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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卿诺赵明秀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红糖粽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是,儿媳知道了。”孟氏颔首应下。经过那夜姜世年挑明的话,孟氏也想明白了。两人之间横着的旧事,就算没有赵明秀也回不到过去。好在他愿意认下姜蓉,给她们母女俩留着这份体面。为着这事,她都不会再为难赵明秀母女。且这次的事也吓了她一跳,虽说遭难的是张家姑娘,可难保……宁远伯府大不如前,有些个人得了点势就敢上来踩一脚,万一她的女儿碰了这事,她怕不是要疯。回头往威武侯府去个信问问,前头提过的嬷嬷可有信儿。顿了顿,老夫人周氏紧紧盯着姜世年片刻才开口:“你是这府里的顶梁柱,你的打算也好,想法也罢,我老了,也管不了你了。只一点,伯府的威严不容践踏,府里的孩子们不能有任何闪失,随便一个破落户都能上门闹一场,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时候让人这般折辱过!...

主角:赵卿诺赵明秀   更新:2025-03-16 10: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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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卿诺赵明秀的其他类型小说《赵卿诺赵明秀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红糖粽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儿媳知道了。”孟氏颔首应下。经过那夜姜世年挑明的话,孟氏也想明白了。两人之间横着的旧事,就算没有赵明秀也回不到过去。好在他愿意认下姜蓉,给她们母女俩留着这份体面。为着这事,她都不会再为难赵明秀母女。且这次的事也吓了她一跳,虽说遭难的是张家姑娘,可难保……宁远伯府大不如前,有些个人得了点势就敢上来踩一脚,万一她的女儿碰了这事,她怕不是要疯。回头往威武侯府去个信问问,前头提过的嬷嬷可有信儿。顿了顿,老夫人周氏紧紧盯着姜世年片刻才开口:“你是这府里的顶梁柱,你的打算也好,想法也罢,我老了,也管不了你了。只一点,伯府的威严不容践踏,府里的孩子们不能有任何闪失,随便一个破落户都能上门闹一场,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时候让人这般折辱过!...

《赵卿诺赵明秀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是,儿媳知道了。”孟氏颔首应下。

经过那夜姜世年挑明的话,孟氏也想明白了。两人之间横着的旧事,就算没有赵明秀也回不到过去。

好在他愿意认下姜蓉,给她们母女俩留着这份体面。为着这事,她都不会再为难赵明秀母女。

且这次的事也吓了她一跳,虽说遭难的是张家姑娘,可难保……宁远伯府大不如前,有些个人得了点势就敢上来踩一脚,万一她的女儿碰了这事,她怕不是要疯。

回头往威武侯府去个信问问,前头提过的嬷嬷可有信儿。

顿了顿,老夫人周氏紧紧盯着姜世年片刻才开口:“你是这府里的顶梁柱,你的打算也好,想法也罢,我老了,也管不了你了。只一点,伯府的威严不容践踏,府里的孩子们不能有任何闪失,随便一个破落户都能上门闹一场,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时候让人这般折辱过!”

“是。”姜世年老老实实应下。

又盯着人给姜蓉灌下药,见她睡得安稳,老夫人周氏才放心离去。

孟氏跟在姜世年身后送他出去的时候,思量许久才慢慢说道:“伯爷,母亲的话您也听到了,若是您不愿意我再掌着这中馈,那……”

“不必,这家你当的很好,以后继续当着就是。我说过的话算数,你别再去为难她们,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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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卿诺抄着手臂走在街上,从宁远伯府出来,便直接去了张家。只是这会儿的张家哪有旁的心思,只能是闭门谢客罢了。

“我不进去,劳您再跑一趟。若是张宜不方便出来,碧纹也行。我有事要说。”赵卿诺在外头站着,让守门的人又去禀报。

等着的时候,就听见里头传来张母的声音:“出什么出!你还有脸出这个门子!家里的脸都让你丢……”

大门打开,露出张宜那张惨白的脸。她扯了扯嘴角,才刚露出一丝笑容,却又因里头再次传出张母的喝骂声而消失。

“阿诺……”

赵卿诺望着门内的少女,不过一夜,张宜便好似瘦了许多。

她的话堵在唇齿间,翻来滚去,只烫的舌头发痛:“张宜,这事怪我,是我撞到了董芷嫣的秘事,又没当心留了痕迹,那日咱俩穿着同色的衣裳,她便以为是你……对不住,你若是……”

若是什么,赵卿诺说不出来,生气打她两下?还是她去找那董芷嫣、裴谏、钱元算账?

杀了吗?漫说她做不出因这事便要了三人性命。便是能……

赵卿诺知道,任何做法都也不能弥补张宜心灵上受到的伤害。

更何况这是一个看重名节的古代,哪怕没有实质性的事情发生……

两人都彻底沉默下来,张宜望着愧疚懊恼又无措的赵卿诺,眸子闪了又闪,想骂她,却又骂不出口,想要原谅她,仍是做不到。

最后少女只留下一句“我知道了”便关上了院门。

……

从张家离开,赵卿诺垂头丧气的走在街上。

进京后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无力,这里不是江湖,不是说碰到劫镖的绊子便能喊打喊杀。这里也不是安林县,不是那些因害怕手上沾血的镖师们而不敢招惹的地痞混混。

“真是麻烦!”熟悉的声音自旁边的茶楼传出,赵卿诺抬头,就看到董芷嫣带着丫鬟正坐在二楼。

她懒散的倚靠在那里,满脸的不耐烦:“……那钱元真是不顶用,什么便宜都没占到,还叫那个乡巴佬给打的满头是血……那御史夫人也是……还来府上找……没得让我挨训……我……”


“儿子没能耐,既不能上马安天下,又不能提笔定乾坤,只能守着个爵位,做着个六品的小官,这才让人家欺上门来!”

姜世年的脾气很有些顺毛捋,若是顺着他来,万事皆有的商量,若是惹了他,反而要遭。老夫人的这番话算是惹到他了。

现在他好容易找回赵明秀母女,又得知赵卿诺早些年的艰难,自然是满心想着怎么弥补。更不要提他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哄着赵卿诺喊他一声阿爹或父亲,而不是伯爷。

老夫人周氏说完看到姜世年的表情就晓得要糟,却还是低估了他这个儿子的混账,竟然敢当着孟氏与小辈的面直接耍混。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格外怀念已故的老宁远伯,若是老宁远伯还在世,必然让他拿家法好好收拾这个混账一顿。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老夫人周氏绝不承认,现在的她实在拿这个混不吝的儿子没有办法。

“说吧,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夫人周氏缓了语气问道。

赵卿诺在姜世年回怼老夫人周氏时便“乖巧”的站在那里,扮演着一个听话有礼的晚辈,绝不打断长辈们的谈话。

此时老夫人周氏问起,她便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昨日……”

赵卿诺一说完,就见三人面色阴沉……

“董家可真是养了个好姑娘……”老夫人缓缓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赵卿诺原就不傻,之前只是未往那些伎俩上想,听了老夫人周氏的话,再结合姜蓉的异样,那么还有什么不明白。

以张宜的家世,董芷嫣的生辰宴本就没打算带她,只是不知何时得罪了她,这才又临时邀请了张宜。

在碧波斋几日,赵卿诺对大家也有所了解。

张宜性子内向怯懦,任谁都可以上去戳两下,遇事更是忍让再忍让,被人嘲笑挤兑也只是笑一笑,连句嘴都不敢回,一个愤怒的眼神都不敢有。若说她得罪董芷嫣,怎么想都不可能。

赵卿诺仔仔细细地回忆着近段时间的事情,想起那日情景——“这裙子怎么勾破了?”

初进碧波斋那日,她穿着那件湖绿色的衣裳,而巧的是张宜那日也穿了一件同色的衣服。想到那勾破的裙子,再联想当日董芷嫣莫名对张宜提出的邀请……赵卿诺脸色大变。

董芷嫣必然是发现有人知道了她与裴谏幽会的事情,而这个人她以为是张宜!

也就是说张宜是替她遭了这一难……

想通了这一茬,赵卿诺愣了半晌都很难回过神来。不过是穿了同色的衣服,董芷嫣便连验证都不去验证便认定是张宜,继而干脆利落的出手,用的还是毁人名节的手段,同为女子当真是……心狠手辣到让人难以置信。

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赵卿诺沉默着转身离去。

老夫人周氏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咱们府里较其他人家干净许多,没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是以也忽略了对姑娘们的教导。阿蓉虽知道些,但到底不清楚那些个阴司手段,这个……更是从外头长大……”

“孟氏,你是这宁远伯府的主母,有些事情自己该想明白的。内宅到底都交在你的手上,孟氏,你放心,有我在一日,没人能越过你去。”这是老夫人周氏的态度,也是她的承诺,“回头,你便带着姑娘们理事,让他们都学着些,有些个事不是让她们去学,而是让她们知道该怎么防。”


“年哥,我不是要你愧疚,我就是想要你一句话,我的阿诺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要好好活着,不用和二姑娘他们一样,能吃饱穿暖,三餐无忧就行。”赵明秀说道。

“这是自然。秀娘只管放心,今后再不会让你们吃一点苦头。”姜世年举手发誓,说着信誓旦旦的话。

赵卿诺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信。

有道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虽然没有谈过情说过爱,却是见过不少,多少男子初时说的好听,但过了那个新鲜劲该如何还是如何。

若是发誓有用,她赵卿诺愿意发上一堆,只求让她回到那个自己的时代。

“我自然是信你的。”赵明秀又转头望着赵卿诺,满眼恳求,“阿诺,娘知道你要强,也知你有本事,算娘求你,留下来吧。娘不愿意哪天和李家嫂子一般,只能抱着一个罐子哭喊,怨天不公。”

李家嫂子是安林县镖局总镖头的媳妇,一次跑镖,总镖头的独子被来劫镖的绊子杀了,那会儿因天热路远,只能烧了带着骨灰返乡回家。

“……好。”赵卿诺哑着嗓子答应下来,“但是我不会改姓,我的事也不要你家人做主,我只是看着我娘。”

听见赵卿诺愿意留下来,姜世年自然满口答应,改不改姓的他不在乎,连不是自己的孩子都认了了,更何况是自己的亲闺女。

只要人愿意留下来,比什么都强。他这闺女身手好,性子倔强,他还真怕人一声不吭的跑了。到时候天大地大的找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找。

“伯爷,大姑奶奶和大姑爷到了,老夫人传话让你去前头陪大姑爷说一会话,等会就开席了。”外头婆子恭敬地低头说道。

姜世年点头,又嘱咐了两句才离去。

赵明秀到底怀了身孕,本就身子弱,这闹了一场,精力便有些不济,起身到里头的软榻上歪着眯一会儿。

丫鬟艾叶探头探脑地偷瞄着赵卿诺,愣是不敢进屋伺候。

刚伯爷挨了一茶盏的事,因忙忘了封口,这会儿子已经传的阖府都知道了。

艾叶生怕自己那里伺候的不好,被这连伯爷都敢打的人直接宰了。

赵卿诺趴在桌子上叹气,好端端的潇洒自由人一转眼成了庶女,虽说以后吃喝不愁,可到底憋屈。

现在回想起来,她娘虽有些恋爱脑,可心里明镜儿一般,敞敞亮亮的说开,不但得了宁远伯的愧疚,还更得他的宠爱怜惜。

这么一想,愈发感觉赵明秀厉害,倒衬得她像个只会动手的傻子。

不过换一个讲,在有实力的情况下,能动手绝不逼逼,是赵卿诺一贯的行事准则。

至于实力不足的情况下,那就先苟着,等到实力够了,连本带利的打回去。

……

另一边,才刚回府的大姑娘姜芙与威武侯世子裴谦向老夫人周氏请过安后便各自分开,一个往内院去,一个去外院。

姜芙身形稍显丰腴,肌肤细腻的鹅蛋脸上是初为人母的温柔娴静,一双与老夫人周氏相似的眉眼,此时眉心微蹙。

等看不见裴谦的身影,姜芙抬脚往孟氏的住处走去,孟氏的住处在正院东廊的正房里。

一进了院子,就见满院的下人战战兢兢地的做着手里的活计,张嬷嬷正神色焦急的立在门口,时不时往里张望,却又毫无办法。

张嬷嬷见到姜芙眼睛亮,连忙迎上去:“大姑娘可算来了,快进去瞅瞅,夫人这哭了好一会儿了,还不许人进去,这哪成啊,这么哭可是要哭坏身子的。”

张嬷嬷原是孟氏的陪嫁丫头,年岁渐大,等到姜蓉出生后,便干脆自梳不再嫁人,也从原来的丫鬟变成了嬷嬷,是孟氏顶顶信任的人。

“嬷嬷,到底怎么回事?”姜芙问着话,脚下不停,直接进了屋子。

张嬷嬷快速地说完事情经过,便见姜芙脸色有些难看,本想再说几句,却惧于姜芙的气势呐呐住了嘴,再不敢评说一二。

屋里只有哭着伏在榻上的孟氏一人,姜芙便让心腹在门外守着,这才上前。

“母亲,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平妻的事不是放下暂且不谈了吗?怎的又闹出妾室敬茶的事情来?”

前阵子才得了消息,父亲宁远伯领回一妇人,闹着要抬做平妻。她使人递了消息,先拖着,能拖上一时是一时,后又亲自回府与母亲商量对策。待得亲弟姜蕴今年高中,这事自然会不了了之。

便是宁远伯强要为之,那时老夫人为了家族前程也会出面以更强硬的手段制止。

宁远伯身为勋贵,却只能领着一份六品闲职,老夫人周氏最大的心愿便是让府上由武转文改换门楣,到时候为了姜蕴的前程,老夫人也绝不会由着他胡闹。

这些,姜芙都已经掰碎了揉烂了一点一点讲给母亲孟氏听,当时答应的好好的,怎的一回头就变了?

看着孟氏痛哭的样子,姜芙叹息道:“母亲,可是见父亲宠爱那赵氏心中不忿?”

见孟氏哭泣的动作一顿,姜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还记得母亲曾教导我,莫把心思放在男女之事上,生下嫡子,将中馈牢牢攥在手心里比什么都强。只要自己不出错,任他多少个妾室姨娘都不过是个摆设。怎的到头来母亲自己忘了?”

姜芙这样说不过是提醒罢了,能有什么不明白的。父亲宁远伯不好女色,与母亲成亲至今不过一个由通房提上来的妾室慧姨娘,便是这慧姨娘也几乎形同虚设。

虽说宁远伯挂着个闲差,却每日老老实实上值点卯,虽爱玩些,也不过是逗鸟跑马的爱好,秦楼楚馆从来不去。

这近乎守着一个人的日子,临到老冒出来个“真爱”,可不就心里气不过了。

“以母亲的行事,便是心中有怨也不会出这先斩后奏的昏招,想来又是妹妹的主意吧。”

“没……蓉儿不过是……是……”

孟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来。

姜芙无奈,母亲孟氏虽有些小心眼儿但大面上都过得去,也不是个有歪主意的人。

弟弟姜蕴更是被教导的一板一眼,只这个妹妹,人说不上坏,却有些小心思,长大后更是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手段,时不时出些昏招。

“妹妹也及笄了,母亲可给她相看了人家?”

姜芙知道孟氏宠爱姜蓉,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故并不会多评价些什么,免得惹得孟氏气愤伤心,再伤了母女和气,转而说起姜蓉的婚事。

“你妹妹还小,不急,慢慢相看就是。”孟氏收了眼泪,深吸一口气,缓着情绪。

“也是,到底是终身大事,慢慢挑着才是正理。听说宫里放出一批到了年纪的宫女嬷嬷,母亲看着可要给妹妹请一个?”姜芙再次提议道。

她希望母亲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有些话便是亲母女,但她出嫁了,就不好直说。

前日妾室给自己请安时很提了一句姜蓉跟着昭王褚惇跑马的事。

这样的消息她都没有听到,却不知那身为妾室的卫氏从何听来,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连时间地点都扯的清清楚楚。

空穴不来风,若不是有些什么,便是传也传不出这般详细的事情。

昭王褚惇为继后陈氏所出,当今圣上共有四子,太子褚惟为元后嫡长子,元后崩逝,今上立贵妃陈氏为后,陈氏为兵部尚书嫡女,原二皇子昭王则一跃成为嫡子。


“孟婉,当年的事你可还记得。”姜世年静静地注视着孟氏,嗤笑一声,手指敲击着桌面。

宁远伯夫人孟氏闺名孟婉。

“需要我提醒你吗?那年你办的丑事。”姜世年冰着一张脸,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当年皇觉寺山下庄子上……”

“不要说!”孟氏倏然脸色大变,红润的嘴唇瞬间失了血色,同时整个人也哆嗦起来。

她抱着手臂蹲在地上,全然没了掌家夫人的风范气度,只剩下一身狼狈。

当年,孟氏与姜世年拌嘴赌气,带着丫鬟婆子跑到皇觉寺山下小住散心,恰逢她的表哥陈博松进京赶考。

两人原就有些青梅竹马的情分,见面后聊起过往今朝,一时失了分寸,没了克制,忘了礼仪。

彼时,姜世年被老夫人周氏强逼着去庄子上接人,正好撞上二人之事。姜世年当场大怒,原本要打杀了陈博松,却被孟氏拦住,苦苦哀求,以死相逼。

那时老夫人周氏正生着病,姜芙与姜蕴又年幼,宁远伯府也不负当年,今上本就对勋贵不满,只等着寻了由头好动手。若是姜世年在那会儿闹出肆意打杀学子的事件,不论理由如何,都难逃责难。

姜世年只得忍下这口窝囊气,却也让人废了陈博松,更是把孟氏当时带着的婆子丫鬟就地处决,又把庄子上的丫鬟婆子全都找个借口处理了。

因着在皇觉寺山下,到底走了些风声,虽内情如何外人不知,却也落了个苛待下人,枉顾人命的名声。

今上听到些风言风语,原本定的差事也没了,只得了一个五城兵马司指挥的虚职。

“当年之事,我替你遮掩过去,便是母亲那里都不曾透露出一星半点。后来孩子的事我也捏着鼻子认下,不是我度量大,也不是我喜欢带那个帽子,不过是因为当年事多,且芙儿与蕴哥儿确实是个好孩子,那样的事情揭出来除了毁了两个孩子,让我宁远伯府沦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谈外,没有任何好处。”

亲手揭开那样的丑事,姜世年不是不难堪,只是再难堪也要分说明白。

“当年你我的亲事,是你父亲亲自上门提的,我少年袭爵,母亲一直想改换门楣,然武将与文官通婚,确实不是易事。挑拣一堆,都不合适。你父亲主动上门谈及婚事,母亲自是愿意……”

当年孟氏父亲孟连青时任翰林院侍读,年轻时曾受过尚在人世的老宁远伯的恩惠。听闻老夫人周氏欲给儿子寻一门文官家的女儿接亲,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便主动上门,想着用女儿的亲事还了那份恩情。

“当年你若说你不愿意,这门亲事如何都不会成。你一面委委屈屈的嫁过来,一面心中不甘,后来又干出那样的丑事……算了,这些都过去了,现在我接回秀娘母女,他们不会威胁你正妻的地位,平妻之事也就此作罢,若再出事端,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

说罢,姜世年起身。

孟氏捂着脸垂头问道:“我以为你不追究又愿意替我遮掩,是心中有我,却没想……那事之后,你再不肯碰我,可是……可是嫌弃……”

姜世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抬脚离开。

门口端着参汤的文秀哆嗦着跪在地上,一碗参汤都洒在漆盘中。

孟氏无声的哭倒在地上,原以为是姜世年对自己用情至深,甘愿忍下那事,却没成想竟是自己多想,这么多年下来,以至于一颗心落在那遐想中。

从正院出来,姜世年想了想又去了松鹤堂,并未多说什么。孟氏的事情说出来难堪的到底是他,没必要再为着这旧事把老夫人周氏气出个好歹来,他只是和老夫人周氏知会一声赵明秀有孕的事情。

……

威武侯府,姜芙服侍着裴谦更衣。

自嫁进威武侯府,裴谦的事情再忙她都会亲自操办。

“那位赵姨娘是怎么回事?”裴谦漫不经心地问道。

姜芙心里咯噔一下,到底还是问了。

她赶紧打起精神来,面上却仍保持着端庄:“父亲那年出了意外流落到外头,因没了记忆,便和那位赵姨娘成了亲。后来恢复记忆又回了伯府。之后也去寻了几回,没曾想那赵姨娘一家搬到别处去住,直到前阵子才被父亲寻到。”

裴谦嘴角噙着笑,拍拍她的手:“你很好。我要去前头处理公务,你先睡吧。”

“是。”姜芙躬身行礼,目送裴谦离开,直到人出了屋子才彻底放松下来。

当初父亲不愿她嫁到威武侯府,想为她挑个家室不如不如宁远伯府的,她却死活不肯。

她要强惯了,又有祖母耳提面命为了家族荣耀,又见识到了威武侯府的权势,如何肯低嫁。

然而真做了这世子夫人才晓得父亲是真的爱重疼惜她这个女儿。

宁远伯府人口简单,威武侯府却正好相反,为了坐稳这个位置,她便是连睡觉都不敢睡沉。

只盼母亲妹妹能省心一些,弟弟蕴哥儿今年定要高中。

……

那边,裴谨回到院子里,就瞧见小厮正倚在门廊上打瞌睡。

拿脚尖踢了踢他:“有事?”

“三郎,柳姨娘头儿使人来传话,让您挑个像样的礼物,回头董家四姑娘办生辰宴时让您务必送过去。姨娘还说,钱若不凑手让您去和她拿。”

裴谨脚步不停地往屋里走,小厮在后头撵着,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姨娘说。

“你去找把那祛疤的药膏找出来,明日给宁远伯送去。”

小厮应声离去,裴谨这才耳根子得了清净。

柳姨娘是裴谨的生母,眼瞅着裴谨已经二十有二却仍不见侯夫人为他张罗亲事,干脆自己出面,费尽心思四处打听买消息,这才挑中了董家的四姑娘,又求了威武侯让嫡母出面,想要定下这门亲事。

董家四小姐是吏部尚书董文川最得宠的庶女,柳姨娘打的主意是觉得自能为自家儿子挑个好媳妇,又能为他挑个好岳丈,等成了亲,再谋个差事,自然是最好。

想起那些姨娘说,裴谨讥讽一笑。

先不论朝堂那些事,只单说董家。

他那位生母怕是不知道,董四姑娘是个心大的,哪里看的上他这个连差事都没有,又身世不明的庶子。

不过不急,慢慢来……

自己境地再差至少还有一双干净鞋穿,比那跑江湖讨生活的阿诺姑娘强多了。

想起赵卿诺在席上吓唬姜蓉却把自己说恶心的话,裴谨勾了勾唇角。


“奴婢红绸。”伤了脸的丫鬟说道。

“红绸,等会儿去我让人给你送药膏,才……才从伯爷那得的,消痕祛疤最好用。”赵卿诺扯出伯府的招牌宁远伯增加可信度,“对了,你先去瞧下大夫,顺道让大夫看看能不能用。”

说着赵卿诺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块银子,塞进红绸手中,语带歉意:“今日之事连累你受伤,真是对不住。”

红绸惊讶的看了赵卿诺一眼,又赶紧垂下眼睛:“姑娘言重了,是奴婢该尽的本分。”

姜世年看着原本还有些害怕赵卿诺的婢女,此刻红着脸害羞道歉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心说他这闺女好像对姑娘格外宽容,又会讨姑娘欢心。

这边才刚消停,就听到外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是姜蓉身边的丫鬟香梅。

“老夫人,伯爷,我家姑娘这会儿发起了高热,嘴里只嚷嚷着胡话。”香梅神色焦急,一双眼睛里含着泪水。

老夫人听到当场站了起来:“赶紧去请大夫。我过去瞅瞅……”

姜世年眉头一皱,跟在老夫人周氏身后,见她走的急,连忙伸手扶住。

老夫人见到他,想起他前段时间的混账,气的拍了他两巴掌:“都是你的姑娘,你也看看这个,别眼里再瞧不见别人!”

姜世年低头认打,也不反驳。

姜蓉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到底是在自己眼皮下长大的孩子,对自己历来恭敬孝顺,又喊他一声“父亲”,虽有偏颇,却也是放在心上的。

赵卿诺跟在两人身后一道往姜蓉院子走去……

赵卿诺三人去了姜蓉的院子,一进屋,就看到有些日子没见的宁远伯夫人孟氏。

孟氏瘦了许多,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家常衣裳,正一脸担忧焦急的立在八宝架子床边,见到老夫人周氏,当下眼眶一红:“只是让人去说一声,母亲怎么亲自过来了?仔细过了病气!”她又朝一旁的姜世年福了福,“伯爷。”

姜世年点点头,探头去看盖着被子躺在那里的姜蓉,就见姜蓉烧的脸色通红,眉头紧皱,时不时痉挛一下。他瞪着旁边的丫鬟:“好端端的怎么就烧了起来,可是你们伺候的不上心?”

香兰慌得赶紧说道:“之前都好好的,昨日回来姑娘便脸色不太好,又拦着不让告诉主子们,只说睡一觉就好了,哪成想今早便一下子就发起热来。”

香梅听她这话,眉头蹙了蹙:这个香兰,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说些这样的话。点着昨日来说,不就想扯上这位跟着来的榴花院的姑娘。还想让伯爷当众处罚她不成?可别弄巧成拙,把自己搭进去才是。

香梅心里翻来覆去的滚着各种想法,期间偷偷看了赵卿诺一眼,见她神色不变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大夫呢?怎的还没到?”老夫人周氏摸了摸姜蓉的额头,触到那滚烫的额头,当下心里一惊,急的连连发问。

“已经请了……”孟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样,多少年都没见过蓉丫头生病了……”

赵卿诺打量了一眼姜蓉,见她嘴唇翕动,凑近了去听。

“别……我什么都没……没瞧见……离我……离我远点!”

赵卿诺心里一动,暗暗记下姜蓉的异常,对一旁的丫鬟说道:“去弄两块湿凉的帕子……”

香兰看了她一眼,却并不动弹。

见她不动,赵卿诺一个眼刀子瞪过去:“听不懂人话!你家姑娘烧成这样,连个降温的方法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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