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刻尚未回寝殿。”殿中婢女道。
“没有回来?”祝渊之有些错愕,“那你可知殿下去了何处?”
“殿下行踪哪里是我们能过问的。”婢女如实道。
她们不过是在外殿做些洒扫端奉的杂活,哪里会知道殿下去了何处。
祝渊之垂眸,神色黯淡些许,他礼貌颔首:“多谢了。”
在祝渊之离开后不过片刻。
阮茵茵带着被容瑾气出的一肚子火回到寝殿。
还未进殿,殿中的女婢迎上来行礼,“殿下,刚刚祝公子来过,说是有话与您说,但见您不在便又回去了。”
祝渊之?
阮茵茵愣了一瞬,这还是祝渊之头一回主动来找她。
今日账本出了问题他都未曾来找她,而是去寻了掌柜,想来今晚应是有什么要事吧?
“他离开多久了?”阮茵茵追问。
“祝公子前脚刚走,您后脚便回来了。”
被此事一打岔,阮茵茵心中的火气倒是散了些许。
想到祝渊之的谦卑懂礼、温柔亲和,再看看容瑾又臭又硬的脾气……
果然,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猪的差距都大。
左右时辰也不算晚,阮茵茵便让婉安带路去祝渊之的居所。
祝渊之从她的偏殿搬离后,被安置到了一处清幽雅致的院子——云鹤院。
婉安在前掌着灯,不多时便到了。
阮茵茵看到屋内亮着烛火,正欣然上前欲叩门。
“公子您可与殿下说清楚了?”
房中元贺的声音让阮茵茵动作一顿,她看向婉安,食指抵在唇边做噤声的动作。
房中传来祝渊之的声音:“殿下未在殿中,所以我便回来了。”
“其实也是我鲁莽了,天色已黑,本不该再去打扰。”
元贺却不以为然,“公子您可算是想通了,看到了殿下的好处,若不您还是明日天亮再去与殿下道谢吧,这样还可趁机与殿下多相处些时间。”
“元贺,休得胡言!我只是想要去感谢殿下今日所为,并不没有其他隐秘心思。”
站在门外的阮茵茵听到这话,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祝渊之果真清正纯善,与书中一般无二。
接着,她便又听到祝渊之的清润嗓音在房中响起:
“殿下今日的确帮我良多,我亦是感激的,但……”
这话之后,房中静了片刻。
祝渊之想到了今日的点滴画面,殿下出言维护他,殿下在街边因一碗馄饨而心生满足,还有她作画时闪闪发光的模样……
可也只是转瞬而已,更多的画面则是从前。
虽然他不知殿下为何性情转变,但他不想将心力耗费在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阮茵茵听到房中乍然没了声音,有些心急地将头轻轻靠在门上,怕自己错过什么。
男子的声音响起,带着坚决与果断:“但我绝不会喜欢殿下,我与殿下也绝不会有主仆之外的任何干系!”
这话像是在告诉元贺,也像是在告诫警示自己。
婉安亦听到了房中祝公子绝情的话,她担忧地看向殿下。
果然殿下神情僵硬,渐渐收回了微微前探的身体。
祝公子实在过分!殿下替他赎身给他住处又给了他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位子,今日还亲自出面替他解围。
没想到这祝公子竟半点不知恩图报!
婉安不禁替殿下忿忿不平。
阮茵茵反倒没有任何表情,静静地离开了云鹤院。
一出了院子,婉安便小心翼翼地关切道:“殿下?祝公子他……”