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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皇叔,五旬老太重生搞钱赢麻了杜春枝宋垚全文免费

有只起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把讨债的打发走,杜春枝扒拉扒拉自己的小金库,欲哭无泪。昨天在县城花了二两多,今天被人拿走七两,手头还有将近一两银子。虽然在庄户人眼中,这些钱能熬好几个月,可她必须先把墙修上呀!她掂量着手里的银子,决定先修个土墙,以后挣得多了再买青砖,把家里修得气派敞亮。只是现在,屋顶的瓦不得不换,不然雨季一来就麻烦了。杜春枝琢磨着,可以先去收些旧瓦,能把屋顶的窟窿堵上就行。这么一算,手里这些钱还是够的。杜春枝拿定主意,想起那老六说的话,她又开始发愁。一会儿修墙的人就来,自己得给人家做饭,可家里连个烧火的灶台都没有。不管怎样,总要先准备着。她提着桶去井边打了水,把从宋家抢来的干菜泡上。自家地里种的都是粮食,她手边也没什么蔬菜,决定从巧云那儿匀点儿吃的...

主角:杜春枝宋垚   更新:2025-03-15 14: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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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春枝宋垚的其他类型小说《闪婚皇叔,五旬老太重生搞钱赢麻了杜春枝宋垚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有只起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把讨债的打发走,杜春枝扒拉扒拉自己的小金库,欲哭无泪。昨天在县城花了二两多,今天被人拿走七两,手头还有将近一两银子。虽然在庄户人眼中,这些钱能熬好几个月,可她必须先把墙修上呀!她掂量着手里的银子,决定先修个土墙,以后挣得多了再买青砖,把家里修得气派敞亮。只是现在,屋顶的瓦不得不换,不然雨季一来就麻烦了。杜春枝琢磨着,可以先去收些旧瓦,能把屋顶的窟窿堵上就行。这么一算,手里这些钱还是够的。杜春枝拿定主意,想起那老六说的话,她又开始发愁。一会儿修墙的人就来,自己得给人家做饭,可家里连个烧火的灶台都没有。不管怎样,总要先准备着。她提着桶去井边打了水,把从宋家抢来的干菜泡上。自家地里种的都是粮食,她手边也没什么蔬菜,决定从巧云那儿匀点儿吃的...

《闪婚皇叔,五旬老太重生搞钱赢麻了杜春枝宋垚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把讨债的打发走,杜春枝扒拉扒拉自己的小金库,欲哭无泪。
昨天在县城花了二两多,今天被人拿走七两,手头还有将近一两银子。
虽然在庄户人眼中,这些钱能熬好几个月,可她必须先把墙修上呀!
她掂量着手里的银子,决定先修个土墙,以后挣得多了再买青砖,把家里修得气派敞亮。
只是现在,屋顶的瓦不得不换,不然雨季一来就麻烦了。杜春枝琢磨着,可以先去收些旧瓦,能把屋顶的窟窿堵上就行。
这么一算,手里这些钱还是够的。
杜春枝拿定主意,想起那老六说的话,她又开始发愁。一会儿修墙的人就来,自己得给人家做饭,可家里连个烧火的灶台都没有。
不管怎样,总要先准备着。
她提着桶去井边打了水,把从宋家抢来的干菜泡上。自家地里种的都是粮食,她手边也没什么蔬菜,决定从巧云那儿匀点儿吃的过来。
巧云家里东西不多,给杜春枝拿了几条萝卜,还有杏花上山采的蘑菇。蘑菇有一大筐,吃了一半,剩下的全给拿了出来。
听说杜春枝房子没有灶台,巧云和崴了脚的二根都让她过来做饭,杜春枝大大方方答应,说道:“你们也不用另做,一块吃就是了,回头我把菜钱和柴火都还回来。”
巧云家大女儿叫杏花,今年十五岁,抱着柴火从外面进来,“婶子,你咋那么见外呢,在我家借个灶还用还柴火?”
杜春枝笑道:“你爹脚还没好呢,平时就你们娘几个劈柴,我哪有那么脸大白用一回?”
杏花咯咯笑出声,“婶子你先去忙,等修墙的人来,我和我娘一起帮你做饭。”
杜春枝心里有了底,便回房子那边等着,这一等就等到了巳时。
都这个时辰了,人怎么还没来?这么磨蹭,啥时候能修上啊!
这赵老六说话到底有没有准?
不会是忘了吧?
她正着急,从村外来了一群人,远远朝这边走来。这帮人手里拿着工具,还赶着牛车。
牛车上,青砖码得整整齐齐,最后一辆车装的是滤好的石灰膏子,一看就知道是用来给砖缝抹灰的。
这么大的阵仗,杜春枝都看傻了,这时,为首一人走了过来。
这是个少年,大概十七八岁,浓眉大眼长得还挺俊。少年走到跟前拱了拱手,“是杜婶吧,六叔让我过来砌墙。”
还真来了!
杜春枝看着车上的东西,弱弱地说:“是砌墙不假,可是我只打算夯土墙,不需要这些青砖。”
少年愣了一下,烦躁地挠了挠头,“六叔也没说呀,我寻思着六叔开口,怎么也不能修得太差,直接把砖块拉来了。”
他四下里看了看,说道:“来都来了,还能把砖拉回去不成?来吧弟兄们,手脚都麻利点儿!”
众人一听赶忙卸车,有的把砖搬到院中,有的就地搅拌糯米石灰浆,有的把瓦片堆到屋子底下,开始上房揭瓦了。
杜春枝吓了一跳,这哪行啊,他们的砖瓦烧得极好,是给大户人家用的,市价大概是十三文一块。用这些料把房顶和墙修完,不得小二十两呀?
“先等会儿,”杜春枝将那少年拽到一边儿,“小兄弟,我给不上那么多银子,咱们还是夯土墙吧。”
少年眨巴眨巴眼睛,“我们赶牛车过来的,拉回去多傻呀。要不这样,账都记六叔头上,您回头给六叔写个借据,这账你们俩慢慢算。”
说完他大声嚷嚷,“赶紧的,别磨磨蹭蹭,咱们今天就得把活干完!”
一群人热火朝天地干起活来,杜春芝看他们搬下来的东西,心里直突突,“小兄弟,你们怎么还带着雕花砖?”
“来都来了,要修就修个好的。这雕花大砖是刚烧出来的,我只带了四块,拼起来是一朵大牡丹花。花开富贵,厉不厉害?”
他往隔壁院子看了看,叹了口气,“六叔的墙也不怎么样,要不是怕他揍人,我都想给他刨了重砌。婶子放心,今儿个干完活,你这牡丹就是村里独一份!”
杜春枝放弃挣扎,来都来了,修都修了,大不了就是多背上点债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女子当自强,今年还债忙!
那少年指挥了一圈,又来找杜春枝唠嗑,“婶子,我叫余庆,以后想修什么,让六叔言语一声就行。”
杜春枝问:“小余,你家是哪儿的?”
“我就住镇上,家里有砖瓦窑,平时也带人修院子修墙。”
“你六叔一个摇橹的,每天也挣不了几个铜板,你这么信任他,把账都记在他头上,不怕他赖账?”
余庆愣了一下,结结巴巴道:“那怎么了,不行吗?”
“他救过你命咋的?”
“反正,我爹和六叔是过命的交情。”
行吧,杜春枝点了点头,“那你们先干活,我去做饭,一会儿就回来。”
“婶子,你不在家做饭?”
杜春枝说明了情况,余庆道:“早说呀,咱这么多人呢,来都来了!你,还有你,搬完砖过来垒灶台,给婶子弄个好的!”
对余庆的“来都来了”,杜春枝已经习惯,垒灶需要时间,她还得去巧云家做饭。
“婶子,我们带着干粮呢,有口热水就行。”
虽然余庆这么说,杜春枝也不能这么干啊。她拎了一只昨天抢回来的鸡去了巧云那儿,没多大工夫,和巧云一起端着盆提着桶过来。
桶里是鸡肉蘑菇汤,还有满满一盆干菜炖萝卜。
今天的事情太意外了,完全出乎意料,杜春枝只能尽力拿出最好的东西款待。
余庆招呼工匠过来炫饭,边吃边嚷嚷,“婶子,你的手艺绝了,你怎么还给我们杀鸡呢,你留着跟我六叔吃呗。”
杜春枝心道:留个屁,大牡丹花墙都给我弄上了,我好意思让大公鸡满地溜达吗?
巧云看着那些青砖,心里格外羡慕,“这得多少钱呀,你好不容易要了十两,别都霍霍了,怎么也得给自己攒点儿。”
“还攒钱呢,就今天一天,都不知道欠了多少银子出去!”

田嬷嬷震惊了!
这会儿,宋老婆子真以为自己被卖了,急得团团转,而宋垚心里却是门儿清。
现在老娘虽然按了手印,那身契却并不合乎买卖程序,根本做不得数。
宋垚的脑子转得飞快,看眼下的情形,杜春枝是不可能上当了,
她仍在宋家户籍上,依旧占着妻子的位置,这要怎么办?
想着还在苦等的柳茵,宋垚恶向胆边生,
“啪”地一拍桌子,厉声道:“宋春枝,你竟敢不敬婆母,我宋家容不得你这不孝之人!娘,儿子要休妻!”
宋老婆子眼睛一亮,对啊,闹到里正那儿,全村不都知道杜春枝算计婆婆么?就势休了她,儿媳妇的坑不就腾出来了?
只是老婆子还有些担心,“儿啊,娘那身契......”
宋垚咬牙道:“那东西不作数,她要是敢拿出来,便是她不敬长辈的证据。田嬷嬷,一会儿还要劳烦您给做个证。”
田嬷嬷皮笑肉不笑,“原本签了这身契,买人的二两银子归我,你们额外还给我二两。现在我一个板子不赚,还要被你指使,你看我长得像傻子么?”
宋垚横下一条心,“只要肯作证,少不了你的。”
杜春枝坐在一旁看他们商量,笑道:“串通好了吗?赶紧走呀,不然里正出了门,扑个空可怎么办。”
她率先起身,其余几个一头雾水——她都要被休了,从此后被人指指点点,以泪洗面,这是什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吗?为什么比他们还要着急见里正?
他们拉扯到了里正这里,
宋垚指着杜春枝大声说:“青天大老爷,我要休妻!”
杜春枝直接开开怼,两人当街对峙:“休妻有七出三不去,我嫁给你十几年,算不算‘有所娶无所归’?”
人群里,宋二根家的大喊,“杜春枝娘家学人做生意,早就没信儿了,也不知道活着还是死了,休了她让她去哪儿?”
对啊,众人纷纷点头,杜家都没人了,可不就是无所归?
杜春枝又道:“公爹没了,我是不是跟你一起守孝三年?这叫不叫‘与更三年丧’?”
没错没错,三不出里占了两样,宋垚怎么能休妻呢?!
宋垚见势不妙,急赤白脸道:“这婆娘犯了七出之罪,她、她对长辈不敬!”
宋怀瑜问:“如何不敬?”
“她嫌弃我老娘,想将我娘卖掉!这位是杨柳县王老爷家的嬷嬷,她可以作证。”
有宋垚许下的好处,田嬷嬷自然不遗余力地唱戏,“主家要寻个倒夜香的婆子,前几天有人找上门,说宋家村有个老妇自愿为奴,老婆子就赶来瞧瞧,谁知道这么造孽,竟然是儿媳妇瞧婆婆不顺眼,要把她卖了!”
啊?!
人群里一片哗然,赵寡妇忍不住跳出来喊,“好你个杜春枝,平时不吱声不吱气儿,没想到是个黑心肝的!宋家村几百年也出不了这么个祸害!”
就在这个时候,宋真卿也站了出来。
他抖了抖衣襟,声音很大,气势很足:
“杜春枝,我太婆一个老人家,你骗她去倒夜香!她跟你有何仇怨?你竟如此害她!”

“你说我要啥,”杜春枝笑了,“锅碗瓢盆,床柜板凳。你也别小气,凡是家里能用的,都见面分一半。”
宋垚气得脸都绿了,“杜春枝,你别蹬鼻子上脸!家里拢共两亩地,全都给了你,这就相当于十几两银子!你还额外又要了十两,你现在比我都富,还不知足?”
“你说的跟我现在办的是两码事,你给田给钱,是为了换柳茵进门;我来分些家当,这才是和离该做的事儿。”
“你想都别想!和离书早就签完,那上面没写的,你也别想要。你要是不守规矩,我们宋家村可容不下你!”
杜春枝才不怕他威胁,笑着说:“你要是不愿意,我把和离书撕了,咱还跟原来一样过。”
宋垚吼得老大声了,“户籍都改完了!你还想回宋家?荒谬!做梦!妄想!”
杜春枝点点头,“行吧,既然这样,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宋垚跟宋真卿对视一眼,咬牙道:“你不客气,我还不客气呢!既然你自个儿送上门来,我就先打一顿再报官,告你强抢民宅!”
杜春枝觉得这词怪怪的,但这会儿没工夫深究,抡起刚捡的树枝就冲上去,咔咔就是干。
农妇力气很大,弱鸡只配挨打,那树枝比手腕子还粗,挨一下就是一道紫红的印子。
宋垚父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担,被揍得抱头逃窜,杜春枝狂揍宋垚,把狗东西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又一脚踩在宋真卿背上,用树枝抽他的腚。
“嫌我土包子不识字?嫌我不如那个柳茵?你衣服都是谁洗的?你吃的饭都是谁做的?一个败家子瞧不起亲娘,考不上秀才就对了!这要是叫你考上,那才叫没天理呢!”
宋垚一看儿子挨揍,抱着脑袋过来救儿子,宋真卿趁乱跑去请救兵。
白眼狼孽子跑到院子,猛地被院中男人吓了一跳,“你、你来干啥!”
赵老六如实作答,“来帮忙抄家。”
宋真卿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他连杜春枝都打不过,赵老六就更别提了。跑吧,反正一切都有爹扛着。
宋真卿撒腿狂奔,杜春枝在屋里吼,“赵老六,你怎么不拦着?”
老六特别淡定,“事先说好的,我只管搬东西。”
行吧,拦人是另外的价钱。杜春枝找了根绳把宋垚捆上,开始在宋家扫荡。
她拿了自己的几件旧衣、俩碗俩盘几双筷子一口锅,又拿了绣绷还有针线笸箩,防雨的蓑衣劈柴的斧,炒菜的锅铲舀水的瓢......
这些东西都是旧的,好在柳茵为了加入这个家,也下了些本钱。
老宋婆没舍得用的新棉被一床,书房刚打的新书桌一张,还有宋真卿的新木床......既然柳茵孝敬了,咱就别客气,都拿上。
宋垚被捆着动不了,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杜春枝,那些不是你的,你怎么全拿走了?”
“但凡这屋里的,都应该是和离前你我共有的,怎么就不能拿?我只拿了一张桌子,不是还给你留了一个?被褥也没多拿,你们家不是还有吗?”
说着,杜春枝皱了皱眉,“不行,我觉得我有点儿吃亏,还是拿少了。”她又去厨房翻找,找到宋老婆子藏起的半罐猪油,拎走半袋糙米两斤棒子面一小袋干菜,又去书房抢了几本书。
“拿上拿上都拿上,猪油炒菜,书本用来点火。”
赵老六一句话都不说,闷着头只往外搬东西。又到大门口叫住几个疯跑的熊孩子,让他们喊人来帮着抬。
村里的汉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同时也觉得宋垚卖妻实在掉价,很快跑来几个壮汉,七手八脚帮着杜春枝把东西搬到新的住处。
杜春枝临走时踹了宋垚两脚,“你自己说,我分走一半家当,是不是你情我愿?”
宋垚被捆在桌腿上,头疼肝疼心也疼,脸都是抽抽的,“你那叫一半吗?家里就那点儿好东西,都叫你划拉走了!还有我的书!你还给我!”
杜春枝静静看着他,慢慢举起那根树枝。
“好男不跟女斗!我宋垚在此立誓,总有一日,我要夺回我的一切!”
行,杜春枝点点头,最后在圈里抓了两只鸡,又抱走了跟在屁股后的小黄狗。
宋垚痛心疾首,“土匪,这是个女土匪!”
杜春枝回到村口破房子时,来帮忙的都走了,东西都堆在门口。她归置了一番,破屋总算有了些家的模样。
可是房子没有院墙,院里长期没人打理,草都长到一人高。
屋顶的瓦是烂的,白天晚上都透光,遇上下雨会更要命。隔壁那个院子倒是不错,院墙垒得结实,瓦也齐齐整整的。
这一带零星住着几家,都是村里的外来户,杜春枝记不清旁边住的是哪一家。但邻里邻居的,总要相互帮衬,于是她敲响了邻居的门。
“咣当”,门开了,杜春枝望着比自己高一头多,铁塔似的赵老六,讪笑道:“原来你住我隔壁,幸会,幸会。”
她赶紧掏出铜板,数了五个板子递过去,“说好的酬金。”
赵老六收好铜板,半点不客气,“还有包子。”
“对对对!我差点儿忘了。”杜春枝笑道:“我这就给你拿来。”
她转身就走,打算把凉包子热好再送来,回到家才想起,这破房子很久没人住,灶都塌了!
其实可以去赵老六家借火,但是这年月流言害死人,孤男寡女的不合适。杜春枝想了想,分出一半包子,又撕了一半油纸包好,用树枝挑着伸过院墙,然后咳嗽了一声。
老六不愧是老六,听到动静马上会意,取走了树枝上的吃食。
杜春枝将就着填饱肚子,小黄也跟着炫了个大包子,满足地在地上打着滚,杜春枝伸手摸了摸狗头,心里开始琢磨:
女人独居,又是在村口,太不安全了,院墙必须马上修好,还要弄些陷阱什么的防止坏人晚上爬墙。
看这天气,过不了几天就会下雨,房顶子也得快点修好。
她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儿,让宋家吐了十两银子出来,不然连修房子的钱都没有。

杜春枝道:“大门口那个好汉,快帮我把那婆子按住。”
好汉抬手,伸出蒲扇般的手掌,夸擦把田嬷嬷按在地上。
杜春枝微微一笑,“里正叔,现如今的律法允许奴婢买卖,可是却不允许良民被卖,是吧?”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之前处理宋家的事儿,宋怀瑜多少还有些顾忌,但田嬷嬷是外县的老婆子,他有什么可维护的?
“没错,为了避免良民被卖,要当面验证身份。如果不是奴籍,也必须是自愿为奴,还要有几个保人担保,如果发现良人被拐,保人也要被问罪。”
“里正叔,还是您见多识广!我就不懂这么多!”
杜春枝一顿马屁拍上,又道:“这老婆子明明知道我是良家,却存着将我卖作奴婢的心,今天敢买我一个,明天就敢买咱们一村!这事儿不能算完,我这就去县衙告状,咱们宋家村不能让外人欺负了!”
这番话说出来,宋家村群情激奋,宋怀瑜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想阻止已经晚了。
村里那位“好汉”押着田嬷嬷,撑起船直奔县衙而去。想看热闹的村民也搭帮结伙,有的走水路,有的走陆路,都往县里去,想赶在日落前吃完这个大瓜。
宋怀瑜猛地一拍大腿,坏了,杜春枝不只是想把田嬷嬷送进去!
试想一下,县令审案,能不问缘由吗?论起前因后果,能绕过宋垚一家吗?
无论是取证还是问责,绝对跑不了他啊!
宋怀瑜能想到这些,宋垚自然也能想到,他苦着脸说:“里正叔,咱们得把那婆娘抓回来。”
“抓啥呀,你根本躲不过,还是省点儿事儿吧。我给你指条道,你直接去县衙认错,只管认罚,兴许还有救。”
杜春枝去县衙报官,县令收集证据,还去临县找了王家的人来。
案子审了两天,田嬷嬷咬定是自己的主张,揽下了罪责,将王家撇清。
田嬷嬷挨了十板子,入狱收监。
宋老婆子怕影响宋垚前程,也说这事宋垚不知情,暗地里塞了银子疏通。
她也挨了十板子,入狱收监。
这件事以两个老太婆被猴起来为结局,杜春枝不太满意,但也不再恋战。
此时自己只是一介草民,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易,想彻底复仇,得变得更强大才可以。
买卖村妇案就此结案,杜春枝没有立刻回村,而是在县城逛了一圈。
上辈子她很少出门,即便到县城也是为了卖粮,每次都匆匆来匆匆走,从没好好看过这地方究竟多大,集市有多热闹,有什么新衣裳,有哪些美食。
这一次,她记住县城的铺子,将和离时宋垚给的银子拿出了二两,尝了些小吃。
她买了上好的丝线和各色料子,然后买了对小小的耳坠子,还买了几个大包子。
逛够了,她将东西收拾好,回村!
在宋家村和县城之间往返,走陆路都要先到镇上,而坐船却可以直达。杜春枝找到渡口上了小船,发现摇橹的正是昨天帮自己按住田嬷嬷的那位“好汉”。
这人是外来户,姓赵,村里人都叫他赵老六。
赵老六高大健壮,平日里不苟言笑,独来独往。即便摆渡,也只是闷头摇橹,始终跟村里人保持距离。
杜春枝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付了船钱坐在里边,大概等了一炷香,陆续有宋家村的人上了船来。
见到杜春枝,村里人难免拿她打趣。杜春枝可不是当年那个老实任人欺的面瓜,别人揶揄,她便卖惨哭穷骂宋垚,问她以后作何打算,她说吃饭睡觉骂宋垚。
她不在意,别人也就打个哈哈便翻篇。
一行人回到宋家村,杜春枝下了船,她挽起袖子,左看看右看看,从路边捡了根棍子。
和离的时候分了地,可家里东西还没分呢。
里正虽然给了个住处,但那破屋子荒了几年,半点儿人味儿都没有。漏雨的房,斑驳的墙,门丢了半扇还没有窗,那叫一个家徒四壁!
自己虽然还有银子,但她不打算用这些置办家具,衣裳被褥锅碗瓢盆柜子箱子从哪儿来?肯定是找宋垚要啊!
村里人都回家去了,赵老六停好船,正好从渡口过来。
杜春枝想了想,说道:“老六,你那天帮我按住田老婆子,我还没谢你呢。”
赵老六瞥了她一眼,“有话直说。”
“好汉,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不能。”
杜春枝的战术一点儿都不迂回,“我给钱!”
“帮什么忙?”
“劳您帮我抄个家。”
“宋垚家?全抄不行,里正那儿说不过去。”
“那就抄半个,我一个人搬不动,你搭把手。”见赵老六不动,杜春枝又道:“不让你白出力,五个铜板,行不行?”
老六:“......”
“再给俩包子,不能再多了。”
“我只管搬东西,其余的不管。”
“行行行,东西我来要,我指啥你搬啥。”
两个人商议妥当,直奔宋家。为了避嫌,杜春枝在前面走,老六远远缀在后头,就跟不认识似的。
宋家父子早就回来了,宋老婆子还在县里关着,家里没人做饭。俩人饿得前胸贴后背,歪在桌子旁唉声叹气。
“爹,那女人怎么那么凶?简直就是个母夜叉!”
宋垚揉了把脸,“谁知道呢,幸亏撵走了,不然留在家里就是祸。”
“契书这事儿蹊跷得很,杜春枝怎么识破的?是不是你说漏嘴了?”
“我说漏?我啥都没漏!说不定是你去找她的时候露出马脚,让她起了疑心。”
“我也啥都没说。既然咱俩都没漏,那就是我奶说的。”
“有可能,早知道这事儿不带她。”
俩人饿得头昏眼花,打算豁上脸,去里正家讨口饭吃。好歹是村里的读书人,宋怀瑜还能眼看着他们饿死不成?
他们正要走,杜春枝打上门来。
宋垚吓了一跳,这娘们分走了田,拿走了钱,还来干啥?
“既然是和离,我拿走点家当总不过分吧?”
宋垚都气哆嗦了,“你、你还要啥家当?”

“别走哇,”王玉容瞪了嬷嬷一眼,“我诚心要,给你五两银子,成不?”
她从小吃好的穿好的,怎么受得了别人说王家没见识?于是直接给了个不错的价钱。
本以为这婶子该满意了,没想到杜春枝一脸为难,“做这东西耗时耗力,五两的话,回不了本呢。”
“我给六两,”王玉颜站了出来,跟玉容杠上了,“婶子的老虎真是不错,是她们不识货。只要婶子的东西,以后直接拿到我跟前,我一定给个好价钱。”
王玉容怒了,“王玉颜!你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八两银子,这只艾虎我要定了!”
王家的嬷嬷发觉这又是熟悉的节奏,暗叫不好,赶忙出言制止,“两位小小姐,咱们别抢,价格商量好再说,别便宜了外人!”
晚了,玉容和玉颜已经进入固定模式,已然刹不住。
“十两!十一两!十三两!十五两!”
“行了行了,两位祖宗!”嬷嬷都要愁死了,这么打下去可不得了,就这俩祖宗,五十两也挡不住啊!
嬷嬷将她们拉开,玉容玉颜吵得小脸通红,都互相不服,嬷嬷道:“咱们就给十五两,再不能多给了。拿回去以后,容姑娘玩儿两天,颜姑娘再玩儿两天,谁都不吃亏。”
“凭什么她先玩儿,应该先给我。”
“凭我比你大半个时辰,凭我先看到艾虎。”
“是我先给的钱!”
得,又绕回来了。
嬷嬷瞪了杜春枝一眼,“别太贪,见好就收吧。”
杜春枝点点头,收了银子,将艾虎交给嬷嬷,然后不经意地掀开竹篮上的盖布。
嬷嬷下意识扫了一眼,差点没吐血!
竹篮里竟然还有一只艾虎,还有一只!
最可气的是,剩下这个颜色更鲜亮,珠子贝壳用得更多,看起来更加精致。
嬷嬷握起了拳,没完了是吧,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王玉容发现还有一只,一把将王玉颜推开,“那只我不要了,我要买这个,我给十八两!”
王玉颜毫不相让,“我出十九两!”
又来了!嬷嬷一边拉着一个,气得直瞪杜春枝,“你明明有两只艾虎,为啥刚才只拿出一只?”
杜春枝无辜极了,“我只是来这边歇歇脚,将东西拿出来摆在桌上看看。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你们要买?我还没稀罕够呢!”
“刚才小姐们争执,你为什么不一并拿出来?”
“你们也没问啊。”
“太鸡贼了,可恶得很!”
“明明是你家强买,怎么还怪我呢?既然这样,银子还给你们,我还不卖了呢。”
杜春枝佯装要走,嬷嬷咬牙道:“这一只也给你十五两!”
杜春枝笑道:“你家小姐已经开到十九两,那四两被嬷嬷吞了不成?”
嬷嬷气得头顶冒烟,直接给了银子,问道:“你是这县上的?姓什么?”
“宋家村的,姓杜。”
嬷嬷脸色立刻变了,这不就是状告田嬷嬷的宋家村杜氏?是了,就是因为她做布偶的手艺好,才打算买她的!
其实今天来青云县,嬷嬷还有个任务,就是悄悄塞些银子,将老田给领回去。一会儿人出来,得知小姐买了杜氏的布偶,这不是往老田心口戳刀子吗?
然而这时候,玉容和玉颜为抢第二只艾虎吵得不可开交,嬷嬷头疼,捏了捏眉心道:“别让我再看到你。”
杜春枝挣了那么多银子,怎么会跟她计较,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她正要走,玉容突然问:“你的竹篮里放的是啥?”
嬷嬷眼睛瞪得老大,还有东西?还有完没完了!
竹篮里是啥?是吓唬赵寡妇的青砖。
杜春枝脑子转得很快,笑着说:“这是放在布偶下边的底座,这种砖跟艾虎放在一处,才能趋吉避凶。”
“嬷嬷,快把砖拿上,咱们买了!”
嬷嬷愁得够呛,“这玩意哪都有,不用给钱的。”
玉容觉得有道理,刚想说不要了,玉颜上前一步将青砖拿在手里。她第一波就没抢过,第二只拿出来,又让玉容抢先拿走,心里这叫窝火。只要能给玉容添堵,她就绝不会错过机会!
玉颜对身后丫鬟说:“给婶子一两银。”然后,她得意洋洋地看着玉容,“我的艾虎不及你的,可是我有底座,你却没有。”
“青砖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我随便找一块就是。”
“那怎么能一样,我手里的这块,是擦得干干净净跟艾虎放在一处的,沾了艾草的香气,可不是什么破砖能比的。更何况你找的那块,指不定被哪个臭汉子拿过呢。”
“王玉颜!我跟你拼了!”
包间里闹作一团,杜春枝拎起竹篮就走,深藏功与名。
两只艾虎大赚了一笔,她心情大好,拎着小竹篮哼着歌,想找个顺路的牛车去镇上,去梆子巷找余家的砖窑。
刚走没多远,她就被几个人拦住,仔细一看,正是那天去宋家村讨债的一伙人。
杜春枝暗叫不好,债主和砖窑都在翠林镇,她选择先去梆子巷,就是想着放债这帮人凶得很,恶事也没少做,契书对他们来说啥都不是。万一他们想多吞银子,对自己下黑手,不就麻烦了?
她的武力值就那么回事,在乡下跟婆娘们斗殴是没问题的,一对三勉强能赢。揍宋垚那种弱鸡也算游刃有余,打他们家一窝都没问题,但是面对一群打手,她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所以杜春枝打算回镇上后,先还掉砖窑的钱,再跟余庆借两个人壮胆。余庆那孩子热情得很,又仗义敞亮,肯定能帮这个忙。
只是没想到,刚出茶馆就被人盯上了。
为首的依然是那个胖子,他也没想到今天带人来县里催债,竟然有意外收获。“杜春枝,你该还钱了吧?”
杜春枝让自己镇定下来,笑道:“几位兄弟,这还还没到最后期限呢,我正忙着赚钱,一定如期还上。”
胖子冷笑,“少废话,你刚到县城就被咱们盯住,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刚才在茶馆,你不是狠狠敲了一笔?赶紧拿出来,兄弟们好回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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