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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葬三年,弃女归来杀穿侯府楚音楚怀全局

嬴春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楚音,你什么意思?你在大墓里是受了点苦,可也不至于时时挂在嘴上,你冒名顶替做了十四年贵女,享受了荣华富贵,受点苦算什么?”楚怀谨实在看不下去了,扯着柳氏的胳膊就往外面走,“不要理这个不识好歹的疯婆子!”柳氏的力气远不如楚怀谨大,只能被他带着走,还是扭头向楚音道:“音音,你伤还没好,赶紧回去休息吧。”“母亲,我有一事相求。”楚音忽然道。楚怀谨本不打算停下脚步,未料到肖岭忽然伸臂拦住了他。“小世子,请容楚姑娘把话说完。”“你怎么还在这里?肖岭,你别仗着是龙渊的人,就在我楚府多管闲事。”楚怀谨语气不善。柳氏忙说,“好了好了,别吵了,音音要和我说话我自然要听的。”转过身看向楚音,“音音,你说吧。”“母亲,听闻前院封家来人了。”“音音,这件...

主角:楚音楚怀   更新:2025-05-15 1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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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音楚怀的其他类型小说《殉葬三年,弃女归来杀穿侯府楚音楚怀全局》,由网络作家“嬴春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音,你什么意思?你在大墓里是受了点苦,可也不至于时时挂在嘴上,你冒名顶替做了十四年贵女,享受了荣华富贵,受点苦算什么?”楚怀谨实在看不下去了,扯着柳氏的胳膊就往外面走,“不要理这个不识好歹的疯婆子!”柳氏的力气远不如楚怀谨大,只能被他带着走,还是扭头向楚音道:“音音,你伤还没好,赶紧回去休息吧。”“母亲,我有一事相求。”楚音忽然道。楚怀谨本不打算停下脚步,未料到肖岭忽然伸臂拦住了他。“小世子,请容楚姑娘把话说完。”“你怎么还在这里?肖岭,你别仗着是龙渊的人,就在我楚府多管闲事。”楚怀谨语气不善。柳氏忙说,“好了好了,别吵了,音音要和我说话我自然要听的。”转过身看向楚音,“音音,你说吧。”“母亲,听闻前院封家来人了。”“音音,这件...

《殉葬三年,弃女归来杀穿侯府楚音楚怀全局》精彩片段

“楚音,你什么意思?你在大墓里是受了点苦,可也不至于时时挂在嘴上,你冒名顶替做了十四年贵女,享受了荣华富贵,受点苦算什么?”
楚怀谨实在看不下去了,扯着柳氏的胳膊就往外面走,“不要理这个不识好歹的疯婆子!”
柳氏的力气远不如楚怀谨大,只能被他带着走,还是扭头向楚音道:“音音,你伤还没好,赶紧回去休息吧。”
“母亲,我有一事相求。”楚音忽然道。
楚怀谨本不打算停下脚步,未料到肖岭忽然伸臂拦住了他。
“小世子,请容楚姑娘把话说完。”
“你怎么还在这里?肖岭,你别仗着是龙渊的人,就在我楚府多管闲事。”楚怀谨语气不善。
柳氏忙说,“好了好了,别吵了,音音要和我说话我自然要听的。”
转过身看向楚音,“音音,你说吧。”
“母亲,听闻前院封家来人了。”
“音音,这件事,你如何得知?”柳氏记得明明让院子里的人封锁消息的。
“母亲,我想见见封家人。”
“这......”
柳氏满脸为难,楚蔓蔓则像见了鬼似的躲到柳氏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问楚音,“你见封家的人做什么?”
楚音正色看向柳氏,“母亲,当日我穿着嫁衣被送入封家大墓,按照规矩,我现在应该属于封家人。”
“按道理是这样的,可是封家,他们也不知道被送入大墓的人,是你呀......”
楚怀谨说,“对,不能让她见封家人,见了就坏事了。”
“母亲要拒绝我?”楚音的语气有些冷。
“音音,此事还当从长计议,等你爹爹有了计较之后再做决定。”
柳氏说完不敢再在此处停留,扯着楚怀谨和柳蔓蔓被鬼追着似的离开了。
楚音受伤严重,本来就是强自撑着,见他们离开,她心中松了口气,便觉得气力不支,眼前一黑。
幸好肖岭将她扶住,她只是晕了一下立刻又清醒了。
连忙推开了肖岭,“肖大人,让您见笑了。”
肖岭道:“你想见封家人,我可以带你去见。”
楚音却又摇摇头,“不,或许我们见面的时机真的没到。”
楚音的虚弱肉眼可见,而且肩头的纱布已经渗出鲜血。
“芙蕖,去找府医来。”
芙蕖应了声就去了。
楚音这才再次把目光落在肖林的身上,“龙渊,让你送礼物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回楚姑娘,他只说,这样的累丝金头面,很适合你。”
楚音掩不住唇角的轻蔑一笑。
当初,得知自己一个月以后会嫁给龙渊,楚音高兴得晚上都睡不着,暗中让双儿送了约见的信。
恰好又逢朝节,楚音提前到了老地方,龙渊居然已经在了。
他将她上下打量,说,“快做新娘子的人就是不一样,通身上下有仙气儿,就是这头面素了些。”
说着扯起她的手到了步摇居。
楚音其实不太喜欢金螺丝头面,而是看上了另一副银鎏金头面,她也向龙渊表达了自己的喜好,但龙渊仍坚持说金累丝适合她。
那副金累丝确实也是步摇居里最贵的一副头面。
当时店主说这副头面还差一对钗,所以要三天后才能取。
龙渊付了定金,二人就离开了。
那一日,楚音还是比较开心的,但心里还是念着那副银鎏金。
分开的时候,龙渊想要亲她,又忍住了,说,“三天后,头面会送到你的屋里。”
......
然而,三天后她没有等到龙渊的那副金螺丝头面。
三年后,倒是等到了。
这副头面的成色看起来比曾经步摇居里的那副还要好。
可到底,不是她喜欢的银鎏金。
其实龙渊从来就没有那么爱她,从前她以为他爱她入骨,只是错觉而已。
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彻底地放下了。
肖岭把楚音送至屋门口才离开。
楚音在这一天的傍晚,终于被楚候府的候爷楚靖苍要求去花厅吃饭了。
算起来,这是她回到楚候府的第四天,那位她喊了十四年的父亲终于要见她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楚音正站在楚候府鹤园的观望台上,看到楚怀谨在树林里,正对着一个小土包发呆。
那天,他和楚音去了厨房,把给楚音熬粥的柳氏请出厨房,原本一切都很正常,但他却在厨房大院里发现了一条大黑狗。
“阿旺!”他唤了一声。
楚蔓蔓却使劲儿地扯他,“阿兄,阿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肯定眼花了,厨房这个地方油烟大,就不该来。”
楚怀谨见她说得笃定只好点点头,但心里是有疑惑的。
至晚上的时候,他就又来了厨房。
没想到却在这里看到了楚蔓蔓。
只见她把手里的一个大肘子扔在一条黑狗的面前,那条黑狗立刻咬住了肘子大口吃了起来,尾巴摇得很欢。
楚蔓蔓的语气很冷,对着厨房里的阿大说,“等它吃饱,就把它宰了吧。明日午时,做成狗肉煲,送到花厅去。”
阿大有点可惜,“这条狗一直养在厨房,好好的,也没犯什么错,怎么就要杀了它呢?”
他的话惹来楚蔓蔓一道锐利的目光,“你在质疑我吗?”
阿大哪里敢质疑她,连忙说,“大小姐,我错了。”
这声“大小姐”倒是让楚蔓蔓受用,她终于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黑狗的脑袋,“你的任务完成了,当时就应该杀了你,让你多活了几年,你该感谢我。”
楚怀谨再傻,这时候也明白,当初他看到的楚蔓蔓与阿旺亲昵戏耍的场面是假的。
与楚蔓蔓戏耍的那条黑狗,是眼前这条,而不是阿旺。
所以楚音说的,阿旺讨厌楚蔓蔓,极有可能是真的,阿旺的死也有可能与楚蔓蔓有关。
待楚蔓蔓离开后,楚怀谨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阿大,这狗叫什么名字?”
阿大见是楚怀谨,先是给他施了一礼,这才说,“这狗是三年多前来到府里的,是蔓蔓小姐养在厨房处的。”
楚怀谨点点头,“那确实应该杀了它吃肉。”
此时,观望台上的楚音,已经明白楚怀谨知道阿旺之死的真相了。
因为楚音大清早的就让芙蕖去厨房打听那条黑狗的消息,得知那条黑狗已经被杀,午饭时分要吃狗肉煲呢。

楚音等在墓门的暗格前,开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送饭的人还没有到。
心里不由焦急,这是一天中,她唯一可以得到食物的机会......
她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好在暗格终于打开,墓外一个声音闷闷地喊:“楚音,吃饭了!”
一只破瓷碗从暗格处递进来,碗里是馊了的冷汤面。
楚音连忙伸手去接。
就在这时候,一条铁链夹带着劲风袭来,将瓷碗打落在地,随着碎响声,汤面洒了一地。
暗格迅速关上,就好像从未打开过。
同时链接再次袭来,凭借着对大墓内部环境的熟悉,楚音斜刺里冲出去。
径直到了石棺前,触到棺底机关,用力一扳,棺盖打开。
可还没等她翻进去,铁链还是打在了她的肩头,她闷哼了声滚进棺材内,棺盖迅速关上。
铁链没有停止袭击,固执地击打在棺盖上。
楚音的伤口在流血,浸润了棺主人的尸骨。
尸骨越发冰凉冷硬,铬着她的肌肤,她喃喃低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我只是想活着。”
她轻轻地抚着伤口,知道自己的肩骨可能断了。
自从进入这座大墓,她的胁骨、胳膊和腿......她全身的骨头都断过,又长好,又断掉......
为了得到一点食物,她必须每天面对铁甲人的追杀。
可还是,只有极少的机会能成功得到食物。
外面铁链击打石棺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石棺缓缓打开,楚音捂着伤口翻出石棺。
忍着断骨剧痛,她一步一挨地来到送饭的暗格口处,手在冰冷的地板上摸索。
送来的饭大部分时候都是馊了的汤面,主要是汤,好不容易摸到一根面条,立刻塞进嘴里。
是浓浓的馊味儿,但却勾得她胃里好像长了一千张婴儿的嘴,她干脆趴在地上舔了起来。
耳际似乎又传来铁甲人拖动铁链的声音,它又来了!
恰在这时,她的手忽然碰触到毛茸茸的东西,是被汤面吸引过来的老鼠!
她反应极快地一把抓住了它,叽的一声,大老鼠在她手里挣扎着。
害怕它的声音引来铁甲人,楚音从怀里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黑暗中她手法纯熟,三下两下剥了鼠皮。
毫不犹豫将那血淋淋的肉放入口中。
腥味儿弥漫她的口腔。
其实闯入大墓中的老鼠或者黄鼠狼等小动物,是她唯一能在大墓中获取到的肉源。
她的身体紧靠着冷凉的墙壁,边吃边警戒。
好在铁甲人拖拽铁链的声音渐渐远去。
没想到昔日被楚候府宠贯锦州城的名门贵女,如今为了一口吃的,居然要拼到遍体鳞伤。
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可是黑暗中,脸上还是一片冰凉,眼水早就糊了满脸。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又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候,楚蔓蔓刚回到楚候府一个月而已。
各种证据证明,她才是楚候府真正的大小姐。
向来将楚音捧在手心里的楚怀谨冷漠地告诉她,她是母亲从一场乱战中随意捡来的孩子。
因为幸运地被母亲捡到,才让楚音平白享受了十四年的贵女生活。
楚怀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分明有恨,“都是你,蔓蔓才会遭遇现在的凶境!”
可楚蔓蔓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凶境呢?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而缩在楚怀谨怀里的楚蔓蔓向她投来嘲讽又得意的目光。
而楚音,却因此在出嫁前的一个月,她住了十四年的梅落院被迫让给了楚蔓蔓,她搬到西厢一个普通的客房居住。
她同时失去了与母亲,父亲,和阿兄楚怀谨一起用饭的资格。
一夜之间,她从侯门贵女变成了被冷落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尘埃,只能偷偷躲在墙角看着曾经爱她的阿兄和母亲,围着楚蔓蔓欢声笑语。
唯一的好消息是,母亲告诉她,她的婚期不会变。
会按照之前的安排,在不久后,嫁给那位商国最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龙渊。
这应该是那段时间她唯一庆幸的事了,只要这件事没变,她就承认楚怀谨的话,承认自己的人生是幸运的,纵然被母亲和阿兄冷落,她也不怨。
因为龙渊,对她,一直很好。
好到她觉得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分钟,都是上天的恩赐。
哪怕在出嫁的前一晚,楚蔓蔓忽然抢走了她耗时三年为自己绣的嫁衣......她也仍然坚信龙渊会娶自己。
上花轿的那天清晨,楚蔓蔓穿着那身本该属于楚音的嫁衣,走进了楚音的房间。
嫁衣美得像天上的银河,楚蔓蔓也很美。
她带着一种恶毒的娇笑在她的耳边说,“楚音,谢谢你的这件嫁衣,我想,龙渊一定会很喜欢的。”
楚音认为这次也只是楚蔓蔓习惯性的恶意挑拨罢了。
她相信,即使她不是真正的楚候府大小姐,可是母亲、父亲、阿兄,还有龙渊,都不会用婚姻大事伤害她。
她努力地绽出一个微笑,挺了挺胸,用强硬的语气对楚蔓蔓说,“要嫁给龙渊的人是我,即使我现在的嫁衣很普通,他也不会嫌弃我的。”
楚蔓蔓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然后轻轻地说了句,“楚音,祝你好运。三年后,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楚音才不相信,龙渊会娶楚蔓蔓。
龙渊爱楚音,楚音爱龙渊,这一点,整个锦州都知道的!也绝对不可能变的!
楚蔓蔓走了没多久,楚音就上花轿了。
一路之上,哀乐呜咽。
楚音虽觉得这乐声有点不吉,但初嫁娘哪里懂得那么些规则?
她以为大婚时就是要鸣这样的乐声。
她要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了,强烈的幸福感,淹没了她所有的警戒。
她沉浸在自己与龙渊拜堂成亲的憧憬中,甚至还想到了以后二人生了孩子,在院子里玩耍的情景。
到了目的地,下轿,由专人搀扶,进入一个空间。
扑面而来的阴冷让她打了个寒战。
她在嬷嬷的安排下坐在一张椅子上。
接着嬷嬷们退了出去,房间里更加的冷寂。
周围过于冷寂,她渐渐紧张起来,露出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帕子隔在双腿之上。

楚怀谨道:“音音,他的礼物你不能要。”
“哦?为什么不能要?”楚音眸子如晨间的阳光,透着清澈。
“龙渊现在是蔓蔓的夫君,你收龙渊的礼物不合适。”
“我和龙渊还是拜把兄妹呢,我们的关系和楚蔓蔓无关。”
楚音说着,已经接过了肖岭手中的礼物。
还微微给他回了一礼,“肖大人,请您回龙将军一句话,就说,他的礼物,音音很喜欢。”
楚怀谨气得脸红脖子粗,“你——”
肖岭再次微微地向她施礼,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楚怀谨忽然又道:“龙渊是有分寸的人,想必给你的礼物也只是小孩过家家的玩意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音问,“阿兄,您想看看吗?”
楚怀谨桀骜说:“看看也无妨。”
楚音令芙蕖打开那只精美的大盒子,阳光下,盒子中的物什耀耀生辉,居然是整套的金累丝头面。
从发钗到耳饰到指甲一应俱全。
楚怀谨又岂会是不识货的,只觉得这副头面的光彩把他的眼睛都划花了,“这龙渊,还挺舍得的,这副头面少说也有上万金啊!”
楚蔓蔓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阿兄,你们在看什么?”
她笑眯眯地走到近前,不由自主地就抱住了楚怀谨的胳膊,撒娇道:“阿兄,你来看姐姐,怎么不唤我一起呢?”
楚怀谨宠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不是大清早的要去处理学堂的事?我哪敢唤你。”
楚蔓蔓的目光这才瞄到楚音身上,“姐姐看起来,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想必是府医小题大作了。”
楚怀谨点头,“就是。”
忽然就听到楚蔓蔓惊呼了一声,“累金丝头面!这不是上次我在金翠坊看中的那套吗?怎么会在这里?”
她立刻想到了什么,小脸上熠熠生辉起来,“阿兄,我夫君来此间了吗?他在哪里?”
楚怀谨看了眼还没离开的肖岭,说,“龙渊在哪里,你可以问他。”
“肖大人。”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肖岭,楚蔓蔓就有些心慌,这时候神色极不自然地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肖岭如实回答,“是。”
“这头面,是否龙将军让你送给我的?”
“这是龙将军特意交代送给楚音姑娘的。”
楚蔓蔓顿时小脸煞白,甚至站立不稳,“这,这怎么可能?”
她转身就向那套头面抓去,芙蕖像是预见了她的行为,立刻把盒子的盖子盖上,转身将头面送入屋内去了。
楚蔓蔓抓了个空,若有所失,“肖大人,您是否搞错了,这副头面,明明是,明明是我看中的......”
她还记得,当时龙渊低声问她,“这副头面在女人看来,是不是特别精美好看?”
她当时还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努力地点了头......
龙渊怎么可能把她送给楚音?!
楚音不想理会楚蔓蔓,对楚怀谨说,“厨房在哪里?”
楚怀谨冷哼了声,不理她,只安慰楚蔓蔓,“这里面肯定有误会,阿兄一会去找他问清楚。”
楚蔓蔓依旧满脸失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芙蕖已经走出来,带着楚音往厨房的方向而去。
距离并不远,但楚音却走得艰难,明明太阳很暖的样子,她偏偏觉得冷,身上断骨处及其他伤处,都如同有虫子在咬,火辣辣的疼。
楚怀谨终于发现她走路的样子不太对头了......
走上前两步将她拦住,“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楚音的眸子里荡出一点笑意,温声说,“阿兄,我这条腿,是刚刚入墓的时候,被墓中那个铁甲人打断的。”
楚怀谨一滞,“两年多前?”
楚音点点头,“墓中无药,我只能等它自己好,后来它果然好了,但我走路的样子,是不是有点不好看呀?”
说到这里她脸上满是惶恐,“阿兄,你不会因此更加嫌弃音音吧?”
楚怀谨忽然心烦意乱起来,“你不会成为跛子的,我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治。”
楚音一笑,“谢谢阿兄。”
接着无事人似的继续往前走。
只有肖岭在她转身后,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面如寒冰。
他内心微微一凛。
至厨房后,果然看到柳氏正趴在灶堂前熬粥,锅里的粥看样子已经快好了,咕嘟嘟地冒着热气儿。
她不擅厨艺,脸上不小心沾上了几抹黑灰。
但她认真的态度很令人动容。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最后还是楚蔓蔓奔过去抱住了柳氏,“母亲,谁许你来这里受罪的?”
柳氏笑着说,“音音要吃我亲手熬的粥,我当然要做了。”
楚蔓蔓闻言顿时不高兴,忽然抓了灶边一把黑灰洒在锅里,跺着脚说,“她要吃粥自然由厨房的人熬给她喝,为何如此作践母亲?我不许!”
柳氏惊呼了一声,却已然不能阻止,灰已经全部都落在了锅里。
“唉呀,可惜了,可惜了......”柳氏连声呼着,但也只能无奈地看了楚蔓蔓一眼,“你这丫头,我知道你疼娘亲,可是......”
楚音走了进来,温静地唤了声,“母亲。”
柳氏的眼睛一酸,这声母亲可与三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音音,你看这......这......娘再重新给你熬。”
却见楚音从灶上取了一只碗,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的粥,接着便很自然地盛了一大勺在碗里。
唇对着碗吹了吹,就着碗边喝了一口热粥。
“音音,这已经脏了啊,吃不得!”枊氏连忙夺过她的碗。
楚怀谨冷哧,“楚音,你又做给谁看呢?何必如此?”
柳蔓蔓也扭着身子对柳氏道:“娘亲,你看她,这次回来依旧处处与我难堪,粥脏了就脏了呗,她还非得喝一口。”
楚音却是轻轻地拭了拭唇角,“母亲,粥很香甜。是我这三年里,吃过的最香甜的食物了。”
“谢谢母亲自为我熬粥。”
说着,楚音忽然施大礼拜了下去。
柳氏忽然觉得,这不像感谢,倒像是决别。
一种今生今世,再也挽回不了的决别。
她连忙把楚音扶了起来,“音音啊,你这是干什么呢?这粥已经脏了,你若喜欢吃,娘再继续给你熬。”
却见被扶起来的楚音,又与刚才那温静的样子不同了。
不知为何,眸子里反而有一抹掩不住的嘲讽和冷意。
“母亲,这已经是我三年来,吃过的最干净的粥了。能再吃一口母亲熬的粥,这母女情总算是被成全了的。”

一会功夫,府医果然来了。
楚音虽然已经换过了衣裳,但看起来仍是一副惨状。
府医本是府里的老人,楚音现在的样子,让他差点落下老泪。
发现她身体多处有断骨痕迹,有些断骨处接续得较好,形态无异常,可是有些地方并没有接续太好,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她左腿微跛。
右手的胳膊因断过数次,所以几乎没有握力。
肩头的新伤也比较严重,锁骨断了。
还有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各脏器都有些微衰竭的迹象,目前唯有细心且耐心地调理和进补,才有可能养回来。
府医含泪开了方,方子很长,上面有很多的药名。
一般从府医这里配药是需要给府医银子的,或者记在账上,由府里在月底结算开销。
而楚音被送往大墓之前,所居的这个西厢小院,就已经被主母停了医药的记账权力。
芙蕖显然也知道这一点的,当下对府医说,“叶先生,可否请您先垫付......”
“芙蕖......去把床头左边暗格里的东西拿来。”
芙蕖仔细察看后,发现床头果然有个暗格,从里面摸出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珠宝盒子,打开,居然是一只并蒂莲纹金玉合嵌玉佩。
楚音把这枚玉佩放在府医手中,“叶先生,将此玉佩拿去典当行进行典当,当做医药费用,这段时间就请叶先生尽量为我调治,不必省钱。”
府医在权贵之家混得久了,一眼看出这玉佩非凡物,于是接过。
不料刚刚退出屋外,就被一人冷声拦住,“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龙将军!”府医被吓了一跳,连忙施礼,“回将军,这枚玉佩是大小姐托我去典当行典当为医药费用的。”
龙渊从府医的手中拿走了玉佩,冷冷地对府医道:“滚!”
府医叹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低眉离开了。
阳光下,即使是这样的阴雨天,并蒂莲纹金玉合嵌玉佩也依旧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这可是,他当初送给楚音的定情信物。
龙渊只觉得胸口郁滞,仿若有个大石头压在心头,将玉佩紧紧地握在手中,他低沉的声音传入楚音的耳朵,“楚音,出来!”
楚音缓缓地走到门口站定,她眼前有些发黑。
从墓中出来后,尚未有人为她准备饭食。
龙渊等了半晌不见人出来,就打算推门进来,手指才触至门框,就听到楚音说,“龙渊,好久不见。”
龙渊微微怔住了。
楚音的语声客气,无一丝怨怼。
但这根本不像她。
以他对她的了解,此时她应该走出来,撕扯他的衣裳,大声质问哭闹,“你为什么要娶别人?你说好的,要娶我的!”
或许说,她还不知道他已经娶了楚蔓蔓?
龙渊语气略微缓和了些,隔门问道:“音音,你说过,这枚玉佩你要珍藏一生的,为什么要当掉。”
因为,这是楚音身边唯一最值钱的财产了。
因为,她需要医药费。
可楚音只是淡淡地说,“玉佩已经送给我了,想怎么处置是我的事。”
冷峭之意染上龙渊的眼眸,“可这不一样,你居然要当了它!”
楚音沉默着。
在她的心里,这枚玉佩如今的价值,就在于可以换一笔钱,治自己的病,让自己的身体得到一个短期的休养,已经没有其他意义了。
龙渊又道:“我对你的感情没变,我还是会娶你的,即使你不是真正的楚候府大小姐,但这不妨碍我对你的感情。”
楚音的声音终于又传了出来,“谢谢龙将军抬爱,这玉佩可以还给我吗?”
“还给你可以,但不许典当出去。”
“是。”楚音语气温静地答应了。
门开了一条缝儿,楚音纤细苍白的手伸了出来,“龙将军,我刚回来,容颜未复,见面恐有失礼,就不请您进来坐了。”
龙渊目光探入门内,却只觉得屋内光线有些昏暗,隐约只见一个纤细瘦的身子隐约半掩在门后。
龙渊把玉佩放回她的手中,“音音,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你也没变。”
楚音得了玉佩,倏地收回了手,门也迅速地关闭了。
“谢谢龙将军归还玉佩。”
龙渊心口如堵了一块大石头般沉重。
但他也是极为骄傲的人,默默地停留了两秒,终于转身离去。
芙蕖满面愁容,“大小姐,这玉佩不能典当,咱们院又不能记账,您的伤可怎么办?”
楚音只淡淡道了声,“无防。”
再过一会,必然能解决问题。
楚音终于向芙蕖道:“我饿了。”
芙蕖一拍自己的脑门,“奴才去厨房看看。”
楚音也不着急,只走到书桌前,打开屉子,里面的笔墨纸砚仍在。她一一地拿得出来摆在桌上。
在信笺上写下几个字,“小叔叔,音音想你了。”
......一滴落悄然从脸上滑下。
小叔叔是多么光风霁月,多么自由的人啊。
她本不该打扰他的。
一会功夫,芙蕖端了一小碗粥和一点咸菜进来了。
将饭食放在桌上,她神色不自然地说,“大小姐,厨房今天在准备前院的大宴,顾不上咱们院,这粥和咸菜......”
楚音端过了粥,“这已经很好了。芙蕖,谢谢你。”
虽然她努力地控制着,但仍是激动不已,端着粥的手都在发抖,胃更饿了,她如获至宝似的小小喝了一口。
很香......
三年多来,唯一一次吃到正常的饭食。
不是馊的,不是坏的。
是香甜的,有米的香味,还是温热的......
一口粥而已,居然让她红了眼眶。
芙蕖见状,已经忍不住默默地落下泪来了。
虽然她不知道大小姐这三年过的什么日子,但从她身上的伤,她的面容及这短短的相处时间,她已经知道大小姐过得不容易。
恐怕这口粥,都是这三年里,遥不可及的。
楚音连喝了几口,丝丝暖意渐渐驱散了腹中的不适,她方才觉得好受了些。
又对芙蕖说,“你今日这般照顾我,等我有了钱,会好好赏你的。”
芙蕖一愣,“大小姐,这都是奴才该做的,不需要......”
正说着话,门忽然被大开的推开,一个模样刁蛮的丫头冲了进来。
她的目光落在楚音中手那碗还未喝完的粥上,当即嗤笑了一声。

......秋雨如刀,淅淅沥沥。
楚音的轿子悄无声息地从候府侧门滑入,仿若携着见不得光的隐秘。
抵达目的地,楚怀谨大手一挥,众人作鸟兽散,只留下小丫鬟芙蕖。
于楚音而言,这正合心意,此刻的她,实在不愿面对更多人。
她踏出轿子,目光扫过四周,眸中闪过一抹冷嘲,这是她出嫁前居住的西厢小院。
芙蕖瞧见楚音的惨状,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小姐,您......您怎么成这样了?外头冷,咱快进屋。”
楚音在芙蕖搀扶下抬脚欲进,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好似春日里绵软却恼人的柳絮:“阿兄,母亲要是瞧见惨兮兮这副样子,保准心疼得厉害,到时候又得埋怨你啦。”
楚音转身,只见楚蔓蔓不知何时已扭着腰肢晃进院子,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挂在楚怀谨胳膊上,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楚怀谨深以为然,神色一凛,冷冷朝楚音开口:“把自己收拾利索体面点,晚上母亲来看你。”
楚音神色平静,目光直直盯着楚怀谨,眼中满是探究。
三年时光匆匆,楚怀谨的模样却几乎未曾改变,依旧是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冷酷。
可是,他那脑子,似乎没有以前聪明了。
若母亲真疼她怜她,这漫长三年,为何从未踏入大墓半步?
又怎会默许她被封进那暗无天日的绝境?
楚怀谨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莫名火起:“你这般盯着我做甚?难不成还觉得我们都亏欠你了?”
他明明是加害者,却率先摆出恼怒的姿态。
楚音面上依旧温柔,轻声唤道:“阿兄,莫要动气,我绝无此意。”
楚怀谨微怔了下,以前,每每他生气的时候,楚音也会这样温温柔柔地说一声“阿兄,莫要动气”。
一些久远的记忆忽然撞进他的脑海,心里莫名一酸。
楚音的话题却转到了别处:“阿兄,你还记得阿旺吗?”
阿旺是一条狼狗,楚怀谨从小养大的狗。
在楚蔓蔓归来后不久,忽然莫名其妙地死去了。
那时候楚怀谨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楚怀谨和楚蔓蔓二人面色双双一变,楚怀谨说,“你提它做什么?”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阿旺三年前,也差不多是这个日子死去的。当时你发誓要找出凶手,不知后来这个凶手找到了吗?”
那时候真相还未大白,她就被送至大墓内了。
“姐姐,现在可是三年后了呢,阿旺不过是一条狗而已,在阿兄的心里,早就风吹云散了。”
楚蔓蔓做出不以为然的样子对着楚怀谨笑:“阿兄,我说得对吧?”
其实楚怀谨还是很怀念阿旺的,因为那是小叔叔楚羽风云游前送给他的唯一礼物。
小叔叔已经七年未归......阿旺却已经死去了,他怎么能不遗憾呢?
但这时候他只是顺着楚蔓蔓的话点了点头,“是,已经过去的事,别提了。”
楚音直视着他的眼睛,语声温静:“可是对于我来说,三年岁月于墓中虚度,如今回到府中,一切恍如昨日。”
楚怀谨心烦意乱,“够了,三年而已,你还活着不是吗?”
楚音微怔,原来,只要她活着,他们就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吗?
楚音微微地点点头,又说,“阿兄,阿旺那时候很不喜欢蔓蔓妹妹呢。”
楚蔓蔓顿时委屈道:“姐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楚音不理会她,只继续对楚怀谨说,“阿兄,我受伤了,你应该为我请府医过来。”
她说完,对芙蕖示意,主仆二人头也不回地进屋内去了,芙蕖还贴心地及时把门关上。
楚蔓蔓噘嘴跺脚,“阿兄,你看她,她还是如三年前一样的针对我!”
楚怀谨点头,语气冷漠地说,“真是死性不改。”
但却又多问了一句,“那时候,阿旺很不喜欢你吗?”
楚蔓蔓双目无辜地瞪大,“阿兄,你也怀疑阿旺的死和我有关?我和阿旺的关系明明很好的,你是知道的呀!”
楚怀谨记起当时的场景,确实看到过楚蔓蔓和阿旺在一起很亲昵地玩耍的样子。
当时母亲还说,是因为楚蔓蔓是楚家的真女儿,所以身上有楚家的味道,阿旺认得她的味道,才会如此亲昵。
楚怀楚摇摇头,算了,阿旺死了那么久了,没有必要再追究了。
现在已经是三年后了......
楚音还在三年前的事情中出不来,那是她自己的事。
她迟早会认清现实的。
楚蔓蔓却不依不饶地噘着嘴跺脚,“阿兄,你被别人挑索就怀疑我,你得给我道歉,否则......”
她的话还没说完,楚怀谨已经道歉了,“好了好了,是阿兄错了好不好?刚才前头可是说了,龙渊来了,你还在这里磨蹭,你不想见他吗?”
楚蔓蔓满脸惊喜,“啊!阿兄,你怎么不早说?!”
目光转向关闭的门,“他怎么会来?自从苍岭清查案过后,他就没有来过候府,今天忽然来了,会不会是为了......”
“你和他已经拜堂成亲,你就是将军夫人,谁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楚蔓蔓的眼眶里慢慢地蓄满了泪水,“阿兄,我只是担心而已,我害怕我现在的拥有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楚怀谨怜惜地抚了一下她的头发,“你放心,只要阿兄在,谁也抢不走属于你的东西。”
在屋内的楚音听到了他们全部的谈话。
龙渊的名字像铁锤一样砸在她的心上。
看了眼芙渠,她毫无反应。
“芙蕖,他们说,龙渊来了,龙渊以前没有来过楚府吗?”
芙蕖怔了下,疑惑道:“外面有人说话吗?”
楚音这才意识到芙蕖根本没听到外面的对话,她确实也记得,这屋子的隔音没有那么差。
她抚了下自己的耳朵,在大墓的黑暗内居住得太久,常年面对寂静幽深的黑暗,全靠耳朵判断墓内的细微声音。
想必锻炼得久了,此时听力倒比常人好些。
这时候的楚蔓蔓已经因为听到龙渊到来的消息,欢快地跑出去了,楚怀谨却看着轿子上染上的血迹发愣。
楚音,伤得真的很重吗?她在流血......
楚怀谨的心忽然就这么紧揪了起来,继而面色却又变得冷沉。
那又怎么样?蔓蔓受的苦比她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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