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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村种田,真豪门痛悔发颠夏芜刘桂珍小说结局

裳星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吃过饭,一家人围着桌子聊天,聊的是夏芜的过往。对于夏芜来说,那些过往遥远的就像上一世,她仍然记得,又没什么实感,只挑一两件趣事讲给杨家人听。所有人都听的津津有味,又不禁遗憾,要是没抱错孩子会怎么样。会怎样呢,夏芜也不清楚。也许对夏家人来说会更好,错位的亲情,错位的人生......夏芜不是完全不会心痛了,只能庆幸她丢掉了手机卡,不上网,也没人能联系到她,她才能平静下来。不然心里多少会有些期待。聊着聊着,杨老爷子起身进屋,没一会,他拿着一个木盒子重新坐回来。“爸,这是?”“咱家的传家宝,”杨老爷子语气简洁,打开木盒,拿出一块被丝绸包裹的墨玉,递给夏芜,“你们也别怪我偏心,是咱们亏欠她,这块玉我做主传给阿芜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玉戴到夏...

主角:夏芜刘桂珍   更新:2025-05-01 1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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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芜刘桂珍的女频言情小说《假千金回村种田,真豪门痛悔发颠夏芜刘桂珍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裳星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吃过饭,一家人围着桌子聊天,聊的是夏芜的过往。对于夏芜来说,那些过往遥远的就像上一世,她仍然记得,又没什么实感,只挑一两件趣事讲给杨家人听。所有人都听的津津有味,又不禁遗憾,要是没抱错孩子会怎么样。会怎样呢,夏芜也不清楚。也许对夏家人来说会更好,错位的亲情,错位的人生......夏芜不是完全不会心痛了,只能庆幸她丢掉了手机卡,不上网,也没人能联系到她,她才能平静下来。不然心里多少会有些期待。聊着聊着,杨老爷子起身进屋,没一会,他拿着一个木盒子重新坐回来。“爸,这是?”“咱家的传家宝,”杨老爷子语气简洁,打开木盒,拿出一块被丝绸包裹的墨玉,递给夏芜,“你们也别怪我偏心,是咱们亏欠她,这块玉我做主传给阿芜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玉戴到夏...

《假千金回村种田,真豪门痛悔发颠夏芜刘桂珍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吃过饭,一家人围着桌子聊天,聊的是夏芜的过往。
对于夏芜来说,那些过往遥远的就像上一世,她仍然记得,又没什么实感,只挑一两件趣事讲给杨家人听。
所有人都听的津津有味,又不禁遗憾,要是没抱错孩子会怎么样。
会怎样呢,夏芜也不清楚。
也许对夏家人来说会更好,错位的亲情,错位的人生......
夏芜不是完全不会心痛了,只能庆幸她丢掉了手机卡,不上网,也没人能联系到她,她才能平静下来。
不然心里多少会有些期待。
聊着聊着,杨老爷子起身进屋,没一会,他拿着一个木盒子重新坐回来。
“爸,这是?”
“咱家的传家宝,”杨老爷子语气简洁,打开木盒,拿出一块被丝绸包裹的墨玉,递给夏芜,“你们也别怪我偏心,是咱们亏欠她,这块玉我做主传给阿芜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玉戴到夏芜脖子上。
夏芜摸着温润的玉,有些疑惑,为什么没把这块玉给夏薇呢,还是说,没来得及送,现在反倒便宜她了?
不不不,不能这样想,这样下去,她不又重钻上一世的牛角尖了吗?
夏芜深呼吸一口气,轻快地道:“谢谢爷爷,我很喜欢!”
“明天我带你上山拜拜母神,让母神认认你,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人了,母神会保护你的。”杨弘文认真地说。
看出夏芜有些疑惑,刘桂珍解释道:“母山上有座山神庙,供奉的就是母神。”
夏芜欣然答应。
杨国俊收拾碗筷,夏芜被刘桂珍带回房间,虽然夏芜她说只要一张床,可刘母还是把杨薇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到杨宏文的房间里。
现在,这个房间属于夏芜,床上换了新的四件套,被子也是新打的。
“下午晒了会,应该不潮,山里有点冷,夜里得盖厚点,也不知道你习惯不习惯......”
刘桂珍把被角都理的十分整齐,生怕夏芜受委屈。
“家里还缺什么,你跟妈说,明天妈去镇上给你买。”
夏芜道:“妈,我想办个手机卡,这里能网购吗?”
“能是能,不过最近的快递点也在镇上,明天我让你爸给你办卡,你想买什么就买,妈给你转钱,快递到了我让你爸骑摩托车去取。”
乡下的生活虽然不便利,可他们确实在尽力给夏芜提供最好的。
洗完澡,夏芜躺在棉花被子里,闻着太阳的味道,困意瞬间涌上,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八点多。杨国俊一大清早就去镇上给她办手机卡,买缺少的生活用品,刘桂珍去地里干活,饭菜都在锅里。
杨老爷子在配药,特意等夏芜醒来吃过饭,便要带她上山去。
锅里有热牛奶、鸡蛋,还有两个花卷。
“这是杨老四家里的水牛奶,大清早你妈去打的。”杨老爷子对她道。
“我昨天是坐杨四爷的牛车回来的,头一回看见水牛呢,妈说水牛奶好喝。”
水牛奶是温的,刚好,夏芜端起尝了一口,喝起来像是冰淇淋一样,香甜浓郁,质地醇厚,味道确实比牛奶更好一些。
“好喝!”夏芜惊喜地说道。
“那就行。”杨老爷子没说啥,等她吃完早饭,收拾好东西,叫上杨弘文和夏芜跟他出门。
在乡下,除非出远门,不然大家都不锁门。
老爷子带着俩孩子,沿着水泥路朝山的方向走去。
有句话叫望山跑死马,看着母山离得很近,可他们至少走了二十分钟才到山脚下,路上遇到村里的人,停下来跟杨老爷子打电话,他就给人介绍夏芜,“这是我亲孙女,我带她上山拜拜母神。”
村里人好奇打量夏芜,“这丫头长得比小薇还俊,跟小文长得可真像,一看就是亲兄妹俩!”
杨老爷子乐呵呵的,双手背在身后,遇见人就聊两句,碰不见人就闷头上山。
上山也有水泥路,有人住在山上,政府就会修路,家家通路。
杨老爷子有个老友,在山里住了五六十年,养蜂子养的很好。
“一会儿拜完母神我带你去讨点蜂蜜,女孩子家多吃蜂蜜对身体好。”
抵达半山腰的山神庙时,已经十点多了。山庙附近树林阴翳,少量阳光照射下来,鸟儿在藤蔓间休憩,扑棱翅膀飞起时,迷蒙的山雾笼罩一切,美的有些不真实。
山神庙里供奉不断,杨老爷子奉上鲜果,摆好香点燃,自己率先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大概就是说些让母神保佑夏芜身体健康。
夏芜和哥哥学着爷爷的样子,有模有样地跪下,许愿的时候,她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最终,她在心中默念,希望自己这一生能找到心灵的栖息点,平淡且自足地过完一生,好像与绿水青山相伴就挺好。
磕头的时候,墨玉从衣服里划出,一抹阳光从庙外反射进来,照在玉身上,深绿的荧光比最翠绿的湖水还要美几分,美的让人晕眩。
夏芜晕乎乎地起身,几乎有些站不稳。
杨弘文急忙扶着她,“妹妹!”
杨老爷子注意到不对,连忙过来查看夏芜的情况。
“怎么了?”
“有点头晕......可能是没休息好。”夏芜有气无力地说道,她只觉得浑身气力像是被什么抽走了,天旋地转,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识。
夏芜梦见一片碧绿,广阔无垠,她迷茫地站在那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只能朝前走,走啊走,终于看见一个山洞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像是受到某种召唤,夏芜走进山洞,摸着岩壁慢慢深入。
她看见一汪翡翠绿的泉水,半尺见方,四周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夏芜跪在泉水旁,着迷地捧起泉水,送进口中。
泉水回甘无穷无尽,在她身体里不停地游走,夏芜能感受到一股温润游过四肢百骸,最终汇在她神庭穴。
夏芜舒服的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蜷缩着身子沉沉睡去。
京市,傅时凛挂断电话,头疼地揉着眉心。他刚接到夏衡的电话,说联系不上夏芜,问他知不知道夏芜在哪。
“夏芜,这回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剪辑视频的电脑不用担心了,夏芜开始找教拍摄视频的教程,并且试图教会哥哥。
杨弘文反应慢,但他听话呀,夏芜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学一个技巧,夏芜让他拍摄试试。
“哥哥,记得镜头要对准我,我在里面吗?”
“嗯。”杨弘文嘴上无意识地应着,眼睛认真地看着镜头,夏芜很有镜头感,只穿着简单的连衣裙,依旧美的不像话,“哥哥,拍好了吗?”
“嗯。”
镜头里突然出现一只蝴蝶,杨弘文转动镜头,跟随蝴蝶飞舞,落在树枝上。
他蹑手蹑脚地跟上去,蝴蝶也没被惊动,夏芜再傻也察觉到不对了,轻哼一声,“哥?”
杨弘文充耳不闻。
镜头里突然冒出夏芜那张脸,她不施粉黛,柳眉琼鼻,淡粉的嘴唇微张,蹙眉叫道:“哥哥!”
杨弘文终于重新聚焦,把镜头对准她,夏芜笑了起来,神情很是无奈:“你呀!”
她伸手靠近,停止拍摄,然后开始看拍好的视频,杨弘文的手很稳,前期镜头一直稳稳跟随夏芜,拍的很不错,但是他很容易被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吸引注意力,比如这次,拍的蝴蝶落在树枝上的镜头......
“很不错嘛!”夏芜惊喜地夸赞,“哥,你拍的可真不赖,这段刚好可以做空境!”
“看来咱们挣钱指日可待了,我长的好看,你会拍视频,咱俩携手闯荡自媒体肯定能火!”
杨弘文不知道什么叫自媒体,也不知道什么叫火,他只知道妹妹开心,他也开心地笑起来。
“哥,等挣钱了你想要什么?”
杨弘文这会又不傻了,毫不犹豫道:“手机!我也要手机!”
这小玩意在他眼里有着无穷的魅力,里头有青蛙,还有蝴蝶,什么都有。
“好!到时候我给你买最新款的水果手机!”
夏芜开始给哥哥画大饼。
兄妹俩玩的不亦乐乎时,外头停了一辆摩托车,“是杨国俊家不?”
夏芜忙道:“是,你找他有事吗?”
“我来安宽带。”
宽带师傅拎着工具包上门,简单询问几个问题,便掏出光猫开始安装。
因为家里主要是夏芜有使用宽带的需求,所以信号接收器离她的房间比较近,前后不过半小时,装修师傅就安好了。
“这是我的电话,你存一下,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打给我,后续如果有公司的人问你装的怎么样,麻烦你给个好评。”
师傅看起来年纪和杨国俊年纪差不多大,说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夏芜连连点头,“好的师傅,我一定给你五星好评。”
“行,谢谢丫头!那我走了!”装修师傅骑上摩托车,拧紧油门,摩托车发出轰鸣,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乡间小道上。
连上网后,夏芜更肆无忌惮地找学习视频,怎么做自媒体,怎么拍摄,怎么剪辑,怎么种植农作物......
她当年考托福都没这么认真过。
快十一点时,太阳炽热,树上的蝉不尽地嘶鸣,唱着夏末最后的挽歌,杨国俊和刘桂珍才从地里回来。
“总算割完了,咱还割晚了,人家早都割了,”刘桂珍一边说着,一边锤着酸痛的腰。
“你在家歇着,我自己骑车去把芝麻杆拉回来。”
夏芜见爸妈嘴唇干白,连忙去厨屋倒水,往水杯里加一勺朴爷送的蜂蜜搅拌开,她又趁没人往水杯里加了些灵泉水。
“爸,妈,喝点水吧。”
“小芜真懂事!”
二人毫无防备地喝下水,放下水杯便看见夏芜期待地看着他们,“爸妈,你们感觉水怎么样?”
杨国俊有些奇怪,水能怎么样,“好喝啊,加了蜂蜜还怪甜的。”
夏芜失落。
刘桂珍连忙道:“真不愧是咱闺女给倒的,哎哟我喝了之后心里这叫一个舒坦啊!”
她给杨国俊一个眼神,杨国俊恍然大悟,也跟着说:“对对对,闺女给倒的水就是甜!”
夏芜心中满是疑惑,难道这灵泉水真没什么奇效吗?唉......
休息片刻,刘桂珍要烧饭了,杨国俊开着家里的电动三轮要去地里拉芝麻杆,把杨弘文也给带上,这点活他还是能干的。
夏芜见状,也要跟着一起去,怕她晒黑,家里又没备用的防晒服,刘桂珍翻找出一把伞,让她撑着,“你站地头看着就行,千万别下地,扎人!”
“好,妈,我知道了。”
夏芜爬上三轮车后箱,坐在小凳子上,乖乖撑起妈妈给准备的红伞。
“坐好,走了啊!”
“杨国俊你开慢点!”
车子上路,风吹起来就没那么燥热了,夏芜打开手机,继续拍摄,拍拍远处的风景,有时在路边碰到扛着锄头的老人家,杨国俊还会放慢车速,问人家要去哪。
没过多久,总算到了地头,地头有树,夏芜就站在树下,看爸爸和哥哥把捆好芝麻杆抱到车上。
小半亩芝麻地,等装好车,杨国俊一拍脑门道:“坏了,车满了,你坐哪?”
杨弘文皮糙肉厚的,还能在芝麻杆上挤一挤,可夏芜不行啊。
“小芜,小文,你俩在这儿等会,爸先把芝麻杆送回去,一会儿再来接你俩。”
夏芜吐舌头,要不是她非坚持要来,也不用麻烦爸再跑一趟了。
“好,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嗯,千万别乱跑!”
杨国俊开着三轮车,一溜烟就跑走了。夏芜把手机给哥哥,让他继续拍,她则在镜头前面说话。
她现在还没习惯在镜头面前放松自己,一方面拉不下脸,一方面呢,又害怕自己这个样子会被那些人看见。
不过夏芜再逼自己看开点,这就是她本来的生活,有什么好掩饰呢。
正拍着,杨弘文突然指着夏芜身后叫道:“兔子!”
夏芜连忙回头,果真看见不远处的草堆里有抹灰黄的身影跳动,她睁大双眼,“兔子?”
他们在地头发现了一个兔子窝,扒开草,里面只有五只毛茸茸的小兔子,小小的,放在手心里刚刚好。
一开始兔子还有些慌乱地想要逃跑,可其中一只被夏芜眼疾手快抓到手中,其他兔子也渐渐安静下来,挤在一起,也不动弹,看起来呆萌的很。
“小兔子,你们的爸爸妈妈呢?”夏芜点着小黄兔的脑门,轻声问道。
兔子当然不会说话,三瓣嘴在夏芜的手心啄啊啄的,夏芜问哥哥:“小兔子是不是要吃草?”
杨弘文看了看四周,薅了一把嫩草递到兔子嘴边,“吃。”
兔子蹦跶蹦跶,把头转了过去。
它小小的,在夏芜手心里也不感觉沉,反而呆萌的可爱。
夏芜满心欢喜,“我要把它们都带回去养!”
“好,养兔子。”
没什么东西装,夏芜只好把伞倒过来,把五只小兔子放到伞里。
小兔子们颜色五花八门的,大多都是黑灰褐,唯独在夏芜手心的小兔是黄褐色的,看起来也比其他兔子要好看聪明一些,夏芜就一直捧着她。
没过多久,杨国俊就骑着空车来接他们了,看到夏芜抓到的小兔子,笑着道:“大兔子估计是怕人逃走了,剩下这些小家伙,你喜欢咱就带回去,正好家里有几个笼子。”
于是夏芜就把兔子都给带回了家。
“怎么这么多小兔子?”回到家,刘桂珍也很惊讶,听夏芜说了前因后果,便去杂物间找笼子,把小兔子安顿下来。
夏芜在网上搜兔子喜欢吃什么,问道:“妈,家里有苜蓿草吗?”
幼兔喜欢吃苜蓿草,它们也可以吃白菜胡萝卜生菜等,但要洗净晾干,还挺麻烦的。
“有,家里有白菜,一会儿我洗点喂它们,你赶紧洗手来吃饭。”
刘桂珍在厨房忙活道。
夏芜不舍得把小黄兔放到笼子里,因为它实在太乖了,夏芜把它放地上,它也不逃跑,反而跟着夏芜的方向跳动,像是把它当成了妈妈一样。
此刻,夏芜的心开始偏离,她捧起小兔子,轻声道:“要不,给你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兔八哥?”
小黄兔在她手心蹭了蹭,夏芜道:“好,既然你答应了,就叫你兔八哥吧。”一副郑重的样子。
杨家人见状都笑了,夏芜还是小孩子心性呢。
农村人养小动物当宠物很常见,他们也没拦着夏芜,于是乎,兔八哥成功与其他兄弟姐妹划清界限。
吃饭时,它乖乖蹲在桌子一角吃刘桂珍给洗的白菜叶。
吃完饭,杨国俊把上午收回来的芝麻杆铺在门前空水泥地上,等太阳自然晒干,芝麻自然会裂开。
夏芜坐在过道里,凉风习习,她和哥哥一起玩手机,小兔子就放在腿上,嘴巴里没东西也在动啊动的,也不乱跑。
“兔子吃苜蓿草,要不咱们种点苜蓿草吧?”夏芜像是在询问杨弘文,手指划了几下,下单一包苜蓿种子,“胡萝卜?现在能种不?”
查了查,能种,夏芜又下单一包胡萝卜种子。
大数据根据她的搜索,给她推的网购界面全是各种种子,看的夏芜心里直痒痒,“蓝莓苗?现在能种活吗?”
“车厘子苗?怎么连这个都有?”
还有什么香水柠檬,巨峰葡萄......
看的夏芜眼花缭乱,心动不已。
好想包地啊,然后在山上种满果树!一年四季她都能有水果吃!
在乡下没什么娱乐,夏芜除了玩手机学习各种种植、拍摄技能,不然就是撸兔子,让杨弘文给她拍视频练手。
兄妹俩整天粘在一起,杨弘文也不像从前那样天天跟着杨老爷子满村跑。
闲暇时间,夏芜就琢磨灵泉水的作用,她选了好几种实验参照物,分别是自己,兔八哥,还有外面那片菜地,她每天喝半杯灵泉水,剩下一点点分给兔八哥,然后早晨给菜地浇水。
如此过了两三天,夏芜好像真的看出了一些变化。
她自己倒是没太大的感觉,每天吃得好睡得好,精神抖擞。兔八哥很喜欢喝灵泉水,每次都能把水喝的一滴都不剩,就像之前夏芜在窗台放了小半杯水一样,兴许也是被什么小动物给喝了。
兔八哥变得更加黏着夏芜,有时候给她一种能听懂她说话的错觉。
家里那片长势不好的菜地,也变得绿油油,大有后浪推前浪的意思。
综合以上观察,夏芜得出结论,灵泉水对植物和动物的作用比较大,对人没有太大作用,然后就是利于植物更甚于动物。
这么说来,她包山种地的想法还是能够进行啊!
夏芜偷偷把计划写到小本本中,挣钱,包山,势在必行!
等了几天,夏芜总算收到快递信息,一天内收到好几条,估计是电脑和草莓苗苜蓿种子都到了。
“爸,我快递到了,我自己去拿吧?”
家里的大人整天都没闲着,不是下地,就是上山,上山砍柴,拉回家还要分枝,然后在后院堆放整齐,为过冬做准备。
夏芜都好奇,杨爸这么瘦的人,身体里哪来那么大的干劲呢。
虽然觉得灵泉水可能对人没什么用,出于想让家里人更好的心思,夏芜每次给爸妈爷爷端茶倒水时,都会在里面加一两滴。
杨国俊擦了擦汗,“我去给你拿吧,你不知道地方。”
“没事,我已经会骑车了,我想去镇上熟悉熟悉地方。”
夏芜还学会了骑三轮车,一点都难不倒她。
杨国俊有些为难:“去镇上那么远,你能行吗?”
杨弘文在一旁道:“我也去。”
这下杨国俊更不放心了,放下斧头要跟兄妹俩一起去。
夏芜为了证明自己,坐上三轮车开始展示车技,掉头,转弯,减速,都熟练的很,“爸,你就在家忙吧,我真能行!”
最后杨国俊拗不过她,只好放她走,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路上小心些。
夏芜就像是放飞的笼中鸟,欢呼着招呼哥哥坐上车,让杨弘文捧着兔八哥,二人开着三轮车风驰电掣地离开家。
秋日阳光还很晒人,前几天夏芜还试图打伞遮阳,现在完全放弃防晒,挺直腰背在乡间小路上骑着电动车的样子,任谁都想不到她是从前那个娇气张扬的夏芜。

伸手找爸妈要钱?
夏芜更拉不下这个脸。
杨沟村所属的东华镇,前些年还有一些工厂,后来因为污染大,陆续关闭。
原本在厂里打工工资也不高,一个月分白夜班,不休息才能拿到三千左右的工资。
刘桂珍就曾在造纸厂里做过,给夏芜讲工资多少时,夏芜差点咬掉舌头。
才三千。
辛苦一个月这么点钱,都不够她从前一顿漂亮饭钱。
可在东华镇,这就是日常,想要离家近,就只能接受长时间上班却低薪的剥削,要不然就只能外出打工。
后来厂子倒闭,镇上好多人都外出打工,不知多少老人孩子留守家中,更加可怜。
所以叫夏芜怎么忍心伸手找爸妈要钱呢。
她想自己挣钱,可怎么挣又成了难题。
浇完水,夏芜拍拍手,回屋去。
早饭吃的是鸡蛋饼,土鸡蛋煎出来的饼金黄金黄的,外酥里嫩,配上一碗水牛奶,夏芜吃的是心满意足。
吃过早饭,刘桂珍戴上草帽,胳膊套上冰袖,脸上也遮挡起来,跟着杨国俊要去地里,地里的芝麻快要熟了,他们得把芝麻割回来,不然真等熟了就全炸地里了。
夏芜也想一起去,杨国俊却让她待在家里,“今天安装宽带的师傅要来,你和小文在家等着,地里热,听话。”
“好吧,”夏芜仰头看天,今天太阳是有些大。
爸妈一走,家里就剩夏芜和哥哥两个人了,爷爷一大清早就背着药箱出门给人看病,早饭窦娥米顾得吃。
杨沟村没有医院,最近的诊所在别的村,村里老人孩子又多,平时有个头疼脑热,都先找杨老爷子看。
遇到行动不便的病人,杨老爷子就提着医药箱亲自去,一天到晚也挺忙的。
大家都有事情要忙,夏芜也开始认真考虑挣钱的事情。
附近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算有工作,夏芜也不一定干的来,按部就班地上班,然后领两三千的工资,她得干多久才能攒够包山的钱啊!
所以要开动脑筋,怎么挣钱呢......
夏芜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假千金的人身份还没揭穿的时候,身边围绕不少小姐妹,大多都与她是同阶级的,平日里都是出国旅游啊,吃漂亮饭,约下午茶开豪车晒名牌包包,其中就有那么一位,喜欢在网上晒那些奢侈品。
有次聚会,夏芜听她说,网上好多人喜欢她,她随随便便发些视频,一个月下来挣得钱都够买几只包包了。
在网上发视频怎么挣钱?
夏芜说干就干,开始查相关信息,很快就在各大平台上找到“干货”。
“月入过万,我是怎么靠自媒体逆转平凡人生的!?”
“辉哥教你自媒体变现,轻松实现月入百万!”
随便一搜都是吸引眼球的标题,夏芜又不是傻子,真月入百万了谁会在网上炫耀引来更多人分肉吃呢。
就像她之前那些小姐妹,大多数都懂财不露富,压根不会在大众平台上炫耀拥有的那些东西。
夏芜挑挑拣拣,总算找到一个女孩的视频,《一个普通乡村女孩的自白:我救了尿毒症妈妈的命!》
“大家好,我是秀秀,这期视频呢,我想和大家聊一些心里话。”
视频一打开,一个穿着毛毛睡衣的女孩出现在镜头前,她化着淡妆,容貌不算精致,站在一处农村常见的老房子面前,给大家介绍她的家,还有她的家人。
秀秀出身农村,是家中的老大,她爸爸早年在工地干活,不幸摔下来,瘫痪在床,家里上下都靠她妈妈工作,大二那年,她妈妈检查出得了尿毒症,家庭的重担全落在了秀秀孱弱的肩膀上。
为了挽救家庭,她毅然决定休学,回家照顾爸妈,为了给妈妈攒够手术费,她开始学剪视频,开直播,平日里后拍些乡村日常生活,幸运的是,她做成功了,每个月靠自媒体平台挣得钱比她妈妈进厂打工挣得要多,大半年过去,她已经快攒够手术费,并在视频里决定要把自己的一个肾分给妈妈。
这期视频热度很高,接近一百多万的点赞,很多人都在评论区鼓励秀秀,夸奖秀秀,秀秀正好在开直播,夏芜点进去看,直播间在线人数高达五万。
这还是白天呢。
屏幕上不断跳动赠送礼物的信息,镜头里的秀秀正在搅拌鸡饲料准备喂鸡,她依旧穿着那身粉色的毛茸茸睡衣,帽子上的两只兔耳朵随她动作晃来晃去。
大半个上午,夏芜都在找类似的直播间,出乎她意料的是,在乡村这片土地上涌起的直播间还真不少,许多都是务农人员,有什么在山上跑步的,送多少礼物就跑几个来回,还有穿着青蛙玩偶服的,也是根据礼物多少互动。
他们视频背景毫无例外都是乡村。
可夏芜并不想拍这样的视频,杨弘文凑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看,看到视频里可乐的画面就笑,指着屏幕说:“青蛙,人。”
夏芜摸摸哥哥的头,看了这么多视频,她有些失望。因为这些人拍的视频给她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难道人在乡下,就只能靠卖丑才能火?必须对大众露出贫穷、落后、悲惨,才能挣到钱吗?
她能理解这些人的难处,或许是真的家庭不幸,又或者是真的身无长处。
可夏芜绝不许自己这样挣钱。
所以,她也在乡村,她要开辟怎样的乡村自媒体赛道挣钱呢?
闭上眼睛,夏芜能听到秋风吹动落叶的沙沙声,远处传来狗叫声,近些的蛙鸣,虫鸣......
她脑海里浮现出刚到镇上那天,蓝天白云,宁静惬意,还有在山上看见的茂密丛林,云雾笼罩山间,云卷云舒,倦鸟归巢......
乡村虽然穷,可也是有美好的地方,难道只能刺痛人的同情心获利,而不是让他们看见真实的乡村日常吗?
要做就做不一样的!做自己想做的!
“我决定了!”
夏芜突然叫了一声,杨弘文迷茫抬头看妹妹,她两只手搭在哥哥手臂上,认真道:“哥,咱们一起来拍视频挣钱吧!”
杨弘文:“啊?”
想做自媒体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拍视频,用手机拍不是不行,可后期要剪辑,剪辑需要电脑。
夏芜的手机可以代替相机,毕竟是她前不久刚买的最新款,性能很强大,拍照摄像更不用说。
她上网搜,说拍视频还需要三脚架啥的,夏芜看一眼哥哥,决定就让哥哥暂时充当三脚架。
然后就是后期剪辑......需要电脑。
这点可找不到替代。
是买台新的,还是找人帮忙?
夏芜从前那部笔记本电脑,也是买的顶配,一台就要七八万,现在她可拿不出来买这么好的电脑。
思来想去,夏芜决定联系一个人。
输入脑海里熟悉的一串数字,点击添加好友,不过十分钟,显示通过提醒。
Nuyoah:“小芜?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都不回我!这是你的新号?到底怎么回事呀!我问夏衡那个王八蛋他还给我装迷糊!”
消息不断跳出,隔着屏幕夏芜也能感受到祁妙妙激烈的情绪。
无:“妙妙,我换号了,目前只联系你一个人,不要告诉其他人我的消息,之前的事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再跟你解释,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Nuyoah:“天啊,你确定这是你本人吗?”
夏芜和祁妙妙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都是娇纵的大小姐性子,后来一起留学,感情深厚的像是亲姐妹。
祁妙妙从未见过夏芜这样客气地跟她说话。
下一秒,视频弹出来,夏芜秒接。
张扬漂亮的女人一身黑色短裙,微卷的发上落着金片,祁妙妙人在酒吧狂欢,迅速找了个包厢关上房门,才安静下来。
她那边是黑夜,夏芜这边是白天,镜头里突然出现杨弘文的脸,祁妙妙睁大眼睛:“你旁边的男人是谁?你终于受不了傅时凛把他踢了!?”
“好耶!你眼睛总算好了,傅时凛那种臭屁男这么能装,也就你能受得了他!快给姐妹介绍介绍,这位叫什么?家里做什么的?”
祁妙妙嘴巴就像是机关枪一样,片刻都没停过。
夏芜无奈,“妙妙,你误会了,这是我哥哥!他叫杨弘文,你可以叫他小文,”转头拉拉杨弘文衣袖,“哥,跟妙妙打招呼。”
祁妙妙又是瞳孔放大,姓杨?怪不得她看这男人和夏芜长得有几分相似......她还以为是什么相爱的人在一起久了越来越像的戏码呢。
祁妙妙也知道夏芜家中的那些糟心事,没少跟她一起骂杨薇,她是坚定不移的站姐妹,不管夏芜要做什么,哪怕她要杀人,祁妙妙都会在一旁递刀。
“你,回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祁妙妙急了。
“好啦,你先别问那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总而言之,以后我与夏家还有傅时凛都没联系了,他们如果问起我,你什么都不用说,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也不会问,就这样吧,我现在有自己的新生活,”夏芜举起手机,让祁妙妙看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的大山,银色丝带似的河水,静谧的乡村环境。
祁妙妙张着红唇:“你出家了?”
“呸!这叫隐居!隐居懂吗?我打算在这里包山,打造属于我的王国,你什么时候回国记得来找我啊,我请你吃我种的草莓!”
“你种的,草莓?”祁妙妙吞咽口水,不敢把种地这个词和夏芜联系在一起,怎么听都觉得荒缪。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可恶的真千金,可恶的傅时凛,怎么能这样对夏芜!
“嗯嗯!等我种好了拍给你看,对了,你那里不是有我公寓的钥匙吗?你找人帮我去把电脑拿出来,寄给我,我一会发给你地址,其他什么东西都不用动。”
夏芜没看出祁妙妙的心酸和气愤,说出找祁妙妙的本来目的。
“小芜,你真的不需要帮忙吗?我可以立马回国,帮你......”
“妙妙!真的不用!”夏芜神色郑重,恳求地看向祁妙妙,她知道妙妙能为她做很多很多,毕竟上辈子妙妙就是为她两肋插刀,也成了笑话。是啊,故事里的反派怎么能没有同样无脑站队的炮灰女配呢,“妙妙,你听我的,把我电脑寄给我就行了,我现在生活真的很幸福,感觉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我不想再和过去有什么牵扯了。”
祁妙妙总算察觉到夏芜的认真,怔怔地道:“好,我知道了。小芜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你如果需要我,我随时都能回去。”
“妙妙,我知道的。”
“我一会儿就发消息给沈北阳,让他去给你拿电脑,你把地址发我。”
“好,谢谢你妙妙。”
“谢谢你,妙妙。”杨弘文学着夏芜的样子道谢,他漏了半张脸在镜头里,眼睛清澈无敌。
夏芜把他整个人拉到镜头里,对祁妙妙道:“看,我和我哥长得像吧?”
祁妙妙吐了一口气,也笑起来:“像,真像,一看就是亲生的,咱哥长得真帅,比夏衡还有那个老学究好看多了!”
“那当然!”夏芜自豪地拍拍哥哥的后背。
“小芜,你怎么突然要包山?是不是没钱了?”
“不是!我不缺钱,就是感觉挺有意思的,咱们之前不是去国外的农庄度假过么?我也想搞这么个农庄,种些原生态农作物,赚钱是一方面,主要是想找个事情做。”
原谅夏芜,她在好姐妹面前也没敢说实话。
她现在就想挣钱。
祁妙妙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啊。在她的视角里,开度假农庄和包山种地完全是两码事,毕竟许多知名农庄可是很高端的。
“好,等我回国我一定去找你!”
有人叫祁妙妙,她扭头用英语催人出去,夏芜识趣道:“妙妙,你先去玩吧,等有时间我们再联系。”
国外国内有时差,祁妙妙那该是深夜,她应该玩的正嗨,可看见夏芜的消息还是立马给她回应。
祁妙妙给她一个飞吻:“好~小芜拜拜,小文哥哥拜拜~”
杨弘文乖乖举起手跟她拜拜。

这几天一直忙着自证清白,夏芜都有些疏于关爱田里种着的小可爱了。
一大清早,她心中没了负担,起个大早,正要去给地里的草莓和苜蓿草浇水,发现外面竟然下雨了。
“遭了!”蜂箱该不会淋雨了吧?
夏芜来不及思考,连忙起床,随意绑起头发,拿起廊下的伞就要出去。
刘桂珍穿着雨鞋从外边进来,“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会?”
“下雨了,蜂箱进水了不?”
夏芜撑着伞要去看,却被刘桂珍拦住,“半夜雨刚下没多会,你爷就找塑料给盖上了。我刚才也去地里看了,瞧着没啥事,里面来了挺多蜜蜂呢。”
闻言,夏芜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那就好,我还以为蜂箱要泡汤了呢。”
“你杨四爷又送了水牛奶,我去给你热一热哈,下雨了有点冷,你披个外套。”
雨下的不小,夏芜回屋换上凉拖,卷起裤腿,坐在廊下看雨。
伸出来的廊檐不断往下坠着水滴,夏芜把脚伸出去,感受雨滴落在脚背上的触感。
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前两天秋老虎强劲,闷的人心口都不舒服,下一场雨反而舒服些。
下雨就不用伺候地里,夏芜决定今天拉上哥哥去村里拍些雨天的空境。
说干就干,她去把还在睡懒觉的杨弘文叫起来,刚睡醒的杨弘文就像是树懒一样,动作迟缓,反应迟缓。
他头发睡的一团糟乱,夏芜火上浇油地揉了又揉,“哥,你真懒,赶紧起床!”
杨弘文每天九点左右准时睡觉,起码能睡到第二天七点,没人叫他他能睡到十点都不起。
夏芜之前昼夜颠倒时起的也晚,可自从回到农村,早睡早起,别提有多舒服了。
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泼到脸上,杨弘文终于清醒了一些,刘桂珍已经做好早饭端出来,家里只剩下母子三人。
“妈,爷爷和爸呢,去哪了?”
问了才知道,今天是村里去世老人下葬的日子,杨国俊去帮忙,杨老爷子也去送故人最后一面。
吃过早饭,夏芜和杨弘文拿上工具,准备出门拍摄,刘桂珍继续做布鞋。
下雨时的山里雾蒙蒙的,看不真切,远远望去,子母山半山腰像是缠绕着云织的丝带,笼罩群山。
山脚下的村子里也有些雾气,镜头下,像是洗刷后的镜子,拍摄出来的人效果干净而空灵。
夏芜叫上哥哥,拍了雨天的草莓地,拍了菜地旁边的池塘。
池塘里的蛙鸣阵阵,雨水落到草莓上,汇聚的积水从挖开的田沟里流入池塘。
拍完这里的景色,夏芜带着哥哥在村里乱逛,被雨打湿的柳树,敞开门孤独坐在过道里发呆的老人。
下雨后,本就清冷的村庄似乎更加冷清了。
他们沿着村中小路往山上走,可以站在山上俯瞰整个村庄,恰巧看见身披白色麻布的送葬队伍,远远也能听见唢呐的声音。
在热闹的城市里待久了,村庄就显得太沉默了。
在村里闲逛大半天,雨渐渐小了,夏芜腿上溅了不少泥点子,凉拖里的脚趾也黏糊糊的,弄上泥巴。
夏芜本以为自己会嫌脏,会讨厌这种触感,可意外地,不讨厌,还很喜欢。
看见路边青草从汇聚的一汪水坑,她干脆脱下凉拖,把染脏的脚丫放在水坑里涮洗。
杨弘文学着她的样子,也脱鞋站进水坑,草须划过脚心的触感,如同幼时被母亲轻抚,让人十分安心。
玩够了,玩累了,雨也停了,半空中乌云隐有散开的意思,金光乍泄,将云边染成金灿灿的颜色。
家中过道里堆放的西瓜所剩无几了,夏芜选了一个花纹最整齐的,在井水里泡过,赶在吃午饭前美美享用。
夏芜一边吃瓜,一边玩手机,她微信里没加几个人,一眼就看到祁妙妙发来的消息:
“小芜,你在哪,我回国了,来找你玩吧~”
祁妙妙和夏芜一样,都是在国外留学。和夏芜学金融管理不一样,祁妙妙学的是艺术,经常有事没事就国内国外两边跑。
只是夏芜没想到,她会回来的那么快。
应该是担心她吧?
夏芜心里暖暖的,想了想,还是没拒绝祁妙妙的好意:
“真的要来吗?这里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我怕你待不习惯。”
“别跟老娘说这些废话,你能待下去我就能,快发地址!”
祁妙妙还是那个祁妙妙,夏芜几乎能想到她说这话时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笑,然后把地址发了过去。
然后又把今天拍的一些照片和视频发了过去。
希望妙妙看了之后能有心理准备。
然后,祁妙妙就没回复她了。
可能是忙别的事情了吧。
退出微信,夏芜登录快抖,后台一片红,私信更是爆满,有人骂她作假,有人私聊问她草莓苗在哪家买的,还有人......
儿子高一,沈茗每天早晨把他送去,要到下夜自习才能接回来。
考虑到孩子在长身体,沈茗都是在家做好饭,装到饭盒里再送去。
女儿初二,学校就在家附近,每天上午回来吃饭。
这天上午,沈茗先开车给儿子送午饭,然后回来接女儿放学,在车上等时,突然接到快递电话。
“喂,请问您在家吗?有您的乘风快递。”
沈茗这两天并没有网购,下意识就想到夏夏给她寄的草莓,看了看时间,离女儿放学还有十几分钟,“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在家,麻烦你把快递放在快递柜,一会儿我回去拿。”
“好的。”
挂断电话,沈茗手指轻敲方向盘,内心竟然有些急着回家。
伴随着放学铃响,渐渐有学生从学校走出,不多时,沈茗就看见女儿沈乐言背着书包小跑着过来,“妈!我饿了!中午做啥好吃的了?”
沈茗打开车门,探过身子把女儿书包取下扔到车后排,“烧了你爱吃的糖醋里脊,还有椒盐虾,奶油蘑菇,饭后水果是草莓,怎么样?”
“好耶!都是我爱吃的!我爱你妈妈!”
女儿坐在副驾驶上叽叽喳喳说着学校的事,沈茗驱车离开,回到小区后,她停好车,上楼前在快递柜取了快递。
回到家,沈茗叮嘱女儿洗手,然后把放在蒸锅上保温的菜端到桌上。
沈乐言迫不及待地往嘴里扒饭,一边吃一边吹马屁:“妈,今天做的饭真好吃!”
沈茗开始拆快递,“怎么,我昨天做的饭不合你心意了?”
“嘿嘿,昨天做的也好吃,就是荤的太少了!”
沈茗没好气地道:“天天吃肉,一点素菜都不想沾,你是不是又想像上次那样?”
去年有一回,沈乐言几天不排便,小肚子硬是憋得鼓起,最后去医院才解决。
从那以后,沈茗几乎想破头脑把蔬菜做的好吃,就是想让女儿多吃点,奈何她生的孩子天生不是吃素的料。
夏夏把草莓包的很好,拆开泡沫箱,里面用隔板隔出两层,草莓裹上泡沫网之后放到凹槽里,迫不及待拿出一个查看,竟然没有丝毫损伤。
要知道,草莓可是非常娇嫩的水果,稍微一点磕碰都会出现伤痕。
不过......这草莓的气味可真诱人啊。
沈茗忍不住把草莓放在鼻尖轻嗅,口中开始分泌口水。
把快递箱抱到厨房,沈茗找出珍藏的珐琅彩盘,这还是之前去香江旅游时在一个古董店花了两千块买回来的。
就那么一个孤盘,沈茗很少使用。
但现在,沈茗觉得这个盘子非常适合用来装草莓。
仔细地把每个草莓从泡沫网种取出来,然后放入盆中清洗,用专门洗水果的清洗剂稍微泡了一会,水竟然没有变色。
“没用农药么?”沈茗有些惊喜,又清洗两遍后,她才把草莓装盘。
“妈,我都快吃完啦,你怎么还不吃呀?”沈乐言端着碗凑到厨房门口,“妈,你在洗什么?”
“草莓,你尝一个。”
“我不要,我不喜欢吃草莓,都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吃的,我们班里好多女孩都喜欢吃,还喜欢草莓挂件,幼稚~”
十二三岁的女孩最喜欢与人对着干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沈茗压根不惯着她,“蔬菜不吃,水果不吃,我看你是又想进医院了。要是叫你班里同学知道,你不是更丢脸吗?”
每次沈乐言不吃蔬菜水果,她妈都会提起她不忍回忆的噩梦。
“你快别说了,我吃一个还不成吗?”沈乐言不情不愿地拿一颗草莓,放到嘴边闻了闻,“咦,还挺香的嘛。”
沈茗完全忘记拿到草莓前想着自己先吃,以免儿女中毒的事情,反而期待不爱吃水果的女儿吃到夏夏种的草莓会是什么反应,“别只是闻啊,快尝尝。”
啊呜一口,酸甜的草莓汁在口中爆开,和想象中假甜的口感不同,这完全就是真正的草莓。
沈乐言只觉得自己的味蕾像是被冲击到了,妈妈追问她好不好吃,她给出的回答是......
“再给我一颗,好好吃啊!”
“真有这么好吃吗?”沈茗看着女儿的反应,也拿起一颗吃起来,光是看着,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一口下去,沈茗完全相信了夏夏视频里吃草莓那些人的反应。
那绝对不是作假!
“妈,你就买这点吗?”女儿的话把沈茗游走的思绪给拉回来,她低头一看,盘子里就剩五颗草莓了。
“妈,哥哥和爸爸是不是还没吃过?”沈乐言舔舔嘴唇,仅剩的良心让她不再染指剩下的草莓。
“这可不是买的,是我在快抖关注的一个博主自己种的,就给我寄十六颗草莓,不要钱,”沈茗突然想起什么,皱眉叫道:“坏了!忘记拍视频了!”
“拍什么视频呀?”
“这几颗草莓先留着,等妈妈拍完视频,你再吃一颗,剩下的留给爸爸和哥哥好不好?”
沈乐言砸吧砸吧嘴,想想爸爸辛苦挣钱养家,哥哥也对她很好,坚定决心后,毅然同意,“好!”
沈茗是第一个收到快递的,同在桐城的周辉比她慢一些。
下午两点,刚去上课,没一会就接到快递电话,幸好下午就一节公共课,一下课,周辉就对室友道:“我去拿快递,你们谁有快递?”
“我有我有,顺便给我再带杯咖啡,谢谢爸爸!”
“乖儿子,不用跟爸爸客气!”
大学城有五所学校,范围很大,周辉骑着从学长那里淘来的二手凤凰自行车,风似的朝驿站跑去。
取完快递,买好咖啡,他飞速回宿舍。
周辉是从拆箱就开始拍的视频,认真程度堪比拆箱手办。
小心翼翼地把草莓取出来,神经大条的周辉甚至没想过洗一洗,摄像头对准自己,直接一口咬下去,给大家表演一个吃播。
“卧槽!”一声国骂从嘴里蹦出来,“卧槽!这也太好吃了!”
“卧槽,这真的是草莓吗?怎么比主播吃过的草莓都要好吃?”
周辉接二连三地发问,把草莓对着摄像头向大家展示,“真草莓,但绝对比你们吃过的草莓都要好吃,如果有一句假话,就让主播门门考试59分!打游戏把把被人偷家!毕业找不到工作!”
刚回来的室友一进门就听见周辉在发毒誓,“握草,周辉你干啥亏心事了,至于发这么毒的誓吗?”
“不是,你快来尝尝夏夏给我寄的草莓,是真好吃,不骗你!”
“我尝一个。”
十秒过后,又是接二连三的“握草”。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周辉其他室友陆续回来,每回来一个室友,都会有一颗草莓被吃,然后响起一声干脆利落的“握草”来表达他们的情绪。
夏芜给每个试吃的网友寄的草莓都是十六颗,一个宿舍六个人,都不够一人仨的。
给其他室友一人吃两个,周辉心疼地把剩下的草莓给独吞了。
“周哥,周爸爸,你的女神妹子叫啥?我现在就去关注,草莓试吃的活动还有吗?”
三下五除二把草莓吃完,周辉挺直腰板,可惜地舔了舔嘴,然后痛心疾首道:
“叫你们跟我一起报名试吃你们不乐意,现在后悔了吧!”

杨国俊是个眼里有活的人。
吃完西瓜,刘桂珍进屋收拾东西,他拿了扫帚在院子里扫落叶,看到屋外一堆土有些乱了,又拿了铁锹去忙活。
夏芜坐在凉风习习的过道里,无所事事。她起身,想去村里到处走走,跟杨国俊打招呼,“爸,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不走远,就在附近逛逛。”
夏芜摸不清方向,沿着水泥路向左手边走去,路两边都是荒芜的绿色,野灌木丛后有时能看见荒废的菜地里长满杂草,走了不远,看到一户人家,门口的菜地打理的很干净,菜长的也很好。
夏芜吃菜,但是不认识这些菜。
又走了不远,她看见一棵树下蹲着一个男人,克制住好奇心从他旁边经过时,夏芜也没看清男人是在干什么。
都走过去了,她又回头看去,只看见男人隐约的侧脸,他低着头,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像是雕塑。
夏芜慢慢退回去,站在男人身后,好奇地探头过去,地上有杂草屑,一颗被蚂蚁爬满的红枣,数不清的蚂蚁扔在繁忙地搬运。
原来是在看蚂蚁觅食啊。
真奇怪,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会对这些感兴趣吗?
夏芜心里想着,也学他的样子蹲在隔壁,抱着膝盖看起来。
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天上云朵被风吹远,又被风吹来,吹动夏芜的发丝,蹭在脸上有点痒。
她看的津津有味,胡乱把发丝别在耳后,从地上找了一根草屑,想搬那只贪心的小蚂蚁一把。
这回男人终于回头看她了。
夏芜看向他,眼睛陡然睁大,只因面前这人竟然和她容貌有几分相似。
一个想法在她脑子里升起,她歪过头,试探地叫道:“杨弘文?”
男人眨眨眼睛,点头应道:“我叫杨宏文。”
他皮肤是小麦色,身高起码有一米七五,看体格明显是成年男人。可他脸上的神情却如同几岁稚儿,一双眼珠如同动物一般清澈见底。
“你,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他犹犹豫豫地说。
夏芜露出灿烂的笑,对他伸出手道:“我是你妹妹呀,马上我就改名叫杨妩了。”
“妹妹?”杨弘文低着头,皱眉嘀咕,他有妹妹呀,不叫这个名字,他狭小的脑容量想不明白复杂的东西,为难的样子让夏芜觉得好笑。
“对呀,我是你另外一个妹妹,你没见过我,我以前也没见过你,但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是我哥,你看我,我们是不是长得很像?”
杨弘文抬头看她,仔细地看。
夏芜指向自己的眉毛,“你看,咱俩眉毛都很浓,很自然。”
“鼻子,都高。”
“尤其是嘴巴和人中,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们很像的!”
说实话,杨国俊和刘桂珍的长相都只能说不丑,很常见的普通人,但他俩是真会生啊!
要是夏芜如亲生父母一样,长了一张普通的脸,估计早就被养父母怀疑抱错了。
夏芜好看,杨弘文这个傻哥哥也长得好看。
杨弘文听了,伸出手摸她的脸,夏芜没有躲闪,任他摸自己的眉毛,鼻子,快摸到嘴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爆喝:“小文!”
杨弘文猛地站起来,朝夏芜身后叫道:“爷爷。”
夏芜起身回头,看见一精神抖擞的老头子,身穿布衣布鞋,肩膀挎着老式医药箱,快步朝这里走来。
“爷爷?”夏芜也跟着叫道。
老头子脚步一顿,步伐慢了些,靠近后看清夏芜的长相,又看向杨弘文。
“你是,你是......”
“爷爷,我叫夏芜。”
“你就是阿芜啊,像,真像。”老头子仔细看着夏芜,“你把手伸出来。”
夏芜不明所以,可还是伸出手,老头开始给她把脉,脸上做沉思状。
夏芜偷偷观察亲爷爷,断定自己和哥哥是随了爷爷,虽然老头满脸沟壑,头发花白,可依旧能看出他年轻时动人的风采,绝对能迷晕不少小姑娘。
“脉象平稳,气血亏虚,需要好好静养。”杨老爷子看见夏芜手腕淡淡的伤痕,却没说什么,只道:“挺好的,这里是你的家,小文,这是你妹妹阿芜,以后你要保护她,知道吗?”
“啊呜?”杨弘文听话地叫了一声,“阿芜,妹妹,保护你!”
夏芜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摇晃,“谢谢哥哥。”
杨弘文笑得眯起眼睛,挺直胸膛,声音提高了些:“保护妹妹,阿芜妹妹!”
他俩手拉着手走在前面,杨老爷子看着兄妹俩的身影,神色复杂地叹口气,要是当年没有抱错孩子......
乡下晚饭吃的早,天色还亮,厨房的灶火就已经升起了。
杨国俊烧火,刘桂珍备菜炒菜。家里该有的电器都有,可他们就是觉得柴火炒菜更香。
加上靠近山,干柴唾手可得,杨沟村家家户户都烧柴火,一到饭点,村里便升起袅袅烟气。
风一吹,烟气夹杂着饭菜香气飘的到处都是。
夏芜站在平房屋顶,眺望村里的景色,杨弘文学她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有啥好看的。
“小芜,小文,吃饭咯!”刘桂珍在院子里喊。
“来咯!”
夏芜叫哥哥一起下去吃饭。
晚饭是在院子里吃的,旁边点着香,驱散蚊虫,小方桌上摆放的满满当当,刘桂珍恨不得把自己当家的本事全都拿出来,饭菜丰富的堪比过年。
“小芜,你多吃点,好好补身子!”杨国俊给她盛鸡汤,夹鸡腿。
夏芜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吃。喝了口汤,眼睛一亮,吃了口鸡肉,眼前又是一亮。
她终于信了,乡下的菜就是比城里的好吃!。
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好吃不?”
“嗯嗯!”夏芜一个劲地吃饭,说话都顾不上了。
杨弘文看她吃的起劲,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学她的样子大口扒饭。
孩子再大,在父母眼里也是小孩子。刘桂珍辛苦付出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和杨国俊对视一眼,满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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