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冲进童英杰的书房,翻找他昨晚提到的疗养中心的资料。
书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我颤抖着手翻开,里面夹着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临海阳光疗养中心”。
我立刻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却被告知“暂时无法联系到负责人”。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顾不上多想,抓起车钥匙,驱车赶往童雨晴的公寓。
童雨晴是童英杰的妹妹,也是我在童家唯一的依靠。
这些年,她一直站在我这边,帮我劝过童英杰,也帮我照顾过孩子们。
我敲开她的门,声音沙哑:“雨晴,英杰把孩子们送去了什么疗养中心,你知不知道?”
童雨晴愣了一下,随即拉我进屋:“姐,你先别急,慢慢说。
英杰昨天跟我提过一句,说是要送孩子们去疗养,但我以为他会跟你商量……商量?”
我苦笑一声,眼泪又涌了上来:“他背着我把孩子们送走了,连地址都没告诉我!
雨晴,我求你,帮我查查那个疗养中心,我得把孩子们接回来!”
童雨晴的脸色一变,点了点头:“好,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她拨通了童氏集团秘书的电话,片刻后挂断,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姐,那个疗养中心……好像不是正规机构。
我问了秘书,她说英杰是通过孙诗介绍找的那个地方,具体情况她也不清楚。”
“孙诗?”
我的心猛地一沉,怒火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又是她!
她到底想干什么!”
童雨晴咬了咬唇,低声说:“姐,我之前就劝过英杰,让他离孙诗远点,可他不听,还说孙诗是帮他分担压力的人……我真没想到,他会蠢到连孩子的事都听她的!”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雨晴,帮我找到那个疗养中心的地址,我现在就去把孩子们接回来。”
童雨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我们驱车赶往临海市郊外,阳光疗养中心位于一片偏僻的山林间,周围荒草丛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大门紧锁,铁门上挂着一块生锈的牌子,上面写着“阳光疗养中心”。
我推了推门,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
里面是一栋破旧的三层楼,窗户上蒙着厚厚的灰尘,走廊里昏暗得几乎看不清路。
“这里真的是疗养中心?”
童雨晴皱起眉,声音里带着不安:“姐,我怎么觉得这地方不对劲?”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进去看看。”
我们走进大楼,迎面撞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他看到我们,愣了一下,随即堆起笑容:“两位是来探望孩子的吧?
请问你们找谁?”
我上前一步,声音颤抖却坚定:“我是童心怡和童心悦的妈妈,我来接她们回家。”
男人的笑容一僵,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童心怡?
童心悦?
哦,她们……她们现在在楼上休息,你们稍等,我去叫负责人。”
他转身要走,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用叫负责人,带我去见我的女儿,现在!”
男人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不合规矩,你们得先登记……规矩?”
我冷笑一声,推开他,径直往楼上跑:“我的女儿在哪儿,我自己找!”
童雨晴紧跟在我身后,我们冲上二楼,推开一间间的房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破旧的床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
我的心越沉越深,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的喉咙。
终于,在三楼的一间房间里,我看到了心怡和心悦。
她们躺在两张简陋的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
心怡闭着眼睛,胸口微微起伏,像是睡着了。
心悦却睁着眼睛,眼神空洞,看到我的一瞬间,她虚弱地喊了一声:“妈妈……”我扑过去,紧紧抱住她们,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心怡!
心悦!
妈妈来了,妈妈带你们回家!”
童雨晴也红了眼眶,蹲下身检查孩子们的状况:“姐,她们的呼吸好弱,我们得马上送医院!”
我点头,抱起心怡,童雨晴抱起心悦,我们跌跌撞撞地跑下楼。
那个白大褂男人追上来,拦住我们:“你们不能带走孩子!
她们还在治疗!”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治疗?
你们把我的女儿折磨成这样,还敢说治疗?
让开,不然我报警!”
男人被我的气势震住,愣在原地不敢动。
我们冲出大楼,上了车,直奔临海市儿童医院。
一路上,我紧紧抱着心怡和心悦,泪水滴在她们苍白的小脸上。
“妈妈在这儿,妈妈会保护你们的……”我一遍遍呢喃,像是在安慰她们,也像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