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大和小说 > 其他类型 > 全家护养妹,我高嫁东宫他们急了结局+番外小说

全家护养妹,我高嫁东宫他们急了结局+番外小说

久别重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清婉昨晚吃得饱,加上刚才被恶心了一番,没什么胃口,只吃了碗清粥。“暮雪,你陪我出去买两身衣裳。”暮雪星星似的眼睛眨了眨,“小姐,您不必亲自出去,奴婢跟夫人说一声,下午就有绣娘过来给您裁衣裳的。”林清婉道,“我想有两件自己的衣裳。”虽然林氏没说,但她一眼就看出尺寸不对,而且衣摆绣着芙蓉花,她没记错的话江燕婉在正厅穿的那件也有芙蓉。暮雪沉默片刻,“那奴婢去跟夫人说一声,咱们得拿对牌出门。”林清婉点头,“好。”林氏似乎早就知道林清婉要出去,一早将对牌给了院子里的一等丫头,暮雪拿到手也没费劲。她其实很怕夫人生气,毕竟夫人昨儿送衣裳过来的意思很明确,林小姐穿江小姐的衣裳就成。门房一早安排了马车,到了成衣铺,暮雪都还没回过神来。然而好几个掌柜...

主角:林清婉暮雪   更新:2025-05-14 16:3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清婉暮雪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家护养妹,我高嫁东宫他们急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久别重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清婉昨晚吃得饱,加上刚才被恶心了一番,没什么胃口,只吃了碗清粥。“暮雪,你陪我出去买两身衣裳。”暮雪星星似的眼睛眨了眨,“小姐,您不必亲自出去,奴婢跟夫人说一声,下午就有绣娘过来给您裁衣裳的。”林清婉道,“我想有两件自己的衣裳。”虽然林氏没说,但她一眼就看出尺寸不对,而且衣摆绣着芙蓉花,她没记错的话江燕婉在正厅穿的那件也有芙蓉。暮雪沉默片刻,“那奴婢去跟夫人说一声,咱们得拿对牌出门。”林清婉点头,“好。”林氏似乎早就知道林清婉要出去,一早将对牌给了院子里的一等丫头,暮雪拿到手也没费劲。她其实很怕夫人生气,毕竟夫人昨儿送衣裳过来的意思很明确,林小姐穿江小姐的衣裳就成。门房一早安排了马车,到了成衣铺,暮雪都还没回过神来。然而好几个掌柜...

《全家护养妹,我高嫁东宫他们急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林清婉昨晚吃得饱,加上刚才被恶心了一番,没什么胃口,只吃了碗清粥。
“暮雪,你陪我出去买两身衣裳。”
暮雪星星似的眼睛眨了眨,“小姐,您不必亲自出去,奴婢跟夫人说一声,下午就有绣娘过来给您裁衣裳的。”
林清婉道,“我想有两件自己的衣裳。”
虽然林氏没说,但她一眼就看出尺寸不对,而且衣摆绣着芙蓉花,她没记错的话江燕婉在正厅穿的那件也有芙蓉。
暮雪沉默片刻,“那奴婢去跟夫人说一声,咱们得拿对牌出门。”
林清婉点头,“好。”
林氏似乎早就知道林清婉要出去,一早将对牌给了院子里的一等丫头,暮雪拿到手也没费劲。
她其实很怕夫人生气,毕竟夫人昨儿送衣裳过来的意思很明确,林小姐穿江小姐的衣裳就成。
门房一早安排了马车,到了成衣铺,暮雪都还没回过神来。
然而好几个掌柜见林清婉穿着简陋,浑身上下没一件值钱东西,不是让小二打发她们,就是爱答不理。
最后林清婉在远处看好衣裳,让暮雪进去买。
暮雪眼睁睁看她拿出几锭银子,惊得合不拢嘴,“小姐还有银子?”
说完惊觉不妙,“奴婢该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林清婉轻笑,“昨日跟夫人要的。”
“夫人?”暮雪不懂。
林清婉也不避讳,“母亲昨日低姿态希望我答应相府安排,以后也不找江燕婉的麻烦,我便跟她换了银子买两身衣裳穿。”
她虽笑着,眼神却冷得透彻。
江家嫡女的血脉就换了两身新衣裳。
等暮雪买衣裳的功夫,林清婉就近去了趟药铺,回来后被暮雪带着换了身掐丝月蓝的儒裙,很衬她雪白肤色,有种隐于繁华下的落落寡欢,看上去惹人疼爱,却又碍于冷清的气质叫人不太敢靠近。
“奴婢还给您订了件暖红的大氅,年关出门穿正好。”暮雪比林清婉还要高兴。
年关?
林清婉想了想,她应该是能活到年后的,“好。”
从铺子里出来,车夫看呆了,结巴道,“小、小姐请上车。”
裙摆有些长,暮雪帮她拂着,行动间一股清凉的甜味撞进轿夫鼻腔,他愣了一瞬,目光追着林清婉上了马车,而后蹙了蹙眉。
这一刹那的迟疑落在了林清婉眼里。
上了车,她盯着自己已经不显通红的手背,目光一点点收紧。
暮雪发现了,“小姐,可是伤口疼了?”
林清婉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锋利,“不疼。不过有件事想问你,药膏既是宫里赏少爷的,怎么你轻易就能取来给我用。”
暮雪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旋即抿唇,“小姐怀疑奴婢?”
林清婉不置可否。
暮雪猝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惊愕看着林清婉,见她慢悠悠拢了袖口,“你只有一次机会,一盏茶后毒药发作,神仙也无回天之力。”
暮雪眼睛一红,害怕又委屈,更不知她什么时候给自己下了毒。
“我陪少爷踢毽子,他高兴赏我的。”
“你从前在他身边伺候?”
林清婉带着一腔没用的感情回到相府,两眼一抹黑,不得不谨慎些。哪怕活不了多久,她也希望清白的死,而不是被江燕婉弄一身的脏污。
暮雪咬唇,“夫人嫌我总陪少爷玩耍,一月前把我调去外院打扫。您回来时,府里没有合适的贴身丫鬟,我才被安排过来。”
“求小姐开恩,奴婢不想再去外院干活了。”
像她这样的丫头,去了外院,少不了要被占便宜。暮雪给林清婉用好药,确实存着伺候好主子的重用的心思,可意识到林清婉往后生存艰难,她也没打算放弃。
再不得宠也是江家小姐,总比在外院强。
林清婉定定看着她,也没别的办法,赌一把吧。
华光院。
夏言在江燕婉耳边说了几句,江燕婉眉头微动,“确定?”
“那东西金贵得很,不会弄错。”
江燕婉又问,“阿麟呢?”
“少爷一早给她送燕窝被拒,找到凝思院的时候发现人不在,骂骂咧咧出去了。”
江燕婉也没想到夫人会让她们出门买衣裳。
林清婉比她预想的还要麻烦。
不过她深信野生嫡女敌不过她这样被细心调教出的贵女。
*
江振麟上月在骁骑营谋了个职位,上午过去点了个卯,因为林清婉的事心不在焉。
与他自幼臭味相投的尚书府庶子高朋,见他脸色不好,道,“江二小姐昨日才回府,你又多个阿姐,怎么这幅表情。”
江振麟没好气,“相府的事少打听。”
高朋倒不怕他那狗脾气,笑道,“我就是问问,你二姐给你的见面礼是什么?”
江振麟磨着牙,见面礼就是害阿姐想不开跳湖自尽!还不肯和阿姐好生说句话!
半夜吃两碗面闹笑话,早晨拒绝他送的燕窝,还要出府去买衣裳,成心让人笑话!
“去去去,别烦我。”
江振麟推了高朋一把,对方也不生气,死皮赖脸拉着他往酒楼方向去,“喝点酒就不烦了。”
“不去!”
“诶,瞧那摊前的蓝衣女子,背影妙曼,气质清冷,京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美人,我竟不知道?”
高朋眼珠子都快出来了,江振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表情一僵,“是她?”
“你认识?”高朋拉着他就往过跑,“正好给我介绍介绍,是翠红楼新来的头牌吗?”
“你倒是快点儿,人都走了!”
市集人多,林清婉就在江振麟眼皮子底下走了。
堂堂相府小姐,在人堆里露面,还在地摊前等许久,她是瞎了还是傻了,没瞧见好多目光往她身上瞅?
这就是她说的出门买衣服?
江振麟牙根都快咬碎了,正欲追上去,被人拉住袖子,回头一看是江燕婉身边的丫头春雨。
“少爷,小姐昨儿落水,胳膊上起了好多疹子,家里的药不管用,上次宫里赏您的琼露膏能否让小姐试试?”
“起疹子了?”江振麟面带忧虑。
春雨点头,“大夫说是湿气入体,小姐现下虚弱,才发作出来。”
江振麟再扭头已经看不见林清婉身影,罢了,阿姐的身子要紧。
“你跟我回去,小爷拿给你。”
江振麟也顾不得和高朋打招呼,离开前只听见高朋询问摊贩林清婉方才做什么。
摊贩说,“那小姐可怜,给弟弟的见面礼被踩碎了···”
江振麟回了相府,把自己院子里外翻了个遍也没找见那瓶药膏,他也早忘了自己当初随手赏了暮雪。
“见鬼!还有贼敢来相府偷窃?”
江振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烦躁得紧。
忽然听婆子道,“少爷,奴婢早上给清婉小姐送燕窝,闻着她身上似乎有琼露膏的味道。”
什么?
江振麟惊讶,婆子又道,“暮雪先前在少爷院子里打理花草,她是知道您有这东西的。”
江振麟脸色骤然阴沉,“好啊,才回来一天就会收买丫头偷东西了!”
婆子看他阴雨欲来,又瑟缩道,“兴许是奴婢闻错了。清婉小姐刚回来,不如奴婢去问···”
话还没说完,江振麟夺门而出。

一声丞相让江肃脸色又沉下几分。
他直接起身,对林氏道,“给她弄身像样的衣裳,学学规矩,再吃团圆饭不迟。”
言毕,转身离开。
里里外外所有目光都落在了林清婉脊背上。
她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规规矩矩拜了父亲,连一声“免礼”都没得到。往后在相府的日子只会更难。
江振麟看她清瘦的脊背想起下午自己踹了她一脚,便忍着火对着外头的暮雪道,“怎么不给她换身衣裳再过来?一身破烂来见父亲,生怕咱们不知道她在外头过得不好。”
暮雪冤枉,不是她不给换,是府里根本没有准备林小姐的衣裳!
但她一个丫头又不敢越界,只能请罪,“奴婢糊涂,请少爷责罚。”
“阿麟,别这样说,都是怪我。”
江燕婉靠在林氏怀间,虚弱开了口,“是我占了小姐的福分,才让小姐在外头受大苦。我、我···”
说到激动处,她连着喘了几下,秀眉紧促,十分内疚。
江振麟见她难受,立刻变顺毛小狗,“阿姐别急,我不说就是了。”
林氏拍了拍怀里女儿的肩膀,再看看跪在外头的亲生女,一颗心好像被撕成两半,又累又疼。
“暮雪,扶小姐进来,外头冷。”
林氏发了话,暮雪赶紧上前,碰到她的时候才发现林清婉浑身冰冷。
林清婉僵冷的心因这一句话微微跳动,眼里也生出几分明媚,可惜林氏接下来的话将她再次打入冰窟。
“程敏当年用亲身骨肉替清婉送死,这些年定也不会亏待你,更不会不教规矩。”
林氏咬字格外清楚,如鼓槌击打在林清婉心上,她愕然看向那张温婉中不失庄严的面容,确定自己并没曲解亲生母亲的意思,失望在冰裂似的心头蔓延。
林清婉没有掩饰自己眼中情绪,有一瞬间想掀开衣服,让她看看程氏打在自己身上的鞭痕!
但她忍住了。
林氏对上她失望的目光,忽而垂眸,“是我思虑不周,没让人送两身衣裳去凝思园。”
那个园子叫凝思,思谁?思程氏,还是思江燕婉的救命大恩?
“我屋里还有许多衣裳没穿过。”江燕婉对林清婉挤出一丝笑,“若小姐不嫌弃,我让人给你送去。”
林氏闻言,满脸欣慰,“如此,甚好。”
江振麟当即说道,“阿姐的衣裳都是最时兴的料子,花色也独一无二,多少小姐姑娘求之不得,哪里就谈得上嫌弃了。”
他边说边告诫地瞪了林清婉一眼。
江燕婉也等着她答复,虽然林清婉一身穷酸,可眉眼长得实在好看,若正经打扮一番···
不行!
江燕婉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她恨死了程氏,既然在外十五年没有音讯,干什么要在临死前揭穿这个秘密!血亲终归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墙,她唯一的优势就是当年是为替林清婉而死。
江家欠她,只要她稍微施展些手段,就算林清婉是嫡千金又怎样,十五年山野生涯早就断了她再回枝头的可能!
“林小姐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样式或者花色?”江燕婉小心翼翼又十分热情地问道。
林清婉看她依偎在母亲怀里,又有弟弟守在身边,就连扑闪的睫毛都像水一样轻柔动人,时不时轻喘两下就能让林氏和江振麟满心满眼都是爱怜。
“江小姐的衣裳穿没穿过都是你的衣裳。”林清婉口吻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我虽年纪相仿,但体型身量都有不同,我穿着未必好看。”
江燕婉愣了一瞬,立刻转变态度,“是我唐突。到底你才是真正的江家小姐,哪能穿我这个赝品的衣裳。”
“燕婉!”林夫人眉心一紧,“你不是赝品。”
江燕婉笑了笑,“这十五年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就算即刻要死,我也毫无怨言。”
江振麟也扑过来,“阿姐说什么糊涂话!哪个要你死了。”
林氏也道,“傻孩子,千万不能再有这种念头,娘会被吓死的。”
江燕婉哽咽,本就苍白的眉眼又因沁了眼泪更叫人心疼。
江振麟下意识看向林清婉,满脸写着“都是因为你,才让阿姐这般难受”!
林清婉看着他们相亲相爱,识趣地退了两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江小姐休息了。”
她兀自转身,不想被江振麟愤然抓住胳膊,回头对上少年冒着星火的双眸,林清婉心里也不痛快。
“江少爷还有何指教?”
明明她声音不高,可那双清亮的眼睛就是看得江振麟不舒服,“你、就这么走了?不该跟阿姐说点什么吗?”
他没意识到自己手劲大,把林清婉的胳膊都快掐肿了。
林清婉抿唇,“说什么?”
江振麟瞪眼,“说你回来不是跟她抢江家大小姐的位子,说你不会欺负她,让她安安心心,像从前一样快快乐乐待在相府!”
林清婉的视线从母亲林氏脸上扫过,林氏低头帮江燕婉擦眼泪,丝毫没有阻止江振麟的意思。
她下颌线绷成一条直线,声音有些颤,“我不需要抢,我和江少爷一样,身上本来就流着江家的血。”
江振麟瞳孔一缩。
江燕婉亦是心头一颤,捂着胸口闷咳了两声。
林清婉趁机抽回自己胳膊,忍着疼冷笑,“我实在不知江少爷哪只眼睛看到是我要逼她、欺负她?”
“你···”江振麟下意识要反嘴,却又无话可说,探手又去抓,却见从林清婉身上掉出一块布帕和香包。
林清婉咬唇,面上滚烫,弯腰去捡。因动作太着急反而让江振麟又误会。
他冷道,“什么破烂东西也往相府带。”
林清婉没说话,胸口窒息一般。
走出屋子,只觉寒风虽冷,却不至要命。身后屋子里的温暖才会将她烧得什么都不剩。
林清婉走着走着就红了眼,没忍住落了泪。
回来之前,她觉得爹娘也和她一样期待相见,甚至在看到林氏的第一眼,就已经想象被母亲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可事实是她的血亲没人期待她回来。
林清婉不知道自己在院子里走了多久,回到凝思园发现林氏亲自送了衣裳首饰过来。
林氏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看得出她很疲惫。
林清婉愣在外头,还是暮雪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裳,率先行礼,“奴婢参见夫人。”
林清婉这才恢复神思,也跟着屈膝行礼,哽了一声道,“夫人。”
林氏屏退左右,“你流落在外十五年,好不容易回府,娘却未曾厚待你,你心中有怨是自然。”
林氏拿起一件嫩黄色儒裙朝林清婉走过来,神色间没有先前的冷淡,声音也很温软,“燕婉当初毕竟是拿命替你,当年刺客追杀害她落了病根儿,这些年我们对她才如视珍宝。”
“但娘没有一日不想你。”林氏细细看着林清婉的眉眼,真的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瞬时哽咽万分。
林清婉鼻子一酸,抿紧的双唇忍不住发颤。
“本以为程敏凶多吉少,没成想她竟把你养了这么大。”林氏泪如雨下,“她这一番心意,我这辈子也难以回报。”
听到这,林清婉便知这眼泪也不是为自己流的。
果然,林氏下一秒就说,“燕婉身子不好,她亲生母亲又已去世,孤零零一个女孩子,离开相府就没法儿活了。”
“她心思细,娘担心她心里不舒服才故意冷落你。”
“清婉,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能懂娘,对不对?”
林氏含泪的双眼尽是期盼,林清婉捏了捏拳,垂首没说话。
林氏当她答应了,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好孩子。”
“往后少不得要受些委屈,但好在你回到了爹娘身边。”
“燕婉不一样,她什么都没了。”
林清婉苦笑,明明她这十五年才是什么都没有。可即便再觉苦涩,娘亲抱她了。
她颤声唤,“母亲···”
林氏泪如泉涌,“儿啊,以后你和燕婉好好相处,咱们一家高高兴兴的。”
林清婉心头那点儿软被这话堵了回去,说来说去,这才是目的。
她失笑不已,“您这话应该跟江小姐、江少爷说才对。”
林氏吸了吸鼻子,顺着她的话道,“振麟脾气急,但本心不坏,你与他相处两日便知道了。”
言下之意,就算林清婉说自己被踹吐了血,母亲也不会追究江振麟的责任。
林清婉来时有多大的期盼,这会儿就有多灰暗。
这还不够,林氏擦掉眼泪,郑重道,“你记住,你和燕婉是双生子,你当初遇刺命悬一线,不得不养在菩萨名下。”
“你和燕婉都是江家女儿。”
林氏的手温软细腻,隔着袖子重重拍了拍林清婉手腕,没察觉她故意缩起的手背,反而对上她清冷明亮的眸子,又补了一句,“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

丞相府。
“夫人,小姐跳湖了!”
丞相夫人林氏伸过来的手还没碰到林清婉,听到这话怔然一愣,眼眶蓄了半天的泪终于涌出来。
可这眼泪本该是给才被找回来的亲生女儿林清婉的。
林氏一阵眩晕,颤声道,“我的燕婉···”
“快救人!”
“叫府医过来!”
一群人前呼后拥跟着林氏往江燕婉的院子里去,林清婉就这么被晾在门外。
差一点就能被亲生母亲抱在怀里了。
不过没关系,她回家了。
冬月的风如刀子割在脸上,林清婉穿的衣裳薄,因为这是唯一一件看起来像样子的裙裳,可惜比起相府丫头都还不如。
林清婉快被冻成冰棍了,才又跑出来一个婆子,上下打量一眼,连一声小姐都没唤,只道,“进来吧。”
好大的园子。
这么冷的天,池子的水都没结冰,还有鱼儿在游。林清婉前十五年连做梦都不敢想她会是大宁丞相江肃的嫡亲女儿。
林清婉被带进一间小院,屋前种着两株落梅,屋里热气逼人。婆子指着个嫩生生的小丫头,“这是暮雪,以后由她伺候你。”
“有什么不懂就问她。”
婆子留下这么两句话就急匆匆往外去,还不忘叮嘱,“小姐那边出了事,府里现下乱,你别乱跑。”
这口吻···生怕她这个时候给相府添乱。
林清婉眼里的暖意不知不觉散了几分,好在暮雪及时上前缓解了尴尬,“奴婢给小姐请安。”
这是第一个唤她小姐的人,长得也好看。
林清婉伸手去扶,结果露出满是冻疮的手背。
暮雪吓了一跳,“小姐的手怎么···”
林清婉尴尬,想抽回手却被暮雪抓得更紧,小丫头眼睛都红了,“这、都是陈年冻疮!小姐在外头受苦了。”
“奴婢去拿药膏。”
林清婉本以为会被嫌弃,尤其暮雪的手又白又软,衬得她越发狼狈。
然而“受苦了”三个字正中林清婉心尖,一想自己寄人篱下,受尽养母折磨的十五年,就觉喉咙一阵苦涩。
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养母程氏不喜欢自己了。
程氏原是丞相夫人林氏,也就是林清婉生母的贴身婢女。十五年前,林氏在祈福路上遭遇刺杀,受惊早产,生下林清婉。担心难以逃出生天,程氏便把自己的女儿和林清婉调包,让自己的骨肉替林清婉去死,好让相府留下血脉。
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丞相及时赶到,林氏化险为夷。而程氏抱着林清婉引开追兵,自此杳无音讯。
程氏被刺客毁容又弄瞎了眼,历尽千辛万苦带着林清婉活下来。半年后,程氏丈夫拿着相府给的一大笔银钱找到她们,二人选择在山野落脚,并没有送林清婉回相府。
林清婉五岁开始照顾程氏起居饮食,寒冷冬日还要在湖边浆洗。饶是如此,程氏不痛快了就要用鞭子打她,口口声声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瞎了眼。”
林清婉感念养母把自己带大,每次都缩着身子默默承受。
得知真相那日,林清婉想不通为什么程氏非要带着自己在外头受苦而不回丞相府?程氏当年的义举足够她安享余生。
直到程氏病入膏肓,想听亲生女儿唤一声“娘”,林清婉才知她宁愿受苦,不惜苛待自己,竟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做相府千金,享荣华富贵。
林清婉认了,十五年为奴为婢,全当是替相府还了程氏当年的恩情。
那个燕婉···就是程氏的女儿吧。
清婉、燕婉,连名字都这么像,母亲和程氏是真的情同姐妹。
江燕婉替她享受了十五年相府千金的日子也是应该,毕竟当年若是相爷来晚一步,林清婉就欠下一条命了。
不多时,暮雪拿了药膏回来,先用温水帮她洗净双手,又把几种药油倒进水中,让林清婉泡了好一会儿,有些冻疮伤口竟然软了许多。
暮雪小心翼翼给她涂药膏,冰冰凉凉有些痒。
“小姐忍忍,这药膏是宫里赏赐少爷的,可管用呢。保管睡一觉,裂开的口子都能愈合,再抹一两次就全好啦。”
林清婉不敢相信,“真的?”
暮雪信誓旦旦,“奴婢不骗小姐。”
既如此,林清婉咬牙忍下想抓痒的冲动。
待她双手被包扎起来,才想爹娘等等要见她。林清婉虽是山野长大,可骨子里到底流着江家的血,不用特意教,也懂规矩。
再者,一个丫鬟都这么心疼她。若被亲生爹娘看见···
林清婉摇头,“先拆了吧,被母亲看到,平白惹她难过。”
母亲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来,心也跟着暖暖一跳。
暮雪眼神微暗,华光院乱作一团,夫人还在燕婉小姐那里,也没人来传话好好照顾林小姐。
林清婉问,“她怎么会落水?”
相府小姐必是奴仆小心伺候着,怎么能出这么大的纰漏?
暮雪欲言又止,正打算糊弄过去,一道充满怒火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林清婉,你给我出来!”
“是少爷!”暮雪下意识皱了皱眉。
林清婉急忙起身。
江振麟,比她小一岁半,是她的亲弟弟。
当真近乡情怯,林清婉只觉全身血液都热了,该怎么叫他才好,阿弟还是阿麟?
暮雪已经开了门,仓皇间她从袖袋掏出一个竹编的蜻蜓,阿弟会喜欢的吧。
外间日头尚好,少年笔挺如松的身段映入林清婉眼帘,一身金线描边的劲装衬得少年风姿凛凛,十分好看。
林清婉的欢喜都写在眉眼间,却不想江振麟见她出来,怒火中烧,上前一脚揣在她腹间,“你跟她说了什么?”
“她那么怕冷的人到现在还没醒!”
“都已经接你回来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碍着你什么了,你要逼她跳湖?”
江振麟拳脚功夫不错,这一脚带着怒气,又揣在柔软腹部,林清婉霎时就冒了冷汗,连呼吸都被迫停了几秒。
林清婉怎么也没想到是用这样的角度仰望血亲弟弟,“你、说什么?”
江振麟见状,又要抬脚,“你还装!今日就告诉你,就算她不是爹娘亲生,她也是小爷的姐姐!”
“你别以为是江家血脉就能欺负她!”
眼看这一脚又要踏下来,暮雪跪趴着抱住江振麟小腿,“少爷息怒!清婉小姐还没进门,小姐就跳湖了。”
江振麟神色一怔,“什么?”
没人告诉他这个啊。
他一回来就听说林清婉回了府,阿姐跳了湖,他一怒之下就来找林清婉算账。
林清婉这才回过神,努力咽下喉间一股腥甜,呛得咳了两声。
江振麟听那咳嗽声猛地放下脚,才发现地上的人疼得蜷缩起身子,鬓发贴在脸上,看不清容貌。
这姿势···一点江家骨气都没有,跟个臭要饭似的。
这一想,刚才生起的一点愧疚转瞬消失。
暮雪又道,“少爷,跟清婉小姐没关系。”
江振麟皱眉,“就算她没说什么,阿姐跳湖也是因为她。怎么跟她没关系!”
林清婉被踹倒的时候,手里的竹蜻蜓就掉了,这会儿又被江振麟踩扁。腹部再疼,也抵不上心口绵延而来的撕裂感。
一口一个阿姐,叫得她真是羡慕。
“咳咳。”林清婉又咳了一声,震得腹部更加剧痛。
暮雪抱着她,察觉她身子发颤,“小姐,奴婢去叫府医。”
江振麟冷哼,自己根本没用力,哪里就能疼?必是装可怜想让爹娘多疼她一些!山野间的粗鄙手段。
“府医都在阿姐那儿!若是阿姐还不醒···”
江振麟威胁的话因为林清婉唇间滴下来的鲜血戛然而止。
一滴,两滴···
吧嗒,吧嗒。
林清婉身前的地砖晕开数朵血红色的花纹,触目惊心。
暮雪倒吸一口冷气,“您流血了!”
林清婉拉着暮雪,“先紧江小姐救治。”
“我、不要紧。”
暮雪鼻子发酸。
江振麟松了口气,就知道她是装的。
“小爷根本没用力,你安分待着,爹娘不会亏待你。”

这两日,下人们见着林清婉都规矩不少。
她院子里一应所需都送得及时,三餐有人提前问口味,好像真把她当成了江家小姐。
没人招惹林清婉,她也乐得清净,毕竟她身中剧毒,情绪平稳才有可能多活个一年半载,她没道理自己往死路上撞。
不过有个问题,相府管吃管喝,可她手里没钱。
她得配药压制身上毒素,这事不能假以人手,好在那日出门和药铺掌柜达成了合作。
万没想到,她当相府小姐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给自己挣钱买药。
林清婉有些后悔回来了。
消停了两日,江燕婉上门了。
她笑容明媚,“夏言,把东西拿过来。”
她丝毫不见外,就差拉住林清婉的手了,“抱歉。母亲这两日头疼,我在兰园照顾母亲才没顾得上来看你。”
一句话说得既暗讽林清婉这个亲生女儿不心疼生母,又彰显她在府里不可或缺的地位。她表现出来的熟练,让林清婉越发像个外人。
“这几瓶药都是治冻疮的。”
说完又特意补了句,“母亲让府医调配的,保管不会留疤。”
林清婉没什么表情,“我的手快好了,不必麻烦。”
江燕婉笑容一敛,“你可是还怪阿麟?”
“母亲生他的时候不顺利,好不容易才救回来,家里格外偏疼阿麟一些。”
“他这两日没出门,知道自己冤枉了你,心里也不舒服。”
“你若还有气,我叫他过来给你赔罪。”
林清婉看着江燕婉识大体又会说话的模样,便也不难理解母亲为什么很喜欢她了。
可她若真如自己所言一心为相府,就不会在自己进门的前一秒跳湖,也不会当着父母的面自称赝品,更不会发现琼露膏的事刺激江振麟发作。
等她和母亲弟弟有了嫌隙,她再来做好人。
手段不算高明,可感情上林清婉争不过她。
林清婉原本对江燕婉没什么心思,可如今就是见不得她得意,“他是我亲弟弟,我盼了十五年的亲人,怎么会真生气。”
果然,江燕婉笑不出来,尴尬点了头,“那就好。”
林清婉意味深长,“我是担心他院里的下人居心叵测,带坏了他。”
江燕婉不动声色,“赖婆子仗着是府里老人,又得阿麟心意,就敢胡乱揣测。我已将她带过来,往后就让她在你院子里伺候,你想怎么处置都成。”
这是明着放眼线到她身边。
赖婆子因为林清婉的坚持被罚了月银,心里必然记恨,往后自己有个什么麻烦,都可以算在赖婆子头上。
林清婉知道她的目的,也没推辞,“我院里只有一个丫头使唤,留下倒是合适。”
“你有心了。”
江燕婉眼睛一弯,“应该的。还有一事,我已和母亲说好。从今儿开始让容妈教教你规矩。”
“下月就是年关,父亲身居高位,从腊月就少不了应酬,京中都知你回了府,少不得要出去露脸。”
见她不说话,江燕婉笑意更深了几分,“别担心,不难学。容妈脾气很好的。”
林清婉长得很漂亮,眼睛又黑又亮,定定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竟有些难以言说的压迫,也有可能是江燕婉心虚。
“你不想学规矩?”江燕婉迟疑道,“我知道你在外头自由惯了,侯门贵府衣食不缺,却也是要循规蹈矩。”
林清婉勾唇,“我没说不愿意。”
“你安排的很好,难怪母亲喜欢你。”
江燕婉心头一跳,本以为她会知难而退,不成想竟如此沉的住气。
“父母心慈养育,燕婉自该尽心竭力。”
“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江燕婉满脸热情,但听得出来她无时无刻都在强调自己比林清婉强。
林清婉觉得母亲林氏并不像重心机之人,怎么教出这样面善心恶的江燕婉,还是程氏的血脉遗传了算计?
想到程氏,她挑眉,“你就不想问问我有关程氏的一切吗?”
“比如她为什么十五年不肯回相府,为什么不惦记她的亲生女···”
江燕婉没想到她提起这个,神色一僵,“清婉,母亲说了,你我是双生子。”
“那是骗外人的。”林清婉一字一句道。
江燕婉眼里有了泪,“你···是想提醒我霸占了你的位置?”
林清婉摇头,“我是想说,程氏临终遗愿是听你叫一声娘。”
“她吊着一口气等了你三天。”
江燕婉嘴唇发颤,眼里的光逐渐冷下来,正要开口,听到院子里的奴仆喊少爷。
江振麟来了!
她旋即收起眼底狠戾,抹着眼泪道,“清婉不必这样提醒我,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我没资格和你争什么。”
“我只想报答爹娘养育之恩。”
“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不出门就是,你别惹母亲不高兴,她其实很想补偿你的。”
江燕婉语带哭腔说了一堆,转身就走,泪眼模糊撞到了江振麟怀里。
“阿姐。”
江燕婉匆匆擦了泪,“你好好给清婉赔罪,别让母亲忧心。”
江振麟一看她眼睛红得厉害,“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
江燕婉欲盖弥吸了吸鼻子,跟在后头的夏言趁机道,“我们小姐好心给清婉小姐送药膏,还把赖婆子丢给她处置,清婉小姐却说起养母程氏。”
江振麟一听这个就恼了。
这都活生生逼到他眼前来了!这回可没冤枉她!
江振麟冲进屋子里,见林清婉竟还有心思喝茶,“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琼露膏的事是我的错!”
“你不要欺负我阿姐。”
林清婉轻笑,“我怎么欺负她了?没踹她,没骂她,也没污蔑她。”
“你!”江振麟原本是来给她送琼露膏的。
这两日阿姐和母亲都劝了他,他也知道自己冲动,那日在门前骂林清婉实在不体面,这才想着来缓和一下关系,哪知道撞见了这一幕。
林清婉又道,“我只是替程氏传达一下遗言。”
江振麟皱眉,“什么程氏!她是爹娘的女儿,是江家小姐,还要跟你说多少回!”
林清婉耸肩,“是燕婉小姐一片孝心,替程氏难过落泪。”
“你不说会这样吗?”
林清婉觉得江振麟就是个没头脑的疯狗,无奈道,“那我向燕婉小姐道歉。”
这话说得完全没诚意,更像敷衍。
“你···”江振麟听着更窝火了。
江燕婉颤声道,“阿麟,别闹了,是我的错···”
话没说完,她就软软倒下。
夏言扯着嗓子,“快来人!”
“小姐身子虚,这两日都没怎么休息···”
江振麟拳头都捏起来了,“林清婉!”
前院。
江肃躬着身子,“敬王殿下光临寒舍,老臣有失远迎。”
敬王赵琰昨日从封地回京,今日就来相府做客,给足了江家颜面。
“丞相不必客气。本王听说江小姐前几日落了水。这大冬天的,可不是小事,特意过来看看。”
闻言,江肃神色一紧。
此事并未流传出去,敬王却能知道,想必林清婉回来的事也瞒不过他。
江肃道,“多谢王爷,小女无碍。”
“王爷,里面请。”
两人才进园子,就听见物什落地的动静,还有丫头婆子的惊呼。
“快请府医,小姐昏倒了!”

“燕婉,你身子还没好,不必过来的。”
林氏昨儿睡得不好,有些头疼,一听江燕婉拖着病躯还来给她问安,心里又酸又软。
弯腰扶江燕婉时又发现她是用胭脂强行涂出好气色,“你这孩子逞什么强,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母亲怎么好。”
江燕婉眼睛一红,“燕婉糊涂才做下错事,人多嘴杂,传出去不好,思来想去还是仔细些才好。”
“燕婉不能一错再错。”
她这般懂事,甚得林氏的心。
不知想起什么,林氏眉心蹙了一下,抓着江燕婉的手叹息,“我的儿,还是你更懂母亲。”
江燕婉软绵绵道,“母亲悉心教养十五载,燕婉不敢为相府抹黑。”
林氏一直对江燕婉比亲生的还更精心,江燕婉又句句说在她心坎上,再对比刚回来的林清婉···
昨日她都说成那样了,林清婉还非要出去自己买衣裳。
如此看重身外物,绝非好事。
可到底是她亲生的,又流露在外多年,哎···
林氏就是因为这才没睡好。
江燕婉来之前问过厨房,知道林氏没吃早饭,特意端了她喜欢的糕点,哄着林氏吃了几块,又听门房的人说林清婉回来了,她道,“母亲,咱们去看看清婉买了什么衣裳。”
林氏怕她不高兴,“燕婉,其实···”
然而江燕婉倒是一脸欣喜,“我昨儿冒然问她倒显得不用心。今日看看她买了什么,往后便知清婉喜好,再吩咐绣娘多做几件。”
林氏心情舒畅不少,“好,好。”
江燕婉和林氏才过了中桥,就见江振麟气势汹汹往外头跑,婆子小厮追在后头,一行人竟都没瞧见她们。
林氏才好没一会儿的心情又蒙了灰,“谁又惹了这祖宗,凶神恶煞干什么去!”
江燕婉忙道,“夏言,去叫少爷身边的婆子来回话。”
“让人拦着少爷先别出府。”
林氏宽慰,幸好她身边有燕婉。
相府门前。
林清婉前脚刚进门,江振麟的吼声就劈面而来,“你还知道回来?”
“你还有脸回来!”
他一双眼红得像滴血,呼出的气息都叫人战栗。
林清婉捏了捏拳,放松面部表情,“是相府派人将我接回京城,我不回这儿还能去哪儿?”
要不是养母和相府都承认,林清婉自己都怀疑她和江家到底有没有血亲关系。
“你!”江振麟被她噎了一下,太阳穴青筋突跳。
“明面儿给你的时候不要,暗地里偷小爷东西!”江振麟直奔主题,话一出口,引来一阵低呼。
“你偷什么不好,偏要偷琼露膏!你是打量阿姐今儿要用,故意的是不是!”江振麟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吞了林清婉。
有昨日那一脚在前,林清婉也不意外。
她也没给好脸,“谁说我偷的?”
见她冷静得不可思议,江振麟气的抓狂,“你还想狡辩,你···”
“阿麟!”
江燕婉跑了两步,呼吸一急,声音就带了喘。
林氏在后头眼神一暗,“快扶着燕婉!”
江燕婉已经拉住江振麟,弱柳扶风的眼神和林清婉撞了一下,意识到暮雪没跟在她身边,心里觉得不大对劲。
然而江振麟一闹起来就收不住,她只能先按计划行事,“阿麟,你怎么跟清婉这样大呼小叫。”
“昨日我不是叮嘱你了,怎么还不懂规矩?”
她特意把规矩两个字咬得很重。
江振麟怒火中烧,一想阿姐起了疹子还出来,就越发恨死林清婉了,“她偷我的琼露膏,我还不能问问了!”
江燕婉秀眉微蹙,一脸惊讶,“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
江振麟急于证明自己,又一次使劲抓起林清婉手腕,质问,“小爷让药徒过去,你拒而不见,推说没事。转脸就让人拿我的琼玉膏。”
林清婉一眨不眨看着他,“我没有。”
她越是不承认,江振麟的火气就越旺,他甚至没想过林清婉手背哪来那么多旧伤,只一味捏紧她腕骨,“不是琼露膏,你手上哪儿来的这味道?”
“不是琼玉膏,你这口子能好这么快?”
他火气一上来,说话都不过脑子,“才一日功夫就敢图谋小爷的东西,收买丫头给你偷,说你是江家血脉都丢不起这人!”
林清婉瞳孔一缩。
林氏沉声打断,“住口!”
“非得在门前吵闹,怕别人听不见?”
“你们不要脸,相府还要呢!”
林氏气得不轻,带人回了前厅,又撵了下人出去,只留几个亲信。
她一拍桌案,视线从江振麟脸上掠过,又看了眼林清婉满是伤疤的手背。
林清婉抱着侥幸,也许母亲会问问她的伤怎么回事。
可林氏口只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林清婉愣了一瞬,神色就淡了,“这话母亲该问江少爷。”
林氏直言,“振麟院里的婆子已经说了来龙去脉,你到底···”
她停顿了一下,“琼露膏从哪里来的?”
林清婉眼角微红,喉咙发苦,“我不知什么是琼露膏。”
林氏眉头一挑,目光十分失望,偏偏林清碗脸上的失望比她还更甚。
江燕婉好心道,“母亲别问了。琼露膏本就是治伤的东西,清婉用得着就好,不必为一个东西失了和气。”
她嘴上劝和,却给了婆子一个眼神,当下婆子和车夫一同指证在林清婉身上闻到了琼露膏的味道。
“夫人,暮雪之前在少爷院里伺候···”婆子说道,“不如把她叫过来问问。”
江燕婉假意生气,“住口!”
江振麟立刻吩咐,“把那贱丫头带过来!我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林氏欲言,但没有阻拦。
林清婉垂眸低笑,她还期待什么呢?
生母的沉默比养母的鞭子还让她窒息。
没一会儿,暮雪就被带过来,两个婆子下手重,小丫头眼里都有泪了。婆子没在暮雪身上找到东西,正要开口,江振麟第一个冲上来,“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给她偷的琼露膏?”
暮雪摇头,“奴婢没有!”
“琼露膏是宫里赏赐少爷的东西,虽然之前您喜欢和奴婢踢毽子,一时高兴赏了奴婢。可奴婢知道轻重,不敢要,后来放回去了。”
江振麟闻言,脸色一变,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没有其他下人在,因而事情只有暮雪和江振麟知道。
她这么一说,婆子慌忙看向江燕婉,江燕婉不动声色,但一双剪水的眸子到底有了波动。
林清婉这才开口,“那你把东西放回哪里了?”
暮雪道,“平日这些东西都放在少爷私库,奴婢进不去,就先放在少爷床头的百宝格了。”
“想着哪日少爷高兴再说,可惜后来被发落去外院做事,再没机会见到少爷。”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江振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可他确实把屋里翻了个遍没想到床头的百宝格。
他红着眼,冲身边小厮吼,“去看看在不在!”
小厮倒也跑得快,没一会儿就折返回来,小心翼翼掏出怀里的瓶子,“少爷,在、在呢。”
江振麟打开闻了,确定是琼露膏不假,低着头不说话了。
林清婉松了口气,虽然用毒药挟持暮雪配合,但到底不敢百分百相信。
还好,她赌赢一次。
林清婉挺直脊背,问江振麟,“谁跟你说我偷你的东西?”
江振麟还没从愤怒和惊讶中回神,闻言想到自己是被院里的婆子提醒才认定林清婉偷了琼露膏。
婆子察觉到不妙,跪趴着往江燕婉的方向求饶,“清婉小姐身上确实有琼露膏的香味,奴婢没闻错。”
江振麟皱眉,他也闻到了。
林清婉撸起袖子,露出腕子上新旧交错的伤痕,“我手上涂了冻疮膏,不过这是我自己带回来的。”
“里头加了心草花掩盖苦涩,你说的味道可是这个?”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