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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选之女:开局强推救世任务 全集

将十景 著

玄幻奇幻连载

她不过筑基,却硬是将那领域都撕开了一道口子。一剑,阮蔚顿觉身上竟然轻快不少,破开的领域更是泄了不少天地灵气进来。她身上的气息,松动了。光束从撕口处照进,洒在阮蔚清瘦的脊骨处,叫人更看得清她无比紧绷着的身躯。“走。”阮蔚周身灵气凝住,气机乍现。地上瘫倒的握瑜知道,这是师姐为她搏来的。握瑜忍着识海里疼痛。抓住机会。她爬起来扭头就跑。幽深处,一道剑气向着握瑜闪去。眨眼间便到她背后。“铮——”忽然闪出的少女持剑挡住剑光,直直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咳咳!”阮蔚猛地咳出一口血。还没来得及擦。又是熟悉的针扎感。阮蔚神识甚是疼痛,却又不得不分神去探查那人的位置。她就地一滚,躲开一道灵力。“砰——”刚刚站着的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阮蔚咬牙切齿。真的,她下...

主角:穆友巧王又菱   更新:2025-03-18 1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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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穆友巧王又菱的玄幻奇幻小说《天选之女:开局强推救世任务 全集》,由网络作家“将十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不过筑基,却硬是将那领域都撕开了一道口子。一剑,阮蔚顿觉身上竟然轻快不少,破开的领域更是泄了不少天地灵气进来。她身上的气息,松动了。光束从撕口处照进,洒在阮蔚清瘦的脊骨处,叫人更看得清她无比紧绷着的身躯。“走。”阮蔚周身灵气凝住,气机乍现。地上瘫倒的握瑜知道,这是师姐为她搏来的。握瑜忍着识海里疼痛。抓住机会。她爬起来扭头就跑。幽深处,一道剑气向着握瑜闪去。眨眼间便到她背后。“铮——”忽然闪出的少女持剑挡住剑光,直直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咳咳!”阮蔚猛地咳出一口血。还没来得及擦。又是熟悉的针扎感。阮蔚神识甚是疼痛,却又不得不分神去探查那人的位置。她就地一滚,躲开一道灵力。“砰——”刚刚站着的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阮蔚咬牙切齿。真的,她下...

《天选之女:开局强推救世任务 全集》精彩片段


她不过筑基,却硬是将那领域都撕开了一道口子。

一剑,阮蔚顿觉身上竟然轻快不少,破开的领域更是泄了不少天地灵气进来。

她身上的气息,松动了。

光束从撕口处照进,洒在阮蔚清瘦的脊骨处,叫人更看得清她无比紧绷着的身躯。

“走。”

阮蔚周身灵气凝住,气机乍现。

地上瘫倒的握瑜知道,这是师姐为她搏来的。

握瑜忍着识海里疼痛。

抓住机会。

她爬起来扭头就跑。

幽深处,一道剑气向着握瑜闪去。

眨眼间便到她背后。

“铮——”

忽然闪出的少女持剑挡住剑光,直直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咳咳!”

阮蔚猛地咳出一口血。

还没来得及擦。

又是熟悉的针扎感。

阮蔚神识甚是疼痛,却又不得不分神去探查那人的位置。

她就地一滚,躲开一道灵力。

“砰——”

刚刚站着的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

阮蔚咬牙切齿。

真的,她下次再也不憋着使坏了!

老天爷有必要吗,报应就非得来得这么快吗?

但天生灵体就有一点好,那是缺不了一点灵力。

一面躲避,她一面伺机反打。

眨眼间,阮蔚逮着机会就朝着深处劈了数十剑。

“啧。”

阮蔚撇嘴,又是侧身躲过一道剑光。

虽然都被拦下。

好歹拖延了时间。

她虽躲得开致命伤,却避不开剑所裹挟而来的剑气,周身血气四溢,疼的有些龇牙咧嘴。

阮蔚此时显然已是强弩之末,浑身衣衫皆有血迹,道袍破烂不堪。

她回望。

握瑜已经快跑出领域范围了。

“哦?”

有一道男声响起。

幽深黑影里缓缓走出一黑衣人来,他是为阮渐姜而来。

可那面具少女一介筑基,竟能一剑劈开他这元婴期的灵压。

那剑招,可不寻常。

黑衣人有些烦躁,她还带着些先天的压制关系。

有些像那些大宗门的弟子。

这个先抓回去关着,阮萳之说不定能用上。

反正已经封城了,跑了的那个暂时就先不管,把地上那个带回去才是要紧事。

他决断很快。

而当元婴期动了真格,这实在不是玩闹。

阮蔚虽能看清他动作,却已经没有余力再挪动身子去躲。

闪身,抬手,劈下。

一气呵成。

阮蔚身子瞬间绵软倒下。

可恶。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劈了阮渐姜自己转头就被人劈。

小鱼儿。

阮蔚昏过去前,只透过狐狸面具执拗的看着握瑜背影消失在黑暗处、光明之前。

她长出一口气。

丫的。

点真背。

浑身疼的她想骂娘。

她发誓,以后练剑再也不偷偷骂师尊是上勾拳变态了。

这要不是师尊天天揍她,她人早噶了。

视线彻底昏暗,阮蔚头一低,没了意识。

-

“师姐,师姐?”

阮蔚是被人晃醒的。

她恍惚睁眼。

“!!!”

怎么就一只眼睛能看见?

阮蔚猛地坐起,常怀瑾被她磕个正着,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

她来不及顾上常怀瑾,抬手就往眼睛摸去。

一片冰凉。

哦!

想起来了,面具歪了。

阮蔚开口感叹,“这面具质量真好。”

这都没磕坏。

这时她才回过神看向师弟。

四周暗的伸手不见五指,阮蔚只能依稀辨出自己面前似乎有个人。

还叫自己师姐。

阮蔚,“我先进来你先进来的?”

常怀瑾摇摇头,“不知道,我被打晕了,睁眼就在这儿了,只比师姐早醒一点。”

他还晃了晃手间镣铐。

阮蔚仔细辨着声,忽然拽住他锁链,抬手就往他脸上摸去。


提起朝见,阮蔚忍不住问,“那二师叔用拂尘,他是法修吗?”

“不是,”丰无涯举了举手臂,硬是挤出一道肌肉来,“他是体修。”

震惊。

朝见看上去太文静了。

灰色道袍,发髻高耸,端的是一方清瘦小道。

这就是反差萌吗?阮蔚忍不住去想体修的打架方式。

“二师兄近些年在修情咒,所以会平和许多。”

崔晏君终于从屋内走出,她手里捧了个盒子,顺口说道。

情咒是什么。

对于修真界还不算太了解的阮蔚一头雾水。

崔晏君见她不解,添了几句,“情咒,动情就挨咒。”

啊?

蓬莱情咒是咒自己啊。

“七情都是情,喜怒哀乐他都不行。”丰无涯接过崔晏君手里的盒子,打开一看,“嚯,万丹谷的莲心。”

崔晏君点头,“先半月一粒吃着,我会再想想别的办法。”

“多谢三师叔。”

阮蔚接过盒子,一看里头还有个芥子袋,“师叔……这是?”

“见面礼,拿去玩吧。”

崔晏君摆摆手,自己又转身回了房间里。

阮蔚再探神去看,又是一片珠光宝气,珠围翠绕的富贵模样。

不是,不是说剑修门派都是穷鬼吗?

她常识也出问题了?

三师叔医修有钱不奇怪,她师尊堂堂修真界前二剑修,打坏的高楼琼宇数以万计,这都能攒出老底来?

得了这样多的灵石,有钱是老大,阮蔚恭敬的朝崔晏君的院落拜了拜。

“多谢三师叔。”

院落里竹林飒飒作响,似是在回应阮蔚的话。

“师尊。”

萧玄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这里。

丰无涯对此不意外,“你领着你师妹四处逛逛吧,我先去楼里给她上个玉牒。”

“是。”

“师尊再见。”

阮蔚卖乖的笑了笑。

丰无涯走远了还在想,到底还是姑娘妥帖暖心,他教导萧玄同十余年了,这小子没冲他笑过几回。

若是阮蔚知道他心中所想,大概会忍不住问。

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大师兄他,面瘫呢?

“这是藏书阁,里面有师祖守着;前面那山头上是平日出早功的时候,明天师尊应该会教你蓬莱剑法,然后我会给你喂剑招;刚刚你已经去过三师叔的院里,受伤了就去找三师叔;还有后山有一片地,种了点菜养了些灵兽,会做菜吗?会的话饿了就做,或者来找我。”

“一般师尊都在山下,找不到就去后山山谷里找二师叔,四师叔五师叔都还在外面历练,晚些时候我会将他二人的传讯符给你。不过听说通州已经有了更新奇的通信灵器,你在通州长大应该比我知道的多。”

“山谷不可以自己去,要去就来找我我带你去。”

萧玄同一路走一路说,面上一片冷肃,阮蔚观察了半天,竟是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师兄,”阮蔚想了想还是开口,“面部有疾否?”

“你怎么知道。”

萧玄同回过头,能从他抽动的嘴角和微微瞪大的双眼看出他的震惊。

阮蔚,“师兄,人说话不可能一点嘴角都不抬。”

萧玄同瞬间反驳道,指着自己的嘴角,“万一我只是生性不爱笑。”

很好,熟悉的味道?

“氢氦锂铍硼?”

萧玄同眉头紧锁,师妹究竟在说些什么东西,“我没去过通州,不懂你在说什么。”

阮蔚懂了。

大师兄版·宁嫔·萧玄同·字澜依。

“没什么。”

阮蔚仰头去看自己这个师兄,为什么还是这么丁点个头。

萧玄同将她带到了一处院落,“这是你的住处,我在你隔壁。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好的师兄。”

阮蔚乖巧。

她一低头装乖,脑袋上的两个花苞头就呼啦呼啦的抖,萧玄同看着,闭了闭眼,还是没忍住抓了一把。

手感不错。

阮蔚:???

少年背过手去,冷巴巴的说,“怎么这样歪斜,我房里有许多好看的发带,我去拿给你,对了你会不会挽发。”

没等阮蔚接话,萧玄同就转身走了。

过了片刻,他进门给了发带后又离开了。

手里捧着一堆粉嫩发带的阮蔚震惊呼唤她给系统起的昵称:

“救救,我师兄有点少女心啊。”

系统也有些不明白。

剧本里没写这段啊。

“剧本里没写的多了去了。”阮蔚想起原主记忆中的千千细节,嗯了一声,“既是救世,那就不该是剧本这样的一次元平板了。”

也许是得到的那段记忆太过真实,死在眼前的阮家主,背着她一路躲藏的兄长,刚遇见的师尊、大师兄二师叔三师叔。

这些,都太完整了。

阮蔚很难做到将他们完全当纸片人去对待。

所以,她真的很想弄清楚。

蓬莱仙宗这样光辉宏伟、仙途漫漫,这个传承了数千年的大门派,是如何被通州人士打上魔窟的名号的。

萧玄同傻白甜一个,又是如何被冠上叛道的名头,堕入心魔,被正道围剿。

最后死在那样冷的冬里。

他死在距蓬莱仙宗只有千里的一处镇里,冰灵根抵不过连绵一片的漫天焰火,渡鸦铮鸣间投身火中,火烧化了身躯,雪被拂去,满目苍夷,只留下一道剑骨卓绝。

除去早死的原主,萧玄同便是蓬莱仙宗第一个拉开悲惨序幕的人。

想到目前还快快乐乐在家玩耍的龙凤胎师弟师妹,还有一个现在还在魔族挣扎求生的小师弟。

任重道远啊——

“三年,还有三年。”阮蔚喃喃道,她身上这毒每三年发作一次,每次印记都会向上窜一截,现在有三师叔给的莲子拖时间。

筑基,她现在要尽快筑基,灵气灌顶之后,印记就更容易被压制。

“魔族什么时候偷袭世家来着?”

具体时间没提。

“那就是无法防备的吗?”

是的,正魔之战无可避免,不是常家也会是萧家、李家、王家……

阮蔚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还是鼓舞自己努力修炼,有了足够强大的实力,才会有改变结局的能力,小目标:争取早日筑基。

……

魔族。

一昏暗山洞内,一团已经脏污到看不出什么颜色的东西在缓慢起伏着。片刻后,那团东西下探出个头来,少年抬起脸看向四周,微微瞪大了双眼,有些发愣。

这里……不是苍山。

熟悉的山洞,周边蔓延着熟悉的恶意。

阴影处,似有鹰犬在盯着自己哧溜着口涎,似乎在等他伤重沉沉睡去后好扑上来撕咬他已无力还手的身躯。

魔族的月是血色的。

池衿借着照进山洞内的红光打量起自己的身体来,纵横交错的伤口,瘦到凹的不能再凹的寸腕,嶙嶙骨柴,只有一双眼睛亮的出奇。

这是他的幼时。

他回来了?

忽然,又是想到了什么,池衿小脸煞白。

师尊呢,仙宗……仙宗怎么样了?师兄师姐他们还好吗?

一阵头疼袭来,池衿忍不住闭目去想。

他还记得耳际消失的最后一句话,他听见那正道魁首如是说,“阮师姐,我为你……清理门户了。”

当时池衿就忍不住想笑,清理门户?

他究竟算个什么东西,骗走了师姐的救命草药,还率正道围攻师姐的门派。

竖子尔敢。

竟还敢自诩是为师姐。

不过师姐去的太早,也好,她不必看见蓬莱仙宗最后的结局。

其实苍山那战他不该会输,只是……


她起先猜测这个指针究竟是根据什么才推导出世界会崩坏的。

首先,是灵魔力量对冲。继而,小师弟身陨苍山后,蓬莱被屠生出怨气。

结合整个原著下来,首要的不就是他们蓬莱仙宗五大冤种吗。

萧玄同,pass。

他一个上辈子剃佛骨,身负佛光,脑子还不灵光的直男师兄,阮蔚很难说服自己相信灭世的转机是他。

只要防范他遇见那只雀鸟。

大师兄总该有一个好的结局。

常怀瑾,待定。

他心里恨意太浓太浓,先前在山下阮蔚第一眼看见他便知,他已经有心魔了。

修士的心魔实在是难除。

但阮蔚不觉得是错。

若常怀瑾忘却,那常家满门英魂,谁来报。

只是她实在不知道原著里的那时,常家兄妹是如何复仇,竟然会将一整个城镇的百姓们都牵连了进去。

得盯紧点。

这小子得栓裤腰上看着。

常握瑜,昏着呢,先放着吧。

鉴于她在原著里选择跟着自己兄长一起报仇的缘故。

小姑娘也得看着点。

还有自己这个二师姐,芯子都换了人了,怎么也不可能还傻了吧唧的给气运之子送人头。什么送灵器送灵石,最后还送救命圣药,真的我们恋爱脑也是有底线的啊喂。

骗我感情都可以。

骗我钱不行!

这就是阮蔚的感情观。

抠门,永存。

数来算去,便只剩下这个小师弟。

池衿。

小师弟应该是在明年才被师尊从万魔谷捡回来,但今日常家灭门之日,万魔谷居然提前破了,这已经偏离原著走向了。

那万魔谷里的小师弟咋办。

封印已破,丰无涯便不会去那巡查。不去巡查,咋把小孩捡回来啊?

更别提现在。

崩坏指针大概率是指着他的。

池衿不是正统灵族。

系统说道。

这次,他大概率也拜不到你师尊门下。阮蔚,你要自己找到他。如果确定了他是引起世界崩坏的最大可能性。

杀了他。

阮蔚越听眉头越紧,“你能不能对得起你自己这个名字?救世救世,有你这种救法吗?”

“这么爱杀,你阎王大点兵啊,点谁谁就来?”阮蔚盯着识海里系统声音方向,彻底冷声道,“我告诉你,不管是不是池衿引起的修真界湮灭,也不论他是不是我小师弟,他就算是个陌生人,是路边的花花草草,是魔族是鬼族都行。”

“我绝不会不问缘由的屠戮任何一条生命。”

阮蔚跟随朝见学经的第一日。

朝见同她谈众生。

世间万物,皆有定法。

修士有力救世,有力毁世。

更应该有心束之。

他们不是生而知之的,也不是生来就无比强大。

每个人乃至每条生命的成长都是由这世间万物点点滴滴承载着的。

除去亲人抚养,初生的婴孩第一眼看见的曜日,吐息间呼出的第一口气,指尖第一次触碰到的物体,闻到的第一缕味道,掠过身侧的第一阵风。

所见是界、耳闻是界、识海是界,草木皆是界。

系统沉默许久。

……哼,随便你。

它离开的迅速,直接关机休眠。阮蔚现在修为渐渐高了,也能渐渐感觉到它究竟是休眠还是醒着了。

阮蔚也哼了一声。

对于池衿,她早有打算。

只再等一年,若是丰无涯一年后没有从外头将他捡回来。

那阮蔚就会下山。

她垂下眼去想,似暮霭沉沉,姝色满枝丫。

总归。

是要带他回家的。

刚到此界时,阮蔚对蓬莱仙宗的归属感不深,从而读到结局处。

看见池衿终是不敌,埋骨苍山的结局。

阮蔚也只是唏嘘。

觉得他这一生太过始终,只怪一身血脉恼人,若是原主这个二师姐未去,若是大师兄没有发那次善心,若是常家兄妹能够报完仇回来。

这偌大一个蓬莱,也不至于压在小师弟一人身上。

堂堂一代魔尊,固执的守着蓬莱,好似是在等他们回家。

在山上待了几年,这一处好像真成了阮蔚的家。

想必那时。

池衿也是不愿宿在苍山的。

院子里。

“这是老三?”

朝见端详着正盘腿闭了神识调息的常怀瑾。

阮蔚上前指了指房内,“还有四师妹。”

朝见闭眼,神识扫过整个院落,指了指阮蔚画的清魔阵,“阵眼太脆,玄同都能一脚踩碎。”

阮蔚急眼,“不是,就画个应急,又不御敌,我就改了阵眼随便点了个。”

朝见拂尘甩她一脸,“十遍。”

“二师叔!”

“二十。”

“……知道了。”

于是阮蔚边等二人苏醒,一边掏出纸笔来开始罚写。

常怀瑾调息结束,一睁眼。

在山下还和蔼可亲,出尘如林中仙的阮蔚,这时正满身怨气的伏在石桌上写写画画,身上怨气之浓厚,所用力气之大,笔笔力透纸背。

一转头,又对上了朝见。

常怀瑾一脸怔愣,连忙起身,“见过……”

“他是二师叔啦。”

阮蔚还有空关注这边,补充道。

常怀瑾一时不敢学她称呼,他到底还没行拜师礼,哪怕阮蔚已经自来熟的自称师姐,他此时也只对阮蔚熟悉些。

朝见看出他的窘迫来,温和道,“我名朝见。”

常怀瑾忙行礼,“见过朝见真人,晚辈常怀瑾。”

他步子稍稍向前两步,想要走近些,更显诚恳。

“咔嚓——”

一脚下去,清魔阵碎裂。

常怀瑾:?什么东西

阮蔚目光呆滞的盯着常怀瑾一脚踩中的,她随手点成的阵眼。

完啦。

果不其然,朝见脸色微变,阴恻恻道,“蔚蔚,我高估你了。这阵可用不着玄同。”

“四十遍。”

“明日画不完来后山,我盯着你画。”

阮蔚几乎两眼一翻。

她恨啊!

随即,阮蔚忍不住向着常怀瑾投射了一柄眼刀,三师弟,天生克我啊!一晚上四十遍,朝见就是把她活剐了她也画不出四十遍来。

“是……”

阮蔚再恼,也只是有气无力的应下。

朝见见她答应,唇际带笑,“你若是找玄同帮忙,自己知道下场。”

“……”

“是!”

这一声答应,更显悲愤。

一旁缩着脑袋的常怀瑾心里发慌,这,这就是蓬莱天才的学习方式吗?

朝见想起这个三师侄来,转向他,“怀瑾是吧,在家可学过什么道?”

“额……回真人,大体只修习了剑道。”

常怀瑾觉得自己学的太少,面露羞愧,垂下脑袋。

嚯,白纸一张,好教。

朝见好为人师,常年只对着萧玄同、阮蔚两个学生,底子基本都摸透了,教起来未免乏味了些。除去还困在藏书楼一层反复被他返工的萧玄同,阮蔚已经开始自学了。

除去阵道,阮蔚也不会有别的向他请教。

萧玄同,唉,能将一层的书念完就不容易了。

他一个前世佛修,佛道那么多佛经都背得,怎么说也不该背不下书,朝见有时都怀疑萧玄同剃佛骨的时候,把慧根一块献了。

朝见正觉得最近很清闲,他的好师兄马不停蹄就给他送了两学生来。

可以。

很有趣。

阮蔚边奋笔疾书,边关注着他二人的谈话,目测着朝见越来越变态的微笑,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忍不住面露同情,看向了常怀瑾。

常怀瑾接收到师姐的怜悯目光,奇怪的挑眉。

却见阮蔚对着他,伸出手来,点了自己肩膀两侧各一下,又点了点自己眉心,忽而又闭上眼,嘴里嘟囔着什么阿门。

为新倒霉蛋祈祷完,阮蔚心下平静。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自己不快活的时候,看见别人也不快活,这不就快活了吗。

她给还在后山挨老祖揍的大师兄传讯。

将新倒霉蛋被朝见盯上的喜讯广而告之。

并郑重的邀请萧玄同明日下午溜到藏书阁来一观。

萧玄同回的很快:可。

朝见似乎察觉到阮蔚这边的小动作,一记教导主任式眼刀飞了过来。

阮蔚识趣,“二师叔,我回去继续写。”

走之前,阮蔚从芥子袋里摸出些东西来,尽是些漂亮珠钗首饰,又掏出一套男款道袍来。

她一股脑塞进常怀瑾手里,说,“这些是给师妹的,这衣服是新的,你把衣服换了吧。”

“我没有多的芥子袋了,师兄说他那有两个,他明日回前山来给你。”

三师叔是女修,她还没寻道侣,院子里想必不会有男生的衣服。

阮蔚手里这个还是她想送给她哥的。

只是不知道阮萳之尺寸,就瞎猜着买。

现下正好,看常怀瑾腰际空空荡荡就知道,事发突然,什么东西都没带齐。

手中捧着一堆东西,常怀瑾眼眶微微发热,声音哑了些,“师姐,多谢。”

阮蔚只摆摆手。

苦哈哈的回去继续画阵图了。


“那个冷面姑娘穿的倒是近来流行的样式。”

“是好看,这几个人怎么都这般好看,看架势像是十大宗弟子,莫不是合欢宗的呀?”

“合欢宗哪有剑修,看见他们腰间的剑没。我猜是万剑宗,或者是玄天阁,他们法修就喜欢装剑修。”

“虽说琨音门的也喜欢在腰间挂把剑装饰,但他们不可能是,琨音门可穿不了这么素的衣裳。”

握瑜闻言便忍不住朝那儿看,她自然听得清这几人言语。

她又不是没见过那柳渡筝,好看自然是好看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万剑宗出来的人全是冰块,板着个脸跟人欠了她百八万似的。

还是师姐最美!

蓬莱地处偏僻,仙宗上下只管修行,不讲究什么穿着。师尊师叔们先前给阮蔚的芥子袋中的衣物大抵都是几百年前流行的款式了。

她自己的衣服还是师尊后来又跑了一趟,将常家剩下的东西给她与兄长都寻了回来。

何况,她师姐这般美人坯子,就是披个破布那也得好看!

握瑜瞪了过去,将那几个碎嘴的修士瞪得都心虚的闭了嘴。

随即她又担心的看向阮蔚。

在握瑜眼里,师姐如天上仙子不染尘世,也不知听见这些胡言乱语会不会生气。

而她的二师姐可没这个闲心听。

这是萧玄同第一次来到通州、严格意义上也是阮蔚第一次来。

他俩莫名的靠近了些。

阮蔚小声同他说,“师兄,通州的房子都好高耶——”

萧玄同赞同,“他们的檐下还做雕花。”

回去就在蓬莱的每个院里都雕一个。

“那些都是什么?法器吗?都好漂亮呀。”

天上的飞行法器多的吓人,嗖的一下过去一个又一个,样式还都各不相同,有莲花座式的、华美椅式的、彩云翩翩式的。

比二师叔给他们的灵舟法器好看多了。

阮蔚看的眼睛都亮了。

萧玄同点头,“走,看看这儿有没有卖的,我给你和四师妹买。”

“我可不用你买,有钱。”她拍了拍腰际芥子袋。

他俩一连串感叹。

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两人一身素装,神色却自是一派风流,打眼看去只会觉得他们穿着有些另类,却也丝毫不折损他们几人的光华来。

这传州府虽然偏僻,来往修士可不少,他俩这副没什么见识的样子被人听了十成十。

有人忍不住叹,这般风姿的仙子,怎么说话还怪……朴实的呢。

一剑修路过,萧玄同忽然紧盯着人看。

他视线凝实,那剑修自然也察觉到了,他有些警惕、手都搭在剑上似乎蓄势待发着。

阮蔚也随着视线看过去。

剑修瞬间面红耳赤。

萧玄同,“他们剑上挂的穗子也好看,我想给渡鸦买一个,你要不要。”

“通州人就是精致,”阮蔚感叹,“我都没见过师尊师叔们挂剑穗。”

“不过师兄,我还没选到趁手的剑。”

萧玄同想起十方大比,“水属性的灵剑太少。不过,这次十方大比还剩一年,不如我们回去劝师尊再收个弟子吧。凑齐五个人,蓬莱就能参赛了。”

握瑜震惊。

十方大比,是修真界最最最热门的修士大赛,每百年一办,是由十大宗门和各大世家联合举办。是十大宗门各派五名二十以下的年轻弟子参赛,通过五大秘境考核决出胜者。

蓬莱已有上百年不曾参赛。

好好一个十方大比、届届只有九个宗门出战。


面前这位大师兄面色冷峻,好似山间融不开的雾凇般凝着,如松柏般清俊,看着就叫人心里发凉。

“为何?”

阮蔚站定,不进山门也拉住阮萳之,就这样看着萧玄同。

朝见适时的安静,想看看萧玄同要如何处理阮蔚这突然炸起的戒备。

萧玄同拧眉,声音也轻了几分,“你停什么,难不成还怕蓬莱骗你上山做苦力不成?”

阮蔚闻言只笑,仍不动作。

“他们上不了蓬莱,一是因为他们没有念,修士若没有此生的念,便上不了蓬莱。二是因为念太多,修士念多,便会生欲怖,欲怖环伺,也上不了蓬莱。”

萧玄同看了一眼阮萳之,似是顿了顿,但还是开口,“你的兄长原也上不来,是你将他托上来的。”

“是,因此仙尊只收了你。”

朝见也点头,插了这么一嘴。

阮萳之闻言,心下也明了,躬身行礼道,“多谢仙尊,烦请仙尊善待蔚蔚,晚辈便下山去。”

阮蔚心下有些发酸,拦住阮萳之拽着他衣袖,不让他走。

“哥。”

她看过剧情,她知道阮萳之是一定会下山的,可万一呢。

系统拉她来救世不就是改变剧情吗,为什么阮萳之非要下山不可,这也是一个剧情改变节点啊。

“慢着。”

萧玄同扶额,不轻不淡的扯出一抹笑来,“你们兄妹怎么都是急性子,师尊并没有让阮公子现在下山。”

“师妹能爬上蓬莱,是因其天生灵体,故而七窍玲珑,七窍玲珑无爱无怖,此仍是无念,她能上山,是因为你告诉她要上山。”

萧玄同抚了抚额间的乱发,他自然也是不愿意让阮萳之下山的,阮家的修士一得消息,早就潜伏进了岛上,只等他兄妹二人下山了。

朝见拂尘又是一甩,阮蔚只觉得浑身一轻,风簌簌而来,再一睁眼,她人竟已经进了蓬莱正殿,只见满堂白璧墙,脚下踩着的是青碧石砌的砖,四周八个雕柱上盘旋着游动似的蛟龙模样的雕刻。

蓬莱,真有钱啊!

阮蔚目瞪口呆,啧啧咂舌。

“进了正殿,你们便被盖上蓬莱弟子的戳了。”

萧玄同悠悠然开口,也学着朝见甩了甩并不存在的拂尘。

强买强卖?阮蔚的眼神又开始飘忽不定起来。

见这个大师侄满口逗弄小孩之语,朝见又是一甩,萧玄同哎呦一声就向前翻滚而去。

幸得他身手敏捷,连着翻了两个跟头才堪堪止住冲劲,锦绣黑袍的前摆却不可控制的乱糟糟的团吧在腰间。

大……大风车?

阮蔚的手忍不住朝阮萳之腰间的芥子袋探去,阮萳之眼都不眨的止住她,眼神示意她想都不要想。

阮蔚幽幽然收回手,没法打赏,可惜了。

在他们阮家,看了这样精彩的翻跟斗,不给点什么出去都觉得不好意思。

“咳咳——”

坐在大殿中央等待了许久的丰无涯忍不住大声咳嗽。

“师兄。师尊。”

朝见和萧玄同向着丰无涯行了个礼。

“见过仙尊。”

阮萳之拉着阮蔚也拜了一拜。

似清风般的一阵灵力突然托起了阮萳之,却没有托起阮蔚,任阮蔚恭敬的拜到了底。

阮蔚再起身看自己这个师尊。

丰无涯年轻时很有名,在整个修真界他那一辈里,他是能称得上头两位的剑修,还有一位是万剑宗的宗主岑临息。

蓬莱弟子金丹时,便会隐姓埋名出岛去修心,丰无涯当时便去了通州地界修心。碰见了也是下山历练的岑临息,二人结伴而行了许久。

“阮公子,我命有五劫,你不在其中。”

阮蔚听了忍不住撇嘴,五个徒弟说成五劫,虽然但是,说的很准确。

她自己也是其中一劫。

“我知道的,”阮萳之闻言,将身上的月白色袍子理了理,再郑重的向丰无涯拜了一拜,“我没有要拜在蓬莱门下。家父仍在沼林处,未有人敛其尸骨,我原本打算将蔚蔚送入蓬莱修行后便下山为父收尸。”

阮蔚垂着眼睫不愿说话,她知道阮萳之的打算,她知道他不会为了自己留在蓬莱,她知道,阮萳之是一定要回阮家肃清因果的。

因为她中的是阮家的毒,所以阮萳之是一定会回去的。

丰无涯点点头,“阮蔚既已拜入我门下,她身上的毒,蓬莱会拖到阮公子来。”

聪明的万恶的大人们说话便是这样遮遮掩掩的,哪怕孩童们已经都知道事情经过,人们仍然会选择粉饰太平。

阮萳之谢过丰无涯之后,朝见便向他招手。

“蔚蔚,”阮萳之看着自己扎着两个花苞头,堪堪抵到自己前胸处的妹妹,鼻尖有些抽动,“我要下山去,我要带爹爹回家。”

他说着话,又将腰间的芥子袋卸下,转而系在了阮蔚腰上。

阮蔚抬起头同他相视,她模样太过清冷,颦笑间皆是稠丽,天工几近雕琢,才恐怕出了这么一张天生的美人脸,浓发雪面,太过姝色。

“金丹,我金丹后便去阮家找哥哥。”

阮蔚盛着月光似的眼眸里满是执拗,她从芥子袋里掏出一沓传讯符,塞进了阮萳之的月白色袍子里。

“到那时,哥哥要穿着窄袖来迎我回家。”

“好。”

朝见那边见二人告了别,拂尘一甩,他与阮萳之就都不见了身影。

不必感伤,他没了你更能大施拳脚。

系统这干巴巴的,说不上是安慰还是讽刺。

阮蔚在脑海里回他,“刚不小心给我哥立了N个flag,感觉自己现在满脑袋必死箭头了。”

“阮蔚?”

丰无涯小心翼翼的唤她,这是他头一回收小姑娘做徒弟,有点忐忑。

阮蔚回过神,揣着小手踱步到了丰无涯身前三尺处,“师尊。”

“哎,”丰无涯应声,扒拉扒拉从自己怀里扒拉出一个芥子袋来,“拿着玩吧,里头喜欢的就留着,不喜欢的要么丢给你师兄,或是丢去后山喂鸡也成。”

阮蔚猝不及防接过了个芥子袋,向内探视,立刻被满袋子的灵石灵器珠宝仙裙晃花了眼。

不是,师尊,早点给啊不是。我哥还把家底儿都留给我了,传讯符都得揣着兜里走。

“多谢师尊,我都很喜欢,还有师尊,您能不能将这个给我哥啊?他连一颗灵石都没带走,我怕他身无分文,得靠脸流浪回去。”

阮蔚举着刚才的芥子袋问。

丰无涯挑眉,“他还在后山呢,让玄同跑一趟吧。”

一旁的萧玄同接过芥子袋,“渡鸦。”

霎那间,他腰间铮鸣,一柄闪着黑色光华的灵剑便浮在萧玄同跟前,他踏上剑,咻的一下飞出了大殿。

阮蔚正要说话,却听见远处一声巨响,她忍不住回头望去,屋外一片粉尘四溢。

“没事,你师兄摔了而已。”

丰无涯淡然道,“来了个师妹,他心里激动,前些日子才学的御剑,想在你面前耍个帅。”

噢,我的傻白甜直男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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