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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58:从守山人开始发家致富陈然陈芸

陈然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咔嚓!咔嚓!接连好几个老鼠夹子被触发,在外头蹲守的一众知青闻声,第一时间就冲进了仓库内!见到放着酸菜的老鼠夹子上,被夹住的老鼠不住在挣扎,无一不是瞪大了双眼。“这……这是怎么做到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陈然这一手厉害得有些匪夷所思。最终还是那个戴着眼镜的男知青周明远率先反应了过来。他是复旦大学农业微生物学系大三的高材生,在祖国的号召下,特意报名来了农场拓荒。想明白陈然是用了什么原理的他,激动地直用笔记本拍自己的大腿:“陈老师!你太厉害了!我怎么没想到呢!”“不是?周眼镜,你咋就明白了啊?”“快和我们说说!陈老师是怎么做到的?”几个女知青见周明远光顾着自己一个人激动也是急得不行,立即催促着就让他解释这其中的原理。得到陈然默许,...

主角:陈然陈芸   更新:2025-04-28 18: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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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然陈芸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58:从守山人开始发家致富陈然陈芸》,由网络作家“陈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咔嚓!咔嚓!接连好几个老鼠夹子被触发,在外头蹲守的一众知青闻声,第一时间就冲进了仓库内!见到放着酸菜的老鼠夹子上,被夹住的老鼠不住在挣扎,无一不是瞪大了双眼。“这……这是怎么做到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陈然这一手厉害得有些匪夷所思。最终还是那个戴着眼镜的男知青周明远率先反应了过来。他是复旦大学农业微生物学系大三的高材生,在祖国的号召下,特意报名来了农场拓荒。想明白陈然是用了什么原理的他,激动地直用笔记本拍自己的大腿:“陈老师!你太厉害了!我怎么没想到呢!”“不是?周眼镜,你咋就明白了啊?”“快和我们说说!陈老师是怎么做到的?”几个女知青见周明远光顾着自己一个人激动也是急得不行,立即催促着就让他解释这其中的原理。得到陈然默许,...

《重生1958:从守山人开始发家致富陈然陈芸》精彩片段


咔嚓!

咔嚓!

接连好几个老鼠夹子被触发,在外头蹲守的一众知青闻声,第一时间就冲进了仓库内!

见到放着酸菜的老鼠夹子上,被夹住的老鼠不住在挣扎,无一不是瞪大了双眼。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陈然这一手厉害得有些匪夷所思。

最终还是那个戴着眼镜的男知青周明远率先反应了过来。

他是复旦大学农业微生物学系大三的高材生,在祖国的号召下,特意报名来了农场拓荒。

想明白陈然是用了什么原理的他,激动地直用笔记本拍自己的大腿:“陈老师!你太厉害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不是?周眼镜,你咋就明白了啊?”

“快和我们说说!陈老师是怎么做到的?”

几个女知青见周明远光顾着自己一个人激动也是急得不行,立即催促着就让他解释这其中的原理。

得到陈然默许,周明远便解释道:“酸菜发酵后期会产生正己醇和乙酸乙酯,前者气息类似青草气息,后者则是类似果香,这些都能有效地覆盖老鼠夹上的铁腥味。”

“而沟鼠的嗅皮层对乳酸菌代谢物的敏感度是我们人类的两百倍!这会让它们只能闻到酸菜的气味,而忽略陷阱带来的危险。”

“而且现在是冬天,沟鼠需要寻找发酵食物来补充肠道菌群来维持体温,不光如此,酸菜里提供的亚硝酸盐也能有效地缓解鼠类冻伤……”

这些理论、数据周明远从来都只在论文里见过,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能将其运用道到生活之中,他这会和一众知青们解释着,看向陈然的眼神也跟着变得狂热起来了。

就他这幅膜拜的模样,连带着几个女知青眼睛也变得闪亮亮的了。

对此,陈然则是笑而不语,前世的他身为一名特种兵,所经历的各类野外生存训练,靠的就是这些微生物知识。

腐烂的桦树茸能诱捕野兔,发酵的松针汁能驱赶毒蛇,如今对付耗子,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

“我真是服了……”

一众听明白过来的知青都是恍然大悟,陈铁柱陈老师就只有心理不平衡了。

啊?

自己也姓陈,你对待他的态度凭什么就这样?就光顾着捧他的臭脚?对老子你就只知道解释笑点是啥?

“我呸!歪打正着罢了!”

陈铁柱梗着脖子囔囔道:“就靠这老鼠夹子一只一只夹,啥时候才是个头?”

“你有本事的,就把满仓库的耗子都逮光啊!”

陈铁柱此刻颇有一幅你行你上啊的气势,陈然目光扫过老鼠夹上那一只只油光水滑的沟鼠便是咧嘴一笑:“谁告诉你……我要一只一只逮了?”

“铁柱哥,别怪我没提醒你,没事就少张嘴,容易暴漏智商。”

都懒得搭理陈铁柱这个跳梁小丑,陈然见这眼镜知青懂得挺多,有心考考对方,便将手上提溜着的柳条筐上的布给掀了开来。

里面装着的,不光是酸菜,还有一袋母亲清早刚磨好的辣椒粉,和芸丫攒的那些松塔壳。

给一众知青瞧了瞧自己带来的灭鼠神器,陈然狡黠一笑,便问道:“你们猜猜看,我接下来准备干啥?”

“这个……”

“不知道诶……”

几个女知青都是靠着周明远的解释才明白了酸菜的门道,哪可能瞬间就明白陈然又冒出了什么鬼点子。

周明远看到柳条筐里装着的一袋辣椒粉倒是猜到了一些端倪。

他扶了扶眼镜,试探性问道:“陈然同志,你是打算用烟去熏耗子?”

干草加上辣椒面一点燃,那气味别说是耗子了,就连人闻着都得直咳嗽!

周明远猜测,陈然应该是想靠这种法子将沟鼠从洞里逼出来,让它们自投罗网。

这方法绝对是可行的,可问题是……

人群中,有女知青问道:“陈然同志,这仓库这么大,耗子也不可能只挖了一个洞,咱们怎么找耗子洞?”

“对呀,总不能掘地三尺吧?”

不相信陈然会用这种笨办法,大伙都是一脸期待地看着陈然。

陈然见状,狡黠一笑,指着夹子上吱吱作响的沟鼠,便解释道:“咱们找不着耗子洞在哪,难道它们还不知道回家的路吗?”

陈然说着,从柳条筐里取出一个松塔壳,往里面倒了点辣椒粉,便解释道:“松塔壳里混上辣椒粉,然后再塞上干草一点燃,再绑在这群耗子的尾巴上,你们猜猜它们要是受惊了,第一反应是什么?”



“妙啊!”

周明远一脸激动惊呼道。

耗子受惊了,当然第一反应是往自己的巢穴里钻,它们这一钻,不就正好将火源带进自己的老巢了吗?

到时候,混着辣椒面的呛人烟雾便会弥漫至耗子洞,就耗子那高于人类百倍的嗅觉,肯定第一时间就往洞口钻。

如此以来,大伙岂不是只要用麻袋在洞口等着,就能等着耗子往麻袋里钻了嘛!

“陈然同志,你太聪明了!”

“我请愿!我去拿火盆!”

“我去找绳子!”

陈然这一套科学捕鼠的法子比陈铁柱强得可不是一倍两倍,这些知青一瞬间只觉得陈然刷新了她们对农村的认知。

怪不得祖国说要大伙再接受一遍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些知识可不是课本上能学到的!

几个女知青跃跃欲试,立即就帮忙操办了起来,帮忙找火盆的找火盆,塞松塔壳的塞松塔壳,大伙齐心协力,很快,由陈然亲自绑上松塔壳的这些鼠鼠自爆卡车们就发动了。

尾巴后面散发的呛人烟雾,让它们第一时间就产生了应激反应,一个个拖着松塔壳,就朝着各自的洞口狂奔而去了!

“快跟上!”

大伙争抢先后跟上,很快,就各自锁定了一个隐蔽的老鼠洞口。

青烟袅袅,不多会就蔓延到了洞口,鼠洞里立即传来了吱吱声,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逃!

“快!都赶紧堵住洞口!”

陈然见状,连忙喝道!

知青们手忙脚乱连忙就用手里的麻袋堵死了出口!

灰扑扑的耗子群如溃堤洪水般涌出,慌不择路就全装进了麻袋里。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戴着眼镜的周明远张开麻袋,小心翼翼地数着里边扑腾的耗子,声音激动得都变得调:“我这逮了整整四十三只!甚至连耗子崽都一锅端了!”

“五十二只!”

“我三十七只!”

大伙争先恐后报着自己的战绩,唯独是陈铁柱一个人张着大嘴,活像条搁浅的胖头鱼一样看着众人欢呼雀跃的模样。

这特么也行?

……


“刘婶儿,你有事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去过陈然他们家的刘媒婆。

也不知对方这一脸赔笑地拦下自己究竟是要干嘛,陈然好奇地问起缘由,结果下一瞬,刘媒婆就直接给陈然来了个五体投体的大礼!

“刘婶!你这是干啥啊!”

刘媒婆二话不说就跪到了跟前,陈然被吓了一大跳,匆忙就要去将人给扶起。

可刘媒婆两条腿就和焊在了雪地里似的,无论陈然怎么拉,她都不肯起来。

“山神爷爷,上次是我眼窝子浅,你可千万别派熊瞎子去敲我家的门啊!”

只身一人就将三个被拐走的娃娃给救了回来,陈然这山神爷转世的身份在刘家屯算是彻底实锤了。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有人在传,陈然一句话就能命令林子里的野兽为他做事了。

这种怪力乱神的故事,脑子活泛一点的听了只会当个乐子,迷信一点的听完会直呼牛逼,而像刘媒婆这种听完了,则是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刘家屯其他人都和陈然没有过多的交集,但她刘媒婆不一样啊。

上次哪怕自己态度很好,可结果依旧是拒绝了要给陈然相亲啊!

这万一人就非得冲这件事,给自己一点颜色瞧瞧,那该怎么办?

“山神爷爷,您要娶亲,那就是整个白山黑山最重要的事!您就和我说,您喜欢什么样式的女孩,我指定给您找来。”

陈然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相亲能成为东三省头等的大事。

他估计,自己这会要是开口让刘媒婆就此事立下军令状,人都能二话不说立马按手印。

他一脸凌乱道:“刘婶,我真不是什么山神爷转世……”

“低调嘛,我懂的!”

认定了陈然是山神爷转世,那他就一定是!也不在乎陈然这会的“刻意掩饰”,刘媒婆立即就和陈然说起了她的打算。

“陈然,你看这样成不成,明天婶子就带一个女娃娃去你家相亲。”

“那个女娃娃哟,腼腆得很!说话细声细气的,就和蚊子似的,一看就像是个大家闺秀,保证你娘能喜欢!”

刘媒婆嘴一开就停不下来,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陈然和她口中这位大家闺蜜将来孩子的名字都已经帮忙想好了。

陈然听她还有继续往下说的打算,脑仁嗡嗡的疼!

“行行行,刘婶,都依你,我都依你,那咱们回头再见成不成?”

匆忙答应下对方的计划,这才抽身离开了刘家屯。

结果第二天,就真的有人来敲陈然家的门了。

“有人在家吗?”

刚上黑市处理完昨天猎杀的母熊,陈然听到院子外有人喊门,立马就答应了一声。

让母亲和妹妹在屋里坐着,他一路小跑着就到了院门口。

结果这一开门,直接整个人就愣住了。

院门口站着一道高挑的身影,一头干净利索的白色马尾辫下,五官格外地精致漂亮,说是洋娃娃都不过为。

她鼻梁高得能架钢笔,大衣里身材更是婀娜有致,但真要说最让人有映象的,还得是那双灰蓝色的眸子。

眸子在阳光下泛着琉璃似的冷光,陈然光是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全陷了进去!

“请问一下,这里是陈然同志的家吗?”

这女孩是标准的毛妹长相,可一开口,却是一口流利的中国话,陈然正纳闷她究竟是谁呢,很快,一个小脑袋扒着门就冒了出来。

“陈然哥哥,这是我姐,白桦。”

从门后冒出来的小丫头正是昨天陈然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的那个小姑娘,白翠。

陈然见到她,瞬间就想起那两个小男孩的反应了。

这白翠的姐姐长得算是个顶个地好看了,那两个小男孩咋就害怕成了那样呢?

难道说,是因为这头白发?

大概是如此了,毕竟自己先前也被刘家屯的居民供奉成了山神爷,她长着这样一头白发,被传成夜叉也说不定有可能。

“白桦同志,你真是白翠的姐姐?”

真要说好奇,陈然最好奇的还是这两姐妹的关系,一个中国小妮子怎么会有一个毛妹姐姐呢?

这会问起缘由,白桦立马就给出了解释:“我是我爹捡回来的,所以长得和妹妹不大一样。”

“原来如此……先进来吧,外边也挺冷的,咱们进屋再聊。”

白翠和白桦的父亲是刘家屯的猎户,先前据说是去苏联贩过皮草,解除了心中的疑惑,陈然立马就邀请着两人进了自家的院子。

“然然,这两位是?”

将白桦姐妹带进院子,很快,吕青禾就注意到这两位客人了。

芸丫同样也是眨着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那个长着白色头发的大姐姐。

“失陪一下哈。”

对方带着妹妹找过来究竟是要干嘛,陈然一开始也犯着迷糊,但想到昨天自己被刘媒婆拦住的经历立马就有了答案。

他招呼着让白桦姐妹先坐着,转身就将母亲给拉到了屋外。

“妈,这应该是刘媒婆叫过来和我相亲的。”

昨天刘媒婆就说过,今天会带着姑娘来和自己相亲,陈然估计,这个叫白桦的毛妹应该就是自己的相亲对象了。

“相亲?那太好了啊!”

家里不仅换了青砖砌的围墙,还多了一间崭新的砖瓦房,吕青禾正愁没人给自己儿子介绍对象呢!

她刚刚见到白桦,同样也是被惊艳到了!

要是自己儿子能把她娶进门,那让她短寿两年也愿意啊!

“妈,要不还是算了吧。”

心心念念的儿媳妇终于物色上了,吕青禾正摩拳擦掌,要亲自帮儿子将这条红线给牵上呢,哪晓得还没等她这边开口询问女方的情况,儿子瞬间就给人女孩拒绝了。

“为啥算了啊?然然,你觉得她长得不好看?”

吕青禾不解地问道。

“然然,这长相固然重要,可娶老婆,咱也不能纯看长相啊。”

娶妻娶贤,吕青禾是不希望儿子光因为人长相就把人给拒绝掉的。

“妈,我没说人不好看。”

见自己被误会,陈然立马就解释道:“人刘媒婆说了,这个白桦是个文静性格的腼腆女生,平常说话都和蚊子似的。”

“您儿子呢?平日不是动刀就是动枪,咱娶这么一个大家闺秀回来,那也没有共同话题啊。”

论长相,白桦绝对是符合自己审美的,可就那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性格,怎么可能和自己合得来呢?

陈然这边刚说完自己觉得不行的原因,结果下一刻,那说话和蚊子似的白桦声音就飘了出来。

……


白桦还是头一回见这种小巧的枪械,她一脸惊喜地接过陈然递来的手枪,便仔细地感受了起来。

因为握把上带有五角星标的缘故,五四式手枪又称做黑星,这款基于苏联TT1930式手枪仿制而成的首款国产制式手枪是针对国人手型进行过一定改良的,因此白桦将枪握在手里是恰好吻合的。

厚重的手感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一边把玩便忍不住兴奋道:“陈然哥,你这手枪握着真舒服!”

“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我可以试一试吗?”

白桦一看就没有什么用枪的经验,见她兴奋地脸蛋泛起红晕,不自觉地将枪口对准了陈然,陈然连忙就压低了枪口。

“白桦,你别看这黑星只是一把短枪,它的杀伤力可不低!哪怕是六百米的距离,它也依旧能够伤到人!”

“所以你一定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定不能将枪口对着人。”

白桦一个女孩子,又从未玩过枪,要学打枪那肯定还是从手枪开始比较方便的,见她是一个纯小白,陈然便打算在进山之前,先对她进行一些简单的教学。

两人找了一处空地,陈然便耐心地和白桦讲解起了手枪的结构、使用方法以及安全注意事项。

待到白桦基本都记住了之后,陈然又亲自去砍了一些小木墩来做固定靶供白桦练习。

“来!你先试着握好枪,手指放在扳机上,但先别用力扣。”

一一纠正白桦姿势上的错误,陈然指着前方立放着的小木墩就说道:“三点一线,瞄准了就开枪,不要犹豫!”

砰!

黑星手枪瞬间响起了猛兽般的怒吼!

不远处,那立放着的小木墩炸出四散的木屑,直接就飞了起来!

而白桦也因经验不足,被黑星手枪的后坐力震得往后踉跄了几步。

陈然第一时间就扶住了白桦:“怎么样?这枪是不是很有劲?”

还是头一回打手枪呢,白桦靠在陈然怀里,忍不住就兴奋地点了点头。

“陈然哥,这枪真有劲!震得我手都麻了!”

白桦兴奋得就如喝醉一般,本就大方开朗的她也不管这会两人暧昧的动作,冲着陈然就央求道:“陈然哥,你扶好我,我再开两枪好不好?”

“本来就是在教你嘛,这个自然不是问题。”

第一枪就没脱靶,从这一点就看得出白桦是个很优秀的猎手。

见她很有天赋,陈然也乐意教她这么一个徒弟,当即,指出对方握枪动作上的错误,并告知她一定要注意压枪后,便再次扶住了对方。

“开枪!”

好的徒弟不用教,一般的徒弟用嘴教,坏的徒弟用棒子教,白桦显然就是那最好的徒弟。

能靠着一把弓箭自由进出山林,将家给养起来,白桦对于枪械的瞄准,拥有着极高的天赋,这一枪竟又是命中了前方的小木桩!

“陈然哥!你教的真好!”

“我都没想到,我能学得这么快!”

能够明显地感受到白桦语调中的兴奋劲,陈然笑道:“主要还是你天赋好,不过这打枪,最终的目的还是打移动靶。”

“你现在基本上已经掌握手枪的用法了,接下来,咱们就去打野猪。”

“待会由你来负责猎杀,我给来你打掩护。”

白桦闻言愣住了:“陈然哥,我这才刚学呢,我害怕。”

刚学会打固定靶就去山里猎野猪,这种行为可不是一般地冒进。

白桦琢磨着,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陈然摇头道:“实战才是真正的老师,白桦,你待会就记住一点就好了,千万不要慌,万事都有我给你兜着。”

“行……陈然哥!我相信你!”

作为一名猎手,白桦是很清楚野猪这种生物的危险性的。

这玩意领域意识极强,一旦受了惊又或者是受了伤,那是极具攻击性的!

冲锋起来,獠牙直接就能将人顶个对穿!

要换做自己一个人的话,白桦是绝不敢托大的,但这会有陈然陪在自己身边,她莫名的就更加大胆起来了。

带上五只小白狼,两人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很快,白鹿带着陈然就找到了她先前发现有野猪活动的一片野生森林。

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领在最前头的五只小白狼立马就警觉地围在了陈然和白桦的身边。

凭借丰富的经验,陈然判断那应该是一头野猪。

“别紧张,一切都有我在。”

握住白桦的小手,感受到对方微微沁出的手汗,陈然压低嗓子便安抚了对方一句。

此刻还未抵达黑星手枪有效的射击范围,陈然与白桦一同默契地朝着野猪声音的方向摸上去,五只小白狼紧跟其上,很快,两人就看到了一只浑身漆黑的成年野猪。

这家伙正愉快地在雪地里“洗着雪澡”,浑然没注意到危险已经逼近。

“准备好了吗?”

陈然依偎在白桦身边,压低嗓音轻声问道。

白桦努力地让自己保持住镇静,在回忆过陈然先前与自己说过的一切要点后,便屏息凝神举起了手枪。

三点一线,她按照陈然教自己的要领,就要去瞄这野猪的要害位置。



但未等得她先找准了野猪的致命要害,那只在雪地里愉快地蹭来蹭去的野猪就率先发现了闯进它的领域的敌人!

野猪站稳身子!迅速就朝二人方向狂奔而来!

“糟了!”

白桦心中暗骂一声不妙,紧张之下,不敢再浪费时间去瞄准,匆忙便扣下了扳机!

活靶较之死靶,本就要难打更多,这会在死亡逼近的压力下,白桦先前那近乎百分之百的命中率瞬间就大打了折扣!

这一枪直接就没打到这只越来越近的野猪!

而林间回荡的枪声也让这只野猪凶性大涨!

眨眼的功夫,这野猪就已经距离白桦和陈然不到百米了!

白桦忍不住就后悔了起来。

都怪自己!

要是自己能准一点,就不会把陈然哥陷入这种危险中来!

为自己失误的这一枪感到无比懊悔,正焦急地想着该怎么办呢,突地,身后便是一声枪声响了起来!

陈然……开枪了!

……


拎着红缨枪,弯腰钻进狼獾栖身的洞穴,一股混着腐肉和松脂的腥臊味顿时扑面而来。

陈然屏住呼吸,将随身携带的松脂火把点燃,昏黄的光晕瞬间照亮了整个洞穴。

洞壁被狼獾的利爪刨得凹凸不平,最尽头,可以看到一堆干草和碎骨,明显就是那畜生平常睡觉的地方。

陈然仅仅只是扫了一眼,目光便被旁边一座“小山”吸引住了。

眼神再也挪不开来!

成堆的紫貂尸体被整齐码放在干草旁边,皮毛油亮如缎,在火光下泛着暗紫色的光晕,哪怕只是粗略一数,都超过了十只!

“十一只!这家伙竟屯了这么多的过冬粮!”

不仅仅只是偷了陈然的猎物,这狼獾为了过冬,自己也猎杀了不少的紫貂,陈然快步上去数了数,除去那些被彻底咬烂掉的之外,竟是有足足十一只完整无缺的紫貂!

十一只完整无缺的紫貂,这可就是足足一百六十五块钱了!

自己买完了张老爷子手里的那一杆辽十三后,甚至还能余下六十五块钱!

六十五块的余钱,自己能买的可不止是小人书了,他能把母亲和妹妹的破棉鞋换成崭新的羊毛靴!他能把家里那口补了不知多少次的破铁锅换成崭新的厚铁锅!他能让妹妹也喝上那种铁皮罐装的麦乳精!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笔钱能做的事情可实在太多了!

陈然一脸兴奋地计划着这笔“巨款”的用途,很快,紫貂堆下的新发现就再一次让他缩紧了瞳孔!

“白狼?”

紫貂堆下的新发现,让陈然惊讶得直接破了音。

他哪能想到,那只被自己偷袭至死,全程连手都没能还上的狼獾竟然还独自干翻了一头狼?

并且还将它也当成了自己的过冬储备粮!

这白狼壮硕如小牛,毛发则是雪白似银,在东北这种以灰狼为主的地界是极其罕见的,从其前额三道暗金纹路可以判断出,这应该是一头被驱逐出狼群的老狼王。

“新王登基,山上这群狼崽子怕是很快就要下山搞事情了。”

回想昨晚潜伏时听到的狼嚎声,陈然迅速做出了判断。

但内心的不安仅仅只是一瞬,很快,陈然注意力就再次回到了这头老狼王的皮子上。

这白狼的皮毛罕见至极,哪怕狼獾在其脖颈处留下了一道狰狞的撕裂伤,从而破坏掉了一定的品相,也依旧是价值不菲。

有了这笔钱,自己可以在张老爷子那买更多的装备,到时候,别等山上的狼群下山闹事了,自己说不定就先上山灭了它们!

“嘿嘿,满载而归,这下可舒服了!”

将所有的战利品带出洞穴,陈然并未忘记那只被自己扎死的狼獾。

狼獾的皮毛厚密油亮,尤其是腹部的绒毛,细腻得就和羊绒似的,哪怕被自己用红缨枪扎出了不少口子,也依旧能换个三到五块钱。

不光是皮毛,狼獾身上的油脂也同样是宝贝。

这玩意的脂肪熬出来,混上松脂与薄荷,那就是最好用的防冻膏!

今天已经是自己和张老爷子约定的最后一天了,担心去晚了会错过收购紫貂的最后期限,陈然背着鼓胀的背篓下了山,连家都没回,一路就直奔黑市而去了。

到了废弃林场仓库已近晌午,张冬根老爷子正叼着旱烟擦拭匕首,他瞥见陈然匆匆而来的身影,懒洋洋正要打招呼,便见陈然“哗啦”一声将背篓直接倒扣在木桌上。

十一只紫貂如瀑布般倾斜,震得茶碗都跳了几跳,张冬根望着这样一座小山,嘴里的烟斗“啪嗒”一声不争气就落了地。

他猛地站起身来,道:“你小子上哪整的这么多?”

五天时间,足足十一张皮子!还都是紫貂的,也就是知道陈然手里没枪了,要不然,张冬根都该怀疑陈然这几天是不是打劫去了。

然而他哪知道,陈然给他的惊喜这才刚开始呢!

陈然狡黠一笑,道:“嘿嘿,老爷子,心脏捂住了哈!”

话音一落,继那十一只紫貂之后,陈然又将那头白狼和狼獾给呈了出来。

“你小子……是杀神啊?”

也就是年轻时狙杀鬼子练就了一颗大心脏了,要不然,张老爷子还真能被陈然吓到!

这小子也忒行了!

短短五天的时间,不光逮着了十一只紫貂,甚至还单枪匹马草翻了一头狼王和狼獾!

在周遭收了这么多年的山货,张冬根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厉害的猎人。

他心服口服冲陈然竖起大拇指,便开始检查这些皮子的品相了。

伸手一一在每张皮子上摸过后,张冬根立马就给出了自己的报价。

“紫貂就按照咱们一开始说好的价格,十五一张,一共是一百六十五块钱,这狼獾被枪眼败了品相,但腹毛够密,再算上它这身油脂,我算你五块钱,至于这只白狼王……”

张冬根深吸一口气,便伸手道:“我算你八十块钱,怎么样?”

八十块钱!都快赶上工人近半年的工资了!陈然闻言心中狂跳,但算完这一共加起来的价格后,就忍不住咂嘴了。

“张老爷子,要不您再给我加几块钱?这二百五,传出去不好听啊……”

张冬根给出的已经是最实惠的收购价了,见陈然竟用这种理由和自己还起价来了,忍不住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是个讲究人?”

挺喜欢陈然这小伙子的性格,张冬根揶揄了对方一句,便又伸了两根手指头:“我再给你加这个数?”

“两块?”

“什么两块,是二十!”

“二十?”

陈然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他确实和这老爷子挺投缘,可光投缘就多给自己二十块?

这天底下可没馅饼掉!

果不其然,抛出了二十块的重磅炸弹后,张冬根立马就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小子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猎人,咱两以后少不了打交道,这二十块就当是老爷子我的见面礼了。”

“以后你但凡打着了什么猎物想卖掉,第一个必须先考虑我,当然了,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价格绝对公道,另外,你要有什么想买的也可以找我帮你想办法。”

“除了飞机大炮不行,其他的我都能帮你搞来。”

……


一觉睡到日头西斜,陈然养足了精神头,便要上山去通宵蹲守了。

“娘,东西准备好了嘛?”

这会已经开始入冬了,到了晚上,山里的气温最低能低到零下几十度!

陈然若只是靠身上这一件狍皮棉袄御寒,怕是第二天就能冻成冰雕子。

为此,他特意让母亲给自己烧了几块玄武岩,拳头大的石头在柴火堆里烤了足足一整天,这会烫得都能直接烙饼!

陈然用铁钳将石头一颗颗装进背篓里,一旁的母亲便劝了起来:“然然,你赵叔不都说了么,等来年开了春,就能给你发枪了。”

家里尚有几十斤的粮票,母亲哪舍得让儿子进山里去冒险?

她不愿看到儿子有半分的差池,可陈然又何尝想让她担心?

明年开春,那长达三年的自然灾害期就该到来了,在这之前,他必须做足了一切准备!

“娘!明天中午之前,我一准回来。”

“芸丫,到时候,哥给你去买小人书!”

告别了母亲和妹妹,陈然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便再次钻进了那片红松林。

趁着尚有天光,他卸下背篓,在自己布置陷阱的附近挑了块背风的斜坡,便用柴刀开始凿起了雪洞。

这种类似地窖的雪巢保温效果极好,既能隔绝夜晚的寒气又能锁住自身热量的流失,在凿出一个纵深在六尺左右的雪窝子后,陈然砍了些树皮,包裹着那些滚烫的石头就将其埋在了雪窝底部。

升腾的热浪瞬间让雪窝子的内壁溶出水膜,转眼又冻成冰壳,陈然拾来一些细嫩的树枝铺在上面,将自己身上那件狍子皮的棉袄反着穿上,这才趴了下去。

整个雪窝子就只留了一个细小的观察口,陈然趴在里头,瞬间的功夫,就进入了昔日里执行任务时的状态。

他宛如一头冬眠的熊,每隔半小时以上才会活动一下脚趾。

就这样耐心等候着,很快,月亮就攀上了树梢,林子里也刮起了白毛风。

突地!套索弹起的脆响惊得一群松鸦飞走,被套住的紫貂在月光下挣扎宛如跳动的琴弦,陈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情不自禁就咽了口唾沫。

这张皮子能换十五块钱,都够给芸丫买三罐麦乳精补身子了!

“不行!今天必须逮着正主!”

用鼠胶布置的陷阱确实能逮着紫貂,这一点得到证实,陈然就愈发想要逮住背后的贼了。

他大不了迟些再将紫貂皮便宜卖给张老爷子,心中的这口恶气必须先出了!

必须!

第二只,第三只……一整晚连着有足足四只紫貂被套住了,期间,陈然甚至还听到了狼嚎声,悠长的声浪撞在雪原上,激起层层回响,陈然咬碎含在舌下的辣椒干,心中下定了决心。

等拿到了枪,第一时间就将这群畜生给解决了!

终于,在天色破晓时,那连着偷了自己三天猎物的贼就现身了。

在陈然掐虎口驱散睡意时,一团灰影晃着罗圈腿就闯进了陷阱区!

原来是一只狼獾!

这狼獾胖得就像是个充气的皮球似的,黑白相间的毛上沾满了松脂,活像是穿了件邋遢的燕尾服,它快步在每只套住的紫貂间巡视过后,第一时间竟不是立马咬开套索带着猎物跑路!

它双手合十,就如人一般做出了作揖感谢的动作来。

连着三天,天天都有紫貂捡,这肥头大耳的玩意都已经开始信上佛了!

它在这满心虔诚地感激着老天爷的馈赠,趴了一整晚的陈然差点没当场从雪窝子里蹦出来!

心中气愤不已,但最终,陈然还是忍住了这股子冲动。

这狼獾肯定是要死的,但光要它的命可不够!

他陈然和小马哥一样都是发过誓哒,别人从他这拿走的,必须加倍拿回来!

狼獾在冬天是有储粮过冬的习性的,若是自己能够跟着它找到它的巢穴,那这几天丢失的损失能够全找回来不说,说不定还会有额外收获!

四只紫貂,一只都没给陈然剩,这玩意一边发着得意的吱吱叫声,随后便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家去了。

而这时侯,陈然也拎着红缨枪从雪窝子里窜了出来。

“偷我的东西?你就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事了!”

沿着狼獾的脚印一路追踪,很快陈然就找到了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穴。

拎着红缨枪,陈然在洞穴口停下了脚步,并未第一时间追进去报仇雪恨。

这狼獾虽说是可恨,可真要抡战斗力,那也不是盖的!

别看这玩意加起来还不到四十斤,一两头狼说不定都不是它的对手,猛一点的,甚至都敢去抢棕熊嘴里的食物!

陈然可不想贸然冲进去,然后被这玩意呲尿呲个一身!

他杵着红缨枪躲在洞穴口,很快就有了主意。

“长枪啊长枪,今天你的主人不是小赵云,而是小赵信,待会你我配合,给这畜生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草丛杀!”

狼獾虽说是干得过一两头狼,但它的天敌也依旧是狼,陈然杵着红缨枪猫在洞穴口的一处草丛里,一手贴在嘴边,便奋力模仿起了狼嚎声来。

惟妙惟肖的狼嚎声混着山风荡进洞穴之中,不过数息的功夫,里边就滚出了个灰团子。

这玩意杵在洞口,正四处张望,究竟是哪跑来了狼呢,突地身后草丛就炸响了陈然的厉喝!

“呀!偷袭!”

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陈然这一枪杀的就是个出其不意,瞬息之间,枪尖就直接扎在了对方的菊花口!

狼獾这玩意打架属于是地痞流氓那一派的,打得过它比谁都凶,要是打不过,那它比谁都尿得远!

就它那尿是又腥又臭,粘上一点那都能恶心你个三四天的,陈然这一枪,可以说是直接就废掉了它的大招。

见对方想要遁回洞里,陈然哪肯轻易放它离开?一杆长枪被他舞得虎虎生风,顷刻之间,便又是数朵血梅在雪地里绽开!

终于,没等彻底跑回洞里,这狼獾便死在了陈然的长枪之下。

“喜欢信佛,那我就送你去见佛祖。”

确认这狼獾彻底死绝,里头再无任何隐患,陈然便要进去一探究竟。

这玩意存的过冬粮,可千万不要让自己失望!

……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亮鹰嘴屯的每一个角落时,各家各户零零散散就有人往陈然家这边赶了。

吕青禾一宿未眠,此刻,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正不断穿梭在针线之间,为儿子赶制着那件意义非凡的白狼王披风。

白狼王的皮毛被她硝制得柔软如缎,每一根银白的狼毛都泛着冷冽的光泽,在将最后一枚铜扣钉在了披风肩头后,她便第一时间找到了陈然。

“然然,快试试合不合身。”

“娘,你咋又一宿没睡啊……”

也不在乎儿子的责怪,吕青禾无比期待,帮着就将披风系在了儿子的肩头。

这白狼王的皮毛厚重却不显笨拙,仅仅是穿上的一瞬间,陈然就觉得浑身被一股暖意给包裹了起来。

母亲的手艺真的很好,这披风既保留着狼皮的原始野性,又有着无与伦比的保暖性。

陈然琢磨着,穿上这一身进山,怕是不少小动物都能把自己当成那真正的狼王!

“还有这个,娘连夜给你做的,你戴好了。”

除去这一身狼王披风外,吕青禾还特意帮陈然做了一条项链。

将打到手的猛兽獠牙收集起来制成项链,是陈家猎手世代流传下来的习俗。

据说戴着这样的项链进山,就能够得到山神的庇佑,不仅能够打到满满的猎物,还能平平安安的。

那白狼王的两颗獠牙被吕青禾打磨得莹白如玉,用红绳穿着好看得很,吕青禾亲自帮儿子戴上了项链,就一脸认真地叮嘱了起来。

“然然,你千万记住了,这项链无论如何都不能摘,只要有它在,你进山就绝不会有事。”

“娘……你这不是搞封建迷信么……”

一串项链哪有这么邪乎啊,陈然忍不住就顶了句嘴。

结果吕青禾第一时间就严肃地反驳了起来!

“你别不信,你太爷爷当初六十多了,都能在长白山里撵熊瞎子,就因为戴着这样的项链,一点伤都没受过。”



六十多岁在山里撵熊瞎子还能毫发无损?

这项链真有这么神奇?

见母亲说得信誓旦旦,向来都是无神论者的陈然不禁都有几分动摇了。

按捺不住好奇,陈然便问道:“娘,那太爷爷的项链长啥样?”

“每一位陈家猎手的项链都是自己制作的,我听你爹说,你太爷爷的项链也是挂的兽牙,只不过,他挂得稍微有一点点多。”

吕青禾一脸认真掰着手指道:“嗯,东北虎的牙有十来颗,还有七八只狼王的,熊瞎子也有几头,再就是东北豹……”

这一刻,陈然只觉得母亲在表演相声的基本功,报菜名。

这哪是这项链足够灵验啊,这分明就是自己这位太爷爷过于强悍啊。

光是东北虎就打了十来头,那熊瞎子能不被太爷爷撵着满山逃么……

“妈,我向你保证,这项链我绝对不摘。”

兽牙项链能不能保佑自己不知道,但只要能让母亲安心,那便是有意义的。

向母亲做出保证,陈然摩挲着项链上的白狼牙就忍不住憧憬了起来。

也不知道将来,自己这串项链都能挂上一些什么样的战利品。

……

收拾完装备,很快院子外就传来了喧闹声,包括孙木匠在内的一众屯子居民就来陈然家帮工了。

乌泱泱的一帮人中,还有赵卫国和民兵队的一众民兵。

他们每一个人肩头都扛着枪不说,甚至好几个,腰间还别着清早刚磨的柴刀。

这全副武装的模样,很明显就是没相信陈然昨儿个说过的话。

“陈然,叔几个可是准备好看你表演了嗷,你要觉得自己话说过头了,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一枪不开就能在山里捡着肉吃,这话哪怕是从陈然嘴里说出来的,赵卫国听着也像是在扯犊子。

他这边调侃着陈然,还想着说陈然要稍微懂事一点,就能立马顺着自己给的台阶往下爬呢。

可哪晓得啊,到了这种节骨眼,陈然依旧是不打算改口。

“嘿嘿,赵叔,待会你们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说了。”

让赵卫国他们跟着自己便好,陈然系紧了身后的白狼披风,就带着一帮民兵队的民兵进山去了。

风雪呼啸,白狼披风在雪地里猎猎翻卷,赵卫国带着民兵队的弟兄深一脚浅一脚跟在陈然后头,一路上除开树就是树。

别说是捡着肉吃了,期间几只灰狗子和松鸡隔老远刚一露面,都没等赵卫国举枪,一见陈然身后那白狼披风,就立马被吓得窜了个没影。

“陈然,你确定咱们真能捡着肉吃?”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别说是让在陈然家里帮工的那帮人吃着饱饭了,今天大伙能不能在山里摘些野菜饱腹都是问题!

赵卫国拦下陈然,再一次表示起了自己的怀疑。

见大伙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何说了那样的话,陈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就朝着不远处指了过去。

“赵叔,要不你们先看看,我这是把你们带到哪来了?”



赵卫国和一众民兵队的民兵闻言一愣,当下顺着陈然手指的方向就望了过去。

不远处正是鹰嘴崖,大伙这才意识过来,这不知不觉间,竟是又到了先前陈然打狼的地方。

“这不是鹰嘴崖么?咋了?有肉捡?我咋没看到呢?”

赵卫国仍旧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见民兵队其他人也都是一脸迷茫,陈然便冲着先前被围困在悬崖边的那几个新兵蛋子发问了。

“你们之前和陈铁柱一块上山,是被狼群逼着跑到这悬崖边来的,对吧?”

“对啊!然哥,这……这咋了啊?”

这咋了?

这已经很明显了啊!

陈然解释道:“就先前你们那一拨人,除开陈铁柱稍微肥一点能多吃几天外,其他的加一块又够那一群狼吃多久?”

“天气越来越冷,狼群为了熬过这个冬天,就必须组织不止一次围猎。”

“你们是人,比畜生聪明,被堵在了悬崖边不舍得就这样跳了崖,那其他的动物呢?”

“你们要不猜一猜,这悬崖下都有什么?”

……


捕鼠行动获得圆满成功,十几个知青众星捧月般围到了陈然身边。

“陈然同志,你还有没有其他窍门,再教教我们呗!”

几个女知青挤在最前头,红头巾下扑闪的眼睛亮得灼人,担心陈然方才讲得嗓子干了,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圆脸姑娘立马从兜里摸出了块水果糖。

“陈然哥,这是水果糖,您润润嗓子,再给我们讲讲吧!”

这群莺莺燕燕对陈然的态度那叫一个亲密。

甚至连哥都叫上了!

陈铁柱缩在墙根底下,后槽牙都差点给咬碎!

“切!就他这点招数,也就忽悠忽悠你们这群城里娃了!”

陈铁柱酸溜溜地阴阳道:“他要有真本事,怎么不把山上的狼群给打跑?”

“陈铁柱同志!”

都没用陈然开口,人群中那几个女知青蹭地一下就站出来了:“你一只耗子都逮不着,哪来的闲心编排捕鼠英雄?”

“就是!我们这可是在帮你的忙!你不感谢陈然同志也就算了,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我都不理解,为什么公社会让你来当这个仓库管理员!”

……

几个女知青你一言我一句,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把陈铁柱给淹死!

被这群女知青说得抬不起头来,陈铁柱正臊着脸的时候,身后仓库大门吱呀作响,就见他爹陈德忠裹着军大衣闯了进来。

“爹?你咋来了?”

陈德忠鼻腔喷吐着白气,活像只炸毛的猫,他气喘吁吁地看了儿子一眼,最终目光就定格在了陈然身上。

“陈然,你跟我出来一下。”

陈德忠这模样一看就是跑过来的,别人不知道他来的目的,陈然自然是门清的。

被叫到外边,果不其然,立马就听陈德忠道明了来意:“不像话的东西,联名信赶紧给我撕了!”

“年轻人要识大体,别给组织添乱!知道吗!”

这老狗……

明明是担心事情闹大自己要被撸,竟还能装模作样和自己打官腔?

陈然掸了掸衣襟上的草屑,冷笑道:“二叔,我给民兵队的叔伯们争取权益,你又在这添什么乱?”

“我陈然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爹的惨剧再次发生,这联名信我不光要送到公社去,县里我也得送,他们必须得给出一个说法来。”

“你!”陈德忠闻言额头瞬间就渗出了冷汗,这事要真闹大了,他怕是明天就得去蹲笆篱子!

“大侄子,抚恤金这事有误会!”

陈德忠慌忙解释道:“公社并没有克扣你爹的抚恤金,十五斤全国粮票,三丈布票,十五块钱,一分都没少!是二叔…二叔担心你们乱花,暂时帮你们保管起来了。”

“二叔也是一片好心啊!”

“一片好心?”

陈德忠委屈得像是个即将被满门抄斩的忠臣,陈然直接被气笑了:“我爹葬礼那天,我问你我爹抚恤金到底有多少,你可不是这个语气啊?”

“正好,我送信的时候顺带再和公社宣传宣传二叔你的这片好心。”

“别!千万别!”

陈德忠喉头上下滚动,咬着牙伸出了两根手指来:“双倍!你爹的抚恤金我还你双倍!”

“大侄子,你爹生前最疼铁柱,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陈德忠眼神之中满是哀求,哪还有先前的那副做派?见目的达成,陈然强调道:“东西我马上就要见着,另外……”

“抚恤金的事,你也必须得和公社要到说法,从现在开始,鹰嘴屯的爷们但凡是谁为屯子丢了命,抚恤金都得是那个标准,一个字都不能少!”

“成!二叔答应你,二叔什么都答应你。”

陈德忠点头如捣蒜,他当吕青禾一家孤儿寡母没个靠山,自己能随意霸占了这份抚恤金,可哪会想到这傻子在父亲死后能妖孽到这个地步?

肠子几乎悔青的他担心陈然再次变卦,就要抓紧回家去拿粮票和钱给陈然,结果还没等他离开,仓库里的陈铁柱就追了上来。

“爹!陈傻子也忒不是人了,他故意联合着这帮知青耍我啊……”

因为捕鼠一事丢光了脸,陈铁柱委屈不已,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就将方才发生的事告知了陈德忠。

他想着让自己老爹帮忙出口恶气,可陈德忠却是从整件事中听出了个惊天大阴谋来!

仓库闹鼠患,那是仓库管理员的责任,他陈然有什么理由来帮忙?

就算是要帮忙,那为什么又非得是这群知青过来的时候?

陈然这小子明显肚子里就没憋好屁!

这次捕鼠他立了大功,等回头这群知青将捕鼠的事迹往公社一报,那公社一看他立了大功要表扬他,他开口要这仓库管理员的工作咋办?

“怪不得催着我赶紧回去拿粮票!”

自己明明有把柄在陈然手里,可这小子刚刚却丝毫没提过要给他换工作的事,这愈发让陈德忠确认了自己的怀疑。

气急败坏的他,立即又将陈然从仓库里叫了出来。

“陈然,你开个价吧。”

“开个价?”

陈然一脸迷茫,可在陈德忠眼里,这就是在装蒜。

他啐道:“你小子少给我装蒜,你二叔是打算盘的,论算计,你能算计得过我?”

“你故意在这群知青来的时候出风头,不就是想联合着他们一块,把仓库管理员的工作给抢回来吗?”

陈德忠眼神洞若观火,活像是诸葛孔明复活了过来:“你敢说,你不是这样想的?”

“这……”

天可怜见,陈然来捕鼠,纯粹就是为了得到赵卫国的认可,顺带让对方帮自己搞枪的啊……

陈然有心想解释,但就陈德忠这阴暗的心思,怕是自己嘴巴说秃噜皮了,对方也不会信自己。

无奈之下,陈然也就只能收钱了:“二叔打算给多少?”

“我再给你三丈布票,柱子绝不能去当那个守山人,你有你的底线,我也有我的底线。”

守山人是个玩命的活,哪能比得上仓管混吃等死挣工分香?

为了儿子的未来,陈德忠也算是割肉了。

见陈德忠态度强硬,陈然也就只能勉强答应了。

“二叔,你可记住了,我这可是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

……


一张完整的灰狼皮子在黑市上能卖到四块钱一张的价格,陈然这一次救人,宰了少说有三十来头灰狼。

零零整整的皮子,再加上从狼尸身上扒下来的狼骨和狼油,他一共从张冬根那换了有足足187块钱。

这看着比上次逮紫貂挣得少,可要知道,这可是陈然准备给自己弄一件白狼王披风,没将那头白狼王的整皮给卖掉的情况!

1958年,一块青砖差不多是四分钱一块,陈然要是能从公社批到条子,是真能立马让自家再多一间砖瓦房的。

“刘媒婆,慢走哈。”

找对象的事随遇即安便好,陈然并不着急,他笑着送走了刘媒婆,就回灶房去帮母亲打下手了。

灶房里蒸汽朦胧,母亲佝偻的剪影投在土墙上,那影子正随着揉面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知道母亲这肯定是因为自己相亲受阻一事伤了心,陈然哭笑不得就将兜里那包着钱的手绢包拿了出来。

“娘,您瞧瞧这个。”

一百八十多块钱的“巨款”!让心中多少有些自卑的吕青禾瞬间晃过了神来。

自家儿子根本就不比任何人差啊!

那刘麻子家的二小子一脸麻子不说,能力也远不如自家然然,自己怎么就这么嘴笨,让别人轻看了宝贝儿子!

“然然,你……你快去把刘媒婆追回来!”

像是打了败仗的将军,吕青禾重燃信心,决心这回一定要让刘媒婆对自己儿子刮目相看!

可陈然却是笑着没挪脚步。

他劝道:“娘,您儿子不比任何人差,我知道这一点,你和芸丫也都知道这一点,那咱们还着什么急呢?”

“等来年开春吧,到时候咱家再多添几间砖瓦房,让她刘媒婆自个上门来,咱才不去请她呢,对不对?”

陈然故作生气的模样,逗得母亲瞬间破涕为笑。

晶莹的泪水里,闪耀着对未来的期盼,她用力点了点头,道:“对!到时候咱把家门槛给立得高高的,省的被这十里八乡的媒婆给踩低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在灶房里忙活着,待到吃过午饭后,母亲就彻底不在乎这不重要的小插曲了。

结果,在傍晚时候,陈然家又来客人了……

院子外突然就炸开了板车车轱辘吱呀呀的惨叫声,正在屋里陪着妹妹玩耍的陈然透过玻璃窗一瞧,就看到王青山领着几十来号人到了自己篱笆墙外。

“陈家小子在不在家?”

“来啦!”

来人不少,除开王青山和赵卫国在内的一众民兵队外,乌泱泱少说还有几十号人,陈然快步跑到院门口开了门,就见赵卫国和王青山正冲着自己一个劲地笑。

“王书记,赵叔,你们这笑啥呢?”

大伙这乐呵呵的样子让陈然心中直发毛,他摸不着头脑地问起缘由,顿时王青山脸上笑容就更盛了。

只见他打趣道:“听说咱们鹰嘴屯的大英雄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陈然:“……”

好嘛,王青山这话一冒出来,陈然顿时就反应过来了。

估摸着,是刘媒婆没答应帮自己相亲的事在屯子里传开了。

“王书记,你该不会也是来替我相亲的吧……”

好不容易才哄着母亲别那么上心自己的婚姻大事呢,陈然这苦哈哈的样子,瞬间就遭了王青山一句臭骂:“你个臭小子,我这个书记看着就那么闲吗?”

“接着!”

斥责了陈然一句,王青山从怀里掏出两份盖了红戳的文件,就拍在了陈然身上。

文件上的红戳印泥都未干透,陈然接过一看才明白过来,对方是就昨天歼灭狼群一事,特意来给自己送嘉奖令的。

但文件却是两份,除开那一份表扬性质的嘉奖令外,还有一份公社特批的宅基地扩建批文。

“不给你相亲,那就是在打咱们整个鹰嘴屯的脸!我这个当书记的,能不给你撑腰?”

王青山带来的不止是这几十号人,大伙一块拉来的板车上,还垒着比人都高的砖垛。

翻毛靴子碾过板车辙印,靴帮上“八一”钢印蹭得砖垛刚当作响,王青山道:“这八百块青砖是公社的心意,至于剩下的七百块红砖……”

他抬手指着板车上斑斓的砖垛,道:“马家的炕沿砖,赵家的猪圈砖,李家的墙头砖……”

不是陈然搭救,自家的娃不可能活着从山里回来,大伙听说了这事,自发就拆了家里的砖来给陈然撑腰。

一家一户几十块看着不多,可一块加起来却是满满一板车的心意!

“然哥,再盖他一间砖瓦房!咱不能受这个气!”

“对!人手不够,我们都来帮忙!”

“咱不要工钱,就图个报恩,你给我们管一顿饱饭就成!”

所有人都在尽可能地出一份自己的力,那些被陈然从悬崖边救回来的半大小子们宁肯不要工钱,也要帮陈然把一间砖瓦房给盖出来。

陈然自然不可能让这份心意掉到地上去,被大伙的热情感染着,他立马就应承道:“行!明天咱们就开始动工,到时候劳烦大家伙都来给我帮帮忙。”

“别的东西我承诺不了你们,但就帮工这些天,肉肯定让你们管饱!”

吃肉!且还是管饱的那种!人群顿时欢呼着就炸开了锅来,但这股子兴奋劲很快就被理智给压了下去。

“陈然,大伙来帮忙都是很纯粹的,你可千万别打肿了脸充胖子。”

昨天,十来号半大小子被狼群堵在悬崖边的事还历历在目呢,赵卫国身为民兵队长,可不希望看到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陈然才十八岁,被大伙这样架着容易飘也正常,赵卫国想着自己拿话点一点他,他就能立马改口了,可陈然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赵叔,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大伙都来免费帮我家盖房子了,我肯定不能让你们吃差了。”

几十来号人帮着盖房子,这顿顿都吃肉,还是管饱的那种,听着像是在说大话,可陈然对此却有着十足的信心。

见赵卫国对昨天一役还心有余悸,他笑着便说道:“这样吧,赵叔,明天你带上民兵队和我一块上山去。”

“到时候,一枪都不用开,我带你们捡肉吃。”

……


陈然都解释到这种程度了,要再不明白其中逻辑,那就真还不如畜生聪明了。

包括赵卫国在内,一众民兵瞬间就都反应了过来。

“所以说,这悬崖底下还有很多摔死的猎物?”

“那这样,岂不是真能捡着肉吃?”

“这……我!我咋就没想到呢!”

拍案叫绝的同时,大伙对陈然更佩服了。

这进山打猎,还真就不是谁都能来的。

要干好这活,不仅仅是要有强悍的身手,这脑子和智商也同样是一点都不能少!

悬崖底是狼群储备过冬粮的地方,那必定就会有下去的路,迫不及待想要带着猎物回去,大伙一番齐心协力下,很快在就一处藤蔓后找到了路。

“大伙跟着我一块下,千万注意安全!”

仅供一人通过的狼道十分狭窄,陈然一马当下领在最前头,银白色披风仿佛在山涧划出了一道流星般的轨迹。

很快,他就带着所有人下到了悬崖底下的山谷。

“乖乖……这群狼是把这当成冰窖了吧?”

谷底的寒气裹着腥甜味扑面而来,一众民兵刚站稳了脚步,就被眼前一幕给惊住了。

悬崖下的山谷里,冻着有七八只冰雕似的野山羊!三头足有百斤重的野猪从上面摔下来,被树杈穿了个透心凉,冻成琥珀色的油脂正顺着獠牙往下滴落!

甚至最深处还躺着一只罕见的驼鹿,硕大的犄角上布满了狼牙啃咬的凹痕。

“这……这得是狼群攒了多久的过冬粮啊?”

一众民兵被眼前一幕所震惊,声音不自觉就发起了颤来。

其他屯子的猎户,一整个冬天可能也就打着两只野山羊,为此,甚至还可能会把命都搭进去!

可陈然呢?

人一枪都没开,带着大伙就跟春游散步似的,轻轻松松就找到了这么多的猎物!

“你小子,还真是神了!”

这么多猎物,肯定是够大伙吃上好几天了,甚至说不定,等陈然家的砖瓦房盖好了,还能剩下不少!

一时间,大伙对陈然是更加服气了!

“都别愣着了,大伙赶紧搬!”

全都是冻好的肉啊,在场一众民兵平时也就只敢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换上半斤八两的尝尝鲜,这会一听陈然发号施令,立马就开始了行动。

将散落四处的猎物集中在一块,大伙分工有序忙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嗷呜!”

突地一阵咽呜声刺破谷底死寂,瞬间就让所有人绷紧了神经!

“是狼嚎!快!快上膛!”

在赵卫国的警示下,一众民兵慌忙就将佩枪架了起来。

“赵叔,没事,只是几只狼崽子而已。”

正四处搜寻狼的位置呢,见陈然手往一侧指去,赵卫国这才发现,不远处,五个银灰色的毛球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原来是五只还不足月的小狼崽子,这会仔细听也就能发现了,那咽呜声中处处透着稚嫩。

“陈然,要不宰了吧?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这谷底不仅仅是狼群藏匿过冬粮的地方,那白狼王还特意将自己的幼崽也给安置在了这。

赵卫国第一反应就要来了同伴手里的柴刀。

可陈然却是第一时间将对方给拦了下来。

“赵叔,这可是好苗子,宰了那就太浪费了。”

谈话间,那五只小家伙就已经跑到跟前来了,陈然蹲下身,仍由它们啃咬着自己的棉裤,伸手揪着领头幼狼的后脖颈就将其拎了起来。

小家伙顿时后腿猛地蹬直,露出了粉红肚皮上未褪的胎毛——这正是幼狼示弱的本能。

陈然把玩着手里的狼崽子,笑道:“狼确实是养不熟,但用来配种还是没问题的,等开春了找几条凶悍的猎犬和它们杂交,再往下培育几代,那就是最好的猎犬。”

“到时候,它们生出来的崽子,既有狼的耐力,又有狗的忠诚。”

料到了这谷底会有狼群储藏的过冬粮,但这几只幼崽却是陈然没预料到的。

他到目前为止,手里还没一只合格的猎犬呢,顿时就起了要收养它们,再往下培育的打算。

似乎是听懂了人言,这几只幼狼突然就开始蹭陈然的裤腿了。

其中最小的那只甚至还跑到一旁叼了块冻肉,献宝似的跑回来直蹭陈然的手心。

“不……不是?”

“不是都说……狼崽子是养不熟的吗?”

这帮狼崽子先前还啃陈然裤腿呢,咋就突然开始黏人了啊?

大伙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有人壮着胆子就试着朝这几只幼狼伸手了。

结果都没凑上去,就被几只幼狼呲牙吓得栽倒在了地上。

“陈然,这咋回事啊?它们咋就突然认你了?”

赵卫国不解地问起了缘由。

陈然也纳闷呢,他还想着得往后培育几代,才能将这群狼崽子的后代驯化成合格的猎犬,哪能想到他们会这样亲自己……

将脖领处戴着的狼牙项链往几只幼崽身上凑了凑,见原本躁动的小家伙们瞬间变得安静下来,陈然立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他冲大伙解释道:“狼这种生物,认气味更认实力,我身上的披风和项链沾着它们老子的血,所以说,现在在这群崽子的眼里……我就是新的狼王。”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陈然拎起幼狼,就刻意将脖颈处的动脉给露出来。

狼崽子会本能地试探头狼的弱点,这时候头狼若是不躲,它们就会更加地臣服。

果不其然,小狼崽子凑到陈然喉结处闻了闻,立马就轻轻地舔舐了起来。

“行了,既然是虚惊一场,那大伙就接着干吧。”

挨个试过这几只小狼崽后,陈然便满意地站起了身来。

一大帮人齐心协力,很快就将这谷底所有的猎物全都给搬了上去。

用柴刀砍了些木头,一大帮老爷们解下自己的裤腰带做了个简单的爬犁,拉着这满满的猎物就开始往屯子的方向赶了。

五只幼狼崽就仿佛是牧羊犬似的,一个劲地绕着爬犁小跑,每每有冻肉从爬犁上滑落,它们就会叼回来邀功似的冲陈然甩尾巴。

这灵性十足的模样,让陈然瞬间就忍不住期待了起来。

他估摸着,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把这五只小家伙训成合格的猎犬!

到那时候,自己再上山去打猎,也能轻松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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