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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吻玫瑰全文徐彻商辰禹

流浪的鸬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南栀不想耽误后面的乘客下机,便将伞接了过去,笑说:“谢啦,下次还你。”“好啊。”商辰禹点漆的眸中裹着淡淡笑意,仿佛触手温润的黑宝石。同周季礼的嗓音相比,他声调懒洋洋的,说话时尾音拖长,听起来莫名暧昧又缱绻。周季礼脸上有点挂不住,搭在南栀腰上的手稍稍用力带着她往舷梯走:“一把伞而已,没必要见面,我让徐彻送给他就是。”下了飞机,南栀才注意到一堆工作人员围在左侧飞机轮胎忙前忙后,有人惊叹了句:“幸好是商辰禹在开,不然就这轮胎破损程度,后果真不敢想象。”飞机爆胎了?难怪刚才商辰禹让他们弯腰低头,紧迫用力,那是标准的防撞击姿势。南栀回眸看去,隔着茫茫雨丝,恰好撞上商辰禹略显深邃的目光,他高高站在舱门口,眸底流转的微光染着几分意味不明,那一眼,...

主角:徐彻商辰禹   更新:2025-03-19 20: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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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彻商辰禹的其他类型小说《热吻玫瑰全文徐彻商辰禹》,由网络作家“流浪的鸬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栀不想耽误后面的乘客下机,便将伞接了过去,笑说:“谢啦,下次还你。”“好啊。”商辰禹点漆的眸中裹着淡淡笑意,仿佛触手温润的黑宝石。同周季礼的嗓音相比,他声调懒洋洋的,说话时尾音拖长,听起来莫名暧昧又缱绻。周季礼脸上有点挂不住,搭在南栀腰上的手稍稍用力带着她往舷梯走:“一把伞而已,没必要见面,我让徐彻送给他就是。”下了飞机,南栀才注意到一堆工作人员围在左侧飞机轮胎忙前忙后,有人惊叹了句:“幸好是商辰禹在开,不然就这轮胎破损程度,后果真不敢想象。”飞机爆胎了?难怪刚才商辰禹让他们弯腰低头,紧迫用力,那是标准的防撞击姿势。南栀回眸看去,隔着茫茫雨丝,恰好撞上商辰禹略显深邃的目光,他高高站在舱门口,眸底流转的微光染着几分意味不明,那一眼,...

《热吻玫瑰全文徐彻商辰禹》精彩片段


南栀不想耽误后面的乘客下机,便将伞接了过去,笑说:“谢啦,下次还你。”

“好啊。”

商辰禹点漆的眸中裹着淡淡笑意,仿佛触手温润的黑宝石。

同周季礼的嗓音相比,他声调懒洋洋的,说话时尾音拖长,听起来莫名暧昧又缱绻。

周季礼脸上有点挂不住,搭在南栀腰上的手稍稍用力带着她往舷梯走:“一把伞而已,没必要见面,我让徐彻送给他就是。”

下了飞机,南栀才注意到一堆工作人员围在左侧飞机轮胎忙前忙后,有人惊叹了句:

“幸好是商辰禹在开,不然就这轮胎破损程度,后果真不敢想象。”

飞机爆胎了?

难怪刚才商辰禹让他们弯腰低头,紧迫用力,那是标准的防撞击姿势。

南栀回眸看去,隔着茫茫雨丝,恰好撞上商辰禹略显深邃的目光,他高高站在舱门口,眸底流转的微光染着几分意味不明,那一眼,仿佛要将她望进深处。

南栀心间似芭蕉叶被绵绵春雨拂过,发出微不可察的回响。

她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撑开黑伞,快步和周季礼出了机场。

熙熙攘攘的出口,周季礼拉开商务副驾驶车门示意南栀上车,“徐彻送你回去,我坐另一辆,乖。”

“算了,我还是打车吧。”

面上虽没表现,但心底还是对他要去见白清欢有些膈应的,南栀收起伞,婉拒了周季礼的提议。

“你就不能听话点?这么多人下机,哪有那么好打车。”周季礼双眸微眯,语气冷淡下去。

“我反正也没事,可以等会的。”

周季礼盯着南栀足足看了半晌,搭在车门上的手背凸起青筋,最后砰的一声把车门关回去,绕到后座坐下:“随你。”

好不容易拖着大包小包行李走来的徐彻抬头一看,两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坐在车里,脸都黑得像锅灰。

又吵架了?!

“还杵在那干什么,上车!”周季礼脸色愈发阴沉,腮帮似有微动,声音里满是愠怒。

“唉,好!周总。”徐彻搞不清状况,但毕竟领的周氏的工资,赶忙将行李搬到后备箱,临上车前不忘客气地同南栀打招呼,“南小姐,那我先坐车了,有需要随时叫我。”

南栀拉过自己的箱子,莞尔一笑:“徐助理,再见。”

她没再看周季礼,摘下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潇洒地从后座还没关上的窗口丢进去。

她虽喜欢周季礼,但也是有底线和脾气的,一天最多哄一次就是她给自己设的底线。

嗖~

掏出手机正打算处理工作的周季礼被甩过来的西装兜头套住,气得一拳砸向座椅,震得刚坐上副驾驶的徐彻差点弹起来。

南栀再次轻笑出声,拖着箱子往过道走,找个地方慢慢等车。

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快步中却不失优雅,身后响起一道俏皮惊喜的女声:“栀栀姐!”

南栀驻足,一辆黑色迈巴赫稳稳停下,商明珠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扫了眼南栀脚边的行李箱旋即拉开车门跳下来:“栀栀姐,坐我的车。”

“不——”

南栀“用”字还没说出口,商明珠已经麻利地从她手里夺了箱子塞进后备箱,伸手探路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栀姐姐快上车,不然我们的车该堵路了。”

话音未落,后面一长串的汽车鸣笛声响起。

大约是见这辆车价格昂贵,牌照又是吓人的9999,后车离得有五六米远,男司机上上下下打量两个女孩,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南栀不好再说什么,俯身钻进后座。

商明珠随后挨着她坐下,轻快地朝司机吩咐道:“李叔,先去尚东瀚御。”

“好的,小姐。”

南栀也不是扭捏的性子,没再多说什么,微笑道了谢。

“客气啥,姐,我这次毕业旅行转了大半个地球,给你看看拍的风景照。”商明珠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献宝似的点开相册,一张张翻给南栀看。

“拍的很好,构图取景都非常专业,可以办摄影展了。”南栀认真地赞许了番,笑问,“以后打算做摄影师?”

以商家的财势,商明珠就算这辈子只负责吃喝玩乐,也不用担心会坐吃山空,更何况她上头还有两个拔群出萃的哥哥。

“摄影师嘛?”商明珠歪头想了片刻,手指把玩着脏辫的尾端绕圈,“还没想好呢,可能会拍几部电影玩玩。”

南栀吓了一跳:“当导演?”

“姐,怎么说我也是上戏导演系毕业的好吧。”

商明珠乌溜溜的眼珠子瞥了眼前方司机,关掉手机,手拢在嘴边贴近南栀耳畔,压低嗓子小声道,

“不是说当导演可以那啥嘛,我到时候整部片子都是一米九以上,长得比彦祖还帅的世界各地美男,嘿嘿。”

“……”看不出来,这小美女胃口这么…大。

南栀差点呛出声,“你哥同意?”

“哪个哥?” 商明珠以手托腮,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流光,“大哥只负责出资,二哥嘛,他自己连女朋友都追不到,还好意思管我么。”

头一次听到关于商辰禹追女人的事,南栀难免好奇,没怎么思考地脱口而出:“你二哥有喜欢的人?”

“当然有啦~”

商明珠转过头,表情复杂地在她脸上梭巡,最后叹息了声:“喜欢有什么用,人家有男朋友,我妈不准他撬别人墙角。”

“……”

南栀再次瞠目结舌。

她佯装咳嗽两声,明珠立马拧开一瓶矿泉水体贴地递了过来,意味深长地说:“我哥从高中开始就喜欢她了,整整喜欢了九年,听上去是不是很可怜?”

高中?

南栀接过水喝了两口,脑海里将高中女校友放电影似的过了一遍,狐疑道,“那女孩知道吗?”

商明珠目光灼灼盯着她:“应该,不知道吧。”

“那你哥是暗…暗恋?”

商明珠重重点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哼,他就是怂,活该单身。”

南栀暗自腹诽:没想到风流倜傥的商机长还是个痴情人,亏她以前还想,商辰禹是不是弯的,OMG( °△°|||)

不过,她有点好奇,商辰禹的暗恋对象到底是谁?


南方多雨,临睡前还月满清晖,后半夜突然起了风,吹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

早上起来时,发现天阴沉沉的,一场雨蓄势待发,打开天气预报,果然提示有13~14级强台风,预计两天后在雷州沿海登陆。

靠近沿海,每年都有好几个大台风,南栀早已见怪不怪。

洗漱好下楼,发现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桌上摆着油条豆浆,一日比一日简陋,连稀饭也省了。

南漾咬着油条,偷偷给她打手势,用嘴型说:“老妈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惹她。”

“……”

大早上的就心情不好?

南栀走过去接了杯温水灌下去,这才在南漾身侧坐下,朝对面愁眉苦脸的妇人打招呼,“妈,早啊。”

“早什么早,你爸五点就爬起来去公司了。”南母神色幽怨地看她一眼,盛了碗豆浆砰地搁在南栀面前,叹气道,“银行又在催收,三个楼盘没钱停止施工,老头子急得头发一天比一天白,真是愁死人了。”

南栀缓慢地搅着豆浆:“妈,把这栋别墅卖了吧。”

“卖了?”

南母隔着桌子拿食指戳她脑门:“想什么呢,这房子早抵押给银行了,要不然去年那一个亿的贷款怎么下来的。”

原来最后这块遮羞布也不属于南家了。

南栀端起豆浆轻抿一口,平静道:“那怎么办,宣布破产?

“不可能!你爸要强了一辈子,破产比杀了他还难受,这会要了他命!”

旁边的小屁孩一看情况不对,丢下油条,擦干净手赶紧开溜:“妈,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吃饱了在旁边等着,等会儿让你姐送你去学校。”

“噢。”

南栀不想让弟弟听这些,示意他先去花园玩。

撕了半根油条继续道:“妈,东山再起的企业家很多,比如尚德电力的施总,太平洋集团的严总,父亲年轻时当过山地步兵,他比你想的有毅力。”

“你这孩子什么意思?我们养你这么大,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前几年还让你去国外留学,哪样不花钱。”

南母望住她,一下皱起眉头:

“如今家里遇到困难,你非但帮不上忙,还在这说风凉话。公司是他白手起家辛辛苦苦创立的,走到今天多不容易。你张口就让他宣布破产,那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她也不想这样,

可天天逼她就有用?

南栀决定把话都摊开来讲,真诚地看着她:“妈,我只是个医生,去年开始,每月的工资都补贴家用了。你逼我也没用,我不是能七十二变的齐天大圣,可以让时光倒流,公司起死回生。”

南母大概没料到她会把话说得这么决绝,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南栀拿起车钥匙起身,走到对面安抚地抱了母亲一下:

“真要破产了也不用怕,我会努力工作赚钱让你们安享晚年,也会承担南漾的学费。”

“算了吧,”南母失笑,“就你那点工资,一个月拿到手还不到两万,养活自己都难。”

“谁说的,我上个月只花了三千。”

南栀调皮地眨眨眼,同时也松了口气,她还真怕母亲会揪着让她想办法不放。

南母送她出门,没再咄咄逼人:“别那么省,该花花,男人都要面子,尤其季礼这种身份,你穿的太寒酸有失身份。”

“哦,知道啦~”

南栀敷衍地笑了笑,招呼南漾上车朝学校开去。

“姐姐,这个给你。”

目光扫了眼前方路况,南栀抽空瞥过去,见他手里拿着一张封面印有故宫的蓝色银行卡。

这张卡她认识。

前几年家里宽裕,亲戚上赶着巴结,南栀特意办了一张卡将他的压岁钱存进去,算起来应该有二三十万。

“给我干嘛?”

南栀收回视线,缓缓打方向盘右拐驶向前进小学,笑问。

“我知道家里没钱了,”小屁孩抱着书本坐在副驾驶,扭头看向姐姐,有些紧张地说,“昨晚我在房间里偷听到爸爸找周大哥借钱,周大哥他拒绝了。”

虽是预料中的答案,但还是不免有些难过。

不知道是为父亲,还是为自己。

南栀面不改色,稳稳将车停在学校门口,声调依然很轻:

“周大哥怎么说的?”

“他说他是商人,无利不图。”

南漾双手捧着小脸,一本正经道:

“姐姐,要是妈妈再逼你,就把这笔钱取给她吧,不够的话,等我长大了再赚~”

好一个无利不图!

但能做到他那个位置的,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南栀内心五味杂陈,探过身,轻捏小东西白嫩的脸蛋:

“别担心,姐姐有钱,把卡收好快去上课。”

……

回到医院,换上白大褂例行去住院部查房。

临门口住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孕妇,有过两次不良孕史,一见南栀进来,她猛然抱着小腹坐起来,紧张地问:

“医生,我还在出血怎么办,好不容易有胎心胎芽,我不想放弃啊!我已经怀了三次了,这次再不行,老公会和我离婚的!求求你了医生,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宝宝!”

南栀翻开她病历本仔细地看了看昨天的化验单,温声道:“不用太担心,出血量已经在减少了,HCG翻倍也挺好。你凝血功能障碍,不应该私下使用低分子肝素,会加重出血。”

她转头对小桃叮嘱:“地屈孕酮不要停,加氨甲环酸片,一次一片,另外让护士每隔半小时观察下她的出血情况,安排明天上午照B超,有问题随时找我。”

小桃一一记下:“好的,南医生。”

她又问了孕妇其他几个问题,点了点头,往下一张床走。

那孕妇见她要走,焦急地抓住她衣袖:“你可不可以一天来看我两次,医生,你不在我实在不放心!”

“放宽心态好好养胎,生命的坚强是你无法想象的。”

南栀念她名字,放柔声音安抚道,

“情绪激动不利于止血,医院的护士都很专业,有问题会打电话叫我,放心。”

“可……”孕妇还是很忐忑。

小桃笑着取过枕头垫在她背后,扶她躺下来,盖好被子,

“刘姐您就放心吧,您的化验报告我会及时送给她看,她也会根据数据变化调整用药。今年已经有102位孕妈在这里保胎成功了,您将会是第103位。”

听到这话,那妇人面色终于松弛了些,转过脸看小桃:“借小姑娘吉言,顺利了我给南医生和你送锦旗。”

“不用不用,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别胡思乱想,好好躺着休息就好。”

小桃性子活泼,工作细心,嘴又甜,很多难缠的病人都被她哄好了,确实是个工作上的好帮手。

南栀冲她点点头,翻开下一床的病历本。


南栀回到卧室,低眸瞥了眼裙子上的污渍,迅速脱下来习惯性想扔进垃圾桶,裙摆接触划过半空骤然拐了个弯,丢进洗手池里泡了起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她虽刚才还在劝漾漾只能买五百块以内的玩具,自己却还没完全改变以前的消费习惯。

南栀套上一件真丝睡衣,拉开衣帽间的门,望着琳琅满目的包包和奢侈品发了会呆后,拿起手机拍照发给闺蜜应莺:帮我全部卖二手,谢谢。

应莺的视频很快打过来,她正在吃饭,唰着牛肉吃得很香:

“宝贝受啥刺激了,不是刚从京都出差回来吗,怎么突然想要卖二手?”

“我家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南栀随手将手机搁在一旁,挑了几件款式简单的衣服和一对珍珠耳钉拿出来留用,“卖了还能补贴点家用。”

“算了吧,这些就是杯水车薪,南伯父那窟窿太大了,你就算把你那别墅卖了也平不了账。”应莺接过佣人端过来的色拉酱,在那头笑:“再说这都是去年以前的款,价格卖不上去,还是留着吧。真缺钱还有我呢,我可不想我家大宝贝穿得太寒酸。”

南栀目光扫过柜子正中一只米色手提包,外面套着透明绒布袋,细细的碎钻在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应莺的脸在屏幕里凑近放大,瞄了半晌,略带调皮的声音传过来:

“这是去年你过生日周季礼送的吧?香奈儿永恒钻石,LOGO标镶嵌了 334 颗钻石,全球仅有13只,这包倒是能卖好几百万,要不把这个卖给我,三百万收了,舍不舍得?”

南栀几乎没有思忖,下意识摇头:“他的东西我不能卖。”

“瞧你这话说的,他送给你了,归属权就属于你,你有权做主。”应莺隔着屏幕继续逗她。

头顶的装饰灯明明冷白清辉,却照得那只包过分奢靡,南栀目光落在上面许久,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拥有过这只包,就像从来没觉得周季礼属于自己那样。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很奇怪。

“宝贝,包做出来是用来背的,被你束之高阁供奉起来那就不是包,是贡品。”

应莺话音刚落,卧室的房门象征性敲了两下被推开,南母走了进来,“栀栀,洗好了吗?下楼吃饭。”

“还没洗澡,你们先吃。”

南母打量一眼她拉开的衣帽间,笑问:“在挑衣服?晚上陪季礼应酬?那就穿这件吧,红色礼服很衬你皮肤。”

“不是。”南栀挂断与应莺的电话,拿起浴袍往浴室走,头也不回地说,“妈,我想把那些衣服首饰处理掉。”

南母脸上露出为难神色,跟了过去,“想买新款?栀栀,家里现在——”

“不是,”南栀再次否认,站在浴室门口,回眸注视母亲,“我的工资以后买不起这些了。”

南母终于听明白了,“哎呀你个傻孩子,卖这些干啥,你以后还要陪季礼参加活动呢,总得有几套像样衣服吧。”

“眼下当务之急,是把周季礼哄好,让他尽快跟你订婚,给你爸注资。”南母手搭在女儿肩膀上,语重心长道:“栀栀,有时候让男人娶你是要耍点手段的。”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说出口:

“比,如,奉子成婚。”

……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玻璃上凝着露水般的雨雾。

南栀抱坐在浴缸里,望着漆黑的夜空,脑海里反复想着那句话。

把他哄好了,不就什么都有了?

有时候可以耍点小手段的,比如,奉子成婚。

别墅花园里,紫罗兰、芍药、蔷薇、扶桑、旅人蕉错落有致,铃兰正是花期,花形似铃,香气如兰,可它的花太脆弱,经不起几回风吹雨打。

路灯昏暗,濛濛细雨融进夜景里,无端让人多出一丝忧愁。

正胡思乱想间,手机传来咚的一声响。

南栀收回思绪,发觉浴缸里的水有些凉了,注入了些温水,这才拿起手机。

信息是商辰禹发过来的:今天谢谢你,那对母子送去医院体检过了,无碍。

听到母子平安的消息,南栀还是挺开心的:举手之劳,谢谢你的伞(微笑)

赫本酒吧包厢,灯光旖旎暧昧,顾霄搂着一个小妹在深情对唱,另一个穿着清凉的公主跪在茶几边倒水倒酒。

“辰禹,在和谁聊短信呢,嘴角都快翘上天了,有情况?”

裴驰端起桌上的红酒晃了晃,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远远坐在沙发另一头的男人。

商辰禹置若罔闻,眼皮都没抬一眼,逐字逐句盯着举手之劳,谢谢你的伞(微笑)看了一遍,噼里啪啦打了满满几行字,删掉,再打再删,最后什么也没发,关掉屏幕,整个人慵懒地往沙发后靠。

“这么快就把飞行报告写完赶过来,难道你也有意投资我们的新电影?”周季礼抿了口红酒,不紧不慢道。

“投资?”商辰禹笑了,视线瞥过坐在周季礼身边的女人,拖着尾音似笑非笑道,“不好意思,我想投资的人还没入圈。”

白清欢脸色不由一红,撩了撩耳畔的几缕碎发,上半身往周季礼贴近,带着撒娇的意思嗔怪道:“季礼,辰禹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周季礼还未开口,就听到商辰禹冷冰冰地回了句:“我与白小姐就见过一面,应该还没熟悉到你可以叫我辰禹的地步。”

“……”白清欢面露难堪,这一年在娱乐圈过得顺风顺水,连导演都要看她脸色,哪里被人当众这么怼过。

可对方是商家二公子,她惹不起。

白清欢垂着微微发红的眼眶,轻咬红唇,眸光潋滟地看向周季礼。

美人受了委屈,我见犹怜。

周季礼脸色沉下来,将酒杯砰地搁回桌面:“商辰禹,说话有个度,适可而止。”

扭头一看气氛不对,顾霄连歌也不唱了,立马松开小妹打起了圆场:“两位BOSS,怎么了这是?这样,我自罚一杯,你们给我个面子。”

顾霄举起红酒一饮而尽,旁边的杨驰起哄道:“要不来玩骰子吧,谁输了谁喝。”

周季礼两指勾住领结扯松,坐着没动,目光挑衅地望着另一方。

“玩骰子多没意思,要玩就玩大点。”商辰禹唇畔勾着不羁的笑,撩开长腿起身,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天色不早了,失陪。”

他本来就不是来看他们的。


南栀凝视着这条短信,并未即刻回复。

漆黑的手机壳被捂烫,她掌心、指间都潮得厉害,点进朋友圈,商辰禹那条答对了一半的回复赫然出现在评论区置顶,她背脊莫名僵住,呼吸渐渐不稳。

电石火光间,一个非常离谱的念头在脑海闪过。

但随即被她否定。

不可能!

怎么可能!

她抬头望向窗外,乌云压境,天色已全然漆黑,小雨不知何时转了中雨。

这时,手机再次微震。

今天看诊的人多吗?忙不忙?

很寻常的问话,却搅得南栀脑子一团乱麻。

两人虽是同学,平时压根没什么交集,冷不丁有天嘘寒问暖起来,着实让人措手不及。

小桃看到坐在躺椅上怔愣呆滞的女子,狐疑道:“南医生,还不休息吗?下午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七点能下班就不错了。”

“噢,没什么,回条短信。”南栀回神,搭了条毯子盖在小腹松弛地躺下来,手指飞快敲下:不算太忙,比以前来看病的人多些,热搜的功劳。

她熄灭手机闭眼假寐,内心不觉失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自作多情了,商先生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问候,居然被她联想翩翩。

可见八卦不能看,容易走火入魔。

没过半秒屏幕重新亮起:

商辰禹:好好休息,不打扰你了。

南栀没再多想,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简单结束对话:好。

白天的雨陆陆续续下了一整天,并在翌日愈演愈烈,狂风如同一头巨兽咆哮着席卷而来;闪电划破天际,雷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绿化带中的树植在狂风中剧烈地摇曳着,几乎要被连根折断,强台风还没正式登陆,便已开始发威。

每每遭遇恶劣天气,其他人可以放假,医生跟武警消防恰恰相反,必须永远站在第一线,抗洪救灾、救死扶伤。

张主任一大早下了通知,让南栀和小桃明天到急诊支援,24小时待命。

小桃扒开荷叶窗缝隙看外面的天气,啧啧摇头:“南医生,咱还是别去食堂吃饭了,这么大的雨,我怕伞撑不住。”

食堂在另一栋楼,下电梯从一楼大厅走过去大概二十来米的距离,不算远。

但今天雨势不小。

南栀困惑:“这会儿叫外卖会不会不送?”

“台风明天才登陆呢,没到大暴雨,送的。”小桃熟门熟路地点开某APP,“咱们今天吃煲仔饭还是红豆粥、肠粉?听小梅说新开的这家牛腩河粉店也不错,很地道。”

“随你。”

话音未落,快递小哥敲门:“请问是南医生吗,您的外卖到了。”

“……?”

南栀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我没点,是不是送错了。”

“送错了?”

外卖小哥手里捧着个四四方方的保温棉盒子,刚想将它放下,听到南栀这么说赶紧腾出手拨通订单上留的电话,下一秒,搁在办公桌上的黑壳子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没错,就是您的,麻烦给个五星好评。”

外卖小哥笑着将保温盒放下,麻溜地出了05#诊室。

南栀踟蹰片刻,打开保温食盒,包装精致,密闭很好。

香煎鹅肝、斑鱼汤、云吞面、非洲冰草、黑鸡棕菌,一份份独具匠心的精致菜肴,引人垂涎。

小桃瞪圆眼睛盯着满盒透着金钱味的食物,唰地从她手里抢过小票,指着店名尖叫道:

“这家店我知道!是家很有名的私房菜,在越秀那边,一般只提供堂食,不外卖。南姐,会不会是周总特意让人送来的?”

她的推断不无道理,毕竟,周季礼前天还大张旗鼓地给南医生送过花呢。

“我问问他,这么多菜,一起吃。”

这家店南栀当然清楚,毕竟两年前家里还算富足,羊城好吃的店她都去过。

她唇角含笑,招呼完小桃,给周季礼发消息:

你点的?很好吃,谢谢~

那头,周季礼刚开完会,看到她的消息,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愤愤地想:哪个王八羔子撬老子墙角!

他黑眸扫向徐彻:“你给南栀点外卖了?”

“没,没啊。”

徐彻两眼懵逼,他不是自作主张的人,老板没吩咐的事,他才不会去做。

瞥见BOSS脸色越来越黑,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摸出手机:“前天上热搜南小姐圈了不少粉,说不定是粉丝送的。”

“还有商先生和裴…裴总也…也有可能。”

周季礼不听还好,越听脸色愈沉。

什么时候惦记他女朋友的人这么多了?

“这个月绩效全扣,滚出去!”男人霍地将文件夹甩过去,勃然大怒。

“哗……”

文件夹砸向徐彻,他丝毫不敢躲避,锋利的边缘摔在胸膛上,里面的纸张掉出来,漫天飞舞。

徐彻俯身一张张拾起,原封不动放回办公桌。

跟了老板这么多年,绩效倒不会真扣,就是周总太年轻了,27岁雷霆手段踢掉叔叔当上总裁,脾气也完全不控制,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周总,中午您吃……”这时候了,他还没忘自己职责。

“滚!”

徐彻赶忙溜之大吉。

办公室水晶吊灯照得通亮,冷灰色沙发面朝落地窗。

周季礼两指捏住领夹松开,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咬牙切齿地点开语音通话。

但还没接通便被他果断挂断。

等等,

点外卖?!

会不会是南栀自导自演的小把戏?

想引起他的关注,让他吃醋,激起他的嫉妒心?

周季礼思忖片刻,很快认定了这个想法。

不得不说,这招有点幼稚。

但自己刚才差点就着了她的道。

周季礼心情平复下来,落进沙发里,慢条斯理地点燃雪茄,唇齿间尝过一圈,半眯眼,缓缓吐出,青白烟雾弥漫过他的轮廓。

昨晚吃饭放了南栀鸽子,心里到底有点愧疚。

他仰起脖子,唇角歪歪衔着雪茄,不打算戳穿她的把戏,挑眉哄了句。

喜欢就好。

明天台风,别出门。

她是医生,必须随叫随到,哪能不出门。

南栀看着对话框笑了笑,一边喝汤一边回消息:你也注意安全,明天在家办公就好~

吃饱喝足,小桃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开玩笑道:

“五星级餐厅的味道就是不一样,要是周总多送几次就好啦~”


南栀没想到来的是商辰禹。

一身黑衬衫、西装裤,衬得身形笔挺颀长,眸色深沉,莫名加剧了他身上的低气压。

认识这么多年来,南栀还是头一回见他发火。

商辰禹身后跟着妇产科的张主任,瞥见他脸色不对,斜一眼朝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保安:

“还不把闹事的送到派出所去!以后要加强安保巡察,注意保护全院医生护士安全。”

保安队长点头哈腰:“是是,张主任。”

“谁闹事了!谁闹事了!!”那妇人被商辰禹的气场镇了半瞬,缓过神来开始撒泼打滚,“你们医院怎么回事?医生给小三看病就算了,怎么还打人恐吓呢!”

张主任皱眉:“不管病人在外面是什么身份,在医院,只有一个身份:患者!”

“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维护正义那是司法该做的事。你们夫妻关系出现问题,可以去法庭诉讼,别在这胡搅蛮缠,影响他人工作!”

保安见状赶忙上来捉住妇人的手臂往外推,被她奋力甩开了。

“别拽我!”

她肥胖的食指捡起地上手机,抬高镜头对着商辰禹,尖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让全国人民看看,”

“商。”

商辰禹薄唇轻扯,一字一顿,“商业的商。我再说一遍,你再敢骚扰南医生,我会让你牢底坐穿。”

商?

哪个商?

羊城只有一个商家。

打算趁乱护着沈瑶溜走的粉衬衣男人背脊一僵,忙回过头来抢妇人手机删了视频:

“别拍了!走走走,现在就去民政局离婚!你不就是要钱和房子吗,我同意了,给你,全给你!”

妇人一听离婚顿时慌了,哭哭啼啼地拉住他:“我不离婚!启明,你跟那个女人分了,我们和好吧!”

“不可能,我与你早没感情了。”男人神色决绝,边说边往外走去追沈瑶,“正好没孩子,夫妻共同财产全归你,就算我对你的补偿吧。”

“唉,启明……启明……!”妇人扭着肥胖的身躯跑出去。

诊室难得重归清静。

南栀摘下口罩,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静静看向商辰禹,想起昨晚喝醉拨过去的视频,她鬼使神差有些心虚。

“你——”

“你——”

商辰禹目光自上而下扫过她全身,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住嘴。

画面静止须臾,一男一女再次同时开口:

“你怎么来了?”

“你有没有受伤?”

旁边的张主任和小桃看看南栀,又看看商辰禹,都笑了起来。

这对俊男美女还真默契。

南栀笑着耸耸肩,“我没事,比她更无理取闹的也见过。以前做剖腹产手术,碰到有些封建的婆婆死活不肯签字,说什么顺产对胎儿更有利。”

两人目光相接,南栀眸里的光陷进商辰禹深邃的眼瞳里,他凝视着她瓷白的小脸,眼里闪过疼惜,嗓音不觉轻柔下来:

“没事就好。”

继而转头看张主任,不轻不重说道:

“张主任,现在医患纠纷很多,你们的安保工作要加强,务必保证医生的人身安全。”

“这个自然,商总您放心,我一会儿就找保安队开会。”

张主任接过话,举起手里的红色锦旗在南栀面前展开,激动道,

“南医生,商总亲自代表商云航空送锦旗来了,感谢你昨天在商航8533上挺身而出。 ”

南栀知道商辰禹的身份不单单是机长,整个商云航空以及商氏在外境的投资都是他在经营。

没想到这个大忙人会为了这点小事亲自上门,南栀双手接过锦旗,认真道:

“举手之劳而已,商总客气了。”

当着同事的面,她没戳破两人同学关系,和张主任一样官方地喊他商总。

听到这声疏离的称谓,商辰禹唇角抿了抿,研判地观察着南栀的脸。

她一头长卷发一丝不苟地束缚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鹅蛋脸上未施粉黛,不似昨晚微醺时那般妩媚,多了几分清冷。

商辰禹喉结滚动,拖着尾音,慢悠悠地说:

“应该的,要是没有南医生,商云航空多年来零事故的飞行记录可能就要打破了。”

张主任哈哈道:“这是我们医院的荣耀,南医生你尽快挂起来,挂显眼的地方。”

他吩咐了句,对商辰禹赔笑道,“商总,院长请您到办公室坐坐,您看……”

好不容易来尊超级大佛,哪能错过这么好拉投资的机会。

商辰禹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南栀脸上收回,微微颔首:“带路。”

“嗳,好。”张主任快步走过去拉开诊室门,恰好与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准备推门的快递小哥撞了个正着。

快递小哥一个踉跄往旁边躲开,忙不迭紧张地将玫瑰护在怀里:

“是南栀医生吗,这是周先生为您预定的999朵奥斯汀玫瑰,请您签收。”

闻言,行至门口的商辰禹脚步微顿,漆黑长睫垂了垂,瞳孔如稠,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最后越过张主任大步迈向走廊。

“商……商总,院长办公室是从那边电梯上去的。”张主任跌跌撞撞追上去,指向走廊另头。

两人离开后,小桃终于松弛下来,两眼放光地望着快递小哥满怀的鲜花:

“哇,南医生,你男朋友送花来了,好浪漫噢~~”

南栀签了字,示意快递小哥将花搁在角落里,静静看了一会儿。

要是以前,收到他送来的花肯定很开心,但她刚点开微博,周季礼与白清欢的绯闻还挂着热搜没撤下去。

不撤是什么意思?

是想承认他与前女友的关系吗?

既然要破镜重圆,干嘛还假惺惺地送她花。

想到这,南栀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敛了敛思绪,没再看花,腿下一蹬将椅子滑到电脑前,淡声道:

“小桃,把锦旗挂起来,叫下一位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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