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止自打有记忆起,眼里便只有姜稚的影子。
他是私生子,母亲将他丢在内陆,像野草般散养着。
幼儿园时,同学都骂他“小杂种”,那时候他被欺负,小小的姜稚挺身而出,脆生生地说:“陈止不是小杂种,他只是还没找到爸爸在哪里。”
姜稚还会给他分饼干,分小红花,从不嫌弃他孤身一人。
从那时起,姜稚便在陈止的心里扎了根。
陈止的母亲常常不见踪影,又没有父亲的照拂,他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可他硬是从任人拿捏的弱者,一路打架,成了那片的混混头子。
小学时,陈止和姜稚在隔壁班,他每天都会悄悄给姜稚送巧克力牛奶,满心欢喜地期待姜稚的反应。
可顾随那家伙却冒领了这份心意,陈止气不过,和顾随打了一架,这下可惹恼了姜稚,她再也没给过陈止好脸色。
到了初中,两人在隔壁学校。姜稚愈发优秀耀眼,像一颗璀璨的星星。
陈止默默在远处守护,只要有混混想骚扰姜稚,他都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把那些人打得落荒而逃。
高中时,陈止费尽心思托关系,终于和姜稚进了同一所学校。
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默默等待,于是开始疯狂追求姜稚。
他和姜稚,明明也是青梅竹马,顾随又算什么。
哪怕后来姜稚被送回乡下,从众人瞩目的云端跌落,陈止对她的感情也从未有过一丝动摇。
在他心里,姜稚永远是那个独一无二、最好的姜稚。
而陈止,是彻彻底底、坚定不移的姜稚党。
“姜稚,我们去治病。”陈止握着姜稚的手,语气温柔。
他知道姜稚的隐瞒,知道姜稚的难以启齿。
他早就托人联系好了m国的医生,哪怕要花很多很多钱,他也会把姜稚治好。
“……好。”姜稚回握陈止的手。
她的人生本来落满冬雪,是陈止强行捧着太阳闯进来,将冬雪融化。
陈止去和医院沟通转院的事情,姜稚在病房内休息。
突然,病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姜稚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自己的亲生父母闯了进来。
两人几步冲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抓住她。
“姜稚!算爸妈求你了,给爸妈点钱吧,你老公那么有钱,他肯定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的,对吧?”姜稚妈一边说着,一边死死拽住姜稚的手,把她往外拖。
“放手!你们放开我!”
姜稚拼命挣扎,可她的力气哪敌得过。
姜稚爸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搂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扛到了肩上。
“妈了个巴子的,少废话!把你带走,我就不信你老公能眼睁睁看着不管,他肯定得乖乖送钱来!”姜稚爸扛着姜稚就往门外冲。
姜稚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快速变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胃酸疯狂往上涌,难受得她几乎窒息。
陈止回来就看到病房外原本守着的人没了踪影,紧接着就瞧见姜稚被人扛在肩上,正被往外带。
“把人放下!”
姜稚妈看到陈止,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强撑着,梗着脖子喊道:“五万块!你给五万块,我们就放人!”
“对,给钱就放人!”姜稚爸也跟着附和,他被陈止堵在前面,无路可走,只能往后退,慌乱中把姜稚翻转过来,挡在身前当作“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