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看着他,眼神冰冷,已经带上了杀意:“把知愈还给我。”
苗盛自知打不过他,可还是抱紧了我的尸体眼神坚定:“苗疆死后必须用来培养母蛊,延续使命。”
“你三番五次阻拦我,难道是和这个族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将她挫骨扬灰不成?”
江妄被他的话镇住,张了张嘴,面露疲惫:“我和她不是仇人。”
“你放屁!”
苗盛脸色凶狠:“我都看见了?
是你将她送进那个什么执法庭,也是你看着她被折磨致死。”
“若不是世仇血恨,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苗盛年轻,根本不知道我和江妄曾经的故事。
他只一味觉得江妄不是好人,他杀了我,又要抢夺我的尸体。
江妄却被他的话伤到,面上自责更甚:“她是我的发妻,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
“我答应过她,要和她一起好好过日子的。”
“你能不能把她还给我。”
江妄大步向前,不可一世的雇佣军队长,曾经敌军围剿也不曾低头的战场杀神,头一次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跪下。
“我已经知道错了。”
“知愈在时我不懂得珍惜,一直觉得她不会离开我,会一直等我。”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真的会离开。”
“我才知道,原来我以为的她离不开我,其实一直都是我离不开她。”
“我理所应当地让我替我承受所谓的恩情,可是我忘了,对我最恩重如山的其实是她。”
“我只是……只是习惯了她一直站在我身边,却忘记了,她也是会痛,会伤心,会难过的人。”
江妄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苗盛面上有一瞬间的松动,可还是撇过脸去:“你若真心爱她,就更不该拦着我。”
“我晚一日将她的尸体炼成母体,她的子虫就晚一日被接纳。”
“如今子虫连个遮挡的地方都没有,已经在这里受烈焰灼烧许久,再迟一些,便真的要死了。”
苗盛的话让江妄眼里突然有了光,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突然抬头:“你是说,知愈的子虫还在这里。”
“那是不是……”苗盛沉声打断:“没指望了,母虫全部被毁,我也找不到她的那只母蛊。”
“原本还可以用秘法救她。”
“可现在……”江妄被他的话定在原地。
那个本应可以救我的母蛊早被顾念乔捏碎了。
如今他手里只有一撮浮灰。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只要能救她,我愿意做任何事。”
苗盛沉思许久才道:“有的,只不过要以命换命。”
后来,听说边境战场上突然出现一个神医。
可以断臂重生,白骨生肌。
用的竟然是民间早就销声匿迹的巫蛊之术。
我坐在营帐内接待完最后一位伤员,本想休息一下。
门外却走来一位熟人。
是曾经的战友,也是江妄最信任的兄弟。
他说江妄失踪前曾交给他一样东西,如今想要转交给我。
我接过来,定定地看着里面的一封信,转手将它扔进了一旁的火炉里。
那人大惊,忙问我里面是什么,为什么要烧掉。
我却淡淡开口:“没什么,他只是留了一句话,让你们好好活着。”
“其他的,不重要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