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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应瓷这人随心所欲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过这么想要去求别人的时刻。
听完这段话,他欲哭无泪:“我求你了,平时能不能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郁绥青嘴里还在呢喃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霍应瓷直接下了车,把她从副驾驶里薅出来。
“好了别说了,回家。”
郁绥青试图挣开他:“家?这里不算是我家。”
霍应瓷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是澜悦府。”
顺着他的话,郁绥青环视了一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建筑、熟悉的院子,垂丝海棠的枝头上已经结起果。
还真的回来了。
她突然垂下眼帘,有些失落地说:“你都不回来,怎么能算是你家。”
霍应瓷身形一滞,开口时带了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情:“你很想我回来?”
郁绥青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一个劲地想摆脱他的手臂。
“别乱动。”霍应瓷把人捞回来,一只手把她的头摁到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在门锁上输密码。
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趁换鞋的间隙,郁绥青踉跄地往里走。
很快,客厅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你在干嘛?”霍应瓷抬眼望去,见郁绥青把已经把半罐子饲料倒进了鱼缸里。
鱼群蜂拥而上,半缸子水里都是饲料。
郁绥青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鱼说它饿了……我听得懂它们说话……”
疯了。
霍应瓷三两下夺过她手里的饲料瓶,无奈地看了一眼鱼缸:“我马上找人来换水,你现在上去睡觉。”
“睡觉?我清醒得很……”
霍应瓷说:“你再不睡觉,鱼都要被你弄死了。”
郁绥青指着窗外:“现在其实是白天,你知道极夜现象吗?我们在北极圈……”
“极夜在冬天,你能不能分清楚季节。”
霍应瓷下意识反驳了一句,突然觉得自己认真得有些可笑。
他发完消息之后收起手机,思索了一会儿,接着半蹲下身,宽大的手掌几乎盖住郁绥青的腰。
“你要干嘛……”感觉到有人抚上自己的皮肤,郁绥青颤了一下。
霍应瓷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膝盖,稳稳地将人抱起。
“国家真的应该立法禁止你喝醉。”霍应瓷感受到怀里过轻的重量,不禁感慨了一句。
郁绥青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悬空,反应过来之后,右耳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听到他心跳的起伏声。
伴随着前进的步伐,她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这个怀抱,一只手悄悄地环上霍应瓷的脖颈。
霍应瓷抱着郁绥青穿过客厅,一阶一阶地踩上楼梯。
怀里的人也不乱动了,渐渐平静下来,安静到霍应瓷以为她睡着了。
于是他低头看了一眼,恰好对上她氤氲缱绻的眼眸。
郁绥青微微仰起头,眼睛泛着水光,正乖巧地望着他。
“小瓷。”郁绥青突然这样叫道。
听见这个称呼,霍应瓷脊背突然一僵,又怕不小心摔到她,手里加了些力气。
他们对彼此的称呼永远是“喂”、“那个谁”,或者是一个眼神,连喊全名都很少,更别说这样亲切的昵称了。
霍应瓷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儿,不自然地回了声:“嗯。”
下一秒就听见郁绥青笑呵呵地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
霍应瓷强忍着想把怀里的人扔出去的冲动,推开她的卧室门,打开床边的小灯,把她安稳地放在了床上。
任务圆满完成,霍应瓷在心里小小地庆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