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大和小说 > 女频言情 > 祝祷月亮季苍兰Elie完结文

祝祷月亮季苍兰Elie完结文

宇宙真美啊卧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符佟只是帮他带走了季涵,但他从始至终都是被闻炀聘请的家庭医生。对闻炀的情况几乎可以说一清二楚,但这些情况符佟都没有告诉过他。季苍兰知道一个是闻炀不让,一个估计是闻炀的病已经严重到了某种符佟必须保密的程度。手机被递过来,季苍兰快速拨通了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季涵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很惊喜的样子:“爸爸!”“你有乖乖和叔叔一起玩吗?”季苍兰哑着声音问他。“有!我们坐大飞机啦~”季涵的声音听起来很幸福,回国后季苍兰还没带他离开过申市。谁知道等终于有机会离开的时候,季苍兰已经和他分居两地,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季苍兰一开始的计划就只有两条。如果成功逃出去了,就亲自带着季涵再次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如果失败,他已经做好了和闻炀共同...

主角:季苍兰Elie   更新:2025-05-10 14:1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季苍兰Elie的女频言情小说《祝祷月亮季苍兰Elie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宇宙真美啊卧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符佟只是帮他带走了季涵,但他从始至终都是被闻炀聘请的家庭医生。对闻炀的情况几乎可以说一清二楚,但这些情况符佟都没有告诉过他。季苍兰知道一个是闻炀不让,一个估计是闻炀的病已经严重到了某种符佟必须保密的程度。手机被递过来,季苍兰快速拨通了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季涵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很惊喜的样子:“爸爸!”“你有乖乖和叔叔一起玩吗?”季苍兰哑着声音问他。“有!我们坐大飞机啦~”季涵的声音听起来很幸福,回国后季苍兰还没带他离开过申市。谁知道等终于有机会离开的时候,季苍兰已经和他分居两地,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季苍兰一开始的计划就只有两条。如果成功逃出去了,就亲自带着季涵再次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如果失败,他已经做好了和闻炀共同...

《祝祷月亮季苍兰Elie完结文》精彩片段


符佟只是帮他带走了季涵,但他从始至终都是被闻炀聘请的家庭医生。

对闻炀的情况几乎可以说一清二楚,但这些情况符佟都没有告诉过他。

季苍兰知道一个是闻炀不让,一个估计是闻炀的病已经严重到了某种符佟必须保密的程度。

手机被递过来,季苍兰快速拨通了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季涵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很惊喜的样子:“爸爸!”

“你有乖乖和叔叔一起玩吗?”季苍兰哑着声音问他。

“有!我们坐大飞机啦~”

季涵的声音听起来很幸福,回国后季苍兰还没带他离开过申市。

谁知道等终于有机会离开的时候,季苍兰已经和他分居两地,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

季苍兰一开始的计划就只有两条。

如果成功逃出去了,就亲自带着季涵再次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如果失败,他已经做好了和闻炀共同沉没于那片地中海的准备。

只有死亡才能中止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

符佟只是把季涵带到F国交给Saffron,Saffron已经帮季涵申请了线人家属保护程序。飞机一落地F国,程序即刻生效,季涵就会被安全局安排的专属特工带走。

并且除了Saffron,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连季苍兰也不会知道。

“好。”

他声音有点发涩,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跟季涵说:“你要听叔叔的话,饭要吃得饱饱的,但是不能挑食,要多出去和小朋友一起玩,不要坐在家里只看书,就会变成一个小傻瓜。”

“你放心,”符佟把电话接过来,他知道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季苍兰已经不能下船了,在他开口前先一步问:“他在你旁边吗?”

季苍兰偏转着脸扫了眼靠墙站着抽烟的闻炀。接收到他的视线,闻炀把手上的烟咬在嘴上,拉开门出去了。

“现在出去了,”他这才收回视线。

没想到电话那头已经换了人,是Saffron的声音:“我接到孩子了。”

季苍兰听他的语气,心里有数了,直入重点:“他为什么现在选择假释?”

“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事情,你一个人都不能提,尤其是Elie本人。”

符佟知道他问出这个问题就是已经发现了Elie的病,就抢在Saffron前开口:“他是不是给你看了药盒,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病?还有什么伟哥?”

季苍兰说对,就听到他再次开口,符佟尽职尽责地叮嘱他:“前面那些药都是维生素,都是骗他的,但是那个伟哥你一定要让他吃,伟哥是加了兴奋剂的药。我骗他只有吃伟哥他才能和你做,而且伪造了他对伟哥成分过敏的症状,他才肯心甘情愿地吃。他的病不是双向,是精神分裂。”

季苍兰后脑好像被棍子重重敲击了一下,发出巨响,捏着电话的手指很轻微地做了握紧的动作,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什么……”

符佟继续道:“他在里面精神崩溃了,而且是很多次。”

“我来说一下情况,”Saffron把电话拿了过去,“之前Elie对我的保密文件那天下午我约的人透露了一二,和符先生所知道的能拼凑出来绝大部分。”

季苍兰把手机握得死紧,听到他宛如死神一样宣读审判:“由于他们为了审讯,给Elie注射了不同成分的吐真剂,导致他后期对药物产生了严重排异,甚至有过长达一周的休克。最严重的那段时间,他出现了幻听、幻视,甚至有自杀倾向、钟情妄想、嫉妒妄想、疑病妄想。”


看到枪的瞬间,周遭的人群爆发出震地的叫喊,犹如一整块玻璃碎成了无数碎片,洋洋洒洒地随风刺遍全身。

所有人都在四散奔逃,推搡挤攘着想要逃离此处。

只有闻炀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他,脸上的游刃有余不再,像个孩子一样,神情变得犹豫,又有些恐惧。

变成一个沙袋,瘫了进去,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但季苍兰那时候望着远处平静的海面,自然就没有注意到面前迷路的闻炀。

“其实我来的时候没想这么做,这样太冒险,对孩子不好。但是房间里的电话是你给我的,没想到我会不看U盘去打电话吧。你太自信了,竟然只监测了电脑,你就那么笃定我一定会看吗?”

闻炀手拳了一下,手臂因为用力颤抖了一下,问:“你没看U盘?”

季苍兰摇摇头:“其实U盘里有什么能抓住你的证据都不重要,既然他们决定把你放出来,我就没想过能像六年前一样把你送进去。”

闻炀的脸色在黑暗中变得晦暗不明,低低呢喃了一句“怪不得”。

抬起头的时候面色恢复如常,似笑非笑地跟他说:“我没有在电脑上装监控。”

但季苍兰已经不关心了,他把枪上了膛,慢慢朝后退去。在闻炀的示意下,没人敢拦他:“Siren的提议很好,你那张写满失败的脸就应该让全世界都看到,所以我把另一半戒指给他了。你们家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戒指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我辞职也没有骗你,都是真的,接下来的事情我不关心,也和我无关了。”

“我知道你们买通了海关在这时候放行,错过就没机会了,你五分钟后必须开船。如果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就不要来追我,我爱你已经是你对我终生的报复了,你不需要再做什么。”

季苍兰走在甲板上,像是生啃了核桃青皮含在嘴里,苦涩随着唾液下滑,一直苦到了心脏:“你在坐牢,我也被判了终身监禁。”

季苍兰的枪没有对上任何一个人,他直抵着自己的心脏。

他坐了唯一的观光电梯,闻炀止步在电梯口。

等季苍兰叫人打开放行通道时,他才坐着观光电梯缓缓走到了一层的甲板上。

不远处的停车场就停有Leslie上船前送给闻炀的车,钥匙现在就在季苍兰左侧的口袋里。

闻炀跟到了一楼甲板上,隔着护栏和他远远对视。

季苍兰右脚踏上地面,耳边是邮轮震荡又紧促的汽笛声——船就要开了。

“闻炀,是我给你起的名字,现在我收回来了。”

季苍兰左脚落地的时候朝他笑了一下,很淡很轻的微笑:“再见闻炀,这次你不会再找到我了。”

庞大的船只底部率先响起了嗡鸣的马达声,海面霎时动荡起来,卷起波纹。

闻炀伫立在一层的甲板上随着邮轮缓缓驶离码头,盯着他的方向,化成了石塑,没有别的动作。

季苍兰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向停车场的方向,身后就被海风吹来了动静。

在听到声音时,他错愕地转身看到闻炀在甲板上拿了个喇叭开始说话:“baby,你应该先看那个U盘的。”

“看了的话,你就知道我不光是爱你或者恨你。”

“Мне трэба гэта зрабіць з вамі.”(我非你不可了)


季苍兰听得不真切,但听到了“Leslie”、“价格”、“等您”这么几个词语。

他算了算时间,想到Siren说的拍卖时间,他们离公海应该不远了,拍卖的报价即将给出。但在一切大白后,这都变得不再重要。

闻炀显然是不想让季苍兰知道他要和Leslie谈论的事情,听完就回头看了他一眼,思考了一下解决方案。季苍兰适时地抬动手腕上的镣铐,说:“去吧,周围有这么多你的人在,我不会跑的。”

闻炀还是怕他跑了,毕竟他承诺的很多,逃跑的前科要更多。

他叫保镖唤来更多的人手,几乎是在餐厅形成了一个小型包围圈,足足有十五双眼睛盯着季苍兰的方向。

闻炀的谨小慎微让他觉得好笑,但心脏又有点酸胀。

他想到那天从西装店回来问闻炀的问题。

他们会有将来吗?

在此时,更加没人知道答案。

季苍兰顺从地让他解开手铐,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重新拿起刀叉慢吞吞地吃饭,不知道是不是塞得太饱,闻到生菜的草腥味有点反胃。

他抿了口水压下那股味道,水杯放下的时候身边就坐下了一个人,手上还包着绷带。

Siren性格很……

季苍兰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甚至没有一个合适的字眼。他瞥到Siren身上大敞着领口的黑色丝绸衬衣,动作间隐约露出的乳钉,默默移开眼睛。

“伤口消毒了吗?”

是季苍兰先开的口,Siren要能忍得多,耐心好的人,头脑不会太差。

他再次觉得闻炀和他父亲对Siren出现了认知偏差。

Siren哼了他一声,但没有真的生气,说:“消过了。”

季苍兰觉得有点尴尬,但又还有问题要问:“他还会画画吗?”

Siren叫了份牛排大快朵颐,毫无形象地沾满了酱汁抬头,想了想,毫不确定地说:“呃……大概吧?你觉得他有这种艺术细胞吗?”

“哦对了,”还不等季苍兰继续问,Siren微微地歪头,冲他笑了笑,露出尖尖的虎牙,脸颊显得更加明艳:“我有中文名,Elie说他起了名字之后,papa给我起的,叫我闻迎。”

季苍兰看着他的脸,想到闻炀之前说的话,轻缓地眨了一下,叫:“闻迎。”

闻迎开心地笑起来,接回话茬儿:“我十二岁之前,他还是会画画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比他小了快两岁。”

季苍兰想,那就是闻炀十四岁的时候。

闻迎耸耸肩一摊手,继续说:“如你所见,我是个漂亮废柴,没有什么天赋。十二岁的时候也没有通过家里的雪原试炼,papa就不再指望我管理家族生意。但是papa也不打算再生孩子了,所以接棒的重担落到Elie身上。”

“Elie从小就喜欢用笔到处画画,但是papa在决定继承人后怕他玩物丧志,就不再允许他画画,家里的画具都被烧掉了。从那之后Elie就不太喜欢我吧,毕竟我也是促成他不能画画的原因之一。”

“后来呢?”季苍兰追问。

闻迎皱起细长的眉毛想了想,金白的睫毛轻盈地眨动了两下,像蝶翼一样,理所当然地说:“就训练啊,被papa带着去做生意长见识啊,之类的事情。”

“不过Elie这期间都闹得很厉害的,他一直坚持到快21岁的时候,还跟papa顶嘴说要画画,”闻迎笑起来:“有一次,因为我告诉papa他偷偷藏了画具,让他被关了十天禁闭。他出来之后就很生气,想来揍我一顿——”


面板上还有一个刷卡区,货仓应当是只有船内部持卡的人才能进去的权限区域。

季苍兰又退回原位,缩在电梯一角继续下行。

又到了一层,走了一批游客,又进来了一批。

其中有一个戴了黑色兔耳假面,身穿侍从制服的服务生走了进来,掏出一张白色的卡,在电梯的刷卡区“滴”了一声。

按钮全部亮起,他随手点了更下面某层不对普通游客开放的工作区域。

在那层电梯打开后,季苍兰从人群中穿越出去,跟在了刚才的服务生身后。

季苍兰当即拱了腰,捂住肚子,脸色有些发白,从背后虚弱地叫了一声:“您好……”

服务生看到有客人误入,愣了一秒,紧接着说:“不好意思,这边的区域游客不能进入。”

季苍兰痛苦地皱着眉,艰难地说:“我憋不住了,请问哪里有厕所?”

“您没事儿吧?”服务生立刻扶住他,很怕出现一些他们都不想遇到的尴尬场面,连忙说:“就在前面,我带您去。”

季苍兰忍得很辛苦,已经憋得不能再憋了,鬓角都渗出汗水,唇色苍白:“谢谢,麻烦快点。”

服务生加快了脚步,带着他绕过拐角,扫卡开了员工厕所,把他送进去:“我在门外等您。”

他还要确保客人用好厕所后及时离开员工区域。

“好……”季苍兰快速瞄了眼尽在咫尺的工作间,在他刚刚背过身准备开门时恢复常色,从工作间拿出一条接水的软细水管,从身后面一抬,径直把服务生的双臂向后捆起来。

服务生吓了一大跳,挣扎起来,但还是被死死缠住两只手,“你干什么?!”

“真对不住,”季苍兰刻意避开洗手台的镜子,整个过程中都没让他看清自己的脸,如果一会儿有人先一步发现了这个服务生,对方也不能认出自己的脸。

季苍兰脚尖一绊,把他坐放在地上,伸手摘了服务生脸上的半面,戴在自己脸上,又脱了对方的衣服,换好马甲衬衣和紧身西裤,临出门前刻意压低了声音对他说:“辛苦你在这里等我一段时间,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出门不忘把清洁中的黄牌放到门口,接着就重新坐上了电梯,白卡轻轻一贴,全部的按钮变红。

季苍兰轻巧地按了下仓库,收回手,摆正了视线,退到人群后去,等着电梯持续降落。

在电梯行驶至一楼甲板时,电梯里基本上已经空了,零星有几个住在下层客舱的游客要回房休息。等到某一层,最后一个游客也出了电梯。

透明的玻璃门从两侧缓缓并拢,显示楼层的面板出现了↓的标识。

季苍兰心脏鼓动起来,他现在很矛盾,不知道自己应该期待货仓里真的有那架飞机存在的证据,还是应该期待货仓里什么都没有。

平心而论,他现在的心情更偏向于后者。

但脚下的电梯短暂地停顿了一秒,立刻飞速攀升,失重的感觉在此时尤为明显。

季苍兰心脏重重响动了一下,顿住,迅速看向电梯面板,上面是一串乱跳的数字,显然已经被干预控制了。

他即刻扭了脸和电梯里的监控对视起来,直到电梯停下都没有动。

电梯门再次打开,门外有两个保镖在瞪着他,手里拿了绑人的绳子。

“不用,”季苍兰在他们动手前抢先一步开口,“带我去见他。”


季苍兰收到消息的十分钟前还在卖瓜。

八月下午,正是热的时候,半空腾着无数团扭曲的气,城管都怏怏皱起脸,象征性朝沿路的小贩们挥了挥手,就一屁股坐在某个摊头的小凳子上,朝树下坐着的老板说:“切块儿尝尝。”

他们这里是郊区,绿化比不上市中心,方圆“十里”就这么一颗大槐树,被这车西瓜霸占。

树下的破躺椅上半睡着个人,报纸盖在脸上,穿着白背心黑短裤,翘着二郎腿,在树荫下露出两条又细又长的腿,在阳光下透着韧色的白。

“好——哈啊——”

报纸窸窣一抖,被人从脸上拿下来,季苍兰打了个哈欠,坐进阳光里,露出了个耷拉着的脑袋,垂了下巴躲太阳,给他切西瓜。

眼睛很漂亮,但不聚光,没什么精神,白白的脸上有两颗黑痣。一颗在左眼眼尾,一颗在右脸的脸颊上,在此刻变得更加夺目,淡化了那张漂亮到有些女相的脸带来的冲击。

他这边背靠大树好乘凉,隔壁就是翻斗花园小学,大热天切一排西瓜摆在前面,凉丝丝、甜滋滋的瓜味烘出去,生意自然就上门了。

城管吃口瓜的功夫就来了不少接孩子的老头老太太趁这个功夫挑西瓜。

有个老太太站在城管的小板凳旁边,对着几个西瓜瞎嘀咕,“这瓜没熟”、“这瓜熟了”、“哎呀!这瓜熟过头了”。

季苍兰也不管,收完钱就又躺会自己的老头升天椅上,打着哈欠扇着风。

城管咽下最后一一口瓜,老太太还没挑完,城管都听烦了,皱起眉问她:“买不买啊到底——”

话音还没落地,就震天响起了铃。

是翻斗花园小学一年级的小朋友放学了。

所有人跟着回头看,季苍兰也不例外,慢悠悠转着脑袋,眯起眼睛笑盈盈地看过去。

不出十分钟,两“行”小萝卜头就手牵着手,跟着老师走了出来。

瓜摊就在他们队伍停下的地方。

老太太是来接孙子的,打眼就望见了一颗白蓬蓬的萝卜头,萝卜头显然也看到了她,黑潼潼的大眼睛嘭地一亮,糯白的小脸儿上挤成朵花,朝她摇手摇地像狗摇尾巴。

季苍兰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很快忍住,和老太太搭话:“来接孙子?”

老太太长得慈眉善目,听到他这么问,缓声应:“是,我孙子昨天晚上就说想吃西瓜。”

他目光又移到矮圆矮圆的小孩儿身上去,脸颊圆鼓鼓的,像个西瓜,眼睛在阳光下深得发绿,和西瓜皮的绿色融为一体,头上也盖了个西瓜。

季苍兰挑了下眉,打趣道:“买,我给挑个最大、最甜的。”

闲聊了两句,老师那边就吹了解散哨。

“小西瓜”眼看着就朝瓜摊这边咕噜咕噜滚过来。

一把抱住老太太的腿,脖子却快扭到身后去,直愣愣盯着满摊儿的西瓜,馋的要流口水。

季苍兰被他逗笑,手起刀落就切了块儿红彤彤的瓜瓤,不带一颗籽儿,勾着唇一笑,递给他,温声说:“我请你吃西瓜,你要叫我什么?”

“爸爸!”

“小西瓜”叫的老大一声。

老太太吓得连忙捂住嘴,说他:“小孩子又乱叫。”

季苍兰哈哈大笑起来,把西瓜喂进他嘴里,竖起拇指直夸:“小家伙挺上道。”

城管顺势又捏起一牙瓜,跟着看热闹。

“小西瓜”吃完了西瓜,牵着奶奶的手站在瓜摊前,有样学样地用短胖的小手指反叩着瓜。

“咚咚咚。”

这个瓜不错。

“铛铛铛。”

那个瓜也不错。

季苍兰觉得好玩儿,蹲到他身边去,问他:“你喜欢哪个?”

“小西瓜”不好意思地抿了抿粉嘴巴,脸颊肉一弹,撒开奶奶的手,掩在他耳边,小声说悄悄话。

他痒得笑起来,学着孩子的小动作和他互相说起小话。

老太太也不急着回家,提着书包在一边看他们玩起来。

正玩儿着,裤兜里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季苍兰笑颜陡然消失,几乎是瞬间眼神就沉了下去,先是朝摊头放着的手机扫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脸色变得更沉。

手机的震动声很大,不止他一台,是三台手机都在震。

城管吃瓜的动作顿住,老太太看着孙子和善的笑意也一僵。

是城管先掏出的手机。

他只看了一眼,手里捏着的瓜皮就被握碎了。

老太太紧随其后从自己的小布袋里掏出手机,眼瞳蓦地瞪大。

季苍兰是最后看手机的人,他在拿纸给“小西瓜”擦嘴,擦得异常得慢,捏着纸的指尖颤了颤,终于垂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

现在已经很少看到有人用老式诺基亚一样的按键手机了。

信息的动画跳跃了短短三秒,漫长得像过完了一生。

号码未知,探出来一个单词,一个俄语——

Ирис

中文的意思是:鸢尾花。

“回家,”季苍兰立刻站起身,把手机揣进口袋里,一把把孩子推给老太太,沉着脸:“要下雨了,快带您孙子回家吧。”

一边说着,就赶走了几个正要来挑西瓜的客人,开始收拾瓜摊儿。

老太太把孩子牵得死紧,脸色肃穆,垂下头,步子走得出奇快。

这头,城管牵强笑起来,和他开玩笑:“这么神叨啊?”

季苍兰笑笑,说:“累了,瓜这辈子都卖不完了,回家睡觉去。”

城管跟他抬了下手,戴上自己的帽子,继续朝前面去懒洋洋赶人了。

没出五分钟,他就骑上了自己的电三轮,驮着大半车的西瓜朝小路驶去。

刚绕过大路,瓜车就停在了无人的树荫下。

季苍兰捏出裤兜里的按键手机,指尖抖了抖,拨出了个电话。

在拨号要响第三声的时候,电话被人接通了。

“什么意思?”他先发制人。

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忖用词,先是叫了声他的名字:“Freesia.”

听到这个名字,季苍兰冷不丁抖了一下,唇瓣张合了一下,还未出声,就听到那头继续说:“他越狱了。”

“他被关在伏隆特,怎么可能现在逃出来?”

“沙方申请到了引渡权要假释他,今天他本来要被送到千顶城去的,路上出了意外。”

季苍兰瞬间陷入沉默,静了几秒,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个词,反问:“假释?”

“对,一个月前就决定了,”电话那头的人说,“具体情况我会让Saffron跟你说明。”

“他最后一次露面是在哪个国家?”季苍兰向她确认。

当年“鸢尾花”计划的接线员说:“F国。”

他算了算时间,飞过来最快要一天的时间,面色沉了下去。

电话那头说完明天会安排人和他接头就挂了电话。

季苍兰锁了车,迈着长腿几步隐入了前面矮破的单元楼。

他家在六楼,居民楼的顶层,没有电梯,全靠爬。

即便还有至少一天的时间,但他还是不敢松懈。

两分钟后脚步就踏上了六层的地面,软绵的小腿肌肉倏地绷紧,动作轻到几乎听不见声音。

小区左右有两户人家,左边是季苍兰的家,右边也是,墙壁在里侧打通,成了一套平层。

左右两户墙边都挂有奶箱,每天都有人送奶。

只送左边。

右边是空的,其实也不尽然。

季苍兰放轻了动作,警惕地望了眼楼梯下方,从右侧的奶箱里拿出了把枪,关了安全锁,死死握在右手,左手拿出钥匙开了门。

吱呀——

门开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