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月光傅长舟的其他类型小说《飞蛾:白月光傅长舟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白月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朋友的白月光回来了,毫无意外我又成了被抛弃的那个。我伤心欲绝,望着从男朋友那里搞来的两亿巨款,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女人呐,一旦不沾情爱,飞黄腾达和前程似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我要和我的挚爱结婚了。似乎从前承受过的痛苦都在偷偷看到他准备的钻戒的那一刻变成了值得。我叫许惜辞,回家路上我特意给自己买了一束热烈的向日葵,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他叫傅长舟。是名副其实的富n代,也是我的顶头上司,但性格谦逊为人正直,似乎一点也没染上他们圈子里的恶习。在我眼里,他是独一无二和世间仅有。一遍遍在脑海里演练他单膝跪下,带着满目星河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的样子。一向沉稳的我再不复冷静自持,本已经遍体鳞伤的心脏充满了热忱的爱恋。于是当晚,当他坐在床边抽...
《飞蛾:白月光傅长舟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男朋友的白月光回来了,毫无意外我又成了被抛弃的那个。
我伤心欲绝,望着从男朋友那里搞来的两亿巨款,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女人呐,一旦不沾情爱,飞黄腾达和前程似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要和我的挚爱结婚了。
似乎从前承受过的痛苦都在偷偷看到他准备的钻戒的那一刻变成了值得。
我叫许惜辞,回家路上我特意给自己买了一束热烈的向日葵,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他叫傅长舟。
是名副其实的富n代,也是我的顶头上司,但性格谦逊为人正直,似乎一点也没染上他们圈子里的恶习。
在我眼里,他是独一无二和世间仅有。
一遍遍在脑海里演练他单膝跪下,带着满目星河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的样子。
一向沉稳的我再不复冷静自持,本已经遍体鳞伤的心脏充满了热忱的爱恋。
于是当晚,当他坐在床边抽烟,叫我去负责分公司业务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情绪思维都在那瞬间冷了下来。
“好端端的怎么要我去分公司?”
我从床上坐起来问他,扣上了衬衣的扣子。
“没什么,”我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比较合适,最近总部这边不太平。”
我叹了口气,还算是信了他的说辞。
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他,“长舟,我已经28了,这一去分公司最起码三年。”
28岁,女人最好的年华即将消失了。
从二十四岁接受他的追求,如今已经过了四年。
我很少向他表露我的脆弱。
我已经过了懵懵懂懂只有爱情的年纪,我不会不负责任地把自己的垃圾情绪丢给他。
这次他却掰开了我的手,吐掉了未点着的烟,沉默片刻,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我没有等到钻戒和求婚。
日子总不会因为什么意外就过不下去,因为下个月就要调去十万八千里外的分公司做副总,公司里多了很多来祝贺的人。
不想再去深究他们是真心祝贺还是落井下石。
毕竟无论如何,这场明升暗降的调任都是总裁傅长舟盖章承认的。
不会因为谁的不满或者开心而改变,更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闲来无事的我坐在洗手间最里侧刷着视频,却听到外面几个新来的小姑娘和熟悉的声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话题中心俨然是傅总、订婚、青梅竹马。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傅长舟的态度,真相已经快要浮出水面,但我却不敢去面对。
我爱傅长舟。
等到她们聊完走了我才出来。
望着镜子里面容精致、气质出尘的女人,我抑制不住想到了大学刚毕业那会。
和谈了四年的男朋友分手,我一气之下来到了这个城市。
住在三十平的出租屋,穿二十块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经营着稀巴烂的未来。
傅长舟强势地闯入了我的生活,送我下班给我煮粥。
但我不敢再相信什么人是我的救赎,毕竟上一个这样对我好的人最后把我扔进了地狱。
“我们不合适。”
那两年里,我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这句话。
只是爱意和喜欢每天积累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我已经控制不住的地步。
那时候妈妈突然住院。
看着飞了三百公里帮我一起照顾妈妈的傅长舟,我头一次拥抱住了他,那天我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在开满玫瑰的路灯下,我对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宝贝,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那晚,温润沉稳的傅长舟第一次失态,脸上堆满了得偿所愿的笑容。
水龙头哗哗地淌着水。
不知道多久,我才反应过来,就着那水洗了洗手,闭了闭眼走了出去。
一路畅通来到了总裁办,因为时间已经不早,大部分人都下班了。
我知道傅长舟总会晚走。
那会我们刚谈恋爱,而他刚接手公司。
在所有人都走后,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总会有我俩拼命改方案做策划的身影。
那时候我还很怕黑,顶楼总裁办就是我俩常年加班熬夜的最好去处。
我们常常一熬就是一夜,囫囵睡两个小时又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总爱在床上从背后抱住我。
“再过两年稳定下来,我拼命补偿你。”
他说。
那时候我们可真好啊。
经历了初恋的伤害,我本已经不再恋爱脑,本不该再相信那些愚蠢的承诺和誓言。
但是他是傅长舟啊,他那么好。
我又一次陷入了爱情的漩涡。
记忆远去,逐渐模糊不清,我听见傅长舟温柔的声音从总裁办公室未关严实的门缝里传出来。
“月月,顶层旋转餐厅,嗯嗯,今晚八点,没事,你慢慢来,上次送你的那个造型团队用着怎么样,如果不合适我现在给你换?
你是明星肯定需要这些东西,不要跟我客气,我不喜欢听。”
里面讲着零零碎碎的对话,我就这样安静地听着。
看着他脸上都是温柔和笑容,我四肢发冷,头脑昏沉,好像连自己叫许惜辞都忘记了。
我想要说什么,但一口气没上来,发现自己怎么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公司。
当晚我就发起了高烧,梦中模模糊糊闪过好多片段,却全是傅长舟的一颦一笑。
我感觉到脸上身上全是泪水和汗水。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打傅长舟的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之后才接通了。
“许部长,总裁正在参加宴会,这会没有时间。”
何秘书公事公办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
我的手机掉在枕头上,双眸紧闭,眼泪抑制不住地砸在枕头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理智。
“你告诉他,现在不来,以后就永远不要来了。”
我嘶哑着声音挂断电话,把手机扔了出去。
太热了,把空调调到最低温,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失去空气的窒息感让我稍稍忘记了想事情。
只是下腹的疼痛愈演愈烈。
我实在受不了了,倒了一把安眠药,随便塞进了嘴里几颗,不一会儿,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这次情况比我们想象得更严峻。
国家测绘队进入雪山进行科考项目,一行七人全部失踪。
国家专业部门已经全力进行搜救,但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完全没有消息。
相关部门看重队长的能力紧急聘请我们团队参与搜救。
到营地的时候队伍里已经多了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据说都是会长的战友。
“小惜留在营地,随时接收我们的消息。”
听到会长的分配我不满意的反驳:“会长,我的体力和专业能力不会拖团队后腿,我留在营地没有意义,我申请跟随团队进入雪山。”
“小惜!”
会长似乎是无可奈何,“这次行动太危险了,你没有相关经验。”
“我不怕,我已经立好了遗嘱。”
看着我决绝的态度,队长无话可说了,他也知道我的能力。
最后我成功跟随队伍进入了雪山。
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交谈,大家都没有说话。
未来七天雪山天气状况良好,我们追踪着被困人员的踪迹不断前行。
穿过被雪覆盖的山林,爬过光滑的石头林,蹚过冰冷刺骨的河流。
人迹罕至的雪山有一种独有的壮美,这是从前困在城市和感情里的我从未见过的。
在会长的带领下,我们追寻着踪迹很快在狭窄的岩洞里找到了被困人员。
幸好除了年纪最大的教授昏迷过去了,其他人虽然狼狈,但都活着。
“这座雪山天气状况太差,预测的天气完全不对,我们进来的时候携带的仪器全部失灵。”
一个年轻男人保存着最后一丝理智把情况告诉了会长,并把一个黄色的铁盒子交给了他。
“就算有意外,这份数据也一定要交到国家。”
“我们都能出去。”
会长说完,珍重地把那份数据放到了自己心口处。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
这时候出去十分不理智,会长干脆带我们在此处扎营,我和另外一个负责医务的壮汉为测绘队员治疗。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参与这么危险的任务?”
围着火堆,那个负责医务的男人问我我回他:“战场不分性别,从前我为了疗伤,现在是为了信仰。”
我们相视而笑,不再交谈了。
会长朝我挥手。
我跑过去,他一把把我搂进了睡袋里,我没什么反应,这些天大家都是这么两两相拥而眠的。
战场无性别。
一方面为了保暖,一方面便于警戒。
第二天即将返程的时候会长面上多了几分担忧。
“这天气不正常。”
他说。
但我们没有选择了,我们可以耽误两天,科考队却经不起等待了。
果不其然,我们回到来时的河边时天空突然飘起了雪。
我们把科考队围在中间,大家面上都很疲惫,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就怕出什么意外。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的路被一条大河截断了,这条河来时还风平浪静,但是现在河面已经结了一层浅浅的薄冰。
我是队里一群男人里体重最轻的,过冰面拉安全绳的任务必须由我上。
脱掉全身负重只留下一层保暖衣和救生衣,我趴在冰面上迅速地往对岸匍匐前进。
马上接近河中心,我趴了五分钟,却感觉已经过去了一辈子。
马上要成功了!
我朝着对岸迅速前进。
变故就在那一瞬间,一条大鱼瞄准我身边的位置猛地一撞,身下的冰面瞬间破裂,我掉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那一瞬间我猛地抓住了身上的安全绳,我的身上背负着一行十几人的希望。
河水太冷了。
我拼命拉住安全绳,救生衣带着我很快浮出水面,我双手扒住冰面游动双腿,时机到了扒住冰面翻滚一圈,顺利脱困,继续朝岸边爬去。
到了岸上,我顺利把救生绳绑在树上,队长卧在气垫上飞快地滑了过来。
“很棒。”
会长抱起我,把厚实衣服围在我身上,我眼前模糊了一瞬间,很快恢复了理智。
这个温度掉进冰水里,我的身体状况有点糟糕,所幸还没有拖后腿。
会长把我放在队伍中心,我们顶着风雪慢慢挪动,回程的路比来时难走好多倍。
来时的路线已经被雪封住。
队长很快选定新路线,走着走着面前却出现了一条一眼望不到底的冰裂隙。
巨大的冰山裂隙横在我们的路前。
早已经筋疲力尽的科考队员似乎已经没有信念往前走了,摇晃了两下,有一个年纪稍大的直直往前栽了下去。
变故在这时候发生。
大雪迷住了所有人的眼,脚下的冰雪随着科考队员摔下去的动作一阵摇晃。
队伍最前面的队员脚下的冰雪瞬间坍塌。
没人反应得过来,只有会长在那瞬间推了身边的队友一把,而自己掉了下去。
那队员落在雪地上,往那边看去,会长竟奇迹般地抓住了一根从雪里露出来的树枝。
但雪层太脆弱了。
团队所有人只能不断后退。
没有时间了,我站在了原地。
站稳的队员明白我的意思,立刻把安全绳甩给我,由我再把安全绳甩到会长手边,会长那边刚抓住安全绳树枝就断了。
一瞬间天地剧烈晃动。
队员们随着副队长的指令不断后退。
当我想转移到安全地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脚下厚厚的雪层瞬间四分五裂。
我没来得及抓住绳子。
顺着雪落下的轨迹,掉进了那片浅蓝色发着光的冰裂隙里。
护目镜早不知道摔到了哪里。
我第一次清晰明了地看见这片雪山,看见这片天空。
雪落到我的脸上,我却感觉很舒服。
会长得救了,我由衷地笑了起来。
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短暂又漫长的一生一幕幕重现在我的眼前。
在妈妈肚子里听见爸爸傻乎乎的呼唤。
被牵着从牙牙学语到慢慢长大。
弟弟降生,弟弟长大了。
谈恋爱又分手,哭唧唧地跟我说再也不爱了,转头又找了一个家世清白长相周正的女孩子。
这个渣男!
那女孩子穿上了婚纱,弟弟在灯光尽头温柔地等她走来。
他们有了孩子,我的父母开心得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我看到了江风岸,霸占我整个青春又把我丢下的男人。
看到了南月,看到了何助理,看到了傅长舟拿着漂亮的钻石戒指跪在我面前对我说着未来。
我看到了会长,魁梧温柔的男人轻轻拍我的脑袋对我说。
“我陪你定下来。”
我没想到先过来扶我的会是我一直讨厌了六年的南月。
手臂上的血迹渗过浅青色衣袖,不一会就红透了半边袖子。
裙子被刮破了好几处,钻心疼痛涌上来。
只是我早就有过比这更疼几百倍的体验,被南月扶起来,我只是歪头不解地看着傅长舟。
“谁给你的胆子私自动我手机?
你凭什么敢骚扰她?”
傅长舟怒目质问我。
“凭我是你女朋友啊。”
听到我的回答,傅长舟更愤怒了,鼻子不断呼出粗气。
当他那一巴掌要朝我甩下来的时候,一个着急的身影及时跑到,一下就把傅长舟拦了下来。
南月看到他眼眶更红了,愣在原地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男人正是我那谈了四年的前男友江风岸。
我们在最好的年纪相识相知相爱,说好了一起携手走到未来。
江风岸曾一度是我的光和希望。
但我永远也忘不了大四那年他抱着南月拥吻的样子。
那夜晚风温柔,我却觉得如坠冰窟。
我像一个疯女人一样撕开他们,慌乱间打了南月一巴掌。
我依然记得起那天江风岸的表情。
温柔的男朋友一巴掌把我扇翻在地,把南月抱在了怀里轻轻安慰。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但仍然时不时能听到他们的消息。
携手出国,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似乎他们高贵的爱情经得起所有赞美。
看见江风岸,傅长舟眼神一变。
傅长舟:“许惜辞!
你是想见南月还是想打听他?”
傅长舟不依不饶地追问:“许惜辞你说啊,你有自尊吗?
他那么伤害你都能原谅?”
我愣了几秒,手臂上的疼痛感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看着傅长舟,傅长舟看南月,南月看江风岸,江风岸看我。
我突然很累,手上肚子上的痛掺杂在一起,却不及我心里的百分之一。
懒的参与这些杂乱的关系里,我提起裙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人群。
我的步子很慢,可能还在等什么。
可是他们都没有追上来。
我这一生一共受过两巴掌。
当年江风岸一巴掌打碎了四年的情谊,现在傅长舟一巴掌打碎了我心底最后一丝念想。
南月很快就离开了南家,处理完她爷爷的后事以后很快就走了,什么也没带。
临走前一天南月又来见了我一面,当年毕业时霁月风光的南月哭红了眼。
“我花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捂化他的心,只要你还活着,他心里永远都挂着你这一滴得不到的朱砂痣。
都是我自作自受设计你们,对不起,许惜辞对不起。”
她哭着抱着我说道。
我没有说话,任由她崩溃地发泄着情绪。
南月走后傅长舟不再见我,甚至连质问都不再有了。
我乐得清静继续着我的计划。
很快到了收网的时候。
傅氏的项目被我明里暗里转卖,这些年我经手的一切东西我都要带走,一丝不剩。
傅长舟虽然很聪明,但他不可能关注到每一个细枝末节。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亡羊补牢,拆东墙补西墙,可以预见傅氏接下来几年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我已经辞职,好些天不去公司了。
等到傅长舟怒气冲冲地冲到我的房子时,我依旧坐在高高地飘窗上念着早已经滚瓜烂熟的诗集。
“你满意了吗?”
他嘶哑着声音问我。
“满意啊。”
我眉眼带笑,眼睁睁看着他把支票丢到了我脸上。
“拿着钱滚,当我买你这四年。”
傅长舟转身就走。
路过茶几的时候看见了上面摆着的一对红蓝杯子。
那是他亲手做的陶瓷情侣杯,杯身歪歪扭扭地刻着他那时候的情深意切。
我就安静地看着他拿起杯子砸在了地上,杯身四分五裂,像我死掉的爱情。
我在飘窗上坐到了天黑,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对这座城市再没有了眷恋。
分手之后我可太开心了。
一回生二回熟嘛。
第一次分手放逐自己,什么都没有,情绪崩溃性格暴躁。
这次我数着银行卡里多出来的九位数存款,实在不忍心伤心难过。
拜托,一个亿多将近两个亿哎。
都够我花几辈子了好吗?
直接给弟弟打款一千万,给爸妈买全方位保险存养老基金。
给自己留一千万,给父母再存一千万,剩下的钱还没想好怎么花完。
父母可能还没察觉自己变成了富豪。
但是弟弟很快就一惊一乍地打来了电话。
“你是不是违法犯罪了,姐你回来吧,实在不行我养你。”
弟弟的话笑死我了,我不厌其烦地解释我的钱来路正常。
“给你的新娘买最漂亮的婚纱,买个房子安一个家,我都期待你生一个孩子给我玩了。”
我对弟弟说着我的这些期待。
弟弟果然不再多问,一起生活二十几年,弟弟很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他。
有钱就是大爷。
光是花钱美容和养身就花去了我好多时间。
再加上整理财产花了我大部分精力,我已经没有闲心去思考过去几年里的人和事了。
夜晚独自走在江边,在恍惚的城市霓虹灯中我好像认不清自己处于什么位置。
有那么一瞬我甚至想不顾一切跳进那片表面平静的江水里。
但趴在栏杆上笑笑,我终究没有那种勇气。
一旁的陌生男人也看着远方的江面。
于是闲聊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创业失败众叛亲离,身材魁梧的男人现在一无所有,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外卖叫了酒,我们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性格过去,一起喝得烂醉如泥。
最后是何秘书找到我的,我趴在他的背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静。
“许惜辞,别哭。”
听到何秘书的话我嗤笑一声。
哭?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早已经泪流满面。
那晚给江边的朋友留了两千万的创业基金,这种完全不计较回报的投资仿佛给我带来了快乐。
我不再花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更多的时间我往返在福利院和志愿者服务中心。
我似乎能明白何秘书的心思,刻意疏远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无事可干的我辗转于各种完全陌生的志愿者团队往返于各个地方。
在自然灾难面前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们另外感动;被重大疾病困扰无法自救的家庭让我动容。
我似乎找到了我想要做的事情。
那天阳光很好,我背着包来到了千里之外的云省参与志愿培训,又遇到了那一夜在江边遇见的男子。
和我在江边一起宿醉的男人竟然是全国最大民间救援组织的会长。
褪去了那晚的狼狈,他身上一身腱子肉极为可靠。
这男人性格身材竟然完完全全是按照我喜欢的样子长的。
他还是退休老兵,孤家寡人一个,虽然只有二十八岁,但很会照顾人。
两眼相对,那时候我看到这个壮汉的脸上爬上了一抹褪不下去红晕。
真可爱。
我常驻在了这个组织,明里暗里告诉会长想和他谈一场恋爱。
俗话不是说了吗?
只要对象换得快,没有悲伤只有爱!
团队里的人来来去去,只有我始终咬牙坚持,不过半年时间我就混成了协会的副会长。
会长很有经商头脑,当初江边那两千万很快翻了好几番,但是会长仍然热衷于慈善和各类救援。
但这个魁梧牛逼得男人还不是只能被我按在角落,面红耳赤龇牙咧嘴。
“许惜辞!
你这个轻浮的女人!”
会长总这样说。
我清楚地知道那不是爱情,可是看着比我还大几岁的会长满脸通红的样子,我总能哈哈大笑。
会长总会摸着我的脑袋,一次又一次无奈地叹气。
我好像变成了一个小朋友。
收到紧急求救的时候我怀里抱着个昏昏欲睡但舍不得睁眼的五岁小男孩。
他和其他小朋友略有不同。
这个漂亮的小朋友清醒地目睹了父母把他丢下,又三次被领养家庭退回,中间甚至经历了半年被虐待。
“姐姐,我害怕醒来就见不到你了。”
小朋友眼泪汪汪地抱着我的脖子说。
“睡吧乖宝宝,我很快就来找你。”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有了定下来的心思。
这次任务完成了,我就来领养他,给这孩子一个安稳幸福的家。
“会长,这次任务结束,我想领养那个孩子定下来了。”
坐在飞机上我这么跟这男人说。
程昔年笑得温柔明媚,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回:“好,我陪你定下来。”
我死了,尸身埋葬在绚丽的冰山之下。
会长被拉上去之后冷静地发号施令让队员不断后退。
风雪越来越大,他们在原地打转找不到出路,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
我像风,又像一团空气。
我拼尽全力聚集在会长身边。
只不过一阵风吹来,我又被吹出去了好远好远。
会长突然闭了闭眼,伸手指着我的方向。
“走那边。”
我听见了他清冷的声音。
会长手上戴着我的发圈,将我的衣冠送回了家乡。
很多媒体报道着我的事迹。
我飘在队长身边,看着他用未婚夫的身份一手操办我的后事,跪在我父母面前忏悔他没有保护好我。
遗嘱很快生效。
一亿多遗产一半捐给关爱妇幼组织,一半留给父母弟弟。
灵堂时常进出很多正装人士。
父母和弟弟在我灵堂前哭得不能自已,几度哭晕过去。
他们没有责怪会长,只是抱着我的遗像一遍遍抹着眼泪。
会长牵着当初我承诺去接他的小朋友回来,小朋友泪眼蒙眬地跪在我身前轻轻地喊妈妈。
停灵第七天。
我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只剩下最后一丝挂念强撑着我的存在。
前来吊唁的人群纷纷扰扰,有人在哭,有人在笑。
那天是我段时间第一次看见傅长舟,他似乎一点没变,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他一直跪着。
傅长舟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遗照,直到天黑,直到所有人都摇头离开。
他清冷的眼角突然流出了眼泪。
他眼睛通红声音嘶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许惜辞,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突然想到了那枚不知所踪地钻戒,想到了那束开的热烈的向日葵,想到了我不顾一切奔赴爱情的时光。
我不知道傅长舟以什么样的情感说出这些话。
只是在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一只不顾一切奔向灯火的飞蛾。
它在灯火里翩跹起舞。
火焰灼烧掉了它的翅膀和身躯,但它丝毫不后悔,刹那的辉煌,足以慰藉短暂的岁月。
我挥手扫落了黑白的照片。
遗照掉在地上,那张定格住的笑脸摔在地上,连玻璃都碎成了无数片。
大风刮过灵堂,吹落一地黑的白的鲜花,也把燃烧的香火吹掉。
爱情很好,但傅长舟不配。
我虚抱了会长一下,转身走进黑暗里。
程昔年之妻许惜辞之墓。
她坚强勇敢,自信善良,是我生命里的光,我把她葬于最纯洁的雪山之上——墓志铭。
傅长舟发了疯似的捶打墓碑,淋漓的鲜血遮盖住了墓碑上的文字。
傅长舟嘶哑着声音低吼:“许惜辞,许惜辞!”
大雨将至,黑云翻滚。
魁梧的男人举着黑伞缓缓来到墓前,一脚把傅长舟踹出了几米远。
程昔年,许惜辞心心念念的会长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水,轻轻用手帕擦掉了墓志铭上的血迹。
傅长舟也不是吃素的,在保镖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把程昔年打到了地上。
那一瞬间大雨倾盆而下,两人在地上扭打翻滚,连保镖都拉不住。
傅长舟:“你把她还给我!”
程昔年:“就你?
配吗?”
打架程昔年毕竟是专业的,拳拳到肉,战况结束,只见傅长舟脸上身上全是伤痕和泥水。
程昔年看垃圾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傅长舟一言不发。
“爸爸——”幼小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两人转身看去,一身黑西装的小朋友握着把黑伞跌跌撞撞地跑来。
程昔年不愿孩子害怕,挥了挥手示意保镖控制住傅长舟。
傅长舟眼睁睁看着程昔年带着孩子走到许惜辞墓前,一遍遍轻抚那个名字。
“爸爸,妈妈睡在里面会冷吗?
我们给她打伞好不好?”
“好。”
傅长舟听见程昔年这样回答。
小男孩把举着伞放到了墓碑上,程昔年为孩子打伞。
程昔年是父亲,许惜辞是母亲。
而傅长舟,曾经亲手剥夺了许惜辞做母亲的希望。
傅长舟的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
雷电交加,宛如无数个相拥取暖的日子。
只是以后,傅长舟的生命里再不会出现一个叫许惜辞的女孩子满目温柔地对他说:“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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