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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完结版小说季崇易姜似

季崇易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在丫鬟们进来伺候前,姜倩强忍着身体的酸痛穿好衣裳,走到窗边推开了窗。风吹进来,带着熏人的暖意,与屋内靡靡气味混合在一起,有种香腻的恶心感。姜倩却早已习惯了这些,站在窗边出神看着外面一丛翠绿芭蕉。在伯府丢了那么大的人,这些日子她没少从侯府上下那些人的眼神中看到嘲笑,她本来想缓一缓再提请姜似过来之事,可曹兴昱却等不及。她不敢再拖了,因为她比所有人都清楚曹兴昱是个怎么样的人,那人一旦发起疯来,可是没有理智的。堵不如疏,与其让他捅出天大的篓子来连累她一起倒霉,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思,把姜似请过来叫他看个够。姜似是她堂妹,正经的伯府贵女,曹兴昱暂时还不会乱来,顶多过过眼瘾罢了。门外传来丫鬟的请示,姜倩应了一声,无视那些鱼贯而入的丫鬟,抬脚去了书房...

主角:季崇易姜似   更新:2025-03-03 1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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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崇易姜似的武侠仙侠小说《似锦完结版小说季崇易姜似》,由网络作家“季崇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丫鬟们进来伺候前,姜倩强忍着身体的酸痛穿好衣裳,走到窗边推开了窗。风吹进来,带着熏人的暖意,与屋内靡靡气味混合在一起,有种香腻的恶心感。姜倩却早已习惯了这些,站在窗边出神看着外面一丛翠绿芭蕉。在伯府丢了那么大的人,这些日子她没少从侯府上下那些人的眼神中看到嘲笑,她本来想缓一缓再提请姜似过来之事,可曹兴昱却等不及。她不敢再拖了,因为她比所有人都清楚曹兴昱是个怎么样的人,那人一旦发起疯来,可是没有理智的。堵不如疏,与其让他捅出天大的篓子来连累她一起倒霉,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思,把姜似请过来叫他看个够。姜似是她堂妹,正经的伯府贵女,曹兴昱暂时还不会乱来,顶多过过眼瘾罢了。门外传来丫鬟的请示,姜倩应了一声,无视那些鱼贯而入的丫鬟,抬脚去了书房...

《似锦完结版小说季崇易姜似》精彩片段


在丫鬟们进来伺候前,姜倩强忍着身体的酸痛穿好衣裳,走到窗边推开了窗。

风吹进来,带着熏人的暖意,与屋内靡靡气味混合在一起,有种香腻的恶心感。

姜倩却早已习惯了这些,站在窗边出神看着外面一丛翠绿芭蕉。

在伯府丢了那么大的人,这些日子她没少从侯府上下那些人的眼神中看到嘲笑,她本来想缓一缓再提请姜似过来之事,可曹兴昱却等不及。

她不敢再拖了,因为她比所有人都清楚曹兴昱是个怎么样的人,那人一旦发起疯来,可是没有理智的。

堵不如疏,与其让他捅出天大的篓子来连累她一起倒霉,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思,把姜似请过来叫他看个够。

姜似是她堂妹,正经的伯府贵女,曹兴昱暂时还不会乱来,顶多过过眼瘾罢了。

门外传来丫鬟的请示,姜倩应了一声,无视那些鱼贯而入的丫鬟,抬脚去了书房。

以她现在的情况,想请姜似过府没有那么容易。

在祖母心中她是带来晦气的人,姜似即便愿意来,祖母极大可能不会答应。

姜倩字斟句酌写了两封信,命人送到东平伯府去。

二太太肖氏收到姜倩的信,眼泪就直接掉下来了,顶着微红的眼圈去了慈心堂。

慈心堂中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

冯老夫人眼睛好起来后多了个爱看戏的爱好,以伯府的财力想要常年养一个戏班子在府中颇有些不合算,好在姜二老爷是个孝顺的,从戏班子里买了两个十岁出头的女孩,专门哄老太太开心。

“老夫人,二太太来了。”

眼下不是请安的时候,冯老夫人听了眉梢都没有动,依然闭目打着拍子,听两个穿着戏服的小姑娘唱曲儿。

冯老夫人对肖氏的冷淡,无疑表现得清清楚楚。

慈心堂上下其实都明白,这是老太太还在为着二姑奶奶的事气恼。

也不怪冯老夫人恼怒,刘仙姑一场法事莫名成了京城瞩目之事,这倒也罢了,偏偏刘仙姑又被人杀了,顺天府那些官差人仰马翻闹了好些天,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抓到。

这世上什么事最为人津津乐道?不是已经过去的事,而是悬而未决之事。

杀害刘仙姑的凶手一日未找到,京城人对此事的热度短时间内就不会减,然后刘仙姑与东平伯府的牵扯就会被人翻来覆去嚼说。

现在甚至开始流传起一种说法,因为刘仙姑指出长兴侯世子夫人被邪祟附体,导致长兴侯府丢了人,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

当然,这种说法很是无稽,高门大户的人听了笑笑就罢,可是那些听风就是雨的百姓却乐此不疲传播着谣言,且越说越有鼻子有眼。

冯老夫人想到这些就气得心口疼,对肖氏的态度能好就奇怪了。

肖氏在外头干站了足有两刻钟才被请进来。

“有事?”

肖氏捧着个小匣子笑道:“这是沧哥儿偶然得来的一串沉香佛珠,知道您喜欢,就赶紧命人送回来了。”

听肖氏提起长孙,冯老夫人神色稍缓,示意阿福把匣子接了过来,淡淡道:“他不好好读书,花这些心思做什么?”

肖氏立刻道:“孝顺老夫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叫花心思呢。”

冯老夫人双目微阖,摩挲着巴掌大的红木匣子。

她不悦是真的,但无论多看二儿媳不顺眼,这个家也不可能交给三儿媳管。

脸面最终还是要给二儿媳留的。

冯老夫人睁开眼,淡淡道:“你们有这个孝心,我是知道的。”

肖氏悄悄松了口气,脸上笑意越发浓了,斟酌着道:“今日倩儿送了封信给老夫人……”

她说着把信拿了出来。

冯老夫人脸色瞬间沉下来:“不是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就是三天两头往娘家送信,她在侯府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吗?”

肖氏闻言一抹眼角:“老夫人,倩儿在侯府的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啊。她本来就是高嫁,嫁过去这两年肚子也不见动静,能在侯府站稳脚跟靠得就是您的疼爱,可是现在——”

冯老夫人不为所动。

肖氏暗中咬牙,豁出脸面苦求:“老夫人,您知道的,倩儿自小就是个懂事的,万不敢扰了您的清净,她就是想请妹妹们去侯府小住两日,也免得侯府那些个逢高踩地的人瞧她和咱伯府的笑话……”

肖氏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因为刘仙姑的事,侯府以为伯府完全不把这位嫁出去的姑娘当回事了,倘若这个时候伯府的姑娘们愿意去侯府玩耍两日,这个猜测自然不攻自破,也算解了姜倩的困局。

冯老夫人面无表情听着肖氏的话,视线落在那封信上。

信上写着一排娟秀小字:孙女倩儿叩请祖母亲启。

看着熟悉的字迹,冯老夫人心软了几分。

她从一开始就不待见大儿媳妇,大儿媳所出的大孙女又是个木讷愚笨的,自然也喜欢不起来,而与大孙女年纪相仿的二孙女从小聪慧讨喜,很得她疼爱,二孙女启蒙习字还是在慈心堂的碧纱橱里开始的。

冯老夫人想了想,打开信看起来。

姜倩的能言善道在信中展露无遗,冯老夫人把信看完,脸色又缓了几分。

肖氏趁机请求道:“老夫人,您就可怜可怜倩儿吧,儿媳听送信的婆子说,倩儿如今瘦成一把骨头了……”

“罢了,眼下正是好时节,让她们几个丫头出去透透气也好。”冯老夫人终于松了口。

肖氏神色一喜。

冯老夫人语气一转:“不过话说在前头,她们几个过去倘若惹了事让侯府看了笑话,倩儿这当姐姐的可脱不了责任!”

“老夫人您放心就是,倩儿最是友爱姐妹,定会陪好妹妹们的。”

海棠居中,姜似拿着姜倩的请帖看了看,随手扔到书桌上,吩咐阿巧:“去打听一下,其他几位姑娘有没有收到帖子。”

不多时阿巧来报:“三姑娘、五姑娘、六姑娘都收到了。”

这结果不出姜似意料,却让她叹了口气。

两日后,伯府四位姑娘同坐一辆马车,往长兴侯府而去了。


阿巧眼中闪过愤怒,把一个食盒摆到姜似面前,“姑娘您看,这是红线才从大厨房提回来的饭菜。”

伯府中用饭是有定例的,姑娘们的正餐都是四菜一汤,外加一道点心。

阿巧把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出来,一道蘑菇煨鸡,一道宫保兔肉,一道清炒油菜,一道凉拌木耳丝,汤是三鲜羹,点心是如意卷。

“这是什么呀,蘑菇煨鸡里怎么只有两个鸡头?”

阿蛮一看就怒了,指着那道蘑菇煨鸡脸色发黑。

姜似净过手,拿起筷子顿了一下,夹起如意卷慢慢吃起来,四菜一汤由始至终未碰一下。

“姑娘,这道蘑菇煨鸡虽然无法下筷子,但其他三道菜瞧着还不错,您多少用一点吧。”阿巧劝道。

“三鲜羹过咸,宫保兔肉太甜,清炒油菜还未断生,至于凉拌木耳……”姜似用筷子挑了挑切得均匀的木耳丝,淡淡道,“加多了芥末,恐怕吃一口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姑娘,您怎么知道……”

阿巧怔怔看着卖相上佳的饭菜问道。

阿蛮是个急性子,立刻拿起筷子一一尝试,吃到凉拌木耳丝时忙吐了出来,泪眼汪汪道:“还真如姑娘说的那样,今日厨房莫非换厨娘了?”

姜似把筷子放下,笑道:“不是换了厨娘,而是咱们海棠居被厨娘特殊关照了。”

“姑娘的意思是他们故意的?”

姜似笑而不语,她才得罪了姜倩,饭菜就有了花样,这种手段还真是无趣。

“岂有此理,婢子找厨娘算账去!”阿蛮怒气冲冲往外走。

阿巧一把拉住她,“你别冲动,厨娘恐怕没有这个胆量。”

她说着,担忧看了姜似一眼,“姑娘,是不是二姑娘回来,二太太听了什么闲言碎语——”

姜似赞许点头,“我们阿巧真聪明。”

阿巧瞬间红了眼圈,“姑娘,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开玩笑!二太太管家这么多年,满府下人都要讨好那边,要是她有意为难您,您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阿蛮已是火冒三丈,“婢子告诉大老爷去,大老爷最疼姑娘了,知道了定然会替姑娘出气的!那些黑了心的,他们却欺负咱们姑娘没了娘——”

阿巧猛然拉了阿蛮一把,“阿蛮,你少说两句吧。”

“行了,这么点子事也值当你们说这么多。”

姜似笑眯眯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火气。

“姑娘,难道咱们就这么忍了?”阿蛮狠狠跺脚,“我爹曾说过的,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咱们忍一次以后就要一直忍,忍成孙子也没人心疼。”

姜似噗嗤一笑,“姜叔话糙理不糙。”

见姜似一副不往心里去的模样,阿蛮左右看看,忽然压低了声音,“不如让婢子用麻袋把厨娘套上打一顿得了,婢子保证不让人抓到小辫子。”

阿蛮的父亲是姜安诚的伴当,有一身好武艺,阿蛮自小就随着父亲学拳脚,以她现在的身手打两三个寻常男子都不成问题。

“治标不治本。”姜似拍了拍阿蛮的手臂,笑道:“阿巧,你把这些没动筷子的菜收进食盒里不要丢。阿蛮,你下午出去买东西,我等会儿写个单子给你。”

阿蛮还待再说,被阿巧拉了出去。

立在廊檐下,阿蛮恼道:“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阿巧往门口看了一眼,低声道:“急什么,姑娘心里定然有数。”

阿蛮一怔。

她还记得那一天,闷闷不乐多日的姑娘眼中忽然有了神采,语气坚决对她说:“我要退亲,阿蛮助我。”

她忙不迭点头,却心中惴惴。可是现在姑娘真的顺利退了亲,还没让安国公府有好果子吃。

“你说得对,姑娘一定有办法的。”阿蛮终于露出个笑容。

姜似去了书房,提笔写下一张清单。

只要买齐了清单上的东西,她就可以按着那些方子配药,那些“药”才是她今后安身立命的根本,至于二太太那点小伎俩别说往心里去,就是动一下眉梢她都嫌浪费时间。

姜似一整个下午都在摆弄采回来的那些白角草,不知不觉从窗棂投进来的光线就变成了柔和的橘红色。

阿巧从大厨房提了晚饭来,照例是四菜一汤一道点心,这一次不用尝味道,就连卖相都不好看,其中一道藕圆子大半是炸焦的,姜似鼻子灵,闻起来就是浓浓的糊味。

“那些杀千刀的,等明日是不是准备给姑娘吃残羹剩饭了!”

阿蛮恨不得把饭桌掀了,气得来回打转。

“把这些装进食盒里,连中午的也带上,随我去慈心堂给老夫人请安。”

姜似不想第二日还虐待自己的胃,自然要速战速决。

此时听丫鬟来报四姑娘前来请安,冯老夫人原不打算见,却鬼使神差想到姜似与她做了同一个梦,又点头让人进来。

“孙女给祖母请安,不知祖母晚饭用的可好?”

姜似规规矩矩行礼,仪态上挑不出一丝差错来。

“到了我这个年纪,饭菜再好也没了胃口,不像你们少年人了。”冯老夫人叹了口气,抬手轻揉着左眼。

不知为何,见到姜似她就又想到了那个梦,一想到那个梦,左眼似乎就痛起来。

“借着请安的机会,孙女有件事想与祖母商量。”

“什么事不能明早说么?”

姜似笑笑,“孙女等不得明早了。”

“哦?”冯老夫人眼睛一眯,认真起来。

“孙女记得母亲去后,留下的嫁妆大姐出阁时带走了一半吧?”

冯老夫人眼神如刀盯着姜似。

大房三个子女,按着她的意思,苏氏的嫁妆分给姜湛一半,另一半由两个孙女平分。可长子却不同意,非要说好男儿拿母亲的嫁妆没出息,执意把嫁妆平分给两个女儿。

为此,她很是生了几日闷气。

四丫头好好的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孙女已经成年了,想要学着打理自己的嫁妆。”

姜似无视冯老夫人锋锐的目光,理直气壮道。


一声“退亲”说得中气十足,姜似心头攸地一松。

“不行!”冯老夫人声色俱厉喊道。

本来指望孙女拿捏住儿子,没想到两人一个鼻孔出气,声音顿时冷硬如刀,“我绝不同意退亲!儿啊,你不为似儿考虑,也要为伯府着想。”

“母亲,您的意思是为了伯府,就可以牺牲似儿的终身幸福?”

“混账,这样诛心的话你也说!”

冯老夫人身子一晃,扶着额头往后倒去,身边的大丫鬟阿福手疾眼快扶住她。

“母亲,您没事吧?”

姜安诚虽不满冯老夫人的做法,可看到她这样还是紧张起来。

冯老夫人冷冷瞪着姜安诚,“你这个不孝子,竟认为我为了伯府不顾四丫头的死活!难道她不是我孙女?你却为了一时意气要退亲!”

“我不是因为意气——”

“住嘴!似儿自幼没了母亲,难道我这当祖母的还做不得主?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安国公府理亏在先,你大可以为提些要求,但是退亲,我不答应!”

冯老夫人一番话说得姜安诚心都是凉的,正要再劝,丫鬟阿喜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老夫人,不好了,二公子,二公子他——”

“那孽障又惹了什么祸?”

这个节骨眼上,姜安诚一听人提起姜湛头都大了。

阿喜面色发白,“二公子把停在咱们府外的安国公府马车给砸了!”

“什么?”冯老夫人头也不晕了,腾地站了起来。

姜安诚听完,头次觉得混账儿子干了点人事的。

“管事是吃闲饭的吗?还不赶紧阻止他!”

“老夫人,阻不住啊,二公子往咱们这边来了,管事不好带着人追——”

“来这里?”冯老夫人心道坏了,怕不是照着安国公府的人来了。

没等她发话,又有丫鬟来报,“老夫人,二公子嚷着要打安国公的人,您快去看看呐。”

冯老夫人眼前阵阵发黑,这下子是真想晕了。

“跟我过去!”

冯老夫人剜了姜安诚一眼,匆匆往花厅赶去。

“二公子,您不能进去,里面有贵客呢。”

姜湛白眼一番,“我呸,侮辱我妹妹的人家算哪门子贵客?都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打!”

听到动静的郭氏感觉要走,但姜湛已堵在门口,

“你是安国公府的人?”

郭氏抓着手帕的手抖来两抖,强撑着道:“我乃安国公世子夫人,你是何人,竟然在此处撒野!”

姜湛一听是安国公府上的,也顾不上什么夫人不夫人,抡起脚边小几砸了过去。

小几砸在桌角上,发出一声巨响。

郭氏吓得撒腿要跑,被姜湛拎着小几追上去,“站住,欺负了我妹妹还想跑?”

“住手!”冯老夫人匆匆赶来,见到姜湛追在郭氏后面跑的情景气得眩晕。

郭氏缓了口气,终于等来救星了。

此时一到轻柔的女音传来,“世子夫人,您还是赶紧回去吧,二公子疯起来老夫人也拦不住。。”

郭氏一听,连提醒她的少女长什么样子都没顾上看,在丫鬟的护持下提着裙摆往外逃去。

姜似望着郭氏狼狈的背影弯弯唇角。

而姜湛对冯老夫人的呵斥充耳不闻,锲而不舍追上去。

“老大,还不拦住你那个孽子!”

“母亲千万不要动气,儿子这就去把那混账拦住。”姜安诚慢条斯理安慰道。

“那你可去啊!”

冯老夫人跺脚。

姜安诚这才往外走去。

姜湛一直追到府门外,把小几往门前狠狠一砸,小几登时四分五裂。

“以后安国公府的人再登伯府的门,就是这个下场!”

早在姜湛砸车时外头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此时一瞧不由议论纷纷。

“看来两家闹翻了啊。”

“啧啧,能不翻脸嘛,听说安国公三公子跟别的女子殉情,这马上要成亲了,让伯府的脸往哪儿搁?”

……

赶来的姜安诚听到议论,摆出一副冷脸,对姜湛喝道:“别胡闹了,还不快回去领罚!”

眼看着东平伯府的大门缓缓关上,郭氏只觉脸都丢尽了,恨不得插翅飞回国公府,偏偏马车又被砸了,还要等着车夫雇车。

众目睽睽之下,郭氏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登时丢脸丢大了。

姜湛回到院中扑通跪下来,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父亲要打要罚,儿子没有一句怨言。”

“请家法,必须请家法!”

冯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这番早已惊动了各院的人,围在一起看热闹。

姜似越众而出,“祖母,孙女觉得二哥不但不该罚,还当奖。”

冯老夫人心里憋着一口气,姜似不同往日,莫非之前看走了眼?

疑惑归疑惑,冯老夫人目光沉沉盯着她。

姜湛急得冲姜似挤眼,“四妹,你莫掺和!”

姜似不为所动,无畏迎上去道:“祖母,若要罚二哥,那理由为何?”

“这混账要打杀安国公世子夫人,还追到府门外丢人现眼,这让安国公府知道岂能罢休!”冯老夫人气得直打哆嗦。

原想着从安国公府多讨些好处来,被姜湛这么一闹,估计是黄了。

冯老夫人不只是气,更多的是心疼。

姜似轻笑一声,“祖母莫忘了,此事是安国公府理亏在先。”

“让这混账一闹,伯府有理也变没理了。”冯老夫人怒道。

“孙女认为,有理就是有理,没理就是没理,正是因为安国公府行事不端,二哥才会为我出气。二哥维护亲人的行为怎么会是胡闹呢?”

“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别人反而会认为伯府为攀高枝弯腰,成了趋炎附势之徒!”姜似话语铿锵有力,众人闻之色变,纷纷点头赞同。

“胡说!”冯老夫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冷喝一声。

“祖母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还有没有人敢乱嚼舌根子。二哥此举壮了咱家威风,怎么能说罚呢!”

冯老夫人被姜似堵的说不出话,祖母威严也发作不出,脸色发白,身子也摇摇晃晃好似晕倒。

江安诚见她脸色不对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儿子知道母亲也是伯府好,请母亲放心,儿子这就抬上聘礼去安国公府退亲!”

“我不......”


姜似回到海棠居,阿巧把两样东西呈上来。

“姑娘,这是大姑娘托人送来的。”阿巧先把一个青布包袱递给姜似。

包袱寻常无奇,却打了个精致的结,姜似一看便知道是长姐姜依亲自收拾的。

里面有一双做工精美的绣鞋,两双鞋垫,数双罗袜,一对如意平安结,除了这些女红,还有一个红木匣子。

姜似目光在红木匣子上停了停,伸手打开,里面放着一支赤金点翠花簪,一支八宝簇珠白玉钗,并数朵精美绢花。

这些首饰下面压着一张素笺。

姜似把素笺拿起来,清秀的字迹跃入眼帘。

她仿佛看到长姐嘴角含着温柔笑意劝她放开心怀,不必为了不值当的人伤心气恼,将来定会嫁个更好的,最后带着几分小心与愧疚解释不能前来,望她莫要介意。

姜似眼泪簌簌而落。

她女红出众的长姐,她温柔善良的长姐,她谦卑柔弱的长姐,死去的时候不过双十年华。

她的兄姐包括她自己,全是没有活过二十岁的短命鬼。

前世,长姐因与人私通被休,回了娘家后没过多久便悬梁自缢了。

消息传到安国公府,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长姐秉性怯懦,柔顺如早春里一株迎春,她宁愿相信自己会与人私通,也不相信长姐会做出这种事来。

她要去朱家讨个说法,却被祖母拦了下来,最终除了大哭一场竟无能为力。

“姑娘——”姜似的反应让阿蛮与阿巧有些无措,阿蛮小心翼翼喊了一声,阿巧则拿了温热的帕子来。

姜似接过湿帕子擦了擦眼睛,吩咐阿巧把长姐送来的东西收拾妥当,拿起另一张帖子。

这张帖子是二姑娘姜倩送来的,邀请她去长兴侯府小住两日散心,并提议叫上伯府其他姐妹。

姜似指尖不自觉用力,把帖子边角揉皱。

姜倩的请帖来得果然够快。

姜似略一沉吟,抬脚去了西次间。

西次间被布置成了书房,设有书桌琴案,姜似重生后少了闲情逸致,琴弦已经生灰。

见姜似向书案走去,阿巧很是机灵开始研墨。

姜似很快写好一张素笺装好递给阿巧:“把这个送到长兴侯府去。”

“姑娘要去长兴侯府做客吗?”阿巧问道。

姜似摇头笑了:“祖母不舒服,当孙女的怎么能出门玩呢。”

她写这封信是回绝了姜倩。

长兴侯府是埋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刺上淬了毒,不把这根毒刺拔出来她那颗心早晚会生满毒疮。

长兴侯府她是一定要去探一探的,却不是现在。

正如她信中所说,祖母不舒服呢。

姜似可以肯定,上一次在慈心堂受了冷落的姜倩接到这封信后为了固宠,明早定然会回来探望祖母。

而事实上,这个时候祖母的眼睛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到了明天左眼就彻底看不见了。

她先前提起那个梦,把梦中情景往姜倩身上扯,祖母嘴上虽然训斥了她,可那根刺已经种下了。

等明日姜倩探望过祖母,祖母眼睛紧跟着失明,她就不信祖母不往姜倩身上联想。

她的祖母可不是把对孙女的爱放在第一位的人。

姜似对算计姜倩心中半点愧疚都无,先不说前世姜倩对她做的事人神共愤,就说祖母眼睛出问题后请来的神婆直指二哥姜湛,这其中不可能没有二叔一家的手脚。

前世二叔因救驾立了功,而恰好在那个时候父亲却闹出了醉宿青楼并牵扯上人命官司的丑闻。

父亲被夺爵赶出家门,二叔顺理成章袭了爵,因为救驾有功,爵位得以世袭罔替。

祖母最大的心愿终于实现了,哪里还想得起来长子死活。

姜似以七皇子妃的身份回到京城时此事已经过了一年多,她不信事情这般巧合,求郁七替她暗中调查。

只可惜才刚查出一些眉目,她就惨死重生了。

姜似不在乎有没有证据,总之以秋风扫落叶般的态度对待二叔一家就错不了。

“这封信给我大姐送去。”姜似提笔又写了一封信交给阿巧,走出书房来到院子中,坐在秋千上出神。

秋千忽然被推了一下,少女红色的裙裾迎风飞扬。

姜似霍然抬头,明艳动人却偏偏没有什么表情的面上有了浅浅笑意:“二哥回来了。”

她以脚尖点地止住秋千的摆荡,伸出手来:“我的荷包呢?”

姜湛干笑两声。

“没要回来?”姜似黛眉轻蹙,颇有些意外。

今生她与郁七素不相识,她不觉得郁七是那种偷藏陌生姑娘荷包的轻浮浪荡子,先前发火只是不想因为二哥的关系让郁七与她有进一步交集的可能。

“那只狗太可恶,可能把四妹的荷包当肉骨头藏起来了!”姜湛忿忿道。

姜似眉头皱得更深。

以前二牛也不是这么不懂事啊。

“四妹荷包里有要紧的东西?”想着没把荷包找回来,姜湛颇觉愧疚。

“要紧的东西倒是没有。”

“荷包上有特殊标记?”

姜似摇头:“也没有。”

姜湛长舒了一口气:“那就不打紧了,一只被狗咬烂的荷包想来没人捡,就算捡了也不知道是妹妹的。”

事已至此,姜似也只能自认倒霉,等姜湛离开后回了卧房,从箱底翻出一对金镯子来。

这对金镯子是苏氏留下来的,姜依临出阁把一对镯子都给了姜似。

那时候姜似刚刚十岁出头,正是矫情的时候,总觉得金镯子忒俗,直接把一对镯子压了箱底。

这对镯子对现在的姜似来说,用处太大了。

镯子是空心的,以玉珠暗暗相隔,正适合放姜似才配制出来的那些用途各异的药粉。

两世为人的姜似再清楚不过,无论是伯府姑娘的身份还是丫鬟婆子的保护在某些时候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别人夺不去的本事才是她的底气。

这一日就在平淡无奇中匆匆而过,到了第二日果然不出姜似所料,姜倩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来探望冯老夫人了。

慈心堂里,冯老夫人看着笑意浅浅的二孙女姜倩,只觉左眼跳得更厉害了。

锦鸡怎么又来了!


少女是安国公府二房的姑娘,闺名芳华。因安国公府只有这么一位姑娘,季芳华在府中长辈面前很受喜爱,养成了活泼开朗的性子。

姜似在安国公府的那段时间好似在一个牢笼里,季崇易对她视而不见,安国公夫人对她更谈不上待见,每一天都在令人窒息的压抑中度过。

现在想来,她难得说话多的时候就是季芳华偶尔来看她之时。

尽管对安国公府深恶痛绝,姜似对季芳华却没有恶感,便含笑回道:“正是。”

季芳华心中打鼓,“不知道姜姐姐还记不记得我?咱们去年夏日的赏荷宴上见过的。”

“自然记得的。”

季芳华扫了一眼四周,“这里说话多有不便,姜姐姐陪小妹去那边走走可好?”

姜似有些诧异,却不动声色应下来。

二人沿着柳堤往前边走去。

“你们在这里候着就是了,我与姜姑娘随意走走。”季芳华制止了丫鬟婆子们的跟随。

姜似示意阿蛮与阿吉留下,随着季芳华往前边走去。

河边绿柳婆娑,烟雾含愁,季芳华走到一株柳树旁停下来,姜似随之停下脚步。

她想不明白两家已经退了亲,季芳华还有什么话对她说。

季芳华揉了揉帕子,忽然对姜似施了一礼。

“季姑娘为何如此?”

姜似侧开身子避过。

“三哥的事……我觉得应该向姜姐姐说声对不起。”

季芳华面颊泛红,唯恐提起季崇易会引得姜似恼怒,有些紧张看着她。

姜似嫣然一笑,“季姑娘不必向我道歉,我并不介意。”

她即便介意,也怪罪不到季芳华头上来。

她甚至都懒得听到季崇易的道歉,对她来说,那对有情人离她远着点儿比什么都强。

“我知道一声道歉没有什么用,就是……就是想跟姜姐姐说一声。其实我三哥挺好的——”

姜似笑着打断了季芳华的话:“季姑娘的歉意我心领了,至于别的人就请季姑娘不必提了,我真的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姜似的回答很出乎季芳华意料。

她本以为姜似满腹怨气,已经做好了被怪罪的准备,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反应。凝视着少女绝美面庞上平静淡然的神色,季芳华在心中叹了口气。

三哥他……实在糊涂。

“季姑娘,我出来有一阵子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要怪了,恕我失礼先走一步。”

“姜姐姐慢走。”

季芳华望着姜似远去,立在柳树下没有动。

她今日出来本就是散心的。

国公府中向来长辈慈爱,兄弟姐妹和睦,可自从三哥的事闹出来就变了模样。

她住在二房都隐约听到过大伯父与大伯娘的争执,连带着阖府上下气氛压抑无比,仿佛呼吸都不顺畅。

她这才带着丫鬟婆子跑出来散心,没想到遇到了姜四姑娘。

一遇到姜似,季芳华不但没有散心,反而更加堵心了。

越是对比,她越觉得三哥眼睛被屎糊了。

“姑娘,咱们也该回去了。”婆子提醒道。

季芳华点点头,由丫鬟婆子们簇拥着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青帷马车。

柳堤边很快恢复平静,万千丝绦轻抚着水面,扰乱了倒映在水面上的婆娑倩影。

季芳华回府国公府中,一颗心却久久难以平静。

她左思右想,抬脚去了季崇易那里。

季崇易落水着凉,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一进屋子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妹妹来了。”

一见季芳华进来,季崇易便露出个笑脸。

国公府两房只有季芳华这么一个女孩,二人虽是堂兄妹,季崇易却把季芳华当亲妹子疼。

“三哥好些了么?”

在季崇易面前,季芳华并不拘束,在他对面款款落座。

“好多了。”季崇易把桌上摆的葵花攒盘推到季芳华面前,“妹妹吃蜜饯,里面的青梅味道不错。”

季芳华拈起一颗梅子吃起来,显出几分心不在焉。

“妹妹是不是有心事?”季崇易觉出季芳华的反常,关切问道。

季芳华睇了季崇易一眼,心中挣扎几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三哥真的要娶巧娘为妻?”

季崇易一怔,而后眉头轻蹙:“我与巧娘两厢情悦,如今父母也点头了,妹妹为什么这么问?”

“可是三哥不觉得巧娘与咱们家门不当户不对——”

“妹妹,巧娘是个好姑娘,出身低微不是她的错。她很快就是你的三嫂了,三哥希望你能与她和睦相处,而不是瞧不起她的出身。”

季芳华委屈抿唇:“三哥,你怎么这样说我?门不当户不对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难道我不说,这个问题就不存在吗?这与我瞧不瞧得起人有什么相干?”

“好了,妹妹,这件事我不想与你讨论。”季崇易心头一阵烦躁。

为了争取与巧娘在一起,他已经承受了太多来自长辈的压力,实在没有心思再应付别人了。

“可是我今天见到了姜四姑娘——”

季崇易眉头皱得更紧:“妹妹听姜四姑娘说了闲话?”

季芳华把拈起的梅子往攒盒中一丢,站了起来:“三哥不要胡乱揣测,姜四姑娘什么都没说,是我觉得姜四姑娘是个很好的人——”

“妹妹在什么地方遇到的姜四姑娘?”季崇易不悦问道。

“柳堤边散步时偶遇的。”

季崇易嗤笑,“妹妹真是天真,你好好想想,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

季芳华也恼了,冷笑道:“三哥莫不是病糊涂了吧,你与姜四姑娘已经退了亲,莫非咱家有皇位继承,能让人家处心积虑与你堂妹偶遇!”

“芳华,你疯了,这种话也敢说!”季崇易一急,咳嗽起来。

季芳华见此熄了与季崇易争执的心思,一跺脚道:“罢了,三哥鬼迷心窍,一时半会儿是清醒不了的,只希望三哥以后莫要后悔!”

她说完,提着裙摆飞奔而去,季崇易咳嗽着用力捶了捶桌面。

他不过是想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

姜似回到府中,发现阿巧神色有些不对劲。

“阿巧,我出去这段时间府中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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