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又再一次到了分叉口。
“京煜。”沈清柠忽然笑了笑，主动开口打破沉默：“你还记得，高一那年，你和我说多报了一个格斗课的名额，让我不要浪费，陪你去上课的事吗？”
时隔六年，再一次听到沈清柠这么叫自己，司京煜有一瞬恍惚。
他看向远处蜿蜒好像没有尽头的人行道，微微“嗯”了一声。
沈清柠：“那是你发现沈方力打我后，为了让我有自我保护的能力，骗我的对吧？”
司京煜继续“嗯”了句。
“还有你总是和我说多买了一份吃的，其实是为了请我吃，和我说你家在我家附近，也是觉得我家周围看着治安就很差，想送我回家。”
“还有沈方力后来不敢打我，也是因为你和他说了什么，对吧？”
司京煜停下脚步，“沈清柠，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清柠，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沈清柠主动提起从前他做的事，司京煜猜到了她接下来想说什么，心里有点不爽，“你想说谢谢我？想和我好聚好散？想祝我幸福？”
“沈清柠，你知道的，我叫你出来，并不是想和你聊这些。”
“那你想和我聊什么呢？”沈清柠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
从他们重逢以来，司京煜说过很多次要和沈桥谈谈，但最终都是不欢而散，沈清柠也一直不明白，司京煜到底是想和她说什么。
她想起上次酒吧门口，司京煜说到一半的话。
于是她说：“上次在酒吧，你想问我什么？”
司京煜想起上次他问到一半的问题。
“你到底......”
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一直都很害怕，害怕过去的沈清柠从来都没爱过他，害怕她当初只是因为感激才会和自己在一起，害怕至始至终，只有自己动了真情。
所以司京煜一直都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
自从上次在他家楼下的那场对话后，他变得更加害怕知道答案，害怕从沈清柠口中听到那一句“没有”。
“那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司京煜说，“我找你出来，只是想和你解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是爷爷授意让阿姨给许唯薇开的门，我和她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也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他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沈清柠，坚定地说：“我一旦喜欢上谁，就会一直喜欢她，很难变心。”
“沈清柠，你呢？你的喜欢能坚持多久？”
沈清柠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心绪却不自觉地变得紊乱，心脏也在“扑通扑通”狂跳。
她避开司京煜深沉的目光，苦笑道：“我们那时候还小，像小孩子过家家而已，我们之间，能有多少喜欢？我们的喜欢，能坚持多久？”
沈清柠不是不相信司京煜曾经喜欢过她，她只是不明白，像他这样的人，当年为什么会主动接近自己？
是少年人的英雄主义在作祟？还是单纯地无聊找乐子？
就算最后他对自己有几分真心，在知道林瑶是她的亲生母亲后，他应该，就已经不喜欢自己了吧？
“小孩子过家家？”司京煜说话的时候感觉心在滴血，深吸了一口气后，才不可置信地问她：“沈清柠，你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明知道，明知道自己当初在她身上下了多少心思，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是吗？”沈清柠吸了吸鼻子，咬牙忍着没让眼眶里的泪掉下来，“你的喜欢如果像你说的那么长久的话，那为什么当初你答应地那么痛快？为什么在我们分开的这六年里，你从来没找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