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崩溃,“网上不是说,只要钱投入到位,身体就可以恢复吗?”
工作人员尴尬笑了笑,“季太太,这种话你怎么能信呢。”
“生孩子之后骨头都变了,伤害是不可逆的,就算是复原也只是表面……”我的产后抑郁再次加重。
季秋池不知道,在他用那种充满嫌弃和厌恶的眼神看我时,我心像刀割一样。
我也憎恨和厌恶,这个陌生的自己。
身材走形,脸色惨白憔悴,无精打采,没有女人的魅力。
可明明一开始的我。
不是这样的啊。
在生产之前,我是个很开朗的小女孩。
我身材很好,朋友总说我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走在路上,都有很多男孩问我要联系方式。
甚至横店还有剧组,想找我去当明星。
那个时候,我自以为会永远幸福,以为季秋池会一直爱我。
却忘了。
人都是会变的。
在医院住了一周,林瑶接我出院。
林瑶的脸又青了一块,即便她小心翼翼用粉底遮盖,还是被我看到了。
“他又打你了?”
林瑶目光暗淡下来,苦笑着说:“他那人就那样,喝醉了酒,就喜欢打人。”
“每次我都下定决心跟他离婚,可是酒醒之后,他就后悔了,他甚至用跳楼逼我,不许和他离婚。”
林瑶越说笑容越苦涩。
“而且你知道的,现在家暴已经不构成离婚的原因了,因为这个就提出离婚,能通过的几率很难。”
我心疼地摸了摸她的伤口,哭着抱住她。
“瑶瑶,我们是不是都走错这一步了。”
“如果当年的我们,没有选择结婚,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林瑶同样心疼我,她温柔抚摸着我的手腕,刚刚结痂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宁宁,你要答应我,以后别再伤害自己了。”
“大不了,我们都离婚。”
“既然婚姻这条路走错了,我们掉头离开就是,一切都有可以回头的余地……”我咀嚼着这句话,苦笑起来。
别人都有回头的余地。
可我,还有吗?
林瑶把我送回家后,我迟迟没有进别墅,而是让司机掉头,去了墓葬中心。
司机大叔看到我很年轻,又一脸忧郁,同情地问我:“小姑娘,来看你父母吗?”
我摇摇头,“看我儿子。”
司机震惊了下,眼神更同情了,索性闭上嘴巴,再也不多问。
下了车,我把钱包都递给司机,“全都给你了。”
司机变了脸色,“小姑娘,你可别想不开啊。”
他没收我钱包,甚至还担心我出事,把车扔在外面,跟着我走了进来。
我跪在小风的新坟前,望着墓碑上面崭新的照片,颤抖着手轻轻抚摸上去。
“儿子,妈妈很快就来陪你了。”
司机脸色都变了,目光紧紧锁定我,跟我说了一大堆生命可贵,什么难事总会过去的大道理,希望能让我想开一些。
我感激地看他一眼,“谢谢你。”
他挠挠头,欲言又止:“我是个大直男,不太会安慰人,小姑娘,我能问问你儿子是怎么出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