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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踹了厂长老公后,我爆改女总裁柳绍君孟寻洲后续+全文

星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世界嘭的一声,轰然崩塌。这一瞬,柳绍君好似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她走到阿妈身边,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处的伤口被石子再次磨出鲜血,柳绍君却感受不到痛,慌乱地给阿妈做心肺复苏。“阿妈,你醒醒,你别吓我!阿妈......”明明几天后,她们就可以离开村子了,她们马上就能开始新的生活。泪水混着汗珠簌簌往下流,双臂都酸到发痛,她也不肯停。直到手臂猛然被人拉住,孟寻洲冷沉声音从头顶传来。“没用的,她已经没气了。”“不!”柳绍君不住的摇头,恳求地看着他:“不会的,你帮我好不好?去请医生!”“来不及了。”孟寻洲用力将柳绍君从地上拉起来。熟悉的话,让柳绍君仿佛回到了前世。那时阿妈病重,她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去求孟寻洲,他也是这样说的。她意识到...

主角:柳绍君孟寻洲   更新:2025-03-15 14: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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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绍君孟寻洲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七零踹了厂长老公后,我爆改女总裁柳绍君孟寻洲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星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世界嘭的一声,轰然崩塌。这一瞬,柳绍君好似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她走到阿妈身边,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处的伤口被石子再次磨出鲜血,柳绍君却感受不到痛,慌乱地给阿妈做心肺复苏。“阿妈,你醒醒,你别吓我!阿妈......”明明几天后,她们就可以离开村子了,她们马上就能开始新的生活。泪水混着汗珠簌簌往下流,双臂都酸到发痛,她也不肯停。直到手臂猛然被人拉住,孟寻洲冷沉声音从头顶传来。“没用的,她已经没气了。”“不!”柳绍君不住的摇头,恳求地看着他:“不会的,你帮我好不好?去请医生!”“来不及了。”孟寻洲用力将柳绍君从地上拉起来。熟悉的话,让柳绍君仿佛回到了前世。那时阿妈病重,她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去求孟寻洲,他也是这样说的。她意识到...

《重生七零踹了厂长老公后,我爆改女总裁柳绍君孟寻洲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世界嘭的一声,轰然崩塌。
这一瞬,柳绍君好似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她走到阿妈身边,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膝盖处的伤口被石子再次磨出鲜血,柳绍君却感受不到痛,慌乱地给阿妈做心肺复苏。
“阿妈,你醒醒,你别吓我!阿妈......”
明明几天后,她们就可以离开村子了,她们马上就能开始新的生活。
泪水混着汗珠簌簌往下流,双臂都酸到发痛,她也不肯停。
直到手臂猛然被人拉住,孟寻洲冷沉声音从头顶传来。
“没用的,她已经没气了。”
“不!”
柳绍君不住的摇头,恳求地看着他:“不会的,你帮我好不好?去请医生!”
“来不及了。”孟寻洲用力将柳绍君从地上拉起来。
熟悉的话,让柳绍君仿佛回到了前世。
那时阿妈病重,她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去求孟寻洲,他也是这样说的。
她意识到求孟寻洲根本没用,起身准备去求别人。
“李伯,求......”话还没说完,李伯一边摇头一边后退。
她只能看向另一个人,“张婶。”
张婶一副生怕沾染晦气的样子,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不只他们。
周围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后退,好像她是洪水猛兽。
好像救她阿妈,是罄竹难书的罪行!
柳绍君猩红着眼,看着冷漠的众人,恨从心起。
她好想报仇!
好想让这些人都尝尝她和阿妈的苦,阿妈的难,看他们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站在道德制高点,数黄论黑!
可柳绍君也知道,现在更重要的,是要让阿妈入土为安。
要让这些人,再不能伤害阿妈,一分一毫。
她死死攥着手,用尽全力克制情绪,蹲下身想将阿妈背起,带她回家。
这时,原本袖手旁观的村民却又纷纷开口:“你干什么?你不会要带你阿妈回村吧?”
“这可不行!你妈是个做暗门子的,脏死了,可不能葬在村里,坏风水!”
听到这话,柳绍君的情绪被瞬间点燃。
她冲上去一把抓住说这话人的衣襟:“我阿妈脏,你就干净吗?”
柳绍君双目赤红,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环视着众人:“你们这些人,又干净到哪儿去?”
“绍君,你冷静点儿。”
孟寻洲伸手来拉柳绍君,想劝她放开。
可触及到她木然双眼时,手突然僵在了半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听到她涩哑的质问:“孟寻洲,你也觉得我阿妈脏吗?”
她的目光太空洞,孟寻洲喉咙一哽。
等反应过来,想回答时,柳绍君已经背上柳母,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远。
柳母最终,还是没有葬在落霞村。
柳绍君还是决定带着阿妈一起走,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火化那天,落霞村下起了大雨。
磅礴的大雨笼罩了整个世界。
火葬场只有柳绍君一人。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阿妈被送进火化池。
看着那个会摸她头,告诉她“囡囡最乖”,“囡囡会幸福,会过上好日子”的阿妈,变成了一方小小的盒子。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阿妈了。
她唯一的亲人,没了。
柳绍君再忍不住,无力的瘫跪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抱着盒子出火葬场的时候,她看到了孟寻洲和孟逢渊两兄弟。
四目相对,第一次,柳绍君的身体里没有任何反应。
她漠然地看着孟家兄弟走近,听到孟寻洲关切的话语:“你一个人住不安全,去我那吧。”
一旁,孟逢渊也拧巴附和:“是啊,不然万一哪天你像你妈一样......”
他越说,声音越小,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但柳绍君始终面容淡淡,扔下一句:“不需要。”
就越过他们,径直离开。
孟寻洲站在原地,看着她单薄瘦弱的背影,心脏针扎般的刺痛。
第二天一早,柳绍君就带着收拾好的行李出门。
阿妈的骨灰,被她放进了香囊里,贴身戴着。
却看到很多人也往镇里走去,还热闹的说笑:“希望我能考上纺织厂。”
柳绍君这才意识到今天出成绩。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关系了。
柳绍君摸了摸口袋里离开的船票,正要远离人群往码头走。
忽然,一辆二八大杠拦在身前。
孟寻洲皱眉扫过她身上的包裹:“你带这么多东西要去哪?”
柳绍君置若罔闻,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孟寻洲偏偏又拦上来:“昨天逢渊的话难听,但没错,你还是搬过来住吧。”
见柳绍君还是没反应,他又说:“你不是想进厂吗?我给你安排,你阿妈的事我也会处理好。”
提到阿妈,柳绍君本来平淡的心绪再次起伏。
她刚要说什么,何琇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寻洲,我在这儿,不是说带我去看成绩嘛?我们快点过去吧!”
“来了!”孟寻洲朝何琇兰的方向应了声,又对柳绍君说:“你先回家,等我帮何同志查完成绩,再来跟你详细说。”
话落,还塞给柳绍君一个樱桃发夹,才匆匆离开。
发夹落在掌心,沉甸甸的分量。
柳绍君看了一会儿,就随手送给了过路的陌生人,坚定的往码头走去。
登上客船的那一刻,柳绍君眼睛有些酸楚。
她终于逃离了那村,逃离了孟寻洲,逃离了上辈子的惨死结局。
她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落霞村的方向。
那个困住她和阿妈的村子变得很小很小,再也困不住她了。
她终于,重获新生。


像是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头上,柳绍君大脑嗡嗡作响,只有几个字在不断重映。
她的名额没了......
那她这些天的努力,这些日子的期待又算什么呢?
她再压不住心里的情绪,冲了出去:“孟寻洲!为什么把我的名额给她?”
可四目相对的一瞬,身体再次涌上一股热意,叫嚣着想要靠近孟寻洲。
重生以来,柳绍君无比厌恶自己这奇怪的病症,厌恶自己这具不争气的身体。
此刻,更是达到了顶峰。
她恨不得将那痒的地方,用刀割开,剜掉!
孟寻洲愣了瞬,接着皱眉上前,将何琇兰护在身后。
“这次是我欠你一个人情,琇兰是下乡知青,比你更需要这个机会。”
他身后,何琇兰笑的得意又讥讽:“我今天过来,也是为了感谢你的,柳同志。”
感谢?
何琇兰什么礼品都没提,两只手紧紧抓着她老公的胳膊,她管这叫感谢?!
柳绍君死死咬住牙,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你但凡还要点脸,就应该光明正大和我竞争,而不是在这里找我的男人给你走后门!”
孟寻洲脸色一变,语气一瞬降到冰点。
“柳绍君!你不要给琇兰扣这种大帽子,说话注意点分寸!”
明明是他们连吃带拿,不要脸在先,孟寻洲却偏心眼到了极点,只维护何琇兰。
要是以前,柳绍君不知道自己该有多难过。
但现在。
她的心早就已经被孟寻洲伤透。
“这个名额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要是不能给我个说法,我就去纺织厂闹,天天说她何琇兰和我抢老公,搞破鞋!”
“然后再去县里,举报你孟寻洲滥用公权!”
何琇兰震惊一瞬,随即脸上闪过一抹狂喜:“你疯了吗?寻洲可是你的丈夫,你举报他你自己也落不到好!”
孟寻洲整个人愣住,眼里满是惊诧。
以前,柳绍君看向他的眼里满是爱慕和崇拜,从不会和他唱反调。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柳绍君变成这样了呢?
孟寻洲找不到原因,默默按下这些念头,只说了一句:“你去闹也没有用,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你的名字报去厂里。”
“这件事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往后你再有别的要求,我一定答应......”
柳绍君如坠冰窟。
孟寻洲的薄唇张合着,她却一句话也听不进了。
满脑子都是,他没把她的名字报去厂里,意味着从始始终这个名额定的就是何琇兰,自然就不存在走后门的事情。
最后的希望也都如玻璃般破碎成渣。
身体里那奇怪的痒意,也都慢慢退去。
柳绍君低头看着鞋尖风干的黄泥,脑子里都是上辈子自己惨死的悲惨结局。
她站了好久好久,久到孟寻洲都把何琇兰送了回去,又去了趟厂里,深夜回家后,柳绍君还在原地。
孟寻洲看她失了魂的样子,心口莫名一滞。
他提了提厂里发的粮油米面,声音里罕见地带着讨好。
“厂里还发了的确良的布票,等下我拿给你,你去......”
柳绍君僵硬又麻木打断他:“孟寻洲,你说欠我人情的事情,还作数吗?”
一股不安的念头直冲心口,孟寻洲喉结微滚,还没开口。
柳绍君的话已经说了出来。
“我们离婚吧。”
“我跟你之间没有感情,离婚后,你就可以和你喜欢的何琇兰同志在一起,这样的结果对你我来说都是好事。”
“明天我们就去打离婚报告。”
她说完,不顾孟寻洲阴沉的脸色回了屋。
孟寻洲眼睁睁看着她进了屋,伸出的手顿了又顿,还是没拉住柳绍君。
这晚,他们再次分房住了。
其实自结婚以来,他们一直没同过房。
可不知道为什么,孟寻洲总觉得今晚和以前不同了......
回了屋,柳绍君盯着烛火一夜没睡。
眼睛干涩地像是有针在刺,她却流不出一滴泪来,第二天天没亮,她就起来去了镇上。
到镇上的时候,天刚亮。
很安静,只有包子铺的白烟。
这时,船笛声响彻天际。
她遥遥看去,就瞧见码头一艘船停靠,无数的人步履匆匆的登上了船。
柳绍君心念一动,正想走到买票的窗口去看看票价。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逢渊哥,你真的要下海去做生意啊,现在投机倒把正查的严呢!”
“而且你不是喜欢你那个白嫩的小嫂子吗,你走了,她咋办?”
下一秒,孟逢渊的低沉地呵止声传来。
“我从来都没喜欢过柳绍君,我接近她都是为了琇兰。”
“要是不下海,我永远都比不上我哥,琇兰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
如同一盆冰水浇下来,柳绍君僵在原地。
原来,孟家两兄弟爱的都是何琇兰。
难怪她被污蔑搞破鞋的时候,孟家两兄弟都如出一辙地沉默。
难怪上辈子孟逢渊会给她收尸。
他不爱她却害死了她,可不得替她收尸,来减轻自己的愧疚......
柳绍君轻笑一声,一滴清泪从脸上滑过。
她缓了又缓,抬手抹去双颊的冰冷,抬腿去了售票口。
上辈子,孟逢渊南下之后再回来,不仅穿上了时兴西装,还买了小轿车......
既然他可以,自己为什么不行?
柳绍君抠紧掌心,一字一句坚定朝着售票员开口。
“同志,麻烦您给我两张九号去广州的船票。”


阿妈脸色一变,一把将柳绍君推开。
“你说什么疯话,你知不知道你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才嫁给孟寻洲!”
“现在好日子才刚开始,你作什么妖?!”
柳绍君含泪摇头:“不是的!阿妈,孟寻洲不是好男人,我不是只有嫁人才能过得好,我们可以靠自己......”
阿妈却情绪更加激动:“女人顶什么用?!这些年我们孤儿寡母受的苦难道还不够多吗?”
“但凡有个男人,我们母女至于一直被欺负吗?”
“而且离开落霞村,咱俩靠什么活?难道要我继续做暗门子吗?”
寂静的深夜里,阿妈歇斯底里的声音那么刺耳。
也那么破碎。
柳绍君像被冰冻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
僵持对立好久好久。
阿妈才叹了口气,挪动脚步走到柳绍君面前,伸手为她扶正了发间的大红花。
“好闺女,今天是你结婚的好日子,快回去吧。”
“阿妈是个寡妇,在这儿待久了,会让你的福气跑了,婚姻路不顺的。”
她说完,将柳绍君往来时路推:“走吧,回去吧。”
“阿妈,我不要......”柳绍君摇着头拒绝,想走回阿妈身边。
最后却只能在她一声声的“回去吧”中,无力转身。
她一步三回头。
黑暗里,阿妈佝偻的身影逐渐缩小,变成一个黑点。
可记忆里,阿妈的面容却越来越清晰。
眼泪也像断线的珠子,接二连三的砸下来。
风吹过,冰凉又彻骨。
柳绍君的心里却一片火热,重生以来的念头也更加清晰,坚定。
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阿妈!
她一定要找到养活她们娘俩的方法,让阿妈安心跟自己离开。
她心事重重的走回孟家。
却发现新房的煤油灯已经熄灭,一片漆黑。
她的新婚丈夫,连一盏灯都吝啬为她留。
柳绍君静静看着这间新房,良久,转身走进了杂物间,简单用稻草铺床就睡下了。
第二天,她起的很早,打算在孟寻洲去肉联厂之前拦住他,跟他好好谈谈。
可刚出门,就撞见了孟逢渊和他的狐朋狗友。
她本想绕开,双腿却突然泛软,要不是及时扶住墙,整个人就直接摔倒在地上。
柳绍君手死死攥着拳,平复着急促,滚烫的呼吸。
到底为什么只要一遇见孟家兄弟,身体就会变得奇怪?!
她没心思验证,准备回屋里避开孟逢渊,却听见有人说。
“这次去镇上纺织厂的工作机会虽然要考,但可是铁饭碗,以后再也不用在地里刨食,下田插秧挣工分了。”
柳绍君瞬间愣住。
上辈子新婚夜后,她就陷入了各种流言里,自身难保,受尽苦难。
根本不知道还有纺织厂招工的事!
那是不是只要自己考上了,就能挣钱,就能让阿妈安心跟自己离开了!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柳绍君顾不上异样的身体,小跑着追上要走的孟逢渊一伙人。
“你们刚刚说的纺织厂的工作,能跟我说说吗?”
孟逢渊上下扫量着她,嘲讽一笑:“文化人的事,你也配打听?”
说着,就要走。
柳绍君顾不上男女分寸,急忙拉住孟逢渊的手臂。
她脸色潮红,眼神却异常坚定:“我想试试。”
空气一瞬间安静,接着人群里爆发出刺耳的嘲笑。
“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还想去考纺织厂,真是白日做梦!”
孟逢渊反手握住柳绍君的手,摩挲揉捏。
“好嫂子,弟弟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嫂子拿什么报答我?”
一瞬间,柳绍君身体内原本压制得好好的痒,一股脑的迸发出来,顷刻就软了身子。
这样的反应让她恐慌也害怕。
她像避蛇蝎般,用力挣脱孟逢渊的手,却没站稳向后倒去。
本以为自己会摔得很惨,没想到,一双宽厚的大手撑在了肩膀。
柳绍君回头,就看见穿着襟布扣短衣的孟寻洲。
他俊眉冷目,不悦地看着孟逢渊:“说了多少次,别带这些人来家里。”
“这也是我家,凭什么不能带?”孟逢渊不屑反驳着,倒也真带着人离开。
和孟寻洲擦肩而过时,还重重撞了他一下。
孟寻洲没和他计较,将柳绍君扶站好,眼神关切:“你怎么样?”
柳绍君根本说不出话,身体里奇怪的感觉如同潮水将她淹没。
此刻,她望着孟寻洲清冽的眉眼,只想吻上去。
“柳绍君?”
突然,孟寻洲喊了她一声,皱起的眉如一盆冷水,将柳绍君浇了个透心凉。
是啊,他不会碰她,连新婚夜都要躲开她!
柳绍君狠狠咬下舌尖,钝痛让她一瞬找回理智。
柳绍君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孟寻洲的距离:“我没事。”
她不甘心就这样错过纺织厂,转头想去追孟逢渊。
迈开腿时才恍然想到,孟逢渊都知道的事,孟寻洲三天两头去镇里,肯定也知道!
柳绍君眼睛一瞬亮了,连忙回头抓住孟寻洲。
“你知道纺织厂招工的事吗!?”
孟寻洲听到后却不赞同:“我的津贴和补贴够一家的花销了,你不用去考纺织厂为难自己。”
前世,孟寻洲也曾跟她说过会养她,会一辈子对她好。
她信了,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孟寻洲从来都不爱她,也从来都不是她的依靠。
柳绍君摇了摇头,在孟寻洲诧异的眼光里,她坚定又决绝的开口。
“孟寻洲,我们离婚吧。”


柳绍君连呼吸都停了。
孟逢渊灼热的呼吸撒在肌肤的那一刻,滚烫的温度似乎要灼穿她的身体。
就在他伸手摸来的时候,柳绍君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脚踹在了孟逢渊腿上。
“别碰我!”她嘶吼着。
孟逢渊吃痛,手上抓着户口本和文凭的力气一松,被柳绍君直接抢走。
她拔腿就往外跑去。
头顶,晌午的阳光那么热烈,晃得人眼泪流。
柳绍君却像感觉不到一样,直直朝大队跑去。
今天,她一定要报上名。
可等她赶到,等好不容易排到她的时候,记名的孟寻洲却站起来说:“十二点了,今天上午的报名结束了,后面的同志等下午再来。”
听到这话,柳绍君心都冷了。
她连忙将户口本和文凭放到桌子上,眼神恳求。
“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你能不能帮我登记上?”
她好不容易拿到了证明,害怕再等下去,再发生什么变故。
孟寻洲没看她,径自合起了记名本,要离开。
柳绍君下意识抓住他手臂:“孟寻洲,求求你,帮我报上名吧。”
孟寻洲神色不耐,刚要抽手。
不远处,突然响起道清亮的女声。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报名!”一个用丝带绑着麻花辫,穿着最新款布拉吉连衣裙的女同志风风火火跑过来。
何琇兰翻出证件,递给了孟寻洲:“寻洲,帮我也记上,下午我还得跟知青点的人修屋顶,怕没时间过来。”
孟寻洲很自然接过,在记名本上记下了何琇兰的名字。
扫过一旁的柳绍君时,也将她的名字写了上去。
如愿以偿的报上名,柳绍君却没想象中的高兴。
她看着言笑晏晏,和何琇兰聊天的孟寻洲,心脏像破了大洞,呼呼灌进冷风。
就因为来的人是何琇兰,是孟寻洲喜欢的人。
他就能无视定好的规矩,爽快答应。
跟拒绝她时的冷漠,判若两人。
原来,爱和不爱这么明显。
柳绍君苦涩一笑,转身就走。
身后,何琇兰和孟寻洲你侬我侬的聊天,遥遥传进耳朵。
也彻底让柳绍君心底那点残留的爱,化作飞灰。
现在唯一会拖累她的,就是这幅不争气的身体。
柳绍君本想去村里的卫生所,又怕查不出,干脆直接去了镇里的卫生院。
医生办公室里。
她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医生同志,我的身体总是会莫名其妙开始痒,很难受,想要......有人碰,这是什么病吗?”
医生看了眼她的检查单子,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不是什么病,结婚了吧?跟你男人盖一个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医生说完,就招招手让下一个病人进来。
柳绍君只能失望离开,却在转角处撞上了正排队开药的何琇兰!
......
回到孟家后,柳绍君将杂物间的门牢牢插上,才睡下。
第二天,她起早来到田里上工。
周围的人看来的眼神,却满是鄙夷和嫌恶。
“她跟她妈一样,都是靠身体换工分的吧。”
“不检点,肯定是用姿色逃避劳动,孟厂长怎么会娶这种人。”
柳绍君站在田里,感觉恶意像洪水再次淹没了她。
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全村人诋毁的时候。
她握着镰刀的手死死攥紧,生怕一个没忍住,就跟他们吵起来。
这些没有根源的谣言,前世困住了她的一生。
今生,她不想再理会。
柳绍君深吸一口气,弯腰继续割草,想着早点做完,好回去备考。
突然,田垄上传来一声呼喊:“柳绍君在哪?”
柳绍君疑惑抬头,就看到田垄上站着六七个大队部的人。
平时除了检查劳作成果,一般不会来这么多人。
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想明白,旁边田里的嫂子喊了声:“她就是柳绍君!”
紧接着,大队部的人就快步走到柳绍君身边,用两指粗的麻绳将她五花大绑。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柳绍君挣扎着,被强硬的扭送到田垄上。
大队长拿起举报信,用力砸到柳绍君脸上。
锋利的纸角,在她脸上割出一道血痕:“有人举报你和你的小叔子孟逢渊乱搞男女关系,生活作风有问题,我们现在就要把你游街示众!”


柳绍君脸色一瞬间惨白。
前世,她就是在上工的时候被带走,之后再没回来。
柳绍君一边挣扎,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我从没有做过那些事!”
“举报就一定是真的吗?有证据吗?我还说是有人故意造谣,抹黑我!”
大队长不耐皱眉,脸上黝黑的褶子挤在一起:“那为什么只举报你,不举报其他人?”
“你要是行得正,坐的直,根本就不会有举报这种事!”
围观的村民也纷纷举起了手里的锄头。
“就是!我们男人在外面辛辛苦苦上工,不是为了让你这种女人在家里偷野男人的!”
“大队长,不用再和她多说,直接拉去浸猪笼!”
“对!浸猪笼!”
柳绍君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的及说出下一句话。
就被大伙纷纷推搡着往湖边走。
她死死咬着牙不肯走,却也只是螳臂当车。
不一会,她被推的头发散乱,脚底都搓出了火星子!
眼看距离河边越来越近,柳绍君急的脸上满是汗珠,她不断挣扎,手腕都被粗糙的麻绳摩出血痕。
她却没工夫纠结这些,目光急促在人群中寻找着。
直到看见孟逢渊,她身体内传来一种疯狂的渴望!
柳绍君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躲开了捂住她嘴的大手,撕心裂肺的喊出来:
“孟逢渊!我跟你有过任何不正当关系吗?”
孟逢渊身形一滞,目光闪躲:“没,没有......我跟嫂子清清白白。”
柳绍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向人群末尾的孟寻洲。
“孟寻洲,你听见了吗!”
“你难道就任由人污蔑我给你带绿帽吗!?”
疯闹的人群瞬间寂静,纷纷回头看向孟寻洲。
可孟寻洲剑眉微拧,薄唇只吐出冰冷的两个字。
“证据。”
哪怕上辈子,柳绍君就已经知道了孟寻洲不会帮自己,可这一刻,她的心口依旧生生被这两个字洞穿。
鲜血淋漓的痛,轻易盖过体内浪潮叠涌的欲念。
她不懂,孟寻洲既然不在乎,又为什么要娶她。
为什么对别人都公平包容,唯独娶了她,却又要用最痛的冷暴力伤害她!?
柳绍君想不明白。
旁边立即有人,接上孟寻洲说的话。
“是啊柳绍君,你说别人举报你没有证据,你自己呢?”
“要是你没和孟逢渊乱搞男女关系,你又去妇科干什么?!”
这话像是一道雷光,劈的柳绍君恍然大悟!
自己去妇科看病的时候,只遇到了何琇兰。
她猛然看向何琇兰。
对方的脸上果然闪过得意和炫耀。
所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今天这事都是何琇兰冲着她来的,仅仅只是因为她嫁给了孟寻洲!
难怪孟寻洲不帮她说话,原来是为了维护何琇兰。
心里的苦涩一瞬间炸开,连带着喉间口中都发苦。
柳绍君张口,想说出这一切的原委。
可有人会信自己吗?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她,有不屑、鄙夷、笑话......
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柳绍君苦笑一声,红着眼哑着嗓子开口:“可以叫村尾的接生婆婆来给我验身,她能证明我的清白!”
周围沉寂一瞬,村民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开口。
最后,还是大队长看在孟寻洲的面子上说:“可以,但接生婆婆一个人不行,我们再安排几个婶子看着才行。”
到这个地步,柳绍君已经没有资格说不了。
只要不死,什么都可以。
几分钟,大队长就叫人去请来了接生婆,又让人支了个棚子,把接生婆要的东西准备好。
接生婆到的时候,那双阴冷的三角眼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说:“脱裤子。”
棚子外,一群光着膀子的农村大汉。
棚子里,二牛婶、三狗妈......一群人盯着她的身下。
耻辱像是农田里的蚂蟥,吸着她的血,一寸寸在心上爬。
前世凄惨死去的回忆,也如潮水般涌上来。
最后,柳绍君咬了咬牙,闭上眼把裤子一脱,躺在了稻草上。
接生婆把冰冷黢黑的黑棍,捅进去她下面搅动时,一滴泪顺着柳绍君的眼角缓缓滑落......
“她还是个雏。”
随着接生婆话音落下,这场闹剧才哄然落幕。
柳绍君忍着痛,从稻草上爬起来时,看见外面的人都已经散了。
心落回肚子里的同时,一股难言的委屈爬满心头。
为什么,他们能肆意污蔑她,欺辱她,结束后却连歉都不用道?
沉思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想要搀扶她。
看清是孟寻洲后,柳绍君立即侧身,躲开了他。
孟寻洲动作一僵,缓了缓才滚动喉结想要说些什么。
但话还没说出口,柳绍君已经一瘸一拐地走了......
她不想让阿妈担心,就独自回了孟家修养。
几天后。
听说纺织厂发了报考资料,身体养的差不多的柳绍君正想去领。
还出门,就撞见何琇兰在给孟寻洲道谢:“孟大哥,多谢你把嫂子在纺织厂的名额给我,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里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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