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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归国,我另嫁他人你疯什么时暖江逸臣

南佑只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时暖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参加傅兆森的生日聚会。刚到门口,里面的声音传来。“兆森,闵烟一回来,你们也算修成正果......不过你家里那个丫头脾气大得很,要是她不愿意怎么办?”隔着一层玻璃,昏暗的灯光下看不见傅兆森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漠然的声音道:“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她说的话做什么数。”“时暖是还小,可是谁不知道她喜欢你啊?那么多年,你就完全不心动?”听到陈泽问的这个问题,时暖也跟着心里一紧。她也很想知道,傅兆森到底有没有对她心动过。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慵懒的坐着,浑身上下流淌着成熟男人的气息。他微微顿了一下,沉冷的嗓音开口:“她不懂事就算了,以后你们别跟着开这种玩笑,时暖对我来说只是侄女,我永远不可能会喜欢她。”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喜欢她...

主角:时暖江逸臣   更新:2025-04-12 22: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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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暖江逸臣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归国,我另嫁他人你疯什么时暖江逸臣》,由网络作家“南佑只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暖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参加傅兆森的生日聚会。刚到门口,里面的声音传来。“兆森,闵烟一回来,你们也算修成正果......不过你家里那个丫头脾气大得很,要是她不愿意怎么办?”隔着一层玻璃,昏暗的灯光下看不见傅兆森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漠然的声音道:“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她说的话做什么数。”“时暖是还小,可是谁不知道她喜欢你啊?那么多年,你就完全不心动?”听到陈泽问的这个问题,时暖也跟着心里一紧。她也很想知道,傅兆森到底有没有对她心动过。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慵懒的坐着,浑身上下流淌着成熟男人的气息。他微微顿了一下,沉冷的嗓音开口:“她不懂事就算了,以后你们别跟着开这种玩笑,时暖对我来说只是侄女,我永远不可能会喜欢她。”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喜欢她...

《白月光归国,我另嫁他人你疯什么时暖江逸臣》精彩片段

时暖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参加傅兆森的生日聚会。
刚到门口,里面的声音传来。
“兆森,闵烟一回来,你们也算修成正果......不过你家里那个丫头脾气大得很,要是她不愿意怎么办?”
隔着一层玻璃,昏暗的灯光下看不见傅兆森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漠然的声音道:“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她说的话做什么数。”
“时暖是还小,可是谁不知道她喜欢你啊?那么多年,你就完全不心动?”
听到陈泽问的这个问题,时暖也跟着心里一紧。
她也很想知道,傅兆森到底有没有对她心动过。
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慵懒的坐着,浑身上下流淌着成熟男人的气息。他微微顿了一下,沉冷的嗓音开口:“她不懂事就算了,以后你们别跟着开这种玩笑,时暖对我来说只是侄女,我永远不可能会喜欢她。”
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喜欢她。
这句话像尖锐的利剑,正中时暖心脏中央。
里面的人没发现门口有个人,还在继续开着玩笑,“是是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闵烟了,那可是你的白月光啊,几个时暖也比不上。”
傅兆森淡淡地嗯了声,说:“等会儿别在闵烟面前提时暖,我担心她误会。”
“用得着我们提?”
陈泽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以那丫头的脾气,可不会允许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就是。”旁边的兄弟也跟着搭腔,笑着调侃道:“要我说啊,时暖也有二十岁了吧?你不如就当她是你的童养媳,家里一个外面一个,以时暖的处境还有她喜欢你那股劲儿,肯定会同意......”
他的话没说完,傅兆森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
“胡说八道什么?我是看她可怜才让我哥收养她。”
“我心里只有闵烟一个人,别恶心我。”
“......”
时暖握在门把上的手倏地一紧,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稀薄。
原来她的喜欢,让他觉得恶心。
她刚才本想直接冲进去的,这会儿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时暖低眸,强迫自己把眼泪憋回去,转身离开。
昏暗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这家私人会所地处偏僻的江边,以私密性极强出名,这也就导致一路上连个计程车都没有。
时暖死死捏着手里的生日礼物,一步一步走得很快。
刚才那些话逐字逐句在脑海中回想。
所以这么多年,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时暖啊时暖......你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时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眼泪毫无察觉的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前面就是十字分叉路口,路过车开着远光,直直打过来照得眼睛生疼,就是那么一刻,时暖突然松开了手。
生日礼物掉在地上,闷闷的一声响。
那是她用奖金买的袖扣,很贵。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拿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江逸臣,我同意你之前的提议,跟你结婚。”
江逸臣比她大五岁,以前和傅家是邻居,两人一起长大,不过江逸臣高中毕业就出了国,前段时间才回来。
他现在定居北城,只抽时间来见过时暖一次,聊天时很是感慨国内的婚恋环境,话里话外都是被催婚的苦恼。
“时暖,不管是我还是你,最后的结局一定都是联姻,长辈根本就不会在意我们幸不幸福,这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只有结婚最重要。”
“既然都是结婚,怎么不选择一个相处起来舒服的?要不咱俩结了得了。”
当时时暖觉得这个说法很可笑。
现在看来,却没什么不好。
她转眸看向身后的独栋建筑,霓虹灯闪烁着绚烂的色彩,就像她对那个人的喜欢一样。
“反正咱们知根知底的,总好过跟其他人凑合。你爸妈催得你很急的话......可以尽快办。”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沉默了两秒,低哑的声音才道:“好,我什么时候去接你?”
时暖低下头,视线正好落在地上的礼物袋上,“等我安排好实习的事情,很快。”
既然决定和江逸臣结婚,实习也就没必要在海城了。
结束这个电话,时暖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打到车回南湾别墅。
南湾别墅在市中心,算是很好的地段,离她原本的家不到五公里,只不过那里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时暖九岁那年,家里公司破产,巨额债务下父母双双自杀,连带着房子一起烧得什么都不剩。
那些债主丧心病狂,险些把魔爪伸向年幼的时暖。
是傅兆森把她带回了家。
他那时也只有十七岁,却斩钉截铁的对傅明说:“我没结婚办不了收养手续,大哥你收养她,她的以后我来负责。”
傅兆森也说到做到,给她最好的生活,十几年如一日的宠着她,无微不至。
只是他一直在时暖面前自称小叔,时暖却从未叫过。
时暖一直觉得自己是该和傅兆森在一起的。
十八岁一到,她就迫不及待的表了白。
傅兆森却骂了她一顿,说她不学好,说他们年龄差距太大,说他只可能是她的小叔。
但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又不允许时暖身边有任何一个异性。
时暖以为这是吃醋,以为他只是嫌她小。
那她再长长不就好了。
时暖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景色陷入回忆,莫名就红了眼眶......原来长长也是没有用的。
原来不喜欢,真的会是负担。
那么傅兆森——
我放你自由。
转眼到了地方,时暖擦干眼泪,把所有情绪都按回心底,上楼,洗澡睡觉。
她本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竟然睡得不错,第二天是在乒乒乓乓的声音里醒来的。
穿好衣服下楼,厨房的噪音更加明显。
时暖打了个哈欠走过去,“刘妈,这么早......”
话说到一半,厨房里的身影也映入眼帘。
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米白色的围裙系在腰上,勾勒出线条优美的腰部曲线,长发被一个抓夹固定在脑后。
她......
就是傅兆森的白月光前女友。
闵烟。
“时暖,你醒啦?”闵烟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我还想着做好早餐再上楼叫你,没想到你还挺早。”
吵成这样,不醒那是她耳朵有问题。
时暖缓缓呼出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闵烟掩了下嘴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兆森喝多啦,我送他回来洗澡换衣服,想到你自己在家,就干脆做个早餐一起吃。”
也就是说,他们昨晚住在一起。
时暖强撑的礼貌有点维持不住,声音浅了两分,“我用不着你给我做早餐。”
正在这时,身后冷冷的男声传来:“时暖,我就是教你这么说话的?道歉!”

这些话听在傅兆森耳朵里,跟故意说来气他的没什么区别。
偏偏时暖还没有给他任何指责的机会,撂下一句“我赶时间,小叔你慢慢吃”,就拿着包匆匆离开。
傅兆森看着时暖离开的背影,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他实在没想到,这丫头这次的气性会这么大!
时暖不到二十一岁,在傅家生活了整整十三年,他是她的小叔,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只可能是亲情,怎么可能发生改变?!
她不过是年龄小,把依赖当成了爱。
本以为时暖长大一点就会明白,没想到闵烟一回来,反倒是彻底激发了她骨子里的反骨。
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阴阳怪气和冷暴力倒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傅兆森半眯了一下眼睛,疲惫的往身后靠去。
沉了口气,打算好好晾一晾时暖。
她这么大的人了,不能一直不懂事。
时暖还不知道自己赶时间,变成了傅兆森眼里的发脾气,她好不容易打到一辆车,到学校时离采访时间还有半小时。
杂志社那边来的助理等在门口,看到她松了口气,“时小姐你总算来了,我刚想打电话给你呢。”
助理也是个年轻女孩儿,好奇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片刻,笑着道:“没想到时小姐真人这么漂亮,你化个妆的话能胜过很多明星了,为什么不愿意出镜呀?”
对于他们这一代人来说,长得漂亮就更能抓住时代红利,不管任何职业都能事半功倍。
时暖有着这样一张脸,可好不容易有出镜的机会,她却放弃了。
这确实很令人费解。
“我没有做幕前的打算。”
时暖礼貌的笑笑,“我准备考北城D大的研究生。”
助理猛地瞪大眼睛,“D大,那确实是珠宝行业含金量比较高的学校,你好厉害。”
闲聊两句的功夫已经到了化妆间,助理把采访流程拿过来给她,神情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时小姐,采访您的记者还没有到,只能麻烦您先熟悉一下稿子。”
时暖摇摇头,“没关系。”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负责采访的记者却还没来。
助理着急的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说是路上堵车,只能把采访时间又往后推迟二十分钟。
不知又过了多久,记者总算姗姗来迟。
竟然是闵烟。
时暖这才想起来,闵烟在国外进修的就是新闻专业,听说回国后入职了一家杂志社,没想到这么巧。
“暖暖你是不是到很久了?”
闵烟放下包,亲昵的走过来挽着时暖的手,“对不起啊......路上实在太堵车了,等会儿采访结束我请你吃饭好吗?”
熟稔的模样,看得旁边的人面面相觑。
“闵老师,你和时小姐认识啊?”
“当然认识。”
闵烟笑容款款,“而且我们过不久就要变成亲人了呢,对吧暖暖?”
时暖看着眼前这张脸,其实还有点打从心底里的佩服。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前一天刚不欢而散,后一天就能面不改色装亲密的?
闵烟看她不说话,眸光闪了闪,转头招呼旁边的助理,“好了好了不闲聊了,咱们赶紧先采访吧,办正事要紧。”
其他人都被转移开了注意力,时暖面无表情道:“闵烟,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样子,我不吃这一套。”
“我也没有让你一定要吃啊。”
闵烟依旧笑着,但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和善,“只不过......咱们毕竟要顾及你小叔的面子,虽然很难和平相处,但至少做到在外人面前相安无事吧?”
时暖拧着眉头,没说话。
她确实还顾及傅兆森。
并不是还有多喜欢他,而是因为傅兆森养了她那么多年,恩情是抹不灭的。
闵烟见她默认,勾起嘴角道:“今天的采访很简单,只要你配合的话一会儿就结束了,结束咱们再聊。”
不出镜,其实就是系统性的问一些问题。
比如设计灵感,再比如学珠宝设计的初衷。
时暖一一作答,毫不怯场。
这倒是大大出乎闵烟的意料,一个小丫头片子有这样的气场,还不都是因为傅兆森在后面提供的经济支持。
否则她一个孤儿,现在指不定在哪儿流浪街头!
闵烟眼神微变,问了一个稿子上没有的问题。
“听说时小姐小时候家里生变,是一位先生收养了你。那你过这么奢侈的生活,还花这么多钱在珠宝设计和学习上,有没有觉得对不起收养你的恩人?”
现场的其他工作人员都懵了,完全没想到闵烟会这么问。
但这里话语权最大的人就是她,也没人敢叫停。
时暖望着闵烟的脸,知道她是故意的。
沉默半晌。
时暖缓缓开口:“我没有对不起。”
“因为有他给我提供富足的底蕴,我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对他的感恩永远都在,并且以后也会尽全力的报答他。”
“但我之所以能利用他的资源,也是因为他有这个实力,我应该利用这些资源去成为更好的自己来回馈社会,而不是把这当成枷锁,困住自己,无病呻吟。”
她定定地看着闵烟的眼睛,“闵记者,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闵烟表情有些僵硬,勉强笑着道:“时小姐这么年轻,以后一定会前途不可限量,祝你梦想成真。”
采访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问题实在有够犀利,如果换一个稍微有经验一点的人, 说不定还得吵起来。
时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准备走,闵烟从身后叫住她。
“时暖,你过来一下,我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时暖脚步一顿,犹豫片刻还是转过了身。
闵烟一边在包里翻着,一边说:“上次和兆森逛街的时候,我看到一条手链很适合你,就顺便买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这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你收下好吗?”
她摸出一个首饰盒,打开。
“诶呀,我拿错了。”
闵烟赶紧把盒子关上,又重新从包里拿了一个。
虽然速度很快,但时暖还是看到了那块佛牌,她呼吸急促起来,冷冷道:“把刚才那个给我。”
闵烟像是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暖暖,这个才是我送你的......”
“我说把那个给我!”
时暖情绪有些失控,直接上手去抢她的包。
“时暖你这是做什么,你松手......”闵烟紧紧抓着不松手,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架子。
砰的一声。
放着各种杂物的架子倒了下来。
时暖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闵烟她......她怎么会?
下一秒,时暖就知道了缘由。
男人大步从外面走进来,移开木架,把闵烟护在怀里,目光冷冷的看着她:“第二次了,时暖,你简直让我失望透顶!”

江逸臣低低笑了一声,没再管其他人,迈着长腿走到一边,“那么现在,个时小姐愿意讲讲了吗?遇到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时暖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家的情况......你应该都知道,父母没给我留下什么东西,只有我出门前妈妈把一块佛牌戴到我身上。”
“那块佛牌是唯一跟他们有关系的东西了,我很珍惜,甚至怕弄丢了,就让傅兆森帮我保管。”
“但他竟然把我的佛牌给闵烟了。”
“虽然说是借的......但那是我的东西,他怎么能这样呢?”
江逸臣静静听她说着,眉头微微皱起,直到听见对面轻轻的啜泣声,他才沉沉出声:“是啊,他怎么能这样?我现在就回来揍他一顿,好不好?”
时暖一愣,“那也不行。”
“嗯?”
“他毕竟......是我小叔。”
江逸臣懒洋洋的倚在靠栏上,眼底是是北美洲特有的城市盛景,“那不打,我们离他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时暖这才嗯了一声。
聊了一会儿,时暖已经忘了刚才为什么难过。
“你忙完工作了吗?”
江逸臣嗯了一声,停顿片刻又道:“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礼物......”本来安娜姐那边就已经给他添麻烦了,再开口要礼物,好像不太礼貌。
时暖摇摇头,“不用了,我没什么想要的。”
江逸臣眉头又拧了起来,知道这丫头跟自己见外。
但俩人毕竟才确定关系,他也知道激进不得。
只道:“我这边大概还要两天结束,不管不开心还是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
时暖玩笑道:“你想听我的八卦是吧?”
“......”
江逸臣眼皮跳了一下,不知道是该说她可爱,还是该说她不解风情。
还是可爱吧。
他闷闷道:“嗯。”
因为这声回答,后来江逸臣在时暖心里留下了刻板印象,总觉得他喜欢凑热闹又爱听八卦,所以一有什么瓜就第一时间跟他分享。
不过这都是后话。
挂断电话,时暖心情好了不少。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重新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告诉向盈自己明天回老宅。
去陪他们几天,正好江逸臣也回来了。
时暖就可以动身去北城。
——
闵烟背上伤得很重,检查要第二天才能拿到结果,所以需要住院观察一下。
傅兆森回家是为了收拾点日用品,没想到会和时暖吵那么大的一架。
再去医院,已经是下午三点。
闵烟虚弱的靠在病床上,看见他眼神立即亮了一下,随后有些委屈的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刚才医生过来了,说可能会留疤,我好害怕。”
傅兆森把行李包放在桌子上,拿起一侧的病例翻看。
“应该不会。”
“实在有问题的话,我们从国外找最好的美容修复师,不会有事的。”
闵烟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总觉得他心不在焉,试探性的问道:“你回去......没跟暖暖生气吧?”
男人动作一顿,拧起眉头。
闵烟见他不说话,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咬了一下嘴唇,声音柔柔的,“暖暖毕竟年纪还小,性格肯定会比较冲动的,她要是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嗯。”傅兆森放下病例,解开西装扣子侧身坐下,深眸看着她,“她看到了我给你的佛牌,所以才会情绪失控。”
“烟烟,我不是告诉你要小心一点,她为什么会看到?”
闵烟被子下的手紧紧捏起,眼睫轻颤着说:“都是我的错......”
“我本来想着她对我有些偏见,所以买了条手链准备送给她,可是一着急就拿错了,所以她才会看见......都怪我。”
傅兆森看着她眼泪直流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内疚。
他都在想什么?
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跟烟烟说话?
难不成烟烟还会故意跟时暖起冲突不成?
坐过去把人揽进怀里,傅兆森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不怪你,时暖那丫头从小就被我惯坏了,脾气大得没边,你就是性子太软了,下次她再跟你出言不逊,你别让着她。”
闵烟内心松了口气,表面却柔声道:“我能看得出来,暖暖她没有坏心的,只不过可能是对你依赖感太重了,就会有种我把你抢走了的感觉......”
“兆森,你有没有考虑过让她独立试试?”
傅兆森眉头倏地蹙起,“独立?”
“是啊。”
闵烟看出了他眼里的抗拒,心里冷笑,面上却没什么变化。
“这就跟小孩子长大也需要和父母保持一定的距离一样,可以住得近一些方便照顾,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女孩子嘛,要是一直住在一起,难免会产生一点错觉。”
她抿着嘴唇,声音比刚才更加低落,“更何况......暖暖对我的敌意,一时半会儿好像消不下去,或许分开住会有用呢?”
这么短的时间,闵烟已经进了两次医院了。
再有下次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傅兆森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子如同一个漩涡,仿佛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上,护士把检查报告送过来,“没有太大的问题,目前的伤不要沾水,按时过来换药就可以。”
闵烟松了口气。
医院里味道太大了。
她虽然很想借这个机会给傅兆森一点警醒,但并不想住院。
由于闵烟背部受伤需要照顾,傅兆深本想带她回别墅一起住,结果刚上车就接到了老宅打来的电话。
老太太中气十足,“暖暖都回来了,你怎么不回来?是不是得等我死了你才舍得来看看我?”
时暖回去了?
傅兆森愣了一下才无奈道:“妈......我工作忙。”
“美国总统都没你忙!”老太太没好气的道:“我不管,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赶紧给我回来,否则等暖暖一走,你怕更是一年到头都不落一次家了!”
挂了。
傅兆森想着老太太最后通牒的语气,十分头疼。
闵烟也听到了刚才的话,在一旁温声道:“正好我也还没去见过伯母呢,要不我跟你回去一趟吧?”

安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算了。
男人自信也是好事。
就这么拆穿有什么意思?
她意味深长的笑了声,随口道:“好好好,是我乱点鸳鸯谱,时暖哪儿配得上您啊,还是您身边这位符合您的气质。”
刚才裴烟的反应,安娜可是全都看在眼里的。
自信哥配心机姐,正正好好。
就是不知道这位“小叔”知道真相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安娜想想,还有点期待这出好戏。
她笑容明艳,转身朝不远处的店员招招手。
“不过我这会儿有点别的事情要忙,不能亲自招待二位,还请见谅啊。”
说完正好店员过来,安娜面无表情的交代了几句,再转过来时又是招牌笑容,礼貌颔首,扭着她的水蛇腰离开。
一回办公室,她马上把刚才的事复述给了某位江姓男子。
最后总结道:“暖暖对她那个小叔还真是不一般,你当真有把握啊?”
M国现在已经是晚上,男人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城市夜景落在他漆黑的眸子里,显得那双眼睛越发深不可测。
他收回交叠在办公桌上的长腿,嗓音低沉:“我会尽快处理好这边的工作,过去接她。”
“看来是胜券在握。”
安娜舔了一下红唇,“我拭目以待。”
有好戏看啰。
挂了电话,江逸臣握着手机在掌心里转了个圈,打开微信界面,给置顶联系人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做完护理了吗?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时暖刚坐上车。
她看着微信,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弧度。
做完了。
安娜姐姐按得很舒服,我完全没感觉到疼。
谢谢你呀江逸臣。
后面还跟了一个哥俩好的表情包。
“......”
江逸臣有些无奈,顿了顿才回复:有用就多去做两次,她每天都很闲,你就当给她练练手。
时暖已经知道他们关系很好,看到这行字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她说等你来了,让我们一起去找她玩。
她说‘我们’。
江逸臣低眸一笑,漆黑的眼眸里仿佛扬起万千星河,闪耀迷人。
两人东拉西扯的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时暖手机提示低电量,她才发了结束的消息过去。
你早点休息,我回去先收拾一下东西,晚安。
等她和江逸臣结婚就要搬去北城,要先看看哪些东西能带走。
至于剩下的......
傅兆森和闵烟肯定也不想看见,得先处理掉。
回到家已经下午,时暖把手机充上电,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整理,不知不觉就忘记了时间。
阿姨上楼来叫吃饭,外面已经天黑了。
她回房间拿上手机,跟阿姨一起下楼。
“先生刚才来过电话,他晚上不回来吃。”阿姨说着看了她一眼,叹声道:“小姐,你有什么话不能跟先生好好说的?先生语气不太好,应该......很生气你不回他的信息。”
时暖一顿,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确实好几个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都是来自傅兆森。
她默默把红点点掉,淡声说:“没有听到而已。”
阿姨平时和时暖相处多,从小看着长大,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语重心长地劝解道:“小姐,你还小,以后会遇到的人还很多很多,千万别因为一时想不通就钻牛角尖,伤到身体不值当,啊。”
时暖知道阿姨是真心为她好,揽着阿姨的肩膀,认真道:“阿姨,我会好好的。”
她已经决定好,要放弃傅兆森了。
他以后的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吃完饭,时暖从网上查到了公益图书馆的电话,打算把一墙的书都给捐了。
刚联系完,就收到了陈思琪的电话。
“明天小团子就满月了,我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朋友们小聚一下,等百天宴再大办,记得过来玩啊暖暖。”
陈思琪是傅兆森的发小,也算看着时暖长大,平时关系不错。
她既然亲自打了电话,时暖肯定是要去的。
但是......
傅兆森肯定也会去。
时暖犯了半天难,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傅兆森去又怎么样?她是她自己,没道理因为求爱不成就都要躲着走,又没干什么亏心事。
于是第二天一早,时暖去就近的商场,给小团子买了份满月礼物。
陈思琪给的地址是一处郊野庄园。
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堂厅里闲聊。
都是熟人,大部分都知道时暖和傅兆森近来的关系比较僵,看到时暖出现,知情人士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产生了变化,小声议论起来。
陈思琪见状况不对,连忙过来牵她。
“暖暖,这帮人成天就是喜欢开玩笑,你别搭理他们,走,我带你去看看小团子。”
时暖反倒不介意了。
“没事,他们说的也是实话。”
她和傅兆森,确实因为别的女人闹掰了。
陈思琪看她的无所谓不像是装的,才接着话茬感叹道:“说实话,我也以为他迟早会接受你的。”
这样一个纯粹漂亮的姑娘在身边,又是自己从小宠到大,傅兆森怎么会不心动?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多喜欢那个女人,还是根本没看清自己的内心。
时暖笑了笑,说:“可能是没有缘分吧,我不会再强求了。不说这个,我给团子买了一份小礼物,希望他不要嫌弃姐姐的眼光哦。”
“怎么会?”陈思琪看她状态确实不错,心里总算放心了些,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团子祝姐姐赶紧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气死那个没眼光的臭男人。”
不知怎么,时暖在这一刻竟然想到了江逸臣,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我已经找到了。”
陈思琪刚想细问,另一个声音比她先一步开口:“你找到什么了?”
熟悉的声音让时暖心中一紧,转身,果然看到了傅兆森阴沉的脸。
他......听到了?

时暖坐了一个小时的高铁,回家先洗了个澡,并不知道老太太给傅兆森打过电话。
从楼上下来,老太太亲密的朝她招招手。
“暖暖啊,怎么不叫上你小叔一起回来?”
时暖笑着说:“奶奶,小叔工作比较忙,等他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傅兆森属于老来得子,和大哥傅明年龄差得很大,从小像个混世魔王似的野,没少让家里人操心。
老太太眼底深处划过一抹精光,下巴往后一缩道:“跟你小叔吵架了?”
时暖:“......”
有这么明显?
老太太轻哼一声,“要是以前,我说他一句你恨不得说他十句,什么时候帮他说过话?”
时暖了解傅家每个人的秉性,知道怎么说会逗她开心。
今天这么客气,指定是出了问题。
时暖无奈笑道:“奶奶......不是你们说,对小叔要有对小叔的样子,不能没大没笑吗?”
老太太没好气道:“是让你心里不能没大没小,不是让你嘴上不能没大没小。”
歪理也是理,时暖不想跟她争辩这个问题。
她和傅兆森之间,本质已经变了。
以后只会是叔侄。
“今天天气不错,我陪您出去晒晒太阳吧。”
老太太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几圈,越想越不对劲......肯定有事儿,看来得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儿媳妇了。
傅家老宅后面有一块空地,老太太和向盈平时没什么事,就捣鼓出来一片菜地,种了些常吃的蔬菜。
向盈上午去完公司就没什么事了,受老太太的暗示,带着时暖去菜地里浇水除草。
时暖坐在边上,拿着水管一高一低。
再用一根手指挡住一半水管口,看水能喷射出多远的距离。
向盈戴着手套拔草,时不时抬眸看她一眼,目光温柔慈爱。她没有女儿,老二坚持要收养这个丫头,倒是满足了她的遗憾。
“暖暖。”
“嗯?”
“是不是兆森惹你不高兴了?”
“......”
时暖手指一松,原本急促的水柱突然收回,冲在脚下把泥土冲开一个小水沟。
向盈看着她,笑着沉了口气,“奶奶让我哄哄你,但我觉得你已经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情绪很正常,如果他真做了什么让你难以原谅的事,不想跟他亲也没关系的,但我希望你能告诉妈妈,至少妈妈能帮你分析一下。”
一顿,她又补充:“当然,不说也没关系。”
小丫头长大,应该有自己的小心思。
时暖明明没什么事的,却被向盈这番话说得红了眼眶。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的委屈,因为仔细想一想......连她都觉得傅兆森没有什么大错。
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闵烟做的那些是闵烟的错。
时暖没有资格要求,傅兆森永远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她更得接受,自己的喜欢得不到结果。
“没事。”
时暖释然的笑笑,“妈妈,我就是觉得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凡事都依赖小叔......毕竟,他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
这么说,向盈就懂了。
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心疼又没办法。
向盈虽然不是什么思想古板的人,但也知道感情的事勉强不了。
她摘下手套,走过去在时暖头上轻轻摸了摸,“我们暖暖确实长大了,善良又漂亮,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妈妈等着那一天哦。”
时暖重重点头,“会的妈妈。”
向盈又跟她聊了很多。
人总是突如其来的长大,如今的时暖就是给人那样的感觉。
她不再像之前一样冒冒失失、多言调皮,却多了几分经历事情之后的沉稳和恬静。
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好事。
忙活了一天,傍晚时暖又跟着一起在厨房帮忙。
老太太心疼她晒了一下午,催着她去休息,“又不会做饭捣什么乱?玩你的手机去。”
时暖心头热烘烘的,无奈从厨房里出来。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门口的两道身影。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脚步也随之停下了。
向盈拿了两个水果准备切,看她站在门口问:“去沙发上休息呀,愣这儿做......”
话没说完,才注意外面的两个人已经推开门,她愣了一下,随后和善道:“兆森带朋友回来了?快坐。暖暖去倒杯水。”
这个说法看似礼貌,却无形之中把闵烟放在了‘外人’的位置。
闵烟表情僵了僵,下一秒笑得明艳,“嫂嫂,初次见面,你好。”
向盈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没回答只是笑笑,然后转头去叫厨房里的老太太,“妈,老二回来了。”
傅兆森看了一眼,从鞋柜里拿了双新鞋出来给闵烟换。
目光不经意和时暖对上时,他莫名觉得心口堵了一下。
时暖先移开目光,淡然的去厨房倒水。
老太太刚擦好手,路过她身边小声问:“他带谁回来了?”
时暖:“女朋友。”
“他看上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
不得不说,过来人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
时暖想着自己的佛牌还在闵烟那里,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趁着这两天的时间,必须尽快拿回来。
靠傅兆森恐怕是不太行。
直接问闵烟要?
时暖心里沉思着,把水端到茶几上就默默退到一边,听着他们毫无感情的寒暄。
闵烟在这方面的能力相当过人,三言两语间把所有人都夸了一遍,还顺带介绍了自己。
她实在听得无聊,索性悄摸回了楼上,趴在沙发上和江逸臣聊天。
他已经结束了美国的工作,准备回京。
“好叭。”时暖仰着头,百无聊赖道:“那我再待两天,顺便把简历投了就去找你。”
“只能是你找我,不能我去找你?”
“啊......”
他......来找她?
时暖抿了一下嘴巴,“不太方便吧,我现在不在海城哦,我在另一个市的郊区。”
男人沉默两秒,“傅兆森家的老宅?”
“对呀。”
“宝贝。”男人无奈低笑,磁性的嗓音仿佛带着电流传进她耳膜里,“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也在那儿住过很多年,我家的老房子还在。”
时暖被一开始的称谓惊了一下,转瞬注意力就被转移到后半句。
是哦,江家以前和傅家是邻居来着。
那江逸臣可能是想顺便回来看看。
她想想道:“那你来吧,到时候可别说是我让你翻山越岭的。”
傅兆森推开门就听见这句,沉声问:“你让谁来?”

闵烟背上的伤还没好,也没办法去别的地方。
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傅兆森担心她出汗会影响到伤口,索性又回到房间里,找出几本相册给她看。
闵烟表现得很感兴趣,把傅兆森所有的照片都夸完之后,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
“暖暖小时候的照片是不是也有很多呀?她长得这么漂亮,小时候也一定很可爱。”
傅兆森微顿,轻哼道:“小时候可爱有什么用?一长大,九十斤的体重,有八十斤都是反骨。”
他虽然这么说着,却没有要拿照片给闵烟看的意思。
闵烟指尖狠狠的掐了一下掌心。
“女孩子哪有不可爱的?兆森,你就给我看看嘛。”
傅兆森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把相册翻出来。
满满几大本,几乎承载了时暖八岁以后的所有成长轨迹,每个轨迹都有傅兆森的参与。
闵烟越看,呼吸越沉。
那个丫头......还真是从小就不安分!
照片上看起来都十四五岁了,还不知羞耻的往傅兆森背上蹦!
她倏地把相册合上。
傅兆森面露不解,“怎么了?”
“没。”闵烟勉强笑笑,“我就是觉得眼睛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傅兆森看了眼时间,道:“那你先休息休息,我去处理一下工作,有什么事的话叫我,嗯?”
闵烟点头。
“好。”
眼看着越来越晚,向盈让阿姨收拾了一间客房给闵烟住。
她对这个女孩子的感觉一般,说不上来多坏,却也没有多好。但毕竟是老二带回来的女朋友,该有的礼数要有。
傅明应酬完回家,正好看到妻子拿着一个加湿器准备去客房。
疑惑道:“谁来了?”
向盈忙一天有些疲惫,呼了口气。
“暖暖不是今天回来吗?妈看出来她跟老二吵架了,就把老二也叫了回来。”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间,闵烟这会儿还在傅兆森那里,“没想到的是,老二竟然带了个女朋友。”
傅明恍然大悟,“难不成是他那个初恋?”
向盈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在她看来,傅兆森对那个女孩子的感情未必有多深,不过是因为年少时的心动,加了一层滤镜罢了。
只是小叔子的事,轮不到她来说。
把客房收拾好,闵烟也从房间里出来。
“大嫂。”她脸上挂着亲切的笑意,很是熟络的走过来和向盈并肩,“刚才兆森给我看了一下以前的照片,你真的保养得好好,一点都没变呢。”
向盈摇摇头,叹声道:“保养得再好也一样,始终年龄到了,都是会老的。对了闵小姐,房间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要是累的话就早点休息。”
“大嫂,你别这么客气。”
闵烟像时暖一样,挽住向盈的胳膊,“你就叫我闵烟就好。我在海城都没有什么朋友,我看到你就觉得好亲,你做我姐姐可以吗?”
向盈看着她的眼睛,一时接不上话。
她还挺怕真被这姑娘缠上的。
这种犹豫闵烟当然能看得出来,她眼底划过一抹暗光,很识时务的转移了话题,“诶?暖暖他们去哪儿了?”
“她跟我妈在楼下熬汤。”
向盈松了口气,礼貌道:“那我就叫你闵烟了,你要是有时间,随时都可以跟兆森回来玩,我们全家都欢迎你。”
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推托之词。
怎么和时暖就能那么亲?
闵烟眼底有些发冷,表面亲和的跟她下楼。
向盈想着老太太已经那么不热络了,她作为主人家,怎么也应该对客人稍微主动一点。
下楼后便邀请闵烟跟她一起出去遛狗,“周围环境不错,晚上出去也安安静静的,咱们顺便散散步?”
闵烟受宠若惊,愣了一下笑着道:“好啊!”
“暖暖要去吗?”向盈探到厨房边问。
时暖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既然闵烟要去,她就没有再去的必要了,“不用了妈妈,我陪奶奶研究菜谱。”
闵烟把向盈的邀请当做一种示好,顿时信心十足,对着老太太道:“阿姨,要不您也跟我们一起去?”
老太太:“乐乐每天看我这张脸都看腻了,你新鲜,你去吧,让它多看看你。”
“......”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奇怪,但越想越不对。
闵烟神色微僵,勉强维持着笑意道:“那好吧,那我们先出去了阿姨。”
等脚步声越来越远,老太太才撇着嘴说:“他们什么时候走啊,我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姓闵的。”
时暖想不太通,奶奶虽然不是什么很好脾气的人,但还从来没有这样直接明了的讨厌过谁。
老太太没多解释,转而说起各种菜都要怎么处理。
等锅里的汤差不多了,她盛出一碗放在托盘里递给时暖。
“你小叔又加班,这个汤很补身体的,但是我现在看到他就有点烦,你给他送上去。”
“......”
时暖想说,她也是。
但是相比她的烦来说,还是让奶奶不要那么烦吧......
时暖深呼吸一口气,端着汤上楼。
书房在二楼的走廊尽头,昏黄的灯光落在身上,将时暖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走到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敲门。
片刻,里面传来声音:“进。”
推开门,时暖和办公桌后面的人四目相对。
她眸光轻闪,移开目光说:“奶奶让我给你送汤上来。”
“嗯。”傅兆森正在开视频会议,说完又把目光移回屏幕上。
时暖见他没有别的话了,把托盘放在桌上就想走。男人余光瞥到这一幕,幽幽补充道:“等会儿我喝完你再顺带把碗拿下去。”
时暖脚步一顿,想了想还是在旁边坐下。
反正他也是在开会。
她懒得跟他纠缠。
傅兆森见女孩乖巧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继续开会。
两个项目汇报做完,半个小时过去,那碗原本翻滚的汤也彻底凉了。
时暖:“要不我下去给你换一碗吧。”
“不用。”
傅兆森端起那碗汤,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人家乐意喝凉的,时暖自然也没什么意见,等他喝完就默默的把碗收起,准备下楼。
傅兆森见她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眉头紧皱,只觉得嘴里发苦的中药后味儿越来越浓。
“时暖。”
“......”
时暖脚步没停,也没应声。
傅兆森迅速上前两步拽住她的手腕,时暖毫无防备,脚往后撤的时候被崴了一下,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倒进傅兆森怀里。
她愣了,傅兆森也没反应过来。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闵烟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那眼神冰冷摄人,冻得时暖说不出话来。
撞到餐桌上的侧腰还在钻心的疼,她却只能眼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将闵烟横腰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时暖吸吸鼻子,动也不能动。
几分钟后,门口传来开门声。
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到了。
阿姨哼着歌,走到餐厅门口才倏地收住,震惊又心疼地道:“哎呀......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哭成这样?”
时暖再也忍受不住,颤抖的声音道:“阿姨,帮帮我......我真的好疼。”
“......”
阿姨叫了物业的车,带时暖去了就近的医院。
一通检查做完,还好没什么大碍。
“最近要注意一点不要碰到腰,按时喷药。”医生开完单子嘱咐了两句,看着时暖稚嫩漂亮的脸蛋又安慰道:“可能会有严重的淤青,不过会慢慢消下去的,别担心。”
道了谢,时暖和阿姨从医院出来。
“小姐,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
“不用了。”
他现在忙着照顾闵烟,哪里有时间管她的死活。
时暖自嘲的勾了一下嘴角,动动腰,感觉已经没之前那么疼了,就把药塞给阿姨,“你先回去吧,我去趟学校。”
阿姨有些不放心,“你这样能行吗?”
“医生都说没有伤到骨头,没事的阿姨。”
时暖好一会儿才把人劝回去,坐上车时不免觉得有些唏嘘。
她从八岁开始和傅兆森生活在一起,好像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没想到等真受了伤,身边的人却只有阿姨。
不过也没什么好想不开的。
人和人之间的结果,最终都是分开。
她和傅兆森只是早一点而已。
提交了几份材料后,时暖把打算去北城实习的事告诉了老师。
老师对此表示相当诧异,“北城?那太远了,你之前不是还说舍不得你小叔,所以要去他的公司?再说他肯定也不放心你呀。”
和傅兆森之间的种种,时暖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道:“我跟他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不能总让他替我操心。再说我已经快二十一岁了嘛,也该学着自己独立,他没什么好不同意的。”
老师很是感慨的点点头,叹声道:“不说我也知道,你那个小叔对你啊可是没得说的,学校的多少老师同学都看着呢,你都这么大了他还经常亲自接送你,生怕你被别的男生给拐走了。”
“不过独立是好事,就当出去锻炼锻炼吧,以你的能力,不管做什么都能闯出一片天来,老师看好你。”
时暖一一点头,又闲聊了几句才离开学校。
她的大学生涯并不算长,但确实如老师所说的那样,傅兆森总对她不放心。
大一的时候,傅兆森甚至还为了照顾她,在学校旁边买了一套房子,方便给她做饭。
可是......
那只是以前。
他现在已经有了真正想照顾的人,他会和那个女人共度一生,时暖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障碍。
所以,从他身边离开,就是傅兆森最想要的礼物和报答了吧。
时暖本以为傅兆森要照顾闵烟,今天恐怕又不会回来了。
结果刚进门,就看到了沙发上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在抱着电脑处理工作。
听见声音,傅兆森转过头看她,“下课了?”
时暖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应该是阿姨跟他说了自己去学校的事。
“嗯。”时暖把收回来的东西随手放在柜子里,想想还是问道:“闵烟没事吧?”
傅兆森眉头微微皱起,不悦道:“她是你小婶婶,这点礼貌都不懂?”
时暖知道他又想强调“关系”,淡淡道:“你们还没结婚,名字起出来就是给人叫的,我不认为这样是没有礼貌。”
男人似乎很不认同她这套说法,但出乎意料的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
“小叔刚才太着急了,手上有点没轻没重,听阿姨说你撞在桌子上了,严不严重?”
时暖垂在身侧的手蜷握了一下,下一秒又松开,她垂下眼帘道:“没事。”
傅兆森明显不信,听阿姨说她疼得泣不成声。
这丫头从小就皮实,得伤得多严重,才能哭成那样。
他拧紧眉头,放下手里的电脑就朝时暖走过来,“让我看看......”
时暖见他伸出手,条件反射的往身后退了一大步。傅兆森骨节分明的手指就那么僵在空中,完全没想到她会避开。
“时暖?”
他抬头,眸光复杂。
“我当时真的是因为太担心烟烟,没有注意到你,我给你道歉行不行?”
是啊,只顾着担心闵烟,所以完全没注意到她。
时暖心口的闷痛感一晃而过,她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声音道:“我只是磕了一下而已,没有闵烟摔得重,你应该去陪她的。”
“真的没事?”
“嗯。”
傅兆森狐疑的表情看了她两秒,放下心来。
看这样子应该是真的没大碍,否则以这丫头的秉性,估计当场就跟他大吵大闹起来了。
傅兆森还想说什么,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走过去接起来,温柔的嗓音和刚才形成鲜明对比:“烟烟,怎么了?”
“怎么不小心一点,严重吗?”
男人边说就边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我马上过来。”
急匆匆走到门口,他才想起身后的时暖,转身叮嘱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乖乖的别乱跑。”
时暖一直看着他出去,上车,响起的引擎声越来越远。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感觉腰上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
包里传来震感,她拿出手机,看到是江逸臣的瞬间竟然觉得鼻子一酸。
接通。
带着不自知的委屈腔调,“江逸臣,我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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