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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弑母换荣华?这世子不当也罢!结局+番外

老君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杨云在侯府生活这么多年,见过不少世面,当然不会被青山村的阵仗吓住。他整整衣冠,迈步走到老者身前一丈左右,躬身行礼。“后辈杨云,见过族老。”族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青山村的年轻人对他很尊重。像杨云这样,懂得规矩,知道怎么行礼的人却没有几个。他抬手虚扶一下,示意杨云直起身子。“不必多礼。你和你娘刚回青山村,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青山村的条件不能跟侯府相提并论,杨云不习惯的地方多的是。他面上却没有丝毫不满,垂首回道:“多谢族老关心。青山村是我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杨云听得出来,族老对他虽然满意,字里行间却有几分疏远之意。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二叔杨玉昭,在族老面前说过些不好听的话。他得想办法把这个印象扳回来,不然母子二人连唯一的落...

主角:杨云姜梅   更新:2025-04-19 12: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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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云姜梅的现代都市小说《让我弑母换荣华?这世子不当也罢!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老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杨云在侯府生活这么多年,见过不少世面,当然不会被青山村的阵仗吓住。他整整衣冠,迈步走到老者身前一丈左右,躬身行礼。“后辈杨云,见过族老。”族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青山村的年轻人对他很尊重。像杨云这样,懂得规矩,知道怎么行礼的人却没有几个。他抬手虚扶一下,示意杨云直起身子。“不必多礼。你和你娘刚回青山村,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青山村的条件不能跟侯府相提并论,杨云不习惯的地方多的是。他面上却没有丝毫不满,垂首回道:“多谢族老关心。青山村是我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杨云听得出来,族老对他虽然满意,字里行间却有几分疏远之意。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二叔杨玉昭,在族老面前说过些不好听的话。他得想办法把这个印象扳回来,不然母子二人连唯一的落...

《让我弑母换荣华?这世子不当也罢!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杨云在侯府生活这么多年,见过不少世面,当然不会被青山村的阵仗吓住。
他整整衣冠,迈步走到老者身前一丈左右,躬身行礼。
“后辈杨云,见过族老。”
族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青山村的年轻人对他很尊重。
像杨云这样,懂得规矩,知道怎么行礼的人却没有几个。
他抬手虚扶一下,示意杨云直起身子。
“不必多礼。你和你娘刚回青山村,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青山村的条件不能跟侯府相提并论,杨云不习惯的地方多的是。
他面上却没有丝毫不满,垂首回道:
“多谢族老关心。青山村是我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杨云听得出来,族老对他虽然满意,字里行间却有几分疏远之意。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二叔杨玉昭,在族老面前说过些不好听的话。
他得想办法把这个印象扳回来,不然母子二人连唯一的落脚地都要丢掉。
族老杨四德对杨云的回答很满意,瞟一眼站在另一边的杨玉昭,清清嗓子说:“姜梅,杨云,知道叫你们两个来祖庙干什么吗?”
被叫到名字的姜梅身子微微颤一下,弱弱地开口,“我......我不知道。”
杨四德挺起腰杆,脸色庄重肃穆地说:“姜氏,你与杨玉明十八年前成婚,当时我还吃过你的喜酒。”
“只是我没想到,玉明死后,他儿子的身份却出现问题。”
“今天我当着列祖列宗的灵位问你,姜氏,杨云是杨玉明的儿子吗?”
凡是家族,血脉都是头等大事,源流必须清晰可靠。
之前青山村的人都以为,杨灿是杨玉明的骨血。
没想到,姜梅却搞出个惊天秘密,
杨灿是天应府侯爷的儿子!
她带着杨云回来,杨家的人害怕她再来一回。
杨四德才在祖庙议事,以正视听。
姜梅没经过这种事,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啜泣。
杨云走到姜梅身边,目光坚定地看着杨四德朗声问:
“小子斗胆,敢问族老,我若不是杨玉明的儿子,为何要回到这个偏僻的山村?”
“刚才在我家,我已经跟二叔解释过一遍。”
“我当着族老及全村的人再说一遍。”
“从今天开始,杨玉明是我的父亲,日后每逢清明重阳,我都会去他坟前洒扫祭拜!”
“如违此誓,祖宗不佑!”
祖庙中的人神色一凛,以祖宗之名起誓,这份量相当重!
连一直心怀疑虑的杨玉昭都相信几分,心中想着该用另外一个办法,拿到那块地。
杨四德见杨云的话掷地有声,轻声跟几个族老商议几句,最终点头,
“既然你敢以祖宗之名发誓,从今以后,你是我青山村杨家的人!”
“来人,把族谱请出,将杨云的名字誊写上去!”
杨玉昭已死,以青山村的条件,根本没办法证实杨云是不是他的儿子。
在这种情况下,杨云的誓言,反而是一种比较有力的证据。
何况,杨玉昭在青山村都不算有钱,没有哪个大小伙子,会主动认他做爹。
见杨四德将他的名字誊写在族谱上,杨云扶着姜梅缓缓站起来。
从今天以后,他的身份再也不是问题。
杨四德将名字写好,看向杨云的眼光中多几分亲近,
“杨云,日后在村里遇到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大家会一起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杨云扶着腿软的姜氏,冲着杨四德躬身致谢,
“多谢族老关怀,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和我娘先回去了。”
母子二人刚回到青山村,还有很多事要忙。
杨四德轻轻点头。
今天最重要的事是杨云的出身问题,既然已经搞清楚,那可以散会回家了。
没想到众人刚准备离开,却见一直伫立不动的杨玉昭上前一步,冲着杨四德拱手说:
“族老,我有件事要说!”
刚准备起身的杨四德又坐回去,看着杨玉昭满脸笑容地说:“玉昭,你有什么事?”
作为杨家最有学问的读书人,就算是族老,要给杨玉昭三分面子。
杨玉昭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双手呈给杨四德,侧头看着杨云母子说:
“族老,玉明生病之时,曾向我借过十两银子,约定一年之后归还。”
“只是没想到还钱之日刚到,玉明撒手人寰。”
“当时我想姜氏一人生活不易,故此没有着急追讨。”
“而今玉明的儿子回来,父债子还,他应该把这十两银子还我。”
十两银子!
这已经是庄户人家一年的收入!
四周的杨家人议论纷纷,没想到杨玉昭和杨玉明的感情这么好,这么多钱说借就借!
唯有杨云眼睛微眯,刚解决出身问题。
杨玉昭又拿出一张借条催他还钱。
此人为得到父亲留下来的房子,真是贼心不死!
祖庙中的族老看看借条,都认为没有问题,接着递给姜梅。
“姜氏,你是否知道此事?你看看借条上的指印,是不是玉明的?”
姜梅不知道丈夫背着她,借过这么大一笔钱。
她用颤抖的手接过借条,仔细看半天后确认,这确实是杨玉明的指印!
“娘,借条有问题吗?”杨云见姜梅久久不语,低声问道。
姜梅歉意地看杨云一眼,早知道青山村有这么多麻烦,她不会带他回来。
只是木已成舟,再后悔也没什么用。
姜梅只能闭着眼睛,艰难地点点头。
杨云眉头紧皱。
十两银子,这对以前的他,只是随手打赏下人的小钱。
但他不再是天应府世子,十两银子成一个天文数字。
一边,杨玉昭看到姜梅点头,心里都要乐出花。
这张借条是杨玉明病重之时,稀里糊涂签下的。
杨玉昭根本没有把钱给他!
杨玉明死去,事情真相已经无人知道,杨玉昭说什么是什么!
想到这里,杨玉昭故作大度地对杨云说:
“看在同族的份上,你们要是拿不出钱,用那几间破草屋顶账,我吃点亏就吃点亏。”

杨云看一眼杨四德,忽然反应过来。
杨四德这么大岁数,肯定知道哪位童生教得更好,与其闷头苦想,不如问他。
“族老,您见多识广,您觉得我跟着哪位童生学习更好?”
连喝好几口高粱酒的杨四德,眼神有些飘忽。
他打个酒嗝,慢慢悠悠地说:
“你要真想在一年之内念出个眉目,那不能在咱们村上学。”
“在咱们村北边五里,有个四方村。”
“他们村里有个姓周的童生,学问深,教得好。”
“只是这周童生脾气古怪,收学生全凭心情,你就算去拜他,他也未必收你。”
杨云眼睛一亮,既然是杨族老特意点出的人,肯定差不了。
想到这里,杨云起身冲着杨四德深深一礼,谢过他的指点之恩,兴冲冲地回家去。
阳光下,杨四德拿着酒葫芦又抿一口,自言自语地说:
“这小子是有几分机灵劲......”
回到家里,杨云把周童生的事,跟姜梅说一遍。
姜梅听完,有些担心地问:
“既然族老说周童生脾气古怪,万一你要是不能拜他为师怎么办?”
儿子去找外村童生拜师,要是周童生不收,村里的几个童生肯定也不会收他。
杨云心中却没有丝毫担心,只是笑着对姜梅说:“娘,不用担心,只要咱们心诚,一定能顺利拜周童生为师。”
见儿子这么有把握,姜梅眼中的忧色仍未褪去,主动提议说:“明天咱们去一趟县城吧,你要拜师,没有拜师礼不成。”
母子说话间,天色已晚。
杨云找些新稻草铺在炕上,准备休息。
只是睡惯前世绵软床垫的杨云,陡然躺到硬邦邦的土炕上,多少有些不适应。
他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杨云和姜梅吃过饭,带上姜梅织的布,搭同村人的牛车,来到县城。
相比青山村,县城热闹不少,街上有不少小贩摆摊。
酒楼的伙计站在门口热情招呼客人,让杨云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姜梅看着杨云东瞧瞧西看看的新奇样子,不由生出几分心疼。
十八年,她这个当娘的,却是第一次陪儿子逛街。
她的眼中泛起几分怜爱,笑着对杨云说:“云儿,你想买什么?娘给你买。”
尽管家里用钱的地方很多,但姜梅还是决定给杨云买些东西,尽一次母亲的责任。
每个摊位上的东西,杨云都会拿起来看看,可他只是新奇,不是真想要。
见到姜梅要把他看过的一个猴子面具买下。
杨云连忙拦住他,笑着摇摇头说:“娘,我都多大了,还戴面具,您不用给我买。”
姜梅将面具放下,跟着杨云继续逛,最后硬是买一把半个指头长短,桃木做成的宝剑。
她亲手给杨云戴上,小心地将宝剑放到衣服里面,口中叮嘱说:“老板说,这个宝剑戴在身上能辟邪。”
“以后不管干什么,都不要摘下来,它能保护你,干什么都顺顺利利的。”
杨云知道,这是小贩推销的话术。
但他仍旧笑着点头,决定以后不摘这把桃木剑。
桃木剑不会保佑他,但娘的爱会。
两人在街上逛一盏茶时间。
姜梅带着杨云来到一家名叫福兴的布庄,小心地迈步进去,轻声问:“请问,你们这里收布料吗?”
布庄伙计脸上的笑容顷刻间下去一半,懒洋洋地点点头,“收,按布料的好坏定价。”
姜梅让杨云把背着的两匹布都放在柜台上,脸上带着几分期待问:“小哥,你看这匹布,你能出多少钱?”
伙计懒洋洋地将布拉开,一边看一边用手摸。
没多久,他的脸色变得认真起来。
继续摸几尺,伙计惊讶地看着姜梅,小心地说:
“大嫂,您这布我定不了价,得叫我们掌柜过来。”
姜梅自无不可,伙计一溜小跑去后堂,将掌柜叫出来。
福兴布庄的掌柜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上唇留着两撇小胡子。
他出来,先是冲着姜梅拱拱手,十分客气地说:“大嫂久等,这是您要卖的布吧。”
掌柜抓起布料的一角,仔细揉搓,又使劲拽几下,最后摇着头将布料放下,满脸惋惜之色。
“如果这布是用上等的长绒新棉织成,凭您的手艺,一尺能卖到五十文钱。”
“可惜您用的是陈棉,一尺的价格只能给您二十文。您觉得怎么样?”
姜梅算一下,这一匹布有十丈,按二十文一尺算,能卖二两银子,价格不算低,立刻点头。
“这个价格挺合适的,掌柜,这两匹布我都卖了!”
趁着掌柜验货的工夫,姜梅在心中算了笔账。
她辛苦一点,每天织八个时辰,能织出四尺左右,一个月是十二丈,总共能卖二两四钱银子。
这些银子,应该够杨云读书。
“两匹布,总共四两银子。”
掌柜验完货,十分痛快地将银子给姜梅,顺便招呼着说:“以后您要是还有布料,到我这来,保证给您全县最高价。”
姜梅织出来的布柔 软细腻,弹性适中,根本不愁销路,掌柜自然是有多少要多少。
想到以后要供杨云读书,姜梅冲着掌柜点头,“多谢掌柜关照。”
在姜梅和杨云准备离开布庄的时候,老板忽然抬手叫住两人。
“大嫂留步。我看您身上这件衣服,好像不是咱们县城有的样式,是您做的吧?”
福兴布庄是县城最大的布庄,如果真有新的成衣样式,掌柜不可能不知道。
姜梅微微点头,不卑不亢地看着掌柜问:“确实是我做的,不知掌柜问这个干什么?”
一般百姓为省钱,都是买布料回去做衣服,做鞋袜。
有钱有势的富户,家里会养几位绣娘,按照府上人的身形,量体裁衣。
掌柜没说话,只是仔细打量着姜梅身上的衣服,甚至围着她转好几圈,口中啧啧出声。
杨云以为掌柜心怀不轨之意,迈步上前,将姜梅挡在身后,冷冷地盯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杨云冷冷地扫他们一眼,没有理会,扶着姜梅想离开。
“怎么?做野种后,连话都不敢说啊?”
为首的,是兵部尚书之子赵明远。
他身材瘦高,一袭月白锦袍,手中把玩着一把玉骨折扇,以前没少被原主欺负。
见杨云要走,立刻围过来。
他身旁是工部侍郎的儿子徐子陵,长得白净,却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也是原主以前经常捉弄的对象。
还有刑部郎中之子孙德,个子矮小,却偏偏要踮着脚走路。
赵明远扇子一收,假惺惺地说,“怎么这般狼狈?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
杨云冷眼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是来看他笑话的。
“听说你为这个贱婢,连世子之位都不要了?”
徐子陵阴阳怪气地说,“真是情深意重啊!”
“是啊!”
孙德附和道,“杨兄,你看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去看大夫啊?”
赵明远忽然眼睛一亮,“我有个提议,不如你从我胯 下爬过去,我给你十两银子看大夫,如何?”
“哈哈哈!”其他人大笑起来。
杨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拉着姜梅要离开,却被他们拦住去路。
“怎么?要走?”
赵明远冷笑道,“以前你不是最喜欢耍威风吗?怎么成缩头乌龟了?”
这时,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杨云不稀罕你们那几个臭钱,别为难他了!”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挤过人群走过来。
“唐铭铭?”赵明远眉头一皱,“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的事?”
杨云定睛一看,这胖子不是别人,正是礼部侍郎之子唐铭铭。
他记得,这人以前总是默默跟在原主身后,任人欺负也不吭声。
“以前你们欺负我,是杨云把我当兄弟。”
唐铭铭挺着胖胖的身子,“他落难,我自然要挺身而出!”
他转头对杨云说:“杨哥,你先走,我帮你拦着。”
杨云心中一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懦弱的胖子,竟会在这时候站出来。
“这份情,我记下了。”杨云郑重地说。
他刚要离开,赵明远挥手叫来几个家丁。
唐铭铭见状也喊来下人,双方对峙起来。
但很明显,赵明远他们人多势众。
“呵呵,一个礼部侍郎的儿子,也敢跟我们叫板?”
赵明远冷笑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声令下,他的家丁一拥而上,朝着杨云和唐铭铭等人扑过去!
这么多人一拥而上,不死也得落下个半残!
这时。
一辆雕花镶金的马车缓缓驶来。
车帘掀开,露出一副倾城绝色的面容。
那是一张足以让人忘记呼吸的脸庞。
她眉如远山含黛,眸若秋水盈盈,朱唇皓齿间似有清香溢出。
女人慵懒地靠在车窗边,淡淡开口:“这是在做什么?”
几个公子哥看清马车上的人影,眼睛放光。
他们争先恐后地凑上去,连声音都变得谄媚起来。
“原来是郡主啊。”
郡主名叫盛婉兮,乃当朝盛王之女,也是京城第一美人。
她自小展露出过人的天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精通诗词歌赋。
这样的才女,自然引得京城无数公子哥趋之若鹜。
但她性子清冷,从不理会那些示好之人。
赵明远给家丁使个眼色。
那些家丁立刻收手,恭敬地站到一旁。
姜梅松一口气,仍心有余悸地抓紧杨云的衣袖。
“回郡主,我们......”几个公子哥支支吾吾,眼神闪烁。
最后还是赵明远硬着头皮说,“我们......我们是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家伙!”
唐铭铭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声说:“是他们在欺负人!郡主明鉴!”
几个公子哥咬牙切齿,连忙解释。
“郡主明鉴,我们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冒充天应府世子的骗子!”
盛婉兮微微蹙眉。
这几日她也有所耳闻,说是大将军杨成罡的天应府出个假世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什么假世子?”唐铭铭挺身而出,“杨云本是杨将军的亲生儿子!”
“恐怕要让唐兄失望啊。”杨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我与天应府,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就算没有瓜葛,你也永远是我杨哥!”唐铭铭倔强地说。
盛婉兮打量着杨云,淡声道:“过来。”
杨云上前几步,拱手一礼:“草民见过郡主。”
他自称草民,是表明立场。
“他们欺负你?”盛清澜望着面前的男人,若有所思。
记忆中,这世子是个纨绔子弟,见她时不是轻佻就是傲慢。
但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从容。
更让她不解的是,这样一个人,为何会为一个普通妇人放弃世子之位?
“让郡主见笑。”
杨云苦笑,“只是草民要带母亲回乡下,还请郡主行个方便......”
盛婉兮听后,转头看向几个公子哥,语气带着一丝警告:“你们几个,不要仗势欺人,都散了吧!”
几个公子哥不敢违抗,只得悻悻离去。
她又吩咐身边婢女取出一个钱袋:“这些盘缠,你拿着。”
“我也有!”唐铭铭不甘示弱,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塞给杨云。
杨云看了看蜷缩在他身后的姜梅,想到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虽说他不在意,若饿着母亲,却说不过去。
“多谢郡主,多谢唐兄。”他深深一揖,收下银两,扶着姜梅慢慢走远。
盛婉兮望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旁,婢女翠儿忍不住问:“郡主,您为何要帮他们?”
盛婉兮收回目光,淡淡道:“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翠儿又道:“奴婢听说,那杨云以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怎么竟像是变个人似的。”
盛婉兮轻笑一声:“人总是会变的。”

看到伙计的反应,杨云皱起眉头,难道族老推荐的人不靠谱?
他带着几分试探问道:“伙计,难道这位周童生的学问不深,又或者人品太差?”
书坊伙计知道说错话,干笑着摇摇头,
“当然不是,周童生的学问在县城也排得上号,人品......还算不错。”
杨云这下更加好奇,歪头看着神色极不自然的伙计问:“既然周童生学问深,人品行,你听到我拜他为师,为什么会是那种反应?”
伙计苦笑着冲杨云拱手,为难地说:“客人,您别问,要是掌柜知道我说童生坏话,非得把我开除不可。”
童生虽然是科举中最低的功名,但也不是一个书坊伙计能议论的。
见到伙计连连推搪,杨云知道肯定问不出什么。
但周童生人品学问都没问题,就算有些小毛病,他也能忍受。
想到这里,杨云将心中疑问暂时压下,冲着伙计说:“既然你知道周童生,那你觉得给他送什么拜师礼比较合适?”
伙计听杨云不再追问,连忙将他引到笔墨纸砚的地方,干笑着说:
“周童生不喜欢太过贵重的礼物,您只要买一套上档次的文房四宝,尽到心意即可。”
“这块三百文一锭的愫合墨比较合适,再搭上一支狼毫笔,一方水流砚和一方雷州纸,周童生应该会很满意。”
听到一锭墨要三百文,姜梅忍不住摸摸怀中的四两银子,
“伙计,这些总共下来要多少钱?”
儿子拜师是大事,只要能让先生对儿子的学业上心,哪怕再贵也得买。
何况姜梅和福兴布庄有合作,在钱上面不用太过抠门。
伙计对这些笔墨纸砚的价格了如指掌,稍微算一下,说:“您放在柜台的那一套笔墨纸砚,外加进学书籍,总共是四百七十文钱。”
“这套送给周童生的拜师礼,是二两银子零五十文钱。”
姜梅的手微微抖一下。
这四两银子还没捂热,二两半银子出去。
但为儿子的前途,姜梅只能忍痛到柜台交钱。
伙计用特制礼盒将拜师礼包起来,看起来精致华美,让姜梅心里舒服许多。
母子两人拿着礼物,在县城里找到同村人的牛车,等到傍晚才一起回来。
第二天。
姜梅和杨云早早起来,去村中酒铺买两瓶好酒,走路来到四方村。
四方村比青山村要大许多。
两人又不认识周童生家在哪里,只能拦住一个村民问:“这位大哥,我们是外村来的,想拜访贵村的周童生,劳烦大哥为我们指一下路。”
听到是来拜访周童生的,村民脸上泛起一丝戏谑之色,十分热情地说:“你们要拜访周童生?我认识他家在哪,我带你们去!”
杨云和姜梅对视一眼,觉得这个村民有些古怪。
但人家主动带路,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在后面,往周童生家里走去。
一盏茶时间,村民将杨云姜梅领到一处小院门口,用力拍着大门说:“老周叔,有人来拜访你们家周童生,快开门!”
院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探出头来,上下打量姜梅和杨云,说:
“是你们要拜访我家主人?请进。”
杨云、姜梅拱手谢过,跟着老者进周家,没承想,那位带路的村民也跟进来。
老周叔似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只是瞥一眼,什么都没说。
周童生家是一座三进的小院。
众人从大门进到二进院,听到琅琅书声,只是听起来只有四五人的样子,不是很多。
杨云心中有些嘀咕,要是周童生真有本事,怎么学生会这么少?
但已经到周家,没工夫再去打听,只能跟着老周叔来到后院。
刚进后院,听到一个疏朗清越的声音笑着说:“朱兄,该你喝了!”
杨云一愣,下意识看向老周叔,轻声问:“周童生有客?”
按照规矩,如果主家有客,杨云等人得在客厅候着,等上一位客人走,再见周童生。
老周叔脸上泛起一丝羞惭之色,摇摇头将房门打开,冲着里面说:“主人,有客来访!”
顺着打开的房门看去,杨云和姜梅的眼睛差点掉下来!
只见,一个衣服穿到发亮,脖子、手上满是老泥的青年,坐在房中地上,正跟一头猪在喝酒!
“这......这是周童生?”杨云不可置信地盯着房中之人,结结巴巴地问老周叔。
老周叔老脸一红,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让二位见笑,这位确实是我家主人,周仲。”
杨云看看老周叔,又看看对他视若无睹的周仲。
终于明白,昨天书坊伙计听到他要拜周仲时,为什么会是那副表情。
还有刚才主动领路的村民,他也早料到会是这种局面,才厚着脸皮跟过来看热闹!
杨云用眼角余光扫一眼村民,果然看到他正在捂着嘴偷笑,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老周叔见杨云不说话,小声地说:
“二位若不习惯我家主人这副样子,可以先回去,改日再来。”
嘴上说的是改日,老周叔知道,凡回去的人,没有一个再来。
姜梅轻轻碰碰杨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云儿,这个周童生没有一点书生样子。”
“要是跟着他读书,不知道会读成什么样子,还是回去另外选一个童生拜师吧。”
青山村的童生知道杨云要拜外村童生,肯定不会收他。
但,县城里的童生应该不会在乎这件事,只是在县城拜师,学费要贵得多。
杨云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看着周仲肆意狂放的样子。
他心中反而觉得这人有几分能耐。
他冲着母亲轻轻摇头,往前走几步,冲着房中喝酒的周仲大声说:“青山村杨云,见过周童生。”
没想到周童生根本不理杨云,反而用手摸着房中那头猪的脑袋,灌一口酒,自言自语地说:“一醉三千年,不理门外事。猪兄,咱们继续喝!”

“杨云,她不是你母亲,而是天应侯府的罪人!”
“只要你亲手执行家规,天应府还是你的家!”
“抽她,快给我抽死她!”
急促的催促声将杨云从混沌中唤醒。
“抽谁?”他睁开眼,下意识地问。
面前景象逐渐清晰。
富丽堂皇的大堂内,朱红色的柱子笔直挺立,檀木雕花的桌案上摆着一盏青铜香炉,缕缕青烟袅袅升起。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握着的鞭子,那是一根牛皮制成的长鞭,鞭梢还沾着斑斑血迹。
杨云身前,是一个带着沉重手铐脚镣的女人。
她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加班吗?怎么......”
“当然是抽这个恶妇!”
还没反应过来,尖锐的女声从上首传来。
杨云抬头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锦缎华服的妇人正用一种近乎癫狂的眼神盯着他。
在她身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
男子眉目间透着威严,却又隐隐带着一丝不忍。
在他们旁边,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锦衣青年。
他眉眼与中年男子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这是......”
杨云的大脑嗡嗡作响,无数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
轰!
记忆融合,他穿越了!
原主也叫杨云,是天应府世子,身份尊贵。
父亲杨成罡更是世袭大将军,权倾朝野。
他的亲生母亲,却是这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罪妇。
只因,原主这个世子,其实是个私生子。
十八年前,杨成罡玷污当时还是天应府下人的姜梅,导致姜梅怀孕。
与此同时,杨成罡的正妻余氏也怀有身孕。
命运弄人,姜梅和余氏几乎一同产子。
为改变自身和孩子的命运,姜梅做出一个疯狂的举动——她将她和余氏的孩子调包。
而后,姜梅带着真正的杨家嫡子——杨灿——离开侯府,从此销声匿迹。
直到前几日。
姜梅突然带着杨灿回到天应府,声称她心里一直有负罪感。
十八年来日夜煎熬,良心难安,才带着杨灿回来认祖归宗。
真相大白后,余氏勃然大怒,立刻将姜梅打入大牢,严刑拷打,百般折辱。
原主虽然得知真相,却不愿意承认姜梅是他的母亲。
毕竟,在锦衣玉食中长大,谁愿意承认有个阶下囚的母亲?
余氏才提出,只要原主亲手执行家规,将姜梅活活抽死,还能继续做他的天应府世子,享受荣华富贵。
杨成罡看着杨云母子,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仅是稍纵即逝。
十八年前犯下的错,加上余氏是当朝太尉的妹妹。
他根本不敢得罪,只能任由余氏处置姜梅。
这时,姜梅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杨云,声音沙哑地说:“云儿......对不起......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灿儿......”
她的眼神中充满愧疚和悔恨,“我只想见你一面......已是心满意足......”
杨灿一脸嫌恶地看着姜梅,尖声骂道:“都是你咎由自取!让我跟着你受苦十八年!整整十八年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这是世子之位啊,若不是因为这个贱人,他从小该是锦衣玉食,蜜罐儿里泡大的,又怎会流落街头,受苦受难?
让杨云抽死她,杨灿都觉得是轻的!
余氏立刻将杨灿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灿儿别怕,娘为你做主!这个贱人害你吃这么多苦,娘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恶狠狠地瞪着姜梅,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余氏转头看向杨成罡,逼问道:“老爷,你说句话啊!这个贱人这么歹毒,你难道还要包庇她吗?”
杨成罡叹气,一脸愧疚地对杨灿说:“灿儿,是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这么多委屈,爹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转头看向杨云,语气冰冷地说:“杨云,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杨云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姜梅的做法不对,她的出发点却是对原主的爱。
还有,她不是也将迟到十八年的位置还给杨灿了吗?她将杨灿养育成 人。
杨云缓缓开口:“我要亲手抽死我的亲生母亲,才能继续做你儿子吗?”
杨成罡微微皱眉,总觉得眼前的儿子有些不一样。
但他还是沉声道:“她犯下如此大错,理应受罚。”
“那当初你犯下的错呢?”杨云直视着杨成罡的眼睛,声音平静地问。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大堂之中。
余氏脸色骤变,杨灿也一愣。
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这话赤 果果地揭开,杨成罡玷污姜梅的遮羞布!
杨成罡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放肆!她只是个奴婢,岂能喧宾夺主!”
“这几日 你不是不认她吗?还在这里废话做什么?”
杨云没有理会父亲的怒火,转头看向地上的姜梅。
这个为让他享受十八年荣华富贵的母亲,正用温柔而忧伤的目光看着他。
鞭子在手中越发沉重。
怎么可能抽死他的亲娘?
原主为荣华富贵可以这么做,但他不能。
不管如何,那终究是生他养他的母亲。
况且,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他吗?
上一世在孤儿院长大的记忆涌上心头。
那种没有母爱的孤独与渴望,让他的心狠狠地抽痛。
这一世,这份来之不易的母爱,他还未及好好享受,又怎能亲手将其葬送?
“我说过,要给你一个交代。”杨成罡冷冷地说,“还不动手?”
杨云抬起头,声音很轻,但十分坚定:“抱歉,荣华富贵我不要了!”
他将手中的鞭子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我希望你放我和我母亲离开!”
话落,满堂皆惊。
余氏猛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杨灿也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杨云。
在他看来,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假世子,怎么可能为一个贱婢放弃这偌大的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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