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余阿余的其他类型小说《他被推下大山后,一死一疯江余阿余 全集》,由网络作家“绝世一根葱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刀转头就撕裂了肮脏的袖子一角,塞进了江余的嘴巴里,冲着他吼道:“老子是救你的好吗?你被囚禁囚傻了!?”“唔唔唔……”江余惊恐地摇头,以老刀此刻脏兮兮又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他在拐走一个纯良青年。奔跑了好一段距离,因为江余实在是太不老实了,又是乱捶又是蹬踢的,老刀满脸烦躁地将他摔在了地上,满是怒意地道:“你家里人在外面找了你许久!你妈也担心你,开了天价钱让人寻你,你就在这里跟着一个鬼,厮混这么长时间,你脑子到底清不清醒!?”“……”江余红着眼睛,害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老刀捂着额头,无语地叹了口气。想了想,他还是软下语气,说道:“江余,你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吗?”江余害怕得没有出声。“你在梦里啊!!”江余被这话猛地刺激了脑海,整个人...
《他被推下大山后,一死一疯江余阿余 全集》精彩片段
老刀转头就撕裂了肮脏的袖子一角,塞进了江余的嘴巴里,冲着他吼道:“老子是救你的好吗?你被囚禁囚傻了!?”
“唔唔唔……”江余惊恐地摇头,以老刀此刻脏兮兮又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他在拐走一个纯良青年。
奔跑了好一段距离,因为江余实在是太不老实了,又是乱捶又是蹬踢的,老刀满脸烦躁地将他摔在了地上,满是怒意地道:“你家里人在外面找了你许久!你妈也担心你,开了天价钱让人寻你,你就在这里跟着一个鬼,厮混这么长时间,你脑子到底清不清醒!?”
“……”江余红着眼睛,害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老刀捂着额头,无语地叹了口气。
想了想,他还是软下语气,说道:“江余,你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吗?”
江余害怕得没有出声。
“你在梦里啊!!”
江余被这话猛地刺激了脑海,整个人愣住了。
“你快死了!”
“你看看,那个山庄!你看看!”
江余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藏于黑暗中的山庄。他已经看习惯了它的模样。
老刀却残忍地撕破假象:“这都是假的!!”
“你一直都被困在了梦里!!”
老刀揪住了他的衣领,凶狠狠地说:“你再看看你的模样!你还认为我是在害你吗?明明害你的人——是他时降停!”
一面碎裂的镜片从老刀的衣服里拿出来,照清了江余的模样。
那如鬼一样可怖难看的相貌,是他自己。
江余看清了自己的样子后,大脑一阵耳鸣再次袭来。他艰难地摸着自己的脸,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怎么可能……我不是就长这样吗?”
听到这话,老刀瞳孔一缩,粗糙的手指撑开江余的眼皮,看见里面逐渐漆黑的瞳仁,暗自骂了几句脏话。
不知道那个鬼东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江余丧失了基本的人性认知。
时降停就是想活活拖死江余啊!
不能再耽搁了!
老刀又拽起了江余,朝着山下狂奔。
边跑边为他重新灌输正常认知。
“土里是长不出心脏的,活人是看不见鬼影的,人的相貌是有血色的,瞳仁是白色的,皮肤是有热度的……”
这些话明明再正常不过了,连小孩子都知道。
却让江余头痛欲裂。他捂紧脑袋,嘶喊:“别说了!别说了!我头很痛!”
老刀的声音坚定而急促:“你知道为什么你头会痛吗?因为你是一个活人!你有自己的思想,有正常的世界认知,一旦出现了与自己意识冲突的事情,你就会头痛耳鸣!那是在提醒你,快点醒来!你正在被精神操控!”
“你胡说你胡说!我在这里好好的!你才是有问题的那个!外面的人都要害我,只有时降停会保护我!”江余的意识混乱不堪,企图辩驳。
这个外来者,打破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江余所灌输的新认知。
到底什么是真的?
老刀强硬地拽着他一直往山下跑,跑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尽头。
此地的主人似乎发现了人失踪了,天地骤然变色,乌云压顶,大雨倾盆。
整个世界都处于一种振动边缘,狂风呼啸,呜咽咆哮。
大雨如同冰锥般拍打在二人身上,宛如世界末日,不断阻隔着他们前进的脚步。
老刀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发现自己跑得越来越累了。他喃喃道:“如果跑出梦境范围,或许能让他醒过来,可看这鬼东西的深重执念,外人是救不出他了……”
江余顺应了他的话,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爱你。”
就这样,用扭曲的爱恨为养料,滋生出更多的藤蔓,将二人死死缠在一起,于土下安然共存吧。
五天时间转眼过去了。
山庄外,已经不再下雨了。
这一天,时降停外出似乎去做什么了。
江余孤独地倚靠在窗前,眼神空洞无光,静静地注视着菜园子。只见几棵成型的椰子树破土而生,它们突兀地生存在这个世界,带着一种违和感,却顽强地活着。
另一片土地上,生长着一颗红艳艳的东西。
是花吗?
不,是心脏。
心脏摇挂在植根上,“噗通、噗通”地微弱跳动着,鲜红似血,是这漆黑无生之地,唯二的活物了。
江余静静地注视着那颗心脏,竟然半点也不觉得恐怖或奇怪。
因为时降停跟他说过。
这是他的心脏。
是他新生长出来的心脏。
所以,他要江余每天去浇灌一次。
江余注视了片刻后,抬着沉重的脚步,拎起了水壶,往门口走。时降停已经不再禁锢他的行动了,这是好事。
也是不好的事。
江余不想逃了。
来到这片土地,江余赤脚踩在上面松软的泥土上。泥土仿佛有生命,在不断地吞噬他的脚。他慢慢地走到了心脏的周围,注视着眼前一缩一扩的心脏。
在江余靠近时,它跳动的更快了。
也更加鲜活。
江余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眼前新长的心脏,竟与自己的心跳同步而跳。
它们相互吸引,同步而活。
清水浇灌下去,在江余眼中是清水,而浇灌在心脏上的,却是黑红色的血水。
心脏的脉络在冲刷下更加明显,它被滋养得很好。江余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触碰它。
从指尖传来的跳动幅度,隐约能听见其跳动时的声响,“咚!咚!”有力地敲击在耳膜上。
江余的脑海中回荡着一句话:要照顾好它,照顾好它……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喊声:“靠!可算见到你了!”
一道粗犷的声音骤然从身后传来,陌生的嗓音,陌生的人,让江余整个身体剧烈一抖。他慌乱地转过身,看见一个浑身披着破布麻衣的中年男人站在远处。
老刀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有鬼影后,他不再废话,当即大步奔跑上前。
不管江余惊惧的反应,他一把抓住了江余的手腕,语气急促:“跟老子走!少磨叽一句!不然老子打晕你!”
“我、你、他……”江余的话全被堵了回去。
他半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被这个陌生人扯得趔趄跟上去,手中的水壶“咣当”一声打翻在地。
老刀余光瞥见什么,猛地转头看向土地上生长的心脏。
他震惊地破口大骂:“这鬼东西特么的想活啊?!疯了疯了!”
因为太过于震惊,老刀抬脚就想去踩碎心脏,却被江余死死地拦住了脚。
江余用力喊着:“不行!!不能这么做——时降停!时降停你快回来——”
“我#&@**……你疯了吗!老子是在救你!你还向着囚禁你的人了!”老刀气得脸色铁青,脚怎么也踩不下去。
为了避免惊动此地的主人,他当即放弃踩心脏,转而扛起了江余,朝着远处疯狂奔跑。
“老子为了带走你这个小兔崽子受老磨难了你知道吗!!在这里不仅被追杀,还蹲守了这么长时间!!必须加价钱——!!”
江余在他肩膀上如同木偶一样轻易被拿捏,却依旧不老实,一直大喊着:“时降停——唔!!”
一顿饭的时间,江余硬生生从早上六点拖到了九点。他时不时吃几口就停下来,饭菜早已凉透,可时降停却一点也不着急,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等他吃完。
鬼是不需要进食的,所以时降停只需要伺候江余一个人,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终于,江余放下了筷子,偏过头去,不再说话。
时降停习以为常地端起碗筷,走向厨房。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普通的爱人关系,过着平凡的生活。
如果没有外界的喧嚣,这样的安宁生活,会有人向往吗?
不管别人会如何选择,江余绝不会妥协。
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就要过活人的生活。
他不能被时降停囚禁在这里,任由他操控报复。
“一会儿,想不想跟老公去种菜?”时降停在厨房里捏起一片烂菜叶,嫌弃地丢进垃圾桶,回头问道。
由于无法外出采购,这座山庄依靠溪水和肥沃的土壤自给自足。江余平时吃的蔬菜水果,基本都是时降停亲手种的。
种植的范围不大,刚好够江余一个人吃。
种了吃,吃了种,勉强维持生计。
江余却冷冷地问:“你打算种多久?”
“那要看你能活多久了。”时降停阴恻恻地笑了,“当然,如果你愿意死,我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我不会死。”江余咬牙道。
“我知道,你怕死。”时降停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以时降停现在的能力,杀死江余轻而易举。
可他偏偏让江余活着,让他日复一日地承受死亡的威胁。他喜欢这种慢刀割肉的感觉,一点一点地折磨江余。
“毕竟……你还有亿万家产可以继承呢,阿余。”时降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
江余的唇角微微颤抖,手指紧紧攥住椅子的边缘。
“哗啦哗啦——”水龙头流下清水,时降停在厨房里忙碌地刷碗。从背影看,他的身材修长挺拔,完全不像一个鬼魂。
江余不得不承认,时降停死后确实长成了这副令人难以忽视的模样。
时降停突然回过头,眼神意味深长:“你猜猜,你失踪半年了,你的养父母们,会伤心吗?会着急吗?”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狠狠刺入江余的神经。
“……我现在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当然会着急!他们一定在外面,找了很多搜救队来寻我!”江余的声音有些发抖,却强撑着反驳。
时降停眯起眼睛,笑容中带着几分残忍:“可我怎么记得,他们早在五年前,又收养了一个孩子呢。”
江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时降停不放过他,一步一步逼近,用话语将他逼入绝境:“他们爱他,比爱你更甚。他们在收养你回家的第二天,就后悔了,不是吗?你在那个家……过得很不开心,依旧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没有一条小狗更受宠爱……”
“闭嘴!闭嘴!!”江余的理智彻底崩溃,他像疯了一样嘶吼,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这些话撕开了他伪装的表面,将他内心最深处的伤疤暴露无遗。
什么受宠的孩子,什么富人家的宝贝,他不过是一个被怜悯捡回家的废品,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物件。
江余的精神状态极差,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他颤抖着蜷缩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身体不停地发抖。
这时,时降停走了过来,轻轻抱住他,温柔地抚摸他的后背,在他耳边低语:“没关系,现在不用怕了。他们都是外人,只有我,阿余,只有我才是你身边最近的人。”
“你可以对我发脾气,任性,自私,打我,骂我,甚至杀我,都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别离开我。”
他的语气温柔得让人恍惚,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仇恨与伤害。
江余的身体僵硬,眼神复杂。在这份虚假的关怀下,他的手慢慢抬起,似乎想要回抱时降停。
可就在即将触碰到对方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明。
他猛地推开时降停,声音冰冷:“你真恶心。”
时降停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好可惜,阿余还是不喜欢我。”
“那你想听我说喜欢你吗?老公。”
“不想听,我也嫌恶心呢。”
两个人互相折磨,像两根拧巴的钢筋死缠到底。他们的关系早已扭曲,恨意与依赖交织,谁也逃不开谁。
江余知道,自己刚才差点“沦陷”了。
时降停的话,看似在保护他,给他一个温暖的避风港,实际上却是在一步步将他推向深渊。他想让江余将他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最终彻底离不开他。
江余在内心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时降停的表面迷惑,不要真的服从他。
他必须逃离这里,否则——会死。
他抬眸,看向时降停的背影,咬紧牙关。
时降停的背影修长而冷漠,周身散发压抑气息。江余知道,时降停一直想杀他。从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他能看到压抑的杀意。时降停在克制自己,似乎在等待什么。
至于他在等待什么?为什么不立刻动手?
江余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在时降停下定决心杀他之前,逃离这里。
就在这时,面前黑屏的电视机突然亮了起来,屏幕边缘渗出一缕黑丝,悠悠消散在空气中。
黑丝的源头是时降停的手指,他垂眸轻轻摩擦了一下指腹,语气漫不经心:“怕你无聊,给你通了电,自己找着看吧。”
这种能力说来也神奇,仿佛无所不能。
可江余很少见他动用这种力量,心里暗自猜测:或许时降停的力量有限,使用过度就会消耗殆尽。
屏幕闪过几次雪花,画面断断续续地播放着,像是信号不稳的老式电视机。这种用非自然手段获取的视频总是这样,连色彩都只剩下黑白。
江余露出一副死鱼眼,他不是不喜欢看电视,而是这种一卡一顿的画面让人看了心情更加烦躁。
可他没有选择。
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不能外出,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甚至连走一步都会被监视。
能有得看,已经算是不错了。
江余随手调到一个动画片,靠在沙发上,眼神如同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沙发旁忽然凹陷了一块,时降停靠了过来,亲昵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头依偎在他的颈窝处,目光投向屏幕。
他轻笑了一声:“大灰熊与小白兔的故事?我记得这是熊不吃小兔子,反而救了它的温馨故事吧?哈哈,真好,我还以为外界已经不播这种幼稚的动画片了。”
江余面无表情:“所有动画片都幼稚。”
“我觉得还好啊,”时降停咧嘴一笑,说的话却毛骨悚然,“如果最后的故事是大灰熊把小白兔吃掉,那就更有意思了。”
“少儿不宜,不会播。”江余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冷淡。
过了十分钟,时降停忽然开口:“没意思,不看了。我给你看点有意思的吧。”话音未落,他的手指再次渗出黑丝,轻轻拨弄着电视机。
屏幕疯狂闪动,几秒后,画面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屏幕上播放的是一则经济新闻采访,而画面中的人,赫然是江余的养父母——江家夫妇。
江余木然地喝了下去,味道鲜美无比。
可刚喝下三勺,他猛地意识到什么。
这是鸡汤?
“哪来的鸡!”江余的声音陡然提高。
时降停依旧在笑,笑容却愈发毛骨悚然:“大院中,唯一的那只鸡啊。”
江余瞪大眼睛,不可理喻地看着他。一只鸡死了其实没什么,人类活着总要吃肉。可那只鸡是山庄内唯二的活物!他、他就这么给宰杀了!?
“我不喝了!”江余猛地推开汤勺,语气中带着愤怒和抗拒。
“那怎么办,倒掉吗?”时降停语气轻描淡写,似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江余咬牙切齿:“我饿死,也不喝。你随意吧。”
时降停遗憾地放下勺子,叹了口气:“唉,这不是要给你补补气色吗?你照照镜子。”
江余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落地镜。镜中的自己让他瞬间呆住了。
他缓缓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落地镜。
镜中的景象让他不由僵在原地,瞳孔微微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镜中的他,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仿若一层薄薄的纸,随时会被风吹破。他的双颊凹陷,眼窝深陷,浓重的黑眼圈像是刻在脸上的烙印,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态的憔悴。
最让他心惊的是,他的眼睛——那双曾经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却黯淡无光,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空洞的躯壳。
江余的手指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皮肤,似在触碰一具尸体。他的嘴唇干裂,毫无血色,甚至连呼吸都显得微弱而无力。
镜中的他,与时降停的苍白肤色越来越接近,正在逐渐被同化,变成另一个“死人”。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江余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时降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阿余,你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这只鸡,也是为了给你补补身子。”
江余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瞪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恐惧:“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时降停依旧微笑着,眼神却深不可测:“我什么都没做,阿余。是你自己……太累了。”
“你骗我!”江余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我明明……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时降停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沉默让江余更加愤怒,也更加恐惧。
江余再次回头望着镜中的自己,恐惧彻底吞噬掉理智,他猛地一拳击碎了面前的镜子。
“哗啦啦!!”镜子碎片崩裂无数,将他的面容划破的四分五裂。
下一刻。
“嗡!——”
又是熟悉的耳鸣声。
江余在椅子上弹坐起来,“哈——”急促呼吸,手指上被一道液体烫得痛了起来。
无意中打翻了时降停递来的勺子,将上面的鸡汤打翻了。
“怎么了?阿余”时降停的声音依旧温柔。
江余猛地转头看向远处的落地镜,诡异的发现,镜中的自己虽然脸色发白,缺血,但远远没有到达梦中自己那副恐怖的模样。
“哈…哈……吓死了……”
江余头痛欲裂,捂着脑袋不愿多想。
“不吃饭吗?阿余。”时降停又贴心地重新盛起一勺鸡汤,递到江余唇边。
“吃!我吃!”江余捧起他的手,喝着他递来的鸡汤,连洒在他手指上的汤都不放过,舔舐着手指。
江余重重推开时降停,时降停也没有再禁锢他,给了他喘息的空间。
“哈…哈!”江余捂着有些发疼的脑袋,刚才那音乐的最后半段实在是太过于激烈了。说不上好听,就是让人听了很不舒适。
如果要形容……就像是一个示爱之人被拒绝后,杀死了爱人,发出的绝望哀鸣。
“Give me your heart.”
江余不解:“什么……?”
时降停歪头微笑:“弹的曲目名字。”
翻译过来是,把你的心脏交给我。
难怪觉得不适,听名字就能感受到这是一首怎样的曲子。
前半段平缓温馨,给人一种细水长流的恋爱错觉;中半段开始坎坷加重,示爱不顺利,陷入僵局;后半段则完全疯狂,犹如突破了禁忌的束缚,杀了爱人后,彻底疯癫的感觉。
江余想起来了,这首曲子……是时降停自己创作的。
小时候,他曾给自己弹过。
“你喜欢吗?”
眼前的人说出这句话时,与孩童时期的那个身影重叠在一起。
当初时降停弹完曲子后,也曾这样问过。
江余一如从前,回答了他:“不喜欢。”
时降停也一如当年,继续追问:“为什么呢?”
小时候的江余不懂,只是单纯觉得不喜欢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如今长大了,再次听到这首曲子,他能够明确地给出答复。
“以强控欲获得的爱,将永失所爱者的爱。”
听到这话,时降停的唇角慢慢扯大,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样啊。”
时降停的指尖轻轻触碰琴键,随着他的按下,弹奏出一段舒缓的音乐——那是曲目的前半段。在即将进入中半段时,他戛然而止,头也不抬地问:“如果我弹到这里,你喜欢吗?”
“我也不喜欢。”
“这又是为什么呢?”
“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让人怎么喜欢的起来。”
时降停嗤笑一声,双手熟练地弹奏出中半段的谱子。他的身影静立在黑暗中,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斜射在他身上,为他高挑的身形镀上一层淡淡的明光。
那是一种疯狂、扭曲却又独特的气质。
中半段的乐章展现出了主人公幻想爱恋却失败的迷茫,节奏逐渐加快,一点一点敲击在人心上,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去体会主人公的情绪。
随着中半段的结尾,本该进入后半段——按照故事的结局,主人公该杀了所爱之人。
忽然,在时降停的掌控下,原本激烈的曲调突然变得缓慢而悲怆。
这样的变化让整个故事走向了另一个篇章。
表达的似乎是……示爱失败后,主人公选择失望离开,不再纠缠。
这样临时的改编让整首曲子听起来顺耳了许多,更加深入人心。
江余紧皱的眉头也渐渐松开,目光落在中央站在月光下的身影上。
他本是一个极其有才华的人。
如果活着,步入人类社会,他可以有更广阔的天地。
可惜,这份机会。
被江余夺取了。
一时间,曲子的后半段激起了江余心中强烈的悔意。他竟然想脱口而出“对不起”三个字,还有“我后悔杀你”五个字。
——可话到嘴边,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屋内环绕着曲子浓烈的悲伤情绪,久久不息。
片刻后,随着时降停最后一个音符敲落,他再次问道:“现在,你喜欢吗?”
他侧眸看向江余。
江余的睫毛不停颤动,点了点头:“嗯,喜欢。”
“为什么这回喜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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