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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冷面太子后,她靠读心术赢麻了结局+番外

匪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将太子几年来的处事作风,查了七七八八,还是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警告,才草草终止。沈云歌回忆起上一世万里回报的成果:听闻太子追查永州贪官案时,亲赴永州半年,将永州案查的明明白白,地上相互勾结的脉络也被连根拔起,永州经历半年彻查,实现大换血。沈云歌哀求:“爹爹,既然要堵住外人的嘴,说女儿病重便好。至于家中叔婶,母亲是主母,还不是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谁会违背?”沈云歌将眼神投回万容身上,原本坚毅不肯屈服的双眼里,换上了哀求。沈峰一听,觉得可行:“是啊夫人,如意也是你带大的,这一顿责罚下去,不得在床上躺半个月。”这脸,变得可真快啊!沈云嘉静静看着父女俩一唱一和,忽悠万容。“父亲,母亲便是心疼妹妹,才一回家便带妹妹来了祠堂。今日母亲罚了妹妹,叔婶...

主角:沈云歌沈云嘉   更新:2025-05-09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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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歌沈云嘉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冷面太子后,她靠读心术赢麻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匪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太子几年来的处事作风,查了七七八八,还是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警告,才草草终止。沈云歌回忆起上一世万里回报的成果:听闻太子追查永州贪官案时,亲赴永州半年,将永州案查的明明白白,地上相互勾结的脉络也被连根拔起,永州经历半年彻查,实现大换血。沈云歌哀求:“爹爹,既然要堵住外人的嘴,说女儿病重便好。至于家中叔婶,母亲是主母,还不是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谁会违背?”沈云歌将眼神投回万容身上,原本坚毅不肯屈服的双眼里,换上了哀求。沈峰一听,觉得可行:“是啊夫人,如意也是你带大的,这一顿责罚下去,不得在床上躺半个月。”这脸,变得可真快啊!沈云嘉静静看着父女俩一唱一和,忽悠万容。“父亲,母亲便是心疼妹妹,才一回家便带妹妹来了祠堂。今日母亲罚了妹妹,叔婶...

《替嫁冷面太子后,她靠读心术赢麻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将太子几年来的处事作风,查了七七八八,还是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警告,才草草终止。
沈云歌回忆起上一世万里回报的成果:听闻太子追查永州贪官案时,亲赴永州半年,将永州案查的明明白白,地上相互勾结的脉络也被连根拔起,永州经历半年彻查,实现大换血。
沈云歌哀求:“爹爹,既然要堵住外人的嘴,说女儿病重便好。至于家中叔婶,母亲是主母,还不是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谁会违背?”
沈云歌将眼神投回万容身上,原本坚毅不肯屈服的双眼里,换上了哀求。
沈峰一听,觉得可行:“是啊夫人,如意也是你带大的,这一顿责罚下去,不得在床上躺半个月。”
这脸,变得可真快啊!
沈云嘉静静看着父女俩一唱一和,忽悠万容。
“父亲,母亲便是心疼妹妹,才一回家便带妹妹来了祠堂。今日母亲罚了妹妹,叔婶们才能不再有疑义。若是叔婶们也来了,到时可是都要看着妹妹受罚的。”
青崖接过沈云嘉的话继续:“家主,如今主母罚二小姐,自然是主母怎么说,二小姐就是怎么罚的。”
话说到这份上,沈峰又是文人,再不明白便是蠢了。
沈云歌眼见沈峰就要舍弃自己:“不可以爹爹!下个月便是皇后娘娘千秋,女儿若是受了伤,咱们相府岂不是没人去!”
见沈峰有些犹豫,沈云歌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怎么罚便是怎么罚,谁知道你是不是早看我不顺眼,想要借此机会除掉我?
“爹爹,如今二叔三叔的女儿还未议亲,都在等着太子妃之位,好夺了爹爹掌家之权,爹爹,难道要将我们长房的未来放弃吗?”
沈云歌惯会用家族大义之事与自身捆绑,通过利益捆绑,保住自身。
再沈峰要被说动时,门外传来妇人低语声,伴着急促的脚步。
孟氏先开口:“诶呦,大嫂,叫我们好找啊!”
三房姚氏是孟氏表亲,做事自然同孟氏一道:“大嫂,听闻你才带两个孩子去了净居寺,这怎么一回来就闹到祠堂来了?”
语毕,二人踏入祠堂。
沈云嘉依次问安。
“二叔母,三叔母。”
沈云歌呆滞的看着二人走来,一时间脑子混乱。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沈峰面上和善,心中只觉得,沈云歌今日这顿罚是躲不掉了。
“如意犯了错,理应受罚!”
万容见两人都来了,估计是没瞒住。
回应二人后,余光瞧了眼沈云嘉身侧。
孟氏站在万容身侧,笑脸盈盈:“平日里大哥最是宠爱如意,怎的今日竟也舍得大嫂责罚如意?”
孟氏一副见太阳打西边出来般的震惊。
平日千娇万宠的,关系家族利益不还得受罚。就是太过放纵,处处欺负我家婉儿,合该受罚!
晚些娇儿回来了,定要好好说与娇儿听听!
孟氏姚氏头胎都是女儿,关系近,也常年收到沈云歌欺负。
虽然万容有从中调节,但每当沈云歌搬出沈老太太,事情总会偏向沈云歌。
如今孟氏来次明知故问,便是要亲眼见沈云歌受罚,好解了心头气。
“犯了错没有不受罚的,青崖,取家法来!”
万容叹气,想来是沈云歌自知难逃责罚,请了沈峰来。
沈峰一来,平白耽误了时辰,原先做做样子的责罚,可就真躲不掉了。
沈云歌,你这步当真是走错了,枉你自诩最重家族利益,竟能做出这般蠢事!
姚氏询问:“大嫂,我方才在外头,听说在净居寺见着如意同外男共处,太子殿下还在净居寺丢了玉佩,可是真的?”
万容早知二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看不到沈云歌受罚是不会走的,正想着开口。
沈云歌恶狠狠的盯着万容: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愿意帮我!
沈云歌脑子一转便为自己开脱:“三叔母听岔了,寺庙人多,我不过是同丫鬟走散了,才偶遇外男。”
孟氏一听,对着万容佯装责怪:“如此,大嫂也应该责罚丫鬟不是,怎的还叫如意跪上了?”
小如意啊,我看你还能编到何时?
孟氏一脸幸灾乐祸。
总归今日沈云歌是要受罚,否则往后,沈家女儿真的难做人了。
沈云嘉思及此,决定添一把火。
“二叔母,妹妹确实是迷了路,幸好遇见的是陈征,二人相识,才闲聊两句罢了。”
这一通露洞百出的话,说的沈云嘉自己都想笑。
姚氏也不装了,早知卿意是个没脑子的,这种话也能说!
“卿意,便是心疼妹妹,想要遮掩,也该先练练不是?沈陈才退婚,如意同陈征在一处,像什么话?”
姚氏的话只对着沈云嘉,而孟氏直接逼上了万容。
“大嫂,我可是听说,如意同那陈征,两个人都抱在一块了,佛堂重地,你侬我侬,不知天地为何物。卿意是退了婚,若实在不成,能到庄子里,总归有大哥大嫂养着。可如今如意这一出,叫我们二房三房的女儿怎么办?难不成,都到庄子里孤独终老,这让相府往后如何在都城立足?”
而方才沈云嘉一言,沈峰只注意到沈云歌与人寺庙相拥,难以相信这是自己养大的女儿。
“你还同人私会?你知不知道线下两家什么关系?你,此事若是传出去,你叫爹爹,叫整个沈家,颜面何存?”
沈云歌急忙否认:“不是的爹爹,女儿没有,女儿才回家,二叔母三叔母便赶来,到底是谁传的话,定是企图离间我们父女,爹爹!”
沈云嘉目的达到,孟氏径直把话说开了,姚氏见沈云嘉不敢说话,便将眼光放在沈峰身上。
“大哥,你是家主,做事断断不能只考虑如意一人,此事若不妥善解决,一旦舆论散落全程,不说沈家的女儿,就是几个有了婚约的儿子的亲事怕是也难了!”
孟氏与姚氏你一言我一语,便是将沈峰与万容架在火上烤。
沈峰心中再有气,也得先稳住二房三房,否则以这些年内部的关系,怕是又要有一番争执。
“弟妹何出此言,我是一家之主,自然以家族利益为先,怎会做出有损家主利益之事?二位弟妹多心了。”
沈峰所言不虚,沈云歌迟迟不议亲,沈峰便是打的东宫的主意。
孟氏盯着沈云歌:“既如此,今日如意受了罚,也算是对家族有个交代,外头的事,便要劳烦大哥大嫂多多上心了。毕竟,唤儿也还未成婚呢。”
“不错,我与二嫂毕竟是深宅妇人,平日里对府里之事也没有权利过问,外头的妇人,还是大嫂熟络些。”
沈云歌在一旁,听着几个大人将一切都商定好了,自己说的话没人理,多次想要开口,都叫人抢了先,是铁了心要自己受这家法。
不行,不应该是这样,这消息怎会传的这么快!
沈云歌此时不知该向谁求助,母亲的样子,想来是自从退婚一事后便打着主意罚我了!
二房三房的人,到底是怎么来的?那个小蹄子报的信?
沈云嘉面上还是担心沈云歌受罚的,心里确实欣喜:我的好妹妹啊,自然是我的人,将二叔母和三叔母引来的。你这些年没少欺负婉儿和娇儿,也不知,今日一顿家法过后,二位叔母,能不能答应放过你呢!
沈云嘉人站在祠堂边角,距离沈云歌也算是近的。
沈云歌将视线投到沈云嘉身上时,沈云嘉伸出手想要扶起沈云歌:“妹妹。”
怎知手还未伸出去多少,姚氏便拦住了沈云嘉:“卿意,此事事关家族,你便是再舍不得如意,也不能拿整个家族的利益冒险,叔母说的可对?”
沈云嘉伸手的动作,无疑是让二位夫人想要责罚沈云歌的心更加急切。
一是私怨,一是族中子弟的婚姻大事,晚处理一刻,便有极大的变数。
“夫人,家法来了。”
沈云歌吓得激灵,拉住沈峰:“爹爹,爹爹,事情哪有叔母说的这般严重?只要母亲为我与陈征说亲,旁人便不会再议论女儿了!女儿风风光光嫁进陈府,族中兄弟姐妹的名声自然也不会受损。爹爹!”
沈云嘉冲着沈云歌挑眉,又接着做出为难样:“妹妹,陈夫人虽然人不在都城,这些日子来了不少信,提了许多无理要求,若真叫你嫁过去,怕是不好过!”
姚氏只管看住沈云嘉,对万容施压自有孟氏。
“大哥大嫂快别杵着了,再晚些天该黑了。”
“若是大哥大嫂不忍心,实在下不了手,我愿代劳。”
“动手。”
万容看着步步紧逼的孟氏,以及愚笨无知的父女,心中总有口气卡着。
“爹爹,爹爹,不要!爹爹!”
沈云歌哭的梨花带雨,沈峰却只是频频叹气。
“如意,爹爹毕竟是一家之主,今日包庇你,往后该如何服众?这顿罚,你是非挨不可了。要怪,变怪你自己吧。”

“祖母,孙女没用,毁了两家世交,还害了姐姐,孙女实在愧疚!”
“哦呦,我的乖孙哟,不哭啊,你能站出来帮你姐姐已经很好了,都怪那陈征和你姐姐不懂事,叫我的乖孙女受委屈了。”
“祖母!”
“大郎,你该好生管教卿意了,可不能再纵容容儿宠着她了!”
“母亲说的,儿子记下来。”
沈峰看着沈云歌同样心疼,方才沈云歌不过模仿厉舒柔的样子掉几滴泪,什么氏族颜面,沈峰全都抛之脑后了。
扶桑听了里头的话,看向沈云嘉的眼神里包含心疼,明明是自家小姐受了委屈,却没有人能这般安慰小姐。
“小姐,您若是不舒服,奴婢扶您回去吧?”
沈云嘉摇摇头往里走:“没事,来都来了。”
来得早又如何,不过是失了先机,我们这句,胜负未定!
厅内桌上摆了不少菜品,只有中间的位置空出。
沈云嘉环视一周不见万容,便猜测沈老太太又馋万容做的菜了。
“孙女惶恐,孙女一直安分守己,不知何为不懂事,还请祖母指点。”
沈云嘉特意换了领子低一些的衣裳,脖子上的抓痕若隐若现。
沈老太太见是沈云嘉,看了眼,语气冷漠疏离:“来了,坐吧。”
接着便换了副面孔,转身拉着沈云歌的手:“如意来,靠着祖母坐,让祖母好好瞧瞧你。可别哪天,就不明不白的离开祖母了。”
老太太说完还不忘侧眼看了眼沈云嘉。
“妹妹还未许人家,定能陪祖母久些,不像我,净惹出些糟心事,给您添麻烦。”
沈云嘉低下头,整个人缩在一块,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我不许人家,是为了皇后之位,你个懂什么!
“祖母,姐姐是不是嫌弃我在家待久了?”
沈云歌扑进沈老太太怀里,声音细得如同蚊子。
“我的心肝,祖母只恨不能将你留在身边一辈子。”
沈老太太抱着沈云歌,当真是和谐温馨。
沈老太太挥手,身后杨妈妈端着几卷画册上前:”峰儿,既然与陈氏婚事不成,你回头挑挑,早些把婚事定了,免得再生出变故,惹人烦。”
真是糟心,这丫头出生克母,如今议亲又生变故,还是早早出嫁了好,留着碍眼。
沈老太太对沈云嘉的嫌弃表里如一,沈云嘉也不意外,毕竟这所谓的祖孙情,指的从来不是自己。
沈云歌安安静静待在沈老太太身边:沈云嘉,没想到吧,出了这等丑事,祖母还是疼我!
沈云嘉为难的望向沈峰:“女儿给父亲和祖母添麻烦了,女儿知错。”
沈云嘉话刚说一半,沈老太太便打断:“知错有用吗,如今这幅局面,你倒是舒坦了,你叫如意如何议亲。你那婢女呢,杨妈妈,将她发卖了!”
提到发卖扶桑,沈云嘉眼里划过一丝寒意,默默将扶桑往自己身边拉。
沈云嘉先是看了沈老太太和沈峰两眼,心中自嘲:是我错了,以为再来一世,便能奢求不属于我的亲情。
“祖母,孙女自知有错,可若非秋林院遭贼,便是如意真的同外人私定终身,孙女又怎会知晓?”
扶桑听到要发卖自己,心都揪在一块了,又听见沈云嘉的话,抿紧唇,眼里有光。
“你这是怪妹妹?你既知陈征心悦之人不是你,为何不早说?”
沈老太太在后宅待了一辈子,本以为终生黯淡无光。
厉舒柔的出现算是沈老太太生命里的一道火焰。
厉舒柔又因生子难产而亡,沈老太太对这对姐弟更是怜惜。
这么些年,二房三房的儿子,都比不上沈云唤受宠,沈老太太一有好物件,都是紧着沈云唤。
沈云嘉也不再扮做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婚姻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情相悦从来都是锦上添花的美名。”
“况且如意妹妹若当真有意嫁到陈府,为何不早言明,偏等陈征得了军功求娶时。”
沈云嘉缓了口气:“怕不是担心陈征死在战场上,自己成了未亡人,蹉跎了年岁。不若婚约由我顶着,流言蜚语再可恶,可传不进妹妹心里头。”
沈云嘉说的平静,仿佛事不关己,只是市井趣事罢了。
沈峰意识到沈老太太要动怒:“卿意,怎么同长辈说话的,快些认错!”
万容适时进门,身后青崖端着万容最拿手的乌鸡养血汤。
“许久不做菜生疏了,快些入座吧。”
沈云嘉直接起身跪下:“孙女愚笨,惹祖母生气了,这便去祠堂罚跪,不叫祖母心烦。”
说完不等沈老太太开口便离开屋内,与万容擦肩而过,万容却没有表现得特别意外。
恰好沈云唤温完书,见沈云嘉的样子,出言讽刺:“哟,这是被罚了?”
沈云嘉不理会沈云唤,径直往祠堂走。
沈云唤也不恼:“祖母,孙儿来陪您啦!”
“我的乖孙儿来了,快来,坐祖母身边。”
沈老太太欣喜,人还在屋外就开始招手示意沈云唤做自己身边。
沈云歌从沈老太太怀中起身,冷哼一声:还不算太蠢,碍眼就该滚!
沈老太太确实不愿意见到沈云嘉,但见沈云嘉这般决绝,无措后感到满满的轻视。
指着沈云嘉背影,看着沈峰夫妻二人:“你们瞧瞧,这有世家小姐的样子吗?不怪陈家不要这样的媳妇,我们沈家,也不敢要!”
“母亲,此事确实是卿意受了委屈,您也别再提了。”
万容一向安静,从前沈老太太对沈云嘉不满意时,万容几乎不开口,等沈老太太发觉没人应和,自会停嘴。
只是悔婚一事,也算是触及万容逆鳞了,再不舍得沈云嘉多受委屈。
沈云唤满脸不屑:“母亲可别再包庇大姐姐了,同是母亲教导,姐姐温柔端庄,大姐姐活脱脱像乡野里回来的。若不严加管教,真要在咱们相府老死吗?”
“大姐姐如何是我与你父亲决定的,想来是你近日课业少了,也有心思议论姐妹。今晚将你新学的文章背下,晚些我去考察。”
万容才学过人,当初沈老太太便是看上万容的才学,想着进门后能教导子女,后代会是个知书明理的孩子才叫媒人说的亲事,只可惜万容身子受损,无法生育。
如今大房只有沈云唤一个儿子,又是厉舒柔拼死生下来的,沈老太太真是捧在手里的宠。
沈老太太正要再说什么,青崖便打开乌鸡补血汤的盖子,香味充斥满屋。
“乌鸡补血养颜,母亲尝尝。”
万容将碗放在沈老太太桌前,沈老太太也顾不上一个早不再视线里的人。
沈老太太都不再发话,其余人也不再自讨没趣。
沈云唤见没人为自己开脱,看着美味的佳肴也没了食欲,只想着如何背下拖欠的文章。
众人开始用膳,万容坐下后给身后的青崖递了眼色,青崖便离开了主院。
临近祠堂,阵阵寒风吹来,穿透衣裳,寒意刺入骨髓。
“小姐。”
扶桑欲言又止。
“想问就问吧。”
沈云嘉见扶桑眉毛挤在一块,纠结着要不要开口,忽然觉得有些可爱。
“小姐,你变了。你从前,可不敢这般离席,也不会反驳老太太的话。”
沈云嘉大概知道扶桑接下来要说什么,摸上扶桑的小脸,轻轻捏捏,眉眼弯弯:“你自小陪我长大,忠心不二,我怎能叫祖母发卖了你呢?那我不就成了无情无义的冷血之人?你家小姐是这样的人吗?”
扶桑摇头。
“再说没了你,我身边都没人叽叽喳喳了,多冷清啊!”
扶桑有些害羞,手摸上红起的耳朵:“嘿嘿。”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你,你也见着了,这个家里的人,除了母亲,谁在乎我的感受呢?我不过是看开了罢了。”
说是看开了,沈云嘉还是失望的,可转念一想这就是原本的样子,没什么好难过的。
若是沈府当真容不下她,老死庄子也不失为一个好出路,总归不用将身家性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也不会傻傻的替人做嫁衣。
“奴婢是担心外头的流言蜚语,会伤害到小姐。”
扶桑一想起这两年来对沈云嘉的各种议论,便心疼沈云嘉。
本以为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不料险些掉入另一个深渊。
小姐的命,真是太苦太苦了!
听了扶桑心声,叹了口气开始安慰扶桑,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是主子。
“放心吧,你家小姐坚强着呢。人张了嘴就是要说话的,至于说什么,只有他们自己能决定。”
“那小姐,为何今日出院都不带扶榆?”
扶桑心细,想来是察觉到沈云嘉故意冷落扶榆了。
沈云嘉不直接回答:“带你一个就够了,两个多招摇。况且,闫妈妈还没回来,院里要有个说话的在呀。”
沈云嘉还是觉得,扶榆背叛自己的理由不仅仅只是沈云唤。
纵然有沈云歌,扶榆也只能是沈云唤的通房丫头,连妾都算不上,甚至过的还不如在栖霞院的时候。

沈云嘉偶尔也会觉得奇怪,厉宛看着便不像是个算无遗策之人,前世究竟发生了何事,才叫万容毫无还手之力?
这小丫头,竟也开始明里暗里贬低我了?
厉宛听出了沈云嘉的弦外之音,奈何自己才与沈峰和沈老太太见过几面,大事未成,只好先忍下这口气。
“妹妹说的是,但沈府清流人家,我自是信得过的,我在秋林院住的舒坦,全是贵府的功劳。”
“况且,我在家中行末,姐姐们皆已出嫁,好在如意和云唤与我亲近,我回了都城,才不算是孤单。”
见厉宛如此,沈云嘉也不好再多言,左右定是沈老太太的意思,才叫万容没法拿主意。
脚步声悠悠传来,青崖迎上几位主子:“主子们,主母特命婢子来,请几位到正院用晚膳。”
沈云嘉点头,侧身让出一条道,笑对厉宛:“客人请。”
厉宛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不知如何表达,但还是颔首,走在前头。
沈云唤本就不拘小节,打算跟在厉宛身后,却被沈云嘉抢先一个身为。
沈云唤瞧着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自己只能气得跺脚,最后还是在青崖不紧不慢的“催促”下走向正院。
正院
一家子坐到一块,沈老太太仍旧不给沈云嘉好脸色,沈云嘉也不在意,只管坐在万容身侧。
沈峰自打一进门,便被厉宛娇俏的打扮迷住了眼,万容瞧了好几眼沈峰,沈峰也丝毫没有察觉,直勾勾盯着厉宛。
沈云嘉不禁觉得丢人,如今厉宛再怎么说也是沈云歌的长辈,沈峰这眼神着实是不合适。
究竟是爱到何种地步,才会见着长相相似之人,都会挪不开眼睛?
沈云嘉心中不禁疑惑,感叹沈峰当真是爱极了厉舒柔。
“大郎啊,我前几日说的事,你可有着落了?”
沈老太太也顾不得厉宛这个外人还在府里,径直说出闺阁女子婚嫁之事,万容都有些震惊。
“母亲,快些吃吧,凉了可就不好了!”
万容试图通过桌子上的美食转移沈老太太的关注点。
怎料沈峰对厉宛毫不避讳,唉声叹气:“都说卿意是被退婚的,又蹉跎了几年,没人愿意上门。”
听着这个回复,沈老太太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没好气的看了眼沈云嘉:“早知会是如此的,若不成,早早住到庄子里去,别耽误了别人。”
沈云嘉本就对这个处处偏心的祖母不再抱有任何期望,加上上一回要发卖扶桑的事,正要开口,却被沈云歌截胡。
沈云歌往沈老太太碗里添肉:“祖母别怪罪姐姐了,这也不是姐姐愿意看到的。”
沈老太太叹了口气:“真是造孽!容儿,你过两日带着如意去庙里,好好求求姻缘,可别叫如意也熬成老姑娘,没人要!”
最后三个字语气极重,明里暗里都在点沈云嘉。
“母亲,菜凉了。”
万容只是继续为沈老太太布膳,空出只手来拍拍沈云嘉肩膀以示安慰。
沈老太太才放过两个孙女的婚事,又开始操心起沈云唤。
“这云唤,就要到能议亲的年纪了,我记着都城适龄的女子不少,你也要着手准备起来。万万不能因为云唤不是你亲生的,就厚此薄彼。”
沈老太太这话说的属实不合时宜,万容脸上一阵难堪。
沈云嘉放下碗筷:“祖母这话说的,母亲对哪个孩子不是一视同仁,何来厚此薄彼一说。祖母这话,是要伤母亲的心了。”
沈老太太原先还没意识到,听了沈云嘉一言,才噤声。
“母亲说的也有道理,云唤早些成家,日后也是好的。”
沈峰今日难得没有在书房等人三催四请,早早落座。
“放心吧,这些日子,我都有着手看着,待这阵子忙完了,便开始准备。”
万容所言非虚,今日沈云嘉的婚事打乱了许多部署,却是让人忙到三更半夜。
沈云唤低头吃饭:“若是大姐姐就不嫁了,难道我得等到七老八十吗?”
屋内长辈,沈老太太,主君沈峰,对于沈云唤这般不敬万容也没有任何说话,只顾着自己眼前的饭食。
沈云嘉坐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只为万容心寒。
唉,揪心呐!我沈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个遭人退婚的女儿?
沈老太太边摇头边叹气,心中的郁闷,只有沈云嘉听见了。
沈云嘉瞥了眼沈老太太,松了口气,懒得打理。
沈峰的想法与沈老太太的也算是不谋而合:若实在寻不到,倒不如早些送到田庄里去,免得妨碍了族中其他孩子。
饭后,沈老太太只说了头疼难受,囔囔着要万容到院子里给她揉揉。
沈云歌朝着沈云唤使了眼色,沈云唤接到后径直说出自己要回房温书。
沈云歌拉着厉宛:“小姨,我爹爹的文章写得极好,你从前不也爱看嘛,今日爹爹得闲,咱们一同与爹爹谈论一番!”
厉宛脸上闪过娇羞,挽着沈云歌手臂,侧身躲在沈云歌后面,瞧瞧抬头瞄了眼沈峰,又迅速低下头。
这一举动在沈峰眼里,可谓娇俏可爱,不由得叫沈峰想起初见厉舒柔时的场面。
沈云歌见状,只觉得此事能成。
转身见沈云嘉还在屋内,笑脸相迎:“大姐姐要一起吗?大姐姐平日看书少,不过坐下一旁同听还是可以的吧?”
面上笑脸,心中却恨不得沈云嘉早些离去:识相的就快些离开,免得耽误了我的大事!
沈云嘉对着沈峰行礼:“父亲,女儿该喝药了,无法陪伴父亲,女儿告退。”
沈峰本身心思也不再沈云嘉身上,随意挥手,便同厉宛离开。
沈云歌凑近沈云嘉,看着前头两人:“姐姐,你觉得,我小姨美吗?”
“美,同妹妹一般,美若天仙!”
沈云歌或许是仗着自己是重生,觉得沈云嘉还如同上一世一般蠢笨。
“那姐姐觉得,我小姨,与母亲,谁更美呢?”
这话若是放在上一世,沈云嘉断然不会联想到什么,可如今,不就是明晃晃的暗示吗!
“各花入各眼,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美,怎能随意相提并论?妹妹说呢?”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觉得呀,我小姨比母亲,更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呢?”
沈云歌知道上一世厉宛入府后,没过多久便成功当家。
如今没有结合现下的情况,直接将上一世的结果带入,面上洋洋得意。
沈云嘉也不示弱,暗指:“厉小姐这般貌美,性子温婉,只要不是头脑一热犯了错,再怎么,也会是个当家主母的,妹妹觉得,我说的可对?”
沈云嘉,你懂什么,在相府掌权,后面就有一堆小门小户的当家主母围上来,二者如何能比?
沈云嘉听见了沈云歌心中的鄙夷,却未说破,只想等着厉宛入府那天。
“不说了,晚些回去风该大起来了。妹妹也早些回去吧。”
沈云嘉自然知道沈云歌要给厉宛和沈峰留下相处的机会,断然不会去插一脚打扰二人,故而,是叫沈云歌回自己院子里。
沈云歌并未意识到任何不对劲,看着沈云嘉瘦弱的背影:“姐姐当心些,可别摔着了!”
书房里,透过纸窗,蜡烛映照出里面一男一女。
男人站在女子身侧,静静看着女子写字。
一阵风过,蜡烛灭了两支,里头两人凑近了些。
变成了男人执笔,透过窗户都能见着男人面上久久不下的嘴角。
女人手里拿着书信纸张,捂着嘴,似乎很惊讶。
月上柳梢,男人握住女子右手,另一只手撑在桌案上,二人贴近。
男人写字时,偶尔侧眼瞧瞧怀中女子,女子也在适时抬头。
四目相对,桌案上的纸被墨水晕染出一个巨大的黑点。
......
净居寺
沈云嘉和沈云歌一左一右,陪着万容踏入寺门。
寺庙香火旺盛,时不时一阵风来,模糊了香客的眼。
空气潮湿,来寺庙的人都少了许多,乍一看有些冷清。
进入正殿,前方高堂上的几尊佛像,高大威严。
沈云嘉不由得心跳乱序,一时间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沈云嘉扶着胸口,不知为何,忽然呼吸困难。
“怎么了?”
万容先察觉沈云嘉的反常。
“没事,母亲先进香,我到后面透透气。”
沈云嘉松开捂着胸口的手,揉了揉脑袋。
“去吧,快些回来。”
万容也觉得今日这寺庙里的香火味太浓了些,闻着确实不太舒服。
早晨下过雨,庙中中指桐树,树枝上的雨滴随着阵阵风,飘落在地。
人走在地上,鞋面与小水坑之间发出哒哒声。
“有几年没来了,也不知这条路通向哪里?”
沈云嘉最后来净居寺,应是上一世成婚后,陈征病的突然,沈云嘉无奈,只好到净居寺来,只为求得平安。
再往前,那便是幼时的事,沈云嘉已经有些模糊了。
“小姐放心,总归还在寺里,若是迷了路,大不了寻个小师傅便是。小姐感觉如何,可有好受些?”

沈云嘉刻意冷落扶榆,今日也只带了扶桑一人出门。
沈云嘉呼吸顺畅:“离开正殿后,确实没了头晕目眩的感觉。咱们再走走吧,晚些再回去,母亲也是没这么快。”
二人路过继续走着,前头一间禅房打开,榫卯木门发出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安逸的环境下格外突兀。
沈云嘉不由得注视着前方。
年迈的僧人走来,沈云嘉记得,这样的穿着应该是净居寺的方丈。
方丈停下:“施主,别来无恙!”
方丈的话说的毫无头绪,我上一回来净居寺也有好些年了,样貌大不相同,这方丈怎的还记得我?
沈云嘉内心不解:“方丈,您认得我?”
方丈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小姐,您不也记得老衲吗?”
沈云嘉警觉:这个人,难道与我重生有关?
正想开口询问,方丈却抬手打断沈云嘉。
“小姐,缘分未到,老衲告辞。”
不管沈云嘉如何呼唤方丈,方丈都不回头,径直走向正殿。
“小姐,这位方丈好生奇怪啊!”
扶桑感叹。
沈云嘉赞同:“出家人都爱讲缘分,也不知这缘分何时到?罢了,随他吧。”
二人继续往前走,方才方丈走出来的禅房门没关,路过时沈云嘉侧眼瞟了一眼。
只见一男子低着头伏在书案上,手上不停的写着什么。
佛经吧
沈云嘉心想。
又往前走了几步,一阵大风刮来,吹起了沈云嘉的衣裙和掉落在地上的秋叶。
落叶随着风离开而失去引力,有不少落叶落在沈云嘉身上。
扶桑赶忙上手将沈云嘉身上的落叶取下:“小姐,风大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沈云嘉点头,转身后便见一男子恰好停在身后。
二人皆吓了一跳,扶桑率先发问:“你是何人?怎的走路都没声的?”
沈云嘉瞧着眼前男子一身青衣装扮,应该是个侍卫。
可普通侍卫,也不应该在满是小水坑的地上,行走时不发出一丝声响。
若要解释,想来是个功力深厚的暗卫了。
男子将手中的汤婆子递上:“深秋风大,我家主子命我将这汤婆子交由小姐。”
看着男子手上红色外包为主,绣着花样的汤婆子,沈云嘉犹豫了:“你家主子是何许人?”
“小姐见谅,无可奉告。”
男子态度强硬,沈云嘉看着,是问不出什么的。
“替我谢过你家主子好意,但既然无法告知身份,恕我不能接受。扶桑,走了。”
禅房内
男子将汤婆子放回桌上:“殿下,我都说了,您这般突兀,沈小姐是不会接受的。”
被男子唤作殿下的人,只是埋头继续抄书:“急什么,现在用不到,不代表晚些用不到。”
沈云嘉回到正殿时,万容身边只有青崖,全然不见沈云歌身影。
“青崖姑姑,如意去哪了?”
万容还在前头摇签,沈云嘉不好打扰。
青崖起身回禀:”方才二小姐抽出了签文,小师傅引二小姐到后院兑签文了。”
点头之际,万容也摇出了签。
一旁守着的小师傅走来,接过青崖捡起的签文。
沈云嘉上前,同青崖一左一右扶起万容。
“施主,请随我来。”
万容叮嘱沈云嘉要摇个签,自己则跟着小师傅到后院解签文。
沈云嘉跪在垫子上,心中默念:
神佛在上,小女子忽然重生,心中疑惑千万,还望解惑。此外,每每提及一人,便头疼欲裂,不知可是受了诅咒,求神佛解答。
随后正殿里又传来一阵摇签文的声音。
扶桑捡起掉落的签,上签。
小师傅照例引沈云嘉往后院走去。
“施主稍安勿躁,里头有一位施主在兑签。”
小师傅将沈云嘉引到禅房外便离去。
沈云嘉等在外面,忽然,禅房内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这老秃驴,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本小姐命格贵重,日后有大把好日子等着,你别在这咒我!”
而后推门而出,映在眼前的,赫然是沈云歌的脸。
沈云歌看着十分生气,连带着望向沈云嘉也没好眼色:“姐姐也来找这秃驴兑签?可小心点吧,净说些让人抓不着头脑的话。”
沈云歌语毕气冲冲的走了,万里在后面小跑都追不上。
沈云歌离开,沈云嘉才看到禅房内的僧人,可不就是方才见到的方丈。
“你在外头等我便好。”
嘱咐扶桑后,自己进入禅房,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方丈方才说的缘分,此刻可是有了?”
方丈示意沈云嘉坐下,沈云嘉将签文交到方丈手中。
方丈看着沈云嘉手中的签文:“上天让我来给小姐解惑,便是缘。人说今年胜旧年,也须步步要周旋。一家和气多生福,萋菲谗言莫听偏。不知小姐,想要问什么?”
“近些日子受姻缘困扰,便问问姻缘吧。”
沈云嘉也不确定眼前人知道多少自己的事,重生之事本就玄乎,若是随意脱口而出,恐会被人当做疯子。
想起自己前世的遭遇,一半来自自己蠢笨,一半来自那处处漏雨的婚姻。
“按照签文,小姐的姻缘,可成!”
听着方丈的回答,沈云嘉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低头笑道:“那看来这签,我是抽错了。我一个才与人退婚之人,姻缘如何能成?”
方丈却不认同:“小姐此言差矣!一段姻缘没谈成,或许只是双方命格不合,可小姐又怎知,另一段姻缘,不是在前方等着了呢?”
“那便借方丈吉言了。”
话虽如此,沈云嘉却觉得,若自己当真住到庄子里去,好像也并非不可。
本就没有过多信奉,问完后,沈云嘉起身走到门边时,身后方丈忽然开口。
“既是有缘,老衲便赠小姐一言。”
沈云嘉停下脚步:“方丈请说。”
“勿听谗言,坚走正道,所愿可成。”
“多谢方丈赠言。”
沈云嘉记下后便推开房门。
二人走在回正殿的路上,路过一处放着假山的小竹林时。
竹林深处隐隐约约传来男女对话。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妹妹盛情邀请,怎能不来?”
沈云嘉越听声音越觉得熟悉,示意扶桑仔细脚下,二人小步移动,往声音来处靠近。
移动到一处假山后面,沈云嘉瞧瞧探出头,映入眼帘的是沈云歌和陈征。
二人拉着对方的手,含情脉脉的对视,身边也没见着个把关的人。
沈云嘉心跳漏了半拍,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们是这样的恩爱吗?
仿佛心里又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对这两人的恨意再次被激发。
想到一旁的扶桑,生怕扶桑一激动,做出些事来。
“你先去正殿,我马上就来。”
沈云嘉推了扶桑两次,扶桑才一步三回头离开。
“我又命人打探了一番,那位太子就是个不知冷热的,嫁给他,那不活生生的守活寡吗!”
陈征原本拉着沈云歌的手,有一只已经攀上了沈云歌的腰带。
沈云歌轻笑,趴在陈征胸膛:“可姐姐这样的,情意和地位不可兼得。太子侧妃虽说是妾,也比许多正房夫人好过了。重要的是,待姐姐嫁入东宫,在那太子耳边吹吹枕边风,也能祝你扶摇直上。”
“小妖精,你姐姐知道你这么坏吗?”
陈征抚摸沈云歌鬓角,看着沈云歌一脸痴迷。
好一个郎情妾意,情投意合,佛法重地,竟也公然幽会。
沈云嘉只恨此时此刻不能上前在那两人脸上留下一巴掌解气。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一群官兵带着武器冲进竹林。
原本还在相拥互诉衷肠的两人顿时慌了神,沈云歌反应快些,急忙从陈征怀中抽离。
可再快,官兵也已经围住二人。
“你们是何人?佛门重地,怎能兵剑相向?”
陈征想着沈云歌还在,表面功夫不能落下,否则丢了颜面。
“太子殿下的玉佩丢了,特命我等寻找。若有打扰之处,望二位见谅!”
为首的官兵一声令下,其余官兵开始在竹林里翻找。
沈云歌和陈征二人靠得极近,站在原地呆愣。
在官兵下令搜寻玉佩时,沈云嘉正担忧被发现后如何面对二人。
腰间突然出现一只宽大的手,嘴巴也被人捂住,转了个圈面朝男人怀里。
“别出声。”
男人的声音从上头传来,脑后的手死死按着沈云嘉。
官兵搜到二人所在的假山后时,见到男子面容,愣在原地。
男子朝着另一处偏头,官兵会意,离开假山向为首的官兵复命。
官兵搜查一圈,全都无功而返。
“既然没找到东西,还不速速离去,相府小姐也是你们冒犯的起的吗!”
沈云歌见官兵跑一圈回来还是两手空空,正想拿沈峰压人。
一名官兵眼尖,指着陈征后腰上的东西:“那不就是太子殿下的玉佩吗?”
众人齐刷刷看向陈征,彼时官兵搜查,已将寺庙里为数不多的香客引来。
万容才解完签,便见人群涌动,本着凑热闹的心态跟了过来。
哪知一来,便见沈云歌与陈征,被一群官兵围住,二人都快要贴在一块了。

颜佩兰拉住正欲上前理论的苏明月,还是一贯的犀利:“你说的没错,我们正是上过私塾,才知沈姐姐苦等两年却被退婚,是何等可耻!”
语毕,又开口假意劝解:“我也是好心,奉劝姐姐避一避,免得将相府颜面丢到满城各处!”
苏明月得了暗示,双手叉腰:“不错!定是你品行不端,否则以相府和陈家的交情,陈小将军怎会坚决退婚?”
沈陈两家世交如此,全城人都知道,这人可真是无畏,这样了还能出门!
苏明月当真是理解不了沈云嘉如今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沈云嘉并不意外听见苏明月的心声,故作思索:“我自幼愚笨,有一事不明,还望二位妹妹不吝赐教。”
颜佩兰不再拿正眼看沈云嘉:“何事?”
心中只觉得沈云嘉被退婚也并非毫无道理,如此蠢笨之人,确实坐不得当家主母。
相府也是可怜,除了二小姐,竟没人能同自己说得上话。
“不知哪本圣贤书言明,男子无故悔婚,欺辱女子,女子便要受人诟病,需得闭门不出,连买布裁衣,都要假手于人?看来我确实愚钝,竟从未读到过这门学问。”
沈云嘉自嘲轻笑,倒是问住了颜佩兰。
“婚姻之事,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小将军军功卓越,为人品行我们略有耳闻。姐姐却不常与我们姐妹接触。难保不是沈姐姐,品行不端,不堪主母之责,还未过门,陈小将军便不念家族情义,执意退婚!”
“有道是,好女不嫁二夫,沈姐姐可得好生约束自己,免得到最后落得个孤独终老呢!”
颜佩兰与苏明月一唱一和,倒真把沈云嘉说成品行不端的女子。
说的陈征并非悔婚,而是沈云嘉不堪陈家主母,故而退婚。
“我只知,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原来,御史大人家的家教,闺阁小姐也是能随意议论他人婚事的吗?”
沈云嘉只是惊讶,颜佩兰听出沈云嘉之意,脸上有了怒意,抿紧双唇。
“苏家妹妹,道听途说也要分辨一番,我说的可对?想来,定是有小人误传,分明是那陈小将军看不上我相府门楣,执意悔婚。如今我被误解至深,我也着实是委屈呀!”
沈云嘉转换了语调,换上陈征悔婚时的委屈,稍稍别过头,佯装落泪。
扶桑见自己小姐装的跟真的似的,低头抿唇,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沈云嘉的一举一动,站在身后的万容瞧得一清二楚。
“女子自古以来便是从一而终,必定你德行有亏,才叫夫家退回,何来委屈可言?”
看着颜佩兰步步紧逼的样子,沈云嘉到是想起来了,颜御史攀附吴王,颜佩兰也顺理成章成了吴王的续弦。
有一回宫宴,沈云嘉到是远远见着吴王妃数落官宦家小姐的画面。
而后陈征与吴王共事,只是吴王心急,兵变时急功近利。
陈征诛杀太子之前,吴王便被太子除掉。
陈征上位后都能废黜沈云嘉这个结发妻子,想来对颜佩兰也好不到哪去。
“颜妹妹既知我不常出府,怎的好似很了解我的品行一般?怎么说也是御史家的小姐,你一口咬定我品行不端,可有证据?若有,随意打探闺阁小姐私事,想来自身也是不是好的,将来指不定,连上门的媒人都没有。若没有,便是你污蔑我的清誉,将你告上公堂也不为过!”
颜佩兰不好再开口,自己手上确实没有证据,不过是姐妹闲聊提到,自己当个趣事记下,没成想自己堂堂御史千金,竟有了市井妇人的嘴脸。
转眼想起同她提及沈云嘉婚嫁之事的人,这才明白自己被人忽悠而不自知,竟还沾沾自喜。
颜佩兰顿时觉得颜面尽失,拿起手帕遮住小半张脸,尴尬的转过头。
好你个沈云歌,竟敢糊弄我,自己倒是躲起来清闲!
沈云嘉一听颜佩兰心中提到沈云歌,又想起在前厅沈云歌说的满城口舌,也算是对上了。
心中不禁冷笑:沈云歌,真当我还是从前那个无知的少女吗?区区几张嘴,就妄想我一步步走进你的陷阱?
苏明月却不曾察觉到颜佩兰落入下风,往前一站,本欲护住颜佩兰。
“你自己婚事作废,都城街巷里,传的沸沸扬扬,若不是自身德行有亏,何故听不得他人谈论?难不成是我们说中了,你恼羞成怒了!”
颜佩兰皱眉,拉住苏明玉想要逃离,哪知苏明月全然不理会,自顾自道:“姐姐不愿与她争执,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若当真品行端正,为何被退婚?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到这来教训起我来了!”
颜佩兰急得跺脚,真想只当不认得苏明月。
“夫人,可要上前?”
青崖凑上来,沈云嘉与二人争执,已引得不少官宦小姐驻足围观。
周围议论声纷纷,青崖听着,着实是不堪入耳,也不知是哪来的谣言。
“不必。”
万容淡然自得,静静等着沈云嘉开口。
青崖虽奇怪万容今日出奇安静,但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万容身边。
“苏家妹妹,我记得,你还未议亲吧?”
苏明月觉着沈云嘉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不太自然的应下。
沈云嘉勾唇:“既然还未议亲,妹妹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与我谈论婚嫁之事,可是世家女子所为?妹妹也说婚姻之事,谨遵父母之命。即是父母之命,自有家中长辈决断,何至于你我谈论?妹妹今日如此行事,只是不知,若他日妹妹也不幸遭人悔婚,受此屈辱,有苦难言,可还能记起今日咄咄逼人之时?”
沈云嘉叹了口气:“这好女不嫁二夫,若非要说,也是指的出嫁之人,敢问妹妹,可吃过我家喜酒啊?”
苏明月不语。
沈云嘉便继续:“既然没有,那我又怎能算得上是,没有从一而终之人呢?”
沈云嘉环视一周,闲言碎语静静散去,众人大多是饶有兴致的看热闹。
“今日这流言蜚语既到了我耳边,那有些话,我便不得不说了。我沈家与陈家,确有婚约在先。但那陈征朝三暮四,悔婚在后。我沈云嘉从未做过不堪之事,自然不甘心平白无故替他陈征背锅!”
“今日在场诸位多的是明理之人,也当分得清悔婚与退婚二者差异,切莫再听岔,闹了笑话!自古流言蜚语最伤人,若今后再有不堪言论传入我耳中,误了家中妹妹们的婚事,届时,我必登门,亲自讨要说法!”
原先看热闹的人见沈云嘉如此无畏,自己也不曾亲眼进过两家取消婚约,不过是妇人茶余饭后闲谈,竟被拿来欺负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不少人羞愧难当。
“好个伶牙俐齿的沈家小姐,在你口中黑的都是白的了。”
苏明月确实是头一次见口舌如此之快的人。
“妹妹过奖,我久居闺中,平日里也就翻书打发时间,比不得妹妹肆意潇洒。”
在场贵妇小姐皆捂嘴轻笑,颜佩兰也别开头捂住嘴。
苏明月后知后觉,气急败坏:”你,你敢说我没读书!”
“妹妹多虑了,我嘴笨,但断没有嫌弃妹妹的意思。”
沈云嘉停顿一刹:“不过,妹妹为何如此笃定不是陈征德行有亏,配不上我沈家女?难不成,妹妹与陈征还有私交?”
霎时谈论声此起彼伏,苏明月看着流言四起却无能为力,急得红脸。
“都闭嘴!他在胡言乱语,我何时与陈小将军有私交!别听他胡说!”
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贵妇低声谈论。
苏明月面对数十张口舌,毫无招架之力,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你为何要胡言乱语污我清誉?究竟是何居心!”
苏明月指着沈云嘉,气急败坏。
“妹妹此刻也算是体验过了流言蜚语的威力,日后可还会随意污人清誉?”
沈云嘉早知都城中这些妇人的口舌之能,比市井小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随意的一个猜测,便能被他们编造出千奇百怪的故事。
“我,我要告诉我爹爹,你等着!”
苏明月转身就要离开,颜佩兰急忙拉住。
“今日你我之言,往小了说,不过是女儿家嬉笑打闹,算不得大事。往大了说,可就是苏御史治家不严,家人口无遮拦,污了相府清誉。是大是小,相信妹妹自有分寸!”
虽然有家中长辈宠爱,但苏明月也分得清大小事。
苏明月心中一紧:若真伤及家族利益,难保爹爹不会发怒。
沈云嘉对苏明月的心理反应很是满意转身面相周围围观的人。
“早闻诸位夫人小姐,得空便会在寺庙施粥行善,积累功德,必然都是心怀善意之人,那对于我这个,想来也会多些宽容才是。”
“有道是,女子无才辨是德!在场不乏品德兼修之人,自然能够辨别我心中的苦楚。还望诸位,再闻流言蜚语,能够为我正名!我在此,谢过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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