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突然传来吵嚷声,一队亲兵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人匆匆掀起帘子直奔屋内。
若不是他先开口,我简直无法一眼辨认出,来人竟是我曾经心心念念的墨珩。
哪怕是当初一年难得见一次之时,他也未有如此变化。
双眼红肿、布满血丝、脚步虚浮、人都瘦脱了相。
“凌霜……”开口便哽咽住。
奕淮早跪了下去,我也起身缓缓施礼:“见过三皇子殿下,不知殿下找凌霜所为何事。”
墨珩上前拉住我:“凌霜,你闹够了吧!
这些日子我为了找你,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跟我回去!”
我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凌霜不过与猫狗无异,实不值得殿下费心。”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缓缓垂下:“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可以解释,一开始我确实为了嘉前关将首之位。
“可是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我早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那日我并非有心辱你,只是众兄弟在那,我一时放不下面子,也为了稳住江栀夏。”
他仰起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若不是你这次出走,我也不知,竟爱你深至刻骨。”
说罢,眼底有泪闪过,他深情地望向我,又向我伸出了手:“跟我回去吧凌霜!”
“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走吧,寒舍简陋,恕无法招待三皇子殿下。”
我态度冷淡,对他的话没有一丝情绪。
爱我?
怕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我可以榨取的价值吧!
奕淮见我送客,也赶紧起身站到门边,示意墨珩离开。
墨珩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又瞥了一眼奕淮,突然发起了疯。
他不管不顾地掐着奕淮的脖颈就将他拽了起来:“是为了他不肯跟我走吗?
这些时日我满世界找你,你都在这里日夜守着这个男人是吗?
好,我现在就掐死他!
你是我的,谁也休想染指!”
眼看奕淮涨红了脸,四肢挣扎着。
我赶紧扑上去,试图让墨珩松手:“你胡说什么!
他只是我的军医!
你以为全世界都跟你和江栀夏一般不清不楚吗!”
他一把将奕淮扔到墙角,死死攥着我的胳膊,哀求我:“你还是因为江栀夏?
我发誓再也不见她可以吗?
我明日就去求父皇为我们赐婚!
你跟我回去吧……”奕淮娘外出割草回来,也被护卫按住在院子里。
乡野妇人没见过如此阵仗,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墨珩见我望向她的眼光满是心疼,指着她丧心病狂地开了口:“跟我走,我就放了他们的,不然我有的是手段让他们无声无息地消失!”
这就是我曾经深爱的男人。
我为了他不惜驻守在风沙与危险中整整三年,我为了他辜负了我的亲人,让他在孤独与惦念中离世。
云凌霜,你可真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