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霖废寝忘食地忙了一天一夜,处理好工作,搭上了飞机。
可是历经重重波折赶到季橙年所在的医院时,她却不在。
他如遭雷击,用力摇头:“不可能,橙橙不会死!
不会!”
贺景霖抓着那人,力气大得惊人:“她去哪里了?”
那人道:“季医生本来就只是过来支援的,并不是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人,她和她的老师张医生他们一起走了,说要去别的地方行医。”
贺景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更加紧张:“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那人不知道。
但只要不是发生了意外、只要橙橙还活着。
贺景霖就什么都不怕。
刚才以为她出了意外已经死了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什么是真正的痛彻心扉。
贺景霖的一只手握成拳头,骨节凸起:“橙橙,不管你走到哪里,我总会找到你的。”
他搭乘飞机回国。
来回一趟,人没有找到,他的工作又堆了不少。
他一边忙着工作,一边继续找人。
但这一次季橙年的行踪好像格外难查,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贺景霖的噩梦越来越长越来越久,他几乎很难入睡,人开始暴瘦。
但他不在乎。
他的父母都觉得他疯了。
“你要为了一个女人折腾死你自己吗?”
瘦了以后脸部轮廓更加锋利的贺景霖沉默片刻,说道:“这是我应得的。”
汪航宇和宋诗韵都会得到他的惩罚。
他呢?
橙橙对他死心了,不会对他做什么。
但他不会放过他自己的。
他们都应该受到惩罚。
他伤了橙橙的心,应该受到最重的惩罚。
贺景霖插不到季橙年的任何消息,就去想各种办法折磨宋诗韵。
安排她去工地做体力活、去养殖场打扫卫生、去足浴城给人洗脚搓澡、去最折磨人的窗口当服务人员……一段时间下来,宋诗韵再也没有了富家千金的模样。
见贺景霖之前,她刚刚被窗口一个找茬的顾客泼了一头一脸的热汤面。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被带去见贺景霖。
长发散乱,一身的汤面味,人瘦得可怕,脸色蜡黄。
看见贺景霖时,她先是哭着想求饶。
宋诗韵现在连哭,都不再像以前那样楚楚可怜、梨花带雨了。
而是哭得撕心裂肺,涕泗横流,惹人嫌恶。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肖想你!
都是我的错,你找到季小姐,我去跟她磕头求饶,我求她放过我!
你让我自己去找工作,行不行?”
贺景霖沉默了片刻,摇头。
他轻声说:“我找不到她了。”
这对于宋诗韵来说不亚于死刑,她顿时哭得更加声嘶力竭。
可是现在的她连厮打贺景霖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
除了哭求他放过她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我帮你找!
我也去找季橙年!
只要你不让我在足浴城工作,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了!”
贺景霖看了她一会儿,冷漠地转身离开。
好在他很快又收到了好消息。
张和瑞就要回国了!
他是国际上最顶尖的医生之一,当然不可能长时间在国外。
贺景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欣喜若狂。
张和瑞回国,那跟着他一起的季橙年应该也会回来了!
他终于可以再见到橙橙!
贺景霖路过落地窗,看见里面的自己,他怔了怔,忽然慌了神。
他现在这样邋遢的样子,橙橙看了肯定不会喜欢!
他要抓紧时间,把自己收拾得像从前一样才行。
贺景霖去做了新造型,从里到外买了新衣服。
然后找到营养师,要求以最快的速度长肉,至少不能双颊凹陷下去。
太难看了。
橙橙喜欢他以前那张脸!
贺景霖甚至用起了护肤品,每天早晚精心护肤。
张和瑞回国那天,他早早订好了九十九朵季橙年最喜欢的戴安娜玫瑰,喷了季橙年喜欢的香水,捧着玫瑰去机场,在出口等待。
可是当张和瑞带着团队走到出口时,贺景霖却根本没有看见季橙年的影子。
他不敢置信,再三确认,的确没有看到。
手里的玫瑰花掉落在地上,他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几乎站立不住。
想要上前去问张和瑞。
可是想到上次见面,他当着季橙年的面对张和瑞说了些什么。
更何况,橙橙如果已经告诉她的老师他做了什么……他忽然就不敢去询问了。
正在这时,他听到一个人问:“张医生,怎么不见季医生?”
张和瑞笑着说:“我那小徒弟呀,她觉得这一趟收获很大,暂时还不想回来,想继续周游全球,医治更多病患。”
橙橙没有回来!
贺景霖扶着墙壁,脸上的神色黯淡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