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晚棠谢羽嫣的其他类型小说《千金赎回不原谅,断亲满门悔断肠:谢晚棠谢羽嫣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北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院张灯结彩,宾客满座,推杯换盏,庆祝国公夫人生辰。今日,谢羽嫣打扮的依旧很鲜艳,玫红的织金镶翡翠锦袍,头戴一顶镶嵌宝石的玉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若非那张漂亮的脸蛋儿撑着,多多少少有些不伦不类。偏生她不知道,还在薛璟珩的面前转了一圈:“璟珩哥哥,好看么?”薛璟珩额头上青筋跳动了一下,满座宾客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看......”谢知行的目光不断往外看,他命人请晚棠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来。目光触及花孔雀一般的谢羽嫣时,谢知行实在有点受不了轻声说道:“能不能去换套衣服?”说到底,他还是有点佩服薛璟珩的承受能力啊,到底谢羽嫣才娇养了几年,规矩和世家贵族小姐差得远呢。谢羽嫣被谢知行的目光刺的小脸一白,抓紧了袖子,有点...
《千金赎回不原谅,断亲满门悔断肠:谢晚棠谢羽嫣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正院张灯结彩,宾客满座,推杯换盏,庆祝国公夫人生辰。
今日,谢羽嫣打扮的依旧很鲜艳,玫红的织金镶翡翠锦袍,头戴一顶镶嵌宝石的玉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若非那张漂亮的脸蛋儿撑着,多多少少有些不伦不类。
偏生她不知道,还在薛璟珩的面前转了一圈:“璟珩哥哥,好看么?”
薛璟珩额头上青筋跳动了一下,满座宾客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看......”
谢知行的目光不断往外看,他命人请晚棠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目光触及花孔雀一般的谢羽嫣时,谢知行实在有点受不了轻声说道:“能不能去换套衣服?”
说到底,他还是有点佩服薛璟珩的承受能力啊,到底谢羽嫣才娇养了几年,规矩和世家贵族小姐差得远呢。
谢羽嫣被谢知行的目光刺的小脸一白,抓紧了袖子,有点恼火的轻哼:“哥哥。”
国公夫人笑着说道:“我瞧着挺好看的呀,像只蝴蝶,彩衣娱亲嘛。”
谢羽嫣被国公夫人解围,高兴地挽着她的手臂娇声说道:“娘亲,今日是您的生辰,女儿替您求了一尊玉观音,希望娘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就瞧着丫鬟捧着一尊玉观音走了出来。
满座宾客,无一不赞赏谢羽嫣乖巧懂事。
谢知行宠溺的抚摸着谢羽嫣的脑袋:“就你嘴甜。”
国公夫人将谢羽嫣拥入怀中:“真是娘亲的心肝。”
谢晚棠姗姗来迟时,便看见人群之中相拥的一家四口,父慈子孝,母爱女淑,羡煞旁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多余,不如不出现的好。
谢晚棠后退了半步,准备离开,人群之中却有人已经看到了她。
“那不是谢大小姐么?竟然真的回来了?”
热闹的众人迅速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了谢晚棠。
她身材纤细,未施粉黛,素衣轻盈,三千青丝以木簪盈盈一挽,姿态飘逸,超凡脱俗。
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
明明和谢羽嫣长着同一张脸,谢羽嫣却与她有着云泥之别。
她一身素色,便能叫天地万色暗淡无光,只留她皎洁如月。
挖空了心思把自己打扮成花孔雀的谢羽嫣,被彻底碾压了。
谢晚棠盯着那一双双窥视的目光缓缓上前:“拜见国公,拜见夫人。”
众目睽睽之下,谢晚棠连娘亲都没有叫一声,谢知行的火气直线拔高,他刚刚要发难,谢夫人摁住了谢知行的手臂。
谢夫人笑脸盈盈地说道:“我们晚棠来了,快,到娘亲身边来,叫娘亲看看。”
谢晚棠不想,她本来就只想送上一份礼物就走,省的让谢知行挑刺。
她从翠竹手中接过了《纳福图》:“今日是夫人生辰,我特绣了一副《纳福图》愿夫人身体安康。”
谢夫人还没有表态,谢羽嫣却仰着一张脸,一派天真:“姐姐,娘亲生日,你就送这个呀?未免太......”
廉价了。
国公府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嫣儿,不可胡说。”谢夫人打断了谢羽嫣的话,语气之中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她笑着打开了《纳福图》:“绣的真好看,你有心了。”
谢羽嫣歪着脑袋:“呀,怎么纳福图上还有几朵海棠花呀?海棠花有刺,绣在上面多不吉利......”
“呀!”谢羽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捂着嘴巴不再说话。
可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谢晚棠不就是那海棠花?
她在时时刻刻提醒谢家人她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将这带刺的花绣在送给自己母亲的生辰贺礼上啊。
谢知行面色一沉,看着满桌的宾客,强忍着没发火,只说了句:“这几朵海棠花真多余。”
多余?
谢晚棠心中冷笑,她不该来的,她确实多余了。
要不是谢知行特地差人传话,让她务必露脸,她才不来!
谢羽嫣打量着谢晚棠,眼珠子一转:“娘亲,不如我把这几朵海棠拆了,绣成鸢尾花吧,正好练练手。”
“这......”国公夫人愣了一下,看向了谢晚棠。
谢羽嫣天真一笑:“姐姐,你这都送给娘亲了,娘亲怎么处理是娘亲的事情对吧。”
看,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如何让谢晚棠更痛,可他们为了宠着谢羽嫣,仍毫不犹豫的践踏着她。
好在,她早就不在乎了。
谢晚棠颔首:“是。”
“太好了。”谢羽嫣伸手要拿《纳福图》。
突然,一只手抢先拿走了《纳福图》,陆澈吊儿郎当欣赏着,笑眯眯地说道:“谁说这海棠花不好了?这海棠花可太妙了。”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怎么不算是风骨?”
风骨?
谢晚棠诧异地抬头看着陆澈,陆澈含笑看着她,接着说道:“海棠有刺,傲立天地,纵使一朝落于泥泞,也会化成养分,在来年开出更绚烂的颜色,并非开在山间的野花可以比的。”
谢羽嫣差点破防,什么野花!陆澈骂她是野花?
谢知行难得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海棠虽然不太搭配,但是羽嫣你的绣工太差,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
谢羽嫣:“......”
她小嘴巴一瘪,委屈地看向了谢夫人,众人面前,谢夫人只能笑了笑说道:“好了,都别闹了,羽嫣送的玉观音,娘亲也很喜欢。”
谢羽嫣顿时展露笑颜。
陆澈的桃花眼瞥了一眼玉观音,他捧出一个粉色的玉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粉珍珠:“这是南海打捞的粉珍珠,晚辈特地献给姨母,愿姨母容颜依旧,岁月不败。”
玉观音在粉珍珠面前也顿失了颜色。
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别人夸她漂亮的,国公夫人立刻展颜:“澈儿有心了。”
陆澈乖巧一笑,说道:“晚辈也想跟姨母讨个赏。”
“哦?你要什么?”国公夫人喜笑颜开。
陆澈望着那副《纳福图》:“姨母既然要把《纳福图》送给二小姐拆了,与其糟蹋,不如将它送给懂它的人。”
众人:“?”
谢晚棠心中咯噔一声,抬眸看向了陆澈。
陆澈要的是画儿么?这是明目张胆的跟国公夫人要人啊!
谢知行对谢晚棠对陆澈的态度很不爽,冷声说道:“表哥放心,有我在,自然没有人敢欺负晚棠!”
他才是谢晚棠的哥哥,轮得到别人关心么?
陆澈目光深邃地落在了谢知行的身上:“但愿如此。”
他安抚的看了一眼谢晚棠:“若是有事情,让人传信给我。”
谢晚棠点了点头,目送陆澈出门。
谢知行的不爽达到了顶端,就算要给谢晚棠出头,那也是他这个亲哥哥!
他又给谢晚棠夹了两块肉:“吃。”
谢晚棠犹豫了,她实在有些......
谢知行压着声音说道:“方才表哥给你盛汤,你都喝了,亲哥哥给你夹肉,你都不吃,是何道理?”
谢晚棠拽着手绢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她还是低头吃了,不想再听谢知行说难听的话。
谢知行满意一笑,便听到有人让他说两句祝贺的话。
谢知行缓缓起身,祝贺国公夫人的话,编成了诗句,引得全场喝彩。
席间推杯换盏,母慈子孝,无人在意谢晚棠强忍着胃中翻涌的不适,脸上惨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薄薄的汗水。
他们的和谐,非要拉着她做陪衬,何须如此?
谢晚棠苦苦熬着,她双腿已经发软了,却连离开的资格都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个流程,国公夫人放灯祈愿。
国公夫人左手握着谢知行,右手牵着谢羽嫣,对着飞上天空的灯许愿:“愿我的知行和嫣儿,平安顺遂,健康长乐。”
谢晚棠躲在人群后面,望着飞上天空的祈愿灯,浑身发抖。
国公夫人的知行和嫣儿......
到底是身体上的不适,还是心里面的不适,谢晚棠也说不明白。
她终是熬不下去了,在翠竹的搀扶下踉跄离开,将热闹抛在了身后。
刚刚走到玉章台,她便撑不住吐了。
陈嬷嬷小跑下来,扶着谢晚棠:“姑娘这是怎么了?”
翠竹带着哭腔:“夫人给姑娘喂了好多肉。”
“那怎么成。”陈嬷嬷瞧着谢晚棠的脸上染着不正常的红晕,她伸手一摸:“怎么这样烫?怕是发热了,翠竹,快去找珺泽来。”
“是。”
陈嬷嬷半搀扶,半抱着,将谢晚棠拖上了楼。
谢晚棠躺在床上,高烧不退,浑浑噩噩。
砰!
前院在给国公夫人庆生,大朵大朵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绚丽夺目,喜气洋洋。
光怪陆离中,将谢晚棠的脸衬托的越发没有血色。
她汗如雨下,双眸紧闭,在噩梦中颤栗。
她伸出手,想要抓什么,陈嬷嬷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姑娘?”
谢晚棠蠕动着嘴唇,发出了模糊的声音。
不知叫的是“娘亲”,还是“奶娘”。
可陈嬷嬷清楚,哪个孩子脆弱的时候会不找娘亲?
陈嬷嬷捂着唇瓣,强忍眼泪,将谢晚棠搂在怀中:“不怕,奶娘在这儿,晚棠不怕。”
璀璨的烟花将她的声音撕裂,深渊之中的人却得到了短暂的安抚。
陈嬷嬷一遍一遍给她擦拭身体,好不容易将烧退了下去,她才松快了几分,昏昏沉沉的睡去。
突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陈嬷嬷以为是翠竹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
门开了,是国公夫人身边的王嬷嬷带着两个嬷嬷冲了进来。
两个嬷嬷不由分说,横冲直撞在屋里一顿翻找,陈嬷嬷想拦,体力到底不如人家两个人,很快被制住了。
最终在谢晚棠的妆奁里面找到了一个粉色的盒子。
“这是?”陈嬷嬷愣了一下。
王嬷嬷本还觉得此举有些过分了,瞧着粉盒子,阴沉着脸:“陆公子送夫人的粉珍珠丢了,大家都在看烟花,唯有大小姐离席了。”
原本浑浑噩噩的谢晚棠突然惊醒,她缓缓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乔嬷嬷:“你说什么?”
他们怀疑她偷了东西?
失望与难堪交替,如同雪崩,击向了谢晚棠,逼得她差点发疯。
她蠕动着唇瓣,喉咙干涉,发不出声音:“我,我要见夫人......”
王嬷嬷冷声说道:“国公爷说了,不想见您,若是找到了东西,便将你带去禁闭思过。”
“不是我。”谢晚棠用力的摇了摇头!
“带走。”王嬷嬷一挥手,一个嬷嬷拦住了陈嬷嬷,一个嬷嬷拽着谢晚棠往外面拖。
“别动姑娘,姑娘还生着病呢!”陈嬷嬷惊呼了一声,却无济于事。
陈嬷嬷想起那粉色的盒子,眼熟的厉害。
她回忆下午的事情,脑中灵光一闪,她连忙出了门,往外面跑。
谢晚棠被推入了漆黑的屋子里面,无边的黑暗向她涌来时,曾经的恐惧将她扯入了深渊。
怕,太害怕了!
谢晚棠死死拽住了门缝,企图留住最后一丝光芒:“不要关门,不要关门!我错了,我错了!”
执行的嬷嬷才不管她,用力的拉上门,纤细的手指被卡在了门缝里,谢晚棠吃痛,猛地收回手去。
砰!
门,关上了,黑暗将谢晚棠吞噬。
恐惧攀附上了谢晚棠的脊梁,似一条冰冷的蛇,缠在她的脖子上,令她窒息。
怕,她害怕。
她双手不断挠墙,指甲翻了起来,鲜血淋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小公爷!国公爷,夫人!放我出去吧。”
许是吹了一阵寒风,高烧无端的烧了起来,恐惧与炙热撕扯着谢晚棠。
在这种绝境的逼迫之下,她竟然生出了一种死了就解脱了的想法。
两个声音拉扯着她。
一个让她死劝她解脱,一个逼她活,活着才有未来。
她摔碎了花瓶,用锐利的瓷片抵在了手腕上。
瓷片划在手臂上,疼痛逼迫着谢晚棠清醒。
不能死,不能死。
她死了,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每一次,当她被恐惧逼迫的想要发疯时,她就在手臂上重重划一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被踹开了,光芒从外面照射了进来。
谢晚棠满身是血,蹲在角落里面,门上,墙上,到处都是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足以看出,被关在这里面的人,有多恐慌,有多绝望。
“晚棠。”
陆澈和谢知行、薛璟珩三人同时冲了过去。
“还有一事。”谢晚棠优雅的擦了擦嘴,从钱盒子里面数出了十两银钱:“陈嬷嬷夜里悄悄将这些银钱送给翠玉?”
陈嬷嬷不解其意,蹙眉说道:“翠玉?她弄丢了姑娘的狗,姑娘还要赏赐她?”
谢晚棠笑了笑,眼中却是藏不住的风暴:“翠玉从前是跟着我,阿白与她很熟,怎么会挣脱她跑了?怕是替人做了替死鬼。”
陈嬷嬷一怔:“还是姑娘想的周到。”
谢晚棠将银钱放在陈嬷嬷的手中:“奶娘就跟她说,我知不是她做的,她家中还有弟弟妹妹要养,这些钱拿着,好好养伤。”
陈嬷嬷颔首:“我们姑娘是个心地善良的。”
谢晚棠不置可否,心地善良么?
有时候,心地善良反而会万劫不复,倒不如心狠一些,要知道这个世上最难把控的就是人心。
爱你的可能会恨你,恨你的,也有可能关键时刻帮你一把,利益才是最长久的。
陈嬷嬷给谢晚棠擦了药,又在按照谢晚棠的吩咐,在屋内点了好几盏灯。
伺候谢晚棠歇下之后,便出门采购,将今日用了的米面人参和鸡补了回去。
消息递到谢知行和谢国公跟前的时候,谢知行正在给谢羽嫣剥岭南千里疾行送回来的荔枝。
谢羽嫣心情不好,谢知行命人准备了一桌子珍馐,一家子和和美美,哄她开心。
十二道凉菜,十二道热菜,六道汤,三道点心。
听闻谢晚棠自己掏钱将她夜里吃了的鸡汤和人参补了回去,谢知行脸色一黑,手中的荔枝被捏的汁水迸溅。
须知,被他捏碎的这棵荔枝,便要抵谢晚棠今夜的吃食的费用。
满桌的珍馐突然失去了味道,只剩下酸涩。
他们竟然都忘了,玉章台还有个没吃饭的谢晚棠。
短暂的内疚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谢晚棠就是故意的,故意气他们!
谢国公冷哼了一声:“她回了自己家,难道不知道规矩?难道吃饭还要叫人去哄?”
谢羽嫣眸光一暗,不愧是谢晚棠,有骨气,但是,这骨气值多少钱?
她挽着谢国公的手,轻轻拍着谢国公的心口:“爹爹不要动怒,姐姐是金尊玉贵的日子过惯了,突然被贬了身份,接受不了而已。”
“不像是我,流浪了那么多年,能回到爹爹和哥哥的怀抱,我真的感恩戴德,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谢羽嫣心头一笑,谢晚棠不就是想要卖惨么?她让她惨到底!
谢知行还剥着荔枝呢,听着谢羽嫣的话,突然就不太痛快了:“行了,来来回回就是这两句,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
“家人疼你就够了,你老是提这些有什么意思?平白叫人笑话。”
“还有,晚棠是你姐姐,羽嫣,你不该评判自己的姐姐。这规矩还要好好学。”
谢羽嫣:“?”
谢羽嫣被谢知行无差别攻击气的眼圈微红,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哥哥......”
谢晚棠没回来之前,谢知行从不会这样教训谢羽嫣,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刺她?
“够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谢国公整理一下袖摆,眼中划过一道光:“不过,晚棠确实被惯坏了,府中不必给她发月钱,她要倔,就让她倔到底。”
连父母兄长都不会叫,实在无礼。
等没钱了,谢晚棠就倔不起来了。
“爹,不妥吧......”谢知行一怔,谢晚棠本来就与他们划开了鸿沟,倘若谢国公真的断了她的月钱,谢晚棠才真的不会回头。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惯着她!陛下若是追究,你如何解释吧!”谢国公一甩衣袖:“另外,你哪儿来的五千两?是不是走的府中的帐?”
“您别管,我不吃了。”谢知行没什么心情,他总是想到谢晚棠一个人带着伤,在那孤零零的小楼喝着粥,孤独而可怜,像一只困兽。
他想去看看她。
“站住!”谢国公冷着脸:“你就这么走了像什么样子?没规矩!”
谢知行只能默默地坐回去。
谢国公给谢羽嫣剥了一颗荔枝:“七日后,是你母亲的生辰,家中族老都要来拜访,晚棠的性格未免太倔,别闹出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不如先把她送到庄子上去。”
“不行。”谢知行立刻拒绝了:“父亲难道要一直把晚棠藏起来?晚棠又不是见不得人。”
他不会再让谢晚棠离开他的视线,离开他的保护范围。
“爹爹,我去劝劝姐姐吧。”谢羽嫣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当年,所有人都说她不如谢晚棠,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将谢晚棠踩在脚下了,谢晚棠要是走了,这台戏,如何唱的下去?
“再说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叫人知道,姐姐都被接回来了,还被送去了庄子上,旁人指定编排我们苛待姐姐呢。”谢羽嫣温声细语,分析的头头是道。
谢国公点了点头:“那你好好跟你姐姐说,另外,你姨母家表哥那日也会上门相看。”
谢知行拧眉:“三妹妹虽然是庶女,但陆家表哥实在不堪重托。”
虽然,陆家势力不容小觑,陆澈是陆家独子条件优越,但陆澈实在纨绔。
“女儿倒是觉得表哥配得上三妹妹,到底姨夫深得帝心啊。”
谢国公蹙了一下眉头,陆家相看的,倒不是谢思宁。
不过,这话,谢国公没明说。
谢晚棠养了七日,陈嬷嬷每日用人参熬着鸡汤,一点一点补着她的元气,惨白的小脸儿可算是见了点儿血色。
“奶娘,前几日让林公子帮忙找的狗,有下落了么?”谢晚棠一边给手上药,一边问道。
陈嬷嬷摇了摇头:“还没有。”
其实陈嬷嬷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百姓间吃狗肉是很流行的,倘若真的跑出去,哪儿还有活路了,她又不能说,怕伤了谢晚棠的心。
翠竹敲了敲门:“小姐,二小姐来了。”
陈嬷嬷一听,脸色一冷:“让二小姐在楼下等着吧,别上玉章台来。”
谢晚棠被冤枉被打板子的事情,陈嬷嬷还历历在目,心中记恨着谢羽嫣呢。
“你就在屋中坐着,奶娘去看看,她又要说什么。”陈嬷嬷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起身站了起来。
谢国公的言下之意,就是让薛璟珩不要在想了,以谢晚棠现在的身份,他们绝无可能。
可这样犀利的语言用来羞辱谢晚棠,让她的心口比掌心还要疼上千倍万倍。
屈辱和委屈攀着她的脊梁,一点一点将她吞噬。
“去祠堂跪着。”谢国公冷眼瞥了一眼谢晚棠,似乎不想她出现在薛璟珩的面前。
“是。”谢晚棠起身要走,她同样不想面对薛璟珩。
“且慢!”谢知行和谢羽嫣急急忙忙地赶来。
谢知行看到谢晚棠高高肿起的手腕,和手心里面密密麻麻的伤,脸色一变:“爹,您怎么打人啊?”
谢晚棠后退半步,无声和谢知行拉开距离。
前院和后院就几步路,若是心疼她,早干嘛去了!
谢国公的目光落在了谢羽嫣的身上:“羽嫣,你怎么来了,伤可好了?”
谢羽嫣的手腕上缠着绷带,低声说:“女儿没事,姐姐,对不起。”
谢国公脸色一沉,对谢晚棠说道:“你看看你妹妹,你伤了她,她还给你道歉!”
谢羽嫣咬着唇,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谢晚棠真是讨厌极了她这幅样子,诬陷人的时候能言会道,逃避责任的时候,又一言不发,跟哑巴了一样。
倒是谢知行心疼地看着谢晚棠手上的伤:“爹,晚棠双手受了伤,根本搬不动花盆,这是个误会,母亲是心疼晚棠受着罪伤心倒下的,不是晚棠的错。”
谢知行赶紧说道:“晚棠,你怎么没跟爹爹说?”
“说了,谢国公说奴婢是狡辩。”谢晚棠将掌心藏于袖间。
谢国公脸色一变,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怎么?罚你还错了?即便是为了当年的事情,你也该打,国公府有国公府的规矩。”
谢晚棠突然问道:“若是二小姐犯了错?国公爷也会这样打她手心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尤其是谢羽嫣,她心中没来由的一慌,生怕谢晚棠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来。
谢羽嫣的眼泪一下便染湿了眼眶。
谢晚棠还什么都没说呢,谢羽嫣突然跪下了:“今日是我错了,求姐姐原谅,只要我有的东西,姐姐说出来,我绝对拱手奉上,给姐姐赔礼道歉。”
“哦?”谢晚棠眉峰微挑。
“羽嫣!”谢知行几乎是惊呼出口的。
让谢晚棠选?
谢晚棠会提出什么要求?
婚约?携棠轩?父母的宠爱?还是......
众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谢晚棠的身上,不由的捏了把汗。
谢国公面色沉了沉,倘若谢晚棠要求他们给她改籍契,岂不是麻烦?
薛璟珩直直看向谢晚棠,他们毕竟有一段美好的回忆,谢晚棠会不会为此要回婚约?
若是她要了......
薛璟珩的心中有些紧张,他怕谢晚棠要回婚约,他不敢应,又怕谢晚棠不要......
谢晚棠将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入眼中,真是,精彩绝伦......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谢羽嫣的脸上,低声说道:“我的阿白在你那儿,还给我吧。”
众人:“?!”
众人不敢置信地盯着谢晚棠,这么好的机会,她什么都不要,居然要一条狗!
难道在她心中,他们这些人,还不如一条狗?
谢晚棠,还是谢晚棠么?
她对他们冷漠疏离,可偏生还惦记那条畜生。
“可以么?”谢晚棠垂眸盯着谢羽嫣。
谢羽嫣不傻,她敢提出让谢晚棠选一样东西,就做足了十足的准备。
改籍契?
那是陛下圣旨五年内,谢晚棠不得改籍。
要回携棠轩?
不可能,贱籍不能与主人同住后院。
婚约?
谢晚棠的身份更不可能嫁给薛璟珩。
她之所有敢说,就是想让谢晚棠提出来,再重重的打击谢晚棠,让所有人都看到谢晚棠是一个多么贪得无厌拎不清自己身份的人。
可她万万没想到,谢晚棠要那条死狗!
谢羽嫣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你走了之后,那条狗,就跑掉了,对不起姐姐,我没照顾好它。”
那一瞬间,谢晚棠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铺天盖地的悲痛,瞬间填满了她的心脏,她后退了两步,眸光蓄满了泪光:“丢了?”
谢知行的心中不好受,回来这么久,从未见过谢晚棠掉眼泪,难道一条狗,比他们都重要?
啊不对,阿白丢了?
那还真的是件大事!
谢知行心中没来由的一慌。
薛璟珩拳头一点一点收紧,那条狗偏偏是那个人送的。
人都死了,谢晚棠还惦记着!
翻涌的恨与怨反复灌满着谢晚棠的心脏与大脑,如同潮水逼的她窒息,连她最后在乎的东西,都被谢羽嫣毁掉了!
谢知行终于反应了过来:“不对啊,我前几日还看到阿白了,怎么不见了?”
谢羽嫣:“?”
谢羽嫣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不可思议地看着谢知行,她蠕动着嘴唇迅速找补说道:“就是,前两日突然走丢了。”
谢晚棠的眼神一暗,前几日都在,她回来就走丢了?
哪儿有那么巧的事?
“怎么走丢了?”谢晚棠上前一步,紧逼谢羽嫣。
谢羽嫣小脸一白,蠕动着嘴唇:“就是......就是......”
“说!”谢晚棠的眸光立刻冷冽了起来:“阿白并非国公府之物,乃是我私人物品,还请二小姐给个交代!”
谢晚棠咄咄相逼,谢羽嫣下意识后退。
谢国公立刻呵斥:“够了!不就是一条畜生!”
谢羽嫣缩着脖子站在了谢国公的身后,那眼神,说不出的挑衅。
突然,谢知行一把抓住了谢羽嫣的手腕,焦急地说道:“说呀,怎么丢的?阿白最是性格好,绝对不会乱跑的!”
谢羽嫣的眼眶唰得红了,明明哥哥最疼爱的就是她,为什么谢晚棠回来之后,他又偏向了谢晚棠。
谢知行哪儿管得了那么多,那条狗对于谢晚棠而来太重要了,不能丢:“哑巴了么?就知道哭!”
谢羽嫣眼泪唰唰滚过,小声说道:“就是翠玉遛狗的时候,它突然跑了出去。”
翠玉瞳孔微缩,眼中难掩惊骇,连忙跪下:“小公爷,奴婢,奴婢......”
此人乃是陆澈。
他上前半步,将谢晚棠藏在了自己的身后,眼眸轻蔑地在薛璟珩和谢羽嫣身上掠过:“怎么?两口子在这儿合伙欺负人?嗯?”
薛璟珩神色晦暗不明:“陆公子慎言。”
不知怎的,在谢晚棠的面前,薛璟珩很不喜欢提起和谢羽嫣的婚事。
“我说错了?二位的婚事可是板上钉钉,还想玩三心二意那一套?”陆澈语气散漫,眼神之中却毫无笑意。
谢羽嫣心中虽然对薛璟珩的话感到不舒服,但还是打圆场:“表哥,不是的,是璟珩哥哥给姐姐送礼物......”
陆澈一抬手,扇面遮住了谢晚棠的容颜,寒着声音开口:“送礼物,要送对方喜欢的,谁愿意要一条畜生?还是薛世子想用这条畜生寄托什么感情,睹物思人?”
谢晚棠心中轻笑了一声,阴霾都散了几分,表哥这嘴,未免太毒。
薛璟珩的脸色一变,几乎能滴出墨水来,他看中身份与体面,思量了许久,说:“羽嫣弄丢了大小姐的狗,我替羽嫣赔个不是。”
谢羽嫣一听,顿时心中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璟珩哥哥。”
她差点误会了,谢羽嫣的目光几乎有些挑衅地落在了谢晚棠的身上。
陆澈嗤笑一声,毫不留情揭穿了薛璟珩的话:“薛世子莫要自己骗自己,阿白是无可替代的,即便你送一条新的,也取代不了原来的。”
这话扎心了,薛璟珩紧紧握着拳头,凌冽的目光落在了谢晚棠的身上:“哦?是吗?那陆公子又在做什么呢?”
陆澈展颜一笑,漂亮的桃花眼勾起弧度:“与薛世子有什么关系?”
不愧是出名的纨绔,理不直气也壮。
见二人剑拔弩张,谢羽嫣连忙缓和:“今天是娘亲的生辰,你们不要吵了,姐姐,你也劝一下吧。”
谢晚棠冷笑:“奴婢身份卑微,劝不了。”
她凭什么要劝?陆澈说的哪一句都是她想说的。
陆澈瞥了一眼谢羽嫣,谢家的事情,他听说了不少,他忍了谢羽嫣很久了。
“二小姐,既然这么担心,就该管好自己的未婚夫,让他不要到处沾花惹草,有的人不是他配碰的。”陆澈的话毫不留情。
谢羽嫣噎了一下。
陆澈玩味地开口:“噢,瞧我这记性,二小姐连一个丫鬟都管不好,一条狗都看不住,怎么管得了自己的未婚夫?”
谢羽嫣的脸唰得一声红了,眼眶里面萦绕着雾气,委屈地看向了薛璟珩。
陆澈将目光跟随着谢羽嫣的目光落在了薛璟珩的身上,突然嗤笑了一声:“你看他做什么?他若是疼你,便不会眼巴巴的给晚棠妹妹送东西了。”
挑拨离间嘛,陆澈非常擅长。
果然,薛璟珩和谢羽嫣的脸色如出一辙的难看,尤其是谢羽嫣,眼泪摇摇欲坠,又难堪又委屈。
“这就哭了?那日后成婚,哭的时间还多着呢,薛家六房都住在一起,几十口人呢,二小姐福气真好,婚后一定很热闹。”陆澈摇晃着扇子揶揄地开口。
谢羽嫣:“......”
陆澈眨了眨眼睛看向了谢晚棠:“是吧,晚棠妹妹?说实话,你应该谢谢二小姐。”
对于谢羽嫣和薛璟珩来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谢什么?
谢谢羽嫣抢薛璟珩让谢晚棠逃离苦海么?
薛璟珩看向了谢晚棠,睫毛克制不住的颤抖着,快破防了。
谢晚棠笑了一声:“是啊,多谢二小姐。”
她从不在意。
薛璟珩的心脏骤然一紧,出现了裂痕。
谢晚棠觉得,他们都脆弱过头了,实在无趣,她对着陆澈轻轻一拜:“多谢陆公子解围。”
语罢,谢晚棠走向了玉章台。
“晚棠妹妹!”陆澈快步追了上去,从怀中拿出一个粉色的彩玉雕刻的盒子:“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看看。”
“陆公子......”谢晚棠后退半步,疏离的开口:“多谢陆公子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告辞。”
“晚棠......”陆澈笑容一僵,语气急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晚棠,你看薛璟珩看你的眼神就心思不纯,你难道不想跟他撇清关系?”
陆澈不断眨眼,示意。
谢晚棠的余光,触及薛璟珩的目光,她抿了抿唇,伸手接过了盒子:“那就多谢了陆公子。”
果然,在谢晚棠接过盒子的瞬间,薛璟珩面色一沉,明明谢晚棠以前从不接受别的男人的礼物,她只接受他的......
陆澈回眸挑衅地看了一眼薛璟珩,摇晃着折扇。
薛璟珩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冷哼了一声,将那条虎斑犬塞入了谢羽嫣的怀中:“她不知好歹,那你养就是了!”
谢羽嫣瞳孔微缩,她小时候被虎斑犬追过,最害怕的就是虎斑犬。
偏生是薛璟珩送的,她不得不颤抖着手接过,挤出一个笑容:“璟珩哥哥,你放心,我会养好的。”
薛璟珩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见薛璟珩离开,谢晚棠将盒子还给陆澈,俯身行礼:“多谢陆公子解围。”
语罢,谢晚棠缓缓走上了小楼,陆澈还想追:“晚棠......”
陈嬷嬷拦住了陆澈:“陆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此间是小姐的闺房,还请您回避,莫要闹出对姑娘不好的言论。”
余光拉长了陆澈的身影,他握着盒子站在原地,显得有些落寞。
不过转眼间,他又笑了,他悄悄告诉翠竹:“一会儿,你将这盒粉珍珠悄悄放到你们姑娘的妆奁里面。”
翠竹蹙眉:“公子,奴婢......”
陆澈一笑:“嘘,难道你不想让你们姑娘高兴?”
翠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想。”
“去吧。”陆澈灿烂一笑。
他又站在小楼下高声喊道:“晚棠妹妹,一会儿宴会见!”
谢羽嫣站在不远处看的清楚,她紧紧握着拳头,粉珍珠,那样有市无价的东西,陆澈居然说送就送给谢晚棠?
谢晚棠怎么配!
更可恨的是她的未婚夫,就送她一只谢晚棠不要的狗!
谢晚棠你等着,我定然要你好看,先让你得意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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