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商怀谏姜公公的女频言情小说《太师要欺上商怀谏姜公公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见山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盯着那个过于着急,因而暴露自己的人,觉得好笑。燕译书手底下尽是这样的蠢货吗?哦,对了,他手底下也是。那人更加心虚,都不敢看燕译景,眼神四处瞟。言多必失,他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敢说。朝堂吵得不可开交,两方各执一词。燕译景像是在看一场戏,冷漠淡然看着这一切,似乎自己是那个局外人。太师不在,燕译书的党羽不敢多万言。丞相等他们吵完,才慢悠悠插上一句,既然赵侍郎如此笃定,不如让赵侍郎去查。”赵侍郎,便是藏着燕译书的那个。听闻这句话,他并没有高兴,反而更加惊恐。他不能供出三王爷,可若没查到,又被人瞧见了,罪加一等,他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燕译景觉得有趣,他最喜欢看自相残杀的戏码,更想看看,这位赵侍郎该如何抉择,“如此,这事便交由赵爱卿了,希望赵...
《太师要欺上商怀谏姜公公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他盯着那个过于着急,因而暴露自己的人,觉得好笑。燕译书手底下尽是这样的蠢货吗?
哦,对了,他手底下也是。
那人更加心虚,都不敢看燕译景,眼神四处瞟。言多必失,他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朝堂吵得不可开交,两方各执一词。燕译景像是在看一场戏,冷漠淡然看着这一切,似乎自己是那个局外人。
太师不在,燕译书的党羽不敢多万言。
丞相等他们吵完,才慢悠悠插上一句,既然赵侍郎如此笃定,不如让赵侍郎去查。”
赵侍郎,便是藏着燕译书的那个。听闻这句话,他并没有高兴,反而更加惊恐。
他不能供出三王爷,可若没查到,又被人瞧见了,罪加一等,他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燕译景觉得有趣,他最喜欢看自相残杀的戏码,更想看看,这位赵侍郎该如何抉择,“如此,这事便交由赵爱卿了,希望赵爱卿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赵侍郎擦一把脸上的汗水,结结巴巴应着。
“诸位爱卿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恭送陛下。”
李同退朝之后,第一时间叫住大理寺卿,大理寺卿正为为那位知府与巡察使头疼。
巡察使用了极刑,可就是不承认。大理寺卿不能在人没认罪之间,就把人弄死。
那位知府识时务些,受了点罪,也没杀身之祸,就是要在牢狱里多待上一段时日。
“大人。李同叫住愁眉苦脸的他,大理寺卿回头,笑着说一句,“是李将军啊,李将军有什么事吗?”
“那位巡察使,”李同顿了会儿才继续说:“陛下的意思是,放了。”
“放了?!”大理寺卿没转过来,这严刑拷打这么多天,突然说放了,搞得他里面不是人一样。
李同点点头,“若是不信,您可以去问陛下。”
大理寺卿摇头,他还是信得过李同,这人不会胡乱编撰帝王的旨意。
只是他有些好奇,明明上次说,死了都行,为什么突然变了主意。他问李同,李同只是淡淡瞥他一眼,“帝王心思,莫要随意猜测。”
大理寺卿点头应是,李同随他去了牢狱。
巡察使浑身都是伤痕,被打得皮开肉绽,即便如此,他依旧端端正正坐着,丝毫没有因此弯腰。
大理寺卿没有来,狱卒打开门,现在这个牢房只剩巡察使,那位知府被安排去了别处。
巡察使听见声音,不为所动。他认为那些人,是想屈打成招,身子微微颤一下。
“你可以走了。”狱卒不记得巡察使的名字,更不知他的身份,去了牢房,便一视同仁。
巡察使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硬撑着,没有倒下。
牢狱阴湿,冻得他浑身都疼。旧伤加新伤,他的身体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我可以走了?”巡察使不敢相信,昨日还威胁他,再不认罪就将他丢进乱葬岗,现在却说,他可以离开了。
巡察使生怕这有陷阱,不敢出去。
狱呸了一声,“不让你出去心心念念要出去,现在让你出去了,又扭扭捏捏。”
他白了巡察使一眼,有李同在,狱卒没有多加逗留,打开门后就离开了。
李同拿着佩剑,“我送你回去。”
巡察使认得他,燕译景身边的人。
他问李同,“为何要放了我?”
李同眼神讳莫如深看着他,话里带话,“除了陛下,还有人想杀你,所以陛下觉得,不用脏了他的手。”
那个人,巡察使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燕译书。
“主上。”
黄羽把商怀谏架到床榻上后,去厨房熬了醒酒汤。
府里的人都睡下了,黄羽动作很轻,怕吵到别人。
醒酒汤熬好之后,商怀谏也清醒了些,自己迷迷糊糊跑到浴池里去,让黄羽一阵好找。
灌下醒酒汤之后,屋顶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太师大人日日宿醉,莫不是把本王的话当做耳旁风。”
商怀谏意识混沌,却能辨出那人的声音,“黄羽,你出去。”
黄羽将门带上后,屋顶下的人一跃而下,氤氲的雾气模糊那人的脸庞。可那打心底产生的厌恶,让商怀谏清晰地知道,是谁来了。
那个嘴上带着恶劣笑容的人,几乎毁了他和燕译景的一生。
燕译书见人不搭理自己,有些气恼,抬抬手之间,商怀谏心脏像是被一只虫子啃食一般,疼得无法呼吸。
他走过去,捏着下巴迫着商怀谏抬脸儿,又用帕子擦去他脸上疼出来的冷汗,“商怀谏,你是忘了,你的命,还在本王手上。”
“哦,对,你不稀罕。”燕译书笑得越来越放肆,“可是你忘了,本王手中,有能够动摇燕译景帝王之位的把柄。”
商怀谏挣脱他的禁锢,迅速给自己穿好衣裳,酒醒了大半。
心疼加头疼,他强忍着没有倒下,“燕译书,你迟早会为你的猖狂付出代价的。”
“代价。”燕译书哈哈大笑,“代价就是,你和燕译月都受制于我。”
“不过,燕译月倒是有骨气,即便中了毒也不求我,硬生生撑了这么多年。想来,她也是强弩之末了。”
商怀谏拧眉,嘴巴微微张大,倒抽一口气,“长公主,也中毒了。”
燕译书比他更加惊讶,“真是个自尊心强的人。”
“三王爷今日来,不是只为说这些话吧。”商怀谏压下心中的惊讶与疑惑,不愿在他面前表露过多。
“真是个无情的。”燕译书围着商怀谏走一圈,意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每一处,似乎想隔着衣裳,将他看光。燕译书站在他面前,替他整理衣襟,“本王来,自是想念太师。听说太师为了本王在朝堂上公然反驳陛下,本王真是十分感动呢。”
商怀谏拍开他的手,将帕子沾湿,只要是燕译书碰过的地方,他定要擦地干干净净。他的皮肤不算白皙,小麦肤色的脖颈与下巴,摩擦地泛红。
即便如此,也不满意,恨不得给自己换一层皮。
燕译书略有不满,他抓着商怀谏的手,说话声音突然变高,“太师,本王与他可都是皇室之人,他碰得,本王碰不得?”
“三王爷。”商怀谏向前一步,他个子高,燕译书在他面前,显得十分矮小,“我也希望你能清楚一点,你逼宫都无法成功,如今,你觉得,你能坐上那个位置吗?”
“陛下的拥护者,不比你少。更何况,单凭长公主、丞相、陈将军这几人,便能抵得过你所有的幕僚,更别说还有匈奴、大月氏。而你的母妃,不过是商贾之人的庶女。”
燕译景母亲为大月氏嫡公主,燕译月的妹妹远嫁匈奴和亲,边塞之外,尽是燕译景的后盾。
燕译书平静地听他说完,不以为意。他挑眉一笑,抚摸商怀谏的眉眼,“本王想,太师不会让本王有事的。”
“三王爷太高看我了,你也说了,长公主是强弩之末,你怎不知,她会不会和你拼个鱼死网破。还有……”商怀谏目光狠厉,狠狠拍开三王爷的手,沉肆冷笑一声,“别碰我。”
“所以啊,这就要看太师的了。”燕译书往后退两步,抬头看着屋顶,乌云散尽,月朗星稀。他背着手,认真起来,“本王要你,让燕译月嫁给林家小公子。”
林家小公子,年仅十七,最重要的是个病秧子,无权无势。尤其他的父亲曾是三皇子的手下,逼宫之时,被玉竹斩于剑下。
此后,林家小公子暂居叔父下,所谓寄人篱下,他不少受到府中人的欺辱。燕译月之于他,是杀父仇人,也是将自己推入深渊的人。
十五岁,林家小公子投入五王爷麾下,他唯一的心愿,便是让燕译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燕译月嫁给他,她也就顾不了燕译景了。而丞相大人心属长公主,若是让燕译月嫁给别人,不知那位丞相大人,会如何呢。”
商怀谏垂眸,看不出思绪。
在燕译书以为他会拒绝时,商怀谏哑着声说好。
“哈哈哈哈。”燕译书对着天大肆笑着,“本王还以为,你会拒绝。”
“我没理由拒绝。”商怀谏低头,尽显忧郁悲伤,浑身提不起力气来似的。
“那本王,恭候太师大人的好消息。”燕译书说完,大摇大摆从正门出去,他乔装过后,只身一人来京城,仗势太大,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来时一人,走时黄羽架着马车,将他送到城门旁。城门有人守着,现在还没到开城门的时间。
开城门,至少还要等两个时辰,燕译书等不了这么久。找了个无人看守的位置,飞身而上,打算直接这样闯出去。
即将越过城墙之时,箭矢破月而来,划破天际,直直穿透他右边的胸膛。
燃着火炬的高塔之上,有两个身影。
高塔距离城墙不远,借着烛光,燕译书看清那高塔上的人——燕译景,和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
燕译景垂眸打量燕译书,微微勾唇,如一只看见猎物的蟒蛇,“皇兄,好久不见。”
“原来是皇弟……”
“皇兄,朕现在是一国之君,”燕译景居高临下,满脸蔑视与鄙夷,“你,没有资格称朕为皇弟。”
燕译书抬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一国之君的气质,与平日里懦弱的帝王不同。
旁边穿着一袭夜行衣的男子,手上的弓箭正对着燕译书,只要松手,便能直接穿透他的额头。
黑衣男子请示燕译景,“陛下,可要射箭?”
黑衣男子是燕译景的暗卫,是一直陪伴在燕译景身边的姜公公,也不知道的暗卫,真正意义上独属于他的暗卫。
“嗯。”燕译景看着燕译书的眼神,宛若在看着一个死人,一个将死之人,“杀不死,落下个残疾也是好的。”
燕译书孑身一人,不想引人注意,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无数箭矢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划破他的衣裳,连带着轻微的血肉。
看他只是受了点轻伤,燕译景冷笑,拿起身旁一把金色弓箭,箭尖对准他心脏的位置﹉g14皇后1似乎8置。
箭弦被拉到最大,燕译书躲避暗卫射来的箭,这时,燕译景往他躲的方向射了一箭。有伤在身,燕译书来不及反应,那金剑刺破原来的木箭,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要被这两支箭撑破。
旧伤加新伤,燕译书跪在地上,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暗卫抬手,燕译景压住他的弓箭,抬起自己的弓,这次,对准的是燕译书的心脏。
没有犹豫,箭矢迅速离开弓弦,差那么一点,燕译书想躲,可他只要一动,胸口撕裂的疼痛遍布全身,身体不受控制瘫在地上。
忽而,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剑将箭矢砍成两半,尖锐的一头,落在燕译书脚上。
劫后余生,燕译书喘着粗气,那道青色的身影停在身旁,不用去看,他也知道是谁。
“陛下。”暗卫不敢动手,那是手握虎符的太师。
燕译景眯着眼,看着月光下清冷的身影,还有那把银色的长剑。
商怀谏……又是他!燕译景咬牙切齿,他非得帮助三王爷,站在他的对立面不成!
胸口抑制不住剧烈起伏,他紧紧握着弓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格外可怖。
暗卫不知所措,他小心翼翼询问燕译景,“陛下,这三王爷,还杀吗?”
“当然要杀。”燕译景说话时,目光全在那个人身上,那个人低头垂眸,根本不敢看他。
“那太师?”
嫉妒与仇恨冲昏燕译景的头脑,呼吸加重,他盯着那个人。
真是可笑,一个时辰前,醉着酒吻他。
一个时辰后,清醒地站在这里,救下没有圣旨,私自来京城的燕译书。
“他,不死即可。”
暗卫不语,重新执起弓箭,他尽量做到不伤到商怀谏。
但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商怀谏。
商怀谏砍下所有的箭矢,这里的响动很快引起巡逻士兵的注意,他们先看到太师,还有一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应该是个男子。
还有不断而来的箭矢,他们没有看高塔,问:“太师,可是有刺客?”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城楼,商怀谏担心燕译书暴露,分神让他们不能上来。而就是这分神之际,箭矢生生刺进他右边的肩膀。
商怀谏拔下那支箭,鲜血浸染青色衣袍。
燕译景脚步下意识向前,磕在木桩上才反应过来,“罢了,走吧。”
暗卫收了弓箭,在士兵发现之前,和燕译景离开这里。
商怀谏看着那道决绝的身影,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抹身影,最后再手中的,只有虚无的空气。
他只在这里住一夜,没有太多的要求。
天色越来越暗了,商怀谏关上门,“明日我自己回去就够了,那里瘟疫太严重,你这……别传染到你那位景公子身上。”
周世子嗯嗯呀呀应着,他想去,商怀谏也拦不住。看他的模样,商怀谏就能知道,他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快回去陪你的景公子,莫要让人家等久了。”商怀谏关上门,简单洗漱之后,躺在床榻上。
奔波久了,安安稳稳睡一觉都是奢望。
一旦安静下来,他就会想起那个,远在京城,他的心上人。
虽然看不出周世子与景誓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但他所看见的那一幕,便足以让他羡慕。
躺在床上,思念疯狂长出枝丫。他想,如果他与燕译景有一日也能这样,那该多好。
不到辰时的时候,几人已经整装待发,知县连夜让人搜寻镇上大部分药材,巴不得这几人赶紧离开,可别将瘟疫传染到潘云镇。
景誓难得早起了一次,虽说路程不远,但淮阴镇现在闹瘟疫,别的镇上也波及了些。他有些担心周世子的安全。
清晨的冷气重,手里捧着个暖炉,也是不抵冷。
周世子骂骂咧咧将自己的衣裳披在他身上,“这大冷天的,你还跑出来干什么,快些回去。”
景誓捧着他的手,有些担心,“要不然,你别去了。”
从卖到奴隶市场时,景誓便对所有人提不起任何善心,他不关心别人的死活。如今,他只关心周世子一人。
“你别担心,大不了我就送到镇子外就回来,不进去。”周世子吩咐丫鬟将他送回去,自己驾着一匹马,后面跟着四五辆马车。
商怀谏在一旁打趣他,“这是有了牵挂。”
周世子白他一眼,“有牵挂的可不止我一人,罢了,什么话路上说,莫要耽误时辰。”
知县将人送出去后,乐颠颠跑到一处巷子里,巷子里有一个女子在那等他。
“人走了?”
“走了走了。”知县搓着手,两眼放光。
“那些药材。”
“是您给的那一批。”
女子满意点点头,解下腰间的荷包,丢在知县手机。知县打开来,掂量掂量,里面放着三个金元宝,亮灿灿的。
“等那些人用了那批药材之后,我会将余下的银两给你。”
说着,女子不等他回答,消失在巷口。知县笑开了花,捧着那三枚金元宝回家。
药材晌午到了淮阴镇,华应子叫人清点,药材很足,情况明朗的话,能用大半个月。
周世子原本说,送完药材便回来,但瞧着淮阴镇百姓苦不堪言的模样,决定留下,让自己的心腹与随从回去照顾景誓。
淮阴镇本就缺人,犹豫再三后,商怀谏同意了。
华应子没有多说,让自己的徒弟去放好药材。
淮阴镇没有下大雨了,只是始终笼罩在烟雾之中。
每日都有因为瘟疫死去的人,每日都有被焚烧的人。
沿路许多人,就那样躺在地上,地上还有积水,不过这些人可顾不上。瘟疫导致淮阴镇大部分人,家破人亡,也有人耗尽家财,只想治好自己的孩子。
周世子一路看过来,在淮阴镇中,大多数是老人与孩子,感染瘟疫的也是。
商怀谏叹一口气,“那些老人感染瘟疫之后,他们的孩子便将他扔在这里,自己逃去别的地方了。”
老人体质弱,最容易染上瘟疫,在这种关头,有良心留下来照顾的,少之又少。孩子那边还多些,老人这边,全靠府衙的人照顾,看着可怜。
三姨娘看着这两个孩子,暗骂一句不争气。
她叹一口气说:“每次只要殿下来,无论是什么事,老爷都会抛下你们。若是日后殿下进了府,又怀了孩子,这府里怕是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三姨娘为他们整理衣裳,一副为他们好的模样,“大公子也不想二小姐被赶出去,然后过着那些乞丐一样的生活吧。”
路大公子紧紧牵着自己妹妹的手,信誓旦旦说:“不会的,阿爹不会抛弃我们的。”
三姨娘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这样说,可心里没有底。
因为路司彦不仅一次,为了燕译月抛下他们。
前院中,燕译月坐在椅子上,肩膀处撕裂地疼让她无法维持自己的形态,整个人依靠在椅背上。
她伤的是右肩,现在那杯水都十分困难。
看见路司彦时,她拍拍丫鬟的手,深呼一口气,恢复如常。
“臣见过殿下。”路司彦往她的肩膀处看去,关切地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
燕译月抿一口茶,将刚刚发生的事,简略地向他说了一遍。
丫鬟适时在后面加了一句,“奴婢瞧着,这一切都是三王爷弄得。先是射伤殿下,又是太师染上瘟疫,陛下离京。不就是想着……”
“玉心。”燕译月训斥她一句,玉心默默闭嘴。
“你的伤,是他弄的?”
燕译月点点头,不等他说话,她率先一步说:“现在景……陛下离京,我想请你代为监国,可以吗?”
实在燕译景没有子嗣,其中有子嗣的,为三王爷,五王爷和九王爷。但让他们的子嗣为监国,倒不如找一个毫无关系的。
路司彦并不是最好的人选,但已现在的形势,除了他,没有别的更好的人选了。
燕译月说这话时,语气软了下来,路司彦有些犹豫,甚至在怀疑她今日来找他,真正的目的。
他有些寒心,因为她每次来找他,为的都是燕译景。他们的联系,似乎只依靠燕译景,没有燕译景,这份关系,立即会断。
燕译月看出他眼里的犹豫与担忧,垂眸无奈笑了笑,“是本宫强人所难,罢了,玉心,回去吧。”
她走出去时,在想除去路司彦,还能有谁。
若是那位太傅还在,就不用这么苦恼了。
前几日下了雨,道路泥泞。马蹄踩下去时,将泥水溅到别的地方。
有些水坑比较大的地方,泥水溅到燕译景的腿上,黑金色的便衣,下摆染上泥土,杂乱无章的模样。
有些水多的地方,泥水打湿燕译景的鞋靴,微风吹过时,从脚底徒生一抹凉意。
他只是瞥了一眼,毫不在意。
清早出发的娄知县,还在慢悠悠欣赏旅途中的风景,更在思考在哪里停歇。
看见燕译景过去时,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大白天见了鬼。
燕译景看他那散漫的样子,掉头回来,“你们为何走得如此慢?”
“参见陛下。”
娄知县想扇自己一个巴掌,好死不死遇到燕译景,“臣……”
“若是朕比你先到淮阴镇,朕就要考虑,这位知县是否要换人了。”
娄知县有苦难言,他运送那么多的药材,想快也快不了啊。
燕译景察觉到自己这话不妥,想了想说:“若是朕比你先一日到,你这知县,就不用当了。”
说话间,李同他们已经追了上来,“陛下,您歇会儿吃些东西再去吧。”
连着跑了两个时辰,燕译景不累,他身下的那批马都要累了。
他跑出来急,身上没有带干粮什么的东西,好在姜公公心细一些,准备了水囊,只是忘了准备干粮。
第二日,商怀谏要选妻的消息不胫而走,太师府的门楣快要被各大媒婆给踏破。
来的更多,是那些说得上名字的达官贵人,太师府从未像今日一般热闹过。
商老夫人看着媒婆送来的画像,笑不拢嘴。
只是商怀谏年纪偏大,这个年纪大多数已经嫁人生子,选的那些,多是与商怀谏年纪相差十岁以上的。
“老夫人,你瞧瞧宁家这位五小姐,长得标致,性子温良,”媒婆四处看两眼,在老夫人耳边轻声说:“况且,这位宁小姐与陛下和长公主,皆无关系,不会受他们的掌控。”
商老夫人抬头看她,拿起宁小姐的画像仔细端详,看着面相是个良人,不过也不能妄下论断,“好好好,这般,明日老身安排个赏花宴,让诸位小姐都来瞧瞧。”
今日来的成百上千位,凡是商老夫人明里暗里拒绝的,明日是来不成。
来的那些,只有商老夫人看中的,算下来,不过十三个。
从家世、样貌等等,都是数一数二的。
商老夫人拉着管家说:“让人去那些小姐府中下请帖。”
管家在一旁,记住了商老夫人看中的那些小姐,请帖什么的,昨夜已让人连忙赶制出来,只要将几位小姐的名字写上即可。
商怀谏受了伤,今日睡到巳时末才起来,看见的场景便是那些媒婆挤满整个前院,前面的媒婆倒是有秩序,后面的便完全乱了套。
见他来,更是有几位地位高一些的媒婆,拉着他去看那些姑娘的画像,一个个都夸上了天。
许是因为在外人看来,太师这人并不好惹,这些姑娘的画像,一个比一个好看。
其中更有京城第一美人兼第一才女的画像,听闻其对太师芳心暗许,为了太师,拒绝无数上门求亲之人。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走马观花般将那些画像一一看去,并没有一个能让商怀谏留下印象的。媒婆将她们夸的天花乱坠,他也只是敷衍地应着,隐隐有些后悔昨日赌气说的话。
看自己母亲乐呵呵的模样,他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最终叹一口气,出门离开。
太师开窍娶妻,很快传进宫中。燕译景听了之后,表面很是平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商怀谏这个家伙,他竟然真的……罢了,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
“陛下,这淮阴镇突然爆发瘟疫,仅仅一夜,便死了几十人。现在淮阴的百姓一个个要往外跑,臣怕他们染上瘟疫,不敢放出来。但只靠那十几个士兵,实在支撑不住。求陛下给臣一些兵力,臣定当将淮阴镇封锁起来。”
说话的,淮阴镇的知县。这位知县来的时候,更是沐浴更衣,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之后,才敢来京城。
他本应该先上告知府,可那知府早已被燕译书的人威胁,根本不敢管这事。更上头的官员,也是对他爱搭不理。
好在在京城碰到华应子,华应子又跑去长公主,这才能让他跪在这里将这事告诉燕译景。
而这瘟疫爆发,已过去十三日之久。淮阴镇本有百人士兵,如今也是病的病,死的死,逃的逃。算下来,也只有十几个了。
“为何是你直接来见朕?”燕译景打量这位知县,按道理说,这事应该由知县上报知府,再由知府上报朝廷。
知县不敢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说出来。
燕译景啧一声,深邃黑眸看不出喜怒,他折下花瓶里的枝丫,“朕听闻,太师近来选妻,看来是公务不重,既然如此,便让太师去处理这事。让他带着两百将士去。”
知县呆在原地,这事实在也不用太师大人出手,“谢陛下。”
姜公公拿着拂尘,深深看燕译景一眼,无奈摇头叹气。
这时,外面跑来一个蓝紫色身影,华应子提着自己的行囊,喘着气,“臣华应子见过陛下。”
他抱着自己的行囊,“陛下,臣听闻淮阴镇突发瘟疫,臣想尽一份力,便让臣前去为那些百姓医治。”
“你不怕?”燕译景第一次正眼看他,对他产生一丁点兴趣。太医院那些人,听到瘟疫,恨不得离得远一些。这还是第一个,自己跑过来说,要去医治瘟疫。
“怕,但医者仁心,臣学医便是为这世间消去一份病痛,所以臣必须去。”华应子目光十分坚定,他一定要去。
燕译景开始欣赏起这位民间神医,他点点头,“若是有什么需要药材,即可去太医院取。”
“谢陛下。”华应子拿着自己的行囊,碰到知县时,他便准备好了马车和一些简单的药材。得到准许,二话不说又跑了出去。
燕译景无奈摇头,还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他看着还在外面的知县,敛去脸上的笑容,“你且回去等着。”
“是。”
“去请太师。”燕译景漫不经心翻阅着那些官员的奏折,没有一个,上报这件事。
到底是不知道,还是瞒情不报。
燕译景冷下脸来,燕译书,到底在他身边安插了多少人!
将奏折丢在一旁,他捏着眉心,头隐隐有些作痛。
“陛下……”姜公公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燕译景摆摆手,“朕没事。”
他深呼一口气,风商怀谏过来时,又让人去请了知府与巡察使。一来一去,这两人到京城来,也要一段时日。
商怀谏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希望燕译景在意他娶妻之事,即便生他气也好,对他发火也好。
来了好一会儿,燕译景也没发现他,燕译景好不容易将那奏折看了进去,不想被人打扰。
等的实在有些久了,商怀谏才决定出声打断他,“陛下。”
燕译景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循着声音看去,“太师来的路上,可知道朕为何让你过来?”
“臣不知。”
瞧见他脸色有些难看,商怀谏心中的期待愈发膨胀。燕译景看向那个带路的太监,紧皱眉头,抿唇叹气。
小太监天真,不知道自己去请人,还要说明来意。触及到燕译景带有怒意的眼神,他着急给商怀谏解释,吓得咬住舌头。
商怀谏认真听完,心里那小小期待的石头,被水滴一点一点滴穿,留下一个极大的窟窿。
他低头,脸上的笑意也不见,微微晃头,嘲笑自己把在他心中的分量看得太重了。
“原来是这样。”商怀谏吸了吸鼻子,“臣领旨,明日便启程去淮阴镇。”
“甚好。”燕译景合上奏折,目光落在商怀谏悲哀的脸上,轻轻勾着唇角,“听闻太师要选妻,不知进展如何?”
商怀谏抬眸,那希冀的火光重新恢复生机,眉眼是压不住的笑意,他忍不住向前一步,语调上扬,“臣……”
不等他说完,燕译景说:“若是有中意的,但那位姑娘看不上你,可以请朕给你赐婚。”
“赐……赐婚……”商怀谏喃喃重复这句话,心脏宛若缺了一块。眼眶慢慢湿润,他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裳,无助绝望地闭眸“谢,陛下。”
燕译景偏头,不去看他。他捂住胸口,明明自己不是这样想,明明很是在意,但说出来的话,却变了意思。
而他这个举动落在商怀谏眼里,便是他不愿看见他。
“是因为三王爷吗?”商怀谏遣散宫殿里的人,他站在燕译景面前,只想在临行之前,给自己讨一个说法,“陛下是因为三王爷,才对臣如此冷淡吗?”
燕译景下意识想要远离,商怀谏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愿放开,“陛下,臣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是又如何。”燕译景将这么多年忍下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他来质问他,真是可笑,“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朕,可你所做的事,皆是在维护那个人。商怀谏,你所谓的喜欢,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想为燕译书求情而已。”
“臣真的喜欢陛下。臣做这些,都是因为喜欢陛下。”商怀谏将燕译景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炙热又剧烈地跳动着。他哑着声,目光温柔又深情,“臣这颗心,便是为陛下跳动的。”
燕译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手心的位置,是商怀谏跳动的心脏。绯红悄悄爬上耳尖,他撇过头,怕自己在那温柔的眼眸中溺亡。
他咬咬牙,狠下心来,“你觉得你说这些,朕会信吗?”
商怀谏猫脚受伤看着他,他低下头,像霜打的茄子,“陛下不信,也是应该的。”
他不愿在呆在这,慢慢挪着自己的步子往外走,要推门离开是,他转头看着燕译景,问:“陛下,若是臣染上瘟疫,陛下会担心臣吗?”
“太师乃是国之栋梁,若是太师真的染上瘟疫,朕定会惋惜。”燕译景闭上眼睛,的确自己让他去淮阴镇,是自己太过任性了。看他那视死如归的模样,还是有一点愧疚与不舍。
他偏过头,有些傲娇地说:“还是会有一些,担心太师的。”
因为这一句话,商怀谏终于笑了,即便真的染上瘟疫,他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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