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凝封羡的女频言情小说《薛凝封羡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小说》,由网络作家“鹿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凝被点到名字,浑身一僵,她不知道封羡只是单纯说赵潘,还是意有所指,只觉得如芒在背,心中打鼓。“来人,将他拖出去,杖责一百,孤今日便替父皇,好好教训一下,不知所谓的臣子。”封羡是笑着说的,但是宁远侯此刻对号入座,觉得封羡是说给自己听的,指桑骂槐。宁远侯脸色更难看了,“殿下,你别太过分了,这好歹是老臣的府邸!”封羡不甚在意,语调轻慢,“老侯爷放心,孤的锦衣卫很会办事,会将人拖出去在门口打,绝对不会脏了你的宅子。”赵潘差点吓尿了,拼命摇头,可是没等说出一个字,就被人捂住嘴,直接拖了出去......宁远侯冷哼拂袖而去,薛凝咬唇,正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然而,走出去几步的封羡,却回头瞥了她一眼,“薛五姑娘,可跟紧些,毕竟你是孤的人证,你可...
《薛凝封羡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小说》精彩片段
”
薛凝被点到名字,浑身一僵,她不知道封羡只是单纯说赵潘,还是意有所指,只觉得如芒在背,心中打鼓。
“来人,将他拖出去,杖责一百,孤今日便替父皇,好好教训一下,不知所谓的臣子。”
封羡是笑着说的,但是宁远侯此刻对号入座,觉得封羡是说给自己听的,指桑骂槐。
宁远侯脸色更难看了,“殿下,你别太过分了,这好歹是老臣的府邸!”
封羡不甚在意,语调轻慢,“老侯爷放心,孤的锦衣卫很会办事,会将人拖出去在门口打,绝对不会脏了你的宅子。”
赵潘差点吓尿了,拼命摇头,可是没等说出一个字,就被人捂住嘴,直接拖了出去......
宁远侯冷哼拂袖而去,薛凝咬唇,正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走出去几步的封羡,却回头瞥了她一眼,“薛五姑娘,可跟紧些,毕竟你是孤的人证,你可是亲耳听见他所言,并不是孤仗势欺人。”
封羡这样一说,薛凝只能认命,默默跟上,心中祈祷,希望他不要跟自己再深究。
宁远侯府门口。
薛凝全程站在封羡身后,听着赵潘的惨叫,赵潘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人也晕死过去。
赵潘这样一个纨绔子弟,被打了一百棍,还是封羡的锦衣卫亲自打的,能不能捡回一条命,都不好说。
薛凝脸色发白,心中害怕,总觉得封羡是在杀鸡儆猴,下一个是不是就要轮到自己了?
然而,她等了半天,却并没有等来封羡的惩罚。
反而......
封羡挑开马车的帘子,盯着她说,“耽误薛五姑娘这么久,孤心中过意不去,亲自送你回府,当是补偿。”
薛凝还没开口,身体先做出了反应,迅速后退一步想逃。
“就不劳烦殿下了,臣女......”
封羡嗤笑,狭长的眸子满是威胁,“五小姐是在拒绝孤吗?孤的耐心有限,你想好了再说。”
薛凝咬了咬唇,“如此,便谢过殿下美意。”
如今,她不得不上车,因为她没有资格跟封羡谈条件。
薛凝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向薛宅。
封羡的马车木料奢华考究,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给人一种心神宁静的错觉。
但是薛凝,此刻心中却无法平静,坐在距离封羡最远的位置,低垂着眸子,心跳如鼓。
薛凝不吭声,封羡也只是靠着阖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腕上的手串。
不知过了多久,薛凝才鼓起勇气,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见封羡假寐,似是乏了。
她心中松了口气,不知道封羡为何要送她,难道真的是出于好心?而且不跟她追究偷听?
薛凝怎么看,封羡都不像是会有好心的那种人,她第一次见他,他杀了人,第二次见他,他不甚在意的将人杖责上百......
薛凝不禁想,他果然跟京都城中传闻的那样,俊美无俦却如同阎罗,让人畏惧。
薛凝刚要收回目光,却不经意注意到了封羡的手腕,只见那手腕上戴着的一串念珠......
我今日一早去教场,结果被同僚笑话个遍,又是因为你让我丢脸,我怎么这么倒霉,有你这样的姐姐!”
薛凝因为薛昭飞的话,气闷到轻颤,她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他说。
“薛昭飞,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怎么进的教场?大周朝野,文官跟武官一向不合,父亲是文官中的翘楚,武官一向跟父亲不对付。
但是你年纪轻轻,就能进入京都教场,从指挥史门下,是占了谁的光?!”
薛昭飞被薛凝说得,顿时面红耳赤,他当然记得,当时是薛凝帮他走的关系,他还围着薛凝说了好几遍,‘五姐对我最好了’。
可此刻他依然恼火,跟薛凝怒目而视。
薛凝说,“要不是因为谢安姐姐帮了你,你是不可能从武如此顺利的,你眼下不但不感激她,反而人云亦云,说出这般难听的话!”
薛凝眸光冷然,“你记着,谢安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她,我也感激她,你薛昭飞承了她的人情,更是应该维护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她泼污水。
你若是真的半点瞧不上谢姐姐,那就辞了教场的官职罢了,如此也能跟她彻底撇清关系!”
谢安出身武将世家,在京中教场,还有往日里的不少叔伯在,即使门楣凋零,后面他们跟她淡了关系。
但谢安当初因为薛凝,还是硬着头皮去开口求人了,这份恩情,薛凝感激,可薛昭飞却如此白眼狼,让薛凝寒心。
“我......”
薛昭飞恼火,“薛凝,你是我亲姐姐,你怎么能不把我的前途当回事!我这就去找父亲跟母亲说理,让他们好好管管你,让你也少跟她联系,免得牵连薛家!”
薛昭飞气得转身跑了,薛凝拉不住他。
薛凝深呼吸一口气,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她回到院子里,将之前从薛玉朗那里要回来的玲珑灸针,找了出来。
忍冬欲言又止,“姑娘?”
薛凝捏紧袋子,到底还是带着忍冬,走向了二哥薛玉朗的院子。
如果带一个合适的人进将军府,给谢姐姐看病,她思来想去,眼下没有比薛玉朗更合适的人选。
因为太医院的其他人,她不认识,别人也未必给她脸面。
但是薛玉朗背后是薛家,如今在太医院有了官职,不像她只是不受宠的嫡女,将军府多少还是会给些脸面。
薛凝走到院子门口,刚好看见了薛玉朗的小厮。
“五小姐,您来了?”
小厮一脸高兴,连忙说道,“二少爷昨日才回府,眼下正好在院子里喝茶呢,您跟我来。”
薛玉朗听见动静,抬头看了过去,在看见走进院子里的人是薛凝的时候,他眸底先是惊讶,随后唇角翘了翘。
自从那日,薛凝跟他断了关系之后,薛玉朗这些时日,总觉得日子过得不对劲,往日里薛凝总是过来烦着他,给他嘘寒问暖送东西。
现在他倒是清净了,可是一想到薛凝对他的冷漠,薛玉朗就有些烦躁不习惯。
他说出了最伤人的话,“薛凝,全家为何都对明珠好,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在想,为何当初死的人不是你,偏偏是三弟!”
薛凝苍白的脸色,声音很轻,自嘲嘶哑。
“放心,我就快死了,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
薛严只觉得薛凝说的是气话,半点都没有相信,她一个活生生,能给全家气成这样,找了不少麻烦的人,怎么可能快死了?
不过又是她争宠的手段罢了,薛严又带上了以往的偏见,却站在府门口,眸光一直盯着薛凝薛凝上了马车,消失在街口,他这才拂袖回府。
薛严也不知道怎么了,虽然明知道她在赌气乱说话,可心中下意识有种不安,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刚刚薛凝没有说完的话,那杯酒......
“大哥,你怎么一直站在门口,不进来?”
薛严抬头,看见了薛玉朗,他走了过去,耳边是薛玉朗说着太医院都在讨论,谢安县主死了这件事。
薛玉朗蹙眉说,“这薛凝还真是能给全家找麻烦,又是她惹的祸,还好那日明珠关了门,将那谢莹赶了出去,否则薛凝八成要磨我,让我去给谢安诊病。”
薛严却并没有接他这个话茬,而是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那日公主府中,薛凝喝下的那杯酒,你确定没事吗?”
薛玉朗顿了一下,随后笃定道,“当然了,你还不信我的医术吗?薛凝现在不是活蹦乱跳吗,那酒中能有什么毒?怎么,她又跟你说这件事了?”
薛玉朗想到玲珑灸针,心中再次不爽。
薛严摇了摇头,他就知道,是他想多了,薛凝能出什么事?
天安寺在京郊,路不是很好走,马车颠簸。
薛凝坐在马车上沉默不语,微微挑开帘子,看着漫山遍野的柳絮,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初她在姑苏的那几年。
那时候薛家所有人都怪她害死了三哥,将她留在老宅的佛堂里自省,她才五岁。
她在姑苏的那几年,一开始还好,后来许是全家都将她忘记了,老宅那边见京城再也没了书信。
他们开始苛待她,先从吃食,后面又是衣裳,小孩子长的快,有一年寒冬,薛家的那些旁支亲戚,给她的棉衣,穿着一点都不保暖。
她还被其他人欺负,扔到了庄子上,她小小的身板哭的厉害,很快就冷的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救她的是一个极为俊朗的少年郎,差点让她以为自己死了,看见了天上的小仙君。
他明明有些狼狈,却周身气质矜贵,指着她破了的棉衣,漫不经心的说,“柳絮做成的冬衣,可是会冻死人的,怪不得你哭的跟个花猫儿似的......”
薛凝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忽然就想起这些往事。
如果当初她就冻死在姑苏,也许薛家的人,也只会道一句,合该是她的命。
她死了,他们也就得偿所愿了。
“姑娘,我们到了。”
薛凝点头,跟忍冬下了马车。
薛家的人将薛凝送到天安寺之后,跟住持说了些什么,又留下了一点香火钱,就离开了。
她从小经历了门楣凋零,见惯了见风使舵的人,她来之前以为薛明珠不会这样对她,可是薛明珠的敷衍保持距离,她又怎么看不出来?
谢莹只觉得心寒,可是却万万没想到,有人喊住了她,义无反顾的要帮她。
偏偏,这个人是薛凝,是她曾经最看不起的薛凝!
“薛凝......”
谢莹红了眼眶,“你真的愿意帮姐姐?”
姐姐的名声,是被将军陷害的,但是外人不会信的。
谢莹见薛凝没有犹豫,昳丽的脸上澄澈坚定,“当然。”
“薛凝,谁让你出府的?母亲刚刚说的话,你都忘了不成!你跟她们联系什么,就不能像明珠一样,为薛家着想吗!”
薛玉朗没忍住后对着薛凝吼了一句,怒火中烧。
他下意识以为,薛凝说的找大夫一起去,就是在逼他跟着,除了他以外,薛凝还能找到什么医师?
薛凝没有看薛玉朗,而谢莹则是眸子睁大,看向薛玉朗还有薛明珠。
“薛二哥在府......那明珠姐......”
谢莹见薛明珠移开了目光,没有跟她对视,被戳穿之后,更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薛明珠扯了一下薛玉朗的衣袖,“二哥,别在门口跟她们争辩这个,不若先将门关上,把此事告知母亲吧。总不能让薛凝在门口,逼着你去诊脉,毁了你前程吧?”
薛玉朗觉得薛明珠事事为他着想,真是他的好妹妹,不像薛凝!
薛玉朗一挥袖子,门房将大门关上了。
谢莹看着薛明珠,没有再看自己一眼,她忽然自嘲的笑了,“薛明珠,枉我以前当你真的良善,是我眼瞎识人不清,错把鱼目当珍珠!”
而此刻愿意雪中送炭的人,只有薛凝!
两厢对比,谁好谁坏,谢莹只觉得往日里对薛凝说的那些难听的话,让她羞愧难当。
“薛凝,往日是我对不住你,等救了姐姐,我再跟你赔罪!”
薛凝看着她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将谢姐姐眼下的情况,长话短说,我带了银子,眼下时间紧迫,先去最好的医馆请大夫走一趟。”
忍冬说,“姑娘,走小巷子有近路,脚程可以快一些。”
她们一边走,一边听谢莹说了,那日薛凝带着蒋老夫人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不配当我姐夫,卢远也不配当将军!那些污名,你们别信,都是他故意泼冷水,听说是二叔欠了赌债,他们想着吃姐姐的绝户!
姐姐若是死了,嫁妆都是将军府的了,而卢远可以将他表妹纳进门,我听见了他们的谋算......”
谢莹眼眶一红,“他想着等姐姐死了,就抬表妹当正妻。这污名是他故意的,毁了姐姐,这样就没有人能怪他,对谢家忘恩负义,辜负谢家当年的提携之恩了!”
忍冬都没忍住,“他们怎能做出这样人面兽心的事!”
忍冬往日只觉得自家姑娘,在薛家的日子苦,之前还想着日后姑娘嫁人了,一切都好了。
但是,谢安县主的例子,让忍冬头一次对婚嫁产生了恐惧。
温氏想到薛凝之前送给她的绣扇,确实挺好看的,但因为她隐瞒了是姑苏刺绣无双这件事,温氏心中有点不舒服。
她嘀咕道,“这孩子之前为何不与家里人说?”
矫情又别扭,即使会刺绣,却还是不及她亲手带大,会琴棋书画,从不跟自己藏心眼的薛明珠。
不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到底是跟自己隔了一层。
薛有道难得缓和了脸色,“算她还识大体,知道一切以薛家为重。”
薛明珠攥着绢帕,差点揉碎了,低垂的眸底压不住的嫉妒。
薛凝竟然是姑苏刺绣无双?凭什么?她一点都不想薛凝这个名声,被人传出去,让全京城都知道,看着薛凝风光!
薛明珠开了口,“大哥,凝凝虽然刺绣很厉害,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传出去比较好,若是被蒋老夫人知道,这刺绣是凝凝绣的,定会觉得你没诚意,从家妹那里得到的屏风,自然比不得费尽心思高价买来的好。
况且,若是京中人人都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他们求到我们这里,我们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毕竟凝凝的性子,并不一定会听话好好绣,到时再坏了事......”
薛有道点头说道,“明珠说的不错,此事不要外传,既然她自己都没有说,以后也不必说了。”
薛有道却是想到了另一层意思,以后他官场打点的时候,自然也可以让薛凝弄点绣品,别人也只会觉得是他高价所得,送出去也更有排面。
薛明珠心中松了口气,幸灾乐祸的想着,薛凝就算姑苏无双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因为自己几句话,就在家里被压的死死的。
翌日。
薛凝去了将军府,想要探望谢安县主,可结果却连将军府的门都没进去。
管家直接跟薛凝说,“老夫人说了,县主病了,不方便见客。况且薛五姑娘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来将军府这种地方,礼数应该周全一些。
你若是想来,也应该由你府中主母递上拜帖,约好了日子,再次前来,而不是莽撞过来,成何体统。”
薛凝被拒之门外,如此情况,她别无他法,只好先回去。
可离开之前,她瞥见了府内的几个婆子,正抬着身上带着鞭痕晕厥过去的碧荷,她着急看向门房。
“碧荷!她怎么了?”
管家不耐烦的回道,“将军说了,这丫鬟不好好在院子里伺候县主,倒是自己个儿出府倒卖县主的物件,如此叛主,自然要罚。
不过说到底,这些是将军府的家世,与薛五姑娘无关,还请你离开之后不要乱说,毁我将军府名声。”
薛凝五指攥紧,心中着急,她知道必须尽快想办法,进将军府见谢姐姐一趟,碧荷如今也出了事,想必药材还有大夫,更是顾不上谢姐姐了。
薛凝一路匆匆回到薛宅,打算请母亲帮她写一张拜帖,送到将军府上。
“五姑娘,夫人不在,这会儿正在夕颜院陪四姑娘练琴。”
柳嬷嬷笑着跟薛凝说完,还跟身后的小丫鬟说,“都当心点,这几个物件都是四姑娘常用的,快些送去夕颜院。”
“五姑娘,你若是找夫人有事,不妨与我一道同去?”
薛凝点头,默默跟上。
她再一次回到夕颜院,一切物是人非。
只见院落旁边她最喜欢的秋千,已经被人拆了下来,而且夕颜花全都被挖了出去,温氏忙前忙后嘱咐,花匠在小心的种上牡丹。
饶是心中早就有了准备,但是薛凝看见这一幕,还是有些刺痛。
薛明珠喜欢的东西,所有人都看得见,而她明明在意的物件极少,却无人放在心上记得。
薛明珠看见薛凝,一脸错愕,随后像是怕她会找自己麻烦一般,扯住了温氏的衣袖,躲在她身后小声说。
“凝凝来了......凝凝,我不是故意换掉夕颜花的,只是......这些东西,母亲说寓意不好,夕颜花只开一夜就落败,不及牡丹富贵荣华,怕影响了院子里的风水,毕竟我还要练琴入宫参选伴读。”
薛凝没理会薛明珠,眸光看向温氏,没有笑容,平静淡漠。
“母亲。”
温氏有些灿灿,换了薛凝的院子,又挖了她喜欢的花,自觉理亏,但是作为母亲,她也不可能跟薛凝道歉,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温氏移开眸光,只找补了一句,“等明珠考上伴读之后,每日都会入宫陪公主,到时这院子不用了还你,你再折腾回你喜欢的样子。
不过,我瞧着你不变动也好,那夕颜花总归小家子气了一些,那秋千也是,有些破旧,拆了便罢,你也应该提高一下自己的审美。”
薛昭飞这会儿刚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抬着雕刻精细的木料。
他满眼笑意,朗声说,“堂姐,我帮你搭一个衬得上你的秋千可好?”
薛明珠笑意晏晏,“那就谢谢六弟了。”
说完,她还挑衅的看了一眼薛凝,“凝凝,这秋千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借你,你随时都可以来玩呢。”
薛昭飞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薛凝,他抓着木料的手下意识缩紧,有些心虚。
“五姐......你,怎么来这边了?”
薛凝只是看着薛昭飞说,“我竟不知,六弟原是会搭秋千的。”
她院子里的秋千破旧,之前想换,家里其他人只道她不务正业,不好好学琴棋书画。
而当时她是找过薛昭飞的,薛昭飞只是不耐烦的说过,不会搭,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帮她想办法。
结果,他不是不会,只是,觉得她不配。
薛昭飞俊颜瞬间涨红,有些被戳破的气急败坏,“薛凝,你翻旧账是何意,你既然是我姐姐,就应该让着我,不过一个秋千,你不会这般小气,与我计较,又与堂姐计较吧?
再说了,堂姐不都答应了你,你想玩随时能来玩,等她走了,还不是便宜你了......”
温氏跟薛明珠,则是站在了温如霜身后,她们在看见薛凝敲响登闻鼓的时候,对于她们的震撼,是无法言说的。
因为在这一刻,薛凝再不是闺阁之中,只能躲在别人身后,等着别人呵护的小女子。
“凝凝......你,你快下来啊......”
温氏声音轻颤,甚至有些头晕目眩,心中为薛凝着急,好歹是她的亲生女儿,哪怕不是她最偏爱的孩子。
薛明珠眸子动了动,忽然又觉得这是件好事,薛凝自己送死,今日之后薛凝死了,日后薛家就只有她一个嫡女了,再也不会碍她的眼了!
“母亲,凝凝也太冲动了,做事之前也不考虑一下后果,她如今上了登闻鼓,陛下一旦受理,她可是要挨板子的,且不说她结果如何......
父兄今日也上了朝,一会儿凝凝面见陛下,又让父兄有何颜面啊!”
温氏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对薛凝性命的担忧,瞬间慌了神,“对,我们赶紧让人,守在宫门口,问问侍卫,有没有法子,传信给你父亲!
万不能让薛凝,连累了整个薛家!”
温如霜听见了温氏说的这些话,她本就冷艳的脸上,更是透着一股凌厉,一把抓住她这个偏心眼的妹妹。
“你要去哪儿!凝凝如今还在高台上,你是她母亲,将她唤下来才是正事,在你眼里,你女儿的性命,就比不得你丈夫儿子的前程?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功利......”
温氏脸上臊的慌,也有些怒意,如今她再也不是事事不如温如霜的妹妹了。
“温如霜,我好歹是尚书夫人,你一个江湖女子,凭什么这般说我!我自己的家事,不用你管!我看就是薛凝往日里与你走的太近了,才让她这般叛逆不知轻重!”
温如霜拂袖而去,甚至遮挡着脸,不想让在场的百姓认出自己,说到底,她还是觉得薛凝今日所为,丢了薛家的脸面。
她们着急的去找熟人,还给薛玉朗传消息去了。
薛凝敲了半个时辰,已经有百姓着急道,“敲了这么久,宫门都没开,莫不是陛下不想受理这案子吧?”
有个读书人开口说道,“陛下一向宠爱宸王,而这卢将军跟宸王的渊源颇深,所以陛下当然不想断了宸王的左右手,朝中那些大人们,都知道这个道理,自然也没人敢管闲事......”
有人叹了口气,为谢安县主,也为当初守卫大周的谢家满门抱不平,可平头百姓又能怎么样呢?
直到皇宫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里面的内监大人,身后带着一行侍卫。
“陈公公!”
陈公公是皇上的亲信,他既然出来了,就说明代表了陛下!
陈公公面无表情,只是瞥了一眼高台上的薛凝。
“陛下问,是何人敲响登闻鼓啊?”
薛凝走下高台,上前一步,背脊挺直,仪态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
她躬身行礼,“臣女薛凝,恳请陛下,受理谢安县主之死的冤案。”
陈公公没有半点意外,因为他来的路上,自然已经有人,把薛凝的身份告诉了他。
薛严说了,只给她一炷香的时间,不然就让她自己走回府。
在给她教训这一点上,她的两个兄长,还真是从不心软。
忍冬惊怒,红了眼睛,为薛凝委屈。
“他们这是扔下姑娘先回府了?公主府回薛宅,要走一个时辰,姑娘身娇体弱,他们怎能这般啊!”
哪家的兄长,能忍心这样磋磨亲妹!
“忍冬,走吧。”
薛凝之前确实会觉得委屈,尤其是刚从姑苏,被接回薛家的时候,看着他们一次次偏向薛明月,她的心会一次次的疼。
但在她亲眼看着他们二选一,被灌毒酒之后,她对薛严还有薛玉朗,终于死心了,只剩下麻木。
薛凝走了半个时辰,她被烈日晒得虚弱无力,忍冬一边帮她擦汗,一边扶带着她往阴凉处走。
繁华的市井街道上,薛凝听见一阵惊呼,忽然有人纵马狂奔而来!
薛凝来不及反应,马蹄已然快要踩在她身上,忍冬腿上一软,连带着薛凝向后倒去。
薛凝吓得脸色煞白,千钧一发之际,她的纤腰忽然被强而有力的手臂捞起,与此同时,纵马之人的脖颈,血液飞溅!
薛凝堪堪站稳,在看清对面是何人的时候,娇躯吓得一颤。
救她之人,竟然是整个京都,人人畏惧,谈之变色的玉面阎罗,废太子封羡!
封羡穿着一身玄衣,衬的手腕冷白,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死人的脖颈收回一根琴弦,漫不经心的将琴弦缠在手腕,上面的血珠顺着琴弦滴落在地,无声弹奏着瘆人的乐谱。
“臣女薛凝,谢过殿下......”
薛凝看着那血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自报家门。
副将邵晟在封羡耳边道,“殿下,这是礼部尚书薛有道的女儿,薛家五姑娘。”
封羡眸光深邃,“邵晟,备马车,你送她回去。”
“是,殿下。”
薛凝不知封羡为何在此,却不敢反抗,只好跟忍冬上了马车。
东宫的马车做工精巧奢华,十分平稳,但薛凝的心被吊在嗓子眼,半晌都没平静。
就连忍冬,几次看着薛凝,想要开口,都没敢吱声。
薛凝也不怪她吓成这样,应该说京中之人,谁不怕封羡?
封羡出生就是太子,但皇后不得永顺帝喜爱,他不到五岁就被送往北齐为质,皇上原本就没想着让他活着回来。
可他不但回来了,今年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亲弟淮王,屠了王府满门,鸡犬不留,让所有人心生恐惧。
“姑娘,你看......那不是大少爷吗?”
忍冬像是看到了救星,“我们要不要下车,跟大少爷他们一起回府?坐殿下的马车,我总觉得不踏实。”
仿佛头上,还悬着一把刀,下车就能给她们两个斩了。
薛凝看过去,繁华的街道上,薛明珠正笑着,挑着面前精致的小摆件儿,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泥塑土偶,对着一身官服的薛严晃了晃。
“大哥,你看这个娃娃,像不像你,总是那么凶!我要买这个,放在身边,像是大哥一直保护我!”
薛严冰冷的眸子变得柔和,无奈道,“大哥对你,何时凶过?”
薛玉朗风流清俊的脸上,桃花眸拈酸吃醋,“明珠,那二哥呢?”
薛明珠又拿起一个,娇滴滴道,“我也要二哥,一起护着我。”
薛严跟薛玉朗,眼里的宠溺,是薛凝从未得到过的,只在他们看向薛明珠的时候,见过。
薛严对着摊贩说,“将我妹妹选中的样式装好,其他跟这两个相似的摆件儿,砸了扔掉。”
薛玉朗,“我妹妹喜欢的东西,其他人不配有。”
掌柜乐的接下银子,然后在他们临走的时候,还多送了一个不值钱的摆件儿。
“客官,您买了这么多,这就当是附赠品了。”
......
薛凝将车窗的缝隙合上,五指紧了紧。
薛凝心中讽刺冰凉,在她被灌了毒酒,艰难走回府的路上,他们却在疼着哄着薛明珠,半点不担心她的死活,这就是跟她血脉相连的兄长。
她心中已做下一个决定,他们既抛下了她,那她也不要这两个兄长了!
只要她不在意了,就不会因为他们,再心痛煎熬。
马车快到薛宅的时候,薛凝轻声开口。
“大人,送到这里就好,劳烦大人停下马车。”
邵晟看了一眼,距离薛宅还有半条街,但薛凝想要提前下车,他也表示理解。
毕竟,以殿下那个名声,京都城的姑娘,谁敢跟他牵扯上关系?怕不是嫌命长!
薛凝下了马车,将手里的一串一百零八珠的沉香木念珠摘下,双手递给邵晟。
“臣女谢过大人送我回府。此佛珠已在天光寺开光,臣女献给殿下,望能庇护殿下福泽绵长,感谢殿下今日救命之恩。”
“属下定会转达。”
马车走了之后,忍冬没忍住开口,“姑娘,这佛珠您不是要送给大少爷的吗?”
没有人比忍冬更清楚,这佛珠是薛凝在佛堂,千挑万选的上好沉水香,打磨之后,花费无数日夜,在上面刻下了佛经,再送到天光寺跪拜祈福开光,才做好的,就是为了给大少爷办差时护身。
薛凝看着不远处的薛宅门口,大哥薛严正扶着薛明珠下马车,关切的生怕她会磕碰到一点。
“这串不送了,以后也不送了,不值得。”
薛凝的声音很轻,一脸漠然。
薛宅门口。
“大少爷二少爷,怎么不见五姑娘?”
经门房提醒,薛严跟薛玉朗,这才想起被他们扔在公主府的薛凝。
薛严冷脸蹙眉,“她还未归?”
这都两个时辰了,走也应该走到了。
薛玉朗满脸不耐烦,抱怨道,“她是故意不走,等着我们担心,好回头找她吧?”
就在两个人犹豫担心,要不要派人回去的时候,听见薛明珠惊讶开口。
“凝凝!你也刚回?不会是一直在偷偷跟着我们吧?”
薛明珠眸底闪过嫉妒,薛凝长得太美了,眼下她鬓边被细汗弄湿了几缕头发,也不见狼狈,反而平添了一股让人心惊的破碎美感。
薛明珠清楚,这样的女子,若是有心,没有哪个男子能抵抗得住,她不停打压薛凝,只想将薛凝毁了!
否则日后,她跟薛凝站一起,谁还能看得见她薛明珠!
薛玉朗对其他人一向温和,可偏偏每次对上薛凝,都阴阳怪气的忍不住恶言相向。
“薛凝,你就知道装可怜,但凡你道个歉,又不会不让你上车!你偷偷跟着,这别扭又小家子气的样子,真是恶心透了!”
忍冬没忍住生气辩驳一句,“二少爷,我跟小姐是走路回来的,如何能跟得上你们的马车!”
要是往常,薛凝也会跟他们辩驳,但是现在的薛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仿佛在看陌生人。
”
“姑娘,你真的要上登闻鼓吗?奴婢害怕,万一你有个好歹......”
忍冬知道,自家姑娘,虽然看着性子软,待人真诚,可是一旦有了决定,无论有任何困难,都会走到底。
薛凝垂眸,轻声说,“忍冬,谢姐姐想回漠北,我不能让她等太久。”
就算是条死路,那又如何呢?反正,她也命不久矣,她没什么输不起的。
人人都怕沾了谢姐姐的案子,会得罪宸王,得罪陛下,丢了性命。
但是薛凝,一无所有,刚好,又可以不要命。
翌日。
薛凝雇了马车,一路行驶,到了京都城的官衙,酿酒司。
薛凝提着一坛酒,将酒带进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几个正八品掌坛,大周朝开设之后,历代君王,上到权贵,下到百姓,都对饮酒十分热衷。
所以,从先帝开始,就设立了中枢机构,酿酒司坊,用来掌管大周朝所有的酒品酿造。
没有得到酿酒司认可的酒品,若是私下偷摸买卖,是触犯律法的。
“薛姑娘,还真是你,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来了?”
薛凝行礼,“见过大人,大人安康,这是薛凝前阵子酿出来的新酒,特意给你带了一坛过来......”
赵司正接过她手里的美酒,见薛凝脸上的郑重,他已经猜到了一二,原本绷着的脸上,却马上笑逐颜开了。
“薛姑娘既然来此找本官,看来是想清楚,我之前与你说的了?”
薛凝点头,“往日是薛凝不识抬举,请大人宽恕,日后有劳大人照料担待了。”
赵司正捋了捋胡须,拍了拍美酒,“好说好说。”
薛凝又说,“只是眼下,小女遇到点难事,有些着急,上次大人与我说的,掌坛的位置,不知还有没有空缺,这两日可否就让我过了明路......”
薛凝因为酿酒买卖,跟赵司正有了交集,而之前赵司正一直感叹她酿酒极好,想要破格让她当掌坛女官,主动提了出来,她却一口回绝,闹的赵司正不太愉快。
酿酒司这里,八品以及以下,是可以有女子当官的,但薛凝一旦当了掌坛,就不能再给韩家酒楼提供酒品,以后酿出来的酒,只能供给宫里。
所以,当时薛凝拒绝了,而赵司正一直愁的就是,宫里的美酒,这两年没什么新意,陛下已经训斥了他几次,薛凝能帮他破局升官,可薛凝却拒绝了,直接让赵司正跟她差点撕破脸。
司正思考了片刻,“这般着急的话,只能先给你一个九品女官的官职,你可愿意?”
薛凝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谢过大人,日后薛凝一定努力酿出佳酿,报答大人今日恩情。”
赵司正见薛凝这么客气,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再对这女娃严厉了。
“行了,之前的不愉快,本官不放在心上,稍后我会让人带着你,过了明路,明日开始,你就是我酿酒司的人了。”
薛凝直到拿着刻上了自己名字的,酿酒司掌坛的腰牌,才放心下来。
这一瞬间,薛凝让她仿佛看见了,姐姐还活着,姐姐还在,奇迹般的被安抚下来,却心中更痛了。
薛凝轻声说,“我不会让谢姐姐白死,所有害她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无论是她的嫁妆还是被污了的名声......我都会,帮她讨回来!”
“薛凝......”
谢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
姐姐有薛凝这样的闺中好友,此生无憾!
往日里姐姐总说她识人不清,原来当初真的是她眼瞎,看不见薛凝的好。
薛凝看了一眼身后几个想要偷听的嬷嬷,她压低了声音说。
“这几日你暂且留在将军府,定有事发生,到时候你让人传消息到薛宅佛堂后门,那边薛家的人不会注意。”
......
薛凝安顿好谢莹之后,一行人离开了将军府。
薛凝再次对着方信道谢,“谢过先生,劳烦先生转告殿下,大恩薛凝铭记于心。”
方信扬了扬手中的灸针说,“好说。薛姑娘,既然报酬我都拿了,自然不能没帮上忙。况且你不用担心,殿下对自己人一向好说话,不过是将人抬到京兆尹,算不上什么大事。”
薛凝不知道,方信是不是误会了她跟封羡的关系,她跟封羡,可不是自己人!
最后,她还是厚着脸皮再次道谢,这才离开。
-
薛凝带着忍冬回府之后,很快就有了动作。
“忍冬,拿着这些银子,去城隍庙那边的乞丐那里,传出去一个消息,就是这般......”
忍冬附耳倾听,然后眸色凝重点头,“放心吧姑娘,奴婢会办好的。”
两日后。
京城大街最出名的酒楼醉风居。
封羡坐在雅间里,手指慵懒的捏着酒盏,似笑非笑,眸色沉沉,看上去浑身煞气,让他身边的几个锦衣卫,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楼下说书人,讲了一个男子薄情寡义的故事,倒是喧嚣的酒楼,不少人都在仔细听。
听完之后,讨论的热火朝天。
“这故事意有所指啊,谁都听出来,是在说那忘恩负义的卢远将军!”
“什么?卢远将军怎么忘恩负义了?前几日满京城都在同情他,说他娶了县主,结果那县主跟府医偷情有了孽种,简直是家门不幸!”
另几个人立刻说,“你这消息都过时了,这事情有了反转,我有个亲戚是卢远将军府的下人,听说那将军才是跟表妹偷情之人,反而倒打一耙!”
“据说当初谢家同意让女儿下嫁给卢将军,是因为他立誓不纳妾,此生只与县主举案齐眉,结果他跟家道中落的表妹暗通款曲......”
“啧,他想要那富贵权势,又舍不得青梅,背后偷情,那表妹听说肚子都大了,被县主撞破,结果几人吵了起来,县主这才被推搡之间流产,后面又被泼了污水,名声尽毁......”
不少人一阵唏嘘。
“这要是真的,那县主可太惨了!可是,这都是传闻吧,当不得真,没准是皇家为了压下县主的丑闻,才这般说卢将军的!”
”
陈公公,“宣,酿酒司掌坛薛凝,入大殿!”
薛凝叩首,“臣谢过陛下。”
永顺帝微微颔首,“既然按照律法,那大理寺卿何在?你也在旁协同审问吧,朕就在此看个结果。”
大理寺卿上前一步,“是,陛下。”
而此刻,一直心跳如鼓,愤怒到有些慌乱的卢远,则是越过众人,终于走到了朝堂前站定。
卢远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薛凝,冷声说道,“薛姑娘,我知你往日就会花言巧语,在我妻子身边给她出馊主意,导致我跟她之间的感情一直不好。
而今日你又闹了这么一出,简直是荒唐至极!你倒是说说看,本将军何罪?那谢安死的时候,我连着几日一直在京郊教场,并未回宅子。”
卢远说完之后,不屑道,“区区一个女子,一时冲动,就想要害人性命,我看薛姑娘倒还真是如同京中传闻那般,品行低劣。”
要是其他女子,被当红大臣,当着天子的面,这般指摘,想必早就羞愤的晕过去了。
但是薛凝,却始终面无表情,并没有看他,只当他是秋后蚂蚱,蹦不了多久。
而薛严跟薛有道,这会儿心中却不是滋味,甚至眉心紧蹙,薛凝说到底也是薛家人,被其他人这样说,还不是丢了薛家的脸面?!
薛有道想到这里,脸色更是沉了下来,跟薛严对视一眼,最后站在了朝堂一侧,等着看结果。
“父亲,薛凝根本不懂律法,她能说明白什么?不若我站在她身边,毕竟我是京兆尹,免得她太丢薛家的脸?”
薛严也不是想帮这个妹妹,只是文武势不两立,他们薛家还轮不到卢远来说。
薛有道却摇头,“不必插手,眼下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别忘了薛凝跟陛下,刚刚立下的誓。”
薛严心中一颤,是啊,若是薛凝输了,那就是死!
大理寺卿,是宸王的人,自然也帮着卢远说话,左大人见薛凝上前一步,刚要开口,他却率先阻止了薛凝。
“薛姑娘,不知对大周律法熟悉多少,律法之中有一条,丈夫跟妻子发生争执动粗,导致妻子死亡,并不会判死刑,情节严重的,也顶多流放十年。
亦或者,可以雪花白银抵罪。谢安嫁入卢家,那就是卢家妇人,况且先不说人并不是卢将军直接打死的,就算是,那也只是家事。”
左大人语气充满威严,忽然拔高声音道,“只是家事,你就敲登闻鼓,耽搁陛下上朝,这也未免太过儿戏,不将皇家威严放在眼里!”
薛凝却并没有被他吓到,看着两人,终于开了口,声音不如左大人那般洪亮,可却在安静的大殿里,让每一个人都清晰的听见,不卑不亢,却坚定冷静。
“大人说错了,臣敲登闻鼓,不为家事,是为国事。”
左大人蹙眉不屑,“国事?你倒是说说看,怎么能算到国事上面?”
薛凝对着永顺帝行礼,然后说道,“陛下,谢安县主,是在谢侯爷亡故,谢家满门战死之后,先帝怜惜,感念侯爷的忠烈,故而封谢安为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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