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贵妃娘娘再在皇上的跟前儿吹点耳边风,你们这个镖局就甭想在京城开下去了,哼。”
虽说那个太监不是在跟晏云礼说话,晏云礼还是听进去了这些。
“你先回去,我思量片刻。”
辰瞻无奈点头,“那好,不过公子可得思虑快些,晚了只怕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晏云礼却明白。
晏云礼满怀心事回去,晏云祁只一眼就看穿了。
“出事了?”
晏云礼轻叹着告诉了晏云祁,惹得晏云祁也都沉默了下去。
“这还真是两难的事情,若是不接,便会得罪肖贵妃,若是接了,又怕那一批货物有所不妥。”
晏云礼附和道,“这正是我所担忧的。”
“如若不然——”晏云祁想出了一个法子,“你便先应承下来,回头找人偷偷去检查那一批货物,若真有不妥,我们再另想法子。”
“也好。”
此事便暂且这样敲定了下来。
三日后,货物一应送到了镖局,一个看上去横眉冷目的女子冷眼看着所有人。
“贵妃娘娘的货物不得出现任何差池,否则,贵妃娘娘绝不会轻饶了你们的。”
晏云礼站在最高处看着,神色凝重。
日暮低垂,他亲自到了库房,带了几个亲信核查货物。
“都给我搜仔细些,看看这一批货物里有没有什么不该夹杂的东西。”
烛火昏暗,几人手脚麻利地检查着。
“公子,这几箱装着的都是药材。”
“公子,这几箱里是粟米。”
若只是寻常的药材和粮食,肖贵妃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
“再搜,重新去搜,一处也不能放过,既然是药材和粟米,那便伸手去检查。”
几人应声重新搜查。
足足花了半个时辰,其中一人突然脸色大变,他从粟米中找到了一个卷轴。
“公子,你快看。”
晏云礼接过卷轴,展开来,刹那间,他的脸色便难看了几分。
“这是京畿城防图。”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肖贵妃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东西藏在这一批货物中,又为何要将此东西送去丹水寨?
“行了,你们都先回去,记住,今夜的事绝不能向任何人提起。”
“是,公子。”
晏云礼拿着卷轴先行离去,剩下几人做着善后之事,力求将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匆匆回到屋子,晏云祁就在等着他。
这三日晏云祁都留在了此处,瞧见晏云礼,他立马不困了,起身走上前去。
“如何?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晏云礼拿出了卷轴,“京畿城防图,就藏在粟米之中,若不是仔细寻找,这一批货物便会就这样稀里糊涂夹带着此物前往丹水寨。”
晏云祁顿时冷笑了一声,“晏家不曾得罪过肖贵妃,她倒好,一门心思想栽赃陷害晏家。”
晏云礼知道晏云祁何出此言,他在看见京畿城防图的刹那,脑海里闪过的念头也是如此。
丹水寨的寨主是孟惜音的母亲,孟惜音不日便会抵达京城,她便一定会去自己打小生活过的丹水寨看看。
到那时,镇守边关的将军夫人和京畿城防图联系在一起,孟惜音便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连带着,偌大个镇南将军府都会受此牵连。
“只怕东窗事发,朝臣便各个揣测爹娘回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揣测他们早已与敌寇暗中勾结,此次回京就是想将京畿城防图窃送至定南关……”
晏云祁接了话茬,“证据确凿,爹娘有口难辩,帝王猜忌,轻则贬官削职,重则株连满门,这一切分明就是冲着晏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