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腔,怎么听怎么委屈。
程憺索性像抱小孩似的把我抱起来,放在怀里。
「三月未归,织织在家里有没有胡闹?」我忍住了没有向他翻白眼,讥笑道「你还不清楚吗?」连我吃撑了这事,管家都在路上仔仔细细地禀告了,更何况这三个月的鸡毛蒜皮?他是以为我不知道,每日我的起居行止都会被侍女记录下来,再拿给他看吗?又何必再问,多此一举。
程憺手指勾住一缕我的发丝,反复把玩,对我的话也不否认。
他便是这样的人,假惺惺的,虚伪又坦荡,让人看了生气。
我讨厌这种被监视的感觉,但还是那句话,他不会因为我不喜欢而不去做。
从来都是。
而我表达自己不满的方式便是乖张任性,在他面前我极易生气,更别提温驯,且最擅翻脸无情。
也不得不说程憺确实是忍得,无论我如何造作,他也不曾发怒。
每次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如同此刻,极包容地笑。
我心绪平复下来,不想再看他,低下头捏着自己的手指玩。
我还以为程憺晚上来,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我。
可他却只是箍着我睡了一夜。
第二日早晨起来,果不其然,他人已经不见了。
我也不想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朝食可远远比这个重要得多。
春意愈浓,院子里的红蔷薇开得极美。
这蔷薇是程憺特意命人种下的,他以为我喜欢,其实也谈不上喜欢,只是不讨厌。
下人们日日精心呵护,能接连开上大半年。
远远望去,倒也精致可爱。
我便在院子里,和侍女摘了蔷薇花,坐在大树下编花环戴。
其实程憺不在的时候我是极好安抚的,毕竟陪着我玩儿的还是侍女们,即使我不满她们事事都要禀报程憺,也会因此发小脾气,可我却也不会刻意为难她们。
就算不和我说话,可她们哄上一哄,我就好了。
我身边的侍女,每隔几个月便换一批,我也就不去记她们的名字。
十年间不同的侍女来来去去,我也习惯了醒后看见不同的人为我净面穿衣。
反正都是要走的,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可每一批侍女,都会谈起外面的事情,什么陈大人家的小女儿与书生私奔啦,长顺街黄爷爷卖的梨膏糖啦,还有元甲门的彩色小泥人儿。
八岁之前的我也上过街,可这些我全都没有听说过,想必这十年间,定然是出现了许多我不知道的新鲜玩意儿。
有的时候,她们还会憧憬离府后的光景。
我记得有个侍女,唔……是叫秋吟,还是秋云来着?她的名字我记不清了,但是她提起离府后便与表哥成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