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寒雁祁翠萱的玄幻奇幻小说《我一人族公主,被偏执狼王强制爱了全文》,由网络作家“春夜沈酌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离将点心放置在她手边,“这些姑娘爱吃吗?”姬倾婉看着桌上的几碟甜食,拣了一小块月昙糕往嘴里喂去。入口,她登时一愣。这味道......阿离面上一慌,“姑娘,不好吃?”姬倾婉抬眼,满目惊喜,“跟我在东陵王城吃的味道一模一样。”狼族竟也......有手艺这般好的厨子。下一瞬,却听阿离道:“姑娘,殿下特意命人从东陵国带来了几位厨子,做点心的、做菜的、熬汤的,都有。”姬倾婉登时一愣。东陵的厨子?阿离紧着笑道:“姑娘没发觉这夜玄宫的膳食与宫中不一样吗?”姬倾婉思忖了下,“吃出来了,但没想那么多。”阿离轻笑,“殿下对姑娘当真宠爱。”宠爱......姬倾婉本起的笑意似冰僵裂。大概有宠,一个玩物,喜欢的时候便宠着,不喜欢便会丢弃。嘴里的月昙糕都失了...
《我一人族公主,被偏执狼王强制爱了全文》精彩片段
阿离将点心放置在她手边,“这些姑娘爱吃吗?”
姬倾婉看着桌上的几碟甜食,拣了一小块月昙糕往嘴里喂去。
入口,她登时一愣。
这味道......
阿离面上一慌,“姑娘,不好吃?”
姬倾婉抬眼,满目惊喜,“跟我在东陵王城吃的味道一模一样。”
狼族竟也......有手艺这般好的厨子。
下一瞬,却听阿离道:“姑娘,殿下特意命人从东陵国带来了几位厨子,做点心的、做菜的、熬汤的,都有。”
姬倾婉登时一愣。
东陵的厨子?
阿离紧着笑道:“姑娘没发觉这夜玄宫的膳食与宫中不一样吗?”
姬倾婉思忖了下,“吃出来了,但没想那么多。”
阿离轻笑,“殿下对姑娘当真宠爱。”
宠爱......
姬倾婉本起的笑意似冰僵裂。
大概有宠,一个玩物,喜欢的时候便宠着,不喜欢便会丢弃。
嘴里的月昙糕都失了味道。
她放下,刚站起身,殿外蓦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二人同时看过去,一位紫色罗裙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行侍女。
阿离认出人,连忙行礼,“见过郡主。”
对方没理会,视线扫过姬倾婉,神情透露出很明显的厌恶,旋即在桌前坐下,问阿离:“阿澈人呢?”
阿离恭敬回话:“殿下进宫了。”
她很随意地拿起桌上的点心尝了下,视线再次落在姬倾婉身上,“你就是阿澈宠幸过的那个侍妾?”
阿离看着姬倾婉,稍作解释,“姑娘,这位是卓北王君的小女儿,云芳郡主。”
卓北君,听妙雅说过,狼皇甚是倚重。
姬倾婉僵硬着行了一道简礼,“见过郡主。”
云芳上下打量着她,嘴角轻扬,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确有几分姿色,怪不得他会向陛下要你。不过,我们狼族天仙般样貌的人比比皆是,他今日会多看你一眼,并不代表明天还会记得你。”
姬倾婉默默垂首。
云芳冷嗤一声,“阿姐特意来提醒我,当真多余其事,不过一个小小的姬妾罢了。”
她看向阿离,以及自己身边的几位侍女,“你与她们,并无二样。”
是了,没有区别......左不过是能上墨珏的床榻。
一个人族的弃子......在这里毫无地位可言。
云芳坐了片刻,碟中点心已经见底。
“给我煮一壶茶来,要烫的。”她吩咐阿离。
“诺。”阿离低首,退了出去。
不多时,一壶热茶呈了过来。
阿离正要倒时,云芳抬手拦住,看着姬倾婉,“你来给本郡主斟茶。”
姬倾婉没有多言,依她的话,斟了一杯,奉到她眼前。
“郡主请用。”
杯滚烫无比的茶水被接过时,云芳故刻意一滑手,滚烫的液体瞬间泼洒出来,尽数落在姬倾婉白嫩的手腕上。
钻心刺骨的疼痛席卷全身上下,姬倾婉强忍着没有出声。
云芳露出得逞的笑意,吩咐:“再倒一杯来。”
姬倾婉忍着疼痛,便又倒了一杯。
这一回,云芳平静接了,恶意地打量着她此时忍痛的神色,“他日我与阿澈成婚之后,你就得像今天这样侍奉我,明白了吗?”
姬倾婉垂首,“是。”
云芳冷声道:“记住你的身份,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而已,我才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说罢,重重搁下茶盏,起身而去。
她转身之际,眼底增深了无尽恼怒与不甘。
墨珏不好女色,身边从来没有过侍奉的人,狼族谁人不知。
眼下这位虽没有名分,但却是头一个被他放在眼里的女人,他亲口向陛下开口要人,在宫里时便日夜宠幸,现在还将她带到了夜玄宫!
不多时,一身织锦蓝袍的姜锐则火急火燎跑了进来。
“听闻殿下得了西凉国虞画师的画作,可否让我一观啊?”他直接说明来意。
墨珏礼貌性笑着,“你就这么喜欢看画?”
他尴尬一笑,躬身拘礼,“还请殿下成全。”
墨珏淡声道:“在书房呢,走吧。”
“谢殿下。”
姜锐则朗朗笑着,跟随他的脚步,去了书房。
他自来好书画,有什么稀奇的,不管在哪儿,都是想观赏一番的。
墨珏对此毫无兴致,东西让人寻回来,本是想逗姬倾婉的,毕竟,她也甚好书画。
姜锐则看了许久,待得侍女奉来茶点,他意犹未尽地抚摸着画卷,突然说起,“今日见了陛下,他正好与我说起赐婚之事。”
他神情隐隐有些担忧,“八殿下都已娶妻多年......”
墨珏打断话,“其实,我有在思虑此事。”
姜锐则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仿佛这话才是自己真正的来意,“我家采瑶对殿下一番痴心......”
墨珏冷漠打断,“我不会娶姜采瑶。”
“那么云家......”
“也不会娶云芳。”
姜锐则大约是真的好奇,“难道殿下......心里想的是那个东陵的人族女子?”
墨珏不置可否,“一个人族女子,你为何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
他想着姬倾婉那张脸,又想着自己尚未压下去的恼怒和醋意,“她的确生得好看,那般样貌,千年难见。”
姜锐则闻言,眼眸都亮堂了几分,“这么说来,殿下攻打东陵,当真是为了她?”
墨珏道:“若无皇叔的开口,我岂会因为一个女子擅动?”
“不过,我也有此意,那时我在东陵国受伤,找他们寻仇是早晚的事。”
姜锐则盯着他问:“那人,并非你开口要的?”
“是我要的。”他语气淡淡的,“皇叔那时已有了缓和之意,献不献人,都会停战。既然他们先说了给好处,为何不允。”
姜锐则拧眉,“可我听说,她后来是因为陛下要出兵东陵的事求到你面前的?”
墨珏冷冷瞧了他一眼。
这一看,姜锐则眼神仓皇,慌乱下饮了杯茶,稍作解释,“我这是......听二殿下说起的,同时也好奇,那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子,竟得你这般喜欢。”
墨珏压低了声音:“皇宫里有一位叛徒,时常传出消息往人族各国。”
姜锐则顿时明白了,“所以你们放出消息,只是个诱饵?”
“嗯,不然你以为,凭借姬倾婉三言两语,谁能为她停战?”
姜锐则面色微白,“你是否......太绝情了些,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可言?”
墨珏微微掀眼,唇际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床榻上的情意,算么?”
“这样的玩物,狼族多的是,我从未放在心上。”
两人相视一笑,共饮下茶。
姜锐则似乎无话再谈,言笑两句,退了出去。
墨珏烦躁地看了眼那人的背影。
他刚要吩咐侍女收了茶具,起身之际,内室猛然传来一道瓷盆碎地的声音。
“......”
他隐约意识到是谁,快步走过去,掀帘而进。
姬倾婉就靠墙站着,旁边木架上的盆景掉在了地上,她眼睛红了一圈,死死咬着唇,要哭没哭的模样。
她午后便来了此处,翻找古书,在内室看了会儿,来了倦意,就此眯了过去。
醒来时,恰好听见外面的说话声。
本是想就这样出去请罪再离开,可她听见他们提到了自己。
都听见了。
听得很清楚。
她以为是王兄用她换取了东陵国的太平,她以为是她用自己恳求墨珏才让东陵再次避免战乱,她以为......
墨珏这会儿完全没了耐心。
“以后别再来倾蘅殿。”
撂下话,他转身而去。
姜采瑶攥着袖子,不甘心的湿了眼睛。
是东陵国的那个妖女吧?
她到底使了什么媚术,能将墨珏蛊惑至此,当初四殿下因一个叛徒神魂颠倒,可也不敢和陛下皇后作对。
.
墨珏回到殿中,见姬倾婉背对着人而躺,寝被盖得有些仓促,露出清瘦的肩胛。
来这里数天,她瘦了很多。
墨珏静站一息,欲.念消减,所有的冲动都散了去。
“姬倾婉。”
他重新解了系带,上榻后从后将人搂在了怀里。
她没有睡着。
“姬倾婉?”墨珏抚了抚她的侧颊。
姬倾婉仍是没有言声。
“转过来。”他带了命令的语气。
姬倾婉却没动。
墨珏“嗤”的笑了声,随即将手探到她颈下,用力扯开了身上的薄衣。
姬倾婉适才隐约听到了夜瀛的话,来见他的是一位姑娘,她还以为他出去了不会这么快回来,即便回来也不会再有这方面的心思,想着睡过去就罢了。
哪知他不肯罢休......
“不听我的话?”墨珏在她侧颈咬了一口。
姬倾婉略微吃痛,强压着没有发出声音,身子十分僵硬。
墨珏细细吻着她的背,褪去了彼此最后一层束缚,贴在她耳畔:“姬倾婉,你喜欢这样么?”
姬倾婉欲要推开,却被他捉住了手,紧接着翻身按下。
墨珏笑得恣意,“你既喜欢,以后都这样来。”
姬倾婉不记得他折腾了多久,次日醒来梳妆,看到了颈间的斑驳痕迹,仿佛身子还是灼烫的。
她回了南阁楼,用过午膳不到片刻,便有侍女前来传话,说是皇后召见。
姬倾婉披上斗篷,跟随宫娥走了出去。
今日宫中十分冷寂,尚未至长乐宫门前,忽有一人拦在了跟前。
“哟。”
“这便是从东陵送来的那位公主?”
姬倾婉顿足抬眼,此人一身锦衣,长身玉立,手中捏着一柄折扇。
她是前见过,是五殿下墨箫。她也知道,他是先皇诸位皇子中,最好美色的一位。
“见过殿下。”姬倾婉随同宫娥行了礼。
墨箫用折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打量了会儿,眼底逐渐升起波动,“果真生得好看。”
那宫娥被吓着了,躬身道:“五殿下,倾婉姑娘奉皇后之命......”
“闭嘴。”墨箫不耐烦地打断,“我和她说话,有你什么事儿,退下!”
宫娥不敢不听。
他眼神示意了下,身后跟着的侍从也都退了下去。
他继而眼神转回姬倾婉,想要吞食猎物的眼神不加掩饰:“倾婉姑娘可擅箜篌?”
“略通一二。”姬倾婉视线扫过周围,见是空无一人,不由慌乱。
“既然这样,便去宁芳宫为我弹奏一番。”
他说着就要将手伸过来。
姬倾婉惊慌退步,提醒:“殿下,姬倾婉奉皇后之命,是要去长乐宫的。”
墨箫带着好笑的神情看着她。
姬倾婉见他不出声,便要往前走。
“怎么,我要个人都还不行吗?”
他伸臂将人拦住,下一瞬就要扑过来。
“你现在就跟我走,待会儿我让人禀报皇叔,想来他也不会说什么。”
姬倾婉侧身避开,转身便要跑,然而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
他眼睛一看过来,就令姬倾婉觉得无比恶心。
“反正皇叔没有召幸你,你跟了我,就不必每日辛苦抚琴了。”
他一伸手便去扯她的衣襟。
“走开!”
姬倾婉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应激性地一脚踢了过去。恰好,踢到了膝盖,墨箫吃痛着退了两步。
“你竟敢......”
他怒气上头,正想咒骂动手,视线一转,瞥见了她衣襟微散露出的脖颈。
姬倾婉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拢紧了衣服。
“啧。”墨箫突然变了脸色,眼里似有嫌恶,“我还以为是个贞烈女子呢,原来早就与人暗通款曲。”
他虽好美色,但也有要求,哪怕去人族各国青楼寻欢,要的都是清倌。
“皇叔都不曾召幸,你便敢与旁人乱来,说,你上了何人的榻?”
墨箫冷嗤了声,恶狠狠地骂道:“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勾引人,淫荡娼妇,不知廉耻!”
姬倾婉霎时湿了眼眸,捂着耳朵转身就往回跑,但仍听见了墨箫在后恶骂的污言秽语。
她跑得快,眼看不清面前的路,隐约中听见了墨珏的声音,随后脚下一绊,摔在了地上。
身后传来墨箫的声音:“还不站住,快说你......”
他话语蓦地停顿。
姬倾婉揉了揉眼睛,手撑着地缓缓起来,眼帘中映入一双玄色长靴。
紧接着熟悉的气息环绕过来,面前的人俯身捉起她的手,将她扶起。
墨箫颤颤巍巍,脚步有些不稳,站定后才行礼:“见过皇叔,见过皇兄。”
姬倾婉抬眼,才看到与墨珏在一起的是狼皇。
她低首,欲要行礼,可被墨珏拦住了动作。
狼皇视线扫过墨箫,“毛毛躁躁的,什么事?”
墨箫瞥向墨珏,见他都没朝自己看一看,只是将姬倾婉扶起后,替她拢紧了衣服。
墨箫表情有些僵:“皇叔,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她......丝毫不检点!”
狼皇闭了闭眼,颇有几许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皇叔,她竟敢与人苟且,别看她这副模样,实际......”
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完全没了声儿。
他一瞧墨珏冰冷的目光,霎时觉得阴寒阵阵。
他不止一次在墨珏那儿吃过亏,哪怕几不可闻,他每次也都能清晰读懂对方的神情,此刻就透露着:碰过她的人是我。
墨箫后背一凉,后退了好几步,声音隐隐发抖:“三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墨珏与狼皇均未言声。
而观狼皇的态度,似乎......对姬倾婉并不在意。
半晌,他才又小心翼翼开口:“她......她不是东陵王君进献给皇叔的人吗?”
墨珏冷睨了他一眼。
墨箫忙道:“我......我不知道她......我向她赔罪。”他看向姬倾婉,稍微揖了揖手,“倾婉姑娘,方才是我唐突了,还请你不要介意。”
墨珏没有理会他,半搂住姬倾婉。
“叔父,我先回去了。”
“嗯。”
自始至终,狼皇没有因为他对姬倾婉的态度说半句话,丝毫不在意。
或者说,他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已经由着墨珏了。
待人走远,墨箫小心翼翼地凑近,恭声询问:“皇叔......这可是位绝色美人儿,你竟......让给了他?”
狼族从没有过这样好看的女子,人族四国城池他也去过不少,有姿色的很多,但任谁也比不过姬倾婉。
东陵国果真大方,这样的美人儿都愿意进献,只是可惜......平白让墨珏占了先机。
他一抬眼,听见狼皇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姬倾婉是他要的人。”
墨箫眼里透着几分不可思议:“他竟也会被美色所惑。”
狼族谁不知他墨珏的性情,这么多年身边何曾有过什么女子?
那些为了讨好他送过去的美人儿,他自来都不愿意看一眼的,还以为他当真寡欲无念,原来只是从前的俗物不入他的眼。
墨箫承认自己瞧不起被旁人染指过的,可若对方是姬倾婉......倒是未尝不可。
他大胆开口:“皇叔......等他腻了,能否将这人赐给我?”
狼皇唇角微动,默了数息。
“这话若让他听了去,你一定掉脑袋。”
墨箫一捂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姬倾婉的确天姿,千年里,墨珏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看的人。
而令他愈发喜欢的,也不仅仅只是姿色。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勾着他的心。
墨珏带着人回了南阁楼,才瞧见姬倾婉手背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了一道伤口。
许是方才被吓着了,她都忘了疼,进了屋一直没说话。
他命人拿来纱布,稍微包扎了一下。
姬倾婉抬起眼睫,盯着他看了看。
他手很冰,触碰过来都令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可动作十分小心,生怕会弄疼她一样,又柔又缓。
“他说你什么了?”墨珏倏地问。
姬倾婉没有出声。
半晌,他又问:“怎么一直不说话?”
姬倾婉思忖着,呐呐道:“你什么时候......可以放过我。”
她身子略微颤了颤,就这样盯着他看。
许久后,她见墨珏笑了声。
“你当真想去侍奉皇叔?”他声音沉了下来。
“如果我说不想,殿下当如何?”
他再度笑了:“把你关在倾蘅殿,日日夜夜侍奉我一个人。”
姬倾婉死死盯着他:“可我是进献给陛下的人。”
墨珏同她对视一眼,微微探前,在她脸颊亲了下,随即说:“嗯,如果皇叔真的喜欢你,想要召幸,那你必然要去伺候他。”
姬倾婉想躲,可被他捏住了脸。
“你在试探我的心思?”他语气难辨喜怒。
姬倾婉声低无度:“如果你想要的只是一个玩物,换成谁都可以。”
墨珏闭上眼,又在她脸庞亲了亲。
少顷,她听见他说:“好。”
那噙着嗤笑的声音似毒蛇缠绕:“那你今夜便等着皇叔传召,记得把你勾引人的本事都拿出来。”
姬倾婉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情分早就被冲刷干净,他只是觉得好玩儿,只是想羞辱她。
墨珏最后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烦躁她要哭的这副模样,抬步走了出去。
夜瀛在外等了好一会儿。
见着人出来,立马走上前,将抱着的墨色大氅给他披上。
墨珏一边系带一边问:“哪只手碰的?”
夜瀛没听明白:“......什么?”
墨珏斜眼觑向他,放缓语气:“墨、箫。”
夜瀛领会到他的意思,忙道:“属下去探查一下。”
“砍了。”
夜瀛持剑的手不由得抖了抖,小心翼翼提醒着:“可陛下吩咐过......”
墨珏不耐烦地打断:“要么你安排人动手,要么我亲自动手。”
夜瀛颔首:“属下即刻就去办。”
一抬眼,墨珏已经走远。
他重重拍了下额头,又得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了,这自家人都快杀干净了。
这夜墨珏睡得很不安稳,天刚朦亮就离开寝殿去了昭宁宫。
狼皇尚未起,他去了偏殿,独自摆弄桌上的棋子,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宫娥沏了热茶来,他品得乏味,命弄些酒来。
不久,狼皇随着那宫娥一同进了殿中。
“等了多久了?”
他与墨珏相对而坐,斟了两杯酒。
墨珏微微抬眼:“按照时辰,我应当不用等这么久。”
狼皇低声而笑:“听见说你过来,还快了些。”
墨珏:“......”
“来一局?”他问。
墨珏饮了口酒,笑得极是温和:“叔父这便是要欺负我了。”话是这样说,手已经在整理棋子。
两人足足下了四盘。
无疑,墨珏输了三局,赢的那唯一一局还是险胜。
而狼皇颇有兴致,又来了一局。
夜瀛突然匆匆过来。
“殿下,南阁楼传来消息,说倾婉姑娘晕倒了。”
墨珏手微微一抖,显然可见慌意。
但只顷刻间就敛了神情,他落下一枚棋子,询问:“她想寻死?”
夜瀛摇着头:“不是。阿离说,倾婉姑娘在地上坐了一夜,她身子本就弱,受了凉......”
墨珏眉目一挑:“你心疼她?”
夜瀛慌了神,声带颤抖:“属下并无此意,只是......”
“行了。”墨珏淡笑一声,“吩咐医师去看看,让阿离好好照顾她。”
夜瀛颔首应声,退了出去。
适才一言未发的狼皇这才开了口:“你既喜欢她,为何不哄着?”
墨珏略笑了声:“三分喜欢罢了。”
“我曾也以为,对她只有三分喜欢。”狼皇落定棋子,手停了良久,“还夹杂着五分恨意。”
墨珏轻笑:“我与你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他没答,见棋局输赢已定,烦躁地灌了口酒。
“输了。”
“叔父棋艺高超,我实在比不过。”
连他自己也不知,是否因为输了对弈而烦。
狼皇再命人抬了些酒来,蓦地问:“你们家婉婉,可通棋艺?”
墨珏抬了抬下巴:“比我要好一些。”那语气仿佛带着几分显摆。
狼皇笑说:“改日,让她来一趟。”
墨珏未语。
这日他在昭宁宫用过晚膳才离开,天色已经暗下来。
心思略有不定,回了倾蘅殿又听夜瀛说姬倾婉一整日都没吃东西,便愈发烦躁。
“带她来见我。”
迟疑许久,才吩咐了夜瀛。
她明明救过他,明明有恩于他,那些天里,她又何曾得罪过他?
她不奢求他记得恩情相帮于她,只盼他不要借此机会欺辱她。
姬倾婉声音沙哑:“如果殿下还记得故旧之情......那请殿下......放过我。”
墨珏在她脸颊落下一记落羽般的轻吻。
“我分明什么都不曾对你做,你口口声声放过你。”
“倘若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你当如何?”
姬倾婉无言。
她很清楚墨珏在狼族的地位。
大概只要是他想要的,哪怕本是狼皇的东西,他也可以要过来。
什么都是,自然也包括她这个不值钱的玩物。
“姬倾婉,我很好奇——”墨珏扣住她的手指,将她拥住,嘴里问,“你为什么没有来求我?”
“也许我比皇叔更好说话呢。”
他话说得语气异常缓慢。
姬倾婉眼眸呆滞,腿脚酸软,完全动弹不得。
听着好似给了她一条可走的明路,但姬倾婉听得出来,这是一句威胁。
许久后,墨珏才松开了她,神情里似带着几分依依不舍。
他朝外喊道:“来人!”
殿门被推开,从外走进两位宫娥。
“将人带回南阁楼。还有——”
“告诉宫里的人,以后谁要是再多管闲事带着她来叨扰皇叔,我便将人丢去冰渊喂蛇。”
“诺。”
不难听出,这仍是威胁之语。
姬倾婉彻夜未眠。
听说狼皇已经传召各方兵将回京复职,东陵国危在旦夕。
姬倾婉这几日身体状况愈渐不佳,头疾反复发作。兄长告诉她,她来了狼族,担着的是东陵子民的存亡,还有她妹妹姬霜月的死活。
哪怕她自私自利,抛开自己作为东陵国公主的责任和大爱,不去顾惜国家和子民。可妹妹......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割舍的。
眼下......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她只能去求墨珏。
他可以左右狼皇的任何决定,只要他答应......事情就能成。而他也给了她告诫和威胁,她必须去求他。
姬倾婉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宫娥端来热粥,也觉乏味,只大致喝了几口。戌时,她让阿离带她去了墨珏在皇宫所居的倾蘅殿。
.
墨珏今日一整天都在书房作画。
天色逐渐晦暗下来,他慢慢没了白日的耐心,手上的书本越看越乏味。
殿中十分安静,他往窗外随意瞄了一眼,似乎在等着什么。
戌时三刻,身边的亲卫夜瀛进来,悄声说道:“殿下,倾婉姑娘求见。”
墨珏手微微一抖,嘴角却无意识地漾起了一丝笑意,音线难得的温和:“带她进来。”
夜瀛颔首。
他将姬倾婉带进来后,很知趣地退出去掩上了门。
求见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艰难,反而十分顺意,姬倾婉前脚刚到,后脚就有人领着她进来,可面对墨珏,她不知心中是喜是悲。
此刻他端坐在桌案前,低头看着书本。
姬倾婉定了定神,长吁口气后,屈膝往地上一跪:“殿下,念及过往情分,倾婉求您相帮。”
她端的是一副软弱娇怯的模样,任人看着忍不住心生怜惜。
墨珏放下手中书本,朝她微微招手,轻声说:“过来。”
姬倾婉迟疑半晌,才慢慢挪步过去。
“求我什么?”
他看着她问。
“东陵国之事,陛下是否心意已定......”
“是。”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你说呢?”
墨珏含笑看她:“只要我开口,皇叔立马便可以收回旨意,东陵国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战乱。”
姬倾婉缓缓抬首,手和声音都在颤抖:“殿下......愿意相帮吗?”
墨珏低笑:“我帮你,你拿什么报答我?”
姬倾婉僵着没有出声。
“拿什么报答我,嗯?”
她到了这里,又有什么能拿来与他交换的,他话是何意,一听就能明白。
姬倾婉指尖用力掐着掌心,咬唇:“殿下......想要什么?”
墨珏轻抚了下她的面庞:“你能给我什么?”
是因为那时她拒绝了他的心意......他才如此么?
那他,只是一时兴起吗?
姬倾婉颤声问:“殿下只要这一晚吗?”
墨珏手揽住她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打量半晌,说:“是,今夜而已。”
他看她时的目光沾着狠厉,染着欲念,只是对于猎物的玩味,令她心悸,令她恐惧。
究竟是给了她一条路.....还是不会见尽头的折辱?
墨珏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神情添上稍许怒意。
“我不喜欢勉强,你走吧。”
言罢,他合了桌上的书本,朝着门外走去。
姬倾婉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裂,在他推开房门之际,跑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一晚,一晚而已。
他说不会再有战乱,既然说了,便不会反悔吧?
他允她所求,她让他得到想要的,做完这个交易就好。
“我答应殿下的要求。”
“松开。”
“殿下......只要你肯向陛下开口,我什么都愿意。”
她已泣不成声。
墨珏拨开她的手,微微转身,贴面轻问:“我给你机会选择了。”
“我没有强迫你吧?”
姬倾婉摇头。
他笑了:“我让人你带你去沐浴。”
姬倾婉垂首,嗓音轻哑:“但凭殿下吩咐。”
这样软糯乖顺,委实撩人。
墨珏推开房门朝外喊道:“来人。”
两位宫娥匆忙走了进来。
他吩咐道:“带倾婉姑娘去偏殿沐浴更衣。”
姬倾婉身子麻木无觉,被宫娥领着去了去至偏殿。
宫娥小心翼翼地解了她的衣服,慢慢褪去。
浴桶中洒下的花瓣味道甚浓,清香扑鼻。
水汽氤氲,灼热、烫人,姬倾婉抬手覆上额头,分不清是汗还是水雾。
宫娥散了她的发髻,细心梳理着长发,再往水中添了些花瓣,徐缓开口说:“这是殿下最喜欢的花香。”
姬倾婉微阖上眼,泪水刹那间簌簌淌下。
墨珏会如何折磨她呢?
他究竟是为情、还是为怨......
大概是新鲜吧。
对他而言,她只是......在床榻上侍奉的玩物。
宫娥为她换上了一件单薄衣裙,长发未系,继而扶着她去了寝殿。
到时墨珏恰好回来。
姬倾婉站直了身子,在他顿步后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殿下。”
墨珏解了外衣,随手丢下。
宫娥皆退出了寝殿,将门关上。
姬倾婉艰难地喘着气息,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做何。
墨珏踱步走近,视线越过她看了眼里边的寝榻。
姬倾婉抿紧唇,领会到他的意思,转过身子往那里面走去。
她走至榻前,背对墨珏,颤着手低头去解自己的衣服。
然而手沁上了厚厚的一层汗,抖得不成样子。
来这里之前,王兄也找了人教她规矩,告诉她要如何取悦男人。她并不懂得,对于这种事,她做不到一点就透。
她想过自己面对狼皇时会是什么表现,但没有料到自己此刻要侍奉的人......竟会是墨珏。
初见他是何时?
她记不清了。
大概是半年前吧,大概是在渝州城,她去祭奠外祖父的时候。可对墨珏来说,他们的初见是她在东陵王城救他那天。
姬倾婉思绪漂浮一瞬,解衣的动作不由得顿住。
墨珏覆了殿中两盏最明亮的烛火,走近从后揽住她,一道道吻落至脸庞。
他握住她的手指,从容地扯开了衣带。
单薄的衣衫滑落,墨珏抱她更紧,在她脖颈细细啃咬。
姬倾婉顿觉呼吸都无比艰难,心里像是在由无数只蜜蜂在蛰,却无法挣扎。
墨珏空出手脱下自己的里衣,在她发间一嗅,低低说了声:“幸好。”
姬倾婉没能明白他这句是何意,也不敢问。
“殿下......”
她一时身子僵硬,不知要如何回应他。
墨珏扳过她的脑袋,吻上了她的唇。
姬倾婉脑子晕眩,迷糊着神志被他抱上了榻。
她眼睛望着床榻上方,面无神情,心中压抑着无尽绝望。
“我已经和皇叔说了,他也答应了。”
墨珏动作突然顿住,充满情欲的眸子黯淡了几分。
姬倾婉费力的扯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轻声说:“多谢殿下。”
墨珏轻轻扣住她的手指,低声问:“你在发抖,很害怕吗?”
姬倾婉艰难摇头:“不......怕。”
墨珏在她指尖落下一吻,“我说过,我不喜欢勉强,你若不愿,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南阁楼。”
姬倾婉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手攀上他的肩背,万分生涩地抬了抬身子,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说:“殿下能不能......缓些来?”
声音软得一塌糊涂,刺激得墨珏彻底泯灭了仅存的一丝理智。
狼族狠戾,行事如此,在床笫之事更是如此。没有温柔,没有爱意,只有欲念,只有野性。
长夜漫漫,墨珏毫不知倦,难以抑制的疯狂,任由自己尽了心。
姬倾婉还是头一回经历此事,自是受不住他这样的索取,昏厥了过去。
墨珏命人备好热水,抱着她下榻,亲自为她清理了身子。
姬倾婉彻底清醒时,已经再度躺在了寝榻上。
墨珏将她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脸深吻,过后问:“如果不是我开了口,你是不是不打算求到我这儿?”
姬倾婉不敢言声。
他看出她是不情愿的。
但她仍旧装着有兴致,竭力去迎合他的动作,细碎软糯的声音一直磨着他的心。
墨珏吻过她的眉眼,“若我觉得不够,你当如何?”
姬倾婉此刻身心皆陷深渊,无助地发出字音:“殿下......还想要我如何?”
“一夜不够。”
姬倾婉震惊骇无比:“殿下说只要这一夜的......”
他说:“我后悔了。”
姬倾婉双手抵住他的肩,阻止他再次侵占的动作,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又带着哭腔:“那殿下想要我怎么样......”
墨珏闭眼含住她的唇,贴近她耳边,语调极其温和,似在轻哄着她:“一辈子,可好?”
他的一辈子那样长,而她不过寥寥数十年。
姬倾婉垂下眼睑,艰难启唇:“倾婉是进献给陛下的人,将来是要侍奉陛下的。”
她其实并不懂这里的规矩,也不知道狼皇知晓今夜的事后会对她如何,但她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墨珏掐住她的下颌:“我说过,只要我开口,皇叔会把你赐给我,再者——”
他顿了顿,“在狼族,一女侍二夫是平常事。”
她阖眸,叹出长长的一口气。
菁菁没事......菁菁还好好的。
但,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
她猝然睁眼,盯向墨珏,“这信......是何时写的?”
“三日前,酆都使者送来的灵鸽。”墨珏勉强耐着性子,向她表明清楚,“我答应你,不会伤害她。”
不多时,谢舒再次端着药进来了。
墨珏接过,缓缓喂到她嘴边。
姬倾婉双手握着信,如获珍宝般呵在心口处,抿了一口药,低声道:“多谢殿下。”
墨珏轻扯了下嘴角,喂完这碗药,蓦地贴近,凑在她耳边道:“养好身子,你伤了,我会心疼。”
姬倾婉乏倦地掀了掀眼睫,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她不会再信他的话了。
可有了妹妹的消息,更加舍不得死。
他不肯放过她,那她便寻法子离开。
尘世之大,总有他寻不到地地方。
她不想再管什么东陵国了,只想护住妹妹,只想和妹妹团聚。若能回东陵......便可想法子带着妹妹一起逃离。
可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墨珏送自己回东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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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总算过去了。
夜玄宫内所有人包含谢舒在内,都觉着自己恍若在刀尖走了一遭。
墨珏今日没有去皇宫。
姬倾婉从睡梦中醒来,一眼就瞧见了他。
他仍是像昨夜那般,亲自喂她喝了药。
姬倾婉始终没有说话,他问,她也不答。
阿离和妙雅在一旁瞧着,都心惊得很。
墨珏对姬倾婉算得上好,可无人觉得有哪个女子会在他心里有多重要的位置,能让他一次次迁就,容忍对方那般失礼漠然。
药喝完,墨珏让侍女都退了出去,蓦地道:“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回一趟东陵,见你妹妹,可好?”
姬倾婉神情有了明显的触动。
但顷刻间,她就让自己认清现实,“殿下就这么喜欢骗我......”
话是说了,可说的话也着实令他听着不痛快。
“那好——”
墨珏瞬间冷了神情,“我需要你养好身子,早日在榻间侍奉,只有哄得我高兴了,你才有机会回东陵。”
他声低无度,“我这样说,你能信了么?”
信啊,自是信。
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姬倾婉微微仰起头,素白的手指抹过眼角,没有让泪掉下来。
而墨珏这话,让她更加坚定了昨日的想法。
她要离开,要回东陵见妹妹,要逃离他的掌心。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样的日子,作为一个侍妾每日由着男人在床榻间玩弄,哪怕没有觅得良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只要能离开酆都,寻一个墨珏找不到的地方,她便可安心与妹妹一起......娘亲教过她许多东西,足能让她和妹妹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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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珏这天只在早上来了那么一回。
他去皇宫了,似乎当晚没有回夜玄宫。
妹妹的平安锁和信件放在枕边,姬倾婉一夜安眠。
她意识尚还有些昏沉,听妙雅和阿离说,昏迷的时候墨珏很担心她,叫了谢舒亲自来医治,就连药也是谢舒亲自着手熬的。
她先前就听阿离说过,谢家医师只为皇族医治,先皇殒命后,谢家医术居首的便是谢舒与其兄长和姐姐。
这几年,唯有谢舒在酆都内,他长久在宫中,一直为皇后调养身子。
阿离便是在告诉她:墨珏让谢舒来夜玄宫独独照看她的身子,是太过在乎她的意思。
姬倾婉听着情绪没有一丝变化。
是在乎,在乎她能不能在床榻上侍奉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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