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大和小说 > 其他类型 > 鹿圆圆沈青河写的小说天上掉下个小娇娇,猎户圈住宠

鹿圆圆沈青河写的小说天上掉下个小娇娇,猎户圈住宠

月落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家几代都是村里的猎户。用积攒的钱财购置了田地,兴建了宅院。到了沈水生这代,一共兄弟三人,沈水万,沈水物,沈水生。只有沈水生很好的继承了他爹的狩猎技巧。沈水生有两个儿子,就是沈青山和沈青河。本来中间还有一个,大月份时沈母不慎摔倒,没有保住。沈母伤了身体,将养了五六年,才又怀了沈青河。这个幺儿从出生就备受全家人的宠爱。兄弟俩从小就跟着沈水生进山打猎,改善生活,补贴家用。沈青山十五岁服兵役进了军营。两年后沈水生打猎发生意外,伤了肺腑。郎中不少请,银钱不少花,半年后还是不治身亡。当时沈青河十一岁,也能独自猎到小型猎物了。因着沈父的情形,沈母害怕紧张,就这一个幺儿在身边,他要再出事,她没法活了。没了打猎的收入,田地的耕作也耽搁下来。少了进项...

主角:鹿圆圆沈青河   更新:2025-02-15 18:2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鹿圆圆沈青河的其他类型小说《鹿圆圆沈青河写的小说天上掉下个小娇娇,猎户圈住宠》,由网络作家“月落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家几代都是村里的猎户。用积攒的钱财购置了田地,兴建了宅院。到了沈水生这代,一共兄弟三人,沈水万,沈水物,沈水生。只有沈水生很好的继承了他爹的狩猎技巧。沈水生有两个儿子,就是沈青山和沈青河。本来中间还有一个,大月份时沈母不慎摔倒,没有保住。沈母伤了身体,将养了五六年,才又怀了沈青河。这个幺儿从出生就备受全家人的宠爱。兄弟俩从小就跟着沈水生进山打猎,改善生活,补贴家用。沈青山十五岁服兵役进了军营。两年后沈水生打猎发生意外,伤了肺腑。郎中不少请,银钱不少花,半年后还是不治身亡。当时沈青河十一岁,也能独自猎到小型猎物了。因着沈父的情形,沈母害怕紧张,就这一个幺儿在身边,他要再出事,她没法活了。没了打猎的收入,田地的耕作也耽搁下来。少了进项...

《鹿圆圆沈青河写的小说天上掉下个小娇娇,猎户圈住宠》精彩片段


沈家几代都是村里的猎户。用积攒的钱财购置了田地,兴建了宅院。

到了沈水生这代,一共兄弟三人,沈水万,沈水物,沈水生。只有沈水生很好的继承了他爹的狩猎技巧。

沈水生有两个儿子,就是沈青山和沈青河。本来中间还有一个,大月份时沈母不慎摔倒,没有保住。沈母伤了身体,将养了五六年,才又怀了沈青河。这个幺儿从出生就备受全家人的宠爱。

兄弟俩从小就跟着沈水生进山打猎,改善生活,补贴家用。

沈青山十五岁服兵役进了军营。

两年后沈水生打猎发生意外,伤了肺腑。郎中不少请,银钱不少花,半年后还是不治身亡。

当时沈青河十一岁,也能独自猎到小型猎物了。因着沈父的情形,沈母害怕紧张,就这一个幺儿在身边,他要再出事,她没法活了。

没了打猎的收入,田地的耕作也耽搁下来。少了进项,又多了开销,沈家日子一下紧张起来。

饭食质量下降,又忧思过重,沈父去世后不久,本就身体不好的沈母也病倒了。

沈家已没宽裕的银子请郎中。

二伯早年间就已离世,二伯娘再嫁给了隔壁村一个老鳏夫。现在二房只有一个堂兄,沈青木。没有父母的帮扶,他的日子过得也不好。

之前都是沈水生照顾着。现已年十八,尚未婚配。

沈青河只好去大伯沈水万家借银子。

沈水万看着怯怯的少年,慢悠悠开了口:“青河啊,不是大伯不借你,你娘的身体一向不好,你也知道,这得多少银两够啊。我家条件可比不得你家。那么多银钱砸进去,你爹不还是没留住?”

“现在还要再借钱,到时落个人财两空,你拿啥还啊?”

“我这攒了两年,才凑够仙儿的嫁妆,你堂姐眼看着要出嫁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你啊。”

沈仙儿听到他爹拒绝,总算放心下来。拿她的嫁妆去接济三房,她自是不愿的。

爷奶在世时,就一直偏袒三房。他们家打猎本领强,眼看着下一代沈青山沈青河也要成为猎户了,这日子比他们越过越好。

还好,苍天有眼,不能一直让他们吃香喝辣的,这下沈家三房算是落败了。只剩在军营的沈青山了。

大伯看着默不作声的少年,提点道:“你娘的身体垮了,你要照顾她,你家田地荒了有一阵了。可惜啊。”

少年低垂着头,双手垂在腿侧,紧紧握着拳。

爹在世的时候,大伯父一向温和亲善。现在爹尸骨未寒,娘亲病倒,需要亲人帮扶,这个大伯父摆明了是落井下石。

一直被宠爱长大的小小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世态炎凉,人间冷酷。

就这样,沈家大房只花了五两,就收了三房价值几十两的田地。

沈青木听说小堂弟卖地的事情,从田地回来到家里找他。

“青河,我听说你把家里的田地卖了,只得五两?”

少年默默点头,“嗯。”

沈青木叹气道:“唉,大伯太不像话了。”

事已至此,他看着垂头丧气的少年,也不忍再说什么。

“青河,我这里有一两,你先拿去用。”

沈青河看着面黄肌瘦,衣衫破旧的沈青木,不肯收他的银子。

“我已留下自己所需,这是多余的。你先给婶子看病,日后再还我。”他把银子塞给青河,转身走了。

沈青河看着一两银,不知堂兄攒了多久才有这么多。

沈母已经油尽灯枯,再好的药材也只能吊着一口气。六两银子,也用不了多名贵的药材。

沈母躺在床上,轻轻握着沈青河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幺儿,这宅院是爹娘留给你的最后的东西了。我清楚自己的身体,不要再浪费银钱。”

“你若与我商量,我自是不会同意你卖掉田地。”

沈母浑浊的双眼留下两行清泪,“我的幺儿,你要怎么办。”

家里没钱,没地,一个11岁的孩子,要怎么过活。

沈母在不舍和担忧中,缓缓闭上了眼。握着的手,也慢慢打开,垂在床边。

一直被宠爱长大的少年,半年的时间经历了父母相继离世,唯一的兄长又不知身在何方。

他抱着娘亲冰凉的身体哭了一夜。

第二天,他看着爹娘留下的院落,他也不想卖。

可是,他不能只拿席子裹了娘亲就草草下葬。

吸取了卖地的教训,这次他去找了里正,希望有他作主,可以得到一个公正的价格。

“里正伯父,我想卖房和宅地,你能不能帮忙问问,看看有谁要买。我挺急的。”

他家的事,村里人都知道。里正也是一个心善的人,“二郎啊,你家就剩这院子了,你再卖了,以后啥打算?”

少年低声道:“打猎。”

里正叹口气,“唉。”

虽说可怜,可是谁家都不容易。能做到不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

“我给你问问吧。”

“谢谢里正伯父。只是我娘等着银子下葬,得尽快。”

里正提醒道:“卖的这么急,银钱上可能会吃亏。”

少年抿着唇,“嗯。”

里正的婆娘看着少年的背影,“真是可怜啊,之前他家的日子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那院子也是村里正中心。”

“这沈家二郎只怕以后要吃苦了。”

里正沉默着出了门。


东厢房。

沈青河在盆里投了帕子,轻柔又仔细得擦拭女子脸颊。

没有了尘土,女子漂亮的脸蛋一览无余。皮肤白里透着红,细腻光滑。

又继续擦双臂和双手。握着软乎乎的小手,少年心里渐起涟漪。

看着女子干裂的嘴唇,倒了一杯茶,抵到她唇边。茶水顺着唇角流进脖颈,他赶紧拿起帕子又擦起来。

擦过女子修长白皙的脖子,视线稍稍下移就是高挺着的两团绵软,想起背着她时的感觉,沈青河顿觉脸热。

赶紧拉起薄被盖在女子身上。

厨房,

陈秀花问道:“二郎到底咋了?”

沈青山眉头还未舒展。这个女子来历不明,服饰怪异,又独自出现在深山。多年的当兵经历,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可是那个一向冷心冷面的弟弟,却对她操心不已,不知是福是祸。

早上还信誓旦旦地说,不让月英进他的屋。转身的功夫,就抱着一个陌生女子进去了,还放在他炕上。

许久他说道:“找两身你的衣裙,好点的,给二郎。”

陈秀花以为听错了,“我的衣服?给二郎?”

“嗯,快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相公的话要听。陈秀花进了正房。

出来时,拿着两套衣裙给了沈青山。小叔子的东厢房她可不敢进,门口都不敢靠近。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总是拒人千里之外。

沈青山接过,出了厨房,站在东厢房门口,“二郎,你嫂子找了两套衣裙。”

沈青河从里屋出来,接过衣裙。

这个弟弟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是打算亲自给那女子换衣衫吗?即便打算日后娶了她,现在也不合适。

沈青山说道:“你去请郎中,让你嫂子来。”

沈青河把衣裙放在桌子上,转身急匆匆出了院子。

陈秀花进了东厢房,这是她第一次进来,没想到收拾的还挺干净。

这小叔子,昨天还宁死不成亲,不许任何女子进他的屋。今天就抱回来一个这么貌美的女子。

如果不是相公告诉她,是在陷坑里捡的。她都以为是小叔子外面的相好了。第一次就抱回了自己屋,还放在他炕上。

陈秀花开始脱鹿圆圆的衣服。

那一身细腻白嫩的皮子打了她的眼。她似乎明白,相公为何一直愁眉不展了。

服饰怪异不说,这一看就是大户家小姐,从小娇养长大。也不知是否婚配。就这样被小叔子直接叼回了自己窝,如何是好啊。

陈秀花换好衣衫,出了东厢房,皱着眉头,坐在同样一筹不展的沈青山旁边。

按照沈青山的吩咐,把那身怪异的衣裳扔进了灶膛。

院门口,传来郎中的声音,“我说二郎啊,你慢着点,我都喘不上气了。”

沈青河一声不吭,拉着郎中进了东厢房。

沈青河从薄被里掏出鹿圆圆一只手,老郎中看了一眼,又抬眼看看沈青河,开始静心把脉。

“嗯,是着了风寒。”

又沉吟一阵,“好像还伤了脑袋。”

沈青河没留意检查她的脑袋,只觉着发型奇怪,给她全部散开,又收起了好看的发饰。听郎中一说,他开始细细的检查。手指一寸寸拨开顺滑的发丝。

惹的郎中又瞟了他一眼。

在脑袋左后侧,果然肿了一块。

“严重吗?”沈青河问道。

“脑中有淤血,不好说。”

沈青河皱起了眉,凝视着郎中,“啥意思?”

“可能不会那么快醒,也可能会发生其他情况,不过得等她醒来才知道。”

郎中继续道:“现在是要先解了她的风寒,再烧下去,要出人命了。”

“嗯,快。”

郎中轻轻叹了口气,年轻人啊。执笔写下药方。

沈青河又说道:“她的左脚好像扭伤了。”然后撩起被角,露出红肿的脚踝。

郎中刚要上手检查下,沈青河说道:“轻点。”

惹得郎中瞥了他一眼。

只听一声脆响,沈青河浑身一紧,快速看向鹿圆圆。女子并无什么表情,依旧静静躺在那里。应该很疼,还好,现在她昏迷着。

郎中道:“好了。我再写个方子,泡泡脚,或者用帕子投了药汁热敷,好的更快。”

沈青河跟着郎中去他家抓药。

沈青山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这是他弟第一次对打猎之外的事这么上心,还是一个陌生女子。

沈青河一再坚决拒绝成亲,沈青山留心观察过,发现他是平等的讨厌每一个女子。他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现在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子上了心。可惜,实非良配。

沈青河拿着药,又急匆匆进了厨房。自顾自开始熬药。沈青山和陈秀花对此已经习惯。

沈青河忽然抬头,对陈秀花说道:“嫂子,一会儿煮点米粥。”

陈秀花愣了一瞬,三年来,这是陈青河第一次叫她“嫂子”,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第一次和她对视。

她也才看清了小叔子的正脸,确实俊美。又看了眼自己的男人,嗯,也不差。只是谁能想到这两人是兄弟,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

沈青山用胳膊戳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哦,好。我这就开始煮。”

三人都在厨房,却诡异的安静。

沈青山叹了口气,出去处理獐子了。要把皮毛单独剥下来,鞣制好再出售。剩余的肉就卖到酒楼。

他挑了两块肉,拿到厨房,交给陈秀花,“这些我们自己吃。”

“嗯。”

陈秀花熬好米粥,盛起一碗放在灶台上。

“谢谢嫂子。”沈青河端着就去了东厢房。

他坐在炕沿,一边吹着粥,一边思索。茶水都喂不进,这米粥要怎么喂。

他盯着女子的嘴唇出神。因为刚刚沾了茶水,看起来没有刚开始那么干。

勺子不停的扬着粥,他试了试,没那么烫了。

舀起上面的那层米油,捏开女子的唇,慢慢灌进去。可是出的多,进的少,大部分还是顺着唇角流进了衣领。

他赶紧拿起帕子压了压。刚才擦的太用力,脖子都被他擦红了。这女子的皮肤还真是娇嫩。

他端着碗,心里说了句“我会负责的。”喝了口米油,嘴唇便贴在女子的双唇上,慢慢把满口的米油渡了进去。

他觉着可能女子身上的热传到了他身上,现在满脸满身都是热的。

喂完了最后一口米油,他覆在女子双唇上不愿离开。这感觉真奇妙,心脏好像要跳出胸膛。

良久,沈青河终于起身,看着女子,郑重的说道:“我会负责的。”

惦记着药快熬好了,一口喝掉剩下的米粥,拿着空碗出了厢房。

“来吃饭。”沈青山喊道。

“嗯。”

虽然应了声,沈青河还是先去了厨房,倒出药汁,送到东厢房,才去了正房。

坐下就开始闷头干饭,狼吞虎咽。看的陈秀花都感觉自己要被噎死了。她瞄了一眼沈青山,见他没要开口的意思。她悄悄停了下来,决定等小叔子吃完再继续,不然真会他噎死。

沈青山的一张饼还没吃完,沈青河已经吃完了两张,又端起碗大口喝起了粥。

沈青山状似无意开了口,“也不知那女子是否婚配。”

沈青河手一顿,后又扬起脖子,喝下了最后一口粥。

沈青山第一张饼子还没吃完,沈青河已经起身离开,回了他的东厢房。

陈秀花小声问道:“就说这一句?”

沈青山沉着脸,“还说啥?”

让青河送走她?送去哪?再说也是自家陷坑害了人,怎能见死不救。谈男女授受不亲?明显小叔子上了心。之前宁死不娶,现在或许成了非她不娶。只是女子昏迷不醒,对她的情况一概不知。也确实无从谈起。

唉,不管怎么回复月英,都是要得罪了。只怕还没等到回复,风言风语已经传过去了。

陈秀花越想越麻烦,也没了食欲。这大半天,夫妻俩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东厢房,

沈青河如法炮制,又开始嘴对嘴的喂汤药。现在再苦的汤药在他尝来都是甜的。

喂完之后,他拿着帕子轻轻沾掉女子嘴唇上的药汁,又掖了掖被角。

起身去厨房开始煮外敷的药。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接受一个女人。没想到这个陌生女子,却让他忍不住的想靠近,想拥有。

又想起被李寡妇轻薄。这样的他,配不上她。大哥说的对,也或许这女子已有婚配。死寂的双眼里刚刚燃起的火苗,又小了下去。

如果她真的有婚配,这段经历,他终生闭口不提。也足以在以后的岁月细细回味。

他端着一盆的药汁进了东厢房。

在女子脚下铺了一层油纸,把浸满汤药的帕子敷在红肿的脚踝上。

白嫩的小脚丫,每个脚趾都粉粉嫩嫩,趾甲也修剪整齐,透着淡淡的粉。

她怎么每一处都这么好看。沈青河忍不住摸了摸,又觉着冒犯了女子,倏地收回手。

耳尖红红的偷偷瞄了一眼鹿圆圆,“我一定会负责的。”

鹿圆圆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沈青河拿着帕子轻柔的压了压。

在昏黄的油灯下,他一会儿沾去额头的细汗,一会儿又把凉的帕子重新投进药汁里。忙的不亦乐乎。

这样效果好像不是很好。等她退了烧,还是要把脚泡进药汁比较好。

月亮挂在了树梢,

沈青河躺在炕的另一头,中间隔着一张小炕桌。时不时的爬过去拿帕子沾去女子额头和脖颈的细汗。

他心里百转千回,想她早点醒,又怕她醒来说已经婚配。

正房,

“你就让青河和那女子共处一室?”

“不会有事。且不说那女子现在昏迷,就看青河对她上心的样子,就不会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来。”

再说,摸也摸了,抱也抱了,还在乎那些虚礼。

陈秀花疑惑不解。

沈青山一把揽过她,“睡觉。”

二郎如果真的看上她了,只要这女子未婚配,不管发生什么,他这个兄长都替他扛。


劳作一天的村民纷纷回了家,享受着一天当中难得的轻松惬意。

处在村子中心的沈家院落,寂静的突兀。

“沈家二郎。”里正在门口喊道。

沈青河开了门,“里正伯父。”

里正为难的说道:“你家的位置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谁说的你家风水不好。”

“唉,父母离世,又卖房卖地,家境一落千丈。我怎么说,也改变不了这些。”

虽然沈青河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没想到又扯出了风水。

“没人愿意出价吗?”

里正看着年幼的孩子这么为难,也只能心中叹息。犹豫着开口,“有,不过价钱很低。我不建议你卖。”

“多少?”

“三两,这是最高的了。”,里正顿了一下,又说道:“是你大伯。”

少年心中最后的希望和堪堪剩余的自尊与倔强也消失殆尽。本来他家是过的最好的,现在房产田地都要归了大伯。

他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里正赶紧扶起,“这孩子,这是作甚?”

“劳烦里正伯父费心了。”

“还是要卖?”

少年紧紧抿着唇,“嗯。”

这点钱应该够给娘亲打口薄棺简单下葬了。娘亲最疼他,没想到最后他只能为她做到这些。还是卖了爹娘的院落换来的。

沈母下葬后,沈青河简单收拾了衣物,拿着爹留下来的弓箭,短刀离开了生活十多年的宅院,进了山林,开始了以打猎为生的日子。

最初的日子甚是艰辛,有时狩猎几天都没什么收获,只能吃些野果、野菜充饥。

还要尝试自己鞣制皮革,之前都是爹和大哥做,他还没有认真学习过。经历了多次失败,浪费了一些好不容易得来的皮毛,总算成功了。

孤身一人蛰居山洞中,相较于寒冷与饥饿的侵袭,漫漫长夜才是最为煎熬的时光。

万籁俱寂之际,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惧,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都被无限放大,寒冷与孤寂如影随形,不断啃噬着他内心的防线,让他深陷无尽的惶恐与不安之中。

野兽的嘶吼声仿佛就在耳边徘徊,他害怕极了,他尝试着用树枝和藤蔓在洞口做了简易的防护栏,可这在那些凶猛的野兽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有一晚,嘶吼声中还夹杂着野兽互相争斗的厮打声,听着那骇人的动静,沈青河蜷缩在山洞角落里,双手抱膝,默默祈祷着黎明赶快到来。

长期离群索居,且被恐惧的阴霾笼罩,他的性格逐渐变得敏感而孤僻。

只在换取必要的食物、衣物,抑或用猎物抵偿债务时,他才会下山。他也不会多说一句,一旦交换完毕,即刻转身离去,重新遁入那孤寂清冷的世界。

十四岁那年,他的兄长沈青山终于回来了,只是瘸了一条腿。还带回来一个女子,沈青山告诉他,“这是嫂子。”

少年头都不抬,也不出一声。沈青山只当他是不熟悉。

沈青山身材高大,又从小打猎,胆识过人。在军营刻苦训练,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在战场上勇猛直前,屡立战功。

第四年成了最年轻的先锋营副统领。

后在一次战役中重伤,陈秀花救下了他。虽保住了性命, 不过瘸了一条腿。只好告别军营,带着陈秀花和白银百两回到了山坳村。

阔别五年,物非人更非。父母双亡,曾经的房屋住着大伯一家,爹挣下的田地也归了大伯。

之前调皮捣蛋的幼弟,现在却短言少语,甚至有点木讷。

他心疼不已。

最困难的时候,他这个兄长却不在家。让一个幼弟独自面对刁难,独自为二老送终。

他跪在爹娘坟前,久久不起。

当晚,他带着陈秀花挤在沈青河平常存放猎物的山洞。

从未落泪的他,一天当中再次忍不住湿了眼眶。他的弟弟,从小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弟弟,这三年来就一直住在山洞里。

陈秀花紧紧握着他的手,“没事,最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你回来了,以后日子会好起来。我也会好好照顾二郎。”

沈青山重新置办了宅地,买了田地,起了新屋。新打了家具,做了衣衫,被褥。买了农具,种子。

又办了个婚礼。

借着机会让大家知道沈家大郎回来了。他们三房以后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除去给二郎成亲准备的聘礼二十两,他带回来的银子所剩无几。这二十两,是什么时候都不能动的。

等以后赚了钱,他再给弟弟攒成亲的钱。

沈青河由山上搬进了东厢房。兄长回来了,依然很疼爱他。可是却也不再只是他的兄长,他是别人的相公,以后还会是别人的爹。

而他,似乎还是孤身一人。

哥嫂对他照顾有加。只是他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别说是陈秀花,就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兄长,也不能适应他的沉默少言和面无表情。

他们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他不高兴。可是他们也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陈秀花觉着,这个小叔子应该不喜欢她。每次都躲她远远的,更没有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看过她一眼。

沈青山安慰道:“别多想。我们是他的亲人,他怎么会讨厌你。他对我也是话少。前两年的变故,让他性情大变。我离家之前,他不是这样的。”

陈秀花默默点了头。想想也是,如果是她在那样的年岁面对着如此巨大的变故,她可能坚持不住。

亲人的离世和背刺,肯定让少年稚嫩的心灵备受摧残。


刚刚大学毕业的鹿圆圆,找到了满意的工作。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作会计。

这日清晨,她身着白色紧身polo衫,和铁灰色紧身运动裤,扎着高马尾,准备开始一日的运动。

刚跑上盘山路没多久,前方突然飘来一团白雾,来的莫名其妙。

这条路鹿圆圆再熟悉不过,所以没有丝毫犹豫就准备穿过白雾继续前进。

刚跑没两步,左脚忽然踩空,接着脑袋就磕到了什么东西,晕了过去。

山坳村。

天还没亮,沈家小院的厨房就传来亮光,烟囱也升起缕缕烟雾。

沈家兄弟今天要进山,陈秀花早早起来给他们准备炊饼。

两兄弟起床后,简单洗漱,带着弓箭,绳索和刀具进了山。

沈青山打破沉默,“已经和二伯娘说好了。这次下山后我就去西水村提亲,聘礼十两银。”

“我会让你尽快成亲,爹娘也会安心。”

沈青河一贯的清冷,“我不同意。你若坚持,她即便进了门,我也不让她进我屋。进一次,打一次。”

沈青山狠狠地咬咬牙,忍下了生气的话语。暂且随他去罢,一旦沾了荤腥,不信这小子还能坚持吃素。

他们先去检查之前的陷坑。他们的陷坑都挖在深山,防止误伤人,也可以把坑洞挖的更大,捕到大型猎物。

深山,一般人不敢冒进。可是沈家兄弟艺高人胆大,又是两人作伴,屡屡收获颇丰。

沈青河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陷坑上的伪装被破坏。又有收获了,指不定可以直接下山。

他跑到坑边,朝下一看,顿时傻了眼。

坑底趴着一个人。

白嫩嫩的手臂,一手掌宽的小腰。

这是,一个女人。

按照沈青河的作风,他应该转身离开,等他哥来处理。

可是他却鬼使神差的直接跳了下来,甚至都忘了绑住绳索。

或许是她怪异的装束,也或许是在一般猎人都不敢进的深山却出现了一个孤身女子。

他第一次见到女子的手臂,白白嫩嫩。那小衫也太省布料了。两只胳膊几乎全露在外面,下面还隐隐露着一圈小细腰。

他探了探鼻息,还活着。只是呼出的气很是灼热。

犹豫再三,经过一番心理挣扎。要救她出这个陷坑,必少不了身体接触。左右都要被逼着成亲,娶谁都是娶。他对她负责就是了。

沈青河一只手把昏迷中的鹿圆圆翻了个面。

女子一半脸庞白嫩,一半脸庞沾染了坑底的土。

可依然看得出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子。饱满的额头,挺俏的鼻子,此时嘴唇有点干裂。

他摸了摸女子的额头,确实有点发烫。山间夜里清冷,露水又重。她穿的这么单薄,想是着了风寒。

他吹响哨子。片刻功夫,沈青山就到了坑口上方。

看到躺在地上的鹿圆圆,他也吓了一跳。自家的陷坑害死了人。

“还活着。”沈青河说道。

沈青山松了一口气。

“放绳子下来。”

沈青河说着就开始脱掉自己的上衣,把鹿圆圆绑在了他后背。

只是两团软软的东西,让他感觉异样。两节细白的手臂垂在他眼前,双手也同样白嫩,一点薄茧都没有。指甲修剪圆润,干净整洁。

她不是一个乡村女子。

沈青山再次回到坑洞口,扔下绳子。就看到沈青河已经把那陌生女子背上了身。

救人要紧,只是这样污了姑娘清白,日后少不了麻烦。还有,月英咋办?

沈青河三两个抬步就上到了地面。“她像是着了风寒,身上烫的狠,得赶紧医治。”

沈青山点头。

只是觉着一向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兄弟,这会儿眼里好像多了点其他东西。

就像一片树叶落在了平静的湖面,轻轻的,激起微微的波动。

两兄弟提着唯一的猎物,另一个陷坑里的一只獐子,下了山。

马上要进村。沈青山拉住了一路上都领先的沈青河。

他说道:“她的服饰怪异,这样进村会引来麻烦。”

沈青河弯下身子,解开系着的衣衫,一只手托着鹿圆圆的屁股,一只手护着她的脊背。一个腾转,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沈青山看的直皱眉头。这又摸又抱的,成何体统。如果不是他兄弟,非要骂几句‘登徒子’。

他忍不住提醒道:“月英,月英。”

沈青河看着他,依然面无表情,“你来。”

沈青山住了口。他可不敢。

沈青河把衣衫盖在了鹿圆圆身上,遮住了大半。只是那双鞋实在突兀。

沈青河蹲下,把鹿圆圆放在腿上,开始脱她的鞋子。

沈青山伸出一只手想阻止,看他弟动作利索干脆,手停在了半空。随他吧。他遂背转过去身,他可是有家室的人,怎能看其他女子的脚。

撩起裤腿,脱掉鞋子,沈青河这才发现女子的左脚踝相较于右脚格外粗。他轻轻拉下白色的袜筒,脚踝处红肿的厉害。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

这双奇怪的鞋子不能乱扔。他交给沈青山,让他用绳子包起来,拿回家烧了。

沈青河只着中衣,抱着鹿圆圆回了沈家小院。直接进了他的东厢房。

陈秀花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也只看到沈青河匆匆的背影。

她看着沈青山,问道:“啥事?”

沈青山紧皱着眉头,紧抿着嘴唇,低头进了厨房,把那双鞋子扔进了灶膛。

陈秀花看看东厢房,又看看一言不发的沈青山。

闹别扭了?

她正纳闷,沈青河急匆匆出了东厢房进了厨房。打了一盆水,又返回了东厢房。

在她旁边走过,带来了一阵风。

一会儿,厨房传来臭臭的味道,是她从来没闻到过的臭味。她急急进了厨房。

“你往灶膛里丢了啥?”她拿着烧火棍要去扒拉,被沈青山握住。

“没啥,一会儿就好了。”


沈青河对着郭家二郎踢了一脚又一脚。他都懒的把他提起来。

他踢几脚郭家二郎,又去踢几脚郭家老爷子。疼的他们满地打滚,“嗷嗷”直叫。

沈青木带着里正赶到的时候,郭家人已经全军覆没,都躺在地上疼得直叫唤。

还是青河小时候那个里正,现在成了老爷爷,他喘着粗气,喊道:“住手。”

沈青山停下手,扶起了陈秀花。沈青河也停了脚。看到跟在里正后面的周郎中,他走回鹿圆圆身旁,弯腰抱了起来,在她耳边说道:“是我们村的里正。郎中也来了。”

他抱着她走到里正面前,“看,把我们人打的。这手都烂了。脸也毁了。”

众人看着一开始美得像幅画似的美娇娘,现在成了这样,都“啧啧”的觉着可怜又心疼。

“那老毒妇太狠心。”

“就是,欺负一个瞎子。”

鹿圆圆侧过头,朝沈青河怀里躲了躲。沈青河拍拍她,低声说道:“鹿儿别怕。”

里正说道:“周郎中,快去瞧瞧。”

周郎中看着他的老病号,也觉着着实是惨,眼和脚还没好,现在又伤了手和脸。他处理的格外用心。

沈青河把那只面目全非的手,托在手掌心。昨晚剪指甲还好好的,他只出去一会儿,现在就变成了血肉一片。

那软软滑滑的小手,现在没一出好皮肤。细细软软的手指现在个个都肿大了几圈。

沈青河手都在抖,鹿儿得多疼啊。他都不敢用力的握住她,却被这老妪踩在脚下。她这是在找死。

周郎中用蛋清猪油调和药粉,细细抹在手上,又用细纱布仔细的缠好。

查看了下鹿圆圆脸上的红肿,轻轻叹了口气,这丫头着实可怜。

拿出一个小瓷瓶,交代给二郎,“抹在脸上,清凉消肿。”

沈青河怕手不干净,拿了细纱布,沾着药膏,细细抹在鹿圆圆红肿的脸上。

鹿儿皮肤那么娇嫩,他日日细细抹面脂精心养着,被那老妪打成这样。

沈青河心尖尖疼的发颤,又憋着气,那老妪决不轻饶。

沈青河边抹边吹,“鹿儿,马上就不疼了,很快就好。”

里正看看躺在地上人,问道:“你们是哪村的?跑我们这里干啥?”

郭家也就只有郭家二嫂周梅能站着说几句话了。

她胡乱扒开散在脸上的头发,说道:“我们是西水村的。他们欺负我妹子。”又指着鹿圆圆说道:“那个小狐狸精勾引我妹子的男人。”

陈秀花啐了一口,说道:“你要不要脸?张口闭口你妹的男人。”

里正看向抱着鹿圆圆的沈青河,那满脸的疼惜做不了假。他问道:“二郎,咋回事?”

沈青山又把和月英的纠葛说了一遍。

沈青河的怪脾气,全村都知道。里正更是熟悉这前因后果。

他看向鹿圆圆,问道:“这女子是咋回事?”

沈青山说道:“我和二郎进山打猎,在我们的猎坑里救的。当时就是昏迷的,前两天才醒。这事周郎中知道。”

不用里正问,周郎中就答道:“是,一直是我在治。这女子伤到了脑袋,刚醒。这会儿眼睛和脚还没好。”

里正问鹿圆圆是哪里人,咋一个人在深山。沈青山抢先一步说道:“她伤到脑袋,啥都不记得了。”

里正看看两家人,说道:“从定亲到成亲,‘三书六礼’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们俩家一样也没达成,早已是毫无关系的两家人。”

又对周梅说道:“你们为此打上门,简直是胡闹。你也听到了,那女子刚醒来,现在眼睛还看不到,也走不了路,咋就勾引了沈家二郎?”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