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她这个濒死姜家嫡女,已经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利益,他自然不屑对她伸出援手,就算她是他的亲妹。
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和姜家决裂了,和姜家分了房,远走他乡。
姜揽月戒备着盯着姜源,“这不是你们的意思吗?现在何必来问我?”
姜源看着平静的妹妹,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只是来确认一下。”
他转了一圈,眼神落在内室的门上,嗤笑一声,“为了一个丫鬟,当众顶撞二哥,姜揽月,你真够蠢的。”
“海棠在我的眼中,比你们都重要!”
姜揽月眉眼含霜,“三哥若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就请走吧。”
“作为你的三哥,奉劝你一句,你这个性子,以后嫁到侯府,有你受的。”
姜源眼眸沉了沉,面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来看你?”
“把母亲嫁妆里的两家冰铺的地契找出来给我,我拿了便走!”
此话一出,姜揽月猛地看了过去!
又是来要嫁妆的!
姜揽月眼底浮现浓浓的嘲讽。
难怪!
难怪自从林氏母女进府之后,对她避之不及的人会上赶着来找她。
姜揽月嗤笑一声,鄙夷的看着姜源,“原是都盯上了母亲的嫁妆,你们当初要是想要,何必在母亲问你们的时候故作大方让给我?”
“当初何不跟我争?”
“不过就是两个铺子。”
姜源皱眉说道:“你给不给?”
姜揽月嘴角勾起,“不巧了,刚刚二哥来说了,母亲的嫁妆要留给姜倾城一份,我做不了主,你若是想要,找二哥要去。”
姜源沉吟片刻,转身就走。
姜揽月抿唇,看着姜源的背影,心底闷闷的。
以前母亲在时,他们兄妹几个,兄友弟恭,彼此之间的感情也是极好的,对她也是极为宠爱。
可自从母亲去后,林氏母女进门,大哥外放,二哥和小弟偏心,三哥对她视而不见。
她不死心,总是觉得血浓于水,她的兄弟们不会真的弃她于不顾。
可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那些锥心刺骨的疼痛终究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这一次,三哥若不是为了这两间铺子,怕是更不会踏足这里了。
姜揽月收回目光,从今往后,她不稀罕了。
“姜揽月!”
姜源走到门口,再次转身,警告道:“以后不要在二哥二嫂面前大放厥词,语气放尊重一些。”
姜揽月被气笑了,“不知三哥是站在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话?”
“你既然叫我一声三哥,我就有资格教导你。”
“呵!”
姜揽月嘲弄的说道:“那我被姜倾城冤枉的时候,你这个三哥又在哪里?”
“在我差点死在寒山寺的时候,你这个三哥在哪里?”
“三哥,兄友妹恭,你既然没做到,缘何来要求我?”
“三哥,好走不送!”
说完,姜揽月狠狠关了门。
姜源盯着被关的门,微微眯了眯眼。
他这个蠢货妹妹,倒是不傻了,反而越发牙尖嘴利。
入夜的时候,周蝉衣从角门而归。
她手中拎着药材,披着单薄的披风,眼圈红红的进了正屋。
此时海棠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看着姜揽月在书桌前写信。
周蝉衣走过去说道:“大小姐,云掌柜就在风华阁,我将你要说的话带给了云掌柜,云掌柜说他会办好。”
姜揽月“嗯”了一声,眼神从她单薄的披风上扫过,落在了她的脸上,眉头微微蹙起,“你回去抓药了?”
“有人为难你了?”
周蝉衣摇头,“没,没有,我去给海棠姑娘煎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