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大和小说 > 其他类型 > 热吻玫瑰徐彻商辰禹全章节小说

热吻玫瑰徐彻商辰禹全章节小说

流浪的鸬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南栀回到卧室,低眸瞥了眼裙子上的污渍,迅速脱下来习惯性想扔进垃圾桶,裙摆接触划过半空骤然拐了个弯,丢进洗手池里泡了起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她虽刚才还在劝漾漾只能买五百块以内的玩具,自己却还没完全改变以前的消费习惯。南栀套上一件真丝睡衣,拉开衣帽间的门,望着琳琅满目的包包和奢侈品发了会呆后,拿起手机拍照发给闺蜜应莺:帮我全部卖二手,谢谢。应莺的视频很快打过来,她正在吃饭,唰着牛肉吃得很香:“宝贝受啥刺激了,不是刚从京都出差回来吗,怎么突然想要卖二手?”“我家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南栀随手将手机搁在一旁,挑了几件款式简单的衣服和一对珍珠耳钉拿出来留用,“卖了还能补贴点家用。”“算了吧,这些就是杯水车薪,南伯父那窟窿太大了,你就算...

主角:徐彻商辰禹   更新:2025-03-19 14:1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彻商辰禹的其他类型小说《热吻玫瑰徐彻商辰禹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流浪的鸬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栀回到卧室,低眸瞥了眼裙子上的污渍,迅速脱下来习惯性想扔进垃圾桶,裙摆接触划过半空骤然拐了个弯,丢进洗手池里泡了起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她虽刚才还在劝漾漾只能买五百块以内的玩具,自己却还没完全改变以前的消费习惯。南栀套上一件真丝睡衣,拉开衣帽间的门,望着琳琅满目的包包和奢侈品发了会呆后,拿起手机拍照发给闺蜜应莺:帮我全部卖二手,谢谢。应莺的视频很快打过来,她正在吃饭,唰着牛肉吃得很香:“宝贝受啥刺激了,不是刚从京都出差回来吗,怎么突然想要卖二手?”“我家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南栀随手将手机搁在一旁,挑了几件款式简单的衣服和一对珍珠耳钉拿出来留用,“卖了还能补贴点家用。”“算了吧,这些就是杯水车薪,南伯父那窟窿太大了,你就算...

《热吻玫瑰徐彻商辰禹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南栀回到卧室,低眸瞥了眼裙子上的污渍,迅速脱下来习惯性想扔进垃圾桶,裙摆接触划过半空骤然拐了个弯,丢进洗手池里泡了起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她虽刚才还在劝漾漾只能买五百块以内的玩具,自己却还没完全改变以前的消费习惯。

南栀套上一件真丝睡衣,拉开衣帽间的门,望着琳琅满目的包包和奢侈品发了会呆后,拿起手机拍照发给闺蜜应莺:帮我全部卖二手,谢谢。

应莺的视频很快打过来,她正在吃饭,唰着牛肉吃得很香:

“宝贝受啥刺激了,不是刚从京都出差回来吗,怎么突然想要卖二手?”

“我家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南栀随手将手机搁在一旁,挑了几件款式简单的衣服和一对珍珠耳钉拿出来留用,“卖了还能补贴点家用。”

“算了吧,这些就是杯水车薪,南伯父那窟窿太大了,你就算把你那别墅卖了也平不了账。”应莺接过佣人端过来的色拉酱,在那头笑:“再说这都是去年以前的款,价格卖不上去,还是留着吧。真缺钱还有我呢,我可不想我家大宝贝穿得太寒酸。”

南栀目光扫过柜子正中一只米色手提包,外面套着透明绒布袋,细细的碎钻在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应莺的脸在屏幕里凑近放大,瞄了半晌,略带调皮的声音传过来:

“这是去年你过生日周季礼送的吧?香奈儿永恒钻石,LOGO标镶嵌了 334 颗钻石,全球仅有13只,这包倒是能卖好几百万,要不把这个卖给我,三百万收了,舍不舍得?”

南栀几乎没有思忖,下意识摇头:“他的东西我不能卖。”

“瞧你这话说的,他送给你了,归属权就属于你,你有权做主。”应莺隔着屏幕继续逗她。

头顶的装饰灯明明冷白清辉,却照得那只包过分奢靡,南栀目光落在上面许久,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拥有过这只包,就像从来没觉得周季礼属于自己那样。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很奇怪。

“宝贝,包做出来是用来背的,被你束之高阁供奉起来那就不是包,是贡品。”

应莺话音刚落,卧室的房门象征性敲了两下被推开,南母走了进来,“栀栀,洗好了吗?下楼吃饭。”

“还没洗澡,你们先吃。”

南母打量一眼她拉开的衣帽间,笑问:“在挑衣服?晚上陪季礼应酬?那就穿这件吧,红色礼服很衬你皮肤。”

“不是。”南栀挂断与应莺的电话,拿起浴袍往浴室走,头也不回地说,“妈,我想把那些衣服首饰处理掉。”

南母脸上露出为难神色,跟了过去,“想买新款?栀栀,家里现在——”

“不是,”南栀再次否认,站在浴室门口,回眸注视母亲,“我的工资以后买不起这些了。”

南母终于听明白了,“哎呀你个傻孩子,卖这些干啥,你以后还要陪季礼参加活动呢,总得有几套像样衣服吧。”

“眼下当务之急,是把周季礼哄好,让他尽快跟你订婚,给你爸注资。”南母手搭在女儿肩膀上,语重心长道:“栀栀,有时候让男人娶你是要耍点手段的。”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说出口:

“比,如,奉子成婚。”

……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玻璃上凝着露水般的雨雾。

南栀抱坐在浴缸里,望着漆黑的夜空,脑海里反复想着那句话。

把他哄好了,不就什么都有了?

有时候可以耍点小手段的,比如,奉子成婚。

别墅花园里,紫罗兰、芍药、蔷薇、扶桑、旅人蕉错落有致,铃兰正是花期,花形似铃,香气如兰,可它的花太脆弱,经不起几回风吹雨打。

路灯昏暗,濛濛细雨融进夜景里,无端让人多出一丝忧愁。

正胡思乱想间,手机传来咚的一声响。

南栀收回思绪,发觉浴缸里的水有些凉了,注入了些温水,这才拿起手机。

信息是商辰禹发过来的:今天谢谢你,那对母子送去医院体检过了,无碍。

听到母子平安的消息,南栀还是挺开心的:举手之劳,谢谢你的伞(微笑)

赫本酒吧包厢,灯光旖旎暧昧,顾霄搂着一个小妹在深情对唱,另一个穿着清凉的公主跪在茶几边倒水倒酒。

“辰禹,在和谁聊短信呢,嘴角都快翘上天了,有情况?”

裴驰端起桌上的红酒晃了晃,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远远坐在沙发另一头的男人。

商辰禹置若罔闻,眼皮都没抬一眼,逐字逐句盯着举手之劳,谢谢你的伞(微笑)看了一遍,噼里啪啦打了满满几行字,删掉,再打再删,最后什么也没发,关掉屏幕,整个人慵懒地往沙发后靠。

“这么快就把飞行报告写完赶过来,难道你也有意投资我们的新电影?”周季礼抿了口红酒,不紧不慢道。

“投资?”商辰禹笑了,视线瞥过坐在周季礼身边的女人,拖着尾音似笑非笑道,“不好意思,我想投资的人还没入圈。”

白清欢脸色不由一红,撩了撩耳畔的几缕碎发,上半身往周季礼贴近,带着撒娇的意思嗔怪道:“季礼,辰禹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周季礼还未开口,就听到商辰禹冷冰冰地回了句:“我与白小姐就见过一面,应该还没熟悉到你可以叫我辰禹的地步。”

“……”白清欢面露难堪,这一年在娱乐圈过得顺风顺水,连导演都要看她脸色,哪里被人当众这么怼过。

可对方是商家二公子,她惹不起。

白清欢垂着微微发红的眼眶,轻咬红唇,眸光潋滟地看向周季礼。

美人受了委屈,我见犹怜。

周季礼脸色沉下来,将酒杯砰地搁回桌面:“商辰禹,说话有个度,适可而止。”

扭头一看气氛不对,顾霄连歌也不唱了,立马松开小妹打起了圆场:“两位BOSS,怎么了这是?这样,我自罚一杯,你们给我个面子。”

顾霄举起红酒一饮而尽,旁边的杨驰起哄道:“要不来玩骰子吧,谁输了谁喝。”

周季礼两指勾住领结扯松,坐着没动,目光挑衅地望着另一方。

“玩骰子多没意思,要玩就玩大点。”商辰禹唇畔勾着不羁的笑,撩开长腿起身,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天色不早了,失陪。”

他本来就不是来看他们的。


南栀不想耽误后面的乘客下机,便将伞接了过去,笑说:“谢啦,下次还你。”

“好啊。”

商辰禹点漆的眸中裹着淡淡笑意,仿佛触手温润的黑宝石。

同周季礼的嗓音相比,他声调懒洋洋的,说话时尾音拖长,听起来莫名暧昧又缱绻。

周季礼脸上有点挂不住,搭在南栀腰上的手稍稍用力带着她往舷梯走:“一把伞而已,没必要见面,我让徐彻送给他就是。”

下了飞机,南栀才注意到一堆工作人员围在左侧飞机轮胎忙前忙后,有人惊叹了句:

“幸好是商辰禹在开,不然就这轮胎破损程度,后果真不敢想象。”

飞机爆胎了?

难怪刚才商辰禹让他们弯腰低头,紧迫用力,那是标准的防撞击姿势。

南栀回眸看去,隔着茫茫雨丝,恰好撞上商辰禹略显深邃的目光,他高高站在舱门口,眸底流转的微光染着几分意味不明,那一眼,仿佛要将她望进深处。

南栀心间似芭蕉叶被绵绵春雨拂过,发出微不可察的回响。

她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撑开黑伞,快步和周季礼出了机场。

熙熙攘攘的出口,周季礼拉开商务副驾驶车门示意南栀上车,“徐彻送你回去,我坐另一辆,乖。”

“算了,我还是打车吧。”

面上虽没表现,但心底还是对他要去见白清欢有些膈应的,南栀收起伞,婉拒了周季礼的提议。

“你就不能听话点?这么多人下机,哪有那么好打车。”周季礼双眸微眯,语气冷淡下去。

“我反正也没事,可以等会的。”

周季礼盯着南栀足足看了半晌,搭在车门上的手背凸起青筋,最后砰的一声把车门关回去,绕到后座坐下:“随你。”

好不容易拖着大包小包行李走来的徐彻抬头一看,两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坐在车里,脸都黑得像锅灰。

又吵架了?!

“还杵在那干什么,上车!”周季礼脸色愈发阴沉,腮帮似有微动,声音里满是愠怒。

“唉,好!周总。”徐彻搞不清状况,但毕竟领的周氏的工资,赶忙将行李搬到后备箱,临上车前不忘客气地同南栀打招呼,“南小姐,那我先坐车了,有需要随时叫我。”

南栀拉过自己的箱子,莞尔一笑:“徐助理,再见。”

她没再看周季礼,摘下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潇洒地从后座还没关上的窗口丢进去。

她虽喜欢周季礼,但也是有底线和脾气的,一天最多哄一次就是她给自己设的底线。

嗖~

掏出手机正打算处理工作的周季礼被甩过来的西装兜头套住,气得一拳砸向座椅,震得刚坐上副驾驶的徐彻差点弹起来。

南栀再次轻笑出声,拖着箱子往过道走,找个地方慢慢等车。

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快步中却不失优雅,身后响起一道俏皮惊喜的女声:“栀栀姐!”

南栀驻足,一辆黑色迈巴赫稳稳停下,商明珠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扫了眼南栀脚边的行李箱旋即拉开车门跳下来:“栀栀姐,坐我的车。”

“不——”

南栀“用”字还没说出口,商明珠已经麻利地从她手里夺了箱子塞进后备箱,伸手探路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栀姐姐快上车,不然我们的车该堵路了。”

话音未落,后面一长串的汽车鸣笛声响起。

大约是见这辆车价格昂贵,牌照又是吓人的9999,后车离得有五六米远,男司机上上下下打量两个女孩,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南栀不好再说什么,俯身钻进后座。

商明珠随后挨着她坐下,轻快地朝司机吩咐道:“李叔,先去尚东瀚御。”

“好的,小姐。”

南栀也不是扭捏的性子,没再多说什么,微笑道了谢。

“客气啥,姐,我这次毕业旅行转了大半个地球,给你看看拍的风景照。”商明珠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献宝似的点开相册,一张张翻给南栀看。

“拍的很好,构图取景都非常专业,可以办摄影展了。”南栀认真地赞许了番,笑问,“以后打算做摄影师?”

以商家的财势,商明珠就算这辈子只负责吃喝玩乐,也不用担心会坐吃山空,更何况她上头还有两个拔群出萃的哥哥。

“摄影师嘛?”商明珠歪头想了片刻,手指把玩着脏辫的尾端绕圈,“还没想好呢,可能会拍几部电影玩玩。”

南栀吓了一跳:“当导演?”

“姐,怎么说我也是上戏导演系毕业的好吧。”

商明珠乌溜溜的眼珠子瞥了眼前方司机,关掉手机,手拢在嘴边贴近南栀耳畔,压低嗓子小声道,

“不是说当导演可以那啥嘛,我到时候整部片子都是一米九以上,长得比彦祖还帅的世界各地美男,嘿嘿。”

“……”看不出来,这小美女胃口这么…大。

南栀差点呛出声,“你哥同意?”

“哪个哥?” 商明珠以手托腮,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流光,“大哥只负责出资,二哥嘛,他自己连女朋友都追不到,还好意思管我么。”

头一次听到关于商辰禹追女人的事,南栀难免好奇,没怎么思考地脱口而出:“你二哥有喜欢的人?”

“当然有啦~”

商明珠转过头,表情复杂地在她脸上梭巡,最后叹息了声:“喜欢有什么用,人家有男朋友,我妈不准他撬别人墙角。”

“……”

南栀再次瞠目结舌。

她佯装咳嗽两声,明珠立马拧开一瓶矿泉水体贴地递了过来,意味深长地说:“我哥从高中开始就喜欢她了,整整喜欢了九年,听上去是不是很可怜?”

高中?

南栀接过水喝了两口,脑海里将高中女校友放电影似的过了一遍,狐疑道,“那女孩知道吗?”

商明珠目光灼灼盯着她:“应该,不知道吧。”

“那你哥是暗…暗恋?”

商明珠重重点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哼,他就是怂,活该单身。”

南栀暗自腹诽:没想到风流倜傥的商机长还是个痴情人,亏她以前还想,商辰禹是不是弯的,OMG( °△°|||)

不过,她有点好奇,商辰禹的暗恋对象到底是谁?


之后的话题止步于此。

南栀没有再问,商明珠也没有再聊起,转眼到了尚东瀚御府前,南栀下车,想起什么,又将那柄黑伞递了过去,

“这伞是你哥刚才借给我,明珠,麻烦你带给他。”

商明珠伸手要接,下一秒,又将手缩了回去,眨眨眼摆手道:“你还是自己还给他吧,我哥的东西,我从来不插手。”

“……?”

“那好吧,再见。”南栀没勉强,打了声招呼,拖着行李箱往家走。

天色渐暗,微凉的暮色中,又绵又细的雨扑面而来,南栀无意识撑开伞,高跟鞋落在青石阶上足音空旷。

她没急着进去,抬眸望着眼前镂空雕花铁门,胸口感到一阵压抑的闷热。

这栋别墅是在南家鼎盛时期买下的,毗邻珠江新城,两面环湖,旁边坐落着珠江公园,是羊城首屈一指的富人区。

南凌阳当时野心勃勃,可惜下错了注,集中火力对着房地产行业all-in,最后满盘皆输,负债累累。如今它也就是南凌阳维持体面的摆设而已,以南家今时今日的财力,哪里还有资格住在这里。

南栀叹息了声,轻推开门,身后响起商明珠明亮的脆音,仿佛要将整个黄昏点亮:“再见,栀栀姐,等有空我再来找你玩~”

“谁吖?”

紧接着,一道稚气的童音从屋里传来,伴着踢踢踏踏的走路声。

“漾漾,是我,你姐回来了。”

铁门吱呀打开,南栀还未看清,一个圆团子便朝自己怀里扑来。

南栀唇角上扬,蹲下身抱起南漾亲了亲他肉嘟嘟的脸颊:“有没有想姐姐?”

“哼,我才不想。”南漾嘴上说着,两个爪子却紧紧抓着他姐肩膀不放,“除非,你给我带了礼物。”

“礼物?这个嘛,哎呀,行程太忙我给忘了,下次给你补上好不好?”

听到这话,南漾红扑扑的小嘴不高兴撅起老高,蹬着两腿挣扎着想从南栀怀里下来,却被她箍住整个人向后转。

此时,商明珠还未离开,见状从车窗里探出头笑着招手:“嗨,漾漾小宝贝越长越可爱啦,WUA,飞一个。”

南栀握住他胖乎乎的小爪子:“快请明珠姐姐来家里坐,喝杯茶再走。”

奶团子抱住她脖子吧唧啄了一口,狡黠地谈条件,“除非姐答应给我买兰博基尼Aventador模型汽车。”

“……!!!”

那个车模要四百多万美元,贵得要死!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从哪里看到的,整天嚷嚷着要买,南家都快揭不开锅了,根本买不起这些。

南栀咳嗽了声,挥手朝商明珠告别后转身进了屋,并非她不懂礼数,只是现在家里的情况……

“漾漾,两百块以内的车模姐可以给你买,你要的那个太贵了,姐的工资就是干上十年也买不起。”

南栀捏了捏他的脸颊,实话实说。

南漾对钱还没有概念,瞪大眼睛懵懵懂懂地问:“爸爸不是总裁吗?爸爸也没钱?”

“爸爸他——”

说话声被从书房出来的南凌阳打断:“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季礼呢?怎么没叫他进屋。”

南凌阳以为是周季礼送女儿回来的,视线越过门庭望向门外。

别墅外面空空如也,那辆9999牌照的迈巴赫已经驶离。

南栀放下南漾,委婉道:“他晚上还有应酬。”

南父眉心皱起来,没注意到女儿裙子上的血渍和眉眼的疲倦,沉声问:“借五千万来周转的事同季礼说了吗?”

“还没。”这样的话题,南栀难以启齿,她不想将两人关系捆绑在家族利益上。

“再没资金进来,南家就要濒临破产了,你今晚就去找他!”

南栀在玄关换好鞋,拉过行李箱往二楼走,“爸,您可以自己跟他说。”

“你!”南父气得太阳穴突突,对着她背影肃声道,“当医生有什么好?吃力不讨好工资又低,这个职业就不是你应该做的!你赶紧去给我把周季礼哄好,尽快订婚。”

南栀背脊一僵,站在旋梯上缓了片刻才淡淡道:“要去您去。”

“你,你,你这个不孝女!”南凌阳心中又气又恼,一股闷气堵在胸口,许久难以发出。

南母循声赶紧从厨房出来给他顺气:“哎吆,你个死老头子催那么急干嘛,给孩子点时间。”

“栀栀,洗完澡下来吃饭,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桂花鱼。”

南栀恢复成温婉的模样,玉指搭着楼梯扶手垂眸往下望,嫣然笑道:“好的,妈。”


南方多雨,临睡前还月满清晖,后半夜突然起了风,吹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

早上起来时,发现天阴沉沉的,一场雨蓄势待发,打开天气预报,果然提示有13~14级强台风,预计两天后在雷州沿海登陆。

靠近沿海,每年都有好几个大台风,南栀早已见怪不怪。

洗漱好下楼,发现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桌上摆着油条豆浆,一日比一日简陋,连稀饭也省了。

南漾咬着油条,偷偷给她打手势,用嘴型说:“老妈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惹她。”

“……”

大早上的就心情不好?

南栀走过去接了杯温水灌下去,这才在南漾身侧坐下,朝对面愁眉苦脸的妇人打招呼,“妈,早啊。”

“早什么早,你爸五点就爬起来去公司了。”南母神色幽怨地看她一眼,盛了碗豆浆砰地搁在南栀面前,叹气道,“银行又在催收,三个楼盘没钱停止施工,老头子急得头发一天比一天白,真是愁死人了。”

南栀缓慢地搅着豆浆:“妈,把这栋别墅卖了吧。”

“卖了?”

南母隔着桌子拿食指戳她脑门:“想什么呢,这房子早抵押给银行了,要不然去年那一个亿的贷款怎么下来的。”

原来最后这块遮羞布也不属于南家了。

南栀端起豆浆轻抿一口,平静道:“那怎么办,宣布破产?

“不可能!你爸要强了一辈子,破产比杀了他还难受,这会要了他命!”

旁边的小屁孩一看情况不对,丢下油条,擦干净手赶紧开溜:“妈,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吃饱了在旁边等着,等会儿让你姐送你去学校。”

“噢。”

南栀不想让弟弟听这些,示意他先去花园玩。

撕了半根油条继续道:“妈,东山再起的企业家很多,比如尚德电力的施总,太平洋集团的严总,父亲年轻时当过山地步兵,他比你想的有毅力。”

“你这孩子什么意思?我们养你这么大,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前几年还让你去国外留学,哪样不花钱。”

南母望住她,一下皱起眉头:

“如今家里遇到困难,你非但帮不上忙,还在这说风凉话。公司是他白手起家辛辛苦苦创立的,走到今天多不容易。你张口就让他宣布破产,那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她也不想这样,

可天天逼她就有用?

南栀决定把话都摊开来讲,真诚地看着她:“妈,我只是个医生,去年开始,每月的工资都补贴家用了。你逼我也没用,我不是能七十二变的齐天大圣,可以让时光倒流,公司起死回生。”

南母大概没料到她会把话说得这么决绝,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南栀拿起车钥匙起身,走到对面安抚地抱了母亲一下:

“真要破产了也不用怕,我会努力工作赚钱让你们安享晚年,也会承担南漾的学费。”

“算了吧,”南母失笑,“就你那点工资,一个月拿到手还不到两万,养活自己都难。”

“谁说的,我上个月只花了三千。”

南栀调皮地眨眨眼,同时也松了口气,她还真怕母亲会揪着让她想办法不放。

南母送她出门,没再咄咄逼人:“别那么省,该花花,男人都要面子,尤其季礼这种身份,你穿的太寒酸有失身份。”

“哦,知道啦~”

南栀敷衍地笑了笑,招呼南漾上车朝学校开去。

“姐姐,这个给你。”

目光扫了眼前方路况,南栀抽空瞥过去,见他手里拿着一张封面印有故宫的蓝色银行卡。

这张卡她认识。

前几年家里宽裕,亲戚上赶着巴结,南栀特意办了一张卡将他的压岁钱存进去,算起来应该有二三十万。

“给我干嘛?”

南栀收回视线,缓缓打方向盘右拐驶向前进小学,笑问。

“我知道家里没钱了,”小屁孩抱着书本坐在副驾驶,扭头看向姐姐,有些紧张地说,“昨晚我在房间里偷听到爸爸找周大哥借钱,周大哥他拒绝了。”

虽是预料中的答案,但还是不免有些难过。

不知道是为父亲,还是为自己。

南栀面不改色,稳稳将车停在学校门口,声调依然很轻:

“周大哥怎么说的?”

“他说他是商人,无利不图。”

南漾双手捧着小脸,一本正经道:

“姐姐,要是妈妈再逼你,就把这笔钱取给她吧,不够的话,等我长大了再赚~”

好一个无利不图!

但能做到他那个位置的,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南栀内心五味杂陈,探过身,轻捏小东西白嫩的脸蛋:

“别担心,姐姐有钱,把卡收好快去上课。”

……

回到医院,换上白大褂例行去住院部查房。

临门口住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孕妇,有过两次不良孕史,一见南栀进来,她猛然抱着小腹坐起来,紧张地问:

“医生,我还在出血怎么办,好不容易有胎心胎芽,我不想放弃啊!我已经怀了三次了,这次再不行,老公会和我离婚的!求求你了医生,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宝宝!”

南栀翻开她病历本仔细地看了看昨天的化验单,温声道:“不用太担心,出血量已经在减少了,HCG翻倍也挺好。你凝血功能障碍,不应该私下使用低分子肝素,会加重出血。”

她转头对小桃叮嘱:“地屈孕酮不要停,加氨甲环酸片,一次一片,另外让护士每隔半小时观察下她的出血情况,安排明天上午照B超,有问题随时找我。”

小桃一一记下:“好的,南医生。”

她又问了孕妇其他几个问题,点了点头,往下一张床走。

那孕妇见她要走,焦急地抓住她衣袖:“你可不可以一天来看我两次,医生,你不在我实在不放心!”

“放宽心态好好养胎,生命的坚强是你无法想象的。”

南栀念她名字,放柔声音安抚道,

“情绪激动不利于止血,医院的护士都很专业,有问题会打电话叫我,放心。”

“可……”孕妇还是很忐忑。

小桃笑着取过枕头垫在她背后,扶她躺下来,盖好被子,

“刘姐您就放心吧,您的化验报告我会及时送给她看,她也会根据数据变化调整用药。今年已经有102位孕妈在这里保胎成功了,您将会是第103位。”

听到这话,那妇人面色终于松弛了些,转过脸看小桃:“借小姑娘吉言,顺利了我给南医生和你送锦旗。”

“不用不用,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别胡思乱想,好好躺着休息就好。”

小桃性子活泼,工作细心,嘴又甜,很多难缠的病人都被她哄好了,确实是个工作上的好帮手。

南栀冲她点点头,翻开下一床的病历本。


这是一位年近五旬的妇女,人很瘦,皮肤干枯蜡黄,头发须白稀少,属于女人的美好花期仿佛已经从她身上完全凋谢了,像枯败的植株,萧疏,无精打采。

瞥见南栀她们过来,她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眼神空洞地看一眼,随即转向窗外。

“王秀娥,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患者听到名字,没回头,也没说话,机械又平静地摇了摇头。

昨天刚做完子宫肌瘤手术,没有家属陪同,自己签的字,今天依旧孤零零的坐着,不声不响不吵不闹,远远看去,宛若一尊即将落定的雕塑。

小桃给她量完血压、体温,换完挂在床底的尿袋,笑嘻嘻地说:

“阿姨,您的体温和血压都正常,等会儿还要挂三瓶消炎吊针,不叫家人过来陪你吗?”

王秀娥缓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从窗外收回视线,她看了看小桃,又看向南栀。

女孩脸颊满满的胶原蛋白,没有化妆,肤如凝脂,白里透着自然的粉,唇色如温玉,像枝头的花瓣一样饱满。

真嫩啊。

她空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没头没脑地说:

“他比你小些,还在读书。”

“谁?”小桃下意识接话。

“我儿子。”

“噢,在读书啊,难怪没时间来陪您。”人在八卦面前总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小桃继续问,“那您丈夫呢?”

“他啊,”王秀娥脸上浮现第一个表情,嘴角勾起嘲讽,“在陪小三。”

话落,满室唏嘘,其他病人全都同情地望了过来。

王秀娥恍若未觉,突然问南栀:

“医生,我都十年没有跟他同过房了,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南栀还没开口,有人忍不住道:“大姐,你知道他有三,又过得无性婚姻,怎么不干脆离婚算了呢,何苦为难自己。”

“离婚?!”王秀娥冷笑, “离婚要分走一半财产,我为什么要便宜他!”

“可你这耗着,过得也不幸福啊。”

妇人眸光中透出坚韧,但转瞬又恢复刚才死寂的模样,麻木地说:“为了我儿,没什么不能忍的。”

“大姐,光忍没用啊,您看您身体都垮了,人也没精神。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您怎么着了,家里的钱还不知道会给谁花呢。人生短短几十年,要对自己好一点,及时行乐。”

王秀娥像是骤然被这句话刺激到了,腾地坐直,目光灼灼盯着南栀:

“医生!我要做全身检查,我要好好活着,绝不能死在他前头!”

“……”

南栀看见她眼里焕发的生机,点头开了检查单:“肌瘤的形成一般与激素和遗传有关,具体原因暂时没有定论,总的来说情绪败坏是很多常见妇科病的诱因。”

“那我要尽量开心点。”王秀娥僵硬地扯起嘴角,大约是很久没笑过了,笑起来表情有些狰狞。

“等你病好了,去跳广场舞!跳一身汗保证心情舒畅,酣然入梦,什么烦恼都没有!”旁边患者起哄。

就连隔壁床保胎的孕妇也跟着火上浇油:“对,对,还有找个年轻点的小叔叔,让他嘘寒问暖,给你提供情绪价值。凭什么男人能找三,你就要守身如玉。”

王秀娥老脸一红,“我都一把年纪了,那…那个就算了吧。”

“这有什么,你身材不错,好好保养再画个妆看起来最多四十。”孕妇越说越起劲,“这几天正好没事,你要是不会画,我好好教你。”

听到四十,王秀娥明显被说的心动了一下,犹豫道:“可我也没买化妆品呀。”

“这还不简单,某团跑腿啊。”

见她说得眉飞色舞,南栀提醒:“在出血没止住前,你必须保持卧床,尽量少动。”

“我晓得,晓得呢!先隔空教她嘛。”

南栀颔首,转头对王秀娥说道:“手术前您的很多检查都做过了,我就不重复开了,剩下的安排在明天,阿姨好好休息。”

南栀说完阖上诊断本收起笔,走出病房。

小桃紧随其后。

“这阿姨真有意思,先前还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转眼就要学化妆勾搭小叔叔了。”

南栀双手落进白大褂口袋里,扫了眼窗外暗沉的天气,没出声。

医院不缺八卦,但她几乎从不参与讨论病人的私生活,毕竟自己还一地鸡毛。

“南医生,假如你是她,你会怎么做呢?”小桃推开办公室的门,边洗手边继续叽叽喳喳,“要是我就选择离婚。”

隔了一夜,周季礼让骑手送来的999朵奥斯汀玫瑰有点萎靡不振,耷拉着摆在文件柜后,风一吹仿佛随时都会凋谢。

悬在墙上那面绒缎锦旗反而红得越发显目,高高在上地俯视每一位进入这间诊室的人。

南栀放下诊断本,站在洗手台前一遍遍仔细搓着洗手液,脑子自动思考小桃的问题。

“她能忍受这样的生活长达十年,也是够厉害的!你看她这么枯瘦,肯定压抑到极限了,不过,要不是这场病,她可能到死都不会改变。”

麻木至死吗?

南栀洗手的动作一滞,心口无来由地被针扎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人安稳地站着,失重的感觉却紧紧攫取了她。

洗好手打开手机,迟疑半秒,主动给周季礼发短信:晚上去哪吃?(微笑)

隔了很长一段时间,那边才回过来:晚上约了人谈事,吃饭改天。

呵,她就知道,他对她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放在心上,说变就变。

南栀将手机塞进口袋,刚想让小桃准备准备接诊,急诊护士突然急匆匆敲门进来:

“南医生!有个病人下.i面塞了东西需要紧急取出,林医生在做另一台手术,主任说这台手术交给你来做。”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