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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愿裴彻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小说》精彩片段
抢朋友还不够,就连她家小姐喜欢的人,她也要横插一脚。
偏偏那沈律初又是个狼心狗肺的。
这几年,小姐没少因为这对狗男女受委屈。
不过好歹,苦日子到头了,小姐已经另择高枝了。
裴大人多好呀,有权有势,还对小姐上心。
哼,狗男女等着瞧吧!等着看到我家太傅夫人痛哭流涕,追悔莫及吧!
红豆在心底暗暗赌咒道。
裴簪雪听着苏梨落熟稔的语气,好奇地看向姜时愿:“姜姐姐跟苏小姐很熟?”
姜时愿看都没看苏梨落一眼:“不熟。”
苏梨落面色一讪,表情全都僵在脸上,好不滑稽。
但很快,她恢复了正常,皮笑肉不笑道:“姜妹妹跟谁都不熟,姜妹妹一心扑在沈家世子身上,哪里顾得上交朋友。说来奇怪了,姜妹妹今日怎么没去缠着沈世子?”
又是这样!红豆气得牙痒痒。
每次只要有小姐的地方,苏梨落就会变着法子贬低她家小姐。
有次在沈律初的宴会上,苏梨落又故技重施,奚落夫人是悍匪出身,嘲笑姜家家世低,气得小姐把苏梨落直接摁进了水里。
这事明明就是苏梨落挑衅在先,可沈律初却还是不分青红皂白逼着小姐道歉,还要小姐磕头赔罪。
红豆气得要动手,姜时愿却是云淡风轻笑了笑:“以前瞎了眼,看错了人。前几日刚治好了,自然再容不下脏东西了。苏小姐喜欢,尽管拿去,不必特意过来知会我。”
“你说谁是脏东西?!”
苏梨落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时愿竟然说沈律初是脏东西,还一脸嫌弃的表情,她是疯了吗?
“你要是没听见,就找大夫看看,年纪轻轻就聋了,怪可怜的。顺便也看看脑子,别像一条疯狗一样,见着什么就想抢。”姜时愿毫不留情道。
苏梨落一脸震惊,整个人气血翻涌。
苏梨落竟然说她是疯狗!谁给她的胆!
姜时愿不予理会,起身对一旁的裴簪雪道:“簪雪,我想去那边看看桂花。”
“好呀,我陪姐姐转转,除了桂花,表姐院中还有开得顶好的墨菊,待会给姐姐送两盆。”
裴簪雪立即兴高采烈地站起来,丝毫没有被苏梨落的话影响。走开时,甚至还剜了苏梨落一眼。
“你什么时候跟我表姐交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苏梨落那铁青的脸忽然又涨红了起来。
裴簪雪收回视线,拉着姜时愿头也不回地从苏梨落眼前走开。
红豆瞥了苏梨落一眼,苏梨落吃瘪的表情实在是大快人心。
红豆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苏小姐有病快点去治,可别耽搁了。”
苏梨落紧紧咬着下唇,扭头快步走出了宁德侯府,气冲冲地上了自己的马车。
本要直接回家,忽地转念一想,苏梨落拔下了头上的金簪,朝外吩咐道:“去文远侯府。”
文远侯府——
沈律初同往常一样,午睡之后,便捧着书在书房里研读。
距离春闱不过百余天,一日都不能松懈。
此次春闱,他必要一举夺魁,扬名天下。
他不要做第二个谁,他要做第一!
沈律初这样想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砚台旁边的香囊上。
是的,他最后还是心软,让人去把这香囊换回来了。
姜时愿这下该满意了吧。
她要再置气,那真是得寸进尺恃宠而骄了。
“今天她来过了吗?”沈律初放下书,问道。
小厮墨雨一愣:“世子问谁?”
姜时愿低着头,抿着唇不再言语,只觉胸口的酸胀越发明显。
宫门口很快到了。
姜时愿心里稍稍一松。
不管如何,今日的难堪,总算可以结束了。
“太傅,那我先回府了,多谢相送。”姜时愿礼貌又恭敬道。
裴彻环顾四周:“马车来了吗?”
姜时愿也望了望,不见红豆的身影。
出宫的时辰昨日便已告知了嬷嬷,车马早应该在门口候着才是。
“应该快到了。太傅公务繁忙,不好耽搁,您先去忙吧,我在这等等就好。”姜时愿道。
话音刚落,红豆不知从哪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姐,马车坏在路上了。”
姜时愿一默:怎么这么不凑巧?
“坏在哪?远不远?哪里坏了?李叔不是会修马车吗?”
姜时愿一连追问了好几个问题,若是平时,马车坏了就坏了,等一等或者大不了走几步到街口花钱叫一辆,并不是什么大事。
今日,她实在是不想再和裴太傅待在一处。
红豆被问得额头直冒汗,她眼神闪了闪:“呃那个,马车没坏,是马跑了!”
“马跑了?”
姜时愿狐疑地看着红豆,有红豆在,马还能跑了?
红豆点头如捣蒜,“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赤练有多贼。”
就在这时,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一匹油光锃亮的枣红色骏马,闲庭信步地出现在宫门前,后头还跟着个短腿的老汉。
那马像是故意逗弄人一样,慢腾腾的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眼见着后头的人要追上来,它又快步驰骋一段,等人落远了,它又慢悠悠地停下来,这看看那逛逛。
赤练跑过宫门口时,甚至还特意扭头朝姜时愿打了个响鼻。
姜时愿看着到处溜人的赤练,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
裴彻会不会觉得他们将军府上下都是神经病?
“小姐,你看它多嚣张!奴婢现在就去收拾它!”红豆气得撸起了袖子。
红豆一边撸袖子,一边朝一旁裴彻请求道:“裴大人,能麻烦您送我家小姐回府吗?”
“不用。”
“好。”
两道声音几乎是一起响起。
姜时愿拒绝的话刚出口,便见裴彻看了过来,目光沉沉。
不知是不是姜时愿的错觉,她怎么觉得裴彻看着好像是有些不悦。
因为她的拒绝吗?还是她今日的出格?
“我送你。”裴彻不容分说。
太傅府的车夫也尤为利索,几乎就在裴彻话音落地的瞬间,那马车立即赶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姜时愿面前。
无法,姜时愿只好上了裴彻的马车。
见自家小姐上了准姑爷的马车,红豆这才满脸堆笑地收回了视线。
小姐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裴大人是小姐的未婚夫,马上就要同床共枕了,同乘个马车有什么问题?
周朝民风开放,女子榜下捉婿,妇人二嫁都是最常见不过的事,就连咱们周朝设女学开女子军,最伟大贤明的开国皇后都是二嫁之身呢,谁要敢乱嚼舌根,她一拳把他牙打掉!
目送裴彻的马车离去,红豆也不急着去追马,只把手指放在舌尖,对着街口吹了一声响哨。
“咻——”
哨声悠扬,紧接着是哒哒声响,枣红色的骏马立即朝她奔来,乖巧的不像话。
红豆摸了摸骏马得头,夸道:“好马儿,做得好!等大小姐成了太傅夫人,你就是一等功,奖励你十匹漂亮小公马!”
……
裴彻的马车很大,姜时愿上车之后,便乖乖靠着车厢门口坐下。
他老爹拿命相博,要他跟着小叔历练两年,他的小命可全在她家裴太傅手上,他一个小辈必定对她这个太傅夫人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姜时愿被他这回答反弄得一愣:什么意思?难不成裴子野还想跟她做一对恩爱夫妻,发展真感情?
那倒是让她有点心理负担了。
她只是想要,在必要的时刻,裴家能支持表哥,给表哥一臂之力。
姜时愿安全抵达,裴子野也不好再逗留,转身告辞,打马带着人离去。
目送裴子野离开,姜时愿也转身进了门。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巷口里,苏梨落一脸震惊:“知春,我没看错吧,刚刚护送姜时愿的是谁?”
“奴婢看着是裴家的孙少爷,裴子野。”知春回道。
姜时愿说她要成亲了,苏梨落是一百个不信。
这欲擒故纵的计谋也太拙劣了。
所以从沈家出来后,她顺路就拐来了姜家,想着借机嘲笑姜时愿一番,没想到竟让她看到了这一幕。
裴子野亲自护送姜时愿回府,还鞍前马后跟她有说有笑?
难不成姜时愿真的要成亲了?
她成亲的对象是裴子野??
裴子野将姜时愿安全送回后,马不停蹄回了太傅府,然后直奔书房找裴彻复命。
裴子野一进门,便忍不住笑道:“小婶婶好风趣呀,她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还说我要是有喜欢的人,她也不反对。”
裴彻抬头,没说什么,手中的笔停了一会,又写了起来。
……
姜时愿回到将军府,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库房。
她有一个专门的小库房,里面放着她收集的各式香料,库房的最里面,放着一个大箱子。
姜时愿打开箱子,箱子里露出一摞摞整齐的古籍典书。
看着这些收藏完好的书籍,姜时愿也一下陷入了怔忪。
古籍典书……
有个人的书房里就全是古籍典书,偌大的书房,连本山水游记都找不出,肃穆庄严的跟他的人一样。
白日听裴簪雪说裴子野喜欢古籍典书时,她还愣了一下。
她还以为……
姜时愿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怎么可能。
姜时愿你也真敢想!
姜时愿十分熟络地从箱子里取出了一套古籍,然后重新盖上了箱子。
“红豆,明日去书肆问问,这套古籍还有没有,若是有货,再买一套回来。”姜时愿吩咐道。
红豆一脸疑惑。
这一箱子古籍,是小姐从各大书肆一本一本收齐的,都收了好些年了,也就每年定时拿出来晒一晒,其余时间也没见小姐打开看过,如今拿出来一套怎么还要再补齐?
红豆虽满心疑窦,但也不多嘴,小姐的安排自然有小姐的用意。
记下了书名,便叫人去书铺问问。
姜时愿从库房出来,秦嬷嬷欢欢喜喜地迎了上来。
自从满庭春回来之后,秦嬷嬷脸上的笑都没有下来过。
不仅是秦嬷嬷,整个将军府上下都洋溢着仿佛过年一般的喜庆。
秦嬷嬷甚至还悄悄地在后门外放了两挂鞭炮,小老太亲自点的火。
“小姐,宫中来信了。”秦嬷嬷禀道:“贵妃娘娘说,昨日裴家已经向贵妃娘娘递了信,想定个日子,入宫觐见姜贵妃,顺道商议商议两家的婚事。”
秦嬷嬷喜不自胜,瞧瞧,这才是大户人家的做派,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姜家无人,贵妃位高,又从小偏疼小姐这个侄女,裴家主动请求一同进宫商议婚事,合情合理,给足了姜家体面和尊重。
沈律初沉着脸,手里的书卷早已被捏变形。
“待会等她来了,我定会好好教训她一番,然后给你道歉。”沈律初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
“怪我多嘴!我不该说的,世子你别气。姜妹妹那句话或许是无心的……”
苏梨落嘴上劝道,心中却闪过一抹得意。
生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姜家无权无势,母亲身份又劣迹斑斑,她拿什么跟自己争?
不自量力!
她倒要看看,待会在沈律初面前,她还能不能猖狂的起来!
苏梨落正想着,外头响起脚步声。
来了。好戏开场了。
苏梨落满怀期待地望向门外,只见墨雨气喘吁吁从外奔了进来。
苏梨落看了又看,墨雨都已经跑到跟前,跪在沈律初案前了,外头仍不见姜时愿的身影。
沈律初也往门外看了看,不见第二个人影。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姜时愿呢?”沈律初不悦道。
墨雨抬头回道:“姜小姐没来,她说,世子若是想见她,先往将军府下帖再说。”
沈律初气笑了,“我去见她,还需要下帖?她在这摆什么谱?”
墨雨看了看自家主子,虽然笑着,但眸光幽的神色,欲言又止:“姜大小姐还说,还说……”
“她还说什么?快说!”沈律初冷声道。
墨雨无法,只得回道:“姜小姐还说,说她要成亲了……”
“她要成亲了?!!”
沈律初和苏梨落异口同声,打断了墨雨的话,两人脸上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墨雨点了点头:“是的,姜小姐说她要成亲了,还说让世子爷你自重,不要再去打扰她。”
“她说什么?她叫我自重??”
沈律初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心间猛地一抽,但这种刺痛只是一闪而逝,沈律初的胸膛间充斥着更多的是愤怒和烦躁。
他没嫌弃她纠缠不休,轻浮不知礼数,她反倒跟他说自重了?
成亲?
她跟谁成亲?
就因为没给她过个生辰,她就扯出这样的谎来。
干什么?欲擒故纵刺激他?
愚蠢!
沈律初这次真的被气笑了:“去告诉她,她要是成亲,文远侯府一定给她送上一份大礼!”
……
这头,夕阳西下,在裴子野的护送下,姜时愿安全抵达将军府。
马车将将停稳,裴子野已经下马,抢先一步放好了马凳。
“小……小心。”
虽然姜时愿比他年纪还小,但抵不过小叔手段硬呀,裴子野对这位‘小婶婶’,一点都不敢懈怠。
姜时愿看着裴子野的举动,心中再次对裴子野大大改观。
虽然才学上稍稍欠缺,但待人用心,做事体贴,想必她的婚后生活也不会太辛苦。
姜时愿稳稳下了车,对裴子野道:“裴公子,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裴子野以为姜时愿要打听自家小叔的事,大大咧咧道:“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他这么坦诚,姜时愿也不再顾忌,开门见山道:“裴公子有喜欢的人吗?”
裴子野如今也有二十了,虽名声不佳,但以裴氏一族的权势,不至于连门亲事都说不上,除非是裴子野不想。
裴子野被问住,瞪大了眼:“???”
姜时愿怕他想多了,连忙道:“裴公子若是有喜欢的人也没关系,家里要是同意,我也不会反对,你不用担心。”
联姻而已,她不会强求太多。
裴子野若是有喜欢的人,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裴家同意,她都不会插手。
裴子野直接问傻了,傻傻回道:“你要是想反对,那也不是不行。”
她是谁呀?她是裴彻的太傅夫人呀!
表哥文武双全,只是苦于母族外家势弱,缺乏助力,若她能嫁入裴家,那这一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裴氏,京城世家之首,裴氏子弟遍布朝野内外,权势非同一般。
也是她运气好,裴家英才辈出,偏偏有个混不吝的孙子裴子野,天天走鸡斗狗,游手好闲,不管年岁,还是性格,跟她倒也相称。
她在宴会上见过裴子野几次,相貌出众,行为恣意,在京城也是一号风流人物。
就是不知道私底下好不好相处。
满庭春说是一座茶楼,更是一座园林,各个厢房错落在花树庭院之间,清幽雅致,既可品茗会友,又可赏景怡情,是京城独一无二的一处。
姜时愿坐在厢房的竹椅上,正低头思索着和裴子野的‘婚后生活’,厢房的房门从外推开——
脚步声连同院中风吹树叶的簌簌声一同传来,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背着光,带着深秋的冷肃阔步进来。
越过背光,显山露水,男子五官冷峻,眉眼深邃好似暮色笼罩的沉山幽潭,微微上扬的眼尾,凌冽中却又自带三分风情,高悬的鼻梁与薄唇相得益彰——
是一副让人过目不忘的好皮相。
他似刚下朝,身上还穿着一袭笔挺的官服,紫金袍,金玉带,步履之间是许多人怎么学也学不来的自持与威严。
见她望过来,来人也抬眸扫了过来。
四目相对,姜时愿自觉站了起来,而后错开视线往来人身后望了望。
怎么来的是裴子野的小叔?
裴子野呢?
今天不是他们相看的日子吗?
裴彻是裴老夫人老来得子,时年虽只有二十六,却早已拜相入阁,官居太傅。
裴彻年纪轻,行事却雷厉风行,自身散发的气势更是无人能挡,几乎是进门的瞬间,姜时愿条件反射一样腾地站起来见礼。
气氛陡然拘谨了起来。
“裴大人一个人来的?”秦嬷嬷亦疑惑出声问道。
裴彻的视线从姜时愿低垂的头上,移到她身前咬了一半的桂花糕上,最后才收回。
“我可以全权做主。”
裴彻在姜时愿对面的座位上入座。
姜时愿虽然有些拘谨,但还是周到地上前为他斟上茶,然后才回到座位安静坐下。
裴彻垂眸看了看眼前的茶盏,青烟袅袅。
“裴氏上下对这门婚事没有异议,若将军府也无异议的话,婚事就定在下月初八吧。”
“这么快?”姜时愿惊呼出口。
今天才相看,下月就成亲,这才不到一个月时间。
这,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因为是联姻,所以一切从简吗?
裴彻顺势望了过来:“不愿意吗?”
那幽深的视线一落过来,宛若泰山压顶,姜时愿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像是被夫子拷问的学子,极为乖巧地摇了摇头。
就算裴子野有些出格,但百年世家,确实是她高攀了。
“没有,我愿意。”
裴彻的声调辨不出一丝喜怒,他就用那沉静如水的声调拍板道:“那便这样定了,作为婚事仓促的补偿,聘礼我们会准备双份,裴氏一份,我出一份。”
姜时愿又是一惊。
早就听闻,裴家孙少爷裴子野,与自己的小叔关系亲近,但没想到这么亲近。
裴子野成亲,裴彻这个当小叔的竟然单独为他出一份聘礼!
裴彻果然雷厉风行,几句话便把两家的婚事定了下来。
不知道他作风的,定要怀疑这裴子野是不是有什么恶疾残缺,找不到媳妇,逮着她就要把她套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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