咱们找JC说,行吧?」
说完,我不顾胖女人不断变换的脸色就要报J。
没料到,下一秒,一个弹珠就狠狠的打在了我头上。
剧痛让我发懵了一瞬,熊孩子竟然趁我不注意,一把抢过我手机就跑。
「妈妈,我拿到了,把这个手机给我玩游戏好不好。」
回过神,胖女人正宠溺的夸赞熊孩子干的好。
一点也没有责怪,或者要还给我手机的意思。
我脸色一变,指着熊孩子冷声道。
「把手机还给我!你抢东西,是要坐牢的。」
一旁的瘦弱男人,也就是熊孩子他爸,闻言直接挡在了老婆孩子面前。
「你说什么?你敢诅咒我儿子,活腻歪了是吧!」
他眼珠一转,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告诉你,我儿子被你吓到了,赶紧道歉赔钱,不然别想走!」
5.
胖女人脸上顿时肥肉乱颤,惨叫一声应声倒地。
她捂着脸哀嚎了好一会。
「呸」一颗带着丝丝鲜红的牙才被她吐了出来。
「你…你疯了!小杂种,你竟然敢打我!我要宰了你!」
也许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狰狞。
胖女人虽然这样怒喊着,但却没任何动作,反而怂恿自己老公给她出气。
没办法,瘦弱男只能咬牙朝我冲过来。
刚到近前,却被我一脚踹趴在地,踉跄着滚回了胖女人身旁。
我则拎起地上的蛋糕桶路障,一步步的逼近。
胖女人夫妻脸色顿时大变。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脑海里,不自主的回忆出了我妈慈爱的面貌。
自从我妈带着我逃离原生家庭后。
为了给我治病,她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晚上兼职送外卖,凌晨就去物流园搬货,供我上大学。
她说这是对我的弥补。
每年下半年的时候,就会带我去国外接受心理治疗。
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孩子,是我对不起你,给你找了个混账父亲。」
尽管长大后我可以出去挣钱了,可她还是把我转给她的钱攒着。
偷偷买了房子,还留给我一笔钱买车,说是给我以后生活的保障。
结果,她刚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却累垮了身子,独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
我都记起来了。
可我妈留给我的东西,也都被熊孩子一家糟蹋了。
我全新的生活,也被这一家人毁了!
我走到胖女人面前,脸上毫无表情,吓的胖女人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你要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
瘦弱男却猛然醒神,歇斯底里的大吼,「快跑!他疯了!」
还不等胖女人反应过来,我已经将蛋糕桶狠狠的砸在了胖女人头上。
接着一下又一下的往下砸,直砸的蛋糕桶都瘪了下去。
胖女人惨叫着,无意识的狂翻白眼,头上已经红肿一片。
她努力的挣扎,我却狠狠用力。
「你不是倒打一耙吗?不是看我软弱可欺吗?那你就站起来跟我讲道理啊!」
就在我不管不顾的要继续砸的时候,瘦弱男却猛的推开了我。
一旁已经吓呆的熊孩子见状,终于回神,边哭着边用弹弓往我身上打。
「坏人,坏人,我打死你!让你欺负我妈!」
我硬顶着弹弓,一把抓住了熊孩子的头发,大耳光直抽他的脸。
「喜欢用弹弓打人是吧?喜欢划别人的车是吧?」
「张嘴闭嘴就是死,你爸妈不管教你,我来!」
我冷笑着夺过弹弓,捡起石子就往熊孩子脸上打去。
砰!的一声闷响,锐利的石子击打在熊孩子脸上,刺出一个小血洞。
熊孩子大哭着躲进瘦弱男怀里,不敢抬头。
瘦弱男见我还要继续,急忙抬手求饶。
「佟皓兄弟!停手吧!不要一错再错。」
「我代我老婆和孩子向你赔不是,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拿出赔偿。」
死亡证明就在他脚下,对于瘦弱男知道我的名字,我并没有奇怪,但我也没停下脚步。
现在想求饶?
晚了!
围观的业主早就惊呆了,有住户见状不忍的说道。
「连小孩子都打,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而且人家都赔礼道歉了,他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说完,这名住户突然发现周围的人瞬间远离了他。
6.
有男性住户看不过去嘲讽道。
「小孩子?你是新搬来的吧?知不知道这小孩都干了什么事?」
「他不光烧了人小女孩的衣服,还骗好几个小孩上了天台,差点害死他们!」
明事理的住户闻言纷纷点头。
同情可以,但也要用对地方啊。
像熊孩子这样的小孩,如果以后不加以管教。
往小了说,那他就是学校里的小霸王,是欺负别人家小孩的头。
往大了说,现在不是没有小孩子害死人的新闻。
难道非要等他脾性定了之后,再后悔以前没好好管教吗?
谁料到,哪怕这样说了,先前开口的住户还是嘴硬的狡辩道。
「咱们就事论事,抛开他之前干了什么不谈,他年纪小可是事实。」
「难道非要施加暴力吗?以后可以多加引导,让家长教育嘛,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男性住户嗤笑一声没再开口。
这话说的可笑,抛开事实不谈?那还谈什么?
如果家长能教育,至于闹到如今的地步吗?
想到这,众多住户再次远离了开口狡辩那人。
同时心里给某人打上了不可理喻的标签。
我没怎么听清众人理论的话,现在心里已经被暴躁填满。
自从我妈送的转运珠碎裂,故意遗忘的记忆重新记起来,我眼中就只剩下了熊孩子一家三口。
长达十多年的暴躁症再次复发,比以往来的都更猛烈,让我的理智彻底被淹没。
看着瘦弱男抱着妻儿求饶的神情,我突然伸手从他口袋里拿出一部正在录音的手机。
我笑了,笑的有些疯狂。
「好算计,我停手同意你们赔偿,然后你转手把录音交上去,告我敲诈勒索?」
「不愧是你老婆背后的男人!」
瘦弱男脸色大变,不敢相信我竟然识破了他的计划。
其实从那天瘦弱男听胖女人的话,泼我一身泔水开始,我就知道他不是简单的人物。
因为没有男人会心甘情愿的待在女人阴影下。
除非他不是男人,再除非胖女人和熊孩子其实就是他纵容的。
很显然,他如今的神色,足以证明我猜的没错。
而像这种阴险的小人,直接用暴力解决会更简单。
接着,我提起蛋糕桶就往瘦弱男身上砸。
吓得瘦弱男扶起胖女人和熊孩子就跑,边跑还边大声叫喊。
「佟皓杀人了!救命啊!他是个疯子,快救救我们!」
围观人群全都默不作声,连一个拿手机找相关部门的人都没有。
这半年来,熊孩子一家可以说把小区搅的怨声载道,他们不落井下石已经算很好了。
哪还有人会站在他们那边?
当然,除了一开始开口诡辩的某人。
这人现在也不敢开口了,只是听到我的名字眼前一亮,拿起了手机。
我没理会,见熊孩子一家疯狂的往家里逃,我则是在后面慢慢的追。
他们吓得连滚带爬跑到电梯处,手指不停点开门键,可电梯却停在了某个楼层没下来。
见到我狰笑着越来越近,熊孩子一家连忙跑到消防通道处,要走楼梯上去。
但让他们更加恐惧的是,消防通道的门竟然被502胶水粘住了。
很显然,这是熊孩子之前干的。
8.
原来是我对门的邻居大爷。
他看着遍布血迹和惨状的屋内,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仅是沉默了一瞬,接着手上没停,还是刺进了瘦弱男的眼里。
瘦弱男浑身一抖,连惨叫都忘了,等他感受到水果刀的锋利和疼痛,才惊恐的哀嚎起来。
这一下,胖女人被这一幕彻底吓傻了,崩溃的大哭起来。
「死…死老头,快救我们啊!他就是个疯子,他要杀了我们一家啊!」
口齿不清,可嘴上却不饶人,多年的习惯还是没改过来。
作为助人为乐的良好青年,下一刻,我就把水果刀拔出来,再次捅进胖女人的嘴里,狠狠搅弄一番,
直到胖女人嘴里流出混合着鲜血的碎肉,我才松了口气。
邻居大爷见我还要往熊孩子近前走,急忙拦住了我。
「后生,够了够了,你已经让他们受到惩罚了。」
我却对大爷笑了笑,让他安心,我不会对熊孩子怎么样的。
只是我手里的水果刀还在往下滴着鲜血,怎么看都让人放心不下来。
在大爷紧张目光的注视下,我蹲低身子,拿水果刀身拍了拍熊孩子的脸。
「小孩,长记性了吗?看看你爸妈,都是因为你的行为,才受到的惩罚。」
「记住,以后再敢学坏,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熊孩子目光呆滞,哆哆嗦嗦的没有答话。
但他下面被吓出的一滩尿液,证明他听进去了。
我也没继续吓他。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我心里的愤怒也发泄的差不多了。
而且我觉得有一句话其实说的也没错。
就是教育小孩不应该用暴力。
软硬兼施,配合家长的教育,才能把小孩引到正确的道路上。
所以,我教训了他爸妈,想必以后他肯定会长记性的。
此刻,由于腰上伤口不停流血,松了一股劲的我,感到眼前阵阵发黑。
我拒绝了大爷的搀扶,强撑着感谢了他一番,把车钥匙送给了他。
「大爷,还是赶紧搬走吧,这栋楼发生这样的事,房价肯定下跌,现在卖还能回点本。」
我调侃了一句。
大爷却看着我不停流血的伤口,瞳孔猛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没等他开口,我冲他挥挥手,踉跄着回到了家里。
楼下J笛声大作,看样是刚才拿出手机的人报了J。
当JC敲响我家门时,我已经把我妈的遗像找了出来。
当初为了忘掉我妈去世的事,我特地把关于她的东西藏了起来,社交软件上她的回复,也是我故意装作她发的。
我给自己营造了一种她依旧还活着,还在关心我的虚假记忆。
没料到,还是被人拆穿了。
呵!
躺在床上,我抚摸着我妈的遗像,突然愧疚的哭了。
「妈,我对不起你,我的病还是发作了,让你失望了。」
「看见那个小孩,我怕他长大后会成为我那个人渣父亲一样,所以才没忍住动手的。」
我任由鲜血浸湿床单,哭着将藏了很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暴躁症,其实不怪你。」
「当初那个人渣每次输钱后打你,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想帮你,想替你承受痛苦,可我不敢上前。」
「所以我一直暗示自己有病,暗示自己不怕疼,这样我就能阻止他拯救你了。」
泪水打湿了遗像,我连忙擦干,看着我妈慈爱的笑容,突然笑了。
「你带我逃走之后,我返回过家里,蒙住那个人渣的脑袋,狠狠打了他一顿。」
「而且我知道你跟着我,怕我吃亏,对不对?我都看见你了。」
门外响起了JC粗暴的砸门声。
我低头看着床铺,已经染红了半张床。
意识越来越朦胧,我把我妈紧紧抱在怀里,就像小时候幻想着,替她承受人渣父亲的殴打一样,轻声说道。
「妈,等等我,让我下辈子还当你的儿子,弥补你好不好?」
身体越来越轻。
恍惚间,好像真的看到我妈笑着出现在我面前,温柔的点点头。
原来她真的陪在我身边,不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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