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是个坏人,还是个暴君。
即便南齐和北襄有仇怨,可罪不在庶民!
她是南齐的公主,看不得南齐的百姓被如此对待。
从怜雪的话里,玉容知道了,这些日子,都是阿檀伪装成乞丐出去外面捡菜叶子和买一点生活用的东西。
他们带的银子并不多,这屋里除了她们几个年轻的,还有几位上了点年纪的大娘。
要带着这些人出城去,其实不容易。
“如今云琴又受了伤,要出城怕是没那么快。”
怎么也要等云琴伤好了再说。
玉容默然,只要能回去,无所谓再耽搁些日子,她只担心裴昭会不会找到她。
只要想起裴昭昨日那样禁锢着她,她就很害怕。
有种随时会被他掐断脖子,性命不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无力感。
……
阿檀半个多时辰后回来,没有请来大夫,只买了些药回来。
她眉头紧锁,叫了芙儿去煎药,左右转了一圈,没发现怜雪的身影。
玉容坐在角落里的小板凳上,察觉她应该是找怜雪,便主动告诉她:“怜雪姐姐和小墨去打水了。”
芙儿给云琴擦洗,那血水一盆一盆地端出来,玉容看得心惊胆战,脸色发白。
那姑娘是得伤得多重啊!
阿檀走到玉容面前问她,“早前你带着小墨去买东西,用了一只珍珠耳钉?”
玉容点头,“小墨年纪小,本事很大呢,一个珍珠就换了好多吃的用的。”
她觉得小墨比她都强多了,换做是她去,估计换不来那么多东西。
阿檀却深吸一口气:“你们没去当铺?”
玉容不解:“什么是当铺?”
阿檀看她懵懂无知的模样,彻底明白了,这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
本来想跟她说一说,她那个珍珠去到当铺可以值最少三十两。
她和小墨换来的那堆东西不足一两银子。
到话还没说,就见怜雪提着桶急匆匆跑来。
阿檀迎上去:“什么事这么着急?”
怜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停下来后捂着心口喘着气道:“我们,我们得想办法转移了。”
而她身后跑过来的小墨,指着巷口道:“有官兵不知道在搜什么,搜得可仔细了,恐怕不久就到我们这里!”
阿檀沉了脸,忙转身回屋告诉其他人。
怜雪也放下手里的桶进去帮忙收拾。
小墨则是找了张布,把用珍珠换来的吃的用的打成一个包裹。
所有人一下子都忙了起来,没多久怜雪和芙儿便扶着已经醒了过来的云琴出来。
云琴没力气自己站立,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芙儿身上。
阿檀身后跟着四个看着有四十多岁的大娘,她们身上多少都有些伤。
就是这样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在这雍州城内藏了两个多月没让人发现。
即便不知道那些官兵是在搜查什么,但她们都亲眼见过北襄军队杀人的场面,必须提防着转移。
玉容就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她怀疑那些人是搜查自己的。
叶心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和裴昭禀告。
大家准备往城北的破庙去,那里人烟稀少,前几日小墨去那里踩点过。
阿檀回身看玉容还呆愣着,没好气地拽着她袖子跟上其他人。
“现在在逃命,大小姐你机灵点,别磨磨蹭蹭地耽搁害了其他人。”
玉容听着阿檀不算客气的话,心里存了一些侥幸。
阿檀她们能在这里藏匿两个多月,只要逃得过这次搜捕,之后应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