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韩氏族人因韩睿宇幼弟韩睿泽私自挪用商号银两,致使家族债台高筑,逼我献出全部嫁妆填补亏空。
我不从,婆婆柳花便寻死觅活,韩睿宇更背着我偷取了施氏商号的账本,欲将银两挪为己用。
我怒而与之争执,动了胎气,临盆之际却因难产命悬一线。
危急时刻,韩氏一家却因知我腹中乃女婴,拒不施救。
柳花冷笑:“不过是个丫头,救之何益?
留着银子给你弟弟还债才是正理。”
韩睿宇的叔父更道:“她施氏只她一人,若她死了,家产不尽归我韩氏?”
那一夜,元宵佳节,我在产榻上血流成河,一尸两命,魂归黄泉。
然天可怜见,我竟重生于三日前,彼时韩睿泽的债主尚未上门逼债!
我睁开眼,尚有些恍惚,四周是熟悉的施氏别院,雕花木窗外,春雨淅沥。
我低头抚上隆起的腹部,已有七月身孕,胎儿轻轻一动,似在回应我的触碰。
我心头一酸,暗自发誓:“孩儿,这一世,母亲定护你周全,绝不让姓韩那家人的再害你我!”
院外传来脚步声,韩睿宇推门而入,手提一盒刚从市场买来的糕点,笑意盈盈:“半梦,我瞧着这桂花糕甚好,特意给你带了些。”
他面上关切,与前世临终时的冷漠判若两人。
我心下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搁下手中账簿,佯装忧虑:“夫君,我方才收到商号的消息,江北一桩绸缎生意出了岔子,买家毁约,需得补上一大笔银子,否则恐要吃官司。”
韩睿宇笑容一僵,忙坐到我身旁:“怎会如此?
半梦,你莫急,可有法子补救?”
“若能填上这笔亏空,尚能周旋。
只是我近年将银子都投进了商号,眼下周转不开,怕是要误了大事。”
韩睿宇沉默片刻,眉头紧锁,拍了拍我的手:“你放心,我定帮你筹措银两,断不让你为难。”
我故作感动,眼角却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前世我便是信了他的甜言蜜语,殊不知他早已与家族合谋,觊觎施氏家财。
如今,我既重生,便要让他韩氏自食恶果。
当晚,我随韩睿宇回了韩氏老宅。
刚踏进正厅,婆婆柳花的笑脸便冷了下来,她斜睨我一眼,阴阳怪气道:“我早说过,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迟早要惹祸。
果不其然,如今连累整个韩氏!”
我轻轻扯了扯韩睿宇的衣袖,似是羞愧难当。
他正欲开口辩解,却被幼弟韩睿泽抢了话头:“嫂嫂,你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街坊邻里都传遍了。
这么大一笔银子,你打算如何是好?”
“可别指望我,我尚未娶亲,哪里来的银子帮你?”
韩睿宇面露为难,看了我一眼。
我轻声道:“若填不上这亏空,官府恐要追究我的责任。
夫君,我腹中还有你的骨肉…”柳花冷哼一声,打断我:“你这胎是男是女尚未可知,莫拿孩子说事。”
“半梦,韩氏不过寻常人家,哪里担得起你这泼天大祸?
你自去想办法吧,莫拖累我儿。”
我心下冷笑,前世她逼我拿嫁妆救韩睿泽时,可曾说过半句推脱之词?
如今我既知她真面目,便要将计就计。
我故作惶恐:“我二人夫妻一场,此时不帮我…”柳花闻言,拍案而起:“你还有脸说!
睿宇是你夫君,你怎能拖他下水?”
我低声道:“可我实在无计可施,若韩氏能援手…休想!”
一直沉默的韩氏族长韩老太爷猛地开口:“若你执意拖累睿宇,不如和离!”
我垂首,掩住唇角一丝笑意。
和离?
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